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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中高地的刻板印象

2013-04-29谢小洁

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3年7期
关键词:刻板作家文学

摘 要:中国当代文学中的“西部文学”在1985年被正式提出,其主要的文学作品内容有着惊人的相似性。总体来说,着重写三大内容:亘古如斯的自然环境,生活在这环境中的各族人以及透过这些物与人所显现的深厚历史意蕴。这三大要素构成了人们对“西部文学”的主要刻板印象。西部文学中刻板印象的形成,一方面是有真实的边地存在的证明,另一方面也是弱势文化的被想象使然,还有商业市场的诱惑、作家的媚俗的合力导致。

关键字:西部文学 刻板印象

一、西部文学

“西部文学”的概念是在1985年被正式提出,一经命名马上掀起了理论争论的热潮。讨论的结果是纷纷把西部精神、西部意识作为界定西部文学的标志。有论者称“以西部精神写西部题材并具有西部特色的作品就是西部文学”①。这个定义简洁通畅又似乎意蕴深厚,但我们也没有从中得到更多的信息。还有一种是把西部意识归结为一种在两极之间振荡的精神:“西部精神、西部文化心理结构是以一种两极振荡的形态表现出来的。就是说,它既具有深厚的历史感,又具有强烈的现实感(此岸性,当代性);它既表现为忧患意识,又表现为乐观精神;他既是封闭的、守成的,又是开放的、开拓的。”②语言在辩证的两极间滑行,看起来囊括一切,但分明给人一种毫无个性与特点的印象:西部文学仅仅只是所有正在走向现代化的不发达地区的文学中的一个。

当时,关于“西部文学”的理论交锋确实热闹,但西部文学的作品却还不成熟。对西部意识、西部精神的强调,暴露了西部文学实际上在最初就带有很强的建构性和策略性,也就是理论的先在权威引导着作品的产生。正是在当时的理论先行、作品附后,一定程度上违反了文学规律的怪路子上,西部文学张扬给人的刻板印象愈发鲜明。

二、刻板印象

“刻板印象”这一术语是1922年李普曼(Lippman)在其著作《公共舆论》中首次提出的,它是指按照性别、种族、年龄或职业等进行社会分类,形成的关于某类人的固定印象,普遍认为它与某些特征和行为相联系。自提出后,新闻学、传播学、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等学科都从李普曼的这一概念中汲取养分。此后学术界对于刻板印象这一概念的确切含义,也难下定论了,但基本意思我们可以把握。

“刻板印象”也叫“定型化效应”,是指个人受社会影响而对某些人或事持稳定不变的固定看法。它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积极之处表现为:在对具有许多共同之处的某类人事进行判断时,不需探索信息,直接按照已形成的固定看法即可得出结论,这就简化了认知过程。消极的地方是:在被给予有限的材料的基础上做出带普遍性的结论,会使人在认知人事时忽视个体差异,妨碍做出正确的评价。定型化一经形成,就很难打破。

众所周知,我国具有广袤的国土,东西巨大差距的百年现实给国人一个前印象:先天地认为西部落后、原始,没有文化。中国大部分人,尤其并不曾到过西部的人很大程度上在外部传媒的引导下,对西部形成了刻板印象,对真实的西部发生了认知偏差。

三、高地上的刻板印象

概括地说,西部文学主要写了三大内容:亘古如斯的自然环境,生活在这环境中的各族人以及透过这些物与人所显现的深厚历史意蕴。前文所提及的“西部精神”或“西部意识”分明地体现在这三方面:环境恶劣而正大,生命苦难却顽强,历史悠远又沉重。

(一)亘古如斯的自然环境

一提到西部的自然环境,人们第一时间在脑子里出现的景象是:干旱、沙漠、黄土、戈壁、沙尘暴……对!西部作家写的就是这些,而且大写特写——令人生畏的高耸冰峰、裸露贫瘠的黄土高原、毫无尽头的绝望沙漠,不及掩耳之势带走一切的风暴等。比较同时期的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等,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西部文学作品中的自然描写占了相当大的比重。1984年西安电影制片厂推出由陈凯歌导演的电影《黄土地》。片中不断交互出现不见人迹的荒凉高原、混浊如凝固样的黄河,有时候静静地你只听得到风声。故事很简单,对话很少,剧中人物的分量并不比那沉默的山水多几分。一次一次重复出现的自然风光,在分明地强调这不是普通的黄河厚土,而是有意味的象征,有表现力的形式。

在西部文学中,那些早已存在的自然物绝不是冷冰冰的,而是人化了的,有温度,有感情,更有精神。周涛笔下的巩乃斯河便是这样的:“它从另一个国家流过来,像一支忧郁的古歌,静静地在巩乃斯大草原伏行、扭动,好像是一个同时爱上了两个人的美丽少女,满面忧伤,一肚子不可告人无法诉说的痛苦。只有到冬天,她才能硬下心肠,凝成大理石一般的宽敞冰面。”③一条河流如同人一般具有自己的情感、气质和心事。

大自然的灵性和启示在西部诗人的诗作中,也有着鲜明的表现。章德益从这里感悟到:“天下的道路,你都可以/从尘沙与蛮荒中发端……/大西北,你决不只是一个地理名词/你是历史与现实的象征/你是人类不断远征的最高启示”(《大西北,金色的史话》)。

(二)自然环境孕育着的各色人等

总的来说,西部文学中的人物形象按土地与人的关系可分为两大类:外来迁移者与土生土长的本地居民。

外来的迁移者又分为被逐的落难知识分子和自愿的西行客。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一批知识分子被下放到西部进行劳动改造。如王蒙、张贤亮等,他们自身的经历毫无例外地在作品中都有显示。王蒙在新疆一呆就是16年。他将新疆称为“在孤独的时候给我以温暖,迷茫的时候给我以依靠……并且给我以新的经验、新的乐趣、新的知识、新的更加朴素与更加健康的态度与观念的土地”④。而张贤亮和张承志的作品更反映了暂时迁居的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虽然充满苦难,但在西部完成了人生救赎。如《绿化树》中章永粼由于政治的原因被下放到西部底层,那里的劳动人民尤其是马樱花用宽广的胸怀温暖了他,使他摆脱了物质与精神的苦难,变得坚韧与强大。《黑骏马》里白音宝力格的父亲就是想让他在草原上锻炼成耐风雨经摔打的男子汉。只是这样的知识分子终究都选择了离去,他们在西部似乎只是要完成英雄的成人仪式。另一些是自愿的西行客,如林染、杨牧、章德益等。杨牧在60年代流浪到中国西北部,曾在新疆度过25个春秋。神秘的西部磨炼了杨牧,也成就了杨牧。他从这里自豪地喊出《我骄傲,我有辽远的地平线》:“我得到了,从我亲爱的准噶尔/从我的向往……/于是,我爱上了开放和坦荡……/我骄傲——我有辽远的地平线!”⑤因为他们都是自愿来到西部,因此对西部有着不能割舍的深深爱恋,并在西部发出了奋进的雄壮歌呼。

而土生土长的本地居民又简单地分为男性和女性。男性一般都是硬汉形象,他们壮硕、坚强而又冷峻,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和坚定的信念。红柯的作品中就有一类具有昂扬的生命意识和自由不羁的精神气质的汉子。《乔儿马》里的看管水文站的那个人,把旧房子拆了,用石头,用高大挺拔的云杉建了一所新房子,完全是顽强健壮的自然之子的模样。女性则有两类特征:母性与野性。如张承志笔下的老妇人甚至恋人都具有强烈的母性特征,《黑骏马》里的索米亚后来也成长为像白发奶奶额吉一样的饱经风霜而又无怨无悔的勇敢女人。而《环湖崩溃》中再三用肉体引诱考察队员的卓玛意勒、《遥远的白房子》中不忘抓住一切机会诱惑大兵的萨丽哈等却是野性十足的女性,她们追求爱情表现为只为赤裸裸的性爱和强横的占有,这种女性都处于被书写的状态。她们处于男性的附属地位,两性之间的不平衡支撑起了西部的男性天空。

(三)悠远沉重的历史

西部世界苍茫辽阔,那里贯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有眾多的古城遗址和璀璨的敦煌艺术,人类所创造的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与极其艰苦的自然环境同时呈现在那里。诗人何来的《边关,震颤的古钟》写道:“铭文已经斑驳/铜色久已锈损/但它仍然全身震颤着/用整个躯体发声……这是历史严峻的慨叹/这是时间悠远的沉吟/轰轰然飘荡的巨响/唤起了汽笛亢奋的长鸣”⑥。诗人以小见大,从边关震颤的古钟声里,倾听出自远古以来边关的各种声音——驼铃、胡笳、戍卒、征战、商旅等——的回响,在表现历史沧桑感的同时,也抒发了它所激起的现实人心的亢奋。

纵观西部文学,几乎所有作家都是在写历史。张承志的“心灵史”;陈忠实《白鹿原》的“一个民族的秘史”;杨争光笔下封闭的村镇、旅社和赌馆,也是模糊年代很遥远的过去;周涛关于文明新疆的论述和红柯笔下具有神性的西部,都要借重于古文明悠久历史的力量,才具有说服力。

以上三方面内容融合成一个整体,共同构成与巩固了文学中西部的刻板印象。就像高建群在《最后一个匈奴》的后记里写的:“我们民族的发生之谜、生存之谜就隐藏在作者刻意描绘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里。”⑦

四、高地刻板印象的形成

“西部文学”中的西部是真实的吗?如果不是,作家为什么要这样写?其实今日的西部早已呈现出多元丰富的面貌,然而这些巨大变化并未得到应有的关注与认识。我们一直对西部存在误区。这种误区的由来:一方面外来者以惊异的眼光观照和述说西部,读者不自觉地全盘或部分接受;另一方面,西部作家也以一种投机心态去迎合这种误读。

(一)边地独特的存在

不可否认,上述所谈的西部特点是一种事实。但这种事实是部分的事实,并且不知不觉这些片面已成为了西部文学的标签与招牌。人们为何对新世纪以来西部的变化置之不理?倘若西部竟一直荒芜贫穷,它何以成为文学的热土?

对于第一个疑问,我们先看看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中是如何写的。他们(外来人)到西藏觉得什么都新鲜;磕长头的,转经的……来的人围观、照相煞有介事……因为这里的生活和他们自己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无法理解,然而他们觉得有趣。”⑧请注意这些很典型的词:“新鲜”、“围观”、“有趣”等。小说中还有一事:陆高等三人和港客挑战当地风俗要看天葬。这些从内地、香港或外国来的人,到西藏一心只为寻找他们不曾有的经历。他们被西部的“新、奇、异、诡”吸引了,或者说被西部独特的边地存在抓住了。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猎奇心理,需要新异的经验感受以防止我们的生活死板呆滞。西部的自然风光与人文面貌深深地震撼着外来客,给他们留下了强烈鲜明的印象。所以,无论他们书写,还是口头交谈,最先传达的便是这种新异的印象。

对于第二个疑问,有必要弄清:西部文学很大程度上就是在1985年前后的寻根文学的催生下形成的。寻根文学的发起者韩少功在《文学的“根”》中认为,寻根是一种对民族的重新认识,一种审美意识中潜在历史因素的苏醒,一种追求和把握人世无限感和永恒感的对象化表现。⑨西部是处于远离繁华的内陆边远地区,这儿交通闭塞,因而造成了工农业生产和文化的相对落后。虽然如此,但这片土地却是中华民族的摇篮!在“寻根”热潮中,西部凭借地理、历史、人文等方面的优势而在寻根文学中脱颖而出,一大批作家集束式爆发的写作共同构建了西部文学。西部文学在新时期的再一次崛起与强势东进都极大地扩大了它的影响力,但不可避免的是作品的三大主要内容留下了越来越强化的刻板印象。

(二)它必须被人述说

西部文学最初有代表性的作家是外来者,那些落难知识分子或流浪人的书写增加了我们对西部的了解。不过,他们的眼光不可避免地带有“殖民凝视”。法国学者雅克·拉康在《什么是像片?》中对“凝视”做了专门的分析。“决定我的东西是外人对我的凝视。正是通过凝视,我进入了别人的目光;正是从外人凝视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凝视的结果。”⑩他强调定义自我必须来自外部的凝视。萨义德在《东方学》中也使用了很多“视觉”词语来描述西方对东方的凝视和扭曲,如“视觉选择”、“东方透视”、“观察”、“注视”等等。最重要的是,他在书中提出了“东方主义”,即是强势的西方文化对弱势东方文化的想象与侵袭。东方并非一种自然的存在,也从来不是思想与行动的主体,而是“欧洲对东方的集体白日梦”{11}。

西部,是中国内部的异域和他者,正如《东方学》扉页上的名言:“他们无法表述自己,他们必须被别人表述。”西部被中国的主流话语人为创造。这被凝视与想象的西部昭示的是“内部的东方主义”。西部存在着,但不是直接的在场,只是间接的在场与表述。被掏空了内容的西部只是一个名而己,这个名之下是约定俗成的含义,是外来文明人共同愿意赋予它的意义。在周涛一首关于焉者地名的诗歌中,他这样写:“庄严的命名日被掩埋在深土层/它被人们认可,又被人们修改/然后被人们背诵/背熟到直至忘记它原来的含义/只记住它特殊的气味”。这种从一定政治角度观看现实的方式,将西部隔离出去保证了西部性质的统一性,它近乎就是作家想借一种陌生特殊的地域,来表现某种理念、价值、精神或者是关于人性的寓言化思考的一个载体。无论是将神圣化或是妖魔化的西部作为救赎之地还是罪恶之域,书写西部的很多作家总是在强调东西部的差异。这种对西部固定、刻板的想象与讲述,很容易被读者不假思索地接受下来。

(三)商业诱惑下的作家媚俗

90年代中国社会进入转型期,市场经济取代计划经济,各行各业的竞争日渐激烈。文学的商业味也愈来愈浓,为了抢占读者市场,很多作家都媚俗迎合。近年来西部文学创作就面临一个困境:许多作家政策写作或消费写作,沉迷于暴力、色情以及西部风俗描写,不再忠实于个人心灵,不再忠实于真实的生活,而是极力展现西部的落后、愚昧,缺乏人性的深度思考。这种为外在诱惑左右的写作往往使作家完全异化成了“非我”的写作。中国大部分人对西部都有一定的刻板印象,喜欢西部奇异的景观独立于我们的生活世界,又遥遥地提供一种参照和批判。读者在接触西部文学之前便有了这样的一种期待视野。而不少作家,就看中了市场的这种需求,墨守现成教条,不断重复与再重复前人的书写,使得西部文学像大众文化中其他类型的商品一样被标准化了。在此,作者与读者是互相强化的关系。对处于弱势文化的本土作家或替弱势文化代言的作家来说,遵循强势文化给你指明的“你应如此”的道路似乎是一种不错的生存选择。在不断的自我内化过程中,西部弱势文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本如此”。而文学作品再反作用于读者,进一步强化了读者对西部的刻板印象——“你本就是如此”。

马丽华在她的《走过西藏》第四版后记里直言写道:“诗化和美意构筑的感性世界,也使它的真实性多少被打了折扣——在中国,异文化进入者的边疆作品不约而同的困难所在……假使这种令人心疼心碎的爱与善,造成了误导和误读,接近随俗媚俗,也许可以被谅解吧。”{12}她笔下的西部是不真实的,带有构想性与欺骗性。弱势的异文化为了进入强势文化领域,采取媚俗姿态“也许可以被谅解吧”。她自己都知道,这个理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依靠经典元素,沿着传统以完全相同的形式描述其过去和现在,因循守旧,安于现状,懒于进取,这些强大可怕的反动力导致西部文学将自身包裹起来囿于一角,拒绝认同自身所处的现状和周围世界的进展。这种惰性意识使西部文学举步维艰,也进一步加深了大众对西部文学的刻板印象。

“西部文学”不应该作为地域文学的代名词而出现,它包括更广阔更深刻的意义内涵。但我们不得不遗憾地承认,其三大主要内容又与地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僵化静止、千篇一律、固定模式的西部书写,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固定的西部刻板印象。当然,刻板印象的形成是一个错综复杂、多方作用的运动过程。本篇论文只分析了文学中的西部刻板印象形成的原因——边地独特的存在事实,必须被人述说的失语状态和商业诱惑下的作家媚俗。这几方面的因素,笔者的探讨也是有限的,甚至会有疏忽遗漏之处,还请方家指正。但从西部文学的长足发展而言,破除这种刻板印象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① 高平:《关于“西部文学”的思考》,《中国西部文学》1985年第11期。

② 肖云儒:《试谈西部精神问题》,《中国西部文学》1986年第3期。

③ 周涛:《忧郁的巩乃斯河》,《西部散文家》2008年第1期。

④ 王蒙:《在伊犁》,作家出版社1984年版。

⑤ 章德益:《大西北,金色的史话》,《上海文学》1984第10期。

⑥ 何来:《边关,震颤的古钟》,《诗刊》1982年第6期。

⑦ 高建群:《最后一个匈奴》,作家出版社1993年9版。

⑧ 马原:《马原中篇小说选》,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年10月版,第20页。

⑨ 韩少功:《文学的“根”》,《作家杂志》1985年第4期。

⑩ 罗世平:《凝视:后殖民主义文学折射》,《国外文学》2006年第4期(总第104期)。

{11} [美]爱华德·W·萨义德:《东方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5月版,第65页。

{12} 马丽华:《西行阿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1月版,第262页。

参考文献:

[1] 肖云儒.中国西部文学论[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89.

[2] 王沛.刻板印象的理论与研究[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02.

[3] 马为华.中国西部文学论[D].复旦大学的博士学位论文,2003.

[4] 韩子勇.中国当代西部文学——价值或意识模型[J].绿洲,1995(4).

[5] 介子平.地域文化流派与西部文学精神[N].中国社会科学报(第011版),2009.8.

[6] 张承志.黑骏马[J].十月,1982(12).

[7] 红柯.乔儿马[M].人民文学,1999(5).

[8] 杨志军.环湖崩溃[J].当代,1987(1).

[9] 高建群.遥远的白房子[J].中国作家,1987(6).

[10] 张贤亮.绿化树[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9.

作 者:谢小洁,文学硕士(在读),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 辑:杜碧媛 E-mail:dubiyua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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