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距离调节自我-他人的神经表征:来自oFRN的证据*
2014-01-31黄希庭陈有国傅于玲刘孟超
杨 帅 黄希庭 陈有国 傅于玲 刘孟超
(1西南大学心理学部, 认知与人格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重庆 400715)
(2重庆邮电大学思政部, 重庆 400065)
(3成都理工大学, 成都 610059)
1 引言
自我包含他人(inclusion of other in the self,IOS)的概念自提出以来, 人际距离逐渐成为社会认知研究的重要框架。自我包含他人是人际距离的重要衡量指标, 指个体通过建立亲密关系将他人包括进自我的形式(Aron et al., 2004; 周丽, 2008), 在认知及神经机制上表现为自我和近距离他人具有较多的相似表征。Rogers, Kuiper和Kirker (1977)首先报告了自我参照效应(self-reference effect), 即与字形及语义加工相比较, 自我相关联的加工产生更好的记忆成绩。有趣的是, 当引入近距离他人(如, 父母、配偶或朋友)为参照对象时自我参照效应会减弱, 而所引入的参照对象为远距离的公众人物(如,总统)时自我参照效应则显著增强(Conway &Dewhurst, 1995; Keenan & Baillet, 1980)。与此相一致, 近年来国内学者报告了朋友参照效应(岳彩镇,2012)、恋人参照效应(周丽, 苏彦捷, 2008)、母亲参照效应(吴慧芬, 2011)等现象, 统称为他人参照效应(other-reference effect)。近距离他人与自我的相似表征也得到了大量脑成像(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fMRI)研究的支持, Moran, Lee和Gabrieli (2011)对比了被试对自我、母亲和总统的人格或外貌加工, 结果发现腹内侧前额叶皮质(ventral medial prefrontal cortex, vMPFC)较多参与加工自我的人格和外貌及母亲的人格, 但不包括母亲的外貌。来自双文化被试的研究显示, 西方文化启动的自我比母亲和重要而无认同感的他人(non-identified person, NIP; 如上司)参照加工都激活更强的腹内侧前额叶皮质和右侧纹外皮质(right extrastriate cortex); 中国文化启动的自我-母亲、自我-NIP和母亲-NIP的全脑分析均无差异(Ng, Han,Mao, & Lai, 2010)。也有研究显示, 西方文化启动中父亲参照比自我参照较多激活背内侧前额叶皮质(dorsal-MPFC, dMPFC), 东亚文化启动中则没有(Harada, Li, & Chiao, 2010)。这些结果说明人际距离影响自我-他人信息的加工, 但受信息内容(人格或外貌)、文化背景等社会心理因素的调节(杨帅,黄希庭, 傅于玲, 2012)。
在时间特性上, 尽管自我独特性的事件相关电位(event related potential, ERP)研究不胜枚举, 例如,自我或非我的姓名与面孔识别(Tacikowski &Nowicka, 2010)、所有格代词(如, 我的, 他的)识别(Zhou et al., 2010)、所有物(如, 手袋, 鞋子, 茶杯)识别(Miyakoshi, Nomura, & Ohira, 2007)及自尊(Yang, Guan, Dedovic, Qi, & Zhang, 2012)与自我参照判断(Nakao, Takezawa, Shiraishi, & Miyatani,2009; Yu, Tu, Wang, & Qiu, 2010)等研究, 但几乎都以自我和非我为维度, 没有涉及自我相关程度(Chen et al., 2011)。Chen等(2011)尝试采用Oddball任务探讨自我相关程度的时程特点, 以姓名为“万永凤”、来自中国山东省的受试者为例, 实验中自我相关程度不同的靶刺激词分别为:万永凤(高相关)、山东人(中相关)、中国人(低相关)和美国人(无相关)。对脑区中线电极点(Fz, FCz, Cz, CPz和Pz)上5个ERP成分(N1、P2、N2、P3和440~540 ms)的分析发现, 除N1之外均呈现出自我相关程度效应(the degree effect in self-relevance), 即自我相关程度较高的刺激在大脑中得到了更多的加工。具体表现为, 在相应成分上, 高自我相关比中(P2、P3和440~540 ms)、低或无(P2、N2、P3和440~540 ms)自我相关条件诱发了更大的波幅, 但在N2上与中自我相关条件没有差异; 中自我相关又比低或无(N2、P3和440~540 ms)自我相关条件诱发了更大的波幅, 后两者之间没有差异。这说明, 自我相关程度影响了个体加工刺激词的ERP激活:与低或无自我相关刺激相比, 中自我相关与高自我相关刺激词的加工具有较为接近的脑电激活。Fields和Kuperberg (2012)总结发现, 已有研究在多个时间窗内检测到了与自我有关的ERP成分:自我相关加工在晚期正成分(P3)上具有稳定的影响; 在200~300 ms (N2/N250, P2)时间窗内的结果还存在争议; 200 ms之前的成分(N1, P1, N170/VPP)上则得出了零结果(null result), 即自我相关任务可能不影响200 ms之前的ERP活动。心理加工过程的时程特征既可能是注意、情感等心理加工优先性的问题, 也可能是心理加工深度的问题, 因而深入探讨自我和他人表征的时程特征是未来研究亟待探索的重要方面。
随着社会认知神经科学的发展, 自我和他人表征相似性的时程探讨还来自于真实的人际观察条件, 主要基于结果评价(overcome evaluation)的研究。ERP研究发现, 人们在做出快速的、冲动性错误反应后约100 ms出现电位的负偏转, 被称为错误相关负波(error related negativity, ERN;Falkenstein, Hohnsbein, Hoormann, & Blanke,1990)。在表示错误的或负性的反馈结果后则产生了特定的与结果评价有关的ERP负成分, 被称为反馈相关负波(feedback related negativity, FRN;Miltner, Braun, & Coles, 1997)。与他人参照效应一样, 该领域也发现了有趣的现象:当错误行为由他人(实验者或虚拟被试)来完成时, 观察他人的错误反馈结果产生了与自我错误监控相似的神经激活模式(Kang, Hirsh, & Chasteen, 2010; Koban,Pourtois, Bediou, & Vuilleumier, 2012; Radke, de Lange, Ullsperger, & de Bruijn, 2011), 即观察者反馈负波(observer FRN, oFRN; Fukushima & Hiraki,2009; Leng & Zhou, 2010; Yu & Zhou, 2006), 这一“镜像(mirror)”加工过程被认为是自我和他人共享表征的直接证据(Kang et al., 2010; Marco-Pallarés,Krämer, Strehl, Schröder, & Münte, 2010)。虽然FRN的研究并不直接服务于考察自我和他人信息表征,其机制的探讨却倾向于认为FRN具有社会情感/动机的功能, 被认为对社会关系认知的解析具有重要的功能意义(袁媛, 刘昌, 沈汪兵, 2012)。
尽管如此, 少量关于oFRN的探索性研究在人际距离维度上还未得到统一的结论。Kang等(2010)采用stroop任务检测了观察他人(陌生人vs.朋友)犯错时的脑电反应, 结果发现, 观察朋友操作的观察者反馈负波(oFRN)波幅强于观察陌生人操作,该效应受自我包含他人程度(由自我包含他人问卷
测得; Aron, Aron, & Smollan, 1992)的调节, 说明观察他人操作的ERP激活模式受观察者觉知到的自我-他人人际距离的影响。Carp, Halenar, Quandt,Sklar和Compton (2009)采用flanker任务的研究却发现了相反的结果, 他们检测了人际相似性在替代性错误加工中的效应, 发现自我报告的觉察到的人际相似性对错误相关负波(oERN)具有预测作用,但研究结果却是人际相似性越高oERN的激活越低。鉴于此, 一些研究采用FRN的经典研究任务即金钱博弈任务(monetary gambling task; Gehring &Willoughby, 2002; Marco-Pallarés et al., 2010)对oFRN的诱发条件进行探讨。Leng和Zhou (2010)在研究中采用虚拟观察下的金钱博弈任务, 结果发现观察朋友和陌生人操作的oFRN在波幅和潜伏期上均没有差异, 研究者认为可能是由于观察任务中他人输赢与自我利益无关的原因。Ma等(2011)进一步探讨了人际距离和卷入程度对oFRN的影响, 研究中让被试观察朋友或陌生人完成赌博任务, 其中一个任务中被试自己也参与赌博, 另一个任务中仅是观察他人操作。结果显示, 观察朋友和观察陌生人所诱发的d-FRN (differentiated FRN, 两种观察条件下诱发的FRN差异)仅仅产生于被试不参与赌博的实验任务。研究者认为主要是共情(empathy)影响了d-FRN。而实际上, 共情受人际熟悉性与自我卷入程度的影响, 但在该研究中Ma等(2011)并未直接对人际熟悉性、卷入程度或共情进行测量,或将此与ERP数据做相关分析, 由此所做的推论仍亟需澄清。鉴于以往研究的争议, 本研究首先借助于真实观察条件下的金钱博弈任务, 设置自我操作、观察朋友操作和观察陌生同学操作三个条件,进一步揭示了自我和他人表征相似性的脑机制; 然后采用自我包含他人(IOS)问卷对人际距离这一变量进行检测并与ERP数据进行相关分析。研究关注了人际距离对oFRN的影响, 为丰富复杂社会背景中的自我信息表征提供电生理学证据。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被试为18名本科生或研究生, 男女各半, 年龄19~26岁(M
= 21.35,SD
= 1.94), 其中一名女性被试的数据因眼动过多而被剔除。参加实验前要求被试带一位同性别朋友, 被试和朋友认识的时间为1~5年(M
= 2.24,SD
= 1.20), 均为第一次参加该类实验。2名实验助手充当参加实验任务的陌生同学(男女各1名, 年龄均为24岁), 被试和陌生同学在实验前完全不认识, 实验中将该同学和被试之间进行同性别匹配。所有被试均为右利手、身体健康、无心理疾病史、无脑部损伤史, 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实验前签署知情同意书。2.2 实验程序与设计
被试和朋友来到实验室, 决定由谁作为脑电被试并与陌生同学简短见面。脑电被试戴上电极帽之后, 3名被试一起接受指导语, 被告知他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参加该实验, 目的是考察人们对赌博规律的学习能力。正式实验包括3个阶段即实验的3个条件:脑电被试自己操作、观察朋友操作和观察陌生同学操作, 先后顺序事先在18个被试中进行随机。具体来讲, 在自己操作阶段, 脑电被试一人进行赌博操作; 在观察学习阶段, 脑电被试分别和其中一名行为被试(朋友或陌生同学)共同参加, 由行为被试操作, 脑电被试负责观察。在自己操作阶段, 脑电被试放松地坐在封闭安静的房间里, 头距离电脑屏幕约1 m; 在观察学习阶段, 行为被试则坐在脑电被试右侧(见图1), 用数字键盘进行操作。在所有阶段中, 脑电数据为全程记录。
图1 观察范式下的实验启动
实验任务为简化版的金钱博弈任务。在每个trial中, 屏幕中心首先出现注视点, 500 ms后注视点两侧呈现25和5两个数字, 分别代表2.5元和0.5元的赌注, 被试按1或2键选择赌注, 被选择的赌注卡片呈现白色边框加以强调, 500 ms后被选择的赌注变成红色或绿色, 表示赢得或输掉相应金额的钱数, 并用“+”或“−”强调赢或输的结果。最后以500 ms的空屏结束该trial (见图2)。在观察朋友操作和观察陌生同学操作条件下, 脑电被试作为观察者不需要做任何选择任务。但是每个block之前指导语都要求他们认真观察赌博过程, 学习赢钱规律, 并默计其中一种结果(如, “+25”、“−25”、“+5”或“−5”)出现的次数, 在block结束后提示他/她填写在实验表格中。
图2 一个trial的实验流程
整个实验包括3种条件6个block, 每个block含60个trial。各条件下的两个block随机呈现, block之间要求被试休息5分钟, 实际休息时间为2~5分钟。每个阶段开始前, 脑电被试自己或者分别与行为被试配对做15个trial的练习以熟悉实验流程。实验进行过程中, 脑电被试被要求尽量减少眨眼和身体运动。脑电被试的初始钱数是30元, 行为被试的初始钱数是5元, 实验者鼓励他们尽量多地赢钱,尽量少地输钱, 并告知所赢钱数会加入最终报酬予以支付, 所输钱数也不会从基本报酬中扣除。在每个block的最后输赢会出现在屏幕上予以反馈, 被试所不知道的是, 各trial反馈结果的输赢事先经过了随机化, 即每个trial中赢(“+25”或“+5”)与输(“−25”或“−5”)的反馈概率接近于0.5。
正式实验约40分钟。实验结束后, 根据Kang等(2010)的做法要求被试完成自我包含他人问卷(IOS; Aron et al., 1992)。自我包含他人问卷为单项目图片式问卷, 由7个重叠程度线性递增的双圆形成7点等距问卷, 1代表没有重叠, 7代表几乎完全重叠。双圆中的一个代表自己, 另一个代表他人(本文中分别为朋友或陌生同学), 被试从7个双圆中选择最能代表自己和他人亲近关系的图片。问卷完成后对被试进行访谈、解释, 并付给报酬。
2.3 脑电记录与分析
采用德国Brain Products公司的脑电记录和分析系统, 64导电极帽记录脑电数据。脑电记录时,左右参考电极分别置于双侧乳突, 以双侧乳突平均值为参考。同时在右眼外侧安置电极记录水平眼电(HEOG), 右下眼眶安置电极记录垂直眼电(VEOG),接地电极置于前额 FPz和Fz中点。滤波带通为0.05~100 Hz, 采样频率为500 Hz/导, 每个电极处的头皮和电极之间的阻抗小于10 kΩ。连续记录脑电数据后进行离线分析(off-line analysis), 经0.01~16 Hz的无相数字滤波, 自动校正眼动伪迹,波幅大于±80 µV者在叠加中自动剔除。
离线分析的时段为700 ms, 包括反馈刺激呈现前100 ms (作为基线)和呈现后的600 ms。根据反馈刺激类型对3种人际条件(自己操作、观察朋友操作和观察陌生同学操作)下赢钱和输钱结果时段的脑电分别进行叠加和平均, 即反馈刺激包括6种条件:自己操作赢钱、自己操作输钱、观察朋友操作赢钱、观察朋友操作输钱、观察陌生同学操作赢钱和观察陌生同学操作输钱(下文分别简称为“自己赢”、“自己输”、“朋友赢”、“朋友输”、“同学赢”和“同学输”)。在电极位置上, 既往研究多观察到oFRN在中前额区域最大, FCz(吴燕, 余荣军, 周晓林, 罗跃嘉, 2010; Koban et al., 2010, 2012)或Cz点上(de Bruijn & von Rhein, 2012; Kang et al., 2010;Marco-Pallarés et al., 2010)。在时间窗上, 一般认为FRN在反馈刺激呈现后200~300 ms达到峰值(Gehring & Willoughby, 2002; Koban et al., 2012;Leng & Zhou, 2010), oFRN在经典的FRN时间窗上也能得到检测, 但潜伏期稍迟于FRN (Miltner,Brauer, Hecht, Trippe, & Coles, 2004; van Schie,Mars, Coles, & Bekkering, 2004; Carp et al., 2009;Koban et al., 2012)。例如, Kang等(2010)在200~350 ms的时间窗口检测到了oFRN的人际效应, Koban等(2010)则在280~320 ms的时间窗口检测到了人际竞争条件的晚期错误负波(late oERN)。在以往研究关于电极和时间窗选择的基础上, 根据本研究(主要是两种观察条件下)的ERP总平均波形图(图3)和差异波波形图(图4), 选取FCz点上250~350 ms的时间窗口对oFRN进行3(人际:自己、朋友、同学) × 2(效价:输、赢)的两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Repeated Measure ANOVA)。此外, 为了在一定程度上排除其它成分(尤其是P300)的干扰(Holroyd& Krigolson, 2007), 通过将输钱的ERP波幅与赢钱波幅相减产生的差异波来计算各个条件下oFRN,并根据Kang等(2010)的研究, 纳入自我包含他人问卷(IOS)得分与ERP数据进行相关分析。所有数据的统计分析在SPSS 15.0软件上进行, 必要时P
值采用Greenhouse Geisser方法矫正。3 结果
3.1 行为结果
为检测被试对他人赌博任务的关注程度, 分析被试对某种结果(+25、−25、+5或−5)出现次数的计数(每个条件为120个trial, 每种结果平均出现次数为30次)发现, 观察朋友条件(29.82 ± 5.16)和观察同学条件(27.82 ± 3.21)下计数的总平均数差异不显著,t
(16) = 1.32,p
>0.05。为检测被试与他人的人际距离, 分析自我包含他人问卷(IOS)的得分发现,被试与朋友之间的关系亲密度(5.35 ± 0.31)远远高于与同学的关系亲密程度(2.29 ± 0.28),t
(16) =10.10,p
<0.001。这说明在两种人际条件下被试对结果的关注程度相似但主观评定的人际距离不同。3.2 ERP结果
图3为3种条件下FCz点‒100 ms到600 ms的ERP总平均波幅。从图中可以看出, 自我操作条件下的总平均波幅大于两种观察条件。自我操作条件中输钱比赢诱发了明显的更负的波形, 在两种观察任务中赢钱和输钱都诱发了ERP波形的负偏向(negative deflection), 这与以往关于中国被试的研究结果一致(吴燕等, 2010)。
图3 三种人际条件下的FRN波幅
图4 三种人际条件下输钱反馈减去赢钱反馈的差异波(所示电极为FCz)与差异波地形图(250~350 ms)(彩图见电子版)
对FRN进行两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输赢效价的主效应显著,F
(1,16) = 26.55,p
<0.001, 输钱反馈(6.88 ± 1.17 µV)的ERP波幅负于赢钱反馈(9.79 ± 1.04 µV)。人际主效应显著,F
(2,32)= 60.30,p
<0.001, 自己操作的ERP波幅最大(15.34± 1.74 µV), 依次是观察朋友(5.18 ± 0.88 µV)和观察同学(4.49 ± 0.92 µV)。人际和效价的交互作用差异显著F
(2,32) = 17.93,p
= 0.001, 这说明FRN效应在各个条件下有差异(Leng & Zhou, 2010)。在效价因素上, 进一步检测3种人际条件上是否均产生了显著的错误反馈负波, 结果显示, 自己操作(12.58± 1.82 µV)和观察朋友操作(4.03 ± 0.96 µV)在输条件中的波幅分别负于各自在赢条件中的波幅(分别为18.10 ± 1.75 µV和6.32 ± 0.89 µV), 且差异均达到显著性水平(分别为p
<0.001和p
= 0.001); 观察同学在输条件上的波幅(4.04 ± 1.12 µV)也负于赢条件的波幅(5.01 ± 0.09 µV), 但尚未达到显著性水平(p
>0.05)。在人际因素上, 对3种人际条件下的差异波(输钱减去赢钱)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 结果显示了差异波的人际主效应,F
(2,32) = 17.93,p
<0.001,具体来讲, 自己操作的差异波最负(−5.52 ± 0.79µV), 依次大于观察朋友(−2.28 ± 0.58 µV)和观察同学(−0.92 ± 0.78 µV)条件, 后两者的差异也达到了边缘显著性水平(p
= 0.062), 说明观察条件下的oFRN可能受人际距离的影响。图4为3种人际条件下FCz点上的FRN差异波和脑地形图。3.3 主观评定与oFRN的关系
为检测人际距离与观察者反馈负波(oFRN)之间的关系, 对自我包含他人问卷(IOS)得分和ERP数据进行相关分析。结果发现, 与观察者人际距离较远的操作者相比较, 被试观察距离较近的操作者输钱时产生了更大(更负)的oFRN,r
= −0.35,p
=0.041 (图5)。进一步对相关系数的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s)进行估计, 结果显示, 95%置信区间内的相关系数均为负值,r
= −0.69到r
= −0.02。图5 自我-他人亲近程度评分和oFRN波幅之间的相关散点图
4 讨论
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检测了结果评价过程中人际距离对脑活动的影响。结果显示, 在自己操作和观察朋友操作时的ERP波幅上, 输钱反馈分别均负于赢钱反馈(p
<0.01), 但观察陌生同学操作在输钱反馈与赢钱反馈之间的波幅差异没有达到显著性水平(p
>0.05)。进一步对自我-他人亲近程度和观察者反馈负波(oFRN)进行相关分析发现, 观察者与同伴的人际距离越近, oFRN的激活就越强,两者存在显著相关关系(p
= 0.041)。本研究采用金钱博弈任务较为系统地探讨了真实观察条件下的自我和他人表征的神经激活, 验证了消极反馈信息的动机性效价:当被观察对象和自我的人际距离较近时, 他人输钱诱发的替代性体验(vicarious experiences)更强。4.1 oFRN和自我-他人表征相似性
自我-他人表征, 指与他人进行交往时所形成的自我概念(Ogilvie & Ashmore, 1991), 是广义自我概念的重要成分, 受到关系类型和关系程度的影响(孔繁昌, 张妍, 陈红, 2010)。认知神经研究发现,对他人信息的表征在一定程度上共享了自我表征的相似神经基础(杨帅等, 2012)。在本研究中, 各种条件下输钱波幅的负偏向说明, 观察他人操作可能产生了类似于自我操作的ERP反应。具体来讲,在总的输赢效价上, 输钱反馈诱发的ERP波幅显著负于赢钱反馈; 在3种人际条件的效价上, 自我操作和观察朋友操作的输钱反馈与赢钱反馈之间的波幅差异均达到显著性水平(分别为p
<0.001和p
= 0.001), 但是观察同学操作条件上输赢反馈之间的波幅没有显著差异(p
>0.05)。可见, 观察近距离他人(朋友)输钱诱发了与自身输钱相似的“镜像”加工过程, 但在观察远距离他人(同学)时并未诱发, 个体对近距离他人的“镜像”表征与近年来大量结果评价的研究结果一致, 即所谓的oFRN效应(Kang et al., 2010; Koban et al., 2010; Marco-Pallarés et al.,2010; de Bruijn & von Rhein, 2012; Koban et al.,2012; Thoma & Bellebaum, 2012)。一些研究以镜像神经元系统(mirror-neuron system)来解释oFRN效应, 但也有研究致力于探讨高级的情感/动机因素(Koban et al., 2010; Marco-Pallarés et al., 2010)。Itagaki和Katayama (2008)采用合作和对抗条件下的金钱博弈任务发现, oFRN的激活仅基于个人利益标准, 与同伴的金钱得失结果无关, 具体表现为,竞争条件下他人获益所诱发的oFRN甚至更负于他人损失。也有研究指出, oFRN还受观察者的共情特质(Thoma & Bellebaum, 2012)及性别(Fukushima &Hiraki, 2006; Marco-Pallarés et al., 2010)等因素的影响。以上研究说明, 观察者反馈负波(oFRN)的产生可能同时基于镜像神经元所表征的动作模仿机制和情感/动机所激发的高级认知监控机制。一般认为, 自我和他人信息表征的特异性和相似性在近20年才得到系统探讨(Gillihan & Farah,2005; Jackson & Decety, 2004; Ogilvie, Fleming, &Pennell, 1998; Prinz, 1990), 本研究呈现出的oFRN效应与这些结果不谋而合:一方面, 无论是总平均波幅还是差异波的比较均显示, 自我操作条件中的ERP激活稳定地强于观察同伴操作, 说明了自我相关加工的独特性; 另一方面, 观察他人操作产生了类似于自我操作的错误反馈负波(FRN), 呈现了自我和他人信息表征的相似性。自我和他人信息表征的既往研究主要基于特质判断(Harada et al., 2010;Kelley et al., 2002)、面孔识别(Harrison & Hole,2009; Mitchell, Banaji, & MacRae, 2005)和推理(Gallese & Goldman, 1998; Mitchell, Macrae, &Banaji, 2006)等内容, 近10年来随着社会认知神经科学尤其是神经经济学(neuroeconomics)等新兴学科的发展, 在动态交互背景(如, 观察者范式、竞争或合作等)中研究社会因素对自我及他人信息表征的影响已成为可能。然而, 神经经济学主要关注人类经济行为背后的神经机制, 本研究及以往研究所呈现出的oFRN效应与传统自我研究结果的契合则说明, oFRN也可以作为研究自我和他人信息表征的脑电指标之一, 用于评价动态交互情境中社会因素对自我信息表征的影响。
4.2 oFRN与人际距离
针对本文重点关注的人际距离与oFRN之间的关系, 研究首先对各种人际条件下的差异波进行比较, 然后以主观评定的自我-他人亲近程度和oFRN做相关分析。行为结果显示, 被试自评的与朋友之间的亲近程度远远高于与陌生同学的亲近程度(p
<0.001)。相应脑电数据及相关分析表明, 尽管观察朋友操作和观察同学操作的差异波之间仅达到边缘显著性水平(p
= 0.062), 但被试自评的自我-他人亲近程度与oFRN呈现显著相关(p
= 0.041)。既往探讨人际距离和oFRN关系的研究结果亦充满争议, 本研究分别与此既有一致又有不同的地方。关于人际距离是否调节oFRN的激活, 如前言所述, 现有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且并未形成定论。一些研究发现观察他人犯错或输钱时检测到的oFRN受人际距离(Kang et al., 2010)和人际相似性(Carp et al., 2009)所调节, 但是该两个研究中人际因素对oFRN影响的方向相反。另一些研究则发现oFRN不受人际距离的影响, 但晚成分P300同时受回报效价和人际关系的调节, 且认为两者分别反映了结果评价中脑活动的早期自动化加工和晚期认知评价加工(Leng & Zhou, 2010)。Ma等(2011)在研究中考虑了人际距离和卷入程度对oFRN的影响,发现只有在被试观察他人操作而自己不参与赌博游戏时, 才会出现人际距离影响oFRN的现象。回顾近3年的研究, 人际距离与oFRN之间的关系颇受关注却也争议颇多。立足于这些研究成果, 本研究综合采用了真实观察、自我操作和观察他人操作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系统探讨, 并在数据处理上根据Kang等(2010)的研究以差异检验和相关分析相结合的方法使结果相互佐证。具体来讲, 自我操作和观察他人操作之间的稳定差异与上述研究均一致;但观察朋友操作和观察同学操作之间的差异达到了边缘显著性水平(p
= 0.062), 这与以往研究均有所不同, 说明人际距离可能是影响oFRN的重要因素, 但并非稳定地产生于各种实验条件。对此,Koban等(2012)也提出oFRN效应与各种社会心理因素相互交织, 不仅受观察对象的性质及人际关系影响, 而且与实验任务本身(例如, 虚拟观察还是真实观察, stroop任务、flanker任务还是金钱博弈任务等)有关。社会关系认知是当代社会心理学和认知神经科学相结合的重要议题, 致力于探讨人际因素与oFRN之间的关系是本研究的出发点, 也是近年来社会认知领域的重要研究内容之一。4.3 oFRN的影响机制
在来源和地形图上, oFRN与反馈相关负波(FRN)相似(Koban et al., 2012; O'Connell et al.,2009)。研究者通常用强化学习理论(reinforcement learning theory, RL)和情感/动机理论(motivational/affective theory)解析FRN。强化学习理论认为错误反馈负波(ERN)总是在错误或消极信息产生的第一时间被检测到, 作为强化学习的信号反映了错误监控系统的功能, 以帮助个体寻求恰当的行为修正(de Bruijn & von Rhein, 2012; Holroyd & Coles,2002; Yeung, Holroyd, & Cohen, 2005); 情感动机理论则认为反馈相关负波(FRN)反映了结果反馈在情感/动机上的快速决策过程(Gehring & Willoughby,2002; Leng & Zhou, 2010)。尽管如此, oFRN起源于人际观察条件, 该“镜像”加工过程似乎比FRN较多受社会认知因素的影响。
目前为止仅有少量研究对oFRN的影响机制予以探讨。袁媛等(2012)回顾了反馈相关负波(FRN)和社会关系认知的研究, 发现社会角色(Yu & Zhou,2006)、观察双方的关系(Itagaki & Katayama, 2008;Kang et al., 2010)等高级社会认知因素都影响旁观条件下FRN (即oFRN)的激活。其中, 共情对oFRN的影响得到了大量探讨:Ma等(2011)分别研究了被试参与和不参与赌博任务时观察朋友及陌生人操作的脑电反应, 发现在人际距离因素之外共情可能也调节oFRN的激活; Thoma和Bellebaum(2012)提出, oFRN可能反映了共情偏差(deviations in empathic responding)、状态(state)及特质(trait)共情与行为监控之间的关系, 并受到人格、性别、精神病理学、(消极)情感状态、刺激反馈一致性、学习类型(主动vs.观察)及交互背景(如, 竞争与合作,操作者和观察者之间的关系)等因素的影响。然而也有研究提出了与此不一致的假设, 认为结果评价的脑活动可能存在早期自动化加工和晚期认知评价加工(王益文等, 2011), 人际关系不影响早期以oFRN为指标的自动化激活(Leng & Zhou, 2010)。针对这些争议, Marco-Pallarés等(2010)提出了相对系统的假设, 认为oFRN可同时由两种机制解释。一是情感/移情(emotional/empathic)成分, 该成分受性别、公平和对他人的情感敏感性所调节; 另一方面, oFRN受两个评价过程所驱动:对观察者直接产生影响的事件后果的评价, 以及对他人产生影响的事件后果的评价。两个评价过程与反馈量级(如,25或5)、事件发生概率或反馈结果提供的信息量有关。该假设得到了脑成像研究的支持, Newman-Norlund, Ganesh, van Schie, De Bruijn和Bekkering(2009)分离了错误反馈本身和情感效价在检测观察他人错误反应中的作用发现, 包括腹侧扣带回(ventral 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 vACC)和前辅助运动区(pre-supplementary motor area, pre-SMA)的前额叶皮质对行为错误敏感, 与情感效价无关; 在人际距离上, 朋友和敌人(foes)条件则在中央扣带回的激活呈现差异。本研究与此一致, 认为在错误观察中人际距离是脑激活模式的重要而非唯一因素,进而说明oFRN在深入解析错误加工理论中可能具有认知和动机两方面的价值。
最后, 研究也存在有待反思和改进之处, 其中真实观察范式的应用既体现了研究的新意却也值得进一步反思。目前, 尽管越来越多的研究倾向于采用真实而非模拟观察来考察人际背景下的错误反馈负波(Kang et al., 2010; Marco-Pallarés et al.,2010; de Bruijn & von Rhein, 2012), 这的确增加了生态效度, 但被试要接受的信息也变得复杂。在实验过程中, 一方面, 脑电被试要关注电脑屏幕上指导语对变量的区分、观察对象的赌博过程与输赢反馈结果; 另一方面, 由于两人比邻而坐, 他们还会受到来自真实观察对象的细微影响。Rigoni,Polezzi, Rumiati, Guarino和Sartori (2010)也认为复杂的社会背景会弱化被试对输赢反馈的关注。鉴于脑电指标的敏感性, 这都有可能直接影响实验结果, 因而未来研究采用真实观察范式时应考虑在生态效度和背景复杂性之间予以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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