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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德国大学观对蔡元培及罗家伦教育思想的影响

2013-04-12孟丹青

关键词:评议会罗家伦治校

孟丹青

(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学院学报编辑部,江苏南京210042)

大学在中国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教育学家王家通认为:“我国近代学制系于清朝末年,直接仿自日本,间接模仿欧洲制度……京师大学堂毕业期限既已延长,其程度亦已提高,因被认为是我国真正大学教育之发轫。”[1]

中国高等教育制度从模仿日本到学习欧洲尤其是德国大学制度,经历了漫长的发展历程。1907年,蔡元培赴德国留学的初衷就是有感于“我国现行教育之制,多仿日本。而日本教育界盛行者,为德国海尔伯脱派”。他认为日本教育改革是学习德国的结果,不如直接到德国去探本溯源。“欧洲各国高等教育之编制,以德意志为最善。”[2]近代著名思想家康有为也说:“今各国之学,莫精于德,国民之义,亦倡于德,日本同文比邻,亦可采择。请远法德国,近采日本,以定学制。”[3]蔡元培吸取德国大学教育经验对北京大学进行改革,取得了瞩目成就。他在北大20周年纪念会演说中说:“惟二十年中校制之沿革,乃颇与德国大学相类……本年改组,又于文理两科特别注意,亦与德国大学哲学科之发达相类。所望内容以渐充实,能与彼国之柏林大学相颉颃耳。”[4]罗家伦认为:“他(蔡元培)对于大学的观念,深深无疑义的是受了19世纪初建立柏林大学的冯波德(今译洪堡)和柏林大学那时代若干大学者的影响”[5]243。

作为蔡元培的学生,罗家伦也深受德国大学理念的影响。他认为德国的复兴,“其具体化的表现便靠冯波德(Willelm Von Humboldt)创立的柏林大学,和柏林大学哲学教授菲希特(Fichte)一般人,对于德国民族精神再造的工作”。在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民族危机日益严重的时代背景下,他更加重视德国大学在普法战争中复兴民族精神的一面。“柏林大学却代表当时德意志民族的灵魂,使全德意志民族在柏林大学所创造的一个民族文化之下潜移默化而成为一个有机体的整个的组织。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这种有机体的民族文化,决不能确立一个中心而凝结起来;所以我特别提出创造有机体的民族文化为本大学的使命,而热烈诚恳的希望大家为民族生存前途而努力!”[6]243他希望中央大学以柏林大学为榜样:“我们办学校的要做菲希特那般人,我们的中大要做柏林大学,要造成一个普鲁士以为统一的德意志之基础。我们要看得远大,脚踏实地地干,在强固的民族意识之下造成整个的强固的中华民族,看国家复兴起来。”[6]278罗家伦把“创造有机体的民族文化”看做中央大学的使命,希望中大做民族复兴的“大本营”和“参谋本部”,以爱国主义精神激励广大师生,读书救国,使中央大学在战火纷飞之中仍然持续发展,创造了高等教育奇迹。

德国近代大学教育模式为中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建立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范式,德国大学观对蔡元培和罗家伦产生的影响,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大学是研究学问和探索真理的地方

治理大学,首先要认清大学的本质。西方传统大学以培养统治阶级为目的,英国教育家纽曼强调大学是一个传播普遍知识的地方,这一基本理念在中世纪以来的大学发展中占据主导地位。然而,从19世纪初开始,大学的职能开始发生变化。创办于1810年的柏林大学对古老的大学传统进行了挑战,它标举大学为“研究中心”,突出大学发展知识的功能。洪堡提出“大学自治与学术自由”、“教学与科研相统一的原则”、“学与术分家”等崭新的大学理念,为世界大学发展提供了新模式,开创了现代大学制度先河。他认为大学是教学与科学研究的结合体,教授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教”,大学学生的任务也并不是“学”;大学生需要独立地自己去从事“研究”,至于教授的工作则在于诱导学生“研究”的兴趣,再进一步指导帮助学生做“研究”工作。大学担负着振兴民族“精神源泉”的历史使命,不但要传播知识而且要发展科学。“它总是把科学当作一个没有完全解决的难题来看待,它因此也总是处于研究探索之中。”[7]

蔡元培长期在德国学习,深受德国大学模式特别是洪堡创立的柏林大学模式的影响,赞赏德国大学科研和教学相结合的特点和方法,强调大学是传授和研究高深学问的机构。1917年1月9日,蔡元培在就任北京大学校长的就职演说中明确指出:“诸君来此求学,必有一定宗旨,欲求宗旨之正大与否,必先知大学之性质……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8]8要求大学生转变传统的“学而优则仕”、求学为“做官发财”的思想,“诸君须知大学,并不是贩卖毕业的机关,也不是灌输固定知识的机关,而是研究学理的机关。所以大学的学生,并不是熬资格,也不是硬记教员讲义,而是在教员指导之下自动的研究学问的”[9]。大学教师和学生应以研究学问为己任,树立热爱真理,为真理献身的精神。

罗家伦也十分强调“研究是大学的灵魂”,“纯粹科学,不计功利,以求真理为唯一目的”,“大学里的研究,还与别种公司或工场里的研究不同,其目的不在浅近的功利,而在增加人类知识的总量与民族生存的能力。研究还应将客观的真实与本人的兴趣打成一片。在大学里自应授课,但大学的授课不是一种灌输的事业,还应培养学生对于学术,对于真理的兴趣,使其与所受的材料合而为一”[6]58。

罗家伦指出清华大学缺乏浓厚的研究风气。“以往清华原来是个留美预备学校,对于学术的研究,可不必过于苛责。但是改办大学以来,校内的空气仍无大异于先前,教员学生大都仍只重视课堂讲演和教科书的考试,缺少课外研究的风气。”他并希望“竭力奖励教员学生的兴趣,提倡研究的风气,使清华大学真正的学术化”。他指出“研究是大学的灵魂。专教书而不研究,那所教的必定毫无进步。不但无进步,而且会退步”。罗家伦提出创设各系研究院,“清华大学的宗旨既在谋中国学术的独立,研究院之应当设置,自不成问题。明年本科即有毕业学生,为使他们继续作高深的研究计,宜积极筹备……竭力奖励教员学生研究的兴趣,提倡研究的风气,使清华大学真正的学术化”[10]。

蔡元培、罗家伦不但重视大学的学术化,而且把学术独立提高到民族独立的高度。蔡元培说:“民族的生存,是以学术做基础的。一个民族或国家的兴衰,先看他们民族或国家的文化与学术。学术昌明的国家,没有不强盛的;文化幼稚的民族,没有不贫弱的。”[11]563-564罗家伦在清华大学校长就职典礼演讲《学术独立与新清华》中指出:“国民革命的目的是要为中国在国际间求独立自由平等。要国家在国际间有独立自由平等的地位,必须中国的学术在国际间也有独立自由平等的地位。”[6]19在此目的下,他们重视提高学校的教学质量和科研水平,延聘优秀教师,组织学生社团活动,大力扩充图书仪器设备,提供学术研究条件,增加师生学术兴趣,创造校园浓厚的学术研究氛围,改变晚清以来高等学堂官僚作风与陈腐习气,使大学回归其应有之义。

二、坚持学术自由和教授治校原则

学术自由是大学生命之所在,雅斯贝尔斯说:“大学是一个由学者与学生组成,致力于寻求真理之事业的共同体。”“就像教会一样,它的自治权——这种自治权甚至都得到国家的尊重——是来自一个具有超国家、普世性特点的不朽理念:学术自由。这是大学所要求的,也是它被赋予的。学术自由是一项特权,它使得传授真理成为一种义不容辞的职责,它使得大学可以横眉冷对大学内外一切试图剥夺这项自由的人。”“大学自身对独立处理内部事务上的独立决定权,是大学自治的核心。这里所说的处理内部事务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大学管理的机构模式,另一个是这些内部机构的决定。”[12]

现代大学教育以思想自由为原则,蔡元培接受了这一观念。他说:“大学以思想自由为原则……近代思想自由之公例,既被公认,能完全实现之者,厥惟大学。”[11]705蔡元培在北京大学贯彻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方针,认为“大学者,‘囊括大典,网罗众家’之学府也……此思想自由之通则,而大学之所以为大也”[8]451。所以他主张“对于学说,仿世界各大学通例,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无论有何种学派,苟其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尚不达到自然淘汰之运命者,虽彼此相反,而悉听其自由发展”[11]596。正由于他坚持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原则,北京大学学者云集,呈现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繁荣景象,并成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策源地。“北大特色,余意有二点:一研究学问。二思想自由。无论何种学派思想,概不干涉。”[11]87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学应该成为能够兼收并蓄各种不同的学术思想流派、让其自由发展、互相论争的地方。

蔡元培在北京大学开创的教授治校制度是借鉴德国大学管理体制的结果。德国教授在大学各层次掌握很大权力,传统大学被称为“正教授大学”。蔡元培说:“德国各大学,或国立,或市立,而其行政权集中于大学之评议会。评议会由校长、大学法官、各科学长与一部分教授组成之。校长及学长,由评议会选举,一年一任。”而且德国大学校长每年一换,“由教授会公举,校长且由神学、医学、法学、哲学四科之教授轮值,从未生过纠纷,完全是教授治校的成绩”[8]632。

“诸君都知道,德国革命以前是很专制的,但是他的大学是极端的平民主义;他的校长与各科学长,都是每年更迭一次,由教授会公举的;他的校长,由四科教授迭任,如甲年所举是神学科教授,乙年所举是医学科教授,丙年所举是法学科教授,丁年所举是哲学科教授,周而复始,照此递推。”[8]692他认为中国大学应该坚持学术自由、教授治校的管理机制,才能与世界大学竞争。蔡元培在北京大学革除封建官僚体制,设立评议会、教授会、行政会议、教务会议、总务处,逐步形成结构完善的大学管理体制,确立了教授治校和民主治校的管理模式,充分发挥教授作用,为中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胡适说:“今日的北京大学,有评议会和教授会可以维持秩序;蔡先生就不回来,这种‘教授治校’的制度是可以维持下去的。”[13]132顾孟余也说:“先生长校数年,以政治环境关系,在校之时少而离校之时多。离校之时,校务不但不陷停顿,且能依照计划以进行者,则以先生已树立评议会及各种委员会等之制度。此制度之精神,在以教授治理校务,用民治制度,决定政策,以分工方法,处理各种兴革事宜。然而非校长之清公雅量,则此制度不克成立,非师生绝对信赖校长,此制度不易推行也”[13]158。

罗家伦担任清华大学校长期间,继续发挥教授会、评议会的作用,在校长权利和教授权利之间形成的张力之中,尊重教授权利,维护了清华自由主义传统。冯友兰实事求是地说:“所谓‘教授治校’,在清华得到了比较完整的形式。在罗家伦到校以前,清华本来有‘评议会’,由行政当局和教授会的代表组成。学校的规章制度必须由评议会通过,重要措施必须由评议会审议,才能执行。罗家伦尊重这个组织……这种教授治校的形式,除了在西南联大时期没有评议会之外,一直存在到1948 年底”[14]。

蔡仲德写道:“关于清华的教授治校体制,陈岱孙《三四十年代清华大学校务领导体制和前校长梅贻琦》一文(东方出版社1998年版《清华影》)认为在1928年罗家伦长校前后有很大不同。在这之前,虽已有教授会、评议会,但它们只不过是校长的咨询机构,权限很少,作用很小;在这之后,‘教授会的地位提高了,评议会的作用加强了,校务会议则执行着虚设的、受了一定限制的校长的职能’。所以清华的教授治校体制在1928年前只存在其‘胚芽’,它是在罗家伦长校时初步形成,在‘校务会议暂行校务’期间迅速发展,最后由梅贻琦加以扶植、巩固、定型的……冯友兰《三松堂自序》的记述与陈文大致相同。罗长校时期的清华校务会、评议会、教授会会议记录也表明罗与清华教授们的关系大致融洽,教授治校体制得以正常运作,教授治校原则始终得到贯彻。这就可见,罗不是削弱、损害了教授治校体制,而是尊重、发展了这一体制。”[15]

罗家伦推动了清华大学教授治校的发展,使教授治校落到实处。罗家伦在解决基金独立和清华改制废董问题以及执行其他一系列改革措施,如扩大建筑、采购图书仪器、院系调整、力行节约等方面,都得到了教授会和评议会的大力支持。1931年到1937年,梅贻琦主掌清华大学时期,教授治校进一步得到巩固,进入黄金时期。但是,“历史是不能切断的,罗家伦的成就,上承旧清华传统,同时开启了日后的新发展。人皆以为梅贻琦是清华大学的功臣,而不知道罗家伦的奋斗结果,实为梅氏铺下了一条康庄大道”[16]。

1912年,蔡元培任教育总长的教育部公布了《大学令》,规定了大学评议会和各科教授会的设置,标志着中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初步形成。1924年教育部颁布的《国立大学校条例》以法律的形式赋予大学教授治校的权力。1929年,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布《大学组织法》,“从形式上看,国民政府时期的大学内部行政管理,是以校长负责、专家治校为原则的。尽管国民党通过不断强化党化意识形态、强化训育工作来加强对于大学的控制,但至少在制度层面上,它并没有给国民党在大学的组织以凌驾于校长及各级行政组织之上的权利。”民国高等教育在教授治校方面取得的成绩是应该得到肯定的[17]。

坚持大学自治、学术自由是现代大学制度核心理念。蔡元培和罗家伦作为中国高等教育的先驱者,学习西方大学先进的办学理念,充分理解大学的本质,引进现代大学管理机制,没有把大学当做政治或政党的附庸。在担任大学校长期间,尊重学术自由、学术独立原则,坚持教授治校,尊重和维护大学的主体地位和独立性,根据大学的自身逻辑进行建设和管理,这是他们能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央大学建设成为与世界文明接轨、接近国际一流大学的原因。他们通过自己的大学管理教育实践,切实推动了中国高等教育的现代化进程。

三、重视大学生独立人格培养

德国大学观历来重视全人格教育和塑造健全的人,雅思贝尔斯认为:“有三件事情是大学必须要做的:职业训练、整全的人(the whole man)的教化和科学研究。因为大学以一身而兼备职业学校、文化中心和研究机构这三重身份。”他认为:“科学家必须作为一个人,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专家,投身到探索真理的事业中去。所以,大学里面对真理的追求需要那种整全的人的认真投入”[12]22。“除了单纯的事实和技巧传授之外,教学和科研还应该有更多的追求。它们的目标应该是塑造整全的人,实现一种最宽泛意义上的教育”[12]67。

蔡元培重视大学生人格培养,他认为大学:“还负有培育及维护一种高标准的个人品德的责任,而这种品德对于做一个好学生以及今后做一个好国民来说,是不可缺少的”[18]。“大学对于学生,不但传授学术,更有养成人格的义务。”[8]314“民国成立,改革之目的已达,如病已医愈,不再有死亡之忧。则欲副爱国之名称,其精神不在提倡革命,而在养成完全之人格。”1918年,在北大开学式的演说中再次申明:“大学为纯粹研究学问之机关,不可视为养成资格之所,亦不可视为贩卖知识之所。学者当有研究学问之兴趣,尤当养成学问家之人格。本校一年以来,设研究会,增参考书,均为提起研究学问兴趣起见。又如设进德会,书法画法乐理研究会,开校役夜班,助成学生银行,消费公社等,均为养成学生人格起见。”[8]382

为了培养大学生健全的人格和服务社会的能力,蔡元培鼓励和支持北大学生成立各种学术团体,如国文学会、新闻研究会、新文学研究会、俄罗斯文学研究会、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画法研究会、书法研究会等,各种社团活动蓬勃开展,极大地锻炼了学生的能力,活跃了他们的思想,解放了他们的个性。民国教育目标“务顺应时势,养成共和国民健全之人格”,充分体现了民国教育思想中对个体价值和人格培养的重视。

在大学生培养方面,罗家伦也极端重视人格教育,他认为:“教育本来不是专指知识的灌输。人格的修养,在教育的意义上实在太重要了!……培养青年良好的习惯,鼓励青年人格的修养,是在无论哪种社会,哪个民族里所必要的。这就是建立国家的基础。”[19]人格比学问、经验更为重要,“有了学问,有了经验,若没有人格做骨干,这种学问、经验都可以为善,可以作恶,这种人自不能算健全的人。”“人格不健全,学问再好,经验再多,也只配作恶,于民族于社会非但无益,反而有害。”[6]293“讲到人格训练,似甚迂腐,实最切要。汉奸之中也有文学家,有大学毕业生。”[6]311他要求新入校的大学生首先要确定自己的人生观,“入学不是为求资格,也不是为想快乐,乃是在大学中为自己树立一生学问事业的基础,将来以为社会国家服务。”“所以你们要自今日始,要确定自己的人生观,认清目标,努力求学,以为国家民族谋福利。”[6]467

罗家伦认为教育的最终目的是塑造完人:“但在各种教育的学说与方法中,却有相同的一点,无论中国或外国的教育家、哲学家都一致承认,而没有丝毫疑惑,那就是要造成一个‘完人’。造成‘完人’就是教育对于我们的最大的效用,这种教育,可说是‘完人教育’。”[20]他在1942年出版的《新人生观》中,提出以塑造“强者”为核心的“新人生观”,体现了他心目中理想人的形象。“建立新人生观,就是建立新的人生哲学。它是对于人生意义的观察,生命价值的探讨,要深入的透视人生的内涵,遥远的笼罩人生的全景。”“能凭借意志去运用生力以征服困难的生活,也就是强者的生活”。“我所谓强,不是指比武角力,好勇斗狠的强,乃是指一个人全部的机能、品性,以及其他一切的天赋,在每一个自然的阶段,都能尽善尽美的发展,而达到笃实光辉的地步,才算是强。”[21]他认为强者不但要养成“道德的勇气”,还要负起“知识的责任”,要求学生具有“领导时代的健全人格”,也就是“知识化人格”。“我希望诸位养成一种知识化人格,将自己所学所研究的知识,溶化到自己的人格里去,使自己的人格,受一番科学的洗礼,因此养成一种领导时代的健全的人格。”[6]54

罗家伦对大学生的培养的观念与蔡元培等教育家也是一致的,即注重大学生的综合素质和实际能力培养,尤其是道德品质和人格培养。

教育思想薪火相传,罗家伦的教育思想深受自己在北京大学读书时的校长蔡元培的影响,而他们又共同受到德国近代大学教育的影响,带有努力融入世界潮流、推动中国传统文化及教育转型、创造民族新文化、建设现代化国家的进步色彩。他们充分理解大学的性质,尊重大学发展规律,坚持学术独立和教授治校原则,致力于培养大学生独立人格,提高国民整体素质,他们的教育思想及其实践是中西方文化交流与融合的结晶,即使到了今天,仍然有许多值得借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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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中国蔡元培研究会.蔡元培全集:第九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451-452.

[3] 康有为.康有为政论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1:306.

[4] 高叔平.蔡元培全集:第三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4:115.

[5] 陈平原,等.追忆蔡元培[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6:194.

[6] 罗家伦.罗家伦先生文存:第五册[M].台北:近代中国出版社,1989.

[7] 威廉·冯·洪堡.论柏林高等学术机构的内部和外部组织[J].高等教育论坛,1987(1):93.

[8] 中国蔡元培研究会.蔡元培全集:第三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8.

[9] 蔡元培.蔡孑民先生言行录[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152-153.

[10] 罗家伦.罗家伦先生文存:第一册[M].台北:近代中国出版社,1989:452-469.

[11] 中国蔡元培研究会.蔡元培全集:第六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

[12] 卡尔·雅斯贝尔斯.大学之理念[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7:19-20.

[13] 中国蔡元培研究会.蔡元培纪念集[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14]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一卷[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1:287-288.

[15] 蔡仲德.也谈罗家伦执掌清华的是非功过[N].中华读书报,1999-04-21.

[16] 苏云峰.从清华学堂到清华大学:1928—1937[M].北京:三联书店,2001:32-33.

[17] 于述胜.中国教育制度通史:第七卷[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4:185.

[18] 中国蔡元培研究会.蔡元培全集:第五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313.

[19] 罗家伦.黑云暴雨到明霞[M].上海:商务印书馆,1946:50.

[20] 罗家伦.罗家伦先生文存:第六册[M].台北:近代中国出版社,1989:163.

[21] 罗家伦.罗家伦先生文存:第二册[M].台北:近代中国出版社,1989:119-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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