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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籍外译“走出去”的思考与对策
——以《红楼梦》为例

2013-01-21刘泽权刘艳红

关键词:外译译本英译

刘泽权,刘艳红

(燕山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典籍外译“走出去”的思考与对策
——以《红楼梦》为例

刘泽权,刘艳红

(燕山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中国的外译典籍是中国文化复兴和“文化走出去”的一面旗帜,外译可以使中华典籍不朽生命在异邦文化中得以延伸和继续。《红楼梦》具有丰富充盈的文化包容量,从中几乎可以看到整个中国文化,特别是我们民族的人文意识和人文传统。然而,《红楼梦》在世界各国的传播、译介和译文研究现状并不能令人满意,诸如译道渐芜、外译传播范围有限等问题制约着《红楼梦》外译的成效。基于这一现状和问题的思考,《红楼梦》外译“走出去”的真正实现需要新设想予以支持,以期推动《红楼梦》对外译介、传播及研究事业的发展。

典籍外译;文化传播;《红楼梦》;翻译研究

引言

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号召全党和全国人民加强中华典籍文化的翻译和对外传播,开展多渠道多形式多层次的对外文化交流,实施文化走出去工程和典籍外译工程,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中国的外译典籍,是中国文化复兴和“文化走出去”的一面旗帜。相对于我国其它古典文学作品,没有哪一部有《红楼梦》这样丰盈的文化包容量,从中几乎看到了整个中国文化,特别是我们民族的人文意识和人文传统,可以说尽在其中。对于广大翻译工作者和翻译研究者来说,加强文化典籍翻译、整理和出版等工作,推进文化典籍(及其外译)资源数字化,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既是机遇,又是挑战。本文基于有“中华文化百科全书”之称的《红楼梦》对外译介的现状分析,尝试提出若干举措,以加强《红楼梦》相关文化内容及资源的整理、译介和对外传播。

一、他乡《红楼梦》

文学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境外的传播与研究在邻近国家已有1600余年的历史,在欧美世界已逾300年。作为古典文学代表作的《红楼梦》传到日本可追溯到1793年,随着早期刻本流传至日本,日本文人学者开始阅读这部不朽名著[1]。《红楼梦》最早的日译文是1892年森槐南摘译的第一回的楔子,另有大高岩的《红楼梦》摘译(1)、(2-4),分别载于1957、1958年《新声》[2]。选译有岛崎藤村1892年根据《红楼梦》第十二回译《风月宝鉴》[2]、岸春风楼1916年译的《新译红楼梦》共39回、幸田露伴与平岡龙城大1920-1922年共译并注的80回译文《国译红楼梦》[3]以及野崎骏平与志村良治根据《红楼梦》第六十五、六十六回译的《尤三姐》[2]。日文节译本有石原彻译、1958年出版的《新编红楼梦》。全译本有伊藤漱平译并分三册于1969、1970年出版的《红楼梦》、松枝茂夫1977年出版的和饭塚朗1980年出版的《红楼梦》。另有太宰卫门译、1924年出版的《新译红楼梦》,富士正晴和武部利男译、1968年出版的《红楼梦》,以及立间详介1971年译《红楼梦》等等[2]。日译本的《红楼梦》在数量上首屈一指,多达22种[4]。不难看出,《红楼梦》在日本有传入时间最早、译本数量最多、读者群最广、研究人员众多和研究成果丰硕等特点[5]。

韩语对《红楼梦》的译介及研究虽略逊于日语,但其成果亦可谓丰富。从1918年至今不到100年间有译本不少于14个,其中全译本就有四个,即李周洪(1969)、北京外文出版社翻译小组(1978-1982)、延边大学翻译小组(1978-1980)、崔溶澈和高旼喜(2009)译本;节译本三个,分别为金龙济(1960)、吴荣锡(1980)和禹玄民(1982)译本;缩译本两个,即金相一(1974)和金河中(1982)译本,以及三个连载、未完译本,分别为:梁建植(1918)、张志英(1930)和洌上古典研究会(1988)译本。另有赵星基(1997)编译本一部[6][1]。

在欧美各国,虽然《红楼梦》流入苏联较早,但俄译本却寥寥无几,可查证的有1958年帕那休克和孟西科夫合译的120回全译本以及1959年路德门译第一、二回《红楼梦》[2]。较之俄译《红楼梦》,法译本最早的是1933年徐颂年选译的《红楼梦》第十七、二十七、二十八、三十二回,其后1943年鲍文蔚选译了第五十七回[3]。1932年库恩德语译本面世后,法国人葵尼以库恩译本为底本略加删节译出《梦在红楼》,并于1957年出版。唯一的120回法文全译本为中法合璧的李治华先生和法籍夫人雅克琳阿雷扎伊斯译,浩然校对,共历时27年于1981年出版,当时轰动了全世界[2]。较之日译、法译、英译《红楼梦》,德译本数量较少,共3个[7]。然而,1932年库恩的节译《红楼梦》在欧美读者中的影响是其它译本所不能比的。库恩节译本问世后,除了法国的葵尼,还有美国的麦克休姐妹(1958)、意大利的波维罗和黎却奥(1958)、荷兰的沃斯德曼(1946)、匈牙利的乔齐(1962)[2]、芬兰的约尔玛·帕尔塔宁(1957)[8]都据此译本转译成本国文字的《红楼梦》。1987年我国36集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刚一制作完成,西德电视一台和二台就抢先洽购此片,德文译制片《红楼梦》首次在欧洲放映。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库恩《红楼梦》译本在德国的广泛流传和普及[9]。

《红楼梦》的英译学界较为熟悉,从1830年至今的180年间,先后出现了各种《红楼梦》英译尝试,包括德庇时(1830)、罗伯聃(1842)和高葆真(1919)的片段翻译,鲍拉(1868)的前8回、乔利(1892)的1-56回译文,翟理思(1886)和哈德逊(1928)的编译本,王良志(1927)的节译、王际真1929年版与1958年版节译、袁嘉华与石民(1933)译注的节译、麦克休姐妹(1958)和黄新渠(1991)的节译。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林语堂已译成《红楼梦》节译本,日本人佐藤亮一并据其译成日文版《红楼梦全一册》[10]。全译本除大卫·霍克思翁婿(1973)和杨宪益戴乃迭(1978)夫妇的译本外,还有英国传教士邦斯尔未出版的《红楼梦》120回《红楼梦》英文全译本,多达16种。

除以上译本外,还有越南文、罗马尼亚文、意大利文、匈牙利文、希腊文、泰国文、斯洛伐克语、荷兰文的《红楼梦》,它们对《红楼梦》一书及中华文化在这些国家的传播起到了重要作用。

二、《红楼梦》外译及研究的现状

《红楼梦》在国外的译介传播年代久远、语种繁多、译本丛生,但纵观《红楼梦》在各国的译介史,可以发现如下问题:

1.译道渐芜

一方面,从1830年《红楼梦》第一个外译尝试至今,有28种语言的101个译本[8],但除韩文译本外,其它译本均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初之前,且多集中于50—70年代,而80年代至今约30年时间里《红楼梦》外译几乎空白。而早期《红楼梦》外译存在的问题,首先是“早期译者对曹雪芹和《红楼梦》缺少起码的了解和认识,有个别译者甚至连《红楼梦》中贾宝玉是男是女都不清楚。”[1]乔利译出了56回译文,他竟根本不知道原作者是谁[11]。大多数外文译本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译文不确的问题。

另一方面,《红楼梦》全译本偏少,除日、越、英、法、俄、韩文外,罕有全译本,再除却日、韩因同源文化影响深远而全译本较多外,在欧美全译本寥寥无几。广泛存在的节译本虽然对20世纪《红楼梦》的海外传播做出了重要贡献,但“对原文内容过多地进行了概述而非翻译,使得译本的叙事节奏出现失衡”,“舍弃了很多对西方读者来说极其有趣的细节”[12]。节译、缩译不但使《红楼梦》故事躯壳和情节残存,而且原著的深刻内涵和神采尽失[13]。

2.传播范围有限

长期以来,人们对《红楼梦》问世后在国外的影响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和认真的研究[1]。1910年第11版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竟然介绍《红楼梦》“是闺阁琐事的记载……复杂但无趣、冗长的情节令人厌烦……有一个特别悲剧的结尾……”[14]。1964年的第14版有关《红楼梦》的介绍有所改观:“18世纪的《红楼梦》是一部伤感的爱情小说,背景为没落的大家族。曹霑未完成小说便去世,高鹗将其续完”。1993年的第15版介绍《红楼梦》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中国最伟大的小说……它描述的大家庭是清朝初年上层阶级的忠实写照,它对各种人物心理活动深刻的描写达到了当时中国小说的顶峰……有些西方评论家认为该小说是世界最优秀的小说之一”[15]。不同版本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的介绍可见,不同时期译本的传播使西人对《红楼梦》的认识趋向客观,然而也反映了另一个侧面,即作为一部权威的百科全书竟到20世纪末才为《红楼梦》正名,据此推测,《红楼梦》在普通民众中的影响当十分有限。即便今日,“韩国读者对《红楼梦》非常陌生,甚至书名都很少听过,知道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的人更是少数”[16]。韩国属汉字文化圈国家,且现存不少于14种《红楼梦》韩文译本,韩国尚且如此,遑论其它隔洋望海之邦。

3.外译研究的局限

有学者对《红楼梦》多语种的翻译研究进行分析,发现涉及11个语种的132篇论文中,英译本研究占总数的80%,而其它语种的文章主要涉及《红楼梦》翻译史、传播和前言后记等内容[17]。其次,目前《红楼梦》的翻译研究已积累了大量学者的研究成果,但这些文章大部分集中(甚至重复)探讨极为有限的两个英译本——霍克思-闵福德翁婿译本和杨宪益-戴乃迭夫妇译本的某些局部而已[8]。这种现象的存在,除了研究者主观原因之外,更多的可能在于,目前国内大多数研究者还不够熟悉《红楼梦》译本,方便可寻的只有一两个译本,国内对这些译本资源掌握有限且比较分散,无法实现资源共享和语料检索。

关于红译研究方法,周策纵先生早在1980年就谈到用电脑统计书中的用词用字[18]。至今已过30年,计算机技术在科学研究各领域已得到广泛应用,然而红译研究方法仍有很大局限,定量研究,即基于语料库的,数据驱动的,能帮助研究者获得海量、直观、客观和可验证的结果的研究方法却未得到应有的重视。据统计,红译研究所选语料中,定性研究占总数的93%[17]。例证研究的作者倾向各取所需,片面选取支持自己观点的例子,特别是对译者的翻译策略(如归化、异化)、译者风格等宏观问题的探讨。

《红楼梦》英译研究内容广泛,诗词占有重要地位。被称为诗性小说的《红楼梦》,它本身对于诗文戏曲等文化内蕴的把握与化用已经达到化工的境界[19]。胡文彬曾总结《红楼梦》诗词的五个特点:文备众体、数量惊人、按头制帽、诗中有画、情景交融、诗为谶语[20]。目前红译研究的众多焦点中,诗词虽居首位,但却主要集中在人物判词、林黛玉的《葬花吟》以及《好了歌》等诗词[17]。众所周知,《红楼梦》中诗词曲赋200多首[20-22],然而红诗英译研究却只固步于少数几首,这种现状不能不令学人叹息。

三、推进《红楼梦》外译研究的几点设想

为了扩大《红楼梦》在世界各国的译介、传播,丰富《红楼梦》的外译研究,推动红译研究向纵深方向发展,本文提出几点努力方向。

1.“《红楼梦》汉英文化大辞典”的编撰与出版

刘梦溪曾言,古代文学作品中,没有哪一部有《红楼梦》这样丰盈的文化包容量,从《红楼梦》里几乎看到了整个中国文化。目前,《红楼梦》外译研究已涉及语言和文化的各个方面,林以亮[23]、范圣宇[24]和洪涛[25]等从翻译策略、语言、文学与文化等方面进行了研究。另有冯庆华进行了基于语料库的数据检索和统计,比较分析了词语与习语在翻译活动中所体现的母语文化对译者风格所产生的影响[26]。以上学者多围绕一两个译本中某个问题展开,只有少数学者(如何嘉敏[27]和刘泽权[28])对《红楼梦》五个英译本进行研究。

就《红楼梦》汉英对照辞典的编纂而言,目前仅有桂廷芳的《〈红楼梦〉汉英习语词典》[29]。该词典为人工查找,条目缺乏权威性,内容缺乏系统性。尤其它只采用杨译一家之译例,难以为《红楼梦》所有文化现象提供全面和规律性的翻译选择,致使该词典对《红楼梦》英译研究的参考价值大打折扣。

“燕山大学典籍英译研究课题组”正在编纂的“《红楼梦汉英文化大辞典》”将是首个集合《红楼梦》多个英译本的名家名译,从语言、文化两大方面对《红楼梦》中全部文化语汇进行分类整理检索、汉英对照排列、统计和描述的辞典。其出版发行有助于解决目前国内外《红楼梦》翻译研究的诸多问题,有利于国内外读者更加深入、系统地了解《红楼梦》中蕴涵的中华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对其展开进一步研究,为中华典籍薪传海外和传播中国传统文化起到推动作用。

2. 《红楼梦》诗词汉英对照大全的整理出版

《红楼梦》将诗、词、曲、赋、楹联、诗谜、偈语、酒令、谣谚都吸收到小说的叙事中,使之成为诗性化了的小说典范。有关《红楼梦》诗词及研究的相关著作可谓十分丰赡,约有70余部[3][30],均从不同方面和角度对红诗进行了整理、评注和赏析。然而关于《红楼梦》诗词英译只有王宏印比较系统地对其进行了研究。其它诗词研究多就《红楼梦》中耳熟能详的有限几首展开,而对全书所有诗词的英译研究几乎空白。另一方面,绝大多数红诗均选用杨译和霍译本为研究对象,而对其它译本很少涉及。由于缺乏系统而深入的研究,印象式的和挑毛病式的批评比较常见,一味赞扬一方贬斥另一方的现象比较明显。当然,这其中既有这项研究的高难度所造成的评论困难,也有研究方法本身值得探讨的诸多方面[31]。

有鉴于此,整理出版一本“《红楼梦》诗词汉英对照大全”并对其展开研究实为众望所归。它可为读者呈现《红楼梦》所有诗词汉语原文及多个译本的英译,不仅让中英文读者一览红诗全貌,甚至可窥见《红楼梦》整部小说之概貌。更重要的是,它可全面呈现不同历史时期、不同身份的译者、不同翻译目的红诗译文,有利于学者全面、系统、深入地研究鉴赏红诗及其英译。

3.《红楼梦》邦斯尔译本的整理出版

2004年香港大学图书馆发布了邦斯尔(Bonsall)神父的120回《红楼梦》英译文手稿,使得这一沉寂近半个世纪的英译巨作得以面世。邦斯尔神父,生卒于1886—1968年,是第一位将《红楼梦》全书译为英文的译者。据考证,其《红楼梦》译文始译于1948年,头尾十年,然天不假年,事犹未竣,邦斯尔于1968年辞世,译文却未出版[32]。从译文起始时间看,邦译本不仅早于杨译十几年,早于霍译二十余年,而且对比邦译之前的译者,只有邦斯尔拥有文学博士学位,因此不但邦译是首部英文全译本,而且邦斯尔是当之无愧的首位具备汉学家身份的《红楼梦》英译者[32]。就译文体例而言,邦斯尔译本除正文外,有长达69页的“出版说明”、“译者前言”、“目录”、“译文注释”、“术语注释”、“家谱图”和“人名列表”。经统计,邦译本84万词,长度超出霍译,与杨译相差尤为悬殊,分别多出1万、21万词。是目前篇幅最长的《红楼梦》英译本。《红楼梦》在上世纪80年代后罕有新译本、尤其全译本见世,此天眷人顾两阙现状将在邦译本出版后有所改观。因此,若将译文以中英文对照形式出版,既可以丰富《红楼梦》英译历史,又可扩大译文的传播与影响,有利于国内外读者更加深入、系统地研究《红楼梦》的语言及文化,是“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坚实一步。当然,该译本的出版发行也将帮助译者完成其夙愿,告慰其苦心孤译,十年心血。

4. 《红楼梦》中英文平行语料库的完善出版

鉴于《红楼梦》鸿篇巨制、文学艺术成就、文化地位,以及其众多的外文译本,本课题组于2005年通过承担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红楼梦》中英文语料库的创建及应用研究”建成了“《红楼梦》中英文语料库”,包括中文原文、邦斯尔、霍克思-闵福德翁婿和杨宪益夫妇的120回全译本,以及56回的乔利译本(字词数量441,939)。语料库由相对独立的平行库构成,五个单语语料库可分可合,既可作为一个中文语料库对应任何一个英译本的双语平行语料库,又可作为四个译本的单语语内语料库,分别用于中文、英文单语、中英对照和英英对照四种形式的检索研究。该库可在解决了相关译本的版权之后创建开放的《红楼梦》中英文语料库网络检索平台。该平台基于中英文平行语料库,通过开发程序和申请虚拟空间,利用计算机快速准确、存储空间容量大、数据操作便捷和可复用性强的特点,将经过标注和对齐的《红楼梦》汉英文本置于网络空间,实现面向局域网及国际互联网的检索和数据统计,供文学爱好者、语言和翻译研究者使用,为《红楼梦》及其英译研究提供翔实的语料基础取得客观的、可供检测和横向推广的结论,进而为对比语言学和翻译理论提供参考,指导我国的翻译实践、翻译教学与其它跨文化交际研究。

该库的出版和发行将有利于传播与弘扬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使《红楼梦》这一中华文学经典著作为更多的国外读者所了解和认识也会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其次,利用该语料库一对四的平行检索结果,可为各类翻译词典的编纂提供真实可靠的语料,也可尝试将其应用于机器翻译和语言工程领域,尤其是该库的创建能为《红楼梦》其它语种语料库的建立提供借鉴,从而有利于展开《红楼梦》其它语种翻译的全面、深入研究。

5.《红楼梦》翻译学术组织与学术活动

《红楼梦》以其独特的魅力,二百年来引无数中外名儒硕彦竞折腰。发展至今,有关红学研究的国际会议上世纪80年代就分别在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台湾、哈尔滨举办,众多国内外红学家分享了红学研究成果,讨论了“《红楼梦》研究的未来方向”。对于《红楼梦》译介研究而言,虽在诸多方面远不及红学本体研究,但国内外译者和红译研究者数量比较庞大,“红译成员之间的沟通较少,没有专门的组织(如“红译协会”),凝聚力有限”[17]。继2002年南开大学举办的“《红楼梦》翻译研究会议”后,近10年鲜有相关会议举办,而《红楼梦》翻译研究的国际会议更无从谈起,实属憾事。因此,成立“《红楼梦》翻译研究(分)会”并举办定期的《红楼梦》翻译研究、研讨会议有着重要意义。会议的目的和宗旨是为汇聚广大红学研究者、《红楼梦》翻译家以及翻译研究者,使同好能够广泛和定期接触、整合国内外红译研究的资源和力量、分享研究成果、总结红译研究的现状及成就、研究规划红译研究的未来方向和具体践行办法,结束以往各自为战的境地,为《红楼梦》和中华文化的对外播以及典籍外译研究贡献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6.《红楼梦》系列影视作品的译制开发

《红楼梦》具有恒久的魅力,在异域文化里也得到传播——主要通过它的译文得以实现。然而,因为“《红楼梦》之于书,其阅读者究限智识阶级之人,其于平民之欣赏,断非仅于文学上可博之[33]。”

就东西方文化差异和误读来说,西方人对中国文化的误读要比中国人对西方文化的误读深得多。相对来说,中国人更了解西方,特别是美国文化,其中影视为其文化的传播起到了直接、平面和广覆的作用[34]。《红楼梦》影视改编对小说原著的传播和普及所起的作用是非常明显的。1987年版《红楼梦》已经以德文译制片销往海外,如能将87版《红楼梦》辅以英文配音,以大众媒体为媒介,将极大有利于《红楼梦》在西方世界尤其英语国家的传播。

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过程中,各种文化作品和产品通过不同渠道、载体走出国门。本课题组已收集整理完87版《红楼梦》全部台词,可将其在“《红楼梦》中、英文语料库”中进行模糊检索,根据霍克思-闵福德译本进行完善和编译、配音,使其具备经典翻译与影视对白的特点及优势。影视剧作的上演,毫无疑问起到一种普及《红楼梦》的作用[35]。作为中国的成功电视剧作品《红楼梦》如果能走入西方人的视野,定将为其攀登文学的珠穆朗玛峰迈出坚实可贵的一步。

四、结语

近半个世纪以来,西人对中国及中国文化较之过去有了长足深入的了解。在国内,国人倾谈“中华文化走出去”,在国外,跨文化交流学在美国等西方国家方兴未艾,在如此形势下《红楼梦》这部荟萃中华文化之巨作的海外传播竟激流隐匿,《红楼梦》的译介事业译道渐芜,致成爝火,不能不使人恻痛于心。本文在概述了《红楼梦》及其译文在异国传播的现状并分析了目前《红楼梦》外译研究存在的问题之后,提出了《红楼梦》外译走出去的若干设想。当前中国软实力建设不断加强,正是典籍外译与中华文化传播的有力契机,可谓“汉英翻译伏枥老骥千程引,中西研究添翼新军万里征,学苑先生教诲声声铭心肺,桃园后学汗迹点点满篇章”[36]。因此,中外广大红学研究者、《红楼梦》翻译研究者、《红楼梦》艺术工作者应携起手来,肩负向外国读者(观众)全面介绍《红楼梦》这部“在世界上任何别的地方均不存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千古绝唱的历史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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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207.411

A

1009-105X(2013)01-0127-05

2012-09-25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项目编号:10BYY011)

刘泽权(1963-),男,燕山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

刘艳红(1981-),女,燕山大学里仁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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