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求哲学人生的真善美——读王向清教授《问学集》

刘正妙

(湖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湘潭大学哲学与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生导师王向清教授作为一位淡定而宁静的思想舞者，在荆棘丛生的哲学研究领域克服种种困难和诱惑，辛勤耕耘二十多年，且歌且行于这重要但是为很多人耐不住寂寞的领域，体现的是一位哲人的品味和执着。王向清教授所著《问学集》(湘潭大学出版社，2010 年8 月版)是他在哲学领域多年学术耕耘成果的总结，是他用心灵去感受哲学，感受其哲学人生的写照。在《问学集》的字里行间我们看到的是作者对哲学的执着，对生活的热爱，对人生的恬淡。《问学集》承载着作者的学术追求和心路历程，展示了哲学的理论之美和实践之美，是作者探求哲学人生真、善、美过程中的智慧结晶。

通读《问学集》一书，我们认为它主要有四个方面的显著特点:

一、内容丰富，系统性强

《问学集》一书分为“冯契哲学思想研究”、“毛泽东与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研究”、“先秦哲学思想研究”、“湘学与近代哲学研究”和“管理学研究”五部分。这几个方面大体反映了王向清教授多年学术探索的全过程。从形式上看，这几个部分似乎不相干连，但是从内容上看，或者说从一个学者对学术的探索规律来看，却是紧密相连的。一个立足中国现实、对哲学进行研究的学者，如果不对中国的历史与哲学有很好的钻研，是没有深厚的理论基础的。换而言之，王向清教授，正是在对中国先秦哲学思想进行了一定深度的探索基础上，才使得他对中国近代名人的哲学思想的研究具有相当深度和特色。可以这样说，王向清教授从先秦的老子、孙子，到近代的魏源、谭嗣同，再到20 世界的毛泽东、冯契，作为研究客体乃是全面、系统、有机、科学和丰富的。另一方面，《问学集》中的文章对人物的具体思想进行的研究也并不脱节。如王向清教授在2002 年著《魏源的哲学思想与中国近代哲学革命》一文中，阐述了魏源的唯意志论思想;在2010 年《“大跃进”时期的唯意志论倾向及其反思》一文中，则详细地分析了“大跃进”时期唯意志论的表现、根据和特点，并对其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无疑，这是对唯意志论进一步系统而深刻的考察。另外，《问学集》内容的丰富，也体现在王向清教授在对某个具体人物的哲学思想进行研究时，不是浅尝辄止，他与贤哲穿越时空的对话和思想交流是多角度、多层面和全方位的。

二、重点突出，逻辑明晰

冯契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的哲学家和哲学史家，王向清教授作为冯契先生的学生，对其哲学思想所进行的研究，也是最具特色和最具影响。《问学集》一书，以分析冯契先生的认识论为主线，首先是对冯契先生认识论的两个方面(意见和疑问)进行了研究。其次，在阐释冯契先生认识论意见和疑问两范畴的基础上，解读了冯契先生的抽象理论和辩证逻辑理论。这是认识过程中的重要环节。当然，认识离不开认识的主客体，冯契先生对人本质的独到见解及其“智慧”学说紧跟着出现在王向清教授的研究视域中。不过，王向清教授并没拘泥于对冯契先生一些具体观点的分析，他深谙整体研究之于局部研究的重要性，在对冯契先生进行上述研究之后，紧跟着，他不仅将冯契先生对马克思哲学中国化的贡献揭示的淋漓尽致，而且，在洋洋洒洒几万字的《冯契先生对20 世纪中国哲学的贡献》一文中，从四个方面(“智慧”说哲学体系的构建，中国哲学史研究领域的新见解，学术层面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新突破，“为人”与“为学”相统一的高尚人格)深刻而系统地解说和评析了冯契先生的哲学思想及其一生对20 世纪中国的杰出贡献。另一方面，王向清教授作为逻辑学教授，他不仅注意《问学集》整书的逻辑性，而且在《问学集》论文的论述过程中，逻辑思维的运用也是炉火纯青。如在《冯契对休谟问题的解答》、《“智慧”说及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贡献》等文中都直接运用到了逻辑学理论。

三、方法科学，见解独到

王向清教授治学大体走的是诠释之道。《问学集》的诸文亦是如此。诠释有两:“乾嘉”含以上的和“公羊”含以上的，也即“六经注我”和“我注六经”。而王向清教授在问道于先哲，求法于本心的学术道路上，兼二者而顾之。窃以为，这是亦然和健康的学术之路。既可以通过诠释光大贤哲的哲学思想，又可以立足于现实，从贤哲的思想中吸取有益的资源。并且在具体研究方法上，《问学集》克服了传统的哲学研究著作论证方法的单一缺陷(在论证上只强调规范性研究)，在探讨贤哲的哲学思想时，运用了横向比较、历时态研究等多种方法。正是如此，王向清教授在《问学集》中提出了许多新颖的观点，使他的研究颇具创新。比如对冯契的“智慧”说在学术层面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方面所做出的重大贡献的分析;对冯契的自由学说的理论意义和时代意义的挖掘，以及理直气壮的论证和肯定冯契关于社会主义应当提倡个性自由和个性解放;对从“形而上”对王国维的自沉所作的新解读等，都是很有见地的，富有作者个人独到的领悟。也正是如此，王向清教授的学术研究成果得到了学界的肯定和赞誉。20 多年来，王向清教授先后在《哲学研究》、《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国哲学史》、《哲学动态》、《马克思主义与现实》等海内外学术刊物发表论文100 余篇，其中国家级刊物10 篇，CSSCI 来源期刊40 篇，多篇被《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高等学校文科学报文摘》和中国人民大学复印资料《管理科学》等全文转载和转摘。

四、突出了理论研究的现实关怀

哲学是一门具有很强抽象思辨性的科学，因为它探讨的是人类活动的本质和规律、探讨的是人的思维和智慧。另一方面，哲学又具有现实导向的属性。这是因为它研究的对象是客观实际见之于人主观的反映，它具有客观性。它的目的是寻找使人达到真、善、美境界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因此，对在哲学研究中必须很好的保持理论与实际的结合。《问学集》正是一本兼顾理论与实践的好著作。通读《问学集》，无处不感受到作者理性的深邃和对现实的关照。一方面，《问学集》理性审视了当今社会存在的问题，并且力求在吸取贤哲思想精髓的基础上，寻找能够为现实提供指导的营养。另一方面，作者独著一部分——管理学研究(实为应用哲学)，通过哲学的思维和哲学的观察视角，考察了现实中的蒙昧决策、使用人才和对待错误等问题，对实践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然而，王向清教授理论研究的现实关怀不仅仅显示与此。作为一位大学老师，《问学集》也是他为了提高教学水平和服务效果，为开阔学生学术视野的心血结晶。王向清教授在《问学集》中如是描述自己的教学心路:“大学教学不能只注重教学方法、教态、语言等，更重要的是在于给学生提供新思路、新观点，锻炼和提高学生独立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为配合‘中国近代哲学研究’的教学，我花大力气撰写了有关教学对象诸如魏源、龚自珍、王闿运、郭嵩焘、谭嗣同的文章;为配合‘领导科学’的教学，同样花不少力气撰写与该课程教学内容相关的文章。”

读完王向清教授的《问学集》，一是叹服于他执着于哲学研究二十多年而从不言弃，即使在年届天命的岁月里仍乐于为之而奉献，笔耕不缀，是学者的魅力;二是感动于他甘于寂寞和清贫，坚守哲学教学这一阵地，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燃烧自己，照亮别人，默默奉献，视生如子，是为师者的美德;三是感激其书中的真知灼见带给读者在学术和生活上的精神盛宴，担当起了学者的责任。这些相对于《问学集》所蕴含的内容和价值来说，可能只触及皮毛，加之笔者理论上的疏浅，很难将本书的精妙之处如数家珍般道来。所以，敬请后来读者用心研读以示对学者和学术品格的尊敬。也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感受到学术和人生的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