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从文学自身原因谈汉骚体赋悲剧性的贬值

2013-02-01张文莉张建兵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2年3期
关键词:楚辞屈原

张文莉 张建兵

【摘要】两汉骚体赋悲剧性贬值与文学自身的影响与接收有关,本文从文学发展的源流承续方面谈汉骚体赋悲剧性的贬值。

【关键词】骚体赋;楚辞;屈原

骚体赋的界定需要从三个方面来谈:一是要符合“赋”的范畴,不一定非要以赋命题的;二是采用楚骚的文体形式,即以“兮”字句为标志;三要以抒情达意为旨,即对作者主观情感意志要有所寄托。本作者在其他论文中谈到两汉骚体赋中的悲情美学:即以悲为美,作者主观追求其作品达到“悲”的意境:两汉骚体赋悲剧性贬值的表现,以及汉骚体赋悲剧性贬值的原因:社会的原因和汉骚体赋作者的原因。以前研究的基础上,本文试图再从文学自身发展的方面探讨有关汉骚体赋悲剧性贬值的原因。

文学的影响与接受有其自身的规律,当一个新的时代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等等在内的各方面条件形成一种文学气候时,那么与这种文学气候相适应的文学形式便会自然产生。而这种新产生的文学形式就如同胎儿一样,是在原先己有的文学环境中孕育的。过去己有的文学创作模式、主旨情调、意象原型、语言风格等,都会在新文学形式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痕。屈原的《楚辞》灿烂绝艳地矗立在中国文学之源头,而汉赋就好比这由源头而来的“上流”。刘勰《文心雕龙·辨骚》一篇,比较系统充分的论《楚辞》对汉赋的影响:“白《九怀》以下,遽蹑其迹,而屈宋逸步,莫之能追。故其叙情怨,则郁伊而易感;述离居,则怆怏而难怀;论山水,则循声而得貌;言节侯,则披文而见时。是以枚贾追风以入丽,马扬沿波而得奇,其衣被词人,非一代也。”刘勰不但能看到《楚辞》对后世的深远影响,而且还分折了以枚乘贾谊、司马相如、扬雄为代表的后世文人在受《楚辞》影响的基础上形成的不同的个性风格。这恰恰与几千年后王国维先生的看法遥相呼应。王国维在《人间词话》第五十四论四言诗的不断嬗变时认为:“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习套。”

班固《汉书·艺文志》把楚辞与汉赋合在一起,罗列屈原、唐勒、宋玉、荀子、贾谊、枚乘、司马相如、司马迁等106人,作品1004篇。刘向编《楚辞》也把贾谊的《鵩鸟赋》、淮南小山的《招隐士》、严忌的《哀时命》、东方朔的《七谏》、王褒的《九怀》、刘向的《九叹》、王逸的《九思》等赋作放了进去。可见从汉代起,人们就己明确了楚辞与汉赋的源流关系。这些汉人的拟骚作品,用屈原之口,抒屈原之情,虽然是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心中之块垒,但是字里行间甚至找不到作家自己的一点痕迹和影子,模拟的甚至让后来读者感觉有些面目可憎了。除了被收录入《楚辞》的那些拟骚作品,汉代的其他骚体赋,模拟《楚辞》的倾向也是相当的明显。“长卿《大人赋》出于《远游》,《长门赋》出于《山鬼》,王仲宣《登楼赋》出于《哀郢》,曹子建《洛神赋》出于《湘君》、《湘夫人》,枚乘《七发》出于宋玉《招魂》……”可见楚辞对于汉骚体赋有着直接的影响。

形成汉骚体赋对《楚辞》模仿的原因很多,文学自身的源流相承,《楚辞》的光辉灿烂对汉人的吸引与征服等都是重要的原因。此外,汉代经学陈陈相因的思维模式,对汉骚体赋作家在创作中的因袭模拟也带来了重大影响。汉代是经学空前繁荣的时代,士人们对研习儒家经典趋之若鹫,经学的影响也随之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很多赋家本身就是经学家,而经学家也有不少人写作了大量有成就的赋作,例如扬雄就是其中一位。根据《汉书》与《后汉书》之《儒林传》记载,两汉经学是门户清明且各不相容的。汉人传经必须严格遵守师流和家法,固守师传,不能随意更改或参杂异说。这种对人的创造思维的束缚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照搬因袭的思维模式。而这种思维模式不可能不会影响到包括汉骚体赋在内的文学创作领域。

《楚辞》以最为强烈的印象,把当时许多复杂的社会状貌和诗人自己内心极其复杂的思想情感、心理气质、人格个性以最为激动人心的方式表达出来。而汉代文人的赋作,能够较好的模拟《楚辞》之“形”,但很难再创作出像《楚辞》般的“神”了。“离骚为词赋之祖,后人为之,如至方不能加矩,至圆不能过规矣。”屈原的灵魂永远留在了属于他的那个时代,《楚辞》伟大成就是无法复制的。顾炎武说效楚辞者必不如楚辞,不过是寿陵余子学步邯郸罢了。汉代骚体赋在艺术成就方面相比《楚辞》是无法同日而语的,在悲情色彩的浓重与真诚方面的差距更不待言。所以悲情的贬值,有文学自身的原因。王逸《楚辞章句》指出:“屈原之词,诚博远矣。自终没以来,名儒博达之士,著造词赋,莫不拟则其仪表,祖式其横范,取其要妙,窃其华藻。所谓金相玉质,百世无匹,名垂无极,永不刊灭者矣。”

猜你喜欢

楚辞屈原
《楚辞·九章·惜往日》校读一则
端午思屈原
屈原和楚辞
节奏观下《楚辞》的英译研究
秋夜读《楚辞》
屈原诗·天问
魏晋南北朝时期楚辞的接受
《楚辞》情感审美特征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