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宋濂文学观及其文学创作中“文”与“道”的矛盾
2013-04-29任思怡
摘 要:本文以宋濂入仕明朝为界,重点探究了其前期和后期的两种文学观——一类是基于自然之道、文道并重的自然文学观,强调文学的审美性;一类是基于伦理之道、重道轻文的载道文学观,强调文学的实用性——并阐明了两种文学观中“文”与“道”的矛盾,以及这种矛盾对宋濂文学创作的艺术风格、体裁形式、题材内容的影响,最后探究了两种文学观的交叉复杂性及其成因。
关键词:文道矛盾 自然文学观 载道文学观 交叉复杂性 文本缝隙
宋濂是元末明初著名的文学家,被誉为“开国文臣之首”。他极为尊崇宋明理学“文道合一”的儒家传统,但在思想上却不是纯儒;他好道、嗜佛,曾入仙华山做道士,赴龙门山著诗书,但从来都不是真正的隐者或道士,也没有归于佛门。在宋濂的诗文作品中,有规格平整、辞藻华丽的“台阁”之文,为明朝器宇轩昂地挥毫泼墨、歌功颂德:“大明天子开鸿基,雄兵百万皆虎貔。”{1}也有理学家说教式的文章,宣传仁义忠孝廉耻观:“吾伤流俗之嗜利也,传其事以劝焉。”{2}但更令人惊叹的,是他写的向往自由人格的文章——表现真我、本我的自然感情与内在气质。他可以低吟浅唱地抒发隐者般的自由情愫:“吹玉箫兮弄明月,明月照兮头成雪,头成雪兮将奈何!白沤起兮冲素波!”{3}还可以用颇似老庄的声态口吻:“言讫,抱翁而去。”{4}
在笔者看来,这一切都和宋濂文论中的一对矛盾——文与道的矛盾有关。这对矛盾,不仅体现在他的文论中,更体现在他的文学创作中。
一、与“道”相对应的两种文学观
宋濂在他的不少文论文章和序跋中都提到“文”的概念。
凡天地间,青与赤谓之文,以其两色相交,彪炳蔚耀,秩然而可睹也。故事之有伦有脊,错综而成章者,皆名之以文。……非专指乎辞翰之文也。{5}
呜呼,文岂易言哉!日月照耀,风霆流行,云霞卷舒,变化不常者,天之文也;山川列峙,江河流布,草木发越,神妙莫测者,地之文也。{6}
天,文之昭也;地,文之著也;人,文之 也。{7}
吾之所谓文者,天生之,地载之,圣人宣之,本建则其末治,体著则其用彰。{8}
由此观之,他给“文”的定义是极为广泛的、包容的——凡天地间有条有理、错综而成的东西就是“文”,它产生于天,承载于地,显现于圣人。日月、雷电、云雨即天之文,山川、江河、草木即地之文,天、地、人三者都是粲然可观的“文”。如此器宇轩昂、宽广博大,不禁让人想起《系辞》中的“物相杂,故曰文”和刘勰《文心雕龙·原道》的开篇:“文之为德也,大矣!”但如果由此断定宋濂是大文学观,就以偏概全了。对于“文”而言,更为重要的是与“道”的联系。
文者,道之所寓也。道无形也,其能致不朽也宜哉!是故天地未判,道在天地;天地既分,道在圣贤;圣贤之殁,道在六经……文之至者,文外无道,道外无文。粲然载于道德仁义之言者,即道也,秩然见诸礼乐刑政之具者,即文也。道积于厥躬,文不期工而自工;不务明道,纵若 鱼出入于方册间,虽至老死,无片言可以近道也。{9}
文之所存,道之所存也,文不系道,不作焉可也。{10}
文者,非道不立,非道不充,非道不行,由其心与道一,道与天一,故出言无非经也。{11}
从以上的论述可以看出宋濂“文道合一”、“文以载道”的观念——只有“明道”、“载道”、“寓道”之“文”,才是真正有价值之“文”。“道”有两种含义,从“天地未判,道在天地”可以看出“道”的产生早于天地,所以它是万事万物的本体、运行的根本规律,即自然层面的宇宙天地原理;而“圣贤之殁,道在六经”明确了“道”是“载于道德仁义之言者”,是儒家所提倡的仁义礼乐,即伦理层面的道德教化准则,宋濂将这两种含义合二为一。对应这两种“道”,也就产生了两类“文”:一类是基于自然之道、文道并重的山林之文,大多作于入仕明朝前,强调文学的审美性;一类是基于伦理之道、重道轻文的台阁之文,大多作于入仕明朝后,强调文学的实用性。宋濂的知心挚友——杨维桢在为《宋学士文集》作的序中,说宋濂有“三十年山林之文”和“近著馆阁之文”。{12}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政治仕途对宋濂文学观和文学创作中“文”与“道”孰轻孰重的影响。本文将分述这两种不同的文学观和相应的文学创作。
二、“山林之文”的自然文学观及其文学创作
宋濂在入明做官之前,在婺州历史文化传统的影响下,在吴莱、黄 等大儒的教导下,树立了“以文载道”的观念。但他并没有重道而轻文,而是文道并重,对文学的体裁、结构、语言、创作技巧等也做了深入的探讨。“濂尝学于立夫,问其作文之法,则谓有篇联,欲其脉络贯通;有段联,欲其奇偶迭生;有句联,欲其宾主对待。又问其作赋之法,则谓有音法,欲其倡和阖辟,有韵法,欲其清浊谐协;有辞法,欲其呼吸相应;有章法,欲其布置谨严。”{13}从宋濂对老师教导的虔诚回忆就可以看出他对文章的音、韵、辞、章,对文学审美性的重视。
《答章秀才论诗书》收录于《潜溪集》,是宋濂这一时期重要的文论。这篇文章从文学史的角度,客观地梳理了从汉代的苏武、李陵,一直到宋代的陆游、范成大这一千五百多年间,有影响力的作家及其作品风格和文学地位,高度评价了曹氏父子、陶渊明、陈子昂、杜甫、李白、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轼等人,肯定了他们为诗歌的发展做出的贡献,很多评价颇有灼见,如评价陶渊明的诗歌是“高情远韵”、“至味自存”,评价王维是“运词清雅,而萎若少风骨”。接着宋濂表达了自己对诗的看法:“诗乃吟咏性情之具,而所谓风、雅、颂者,皆出于吾之一心,特因事感触而成,非智力之所能增损也……吾即师,师吾心耳。”他认为,风雅颂之类的作品都是出于“心”,由“心”感触外物而成,表现个性的自在气质和真挚感情,而这一时期的许多作品,从艺术风格、体裁形式,到题材内容,都践行着这种“自然”为文观。
从艺术风格看,批判性强、思辨性强、为文独立、自由而奔放、主观色彩浓。从体裁形式看,形式多样,有短小精悍的寓言《龙门子凝道记》,有借历史故事表达思想的诗歌《燕书四十首》,还有缥缈虚幻的游仙诗《游仙篇赠郑尊师》,以及充满哲理和韵味的禅诗《静室》等,多是采用能够体现思想性的文体表达自己的情志。从题材内容看,这一时期的“山林之文”多是对宇宙、对人生、对现实的深刻的思考,以传记作品为例,宋濂为许多隐士立传,赞赏其高风亮节和隐逸之风。《竹溪逸民传》中超绝尘世的竹溪逸民,从小在传统的儒家经典的教育下才华横溢,本可入仕为官,但受心灵自由的召唤,终日生活在溪水、篁竹、明月、波光中,成为爱竹怜菊、超然物外的出世高士;《樗散生传》中的李 ,“负气尚节,善为诗”,如此有才学却不入仕,以行医卖药为生,通过阐释其自号“樗散生”的缘由体现其追求“名实相符”、“食而无愧”的人生态度;《抱翁子传》中的隐者抱翁子,追求顺从自我本性的生活方式,“与其强情而徇世,宁若任真以自放也。”《秦士录》中的勇士邓弼有奇貌:“身长七尺,双目有紫棱,开合闪闪如电。”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目光如紫水晶般有神、如闪电般锐利的壮士,文武兼长、身怀绝技、狂放不羁,却不为当世所用,最终入山做了道士;还有《严宗 小传》中自号“客星樵隐”的严宗 ,自谓“山水吾所乐也,亦将以矫夫污浊而冒利”。从宋濂对隐逸之风的赞美,可以看出他的自然文学观和山林之文的鲜明特色。
三、“台阁之文”的载道文学观及其文学创作
入仕明朝前,友人对宋濂的评价是“性尤旷达,视一切外物澹如也。……稍有余暇,或支颐看云,或披发行松间,遇得意时,则击磐浩歌,声振林木, 然如尘外人。”{14}“性疏旷,不喜事检饬,宾客不至,则累日不整冠。或携友生徜徉梅花间,索笑竟日;或独卧长林下,看晴雪堕松,顶云出没岩扉间,悠然以自乐。”{15}然而他入仕明朝后,不能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朱元璋称赞宋濂是“醇谨君子”,《明史》载“濂性诚谨”,这与之前自由潇洒的他判若两人,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文学观也由文道并重渐渐演变为重道轻文,在他的很多文论中,不再特意说明文学的审美性和愉悦性,而是片面强调文学的实用性和教化作用。
一方面,宋濂对“道之所寓”的圣贤之文——儒家经典极端尊崇,不仅仅强调其至高无上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为当世之文树立标杆。
错综而推,则五经各备文之众法,非可以一事而指名也。盖苍然在上者天也,天不能言,而圣人代之。经乃圣人所定,实犹天然。日月星辰之昭布,山川草木之森列,莫不系焉覆焉,皆一气周流而融通之,苟欲强索而分配,非愚则惑矣。夫经之所包广大如斯,世之学文者,其可不尊之以为法乎?{16}
凡有关民用及一切弥纶范围之具,悉囿于文……余之所谓文者,乃尧、舜、文王、孔子之文,非流俗之文也,学之固宜。{17}
上下一千余年,惟孟子能辟邪说,正人心,而文始明。孟子之后,又惟舂陵之周子、河南之程子、新安之朱子完经翼传而文益明尔!{18}
夫自孟氏既没,世不复有文。贾长沙、董江郡、太史迁得其皮肤,韩吏部、欧阳少师得其骨骼,舂陵、河南、横渠、考亭五夫子得其心髓……{19}
宋濂认为,儒家的五经——《诗经》《尚书》《仪礼》《周易》和《春秋》具备了各种文体的法度,包罗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等世间万象,所以首推儒家经典,其次就是孟子之文,甚至说孟子死后“世不复有文”,贾谊、司马迁、韩愈、欧阳修这些大文学家仅仅是得其“皮肤”、得其“骨骼”,只有宋代的理学家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和朱熹这“五夫子”才得其“心髓”,这显然不是客观地从每一位作家在文学方面的建树及其深远影响来给予评价的,与他在《答章秀才论诗书》中的观点相矛盾。他甚至尊“台阁之文”而贬“山林之文”:
昔人之论文者,曰有山林之文,有台阁之文。山林之文,其气枯以槁;台阁之文,其气丽以雄……濂尝以此而求诸家之诗,其见于山林者,无非风云月露之形,花木虫鱼之玩,山川原隰之胜而已。然其情也曲以畅,故其音也眇以幽。若夫处台阁则不然,览于城观宫阙之壮,典物文章之懿,甲兵卒乘之雄,华夷会同胜,所以恢廓其心胸,踔厉其志气者,无不厚也,无不硕也。{20}
另一方面,宋濂特别强调“道”,从“道”的角度来约束和框定“文”的概念,从内容、形式到风格都加以严格的限定。因为这里的“道”是伦理层面的道德教化准则,所以就赋予了“文”沉重的政治负担和使命——“明道而立教”、“辅俗而化民”。
明道之谓文,立教之谓文,可以辅俗化民之谓文。斯文也,果谁之文也?圣贤之文也。……圣贤之心,浸灌乎道德,涵泳乎仁义,道德仁义积而气因以充,气充,欲其文之不昌,不可遏也。{21}
扬沙走石,飘忽奔放者,非文也;牛鬼蛇神,诡诞不经而弗能宣通者,非文也;桑间濮上,危弦促管,徒使五音繁会而淫靡过度者,非文也;情缘愤怒,辞专讥讪,怨尤勃兴,和顺不足者,非文也;纵横捭阖,饰非助邪而务以欺人者,非文也……大之用天下国家,小而为天下国家用,始可以言文。{22}
立言不能正民极、经国制、树彝伦、建大义者,皆不足谓之文。{23}
文辞与政化,相为流通,上而朝廷,下而臣庶,皆资之以达。{24}
宋濂一生创作了许多与这种文学观相对应的文学作品,以适应当时政治需要,就像他自己说的:“大之用天下国家,小而为天下国家用”,如《平江汉颂》《嘉瓜颂》《天降甘露颂》《凤阳府新铸大钟颂》等大量的颂圣之作就产生于这一时期,因此有人评价宋濂开后世“台阁体”之先河。
在这种载道文学观指导下的作品风格正统庄重,典雅含蓄;题材大多是记、颂、序一类的说明性、应用性文体,而像诗一类的抒情性文体和寓言、论一类的议论性文体大为减少,就像宋濂晚年自己所说:“予不作诗者十年。”{25}题材内容主要是为明朝歌功颂德,或是宣传仁义道德之类的封建礼教。
四、两种文论观的交叉复杂性及其原因探究
把宋濂的文学观及其文学创作按照入仕明朝为界一分为二,这只是从主要方向和整体特点来把握他的文学思想和作品,实际的情况要复杂得多,绝不能以这种二元论盖棺定论。
尽管入仕前,“山林之文”的自然文学观体现在宋濂的大量文学作品中,但“以文载道”、文道并重却是宋濂主要的文学思想。在他四十四岁时,郑涛作《宋潜溪先生小传》:“(景濂)且谓文為载道之具,凡区区酬应以应时用者,皆非文。于是益求古人精神心术之所寓,而大肆力于其间。”《浦阳人物记》是宋濂这一时期的重要著作,从他把浦阳的历史人物分为忠义、孝友、政事、文学、贞洁五类,就可以看出宋濂的以仁义道德为主要内容的“道”的重视。不仅如此,尽管宋濂在元末写过不少抨击黑暗现实的文章,如《秦士录》《孤愤辞》《哀志士辞》等揭露元末政治的种种问题,隐喻元末社会的黑暗和动荡,鞭挞了元朝黑暗统治对人才的摧残,但同时也在“以文载道”文论观的影响下,写过“明道而立教”、“辅俗而化民”的文章,如歌颂皇元的《国朝名臣颂》等。在四十六岁所著的《御赐资治通鉴后题》中,宋濂甚至如此赞叹元朝:“呜呼盛哉!……至于圣代之治之隆,有非汉室之所可及者。”这一切都可以看作是“文”与“道”的较量。
入仕明朝后,宋濂写了很多文论的篇章,如《文原》《文说赠王生黼》及一些序跋,反复论述“道在六经”、“道”重于“文”的文学观,强调文学的实用性和教化作用,但在他的作品中同样不乏真情流露、感人肺腑之作。如《李疑传》中“好周人急”的旅舍主人李疑,收留了一个因得病而被人嫌弃的小吏,为他求医问药、煮粥熬药,并把小吏临死前赠予他的四十多两黄金白银,原封不动地归还其两个儿子,塑造了一个一心助人、轻财重义的君子形象;《杜环小传》中的小小赞礼郎杜环,主动收留并悉心奉养父友之母长达十几年,热情忠厚、乐于助人的优秀品质在其身上得到完美体现。还有他的名篇《送东阳马生序》,写自己少年时代读书求学的刻苦勤奋,文辞朴素,却能力透纸背。
这种“文”与“道”的矛盾不仅体现在他的不同作品中,有时往往体现在同一作品中,我们可以称之为“文本的缝隙”。《送许时用还越中序》{26}作于洪武二年(1369),宋濂详述了与邻县老乡许时用相处的经过——久仰其大名,渴望相见,但因为世事变迁,就“不暇见”、“不能见”、“不敢见”、“不可见”、“不及见”,错过了五次机会。然而两人却在南京的馆舍不期而遇,宋濂“惊喜不及答”,与许时用“不厌晨夕相往来”,然而没过多久就“怆然而别”,并感慨“人事之参差不齐,何可复道?尚奚言为时用之别耶!”读罢,不禁让人体味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离愁别绪。但宋濂笔锋一转,以“颂圣”作结:“時用之归也,其有系于名节甚大。时用采蕺山之蕺,食鉴湖之水,日与学子谈经以为乐者, 果谁之赐欤?诚由遭逢有道之朝,故得以上沾滂沛之恩,而适夫出处之宜也。”由此观之, “文”与“道”矛盾明显,“颂圣”的结尾与文章整体所要表达的主题不和谐、不一致。再如作于至正十六年的《桃花涧修禊诗序》{27},主要是写作者在游历过程中看的盛景,对景色的描述让人陶醉:“夹岸皆桃花,山寒花开迟,及是始繁。傍多髯松,入天如青云。忽见鲜葩点湿翠间,焰焰欲然可玩……自川导水,为蛇行势,前出石坛下,锵锵作环佩鸣。”本来就是这么一篇意趣盎然、轻松愉快的游记散文,可是作者在文章末尾说:“为吾党者,当追浴沂之风徽,法舞雩之咏叹,庶几情与境适,乐于道俱,而无愧于孔子之徒。”主张弘扬儒家风范,追随孔子“浴沂”、“舞雩”的足迹,以成孔子之徒。前一部分写景抒情,而末尾却以“弘道”作结,在这种不和谐中明显看到了“文”与“道”的矛盾。类似的“文本缝隙”还出现在他为明王朝纪功铭德的一些文章中,如《琅邪山游记》《游涂荆二山记》等。
如果把宋濂作品中复杂交错的儒释道思想归因于“山林之文”的自然文学观和“台阁之文”的载道文学观之间的矛盾,那么我们也可以说这两种文学观的矛盾归根结底是“文”与“道”的矛盾。王 说宋濂“于天下之书无不读,而析理精微。百氏之说,悉得其指要。至于佛老氏之学,尤所研究,用其义趣,制为经纶,绝类其语言,置诸其书中无辨也”{28}。刘基说宋濂“上究六经之源,下究子史之奥,以至释老之书,莫不升其堂而入其室”{29}。或许正是因为宋濂集儒释道思想于一身,而儒家思想始终占上风,所以他在“文以载道”的文学观的基础上,吸收了释道的自然文论观,再加上他归隐时逍遥自在和入仕后谨小慎微的坎坷人生经历,使他的文学观贯通儒释道,宏大而博杂,由此,成就了其宽广的创作领域、丰富的题材内容和多变的艺术风格,这些造诣不是一般作家能望其项背的。
{1}{26}{27} 宋濂:《送钱允一还天台诗序》,见罗月霞主编《宋濂全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80页,第484页,第62页。
{2} 《李疑传》,第1708页。
{3} 《竹溪逸民传》,第519页。
{4} 《抱翁子传》,第822页。
{5} 《纳斋集序》,第2031页。
{6}{18}{23} 《华川书舍记》,第55页。
{7} 《续志林小引》,第196页。
{8}{17} 《文原》,第1403页,第1568页。
{9}{19}{22} 《徐教授文集序》,第1351页。
{10} 《评浦阳人物三则》,第2171页。
{11}{16} 《白云稿序》,第494页。
{12} 杨维桢:《潜溪新集序》,第2500页。
{13} 《潜溪录·评浦阳人物》,第2171页。
{14} 郑涛:《宋潜溪先生小传》,第2323页。
{15}{28} 王 :《宋太史传》,第2325页。
{20} 《汪右丞诗集序》,第481页。
{21} 《文说赠王生黼》,第1568页。
{24} 《欧阳文公文集序》,第1909页。
{25} 《题玄麓山八景·序文》,第2183页。
{29} 《潜溪集序》,见李修生主编《全元文(第四十七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91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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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任思怡,浙江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基地1001班本科生。
编 辑:张晴 E-mail:zqmz060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