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介语语料库的无条件让步复句连词研究

2013-04-29周桐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 2013年8期

摘要：复句可以分为因果类复句、并列类复句和转折类复句三种。让步式复句属于转折类复句的一种，其分句之间往往存在先让步后转折的关系。依据形式和表达的不同，让步式复句又可以分为容忍性让步句、虚拟性让步句、无条件让步句和忍让性让步句四类。经调查，在对外汉语的复句教学中，留学生对于无条件让步句的掌握同其他类型让步句的掌握相比较，并不存在明显的优势，仍存在很多突出的问题。本文基于北京语言大学中介语语料库，考察了留学生在使用无条件让步复句连词“无论/不管……都/也……”时出现的偏误，并对这些情况做出了全面而系统的分析。在此基础上，本文结合了中介语理论，对产生偏误的原因进行了解释分析，提出了可以运用于对外汉语教学的比较适合的教学策略，以更好地指导无条件让步句连词的教学。

关键词：无条件让步复句连词偏误分析教学策略

对于汉语复句的分类，学术界一直持有很多不同的观点和看法。张志公先生主张将复句划分为并列复句、转折复句、条件复句的一分法。现代汉语语法教学中，我们常常采用的是将复句划分为联合复句和偏正复句的二分法。邢福义先生则认为，使用二分系统使复句的分类缺乏形式上的依据，既解释不清事实，又常常造成和标志相冲突的情况。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给复句分类的三分系统，即将复句划分为因果类复句、并列类复句和转折类复句。其中，转折类复句又分为转折句、让步句和假转句，其分句之间往往存在先让步后转折的关系。

依据形式和表达的不同，让步式复句又可以分为容忍性让步句、虚拟性让步句、无条件让步句和忍让性让步句四类。经调查，在对外汉语的复句教学中，留学生对于无条件让步句的掌握同其他类型让步句一样，都存在着很多突出的问题，而其中对于连词的理解和掌握不当则成为了出现偏误的重要原因之一。

本文基于北京大学CCL语料库和北京语言大学中介语语料库（HSK动态作文语料库），对留学生无条件让步句连词的运用中出现的偏误进行了考察和分析，并以此为基础提出了一些较为合适的教学策略。

一、无条件让步句的语义类型分析和常用连词归纳

吕叔湘先生在《中国文法要略》一书中提到，“用‘无论、‘任凭等关系词连系的句子，表示不同的条件有同一后果，即条件的变动不影响后果，所以可以称为‘无条件。”[1]（P442）

无条件让步句从语义上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其中所提的条件分为一正一反两种，但是由这两种不同的条件所引发的结果却是一样的，即条件的变动不影响后果的改变。例如：

（1）生活就是这样，痛苦也好，甜蜜也罢，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酸甜苦辣你都得通通尝一遍。

（2）现在的学生，不管有没有钱，刚到学校或者快离开学校的时候，都会一帮人一起出来吃饭。

在例（1）中，“愿意”和“不愿意”属于条件的一正一反两个方面，但是它们所产生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即“酸甜苦辣你都得通通尝一遍”。例（2）中，“有没有钱”即“有钱”或“没有钱”一正一反两个条件下，产生的结果均是一样的，即“刚到学校或者快离开学校的时候，都会一帮人一起出来吃饭”。

这种无条件让步句通常有几种表达方式。其一，由两个并列的正反条件句构成，中间用“也”字连接，这种用法常见于口语之中。例如：

（3）我不去你也得去，我去你也得去。

这种结构也常常可以在正反两个条件后分别加上“也罢/也好”一词，最后再加上表示结果的分句构成。例如：

（4）我去也罢，不去也罢，你都得去。

其二，把表示正反意义的两个条件合并于一个分句之中，还可以在这个分句前加上连词“无论”“不管”，由此而构成无条件让步句。如例（1）和例（2），其中，连词“不管”还可以用“无论”代替，句子意义不变。需要说明的是，这种形式的无条件让步句在语义方面通常有所侧重，侧重和强调的往往是表示反义的条件，如例（1）侧重强调“不愿意”的条件下也是一样的结果，例（2）侧重强调“没有钱”的条件下结果依旧不变。

无条件让步句的第二种类型，句子所提出的条件不一定表示的是正反两面或相互冲突的意义，也可能是或此或彼的两个或几个方面，但其产生的结果仍然是相同的。例如：

（5）无论是戏剧还是其他艺术门类，舞美艺术在其中的重要性，都是不容忽视的。

（6）房子宽敞也罢，衣食简单也罢，他都看得很淡。

（7）无论打击也好，防范也好，都离不开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参与。

例（5）中，“戏剧”和“其他艺术门类”没有意义上的冲突，但对于它们“舞美艺术在其中的重要性，都是不容忽视的”。例（6）中，“房子宽敞”和“衣食简单”是不相冲突的两个方面，但是“他都看得很淡”。例（7）中，“打击”和“防范”也并不存在意义上的冲突，但它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即“都离不开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参与”。

这类无条件让步句也常常采用两个平行并列的分句形式进行表达，或将条件放在分别的两个句子中，在其后分别加上“也罢/也好”一词，最后再陈述结果。例（6）和例（7）均是这种形式。

无条件让步句的第三种类型，句中常常包含一个任指性的无定指称词“谁”“怎样”“什么”等。在这些词的前面，还常常加上“无论”“不管”“任凭”等词语。例如：

（8）无论最后比赛的对手是谁，我们将竭尽全力实现我们的梦想。

（9）无论世界怎样变迁，家庭始终是社会的基本单位。

（10）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能自乱阵脚、自己打垮自己呀！

（11）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小汽车的价格总比自行车的价格高。

（12）妈妈多难也支持你走这条有前途的路。

以上是对无条件让步句进行的语义分类，从以上分类可以看出，在无条件让步句中，出现频率最高，使用最多的连词是“无论/不管……都/也……”。

基于前人的研究成果和本人的分析归纳，本文将对这个无条件让步句中最常使用的连词进行偏误的分析和教学策略的总结。

二、无条件让步句“无论”类连词偏误的个案分析

“无论”用于无条件让步句中，用来引出句子中的条件，常常表示条件不同而结果不变。从考察结果来看，“无论”类无条件让步复句的偏误主要表现为误代偏误、遗漏偏误和误加偏误。其中，又以误代偏误最为突出。

（一）误加偏误：

*（13）无论父母、子女两方必须理解对方。

*（14）但是现在无论工业还是农业都关注怎样降低成本的问题。

连词“无论”用于无条件让步句，其后通常对无条件句中的几个条件进行列举或者和“还是”搭配，分别提出条件的双方，如“无论父母、子女，都必须理解对方”，或“无论父母，还是子女，都必须理解对方”。例（13）中，“两方”一词和“父母、子女”在语义上存在并列关系，实际的语义上代表的是一个整体的概念，不存在条件的双方，也就无法构成让步意义。因此，“无论”用在这里属于误加产生的偏误。

无条件让步句属于转折复句的一种，因此，语义上一定存在转折的意义。例（14）所陈述的句子在语义上并不存在转折的含义，所以构不成让步句，也就无所谓有无条件了。这个句子的意义可以直接用“但是现在工业、农业都关注怎样降低成本的问题”表述清楚，“无论”用在这里也属于误加产生的偏误。

（二）遗漏偏误：

*（15）这样的情况是什么地方，什么时代都可以发生的。

*（16）你们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面对什么挫折，都应该做下去。

例（15）中，“什么地方”和“什么时代”是无条件句中的两个条件，第一个任指性的无定指称词“什么”的前面要加上表示无条件的连词“无论”或“不管”，句子才能成立；例（16）中，“多么大的困难”和“什么挫折”是无条件句中的两个条件，要在主语“你们”后加上表示无条件的连词“无论”或“不管”，句子才能成立。

（三）误代偏误：

1.连词的误代

*（17）无论家里要很多钱，无论给我很多麻烦，我还是想要让妈妈活下来。

*（18）无论化肥对人们身体的影响也不可轻视，但是饥饿的问题是要首先解决的。

容忍性让步句、虚拟性让步句、无条件让步句和忍让性让步句虽然都可以表达让步的意义，但是在表达上的作用却存在着“实让”“虚让”“总让”和“忍让”的差别，表现在形式上，最直接的就是它们所使用的让步词的不同。[2]（P467）无条件让步句在表达上起着“总让”的作用，其让步词最常见的就是“无论……都……”。

例（17）从语义上看，三个分句并不存在条件和结果的关系，“家里要很多钱”和“给我很多麻烦”也无法构成无条件句中条件的几个方面，所以很明显这并不是一个无条件让步句。由最后一个分句“我还是想要让妈妈活下来”中表示转折关系的连词“还是”来看，三个分句之间的语义关系应当属于表示容忍性的让步关系，在表达上起到“总让”的作用，相对应地，其选用的连词应当是表示容忍性让步关系的连词“虽然”。值得注意的是，虽然这个复句的前两个分句和第三个分句之间存在明显的转折关系，但是从语义上看，转折的语气较为和缓，表示语义转折的连词也选择了“还是”而没有选择“但是”，所以此处选择“即使”一词代替“虽然”，从语义上更加恰当，也更准确地表达了说话者的心情和意图。和虚拟性让步句中表示虚拟让步义的“即使”不同，这里的“即使”在语义上通常含有“眼下”“当下”“现在”等意义，一般可以直接替换为“虽然”。只是和“虽然”相比较，“即使”的让步义明显重了很多，所传递的情感也更加突出。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句子中考虑到前后连词的搭配问题，所以例（17）将连词“无论”分别改为“即使”才恰当。

例（18）的错误很突出，从语义关系上看，前后两个分句之间是很明显的容忍性让步关系，表转折的连词是“但是”。所以，应该将“无论”改为“虽然”才恰当。

2.副词“都”和“也”的误代

*（19）你们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面对什么挫折，也应该做下去。

*（20）不管小张去还是小王去我也同意。

在无条件让步句中，副词“都”和“也”常常用来和表示无条件的连词“无论”“不管”等搭配使用。需要注意的是，在有些句子中，“都”和“也”可以相互替换，句子意义不变，也不存在语义上的分歧和错误。但是，“都”和“也”在语义上的差别，也决定了无条件让步句表示转折意义的短语或分句在有些情况下可以使用“都”不可以使用“也”，有些情况下则相反。

副词“都”的基本语义中包含了“总括”的意义，而“也”的基本语义中则包含了“类同”的意义。[3]（P56）在表示“总让”的无条件让步句中，副词“都”和“也”并不存在句法上的对立，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互换使用，不会出现偏误。

但是，以下几种情况的无条件让步句只能用副词“都”，不能用“也”：

A.当无条件让步句中包含任指性的疑问代词“谁”“怎样”“什么”等时，后面的副词只能用表示“总括”意义的“都”，不能用表示“类同”意义的“也”。例如：

（21）成功很难，特别在演艺界，有的人无论怎么努力，奋斗一辈子都不会成功。

（22）在英语、俄语、拉丁语中，“学生”与“老师”这两个词的次序不管谁在先或在后，意思都一样。

B.当无条件让步句中出现连词“还是”与“无论”“不管”连用，连接列举的成分，表示周遍性，其后只能用副词“都”，不能用“也”。例如：

（23）不管这是正确还是错误的，这都是中国运动员必须面对的。

（24）本书首次披露了当今演艺界，书画界等鲜为人知的内幕，无论对艺术青年还是广大的普通读者都会有不少的启迪。

例（19）中出现了疑问代词“什么”，所以应当将副词“也”改为表示“总括”意义的“都”才恰当。例（20）中，“还是”表示“小张去”和“小王去”两种情况的“总括”，并没有“类同”义在其中，所以应当将“也”改为“都”才正确。

三、无条件让步句“无论”类连词的偏误与分析

（一）偏误类型分析

在对北京语言大学HSK动态作文语料库进行考察的基础上，发现留学生使用无条件让步句“无论”类连词时产生的偏误主要集中在语义和语法两个层面上。

1.语义层面的偏误

语义层面上的偏误主要表现为无条件让步复句与其他类型的复句之间发生误代，而产生的逻辑语义关系方面的偏误。

A.无条件让步句误用并列类复句连词，例如：

（25）误：作为一个班长既在学习方面，又在生活方面，都爱照顾从韩国来的留学生。（并列类复句）

正：作为一个班长无论在学习方面，还是在生活方面，都爱照顾从韩国来的留学生。（应为无条件让步）

B.并列类复句误用无条件让步句的连词，例如：

（26）误：无论农作物，所有的生产品都应该安全第一。（无条件让步）

正：不但农作物，所有的生产品都应该安全第一。（并列类复句）

C.容忍性让步句误用无条件让步句的连词，例如：

（27）误：无论我现在不当羽毛球员了，可我一点也不遗憾。（无条件让步）

正：虽然我现在不当羽毛球员了，可我一点也不遗憾。（容忍性让步）

（28）误：孩子出生就开始跟父母交流，无论起初没有对话，但是孩子看父母的行为，听着声音，跟他们学很多东西。（无条件让步）

正：孩子出生就开始跟父母交流，尽管起初没有对话，但是孩子看父母的行为，听着声音，跟他们学很多东西。（容忍性让步）

D.虚拟性让步句误用无条件让步句的连词，例如：

（29）误：我说汉语不标准，无论我学中国人的发音也学不准。（无条件让步）

正：我说汉语不标准，即使我学中国人的发音也学不准。（虚拟性让步）

2.语法层面的偏误

语法层面上的偏误主要表现为关联词语使用上的偏误。

A.关联词语的遗漏

（30）误：我觉得抽烟是对个人来说，还是对公众来说都有不好的影响。

正：我觉得抽烟无论是对个人来说，还是对公众来说都有不好的影响。

B.关联词语的误加

（31）误：现在世界上，还有几亿人无论遭到灾害或者因缺少粮食而挨饿。

正：现在世界上，还有几亿人遭到灾害或者因缺少粮食而挨饿。

（二）偏误分析

根据中介语理论，留学生出现以上偏误的主要原因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

1.母语文化的负迁移

在学习的过程中，留学生由于不熟悉目的语的语法规则，而机械地将母语的语言特征运用到目的语的学习中，就造成了目的语使用的偏误。

2.目的语的过度泛化

在留学生的学习过程中，由于受到抽象思维的影响，根据自己的理解错误地将已经掌握的目的语规则运用到某个不适合的结构之中，从而引起目的语使用的偏误。

3.留学生学习策略的不当

学习策略的不当也是造成在目的语学习中偏误产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比如留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由于对所学语法规则的不熟悉，而在使用中采取故意回避的学习策略，不仅无法真正掌握目的语的语言规则，而且还常常弄巧成拙，导致句不达意的错误。

4.教材编写方面的不合理

不合理的教材编写也是造成留学生学习过程中偏误的可能原因之一。目前使用的教材针对的往往是同一类型、国别或语种的学生而编写的，他们在目的语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共性的问题可能是我们的教材比较关注的，对于这些共同的偏误，教材比较容易预知并解释，但是对于个别学生的偏误就比较难把握。另外，教材编写者对于目的语和词语释义中所使用的语言（如英语、日语、韩语等等）之间的互译不能够很好地把握，也容易造成留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理解上的错误，从而致使其在使用中产生偏误。

5.教师教学过程中的失误

教学过程中的失误往往也是偏误产生的重要原因。教师的教学准备不足，不能及时全面地预测和解释教学过程中学生可能出现的偏误，课文的内容或课堂教学的语言不符合学生实际可以理解的范围，语言知识的讲解缺乏针对性，只是简单地类比而没有做到严密地分析，课堂练习设计不合理，导致学生对语言项目理解错误等等，这些都可能导致学生学习中偏误的产生。

四、“任凭”类无条件让步复句的对外汉语教学

“任凭”用作连词，在表达上起“总让”作用，用于无条件让步句中相当于“无论”“不管”，也常常构成“任凭……都/也”结构。需要注意的是，表示无条件的“任凭”所在的前一个分句或短语中通常包含疑问代词“怎样”“怎么”“多么”“哪里”“如何”“什么”等等，“任凭”也常常用“任”代替。例如：

（32）任凭他们如何歪曲和篡改，历史事实终归都是改变不了的。

（33）但是任凭我们怎样向前探究，都好像琢磨不透那个业已消逝在远古时代的特异的思维方式。

从考察的结果来看，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教师对于“任凭”类的无条件让步复句的讲解几乎为零，留学生对“任凭”类无条件让步复句的使用也几乎为零。其原因可以从“任凭”一词不属于《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这一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但是，对于将汉语作为语言基础学习中国文学文化或有阅读汉语典籍需求的留学生来说，掌握“任凭”一词在无条件让步复句中的使用还是具有相当重要意义的。所以，在具体的教学过程中，教师应当视学生的具体情况而定，对“任凭”类的无条件让步复句进行适当地教学和练习。

五、无条件让步复句的教学策略

（一）充分了解学习者母语的语法规则

留学生的母语语法规则会对目的语的学习产生很多方面的迁移作用。充分了解学习者母语的语法规则对于对外汉语教学至关重要。在目的语的教授过程中，应当充分发挥母语的正迁移作用，并依据对母语语法规则和目的语语法规则的比较，尽早预知和解释学习者二语习得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偏误，在教学中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这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发挥着很大的作用。

（二）教学过程中应重视与目的语语法规则的区分和比较

重视与目的语语法规则的区分和比较，对于防止二语习得者学习过程中目的语规则泛化而造成的偏误起着很好的作用。汉语是一种词汇丰富，表义多样的语言，在学习的过程中，语义功能相同的词语可能会在句法功能上存在差异，反之也是如此，所以，学习中的比较很重要。

（三）充分发挥教师的能动作用

教师是整个教学过程的主导者。教师应当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促进教学过程的顺利展开。在课堂教学准备阶段，教师应当通过目的语和母语之间的语言对比，尽可能全面地预知和解释由于母语干扰和目的语泛化而可能造成的偏误，这对课堂教学的顺利开展很有帮助，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学生学习过程中偏误的产生。另外，课堂教学过程应当全面考虑课文内容、语言知识点讲解和课堂练习等各个环节，充分考虑学生的特点，做到施授有度、有理。在教学中，要综合地评价学生使用汉语进行交际的能力，不要以偏误的多少来衡量其语言学习的水平。面对偏误，教师应充分调查研究，分析并归纳偏误产生的原因，并进行适时的有针对性的纠正，并合理增加或补充必要的教学内容与练习。

（四）正确面对偏误

在教学的过程中，我们应当正确地看待学生的偏误，并鼓励学习者自己发现和纠正偏误，甚至为学习者“提供自我纠正或他人纠正的时间和机会”。[4]（P105）对于教师而言，应当尽可能多地为学习者提供正误的机会，帮助其发现偏误并纠正偏误；对于学习者而言，也应当及时地总结和归纳学习过程中的偏误，树立正确的学习态度，采取合理的学习策略，不断将自己的语言系统向目的语靠近。

（五）对无条件让步复句进行全方位教学

全方位的教学，不仅仅指对于无条件让步复句本身的结构和语义的教学，还应当包括无条件让步句和其他类型复句的比较教学，包括关联词语的使用和逻辑语义结构的差别。比较和分析是教学中非常重要的教学策略，只有在比较之中才能真正领悟到区别，体会到所学语言项目的突出特点。

（六）加强关联词语的教学

关联词语的教学在复句的教学中意义重大。汉语的关联词语不仅是汉语复句表达语法关系的重要手段，而且也体现着句子间的语义逻辑关系。在对外汉语的教学中，应当充分重视对于关联词语的教学。

注释：

[1]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442页。

[2]邢福义：《汉语复句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467页。

[3]韩玉国：《“连”字句中“都”与“也”的语义差别》，暨南大学华文学院学报，2003年，第1期。

[4]罗晓杰，孙琳：《偏误理论与二语习得》，外语学刊，2003年，第2期。

参考文献：

[1]邢福义.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1.

[2]邢福义.汉语复句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