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判艺文,总百家之绪”——解读艺文志
2013-04-10马春晖
马春晖
(北京工商大学图书馆,北京100048)
任何一种著作体裁,都是随着时代发展的需要应运而生,是汲取时代先进成果和总结前人成果的产物。《汉书·艺文志》是我国现存的最早的一部史志目录,“艺文志”、“艺文”之义,其不仅具有观千古学术源流之功,还蕴藏丰富创造力和深厚睿智的历史积淀,可谓是上有源头,下有沿袭,对“艺文”进行分析,不仅在于文字层面的考证,更有利于解读和评价不同文献中的艺文价值。
1 “艺文”考辨
1.1 “艺”
而对于六艺的理解,有二种解读,一是指《诗》、《书》、《礼》、《乐》、《易》、《春秋》六部儒典,一是指礼、乐、射、御、书、数等六种儒士必学的技艺。颜师古注《汉书·艺文志·六艺略》指为“六经”,乃《诗》、《书》、《礼》、《乐》、《易》、《春秋》六部经书;《论语·述而》篇:“游于艺。”此处之意,据皇侃《论语义疏》系指“礼、乐、射、御、书、数”。《周礼·地官·保氏》言:“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说:“儒者之于礼乐射御书数,犹农者之树艺也。”“艺”指礼、乐、射、御、书、数等六种技艺固然正确,儒家以六艺为教,所以姚名达说:“孔门之教科书固俨然分为六门,谓为图书分类之始未始不可”[1]。司马迁其在《伯夷列传》中说:“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艺。”班固对于“艺”的理解,则又进一步,“至于五学,世有变故,犹五行之更用事焉。古之学者耕且养,三年而通一艺,存其大体,玩经文而已,是故用日少而蓄德多,三十而五经立也。”“玩味经文”而通“艺”,既而“蓄德”,深受儒家影响的班固,他理解的“艺”和“德”之间有必然联系,故其在《汉书·艺文志》中置“六艺”于“诸子”之前,并曰:“‘六艺’者”,王教之典籍,先圣所以明天道,正人伦,致至治之成法也。”[2]章学诚《校雠通义·原道》曰:“由刘氏之旨,以博求古今之载籍,则著录别次,辨章流别,将以折衷六艺,宣明大道,不徒为甲乙纪数之需,亦以明矣。”[3]由此可见,六艺之“艺”也是由“树艺”之“艺”滋乳衍生而来,并且发展成为选用史料的重要依据。故傅振伦说:“惟艺文实括六艺之文,故《汉志》兼录农家、兵、数术、方技等书,以艺文为名较以经为主的经籍志为妥”[4]。
1.2 “文”
对于“艺”与“文”在架构上,有人认为是“六经”之文的偏正结构,如刘咸沂云:“群书皆文,而以六艺为宗,故名艺文”。近有学者于此观点又做进一步阐释,以《汉志》所列诸类为“六经”的文本体现或反映之意。还有学者认为关于“艺”与“文”是并列结构,刘天惠《海学堂初集》卷七《文笔考》认为“《艺文志》先六经,次诸子,次诗赋,次兵书,次术数,次方技。六经谓之六艺,兵书术数方技亦子也。班氏序诸子曰:‘今异家者各推所长,穷知穷虑,以明其旨,虽有蔽短,合其要归,亦六经支与流裔。’”班固之《典引》曰:“苞举艺文,屡访群儒。”[6]《南史·雷次宗传》云:“时国子学未立,上留意艺文……凡四学并建。”[7]此处的“艺文”,意为典籍图书;晋葛洪《抱朴子》曰:“心悦艺文,学不为禄。”[8]此处引申为辞章、诗文。
虽各家之言对此有不同的解读,也可谓是各推所长,穷知穷虑,各有蔽短,但足以知艺文之重。
2 艺文志释义
2.1 远览《史记》
“艺文志”三字虽由班固整合并提,但“艺文志”体裁非惟班氏创制,其雏形胚成于《史记》这部著作。《史记》是司马迁在“网络天下放佚旧闻”的基础上,广收博采先秦古籍资料的基础上写就的,实际上是“一部规模空前的隐性书目文献”,虽然没有班固《汉志》中所列的反映图书文献的专篇,但是“比较系统的反映了诸子百家有关学说和成就,揭示了先秦学术发展的脉络和线索。”[9]章学诚《校雠通义》卷三《汉书六艺第十三之三》曰,“读《六艺略》,必参观于《儒林列传》,……《艺文》虽始于班固,而司马迁之列传实讨论之。”孙钦善亦云:“《史记》八书中虽无艺文专篇,但合儒林、诸子以及其他列传中的有关材料,不啻为一部艺文专志。”[10]因此,王锦贵先生指出:“司马迁的这个创意影响深远:它不仅启发了汉代以后正史里反映图书文献的专篇‘艺文志’、‘经籍志’,甚至也成为宋元以后学术专门史研究——‘学案体’的源头。”[11]并且,进一步言明,《汉书》中“揭示图书文献信息的《艺文志》”,和《史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是这部“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12]开辟了史志目录得以嫁接于正史的先河,其著作的主旨,无疑为班固《汉书》的形成以至于后世学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孕育了史书作为展示学术成果的平台、启发了注重辨析学术源流的治学模式以及重视学术分类等一系列治学思想,因而《史记》是启迪后世而导夫先路的典范之作。
2.2 近用《七略》
班固在远览《史记》的同时,还以《七略》为蓝本,将《七略》之《辑略》散为小序,在分类上设“出、入、省”诸例,将当时的“五百九十六家”文献分为“六略”,即六大类,三十八种,通过其四十篇序言,准确阐释了周秦至西汉末季的文献聚散和文化源流。故胡应麟在其《四部正讹(下)》中曾云:“覈之《七略》以观其源”,意为从《七略》考察最早的著录;故吴宗慈《江西通志体例述旨》艺文略曰:“艺文有志始于汉书,班固盖仿刘歆七略,旨在举古今著述为辨究原委,剖悉条流,后之史乘间有仿行,其足骖靳前修者惟隋经籍志耳。”[13]《七略》其名为“七”,实际上却是分为“六略”,指六大类别,大类之下,又各分小类,有目有类,从文献整合的高度,“部次流别,申明大道,叙列九流百氏之学,使之绳贯珠联,无少缺逸,欲人即类求书,因书究学”[14]范文澜曾就《七略》的价值进行评价:“它不只是目录学、校勘学的开端,更重要的还在于它是一部极可贵的古代文化史。西汉有《史记》、《七略》两大著作,在史学史上是辉煌的成就。”[15]
2.3 艺文的内涵和功用
《汉书·艺文志》在形式上是目录学著作,实质上却是学术史文篇。艺文志所引的“艺”也好,“文”也好,二者相互联系,如影随形,其着眼的都是心灵所耕种的精神产物和人类所拥有的创造能力,由此创造出来的产物则可以称为“艺文”或“艺术”。由此分析,班固的艺文是一个泛概念,包含了六艺、诸子、诗赋等类的实际形态。正是源于此,对于“艺文”的架构和内涵,不论后世学者们如何进行解读,其“艺文”之合称所包容的学术的基本精神却是一致的,即蕴含着开阔的学术格局、浓厚的人文艺术语境和人类生命的创造性体验。
班固在首创了“艺文志”体裁的同时也创造了“艺文志”术语,并且赋予了其独特的语境,标志着对“艺文”的认知进入了一个新境界。这既是广义的物质劳动,也是精神上的创造性活动,可以抽象为很富弹性和开放性的艺文理念。其“艺”也有儒家“六艺”的内涵而并未完全局限于后者,而“文”则囊括了“七略”中《六艺略》之外的其他“六略”,甚至视野比“六略”还要宽阔,既包括儒家的六经,又包括诸子、辞赋、乐府、诗歌,还包括兵家、医方、种植、天文、历数、神仙、卜筮等,这些都属于军事、科技、宗教等方面的内容。而“志”体的记录和“记载”的含义,则赋予了“艺文志”这种特殊的文体形态极具理性,班固对“艺文志”的作用,在《汉书》中总结曰:“至成帝时,以书颇散亡,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每一书已,辄条其篇目,撮其旨意,录而奏之。”《汉书·艺文志》的产生,不仅是反映了汉朝一代藏书之盛,而且开启了后世史志目录的先河。章学诚《校雠通义·补校汉艺文志》云:“夫刘《略》、班《志》,乃千古著录之渊海……今欲较正诸家著录,当自刘《略》、班《志》为权舆也。”艺文志的功用还在于“树风声、流显号、美教化、移风俗”[16],“志”可分专题记述政治制度、经济状况、天文地理、文化学术内容,被当做“求周秦学术之渊源,古昔典籍之纲纪”[17]的手段,并具有承担具观千古学术源流之功能。故傅振伦曾云:“艺文志叙述学术品类流变、得失,实是学术的渊海,治学的门径。”[18]章学诚亦云“故今之学士,有志究三代之盛,而溯源官礼,纲维古今大学术者,独汉《艺文志》一篇而已。”充分肯定了其在学术史上的创辟价值。”班固之《汉书·艺文志》为后来者编纂艺文志,指明了规制,确定了体例,并启发后学不断发展和完善,草创之功,不可泯灭。
3 不同文献之解读
3.1 史志
后来许多正史都宗承《汉书》,在隋书、宋史、明史等都著有艺文志。艺文志成为纪传体文献中专门用来反映古代图书目录及学术思想发展的专篇和体裁,成为史志目录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汉书艺文志》、《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宋史艺文志》、《明史艺文志》、《清史稿艺文志》;再有其它史书中的书志,如宋郑樵《通志艺文略》、元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清嵇璜等《续通考艺文略》、清乾隆十二年敕编《续文献通考经籍考》、清嵇璜等《清朝通志艺文略》、清乾隆十二年敕编《清朝文献通考经籍考》、清刘锦藻《清朝续文献通考经籍考》;其次是补史志,并非所有正史都有《艺文志》,即后人补作得正史《艺文志》或《经籍志》,包含补原书所无和补原书所有两种类型,如关于西汉,有姚振宗《汉书艺文志拾补》六卷和《汉书艺文志条理》八卷,等等。
这些正史是承载史志目录的强大后盾,正因为艺文志融于正史并成为正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极大提升了史志目录连续编写、永远传播的社会功能,即艺文志、经籍志依附于正史文献这一强势母体,也就赋予了自身无限的生长空间。
3.2 类书
随着时代的发展,除史志目录之外,艺文志也和其他的文献类型相结合。类书中就采用了艺文。《玉海》二百卷,《四库提要》卷一三五云:“是书分天文、律宪、地理、帝学、圣制、艺文、诏令、礼仪、车服、器用、郊祀、音乐、学校、选举、官制、兵制、朝贡、宫室、食货、兵捷、祥瑞二十一门,每门各分子目,凡二百四十余类。”艺文是第六门,在《玉海》出现之前,唐宋以来的类书仅有记载图书典故的艺文,而没有记图书目录的艺文,王应麟开类书记载图书目录之先河,他把历史文献和图书目录结合,在《艺文》以外的二十个门类中,以历史文献资料为主,以图书目录为副;在《艺文》大类中,以图书目录为主;卷三十五至六十三,汇编类书中的有关目录学的资料,包含四十四个子目,其体例按《隋书经籍志》四部分类法,分经、史、子、集四部。其中卷五十二为“书目”,收自周秦至南宋以来公私目录学方面的目录百十余种。《玉海》艺文的体例,与其它类书殊有迥异,其采用编题的形式,分门别类辑录文献,引导着目录学由分类目录向主题目录发展。
在清陈梦雷等人编修《古今图书集成》这一部大型类书中,也将体例作了进一步的发展,增加了学科层次。全书分为六汇编,编为第一层次,编以下为典,共三十二典,典以下分部,共六千一百一十九部,部以下再列目,目下复分成汇考、总论、图表、列传、艺文、选句、纪事、杂录、外编各类,艺文下再按文体细分。
3.3 谱牒
也有艺文之录。家之有谱,若国之有史,许多谱牒把先祖撰写的诗词文章收录其中,设立艺文。如乾隆版《晁氏家乘》十八卷,卷一条例、宗规;卷二御赐诗联、诰命;卷三祖像、赞语;卷四列祖事实;卷五科第、授职;卷六文集、逸事;卷七祖茔纪要;卷八祠堂、族考;卷九墓志铭;卷十礼赞;卷十一艺文、诗词;卷十二、序记汇录;卷十三、三眷总系;卷十四郓城吊图世系;卷十五六安吊图世系;卷十六嘉详吊图世系、济宁金乡附;卷十七临川吊图世系、四川崇宁附;卷十八贵溪吊图世系[19];谱牒中艺文的诗文,很少见于一般的诗集。故其为研究历史提供线索或旁证,如“《严庄孙氏家乘》中,由于该谱牒作者与唐伯虎、祝枝山等人交游甚厚,故而其中辑录了很多唐、祝的佚作”[20]。谱牒之艺文,除辑录名人作品外,还摹刻手记,具有独特的价值。
3.4 方志
将艺文志植栽于方志,同样产生了强大的生命力,对于后世地方志的编纂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众多的录艺文之文献相比较,方志艺文志之发展,千年来始终保持着编纂的连续性,倘同其学术和文化功能上来考察,同样起着和正史相同的揭示文献、考辨源流的作用,从一定意义上说,我国五千年历史长河之所以具有连绵不断的特征,方志艺文的贡献也在其中。方志体例独特,纵及千年,横及百科,是一个地区上至天海纳百文、下至地理,从自然到社会,从政治到经济,从历史到现实,从人物到风貌,全面、系统、准确的综录。方志艺文脱胎于方志,艺文志作为其重要内容,千百年来,与其他分志相表里,补各志之未备者,将当时地方文化的各种事象、各个细节展示得更加生动、立体和丰满,如果没有艺文,必然会使整部志书黯然失色,通常被称为志书的“志眼”。它的优劣是评骘整部志书好坏的一个重要标准,切关志书的功过得失。
方志艺文志同史志目录中的艺文志在辑存文献的方法上,有一个重大的不同之处,从而构成了它自己在艺文书群中的独特之处,就是把“目录”与“事文”两条龙合并为一条龙,变更正史艺文的常规体制,艺文作品,是集方志学和目录学之长,既能体现“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作用,可窥某时学术风尚之盛衰、文化政策之驰张,又可览某地世风、士风、文风的相互关系和主流趋向,在时间和空间上占有优势,因此,不同于其他艺文志的收录,方志艺文志有着特定的收录标准,即其所收录的作品,必须是有关地方志记述范畴之内的作品,或是地方本籍人所作的作品,或是客籍记述此地方的作品,于人、于事都必关乎“地方”,或纯文学作品品咏风物,或是书目记载学术,或是碑铭墓志悼怀人物,或是地方官员策论时事,都是营造一地的社会和文化氛围,多方面、多角度提供关乎地方的信息,这一特征对构筑地方文化起到了独特的作用。
如《台湾县志》凡例曰:“杂文、诗、赋必于风土有关相涉、文足传世者,始为采入;非是,虽有鸿儒著述,不登焉。若夫吟咏新篇,选其尤者,以附于后;毋谓掞藻摛华,海外无文字也。”明确指出了选文的第一标准是“必于风土相关涉”,否则,既是硕学鸿儒的著述,也不录入。这一标准是千百年来优秀的方志艺文选录的尺规墨绳。
王鸣盛说过:“凡读书最且要者,目录之学。目录明,方可读书。不明,终是乱读。”[21]而“艺文志叙述学术品类流变、得失,实是学术的渊海,治学的门径”[22],方志沿袭正史录艺文,包涵着丰富的目录学智慧和目录学理论,难能可贵。
3.5 其它
另外,在金石著述、佛教著述和学者文集等文献类型中也收有艺文。特别是一些采访册也收有艺文。志稿志料、采访册、采访稿、采访录、调查记等文献,因其具有志稿性质,故篇目设置与志书的体例基本一致,只是相对于志书,体例上较为粗糙、内容上不够完善,可谓是“准方志”。如民国《怀安县志材料》,正文分六门五十五目,六门依次为疆域、关隘、政治、物产、交通、艺文,具有县志初稿的性质,也是上报省府的修志材料[23]。采访册的艺文细目上,一般具备方志艺文细目的基本要素,为其纂修储备了丰富的资料。
综上所述,艺文志作为正史和方志等文献的主要内容和类例,长期以来,为学人所熟知,并在我国文化发展长河中,从多个层面和角度,呈现了“剖判艺文,总百家之绪”的精神内涵,并薪火相传赓延历代从未间断,各学者结合文献编纂实践,以致用为原则,形成了别具特色的研究成果,保存了艺文的目录学本性和文脉的传承。
〔1〕 姚名达.中国目录学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57:46
〔2〕 班固.汉书·儒林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3:3589
〔3〕 章学诚撰,叶瑛校注.文史通义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5:952
〔4〕〔22〕 傅振伦.傅振伦方志论著选[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424
〔5〕 许慎.说文解字.长沙:岳麓书社,2006:85
〔6〕 班固.典引.萧统编.文选.卷四十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2158
〔7〕 李延寿.南史·隐逸传.中华书局,1974年校点本
〔8〕 葛洪.抱朴子·审举篇.《诸子集成》本,国学整理社原辑.中华书局,1945年
〔9〕〔11〕 王锦贵.远览《太史公书》,近用刘歆《七略》:史志目录产生背景钩沉[J].情报资料工作,2010(5):21
〔10〕 孙钦善.中国古文献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62
〔12〕 鲁迅.汉文学史纲要.辽宁电子图书有限责任公司,2009:19
〔13〕 吴宗慈.江西通志体例述旨,民国30年1册,共30页
〔14〕 (清)章学诚.校雠通义·互著.章氏遗书本
〔15〕 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第三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4:126
〔16〕 魏征,等.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1089
〔17〕 姚振宗.汉书艺文志条理·叙例[G].二十五史补编(第二编).北京:中华书局,1955
〔18〕 傅振伦.傅振伦方志论著选[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1992:424
〔19〕 转引自张剑.乾隆版晁氏家乘及其意义[J].文献,2006(6):157
〔20〕 王云庆,刘振华.谱牒资料的社会意义及文化价值刍议[J].图书与情报,2007(5):132
〔21〕 王鸣盛撰,黄曙辉点校《十七史商榷》(卷七)[Z].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45
〔23〕 转引自王熹.简述民国时期的志草志料、采访册与调查记等文献[J].中国地方志,2009.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