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钧在近代学术活动中的影响*
2013-08-29吴稌年顾烨青
吴稌年 顾烨青
(江南大学图书馆,江苏无锡214122)
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图书馆界代表人物的研究中,对刘国钧的研究始终是一个重点。从《刘国钧先生著译系年目录》(1980年)起,至今已有30余年的时间,其中经历了起于悼念,研究思想:1980-1996;百年诞辰,研究高潮:1999-2006;经典研究,专栏凸现:2007-至今等三个历史时期。[1]在大量的研究成果中,以研究刘国钧的学术思想和学术成就为主,对于刘国钧的学术活动及所产生的影响,还没有深入细致地关注。尤其是作为一个领域的代表人物,其学术思想和学术活动必然紧密相连,是整个个人学术生涯的两翼而缺一不可。在中国创建近现代图书馆学的过程中,必然更是如此。以此为认识基点,笔者试图通过20世纪20、30年代刘国钧的主要学术活动的研究,阐明刘国钧在近代图书馆界通过学术活动而产生的具有代表人物意义的影响,以此丰满和还原作为一个图书馆界顶尖式的代表人物的形象。
1 肩负重任,艰辛创刊
中华图书馆协会成立之初,设立图书馆教育、分类、编目、索引和出版等5个委员会。出版委员会主要承担会刊、著作等的出版和一些相关的活动。协会对于出版委员会的组成人员持慎重的态度,直到协会在北京召开成立大会后的三个多月后,才由执行部聘任,正式确定,“本委员会于二四年九月由执行部聘请委员十六人,组织成立”,[2]其主任为刘国钧先生,“凡惠赐文稿者,请迳寄出版委员会主任刘国钧博士至盼。”[3]
出版委员会成立伊始,最紧迫的任务是编印《图书馆学季刊》,“遵执行部之议定,先行编印图书馆学季刊,所有编辑发行事务,应立专部主持,以利进行”。[4]在业务上,主要是组织稿源和编辑来稿。从创刊号的情况分析,首期的论文是很丰富的,初始的稿源并没有成为季刊出版的难题,困难很大的是经费问题。如何得以保证经费,成为图书馆学季刊正常出版的关键问题之一。在经费来源上,季刊主要靠协会的拨款,尤其是创刊之初,更是如此。由于中华图书馆协会的活动经费有限,因此,投入到季刊出版中的经费亦就不多。
刘国钧从出版委员会成立伊始,即兼任《图书馆学季刊》编辑部主任,“而编辑主任暂以出版委员会主任兼任。”[5]这一“暂时兼任”,大约经过了二卷,在《图书馆学季刊》第三卷第一、二期合刊的“本刊徵求投稿”中,有“来稿及一切通信请寄编辑主任刘衡如君收”,[6]在《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第5卷第一、二合期的广告最后,有“刘国钧博士主编”,[7]这是出现刘国钧主编图书馆学季刊的较早的直接性文字。刘国钧正确审视全局,想方设法减少支出,以使十分有限的经费使用得更加合理。初期只设编辑部,而不设发行部,发行之事以委托书局代理。当时中国的出版中心之一在上海,因而积极与上海各书局联络相关事宜,终因编辑部与书局不在同一城市而存在诸多不便而未谈妥,“最后始于南京之南京书店订立共同发行之契约。”[8]由此在图书馆学季刊前期就确定为:编辑者:中华图书馆协会图书馆学季刊编辑部,总发行:南京书店,代印者:锡成印刷公司,代售处:上海有亚东图书馆、民智书局、梁溪图书馆等,武昌有时中合作书社,北京有北新书局,长沙有南华书社北门书店,开封有河南书店,以及各埠各大书店。[9]从而构建了季刊早期的发行、销售网络。
2 大学期间,编辑刊物
为什么选择刘国钧先生承担《图书馆学季刊》主编?该刊的编辑部在开始几年都设在金陵大学。刚开始时编辑部人员紧缺,既要正常运行,于是“并请各地方图书馆协会会长为编辑员”。[10]《图书馆学季刊》从创刊之始至闭刊,一直由刘国钧负责主编工作。一个协(学)会的学报,承担着学术引导和研究重任,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整个协会的学术水平。一种向国内外发行、交换的刊物,其影响程度更是非同小可。通常担任此重大责任之条件,应该具备:(1)本人热爱图书馆事业,具有较高的图书馆学学术水平;(2)眼界开阔,知识面宽;(3)具有办理全国性刊物的经验。如果以此3个主要条件衡量,刘国钧几乎就是当时图书馆学界担任季刊主编的不二之人。
刘国钧终身从事于图书馆学教学和图书馆事业,这一志向早在他上大学期间就已确定。刘国钧是少年中国学会会员,在1920年10月至1921年11月期间,少年中国学会开展了会员终身志业调查,刘国钧在“终身欲从事之事业”栏目中,填写的是“教育及图书馆”,在“将来终身维持生活之方法”栏目中,填写的是“教育或图书馆事业”。[11]可见,尽管刘国钧以哲学为学习的主业,但是,从事于图书馆事业的志向是早已在金陵大学上学期间就已大致确定。正因如此,还在学习期间,就撰写了多篇很有深度的图书馆学论文。在美国留学期间,在获得哲学博士学位期间,也修完了图书馆学课程,并开始了大量的美国图书馆事业的相关实习与调查活动,利用寒假调研了威斯康星州东南面的多个城市的图书馆,1924年夏,刘国钧在芝加哥大学图书馆选修暑期课程并做学生助理工,以此为机会,刘国钧参观了芝加哥各地区图书馆,[12]如此,具备了坚实的前二个条件。
十分重要的是,刘国钧还很好地具备了第三个条件。在金陵大学上学期间,他就曾主编过二份很有影响的杂志,第一份是《金陵光》,“最具‘其历史与价值’的校内刊物首推《金陵光》”,[13]亦是当时国内深具影响的刊物之一。刘国钧则于“1919年7月至12月,担任金大校刊《金陵光》杂志社中文总编辑,实际主编该刊第11卷第2期。”[14]这是目前所知刘国钧主编过的第一种在全国有较大影响的杂志。第二份是少年中国学会的《少年世界》杂志。对少年中国学会具有权威性的评价是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研究室所下的:“‘五四’时期的社团中,‘少年中国学会’可以说是历史最久、会员最多、分布最广、分化也最明显的一个。”[15]《少年世界》月刊是“少年中国学会”的第二种出版物,“由南京分会的全体会员负责编辑。”[16]该刊内容丰富,办有“学术世界”、“学校调查”、“出版界”、“读书录”、“专论”、“杂录”等 15个栏目。在1920年7月1日的南京分会会议上,通过讨论,“公推方君东美,刘君衡如积极担负编辑《少年世界》月刊大部分的责任,至于暑期内的第八第九两期,则暂由刘君一人担任编辑。”[17]一个在学的学生,既要很好地完成学业,又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承担在全国具有较大影响的刊物的大部分责任,其压力可谓之大矣。刘国钧通过暑期,全力完成两期编辑任务,可想对其办刊能力的锻炼之大是不言而喻也。当时“《少年世界》系民国九年一月一日创刊,现在销路五千份。”[18]销售量与《少年中国》相同。有此些经历,主编《图书馆学季刊》的条件在当时图书馆界大概也属无人出其右了。
3 在中华图书馆协会专业委员会中的任职与活动
一个学术团体的日常、具体的学术活动,主要是依靠各个专业委员会而开展的。中华图书馆协会从刚成立之时起,就设立了5个委员会,经过实践和考虑到现实的需要,在1929年时设立了9个委员会,2个编辑部,以后对委员会的设立又作了一些调整,到1935年时,有10个委员会和2个编辑部。通过这些委员会的活动,和整个协会的活动组合在一起,在全面学术性组织的层面上,记录下了中国近代图书馆事业的学术组织发展与进程,通过协会和各委员会为活动平台而造就出了大批中国近代图书馆事业中的代表人物。刘国钧通过自己的学术思想和成果而被界内广泛认同,成为参加委员会(编辑部)最多 者,见表一。
表一 专业委员会委员统计表
从中我们似乎看到了刘国钧通过研究、工作、活动等方面所形成的一幅代表人物的立体式的画面。
中华图书馆协会学术委员会对组成人员的要求是比较高的,可以说,各委员会组成了当时各学科领域的最强阵容。首届5个委员会主任分别是:分类,梁启超;编目,傅增湘;索引,林玉堂;图书馆教育,洪有丰;出版,刘国钧,[19]汇聚了当时部分中国学术界的领军人物和图书馆界的领军人物,当时的梁启超、傅增湘、林玉堂等的学术影响,远远超出了图书馆界,尤其是梁启超,作为清末民初国内学术界较长时间的领军人物,其学术影响巨大,他作为分类委员会首届主任,在分类学术界亦顺理成章,以他在19世纪90年代对分类问题的实践体验与理论研究,以及对目录学等的研究而言,实属当之无愧。刘国钧以其对学术上研究所产生的影响力和通过编辑《金陵光》、《少年世界》等在国内学术界有较大影响的学术性期刊的编辑实践,成为出版委员会主席的最佳人选,主要负责起了《图书馆学季刊》的主编任务。在大量的组稿、约稿、选稿、审稿和相关的出版、发行等活动中,出色地不辱使命,将季刊办成了全国图书馆界首屈一指的、在国外也有影响的学术性刊物。由于他对图书馆学理论的深入研究,又经过美国正规的图书馆学教育,深刻地理解了图书馆学教学的实质和发展趋势,又由于他对儿童图书馆等的深刻认识,在他还在美国求学时期,就被确定为以中华图书馆协会举行的首届暑期关于儿童图书馆教育的老师。因此,作为首届图书馆教育委员会的委员,刘国钧同样是当之无愧。
刘国钧的潜力是巨大的,在接下来的三年多时间中,他以大量的成果,成为了无可争辨的学界代表人物之一。1929年,中华图书馆协会对各委员会作了全面的调整和改选,此时的委员会已增至9个,还有学刊和学报两个编辑部,总共有11个学术机构,刘国钧在5个学术机构中任职,其中在分类委员会中任主席,在季刊编辑部中任主任之职,在索引、图书馆教育、编纂等三个委员会中任委员之职,是经过大规模调整后参加学术机构最多的人物。刘国钧去美国学习图书馆学课程,其出发点就是“为了解决他真正想研究的一些问题,”[20]分类等问题无疑是他想要研究的重点。从美国归来后,他即开始以金陵大学图书馆为实验基地,认真、踏实、细致地开始研制具有中国特色的分类表,“本表编制之始,在民国十四年九月”[21]通过初稿、试用、征求意见、不断修改等环节,终于在首届年会前后正式铅印出版。它以哲学知识体系统贯全法,其细目参酌中外大量分类法,并以实验基地开展实证工作,顺应了知识学的发展大势,在大力破除“经学”单列类目的同时,又能兼顾国内实际情况而给出不同的图书分类途径,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确实具备了图书分类的引领地位与作用。
在1935年学术委员会的改组中,刘国钧又一次独占鳌头,参加了6个学术研究机构的工作,与上次大改组时相同,是参加学术机构最多的人物,分别是:分类委员会主席、季刊编辑部主任,编目、索引、编纂和审定杜威分类法关于中国细目委员会的委员。作为编目委员会委员的刘国钧,通过《中文图书编目条例草案》的编纂活动,“依据美国国会图书馆,卫斯康星图书馆,纽约州立图书馆等之条例,并参酌国情而定,力求精确详备。”[22]又成为在中文编目方面界内领军人物之一。刘国钧在学术委员会中开展了大量的活动,例如在分类委员会中,及时发出告示,搜集一切分类法,以供完善的中国图书分类法的制订与研究,“特为广徵一切所创制之中籍分类法,如用四库或已刊行之分类法,则亦请示知其效用及可以商榷之点,以备参证,”[23]这项工作成效甚为显著,“分类委员会自蒐求现行之分类法以来,颇著成效。”[24]这些用理论指导的、来自于实践的研究成果与活动,牢固地确立了刘国钧在学术思想以及与之相关的学术活动中的代表性人物的地位。
4 在年会中的活动
在中国近代图书馆史上,中华图书馆协会的首届年会具有“继往开来”之意义。这次年会“事属重要,敬请拨冗驾临,藉舒伟论,共策进行。[25]会议主要拟研究讨论的核心问题是:图书馆事业急需宣传;图书馆事业有诸多急待解决和议决之事;修改章程。[26]这次年会选定在金陵大学举行,确是经过协会慎重考虑之举,其示范意义全在不言之中。在会议的筹备和进行过程中,刘国钧和金陵大学图书馆的全体同仁一起,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会议之效果确实值得称颂,刘国钧的组织、协调、管理能力亦在这次年会上大放异彩。
4.1 筹备工作
正式提出召开一次年会是“在十七年(1928)十月二十一日晚,袁同礼先生北平寓宅之筵席上,”[27]随后戴志骞南下与刘国钧、李小缘商量,又与王云五等接洽,开始了筹款的过程。为有序地开展会议前后的准备工作,“故协会即聘定袁同礼,戴志骞,刘国钧,李小缘诸君,为年会筹备委员,”[28]共聘筹备委员24人,“并推定戴志骞,刘国钧,李小缘,章警秋,柳诒徵诸君,为常务委员;戴志骞为筹备会主席;刘国钧为书记。”[29]由此,刘国钧承担了筹备会议的主要的具体责任,“自十七年十二月一日起至十八年一月廿日止,共开筹备会四次,谈话会一次,”[30]决定和处理了大量的筹备事项,辛劳而出色的筹备工作,获得了大会的一致好评,筹备主任戴志骞发自肺腑地表示:“关于筹备诸事,多赖刘国钧李小缘两先生及金陵大学图书馆馆员之力。”[31]刘国钧亦被推为在不同的欢迎会上致辞。在1929年1月28日晚,南京图书馆协会设宴欢迎全体到会人员时,“刘国钧君代表南京协会致辞,历述南京在图书上之历史,考据审详,并望对于该会有所指教”[32]次日,在金陵大学组织的欢迎会上,“校长代表刘国钧君及馆长李小缘君,先后致欢迎辞毕,导众至该馆参观。”[33]
4.2 年会活动
一次年会,在事务组织方面分为执行组、议案组、论文组、总务组、徵求会员组、编辑组。[34]在整个年会过程中,会议推定刘国钧负总务之职,[35]管理庶务、会计、注册、文书等事,刘国钧还是议案组成员,该组负责审查各处提案之事。会上,刘国钧作了《出版委员会报告》。会议在学术讨论中,分为分类编目、图书馆行政、图书馆教育、索引检字、编纂、图书馆建筑等组,刘国钧任分类编目组的负责人之一。
在研讨过程中,他十分活跃,(1)担任讨论组副主席。1929年1月29日上午,在分组讨论会上,分类编目组“由本组筹备主任刘国钧为临时主席,公举杜定友为正主席,刘国钧为副主席。”[36]会上进行了学术讨论:宣读论文、通过议案、决议规定分类之原则、决议的办法等;(2)担任会务主席,主持协会选举会议。1929年2月1日,会议的第5日,举行职员选举大会,“始由刘国钧君主席,首推举汪兆荣,万斯馨,向培豪三君发票……,”[37](3)进行演讲。1929年1月31日,会议的第4天上午,在分类编目组的第三次会议上,“首由刘国钧君讲演‘分类目录与标题之比较’”;[38](4)提出《请拟定本会事业之进行程序以资发展案》提案。在提案中,刘国钧站在较高的高度,提出了学会急需研究的问题:“当以研究事业,目录事业,指导事业及出版事业等,为最切要。”[39]研究的课题可由大会或执行部会议提出,但是,“以目前情形而论,分类法,编目条例,分类条例,标题表及建筑原则等,尤为急须解决问题,拟可先行进行。”[40]这一既有高度,又有深度,切中其时的提案,受到了会议高度重视,为学会的工作和图书馆事业的研究,提供了极有价值的建议。
顺便指出,刘国钧在活动、管理等方面的能力,在以后的几年中进一步获得界内认可,在第二届年会上,刘国钧代表执委会作答辞,大会主席袁同礼致开幕辞后,许多政府、学界的代表致词,“最后由本会执行委员会刘国钧君,代表全体会员致答词谓:我国文化素为欧西各国之先驱,同人为上项使命之所寄,固应一致努力者,寓申谢之意于勉励之言。”[41]在1933年8月29日的分组讨论会上,刘国钧任分类编目组主席,[42]并在闭幕式上,“刘国钧君报告分类编目组议决案四件。”[43]
5 加入学术团体6个以上
刘国钧的求知欲望极高,在20世纪20、30年代时期,至少加入了6个学(协)会,除了中华图书馆协会外,还加入的学会有:
5.1 中华教育改进社
该社于1920年冬成立,下设“图书馆教育组”,在1922年7月召开的首届年会上,决定成立图书馆教育研究委员会,宗旨是:研究图书馆教育问题,这是在中国图书馆界最早的一个全国性组织形式,刘国钧于1923年的四、五月份加入了该组织,此时的刘国钧身在美国留学,因此其联系地址在美国,“本社四五两月份新加入的个人社员……刘国钧衡如K.C.Liu,Dep’t of philosophy,Wisconsin University,U.S.A.”[44]
5.2 中国学会
“民国十八年(1929)一月一日上午十时,本会假老靶子路俭德会成立大会。”[45]该会以研究中国学术,发扬民族精神为宗旨。学会的研究十分重视“民族性”,负责会刊编辑的胡樸安直言:“我个人的意见,我们研究中国学术完全是研究中国整个的民族,”[46]“至于研究中国学术的方法,完全从整理入手。”[47刘国钧和许多图书馆界人士,都参加了这一学会,[48]可以说,刘国钧的研究工作,和该学会的宗旨十分吻合,尤其是当时主要研究的中国图书分类法和中文图书编目条例等等,都是通过搜集、整理了大量古今中外的文献与知识,经过创新而成的。
5.3 中国社会教育社
该社于1931年12月13日召开发起人会议后,“即于是日下午二时,仍在南京教育馆开成立大会,”[49]其宗旨是研究社会教育学术,促进社会教育事业。据分析,李小缘应该是参加了发起人会议者。在发起人会议的确定社员案中规定,“经本会出席者一人之提名,三人之附议,过半数之通过者,亦得为本社社员。”[50]会上,经李小缘提名并通过者是:“刘衡如,洪范五,袁守和,沈祖荣(以上李小缘提)。”[51]这一组织同样和中国图书馆协会有着较为密切之关系,根据当时社会教育中的民众图书馆,在分类编目上遇到了较大的困难,在第二届年会上决议:拟定民众图书馆分类编目法,以备全国社教机关采用案,分类编目法“函请中华图书馆协会编拟,以备全国各社教机关采用。”[52]
根据笔者现有找到的资料分析,刘国钧在上述3个学术团体中的活动并不多,活动比较多的,除了中华图书馆协会外,主要是中国教育学会和少年学会。
5.4 中国教育学会
中国教育学会于“民国二十二年筹备成功,一月廿八日在上海举行成立大会。”[53]这是一个具有全国性的教育学术团体,“以研究及改进教育为宗旨。”[54]中国教育学会设有多个分会,其中南京分会因位居首都,所以亦较有影响。刘国钧作为南京分会的会员,积极参加会内活动,曾主持会议研讨会务。1934年10月20日,在中央大学教育学院召开南京分会会议,刘国钧出席了该次会议。根据总会交与的三个中心研究问题开展讨论:师资问题;大学教育院系方针及课程问题;生产教育问题。会议决定由刘国钧等人负责第二组问题的研究、发动工作。[55]在徵求团体会员及永久会员案中,“金陵大学:推刘衡如先生接洽。”[56]
在1934年12月26日的会议上,刘国钧任会议主席,主要是报告“大学教育院系方针及课程组讨论结果”,直述:大学教育院系应以培植教育学术研究人才为目的,要注意教育基础科学,如哲学、心理学、社会科学等。基础要深厚广博,课程要符合实际,讨论不能凭空设想……[57]刘国钧的思想和活动,在会内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5.5 少年中国学会
少年中国学会成立于1919年7月1日。学会宗旨是“本科学的精神‘为社会的活动’以创造‘少年中国’”[58]其信条是:奋斗,实践,坚忍,检朴。刘国钧大致是在1920年上半年参加该学会的,因为在1919年金陵大学方东美和谢承训约在11月入会时,刘国钧还未入会,又根据入会时要有5人介绍,而在1920年7月1日举行南京分会时,“这次到会的会员,……共有……刘衡如……等10人。”[59]
刘国钧在学会中大力开展学术研究活动,在会刊《少年中国》、《少年世界》上连续发表很有深度的理论性文章,在短短的两年不到的时间中,就在这两份会刊上发表了10篇学术性论文,还不包括他在其他刊物上的发文和翻译的专著。此外,刘国钧还参加了《少年世界》的编辑工作。刘国钧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由此,他的学术声望和办刊能力得到提升,在1921年召开的南京大会会议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本会今年南京大会,会期从1921年7月1日起,4日止,开会时间,计三日半,到会者有……刘衡如……23人。”[60]大会在讨论修改规约起草问题和其它会务问题的重要会议上,“主席刘衡如,书记蒋锡昌沈怡,出席者十九人。”[61]在刘国钧出色的主持下,完成了预期的任务。在议定专项研究会中,刘国钧参加教育、哲学、心理学等三个研究会,刘国钧还任国内相关研究会的联系人,“入哲学研究会者,国内请向南京刘衡如处接洽。”[62]
刘国钧积极地参加了少年中国学会关于“宗旨主义问题及政治活动问题”的大讨论,无论是在大会期间,还是会后组织的书面大讨论,都能从少年学会的宗旨与任务着手,深入分析、阐明自己的观点,他所阐述的思想,对于厘清学会的思想和发展,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奠定了他在学会中理论研究与理性思考的较为坚实的地位,即使在他留美期间,也被要求撰稿、关注学会工作,“哲学研究:由方东美谢循初负全责,并转约刘衡如宗白华等等撰稿。”[63]
6 结语
在金陵大学的主要活动情况,徐雁教授在专著《开卷余怀》中的“刘国钧先生”中,给予了较为全面的阐述,使人们充分地认识到了刘国钧在20世纪20、30年代时期,以金陵大学为基地,以图书馆事业和教育事业为两翼之状况。
综上所述,刘国钧的学术研究与活动,是深深地扎根在图书馆事业,拓展于哲学、教育领域,其学术思想在图书馆界影响甚大,在哲学、教育界,同样亦有较大的影响。
在金陵大学所办的图书馆学系方面,中华图书馆协会认为:“金陵大学图书馆学系在今日图书馆界中,颇估相当地位,在中国各大学中,除文华专科外,设立图书馆学系,可称仅见。”[64]其中,刘国钧领衔图书分类等的教学与研究工作。刘国钧的图书馆学术思想,早在他留学回国以前就开始产生了影响,如当时人们急切地欲了解美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与管理等的概况,“它的实在情形,可从《新教育》第7卷第1期刘衡如先生的那篇《美国公共图书馆概况》得知其大概。”[65]他的中国图书分类法和中文图书编目条例草案得到较为广泛的应用,即使是河北省立实验城市民众教育馆,同样也“遂于去岁九月间,改用刘国钧所著中国图书分类法;……;编目亦依刘氏方法,”[66]
刘国钧的学术影响,在当时图书馆界则是声誉日隆,界内对于能有刘国钧弟子在馆内工作,亦深以为荣。1933年陈岭梅女士任地址在无锡的江苏省立教育学院图书馆编目之职,她将馆内文献整理得十分有序,获得各方面的信任与好评,人们最初对她的印象即是:“陈女士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毕业,亲受业于图书馆专家刘国钧之门,当然很有学理的见解,与实务之经验了。”[67]
即使在当时中国的教育界,刘国钧亦是有较大影响的人物。中国教育学会的会友通讯就介绍曰:“会友刘衡如君为我国有数之图书馆学专家,现任金陵大学图书馆长,……”[68]
对于刘国钧历史地位的评价与研究,还远远地不够,这一问题又深深地影响到对中国近现代图书馆事业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对代表人物的研究始终是任何学术研究领域的重点和难点,图书馆界必须加快这方面的研究步伐,以点带面,促进和繁荣新时期的学术研究。
〔1〕 吴稌年.30年来对刘国钧学术思想的研究.国家图书馆学刊,2011(4):76-81
〔2〕〔4〕〔5〕〔8〕〔10〕 出版委员会第一周年报告.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6,2(2):10-11
〔3〕 本会启事三.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5,1(3):2
〔6〕 本刊徵求投稿.图书馆学季刊,1929,3(1-2)
〔7〕 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9,5(1-2):75
〔9〕 图书馆学季刊,1926,1(1):封底
〔11〕〔18〕 张允侯,等.五四时期的社团(一).北京:三联书店,1979:422-423,250
〔12〕〔20〕 路易斯 S.罗宾斯."我们永远忘不了你":刘国钧和威斯康星图书馆学院.见: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甘肃省图书馆编.一代宗师:纪念刘国钧先生百年诞辰学术论文集.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41-50
〔13〕 张宪文主编.金陵大学史.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422
〔14〕 徐雁.开卷余怀:刘国钧先生.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02:123
〔15〕〔16〕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研究室编.五四时期期刊介绍:第一集,上册.北京:三联书店,1978:235,270
〔17〕〔59〕 南京方面的报告.少年中国,1920,2(2):43-50
〔19〕 中华图书馆协会委员会委员名单.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5,1(2):3-4
〔21〕 刘国钧.中国图书分类法.南京:金陵大学图书馆,1929:导言
〔22〕 金陵大学图书馆编.金陵大学图书馆概况.南京:金陵大学图书馆,1929:8
〔23〕 中华图书馆协会分类委员会启事.图书馆学季刊,1929,3(4):封3
〔24〕 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七年度报告(1931年7月至1932年6月):五,分类与编目.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32,8(1-2):2
〔25〕 中华图书馆协会年会筹备处启.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8,4(3):2
〔26〕〔27〕〔31〕 戴志骞.年会筹备主任报告.中华图书馆协会执行委员会编纂.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报告.北平:中华图书馆协会事务所,1929:31-32
〔28〕 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筹备及经过报告.见:中华图书馆协会执行委员会编纂.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报告.北平:中华图书馆协会事务所,1929:243
〔29〕 筹备委员.见:中华图书馆协会执行委员会编纂.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报告.北平:中华图书馆协会事务所,1929:243
〔30〕 筹备会开会经过.见:中华图书馆协会执行委员会编纂.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报告.北平:中华图书馆协会事务所,1929:243
〔32〕 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纪事:第一日.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9,4(4):5-6
〔33〕 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纪事:第二日.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9,4(4):6-9
〔34〕 本年会筹备会之进行.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8,4(3):22-23
〔35〕 推定主席及各组干事.见:中华图书馆协会执行委员会编纂.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报告.北平:中华图书馆协会事务所,1929:245
〔36〕 分类编目组第一次会议.见:中华图书馆协会执行委员会编纂.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报告.北平:中华图书馆协会事务所,1929:62-63
〔37〕 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纪事:第五日.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9,4(4):13-14
〔38〕 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纪事:第四日.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9,4(4):11-13
〔39〕〔40〕 刘国钧.请拟定本会事业之进行程序以资发展案.中华图书馆协会执行委员会编纂.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次年会报告.北平:中华图书馆协会事务所,1929:41-43
〔41〕〔42〕〔43〕 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二次年会报告.北平:中华图书馆协会事务所,1933:9,30-32,17
〔44〕 本社四五两月份新加入的个人社员.新教育,1923,6(5):753-758
〔45〕 中国学会成立纪事.中国学会编.中国学会会员录,出版地址不详:中国学会,1929
〔46〕〔47〕 胡樸安.整理中国学术之意见.中国学会编.中国学会会员录,出版地址不详:中国学会,1929
〔48〕 中国学会编.中国学会会员录.出版地址不详:中国学会,1929
〔49〕〔50〕〔51〕 大白.社务发展之前前后后.社友通讯,1932年创刊号:3-4
〔52〕 编拟民众图书馆分类编目法.社教通讯,1934,3(1):9
〔53〕 中国教育学会会务进展概况.中国教育学会编.中国教育学会年报.重庆:中华书局,1944:176-186
〔54〕 中国教育学会总章(民国三十三年五月五日年会修订).中国教育学会编.中国教育学会年报.重庆:中华书局,1944:174-175
〔55〕〔56〕 南京分会会员大会记录.中国教育学会会友通讯,1934(4):12-13
〔57〕 南京分会第三次会员大会.中国教育学会会友通讯,1934(4):14-15
〔58〕 本会通告.少年中国,1919,1(1):43-44
〔60〕〔61〕〔62〕 南京大会纪略.少年中国,1921,3(2):44-60
〔63〕 王光祈.紧要提议——刊行“研究专号”以代月刊.见:少年中国学会.会务报告.南京,1935(1):18-21
〔64〕 图书馆学会消息.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31,7(3):51
〔65〕 孔敏中.鲍博士与公共图书馆.晨报副刊,1925年5月27日,第117号:169-170
〔66〕 瑞书.本馆图书部一年来的概况.城市民教月刊,1933,2(3):58-72
〔67〕 编后.无锡图书馆协会会刊,1935(4):57
〔68〕 会友消息.中国教育学会会友通讯,1936(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