女性主义思想与澳门文化想象——澳门小说家周桐研究

荒林

女性主义思想与澳门文化想象
——澳门小说家周桐研究

荒林

文章以澳门最重要的长篇小说作家周桐为研究对象，分析其婚恋题材小说代表作，探讨其长篇科幻小说，认为周桐将女性主义思想和澳门文化想象寓于小说构思，创造了情节离奇而寓意深长的优秀小说，为澳门文学文化繁荣做出重要贡献。

女性主义思想；婚恋小说；澳门文化想象；科幻小说

周桐，本名陈艳华，笔名还有沈实、沈尚青等，1949年生于澳门，《错爱》《晚晴》是其爱情婚姻题材小说代表作，《错爱》曾被中央电视台改编为同名电视连续剧。《香秾星传奇》是其科幻小说的代表作。散文代表作有《雌雄同体》集等。周桐作品信息量丰富，小说情节曲折离奇，颇受读者的青睐。周桐是澳门最重要的长篇小说家和女作家之一。

一、学习、工作和写作

周桐在澳门接受小学和中学教育，中学时代已表现出出众的文学天赋。早在初中阶段，她已认识比自己年长十岁的散文作家李心言（凌棱）。热心的李心言鼓励周桐写作和投稿，这使还在濠江中学读书的中学生周桐用小英为最早的笔名开始写作，很早就尝到了写作获得稿费的快乐。17岁的周桐把稿费用来购买图书，从而读到更多的书籍，也对写作产生了更大的兴趣和自觉。高中毕业之际，父母支持她从事教育工作，认为教书虽然不像赌场那样有钱，但足够养活自己又有精神品位。周桐从小过寄给没有养育子女的叔叔家，但生父和养父都很疼爱她，支持她的文学爱好，鼓励她教书之余从事文学写作。周桐的生父和养父并非知识分子，但他们在赌场从事音乐工作，对读书和教书及写作都很尊重，这种良好的大家庭氛围，使周桐从开始创作就抱有积极乐观的态度。这种态度后来呈现于她的各种创作中，作品喜欢励志，小说给人希望，似乎都与作者的生活态度相吻合。

在小学任教期间，周桐报名参加英文学校的专业学习，开始进行翻译训练。最初基于她对外国文学作品的喜欢，翻译也是为了学习，后来她发现自己对翻译有极大的兴趣，并开始对新闻和时政也投入关注，这为她改行进入报社工作打下了基础。

结婚之后，周桐离开小学到报社工作。入职《华侨报》时是一名资料员，但她的翻译功夫帮助了她。当时《澳门日报》报社需要国际电讯翻译人手，她有幸成为了一名电讯翻译员。这个工作使她得以接触开阔的英文世界，丰富而新鲜的信息，极大地刺激了周桐的创作灵感，她为报纸开设思维敏锐的国际话题，以一周九篇的多产方式推出，引起了读者的关注。

周桐很幸运地在《澳门日报》工作，该报特别重视对年轻作者的培养与扶持。年长和有经验的作家如李鹏翥先生等，经常给予周桐和其他年轻作家们指导和鼓励，报社的数据部门也对作家提供数据支持，编辑们也尽力给予帮忙。报社的专栏用稿量大，持续的发表更给予专栏作家极大的推动力。周桐在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二十多年的时间中，长期在报纸开设专栏，先后开设了“我的周记”、“八妹手记”、“西窗小语”等专栏。她的这类作品信息丰富，内容涉及世界各地的社会生活、政治、经济、宗教，是现代社会中的“即食文化”，颇受读者的青睐。写专栏一方面培养了她的读者群，另一方面还为她的小说写作提供了敏锐的感觉和丰富的素材。

事实上，周桐很擅长讲故事，她甚至感觉写小说是自己最好的表达方式。作为职业女性，同时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周桐没有被紧张忙碌的工作和生活所束缚，而是化体验为经验，并将做国际新闻翻译工作每日接触到的奇异事情，演变成故事。周桐的短篇小说场面集中，情节错综离奇，结局出人意料。长篇小说则充满了生活气息，既有开阔的视野，又有离奇的情节，并能够塑造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由于澳门写长篇小说的作者较少，周桐的长篇小说以报刊连载方式发表，二十多年中，先后发表了《半截美人》《幻旅迷情》《赤子情》（后名《错爱》）《晚情》《逃妻》《流星》《绿罗衫》《候诊》《人生边际》《狭路姻缘》《才娘》《澳门假期》《除却天边没人知》《再生缘》《香秾星传奇》等十多部长篇小说，引人注目，这使她在澳门拥有长篇小说奇才之称。她写于1981年的《错爱》，早在1989年即由中央电视台在珠海拍成电视连续剧，使澳门文学的成就获得大陆的了解。

周桐很喜欢福尔摩斯和川端康成，对金庸、琼瑶和亦舒也很熟悉。她关注流行小说，关注日本的推理小说，以使自己的报刊连载长篇能借鉴到更好的情节元素。在从小的阅读中，她也对中西故事性强的作品较为偏爱，比如古典小说中的《水浒传》就是她喜欢的作品。写作中她不仅常关注优秀作品，吸纳众长，而且也看重新闻中的时代前沿要素，使自己的小说不仅信息丰富，而且观念前卫。正是前卫的地球保护意识和环保主义立场，使她从婚姻恋爱题材的长篇小说，过渡到了科幻小说的写作。她的长篇科幻小说构思精美，想象奇特，充满人道主义情怀和科学反思精神，开创了澳门科幻小说写作的先河。

周桐于1993年投资开设了一家书店。书店经营占据了她的工余时间，她于1997年停止写小说。

二、女性主义思想寓于丰富多彩的婚恋题材短篇和长篇小说之中

周桐最早试笔于1968年，到1989年她已是澳门知名的长篇小说连载作家，她的长篇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错爱》在中央电视台的播出更是让大陆读者获得了知晓。

事实上，周桐极擅长处理婚恋题材，并能同时驾驭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的写作，她在她的短篇和长篇中，选择婚恋题材的不同内容进行不同讲述。如果说年轻人的恋情、中年人的婚外情、老年人的黄昏情以及残疾人渴望的爱情在她不同的长篇小说中获得淋漓尽致地讲述，那么，有关爱情变质、婚姻破裂、第三者插足、欲望受阻等各种情欲也得到了演义。

和短篇小说的批判性相比，周桐在她的长篇小说中，更多赋予建设性，无论正剧、悲剧还是喜剧，小说在结尾处通常给人希望和光明。主人公的形象往往具有成长性，不论年轻人、中年人，还是老年人，周桐都让他们体现出性格丰富、人性成长、承担命运和拥有社会责任感的总体特征。这种理想主义精神，包含着周桐的写作理念，也与其作为报刊连载体，需要承担社会意识形态建构不无关系。长篇连载于报刊，每日有读者期待，一方面吸引人的情节和人物十分重要，另一方面，在知识信息量和精神解渴需求上，也要满足读者的需要。在此意义上，周桐的婚恋题材长篇小说可说是澳门文学文化独具特色的风景。

周桐显然是吸收了港台通俗流行文学的长处，言情是她全部婚恋题材长篇小说的核心元素，但她又超越了港台通俗流行文学的青春模式，体现出饶有意味的澳门文学特征。其一是她的言情不只言青春之恋情，甚至可以说，唯美版的青春恋情被她回避了，这样她就永远不会重复港台模式了。她言文学忽略之情，发掘生活中真正需要的人间至情，探讨人在残疾状态下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之情（《半截美人》），思考夫妻之间爱情的宽容尺度（《错爱》），询问老年人爱情的深浅（《晚情》）等等，言情宽度之大，不仅为读者提供了广阔的阅读视野，也开拓了读者的情感空间。同时，也防止了写作上的自我重复。周桐作品众多，却没有重复雷同之处，与她的言情宽广是分不开的。

三角关系和复杂的情感纠葛通常是港台通俗流行小说的悬念所在。周桐的长篇小说也同样关系错综复杂，但情感纠葛通常并不停留于三角多边关系之间，吸引读者的悬念，更多的是主人公如何走出矛盾，主人公的心理成长、生命发现、理性成熟，及在成熟中如何做出人生的选择，以一种成熟的魅力吸引读者认同。智慧、勇气和承担，某种升华的必然，一种精神标高的结局，这就是周桐长篇小说的风格。用传统的批评词汇，也可以总结为：发乎情，止乎礼。

但周桐的长篇小说结局却又并不止于传统伦理意义的大团圆，有的甚至是传统伦理意义的大悲剧，但仍然不影响小说给人力量和希望。这是因为她所表达的礼义，是一种现代伦理，是一种人的主体成长、超越、奉献于公共社会的现代人格理想。如《晚情》中，男女主人公爱而不得，以悲剧结束，但男主人公的临终遗嘱上，安排将自己的巨额遗产服务于老年人公益事业，这样的结局，不仅感人更是励志。在此意义上，周桐通过自己的小说传达了一种现代理性，一种从个人命运去观照整体命运的思考。小说家怀着对于人生和社会问题的关怀思考，并把这种关怀和思考寄寓于她的小说人物，从而塑造了具有理想精神的人物形象。又如《半截美人》，描写一个足疾少女的艰苦奋斗过程，她的理想、她的爱和她的奋斗精神，无一不感动读者，她后来与自己所爱的人结婚，这样圆满的结局正是读者的期待，这种结局同样体现了一种现代人格价值，也包括不歧视残疾人的现代理念。

一些批评家发现了周桐具有女性主义思想，有学者指出，她的小说女性人物形象个性独特，有强烈反抗命运的精神[1]，有的认为反讽现实和创造理想人物是周桐的写作追求[2]，也有的从澳门女性文学整体发展脉络定位周桐，认为她的长篇婚恋题材小说充满了对于婚姻围城的剖析与反思。[3]但从更加深刻的意义上来说，周桐的女性主义思想体现于她将写作理想赋予人物，使人物按照理想成长，成长为理想的人物，这样的人物雌雄同体，拥有爱和平等的精神，热爱人类，关怀社会进步。

事实上，周桐小说的人物需要克服许多客观阻碍和主观认识的不足，在复杂的矛盾和纠葛之中受尽各种磨难，最终才能抵达她预设的理想。这样的理想对于她喜欢塑造的男性人物而言，尤其具有挑战性。他们既要多情，又要平等，既要关心女性和家庭，又要为社会承担责任。这样的理想境界于他们并非易事，他们所遭遇的主客观阻碍，正是小说的看点所在。他们的突破与成长，正是小说激动人心的地方。周桐非常擅长塑造男性形象，把他们放在众多女性之中，其中一定有一位独立思考、充满女性主义思想的女性人物，成为男主人公爱慕和追求的对象，最后促成了男性人物的成长，使小说圆满表达出周桐的女性主义理想。

通常认为《错爱》是周桐长篇小说的代表作。小说在情节设置上独具匠心，婚外恋的故事隐藏在收养一个外国孩子带来的各种矛盾之中，夫妻深情厚爱所受的挑战竟然不是妻子患乳癌切除双乳，而是妻子的妹妹心怀鬼胎一定要把姐夫勾引到手。男主人公置身于对妻子的爱、对往昔婚外情的愧疚、对混血儿子隐瞒真相和心怀疼爱、对小姨子又恨又怕又无奈之情，诸种复杂矛盾纠葛痛苦之中。小说人物众多，但每一位都性格鲜明生动。丈夫李怀民原来在香港大建筑公司任总工程师，为照顾患癌症的妻子而辞职迁居澳门，多年前在伊拉克从事工程遭遇战事，发生了一夕婚外情，后领养回自己的私生子，时时刻刻力图为使家人保持幸福生活尽善尽职。他的多情、理性、承担和厚爱，让人看到一个丰富生动的男主人公形象。妻子尤琴是乳癌患者，身心的矛盾痛苦和对爱情的执著，对自己原来从事新闻职业的热爱与对世界充满好奇与爱心的纯粹，令人相信她值得男主人公全心去呵护。私生子混血男孩里蒙，纯洁、早熟、对成人世界满怀理解和宽容，继承着父母身上美好的爱，承受着常人不能想象的孤独与秘密的痛苦，令人难忘。小里蒙的母亲安琪出身孤儿，在战火中救了男主人公李怀民的生命，并因爱上他而怀上了他的孩子。在他离开之后，她一个人把孩子抚养成人并结婚后获得了丈夫对孩子真挚的父爱。她在车祸中离开了世界，她对于世界的爱、理解和宽容，却在儿子里蒙身上继续。相反的人物是小姨子尤铃，她似乎是与姐姐尤琴相悖的生物，身上充满了邪恶的活力，得知了姐夫婚外情私生子的秘密之后，以各种手段要挟姐夫服从她的欲望，遭到拒绝后残忍地置姐姐于死地不顾。她野火一样恶的性格同样令人难忘。

这部小说具有国际视野，人物环境涉及香港、澳门、中东、澳大利亚，但人物与环境的关系水乳交融。澳门是小说中人物最重要的生活环境，作为与忙碌香港对比而存在的澳门，被写成充满诗情画意的生活场地。李怀民带领全家离开香港，回到妻子的家乡澳门休养生息。小说的故事因而具有讲述个人历史的意味，又有反思沉淀的意味。儿子里蒙也来到澳门并爱上澳门。最后小说大团圆结局，妻子接受了丈夫的历史，也接受了里蒙。如此，澳门也成为包容、理解、宽容及幸福生活的象征。

周桐的另一部她自己更喜欢的长篇小说代表作《晚情》，连载发表后，1999年由大陆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小说描写一个老人与初恋情人重逢之后，由于双方第二代的阻挠而不能重拾旧欢的故事。在情节设置上可谓匠心独运，主人公的爱情故事在作品中都被埋得很深，层层悬念，让读者跟着作家的笔触去寻找和追问，这是一种西方传统小说创作的技法，周桐用起来却轻松自如、引人入胜。表面情节上，小说写一名处于恋爱之中的年轻女编者，她在选择结婚还是继续读书深造之间犹豫不决，却无意中卷入一个富有家庭的财产及爱情纠纷中，由此引出深层情节，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一对恋人年轻时被战火拆散姻缘，四十年后在澳门重逢。二人暮年孤寡，感情浓厚，却因子女自私贪婪，使有情人难成眷属，结局悲凉。故事婉转细腻，双重情节的推进，不仅令小说可读性甚强，而且在对比之中让人思考爱情和人性。

在《晚情》中，作家同样把澳门写成一个讲述自己个人历史、反思人生和渴望幸福的地方。周桐数量众多的婚恋题材小说，大多数都情节错综复杂，人物形象鲜明突出，环境场景较国际化，而澳门总是人物心灵的归属，充满了诗情画意。周桐的长篇小说开掘了澳门个人史的丰富深长内涵，塑造了澳门城市的诗意形象。体现了周桐对澳门文化的认同和热爱。

三、澳门文化想象寓于构思精美的科幻题材长篇小说

维记洋行来了一位英俊潇洒的男职员庞雅伦，行内的女孩子个个魂不守舍。庞雅伦有过人的工作能力与智慧，个性独特，我行我素，似有看透人心的本领。但他来历不明，不懂世情，竟然在公司会客室看三级影带。洋行内的年青采购女经理由处处对他提防，到不知不觉爱上了他，更从他的身上揭开了一个惊人秘密……

这是周桐出版于1999年澳门回归前夕的科幻小说《香秾星传奇》一书的封底介绍。这部由澳门日报出版社出版的科幻小说，也是澳门第一部长篇科幻小说。作家采用侦探小说的悬念设置，又用言情小说的情节故事，对来自外星的年轻男人，和澳门成长的年轻女孩，进行了细致周密的刻画，既充满科幻离奇的场景，又洋溢纯情爱意的美好，小说的精美离奇令人捧卷不放。

在《香秾星传奇》中，周桐的寓意不可谓不大。一方面，她通过塑造外星上由实验室培养出来的高智慧生物庞雅伦，提出反思科学技术的主题。另一方面，她通过塑造澳门成长的热爱探索未知、关心生态环境的少女香秾，提出地球环境保护主题。又通过两个年轻人之间纯洁的爱情吸引，想象了人类与外星生物之间交流对话、美好相处的可能。当然，更重要的是，科学地想象了地球相似星球的存在，通过相似生命交流对话，提出了物种保存比进化淘汰更加重要的主题。这一主题曾是科学家法布尔终生所倡导的，并用来反对达尔文的进化论。澳门作为人类文化和平交融的典范，被作家想象为星际之间交往的理想温馨之地。外星人在此不仅可以像地球人一样体验生活，而且发生了热烈纯洁的爱情，基于对澳门美好生活的热爱，甚至认为过度的科学发展成人类的灾难，于外星也不是福气。小说如此丰富的寓意表达，既体现出周桐生态女性主义者的立场，也表现了周桐强烈的澳门文化情结。将澳门中西文化交融的价值意义扩展到星际文化交融想象，呈现出女作家的宇宙情怀。

小说写道，庞雅伦生活的星球与地球是孪生星球，但人类视野还没有发现这个星球。这个星球上的生物比人类更早掌握了科学技术，他们已进入只培养优秀物种、淘汰一切弱小的时代。高度发达的文明需要巨大的资源，需要到地球这样相似的星球寻找机会。这个星球上曾如地球一样布满森林湖泊，有着飞鸟鱼虫，但到庞雅伦被培养出来的时候，一切已成为记忆。庞雅伦怀着美好的记忆，铭记培养他的女科学家的话：生命短暂而美好，值得珍惜，来到地球上。他的父亲曾作为前一代探险家来过地球，不幸的是，在百慕大遇到人类的航船遭遇风暴，为了帮助人类，这位探险家用尽了随身携带的能量，没有完成探险任务。这一任务由他年轻的儿子庞雅伦继承。庞雅伦来到了曾被他父亲帮助过的老船长家，也就是澳门女孩香秾的家。庞雅伦先到香秾工作的维记洋行应职，在取得香秾信任之后常来香秾家，与香秾的祖父成为了好朋友，并得到祖父喜爱，祖父希望香秾和庞雅伦成为一对恋人。

香秾是一位漂亮而聪慧的少女，剪着男孩子的头发，穿着男孩子的服装，更有着男孩子一样对于科学和数学及计算机的热爱。工作之余，她专心致志搞风力发电风车的研究，在自己家里的楼上安装。她和祖父相依为命，幸福而安静地生活在澳门。直到庞雅伦出现，他高超的智慧吸引了她。她听办公室同事说到庞雅伦有控制人精神的魔力，为防止自己陷入情网，她努力保持冷静和理智，这使她更加深入地接触和了解了庞雅伦。他们之间共同的话题是生态环境保护。庞雅伦不断提及万物值得珍惜，万物共存才美好。香秾发现他有超常的绘画才能，可以准确描绘她祖父记忆之中的海上风暴经历，又发现他有准确预报天气的能力，并发现他从来不吃饭，对于所到之处的地理环境都了如指掌。庞雅伦对于中国的西昌太空发射中心很有兴趣，并能够用动画片复现发射卫星全程。他给她讲科幻故事，谈到有一个与地球孪生的星球，那里的人曾经乘坐飞碟来到地球探险。他说，比人类更高级智慧的生物，也属于人类。这一切使香秾吃惊，并感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是地球孪生兄弟星球的来客。

但他们是如此相通，互相欣赏。他愿意把秘密一点点告诉聪明的她。她愿意为他保守秘密，守口如瓶。而他告诉她，他将要离开了，因他带着他们星球的工作任务。

周桐的科幻小说充满了科学的信息量、人道的情怀和地球村意识及大宇宙的意识，不仅为澳门文学，也为汉语文学贡献了科幻写作的优秀范本。她在科幻小说中对女性智慧形象和中性服装的刻画，也为女性主义文学做出了新贡献。[4]

澳门女作家周桐，是难得的写作多面手和高产作家，汇通中西，立足澳门，将女性主义思想和澳门文化想象巧妙编织在小说构思中，以她优秀的作品赢得了澳门及大中华语境读者的喜欢，为澳门文学文化繁荣做出了重要贡献。

[1]王瑞华.围城内外的挣扎与迷茫——试析澳门短篇爱情小说里的女性形象[J].黔东南民族师专学报,2000,(5).

[2]莫嘉丽.澳门女作家周桐小说的反讽与主题表达[J].写作,2006,(6).

[3]阎纯德.试论澳门女性文学[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12,(3).

[4]盛英.“创造力”激荡于幻想和现实之间——读周桐《香秾星传奇》、沈尚青《雌雄同体》有感[J].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02,(3).

责任编辑：杨春

Feminist Thoughts and Macao Cultural Imagination: Research in Novelist Zhou Tong

HUANG Lin

This paper takes Zhou Tong,Macao’s most important novel writer,as the research object,analyses the masterpieces of her romantic fictions,and discusses her science fiction novels.The paper thinks that Zhou Tong combined the feminist thoughts and Macau cultural imagination into a novel conception,created a lot of good novels with a bizarre plots and profound meanings,and made important contributions to literature and culture prosperity in Macao.

feminist thought;romantic novels;Macao cultural imagination;science fiction novel

10.13277/j.cnki.jcwu.0008

2013-06-20

I206.7

A

1007-3698(2014)01-0060-05

荒林，女，澳门大学在读博士，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现当代文学、中西文学思潮、女性主义理论。1000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