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人性残缺与完美和谐(创作谈)
2013-03-21张逸云
张逸云
人性一旦渗透到了艺术天空,其内涵变得异常丰富而精彩。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开始倡导人性,尊重人的价值,反对神性。出现了但丁的《神曲》、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以及莎士比亚戏剧等大批优秀作品。在我国,人性的星光,最早可从《诗经·风》中寻得佐证。“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句,表达了原始人性美的野性张扬,突显了人性原美本色的特质。战国春秋的诸子百家,鲜明表达人性哲学思考。魏晋唐宋明清,以至现当代文学作品,逐步推进人文思想,对人性的理解走向成熟和完美,由此繁衍出星光灿烂,绚丽夺目的中国文化艺术。
如何真实准确把握人的原始内核,准确塑造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人物形象,一直为文学界探索的主题。笔者试图通过人物性格的残缺,客观艺术地诠释人物形象的生活本色,丰富艺术形象的生活具象,以残缺的真实,烘托人物整体的完美。《暗光》《瘸哥的那些事》基本达到了这个目的。
《暗光》《瘸哥的那些事》,笔者是在用生命的真诚来透视人性的每一个角落,检验人类灵魂的美丑善恶,呼唤人性价值的回归。老祖宗说了,“人之初,性本善”,这是个权威的论述,多年来,它钝化了人们的觉悟。后来有人反叛,说是“人之初,性本恶”,后天的教化才是正理。细细琢磨,很有道理。这些同《暗光》《瘸哥的那些事》的主题不期而遇。
一个社会的精神价值站立起来,需要人性的张力和厚重。笔者认定了这种哲学的思辩,自然地融入到人物身上。小说在核心人物许昭雄、瘸哥人性的注脚上,传递人性的本源,自然天成其道德的本色。他们身上闪烁优秀品质,但鲜明暴露饮食男女的欲望,在真理、道义、性的矛盾对冲中,凸显人性的残缺。作品塑造了许昭雄官场精英的形象,在同徐霖为代表的落后力量斗争中,表面看似智慧,实质软弱、中庸、世故,有时还没有原则。瘸哥“农民式英雄”的形象,但他暧昧,好色,爱表现,没有摆脱农民的泥土气息,他们身上残留一些劣根性。恰恰如此,便完整地表现了现实生活中人物的典型性。
由这种残缺,我们可以联想到《断臂维纳斯》。维纳斯的美艳芬芳,是用手臂残损演绎而成。艺术家运用残缺的视觉效应,使维纳斯的手和整个身体和谐统一,从而活络了其艺术形象。笔者将许、瘸两个核心人物赋予其品质的部分残缺,增强了形象的真实和原美,使读者准确地理解人物的社会价值和审美情趣。
重要人物吴彪、徐霖的塑造,基于最原始生活的考量,在一个宽广厚实的人性平台上,全方位暴露名利场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利令智昏的政治生态,展示人性变异的丑陋和卑劣。但隐约释放其性格善良的一面。不过,这并不能改变徐霖丑恶的本质。徐霖的悲剧在于其人性的扭曲,阴险、贪婪、卑微的人格特征,造就其人性的可耻,背离了社会主流价值,最后自杀身亡。吴彪深沉、练达、善谋,具有鲜明的现实代表性,然而其官宦的狡黠令人恐惧,暴露出俗气的本性。小说运用一系列的细节描写,丰富的内心独白以及个性化的语言,彰显人物形象的人性特质,揭示人物命运,在复杂的矛盾冲突中,丰满艺术形象。
作品的艺术价值并不在于刻意宣扬何种理念,很大程度取决于根植于生活最真实层面,准确把握,展示人物性格及命运。
人性,是创作永恒的主题,也是艺术形象的高地。如果我们忽略了人最本质的力量,选择感官及视觉的冲击力,恐怕很难从根本上把握生活的本来面目和人的全部世界,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将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