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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善恶观的德育内涵及现代价值

2013-04-11陈苏珍

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3年5期
关键词:教化朱熹本体

陈苏珍

(福建师范大学,福州旗山 350108)

朱熹善恶观的德育内涵及现代价值

陈苏珍

(福建师范大学,福州旗山 350108)

朱熹是我国古代最重要的思想家和教育家之一,其道德观与其认识论密切相连,其中关于善恶的思想认识体系丰富而深刻。从研究朱熹善恶观的价值出发,探寻朱熹善恶观形成的道德思想渊源,分析朱熹善恶观的德育内涵,结合当代德育特征对朱熹善恶观予以现代审视,力求探寻朱熹善恶观在现代道德伦理建设和德育工作中的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

朱熹;善恶;德育;伦理;现代审视

朱熹理学思想作为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社会后期的官方统治思想,其道德哲学无不渗透到社会伦理和德育教化中。善恶问题不仅是德育领域涉及的最直接问题也是人类哲学史上探讨的重要问题之一。在儒家文化热潮兴起和当今德育工作面临新形势与新挑战的情况下,研究传统文化中朱熹善恶观,是文化发展和德育建设过程中的必然需求,是文化进步的必然趋势,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必然要求。

1 朱熹善恶观的德育思想渊源

中国传统思想中十分重视德育教化问题,对社会伦理道德问题的探讨是一直伴随道德伦理学的发展,其中对于人性之善恶的探讨是最多的。朱熹的善恶观并不是简单地将人性分成善或恶,他的善恶观贯穿了其宇宙本体论、理气论、心性论等理论,是朱熹德育和教化思想的哲学理论依据,在中国传统的德育观念形成与发展过程中产生影响的深远。探讨朱熹善恶观形成与发展的的德育思想渊源,发掘其现代价值,发挥其合理理论内核对当今德育工作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第一,中国传统善恶观皆有其核心概念所在。周易认为“一阴一阳之谓道”[1],以“阴阳”的概念释善,善由天道而来,由阴阳变化衍生,而终赋予人之善得以体现。儒家以“仁”释善,仁为至善,即善的最高境界。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2]具有了仁也就具备了判别善与恶的能力。道家以“道”释善,老子有言“上善若水”[3]认为最高境界的善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滋润万物,自己却不争名夺利。周敦颐的宇宙观涉及善恶本源的探讨,以“太极”和“诚”的概念来解释善,将善恶的产生分为三个基本过程,善恶未分之本然到善恶由分再到万事万物形成。张载自然哲学中将“太虚”即是“气”作为善恶和宇宙万物之本源。二程皆以“天理”释善恶,朱熹延从二程“天下善恶皆天理”[4]的观点,以“理”为核心,认为善与恶都是源于理,性在本然之状态下并无善恶之分,“理”也是朱熹认为至善之所在。

第二,中国传统德育观念多通过与善恶紧密相关的社会道德表现加以阐释。周易中对善恶的讨论多与道德相关,也体现在追求内圣外王的道德修养过程中。“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5]强调个人道德的修养的重要性,即“内圣”的过程,也是自我德育教化的过程。“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6]这是阐释社会对个人道德与行为的要求,个人好的德行是得到社会认可与宣扬的,不好的德行也将遭受社会道德的谴责,即求“外王”的过程。内圣与外王是传统社会德育教化的重要过程。

第三,中国传统善恶思想中各流派都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德育教化理论。周易中德育教化思想强调对善性的积累,“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7]通过善恶积累的理论来强调善性的养成,此谓积善成德。儒家的教化思想主张举善而教、择善而从之。“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8]这是孔子德育教化思想体现出对善恶的扬弃。“存心养性”则是孟子在人性善的基础上提出的,也是强调对善性的培养。荀子言“化性起伪”,“伪”指人为向善,这个观点预设了人性为恶的前提,荀子认为人性本恶,而要不断通过后天修养才能达到“善”。儒家德育思想的共同点都是强调自我修养以及教育引导的作用,坚持通过后天努力的不断积累善性。

2 朱熹善恶观的三重德育内涵

2.1 宇宙本体论角度的善恶观

朱熹从宇宙本体论的哲学角度出发,探求关乎善恶自身的问题。朱熹善恶观不仅以中国传统德育教化思想为土壤,更在前人关于善恶本体的讨论基础上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理学善恶观,是儒家德育思想的重要内涵之一。结合理气辩证观点讨论善恶的来源和善与恶的关系等,通过宇宙本体论角度而展开的探讨是朱熹善恶理论的第一重德育内涵。

在善恶来源上,朱熹认为宇宙的本体是太极,世界万物都由太极而生,善恶也是如此。“太极只是个一而无对者。”[9]这说明太极是绝对的至善的本体,没有恶与之相对,是宇宙最初的状态。本源之善乃是纯然至善不与恶对,及至有恶生出乃与善相对。理乃宇宙纯然至善之最高本体,是无对者。从纯然至善之理,及到阴阳五行处产生了气。天下万物从造化天理中直接禀得的皆为善,但或过或不及便成了恶。在善与恶相互关系上,不论从宇宙本体论的角度还是从心性伦理角度善恶之起皆由理,理是万物统一源头,即至善之本体。恶在善之后由于有所偏差产生出恶来,并与善相对。在善与恶时间先后问题上善先恶后。善乃先天存在于理之中,恶则是后来衍生的。在善恶宾主问题上,善恶各自存在万物之间,无宾主之分,这也是事物保持自身相对稳定的状态的原因。

2.2 心性与社会伦理角度的善恶观

朱熹善恶观的第二重德育内涵是结合社会伦理道德而展开的,与人心、人性和社会伦理及德育准则密切相关,这与中国传统德育观念一样也从社会伦理角度来结合善恶等社会行为表现来讨论。这里的“心性”区别于朱熹的心性哲学,是讲侧重从与人心、人性和社会伦理相关的角度探求善恶。朱熹善恶哲学除了系统地围绕宇宙本体论展开对善恶本身的讨论外,对心性伦理角度善恶也有丰富的阐述。

朱熹善恶观中关于德行的讨论常结合具体社会伦理极其行为表现。首先儒家思想对于社会道德要求一向倡导孝、悌、忠、信、勇、义、礼等美好的品格。“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10]这些都是强调德育过程中的具体行为表现,通过学、问、思、辨来择善以为知,通过笃行加以巩固,将善落实到具体的社会道德实践中去。其次,“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11]朱熹认为以统一的道德标准来规范社会的言行,则人人耻于不善,而至于善;发挥德礼之效,则将使人日迁善而不自知,此乃强调发挥德育教化之潜移默化的引导人们向善的作用。再者,社会道德修养贵在长期坚持,所谓“君子遵道而行,半涂而废,吾弗能已矣。”[12]朱熹强调遵道而行,则能择乎善矣,而半涂而废,虽然在思想上知道道德之善,而在行动上却没有落实到位,这也是不对的。

2.3 朱熹善恶观与德育教化哲学

朱熹在其善恶观的理论基础上形成了他独具特色思想体系,为其德育思想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哲学基础。朱熹善恶理论与其教化思想的相互渗透,各成体系又彼此相联系。朱熹在他的善恶观中论述了教化成善的可能性,而其整个德育思想理论体系又是围绕着对“至善”的追求而展开的。朱熹善恶观关于宇宙本体是至善的观点为德育教化实践提供了实现的强大理论支持。在教化过程中,朱熹认为人有辨别善恶,择善而从的能力。“人皆可为尧舜”是其德育教化哲学的重要观点,认为人人都够通过提升个人自身的修养而达到善的境界。朱熹的善恶观为其德育教化思想提出了主观的能动因素,尤其体现在朱熹的格物致知理论上。同时,德育教化在求善求圣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为追求“至善”的理想目标提供了系统且明确的方法论,如致知力行,变化气禀等都是其教化理论在求善过程中具体方法论的体现。通过德育教化使人辨别善恶,识得求善的途径,这是朱熹善恶理论的第三重德育内涵。

3 朱熹善恶观的现代价值审视

朱熹将宇宙本体论角度与心性伦理角度完美结合的善恶观是中国传统哲学中天人合一思想的体现,也是极其宝贵的传统德育教化思想宝藏。其最显著的观点是以“理”为核心概念来阐释善,认为万物之善与人之善本质上是相同的。人在道德选择中的能动作用是朱熹善恶观独具创造性的体现,以现代德育工作视角审视也有其特殊的价值意义。

第一,朱熹善恶观追求道德至善之境。将宇宙本体之善恶与社会伦理之善恶贯通阐释,理论体系完备,体现中国传统哲学思想中的天人合一的思想特点。朱熹将“仁”上升到宇宙本体角度,对“仁”思想范畴的发展有突破性贡献,将仁的德育内涵由心性论延伸至宇宙论。仁为天地生物之心,是沟通宇宙自然与人类社会的桥梁。

第二,朱熹的善恶观积极的德育教化态度。总体上来看朱熹的善恶观还是属于“性本善”的理论范畴,理是纯然至善的本体,善先于恶而存在,这个理念预设着万物本质之中必然存在着善性,重点就在于引导成善的德育实践。这种积极的德育教化态度对现代伦理学的发展和现实社会的道德建设是有利的。

第三,朱熹的善恶观中重视人的作用。人能“择善而从”这是说在善恶的辨别和选择方面人具有主观能动性,这是德育教化能够得以实现的重要理论依据。“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13]将道德之善通过具体的行为表现得以落实,是择善而从的具体表现。朱熹主张的“存天理、灭人欲”,将人的主观需求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这也是对于德育教化中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的体现。

总之,现代社会过度的人欲带来物质满足的巨大追求极易引起忽略道德甚至违反道德的行为,德育工作也面临巨大的挑战。善恶标准问题成为人们所要反思的迫切问题。从社会道德建设角度讲,倡导朱熹善恶观中的合理理念有利于当前构建正确的社会主义荣辱观,对倡导可持续的发展路线、构建和谐社会的文化和道德的建设提供理论支持。朱熹善恶观中的合理内核对于引导正确的道德价值判断和做好新时期德育工作具有现实指导意义。朱熹善恶观是中国传统思想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在当今的德育工作领域仍有发挥光芒的意义。朱熹善恶观中留给我们合理的思想宝藏仍有待进一步挖掘并为现代德育工作而服务。

[1][宋]朱熹.周易本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58.

[2][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69.

[3][春秋]老子,[魏]王弼注.老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2.

[4][宋]程颢,程颐.二程遗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0.64.

[5][宋]朱熹.周易本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6.

[6][宋]朱熹.周易本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59.

[7][宋]朱熹.周易本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6.

[8][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173.

[9][宋]黎靖德.朱子语类[M].北京:中华书局,1986.2549.

[10][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31.

[11][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54.

[12][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22.

[13][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31.

Moral Connotation and Modern Value of ZhuXi’s Theory on Good and Evil

CHEN Suzhen
(Moral Connotation and Modern Value of Zhu Xi’s Theory on Good and Evil(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Qishan Fuzhou 350108)

Zhuxi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thinkers and educators in Chinese history. His morality and epistemology are closely linked, in which the idea of good and evil is deep and profound. From the study of the value of his theory on good and evil,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ideological origins of morality in the forming of Zhu Xi’s theory on good and evil, analyzes moral concept of Zhu Xi’s theory on good and evil, combined with contemporary moral characteristics to survey Zhu Xi’s theory on good and evil, to explore its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in the modern ethical construction and moral education.

Zhu Xi;Good and Evil;Moral Education;Ethics;Modern Survey

B82

A

1672-2094(2013)05-0019-03

责任编辑:邓荣华

2013-08-12

陈苏珍(1985-),女,福建闽侯人,福建师范大学软件学院助教,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马克思主义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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