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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中天使”到“叛逆者”的擅变
——《到灯塔去》女性形象管窥

2013-03-31欣,王

关键词:到灯塔去双性拉姆齐

王 欣,王 琪

(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黑龙江哈尔滨 150001)

从“房中天使”到“叛逆者”的擅变
——《到灯塔去》女性形象管窥

王 欣,王 琪

(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黑龙江哈尔滨 150001)

弗吉尼亚·伍尔夫是英国杰出的现代主义作家,同时也是闪亮于由男性主导的英伦文学史中的女性主义先驱。《到灯塔去》中拉姆齐夫人作为“房中天使”卑躬屈膝,逆来顺受;而莉丽作为男权社会的“叛逆者”追求独立,特立独行。从传统女性拉姆齐夫人到新女性莉丽的转变是女性在父权社会中重新定位自我,完善女性自我的历史过程,伍尔夫“双性同体观”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完美诠释。因而看似对立的两个女性形象实则相互关联,同体共生。

房中天使;叛逆者;同体共生;双性同体观

弗吉尼亚·伍尔夫是二十世纪最具有影响力的女性主义作家之一,她一生致力于女性意识的探析,呼吁女性自我身份认同和自我价值实现。《到灯塔去》的出版标志着伍尔夫对女性意识有了更清晰的理解和认识。她认为“房中的天使”必须被杀死,新女性才能登上历史舞台,夺回自己的话语权。伍尔夫的女性主义思想主要集中在“双性同体观”上,其“双性同体观”不仅强调在生活中两性和谐共处,也强调个体无论男性还是女性在心理上也找到双性特质的平衡点。

一、伍尔夫女性主义渊源

弗吉尼亚·伍尔夫出生在维多利亚时期一个典型的男权家庭,父亲是一位哲学家、出版商和文学批评家。但父亲脾气暴躁,是铁石心肠的大男子主义者,而母亲却温柔体贴、顺从和勤劳。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让伍尔夫目睹了男性对女性的偏见和社会对女性的不公。在夫权和父权制社会中男权至上,女性的形象和角色被固化,而女性也自然而然地内化了社会的需求和历史的安排,男性处于家庭和社会的中心,女性的职业就是经营婚姻同时成为男人的依附和所有物。尽管伍尔夫可能并未清晰地意识到,但其潜在的女性意识的种子已开始在她的头脑中慢慢萌芽。伍尔夫希望女性有自我追求,能得到社会认同,而男性也应给予女性话语权和自由,并尊重女性,两性应利用自己的特性共同创造和谐的生活。

伍尔夫从未接受过正式的教育,家中藏书和父亲组织的文学交流激发了她的文学兴趣。但是从严格意义上讲,正是“Bloomsbury Group”(布鲁斯伯里圈)开启了伍尔夫对女性意识探索的大门。“Bloomsbury Group”是一个自由的组织,没有性别歧视,每个人公平对待。各类学者聚集到一起交流意见和想法。伍尔夫并未因为自己是一个女性而被这个组织所排斥,其文学天赋和才华就在这样一个包容的环境下喷涌而出。伍尔夫与其他作家迥然不同之处在于她“不想靠作品去赚大钱…她认为这个世界的混乱是男人一手造成的,那么理应由男人去负责。她作为一个弱女人,无需对社会的不公承担责任。所以,她纯粹是为自己写作,为自己的心灵写作。”[1](P50)

二、“房中天使”与“叛逆者”的同体共生

《到灯塔去》是一部自传体小说,主人公拉姆齐夫妇就是弗吉尼亚·伍尔夫对其父母的记忆,而女画家莉丽就是对其自身内心的塑造。作为传统女性的拉姆齐夫人一直接受传统价值观的熏陶相夫教子,但时代的变动与女权运动的发展促使她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却不敢公然反抗男权社会,仅仅具有了压抑着的消极的女性意识。而作为新女性代表的莉丽则完全摆脱了旧意识的束缚,从男权社会中解放自己,具有明显的女性意识,大胆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到灯塔去》展现了女性经历了从逆来顺受到自我觉醒到奋起反抗的过程,伍尔夫从拉姆齐夫人和莉丽同作为女性的共性以及作为女性个体的特性中寻求双性同体,达到二元和谐的女性解放目的。

(一)“房中天使”的自我觉醒

“房中的天使”特指维多利亚时期传统女性,卑躬屈膝、任劳任怨的家庭妇女,既要全方位服从和满足丈夫的要求和欲望,尽可能地支持和肯定自己的丈夫,又要生养子女,保证他们身心健康的成长。端庄、顺从、勤劳和奉献就是父权社会中男性对女性理所应当的期许。拉姆齐夫人就是一例,她信奉男权至上,主动内化了所有男性和历史社会强加在她身上的要求。拉姆齐夫人集所有女性特质于一身,她是如此的漂亮以至于班克斯先生仅在电话线的一端便想象拉姆齐夫人“像希腊雕塑一样体态优美,身材挺直,眼珠碧蓝…希腊神话中赐人以美丽和欢乐的三位格雷丝女神,似乎在绿草如茵,长满了长春花的园地里携手合作,才塑造出那张脸庞。”[2](P26)她的顺从蒙蔽了她内心真正的需求。每当拉姆齐先生需要同情时,拉姆齐夫人就“立即向空中迸发出一阵能量的甘霖,一股喷雾的水珠;她看上去生气勃勃,充满活力,好像她体内蕴藏的全部能量正在被融化为力量,它在燃烧,在发光。”[2](P34)而拉姆齐先生就像“光秃秃的黄铜的鸟嘴,拼命地吮吸”[2](P35)拉姆齐夫人的同情。每次她安慰完拉姆齐先生,她顷刻之间“好像一朵盛开之后的残花一般,一瓣紧贴着一瓣地皱缩了,整个躯体筋疲力尽地瘫软了。”[2](P36)拉姆齐夫人身上随时散发着爱的光环,无论她在哪里,都能讨得周围人的欢心。“既然她是一位女性,自然而然地他们就整天来找她:某人要这个,另一位要那个;孩子们正在成长;她经常感觉到,她不过是一块吸饱了人类各种感情的海绵罢了。”[2](P30)拉姆齐先生强势,在家中高高在上,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拉姆齐夫人的包容和同情心。

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不能像男性一样接受正规教育,女性的能力被否定、被质疑。作为传统女性的“房中的天使”内心充满矛盾,挣扎着生存,她们更需要在父权社会中表达自我,进行自我意识探索。尽管拉姆齐夫人是男权社会中“房中的天使”,但她不愿固守在房中,做一个经济不独立、思想不独立的女性。在她努力追求与男人和谐共处的过程中,其女性意识也随之呈现出来。拉姆齐夫人并未把自己看作是男人的附属品。一方面,她用自己身上散发出独有的温暖和关怀鼓励周围的人,通过给别人快乐和安慰,使自己意识到个人价值的实现。拉姆齐先生的强硬和拉姆齐夫人的女性特质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有意识地确保孩子的成长不受外面世界的影响,而拉姆齐先生则不以为然。另一方面,拉姆齐夫人在否定男性的价值观和思维模式的基础上,逐渐隐现一种消极的女性意识——内心世界里充满着理智与情感的挣扎,但却没有勇气向男权社会发起挑战争夺自己的话语权。拉姆齐夫人想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她注意到“争吵,分歧,意见不合,各种偏见交织在人生的每一丝纤维之中”,[2](P6)在自我意识的流动中,她想到“她希望自己不再是一位以私人身份去行善的妇女,她希望自己成为她不谙世故的心目中非常敬佩的那种阐明社会问题的调查者。”[2](P7)

拉姆齐夫人对自我价值给予肯定和追求,并衡定属于自己的判断标准,对男性的价值观进行质疑和否定,但这一切都只能存在于潜意识中,没有勇气付诸于行动。白天与夜晚,拉姆齐夫人的大脑有不同的状态。白天,她是百依百顺的妇女;夜晚,她凝视远处的灯塔,思绪奔涌。她是变革时代的矛盾产物,她更想成为新时代女性的先驱者。

(二)“叛逆者”对藩篱的困惑

画家莉丽是一位从困惑走向觉醒,最终实现自我和谐统一的新女性形象。起初,莉丽把拉姆齐夫人看作是实现自我独立的绊脚石。一方面,莉丽认为妇女的女性特质与追求独立自我是矛盾的,因此作为集女性特质于一身的拉姆齐夫人在莉丽看来当然是批判的对象。当班克斯先生让莉丽评价拉姆齐夫人的时候,“而她却想说几句话来批评拉姆齐夫人,她想说,拉姆齐夫人也有她盛气凌人之处,令人不胜惊讶。”[2](P45)拉姆齐夫人得到周围几乎所有人的尊重和欣赏,莉丽也承认,“正在俯首读书的拉姆齐夫人毫无疑问是最可爱的人;也许是最好的人;然而,她和人家看到的那个完美形象,仍有所不同。但为什么,又如何不同?”[2](P46)莉丽对拉姆齐夫人的困惑使得她对拉姆齐夫人有了扭曲的印象。另一方面,拉姆齐夫人不断向莉丽灌输传统女性价值观,这也影响了莉丽世界观的形成,而拉姆齐夫人干涉莉丽的婚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拉姆齐夫人作为传统女性的代表,内化男权社会的标准,并对这些敢于向男权挑战的女性抱有偏见。“她嫣然微笑,因为这时在她脑袋里闪过的可是个好主意——威廉和莉丽应该结婚。”[2](P24)她也不遗余力地劝说莉丽结婚,“无论她在世界上得到什么荣誉(但她对莉丽的画不屑一顾),或者获得什么胜利(也许拉姆齐夫人曾享受过这种胜利)…一位不结婚的妇女(她轻轻地把莉丽的手握了片刻),一位不结婚的妇女错过了人生最美好的部分。”[2](P47)传统女性价值观一直压迫影响着莉丽的特立独行,她对拉姆齐夫人的困惑也让她不能集中精力创作艺术,如何走出藩篱,追求自我并重新定位自我将是莉丽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三)新女性的自我重新定位

画家莉丽不同于拉姆齐夫人,她选择冲破男权社会的枷锁解放自己并试图用自己独特的行为诠释自己的世界。对于莉丽来说,男权社会的压迫首先表现在对待传统婚姻的态度上。莉丽鄙视婚姻并拒绝婚姻,因为她不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还一直热衷于男人才会从事的事业,追求艺术,所以尽管拉姆齐夫人努力劝说,但她注定会在婚姻的问题上拥有与人不一样的想法。莉丽认为她应该“拼命鼓足勇气,竭力主张她本人应该排除在这普遍规律之外;这就是她所祈求的命运;她喜欢独身;她喜欢保持自己的本色;她生来就是要做老处女的。”[2](P48)事实上莉丽也身体力行了自己的想法,四十四岁时仍孑然一身,她对婚姻的态度和她的坚持都足以证明了她在男权社会中试图解放自己。

尽管没有婚姻的枷锁,莉丽仍不能专心进行艺术创作。莉丽习惯用颜色和画笔表达情感和情绪,每当她对传统女性的条条框框的标准感到困惑时,她就无法用颜色和画笔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这就是她经常的感觉——她得和观念与现实之间的可怕差距抗争,来保持她的勇气,并且说,“这就是我所见到的景象…借此抓住她的视觉印象的一些可怜的残余,把它揣在胸前,而又成百上千种力量,要竭力把这一点儿残余印象也从她那夺走。”[2](P17)尽管实现自我独立,追求艺术的道路受到外界的阻碍,但莉丽从没想过要放弃画画,实现自我价值。

同时,压迫来自周围男性对莉丽的否定和质疑。在维多利亚时期,艺术或哲学等领域都是男性专属,女性是绝不可涉足的,莉丽作为一位艺术家在父权和夫权至上的时代是不可接受的。只要有机会莉丽和她的画作就会遭到排斥和否定,所以莉丽的内心充满不自信。她不喜欢她的作品被人欣赏,因为她害怕别人会对她的作品评头论足。当班克斯先生注视她的作品时,“她本来想把她的画立刻从画架上揭下来,但她对自己说,你必须镇静。她振作精神,来忍受别人注视她的作品这种可怕的考验。你必须,她说,你必须…”[2](P50)而另一位男性,拉姆齐先生的学生塔斯莱先生是一个高傲的学究,他也是男权社会的男性代言人,强烈鄙视女性。每当莉丽对自己的画作不满意时,她就会想“这幅画可千万不能给人看;甚至永远也不能挂起来。塔斯莱先生说过的话,又在她的耳际悄悄的萦回:‘女人可不会绘画,女人也不能写作’…”。[2](P46)正是因为男性觉得莉丽威胁到了他们的权威和地位,所以他们就否定莉丽对艺术的追求,阻止莉丽的进步。尽管被无情的挫败,但是莉丽从未妥协,仍然坚持自己艺术家的梦想。

(四)新女性的自我双性统一

伍尔夫不主张女性为了反对男权,而成为男性的对立面,也不主张女性凌驾于男性之上。她所倡导的两性观是建立在“双性同体”之上的即“每个人心灵里,男性因素和女性因素共同存在;而两性因素融为一体时,才能达到和谐共处以及精神的融洽。”[3]莉丽是伍尔夫双性同体观的完美诠释者。一直以来莉丽都没有正确认识自己的独立观,她认为女人要独立就要消灭一切女性特质,与男性也应该是敌对的状态。但是在小说的最后的瞬间,莉丽实现了自我双性的统一。一方面她对拉姆齐夫人身上展现的女性光辉加以肯定,认为即使拉姆齐夫人已经逝去但精神依然活着,另一方面莉丽也能和拉姆齐先生和谐共处。虽然拉姆齐夫人没有将自己的女性意识付诸实践,勇敢地向男权社会发起挑战,但莉丽帮助她完成了她们共同的追求——自我统一和两性和谐。起初,莉丽作为艺术家完全呈现出男性的特点,她认为女性特质和男性原则是敌对的,既然作为一个艺术家就不能有半点儿女性特质。她最尊重颜色就像拉姆齐先生尊重事实真理一样,她集中于艺术创作就如同拉姆齐先生全身心思考哲学问题。她对两性价值观的错误理解导致她对自身认识的失衡。而在小说第三部分,拉姆齐先生的性格大有改变,他的冷漠和专制已经消失。他对莉丽的友好和善意彻底唤醒了莉丽内心的女性特质,莉丽意识到了拉姆齐夫人对他人的同情、关心和爱护是一种多么伟大的行为,因此她从内心肯定了女性特质的重要性。她领悟了拉姆齐夫人“是一个创造者,带着她特别的天赋。她的杰作就是晚宴的聚餐,它成为取得秩序与美的人类心灵的一个象征,反对着黑暗与喧闹的力量。”[1](P233)莉丽意识到拉姆齐夫人其实才是真正的伟大的艺术家,她的艺术成果就是她不遗余力维护的家庭生活。她的代表作就是“晚宴”。所以莉丽也间接地像男性表示自己的同情和支持。当莉丽完成了画布上的最后一笔时,她完成了自我的和谐统一,同时她也做到了和男性之间的和谐统一。

三、结束语

在伍尔夫的笔下拉姆齐夫人这一女性形象代表“房中的天使”,而莉丽则是在男权社会中新女性的代言人。这两位女性看似是相互矛盾的,但实则是相互关联的。拉姆齐夫人在莉丽身上看到了理想中的自己,而莉丽如果不能正确认识拉姆齐夫人的内心世界,就不能完成自己的艺术追求和自我的和谐统一。从困惑走向觉醒,莉丽经历了很多的挣扎和痛苦,而莉丽这一形象正是伍尔夫心灵历程的写照,通过诗意化的文字向读者传达出一种和谐统一的美感。伍尔夫通过人物刻画表达出传统女性应独立勇敢,冲出传统价值观的藩篱,而新女性也应收起过度的锋芒,利用女性的婉约和柔美与男性和谐共处,“最正常,最适宜的情况就是在这两个力量在一起和谐地生活,精神合作的时候。”[4]她认为女性意识的觉醒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女性需要经历心理挣扎,需要勇气和努力敢于挑战传统价值观。伍尔夫通过笔下的女性形象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她反映女性意识的作品也是女权主义者和女性文学世界的宝贵财富。

[1]易晓明.优美与疯癫[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9:50, 233.

[2]弗吉尼亚·伍尔夫.到灯塔去[M].瞿世镜,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3]弗吉尼亚·伍尔夫.论小说与小说家[M].瞿世镜,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49,156.

[4]Woolf Virginia.A Room of One’s Own[M].London:Hogarth,1967:94.

[责任编辑 陈浩凯]

Evolution from the"The Angel"to"The Rebel"——an analysis of the image of two female characters in To the Lighthouse

WANG Xin WANG Qi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Harbin,Helongjiang 150001,China)

Virginia Woolf is a splendid English writer of modernism and a feminist pioneer in English literary history,which had always dominated by male writers.In To the Lighthouse Mrs.Ramsay as"the angel in the house"bears hardship and swallows insults without complaint;while Lily as"the rebel"pursues self-independence and behaves at her personal will.The transition from the traditional woman Mrs.Ramsay to the new woman Lily is the historical process in which women struggle to relocate their positions and improve their self-identity in the patriarchal society.Woolf's Androgyny is perfectly interpreted in this process.The two seemingly contradictory female characters are actually born in the same root as the consubstantial symbiosis.

the angel in the house;the rebel;consubstantial symbiosis;androgyny

I561.065

A

1672-934X(2013)06-0127-04

2013-09-18

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美国当代哥特小说的社会美学审视——以史蒂芬金和安妮赖斯的哥特小说为例”(12YJA752026);中央高校专项基金项目“女性主义视阈下的伍尔夫小说创作视角研究”(HEUCF131208)。

王欣(1971-),女,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副教授,硕士导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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