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台诗案前苏轼诗歌创作情志的基本特征分析
2013-04-29桂天寅
摘 要:诗人的创作情志是诗人思想与情感的综合体,是构成和决定诗人创作风格的关键因素。该文通过分析乌台诗案之前的苏轼诗歌创作后认为,在乌台诗案之前的苏轼诗歌创作情志主要体现在奔放外露的不羁性格、致君尧舜的儒家情怀、时光易逝的焦虑情绪、亦真亦假的归隐心态四个方面。这四个方面的创作情志共同作用于苏轼的诗歌创作,使乌台诗案之前的苏轼诗歌从整体上呈现出一种复杂而独特的外向型风貌。
关键词:苏轼 乌台诗案 创作情志
正如王水照先生所说,“苏轼的作品是他思想和生活的形象反映,他的创作道路不能不制约于生活道路的发展变化”{1}。苏轼的诗歌创作,自嘉 六年签判凤翔府后迅速成熟并长期保持着较为稳定和统一的风貌特征,直至元丰二年“乌台诗案”的爆发和元丰三年的被贬黄州,才使苏轼的诗歌创作发生明显变化。导致这种变化的根本原因正是诗歌创作情志的改变。可见作为诗人思想与情感综合体的诗歌创作情志是构成和决定诗人诗歌创作风格的关键因素。只有深刻理解了这一阶段苏轼诗歌创作的情志特征,才能深刻理解他这一阶段的诗歌创作何以会呈现出那种复杂而独特的外向型艺术风貌。而本文所要探讨的,正是苏轼的诗歌创作情志在乌台诗案爆发前的基本特征。
一、奔放外露的不羁性格
在遭遇“乌台诗案”前,苏轼在诗歌创作中常用“狂”字来形容自己。比如在《怀西湖寄晁美叔同年》中说自己是“嗟我本狂直,早为世所捐”;在《颍州初别子由二首之一》中说自己是“嗟我久病狂,意行无坎井”。在《座上赋戴花得天字》中说自己是“老狂聊作座中先”;在《次韵王定国马上见寄》中说自己是“疏狂似我人谁顾”。在《登云龙山》中说自己是“拍手大笑使君狂”。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和年龄的增长,这种性格依然没变,因此在《游卢山次韵章传道》一诗中苏轼才会在总结自己的性格时说:“尘容已似服辕驹,野性犹同纵壑鱼”。
以“狂”、“病狂”、“狂直”、“老狂”、“疏狂”等字眼来评价自己,展现出苏轼对自己真性情自由挥洒的高度欣赏,哪怕这种真性情会给自己带来政治上的不良后果,他也依然不愿意改变这种本色。惟其如此,他才常常发出“狂语”、“狂言”。在《平山堂次王居卿祠部韵》一诗中,他就说自己是“狂言屡发次公醒”。在《刘贡父见余歌词数首以诗见戏聊次其韵》中,他又说自己是“醉后狂歌自不知”。在《与毛令方尉游西菩提寺二首》中,他甚至不无骄傲地说“数诗狂语不须删”。而且,这种“狂”在酒后更加明显。比如在《广陵会三同舍各以其字为韵仍邀同赋刘贡父》中,他就说自己“去年送劉郎,醉语已惊众”。在《和刘道原寄张师民》中,他也说自己“颠狂不用唤,酒尽渐须醒”。在《刁景纯席上和谢生二首》中则是“毋多酌我公须听,醉後粗狂胆满躯”。《赠莘老七绝》中则是:“无多酌我次公狂”。甚至有时是为了要抒发心中块垒专门要喝酒,比如《铁沟行赠乔太博》一诗中所说的“欲发狂言须斗酒”是也。可见他在《次韵孔文仲推官见赠》一诗中用“我本麋鹿性,谅非伏辕姿。闻声自决聚,那复受絷维”的诗句形容自己,再贴切不过了。
明人袁中道在《次苏子瞻先后事》中说:“(苏轼)少为人雄快俊爽,内无隐情”,又说他“刚肠嫉恶,又善谑笑,锋刃甚利”。苏轼自己在《和潞公超然台次韵》中也说自己是“交浅屡言深”。清人赵翼在《瓯北诗话》中则说他是“襟怀浩荡,中无他肠”。性情的自由抒发是自由情感和自由精神的一种自由挥洒,体现在他的诗歌创作中,就有一股襟怀浩荡、雄快俊爽的自由奔放之气。
二、致君尧舜的儒家情怀
苏辙在《东坡先生墓志铭》中曾说苏轼自幼就“奋厉有当世志”,进入仕途后,始终抱有“致君尧舜”的政治理想和强烈的儒家入世情怀。在《赠王仲素寺丞》一诗中,苏轼这样形容自己年轻时的远大抱负:“我生本强鄙,少以气自挤。孤舟倒江河,赤手揽象犀”。嘉 六年,苏轼初入仕途后不久,即在签判凤翔府任上作《和子由苦寒见寄》,诗中有“丈夫重出处,不退要当前。何时逐汝去,与虏试周旋”,展现出积极的进取精神。在担任密州太守期间,也通过《江城子·密州出猎》表达了“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愿望。
强烈的儒家入世情怀对苏轼的文学观有很大影响。熙宁七年,苏轼作《凫绎先生文集序》,提出写诗作文要追求“有为而作”、“言必中当世之过”,追求“凿凿乎如五谷必可以疗饥,断断乎如药石之可以伐病”的效果,反对“游谈以为高,枝词以为观美者”。此种文学观体现在他的诗歌创作中,就让我们看到了苏轼壮怀激烈、关注现实的一面。在作于熙宁六年的《和刘道原见寄》一诗中,苏轼就曾说他自己和刘道原均是“敢向清时怨不容”的同道人,具有“坐谈足使淮南惧”、“独鹤不须惊夜旦”、“群乌未可辨雌雄”的行事精神和处世原则。所以他有不少直接批判现实的作品,即便因个人际遇有感而发的抒情作品也都因创作情志关乎现实而大多展现出较强的现实精神。他在这些诗歌创作中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比如《黄牛庙》一诗讽刺神牛高高在上什么也不做却受人礼拜,而耕牛劳苦一生却饥寒交迫,借此以讽,抒发自己对社会不公的感慨。而作于熙宁四年的《戏子由》一诗,则直接抨击当朝政治。诗中以“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讥讽朝廷新政重法轻儒,背离以道德建设为核心的正道。又以“劝农冠盖闹如云,送老齑盐甘似蜜”嘲讽朝廷在新政中不惜花费重金设置新官四处生事,而学官却无事可做,闲废清苦。至于“平生所惭今不耻,坐对疲氓更鞭棰”,更是指责朝廷滥用刑罚苛待贫苦农民。此种针对现实有感而发的作品还有很多。比如作于熙宁五年的《吴中田妇叹》以字字血泪控诉新法的不当。诗中描写农妇“眼枯泪尽雨不尽,忍见黄穗卧青泥”、“卖牛纳税拆屋炊,虑浅不及明年饥”,最后甚至愤慨地呐喊:“龚黄满朝人更苦,不如却作河伯妇”!由于苏轼以诗歌作为抒发政治见解的工具,自然就将许多对现实的不满写进了诗里。又如作于同一年的《山村五绝》一诗,就以“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讽刺青苗法,以“岂是闻韵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讽刺盐法。在《次韵黄鲁直见赠古风》一诗中,以“嘉谷卧风雨”、“玉食惨无光”讥讽当时进用之人皆小人,君子不得重用。又如《八月十五看潮五绝》一诗,以讽刺性极为强烈的“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一句讽谏当政者好兴水利却不知利少而害多,并认为朝廷兴建水利之事必不可成。
这些熙宁年间的作品,显然出自具有强烈现实精神的诗人之手。苏辙在《东坡先生墓志铭》中说“公既补外,见事有不便于民者,不敢言,亦不敢默视也,缘诗人之义,托事以讽,庶几有补于国”。这种以国家为己任的士大夫情怀,反映在诗歌创作中就表现为以诗讽谏。这也正是他在元丰二年罹祸乌台诗案的直接原因。因此陈师道在《后山诗话》中总结苏轼诗歌创作风格的转变时说“苏诗初学刘禹锡,故多怨刺”。黄庭坚也在《答洪驹父书》中说:“东坡文章妙天下,其短处在好骂”,批评了苏轼在诗歌中评点时政、批判现实的做法。杨时在《龟山先生语录》卷二中更是认为:“观东坡诗只是讥诮朝廷,殊无温柔敦厚之气,以此,人故得而罪之”。但其实,关注现实、批判现实的赤子之心正是苏轼“真性情”的直接体现。而且苏轼诗歌中的批判精神恰恰反映出他对《诗经》传统的真正继承。据南宋洪迈《容斋随笔·四笔》卷一记载,苏轼在出任杭州通判之前,好友毕仲游曾因苏轼“言语文章规切时政”而“忧其及祸”,因此“贻书戒之”。毕仲游认为,“夫言语之累,不特出口者为言,其形于诗歌、赞以赋颂、托于碑铭、著于序记者,亦言也”,因此劝诫苏轼“言非谏臣,职非御史,而非人所为非,是人所未是,危身触讳以游其间,殆由抱石而救溺也”。但是苏轼对这种规劝是不认可的,因此他“得书耸然”,并未听取。可见苏轼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诗歌创作可能会因为“规切时政”而给自己带来麻烦,但在强烈的儒家士大夫责任感和使命感的驱动下,此时尚未遭遇乌台诗案之祸的他,并不想做一个所谓“温柔敦厚”的人。
三、时光易逝的焦虑情绪
这一时期,苏轼还常常在诗歌中自称“冷官”,或感叹“老迈”,反映出他对仕途的不满以及对时光易逝而自己却没有机会施展抱负的焦虑情绪。
“乌台诗案”前,苏轼以外任地方官为主,这和他的政治抱负有较大差距,因此常以自嘲为“冷官”、“闲官”、“微官”的方式抒发怀才不遇的感慨。比如《九月二十日微雪怀子由弟》所谓“冷官无事屋庐深”、《次韵王诲夜坐》所谓“顾我闲官不计员”、《次韵杨褒早春》所谓“冷官门户可张罗”、《和柳子玉过陈绝粮二首》所谓“微官敢有济时心”等。对此,苏轼在《和子由木山引水二首》中又用“材大古来无适用,不须郁郁慕山苗”的诗句自我安慰,但随着时光流逝,对现实的不满也就逐渐转变为对前途的迷茫。因此就有了“我生飘荡去何求”(《龟山》)、“寓世身如梦”(《过广爱寺见三学演师观杨惠之塑宝山朱瑶画文殊普贤三首》)、“觉来身世都是梦”(《和子由送将官梁左藏仲通》)、“惟有人生飘若浮”(《和蔡准郎中见邀游西湖三首》)的感慨,另外如“狂谋谬算百不遂”的苦闷(《送安 秀才失解西归》),“富贵在天那得忙”的无奈(《送刘道原归觐南康》),“我今身世两悠悠,去无所逐来无恋”的悲凉(《泗州僧伽塔》),也都因政治上不能有所作为而引发。至于“年来事事与心违”(《常润道中有怀钱塘寄述古五首》)、“嗟余老矣百事废”(《游径山》)、“病马已无千里志”(《和晁同年九日见寄》),“耳冷心灰百不闻”(《赠莘老七绝》)等诗句,则更是透着对仕途失意的愤懑与绝望。
正因为仕途不如意,苏轼还常常在诗歌中表达出冯唐易老的焦虑情绪。嘉 七年,刚刚步入仕途不久,他就在《和子由记园中草木十一首之六》中说自己是“悲鸣念千里,耿耿志空抱。多忧竟何为,使汝玄发缟”。不久在《病中闻子由得告不赴商州三首》中,更是以“万事悠悠付杯酒,流年冉冉入霜髭”的诗句抒发了青春虚度却不能有所作为的痛苦。熙宁四年,苏轼作《戏子由》说“如今衰老俱无用”,抒发了时光易逝而前途渺茫的焦虑情绪。熙宁五年又作《法惠寺横翠阁》说“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同年再作《正月二十一日病后述古邀往城外寻春》说“老来厌逐红裙醉,病起空惊白发新”。熙宁六年作《九日寻臻 梨遂泛小舟至勤师院二首》说“白发长嫌岁月侵”,同年又作《杭州牡丹开时,仆犹在常、润,周令作诗见寄,次其韵,复次一首送赴阙》说“造物寡情怜我老”。熙宁八年在密州作《登常山绝顶广丽亭》,更是直白地感叹“人生如朝露,白发日夜催”。元丰二年在湖州再作《送刘寺丞赴余姚》说“我老人间万事休”,不久又在《李公择过高邮见施大夫与孙莘老赏花诗忆与仆去岁会于彭门折花馈笋故事作诗二十四韵见戏依韵奉答亦以一戏公择云尔》中说“我老心已灰”。至于《除夜病中赠段屯田》一诗所谓“龙钟三十九,劳生已强半。此生何所似,暗尽灰中炭”,更用极为沉痛的语调说自己已经到了三十九岁老态龙钟的年纪,而生命就像熄灭在灰烬中的炭火,没有复燃的希望。这些时不我待的感慨和忧老的叹息,苏轼在诗歌中从二十七岁一直说到四十四岁,字字句句都抒发着他痛感时不我待的焦虑心绪。
四、亦真亦假的归隐心态
苏轼不到三十岁就在诗歌中说要归隐,但一生并未归隐。如陈腾飞所说,归隐对苏轼来说绝非生命价值的终极选择。{2}分析嘉 七年至元丰二年苏轼的诗歌创作可以看出,苏轼一边不断说向往归隐、决心归隐,但一边也透露出归隐的想法其实是形势所迫,甚至还常常直接说不想归隐,反映出在他内心深处有一种非常矛盾的心态。
嘉 七年,苏轼在《二十七日自阳平至斜谷宿于南山中蟠龙寺》、《自仙游回至黑水见居民姚氏山亭高绝可爱复憩其上》等诗中发出了“何时归耕江上田”、“何年谢簪绂”的归隐意愿,但同时又在《九月二十日微雪怀子由弟二首》中说“未成报国惭书剑,岂不怀归畏友朋”,在《自仙游回至黑水见居民姚氏山亭高绝可爱复憩其上》中说“国恩久未报,念此惭且 ”。可见想成就一番事业和想辞官归隐之间存在矛盾。但在《将往终南和子由见寄》中,他又说:“下视官爵如泥淤,嗟我何为久踟蹰。岁月岂肯为汝居,仆夫起餐秣吾驹”。原来在他心目中,建功立业的价值远超退隐的价值。这和《九月二十日微雪怀子由弟二首》中“近买貂裘堪出塞,忽思乘传问西琛”相似,都反映了诗人强烈的进取心态。可见这时他所谓的“怀归”和“归耕”主要还是为了抒发对仕途的失落和不满。在担任杭州通判期间,苏轼多次发出归隐的誓言,比如在《游金山寺》中说“有田不归如江水”,在《自金山放船至焦山》中说“无田不退宁非贪”,并提出“行当投劾谢簪组,为我佳处留茅庵”的主张,在《答任师中次韵》中更说自己“已成归蜀计”,在《次韵陈海州乘槎亭》中说“逝将归钓汉江槎”。但他在写这些表达归隐决心的诗句时,也写下了“眼看时事力难胜,贪恋君恩退未能”(《初到杭州寄子由二绝》)、“千夫在野口如麻,岂不怀归畏嘲弄”(《盐官部役戏呈同事兼寄述》)的诗句,表达了意欲归隐但又不甘归隐的矛盾心态。另外,在《汤村开运盐河雨中督役》一诗中,他也说自己是因为“居官不任事”才向往归隐的,这就不由令人疑问,如果他能居官任事,还会想要归隐吗?这首诗中还有“归田虽贱辱,岂识泥中行”的诗句,也颇有意味。用“贱辱”评价“归田”后的农夫生活,反映出苏轼对归隐的真实看法。在《风水洞二首和李节推》一诗中也有“世事渐艰吾欲去”的诗句,反映出苏轼想要归隐的原因是政治斗争的激烈,而非对田园生活的热爱。如果局势发生转变,他的归隐想法也许会立刻改变。在担任密州、徐州知府期间,苏轼有时说“归田计已决”(《除夜病中赠段屯田》),有时又说“归计失不早”(《过云龙山人张天骥》)。有时明确了归隐的时间表,如“明年乞身归故乡”(《赠写御容妙善师》)、“明年投劾径须归”(《春菜》)。有时又说已经卜问田舍,如“归耕何时决,田舍我已卜”(《罢徐州往南京马上走笔寄子由五首》)、“卜筑江淮计已成”(《次韵答孙侔》)等。实际上,这些归隐的意愿和决心其实都是因为诗人没有机会施展政治抱负。所以在《送吕希道知和州》中,苏轼就说“我生本自便江海,忍耻未去犹彷徨”,可见他对未来还没有绝望,因此还下不了归隐的决心。苏轼在《荐诚禅院五百罗汉记》中也说过这样的话:“士以功名为贵,然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使天下士皆如言,论必作,作必成者,其功名岂少哉!。”可见在他说要归隐的时候,其实内心深处的儒家进取精神还是占据核心地位。在《送杭州杜戚陈三掾罢官归乡》中,他曾自嘲说:“老夫平生齐得丧,尚恋微官失轻矫”,承认自己在仕途上还是看不开。甚至到了元丰六年,他在贬居黄州期间还写下了“世事饱谙思缩手,主恩未报耻归田”(《喜王定国北归第五桥》)的诗句,反映出他对君王和仕途都还抱有希望。
连乌台诗案的打击都未能让他真心归隐,更何况在乌台诗案前相对较为平顺的仕途中他又怎会真的因绝望而归隐?正如李泽厚先生所言:“他把上述中晚唐开其端的进取与退隐的矛盾双重心理发展到一个新的质变点。”{3}在他心目中,建功立业的价值远高于归隐。他在诗歌中所谓的向往归隐、决心归隐,其实都只是对仕途不满的一种抒情方式。
五、结论
诗人的创作情志是诗人思想与情感的综合体,是构成和决定诗人创作风格的关键因素。通过上述分析可知,苏轼在乌台诗案之前的诗歌创作情志主要体现在奔放外露的性格特征、致君尧舜的儒家情怀、时光易逝的焦虑情绪、亦真亦假的归隐心态四个方面。这四个方面共同作用于苏轼的诗歌创作,使乌台诗案之前的苏轼诗歌从整体上呈现出一种复杂而独特的外向型风格特征。
{1} 苏轼撰,王水照选注:《苏轼选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
{2} 陈腾飞:《陶渊明与苏轼归隐情结之比较》,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11年第9期。
{3} 李泽厚:《美的历程》,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
基金项目:本文系北京市市属高等学校人才强教深化计划“中青年骨干人才培养计划”项目的研究成果之一,项目编号:PHR201108315
作 者:桂天寅,北京物资学院外国语言与文化学院副院长,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与文化。
编 辑:康慧 E-mail: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