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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艾略特的保守主义政治文化观

2013-01-21李兆前

终身教育研究 2013年6期
关键词:保守主义艾略特基督教

李兆前

安德鲁·文森特在《现代政治意识形态》中谈到,现代主要政治意识形态包括自由主义、保守主义、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法西斯主义等。T.S.艾略特是“文学上的古典主义者,政治上的保皇党,宗教上的英国天主教徒”,所谓政治上的保皇党是指一种“温和的保守主义”[1]。“温和的保守主义”思想坚持传统的连续性,保守基督教信仰,提倡社会的等级制,强调社会的有机性,支持私有制,反对激进的社会变革等。[2]这些主题成为保守主义思想永远的基础。T.S.艾略特不是政治家,也不热心政治实践活动,但是他怀有一颗忧国忧民忧世之心:针砭当时的主流政治意识形态,建构和畅谈理想的政治意识形态,为战后欧洲重建提供可参考的理论依据。纵观他的社会批评,他对自由主义/激进主义、民主、极权主义大加贬斥,对社会传统、社会等级制、基督教社会等大加赞扬,因此,他自己以及众多评论家称其为“保守主义者”可谓是实至名随。

艾略特的传统观念

无论是艾略特的诗歌、戏剧、文学批评还是社会批评无不彰显着他的保守主义思想。《为兰斯洛特·安德鲁斯而作:风格与秩序》《追异神:现代异教入门》《基督教社会的构想》《文化定义札记》等批评文集、政治诗歌《克里奥兰》以及《传统与个人天才》《政治文学》《现代教育与经典》等一些论文直接而集中地表明了他的保守主义社会、政治和文化主张。《传统与个人天才》从文学的角度论述文学创作过程中传统与个人才能的关系,其中的“动态传统”观构成了他的保守主义思想基础。一语概之,艾略特的保守主义思想内涵主要就是保守传统。具体从政治传统的角度说,艾略特要保守的主要是社会等级制以及基督教传统,从而反对激进的自由主义以及它所倡导的变革、绝对自由、平等和民主等。

保守传统是艾略特的社会天性不可或缺的终极概念。[3]当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时,当理性主义、个人至上原则、线性的社会进步史观被封为至高无上的思想权威,自由、民主和平等成为衡量和判断一切的标准以及成为人们的精神支柱时,“传统”通常被认为是明日黄花,艾略特深知个中堂奥,但不以为然。他认为,传统不是简单的因循守旧、“回到过去”或者“原地停留”,因为这种“仅限于追求前一代,或者仅仅盲目地或胆怯地墨守前一代成功的地方”的传统形式是行不通的,是自杀。[4]真正的传统应该是人类社会发展时间流中具体社会—历史语境中的人类体验及其智慧的结晶体,被证明是有效的经验、思想、制度、风俗、艺术等有机聚合物。因而他始终认为,应该保守和坚持真正具体的、可触可摸的伟大传统。

保守作为“过去与现在的融合体”的传统是艾略特保守主义思想的另一个层面。即传统让人类经验形成一个连续体,这与保守主义“社会连续性的原则”的基础观点是一致的。从历时的角度看,这个连续体在始终的前行过程中包含着静态的永恒。“理想秩序”与“历史感”血肉相连,历史感让人们意识到传统的必然性、必要性和必需性,秩序感让人们意识到传统是流动的连续体,而每一个或纵切面或横切面中的传统只是“传统的传播变体链”[5]中的一个链条。在传统之链上始终都能找到一些共有的东西,一些世世代代共享的永恒。艾略特强调传统的动态特性,认可传统的不断发展性,但是他强调传统的改变和进步应该是自然的生长,应该尊重“自然法则”。

既然传统是一个流动的连续体,那么它就必然是“集体力量的呈现”,是人类社会共同的劳动成果。以诗歌创作为例,艾略特认为一部诗作中最好而且最具个性的部分往往是“前辈诗人作品中最使前辈诗人们获得永恒的东西”。他认为在社会发展过程中,人类社会认可并加以延传的精神与物质体验和经验总结应该主宰社会和个体的运作与发展,因而“共同的理解”“共同的假设”[6]13“共同的行动”“共同的伦理道德”“共同的宗教信仰和行为”“共同的文化”“共同的社会传统”“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标准”[7]51等社会共同和共通的传统比“个人天才”更重要,因为其对社会以及人类发展的贡献更大。

另外,承认“社会的有机性”是艾略特保守主义思想不可或缺的部分。对于艾略特来说,传统是鲜活的传统,是有生命的;传统应该是一棵自然生长的植物,能够自然生死更替。对待传统,首先必须辨明哪些传统值得保守和延传,哪些不值得保守,应当抛弃[6]19,29。也就是说,应该分清楚哪些是即将衰老失却生命的传统,哪些是依然具有生命力并能长出新叶的传统,然后要果敢地抛弃没有生命、不可能适应改变以及发生改变的“死的传统”,同时应该努力发现和发展具有生命的传统,使其自然、稳定地生长。以文化传统为例,他表明“任何未来的文化只会从它的传统文化中生根发芽”[7]133,因而从一个侧面证明传统是有机的和不断成长的。然而,他认为传统的有机成长应该遵循自然规律,杜绝人为机械因素的操纵,因为过多的人为干预将破坏传统的完整性,从而破坏传统。

艾略特的等级制观念

保守主义意识形态的历史是以保守传统而开始的。保守主义要保守的传统会因社会—历史时期和环境的不同而变化。对于艾略特来说,在社会和政治方面,有必要保守的传统主要有社会等级制和基督教传统。在他所生活的时代,以其说是保守,不如说是重建。因为历经两次世界大战的艾略特目睹了所谓的高度文明带来的是杀戮,是幻灭和绝望。因此,当前的文明和“进步”并不值得保守,而反观人类历史,社会等级制和基督教信仰似乎更能保证人类的稳定和发展。于是,社会等级制和基督教信仰是艾略特为当时身患绝症身处绝境的人类社会开出的医治良方。

“个人从属于某种持续、先在的社会秩序”[3]7,而社会等级制一直是保守主义所认可的先在的社会秩序,因此艾略特呼吁重建有机的等级社会,即在人类社会中,每一个体占据一个相对稳定的等级位置,而且个人和群体按部就班地按照各自的等级位置履行不同的职能,从而确保社会的和谐、稳定和发展。当然,我们不能仅仅从保守主义的社会和政治角度谈论艾略特对既有等级社会秩序的偏爱,因为他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而他信奉的基督教遵循圣父、圣子、教皇、牧师、普通基督徒、非基督徒这样从天至地的等级权力组织结构形式。

艾略特坚持认为,社会越是发达,社会越应该维护上下高低之分的等级秩序,而任何消灭等级制度而实施完全平等的尝试都将割断人与人之间长久以来的一种自然纽带,导致社会分崩离析。艾略特说,提倡民主制意识形态,倡导每个人享有平等权以及平等地承担责任是普遍的不负责任,是对谨慎者的压制,对其他人的放纵。[8]48两次世界大战彻底摧毁了还在尝试着前行的自由平等、民主博爱和真理至上的世界秩序理念。面对世界各种大大小小的战争使得“一切文明的本质结构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9]的绝望和混乱局面,他选择了“回返”而不是“缓行”,更不是“激进”。艾略特倡导重建社会等级制,意为人类未来社会的发展提出一个替代方案。

艾略特的基督教社会

艾略特主张保守的第二个主要社会政治传统就是基督教传统。宗教是一种社会意识,是一种社会体系,因此,社会的变化必然影响宗教,宗教的变化同样必定影响社会。对艾略特来说,基督教并不仅仅是影响社会那么简单,基督教原则应该是社会生活的准则。他生活的社会是一个完全世俗化的社会,基督徒已经成为社会的少数。在这样一个“宗教不再是社会文化的凝聚力量、传统和道德的保守者”[10]的社会里,基督教道德不再是人们生活的基本准则,行动没有了普遍的、永恒的、真正的价值和标准。物质繁荣成为个人和社会的唯一目标,一切个体、教会、世俗社会以及教会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均处于分裂状态,统一成为可望不可即的幻境。

维护宗教和教会的地位是保守主义的基本原则之一。作为目睹人类相互杀戮惨状的保守主义思想家,艾略特提出以基督教为人与人、人与社会的黏合剂,重建社会秩序,恢复社会政治和社会价值体系,从而救赎分裂的社会以及濒临毁灭的西方文明,使社会、文明得以繁荣和延续。与其他保守主义者一样,艾略特最为关注的是当时具体的文化、社会、国家以及它们的未来。他用西方传统的宗教信仰为期待重建的西方社会设计了国家和社会的未来发展模式:拥有新的基督教文化的基督教国家以及基督教社会,以替代当前对各种极权主义所鼓吹的功名利禄等世俗的东西不知不觉地适应的堕落社会。[11]13,20-21与其说艾略特保守的是基督教传统,不如说他保守和期待的是基督教信仰带给社会的“控制和平衡”“和谐和张力”,因为他认为,当基督教信仰成为社会的基础时,宗教与世俗社会之间恰到好处的张力将使个体和社会和谐一致。

对于新的基督教社会,艾略特设计了它的结构、本质特征和作用。艾略特认为,基督教国家、基督教社团和基督徒团体等应该成为未来社会的基本结构。基督教国家是以基督教信仰为基础的国家。在基督教国家中,无论是个体,还是国家和社会得把基督教作为信念来指导国家和国际事务,国家和社会必须在基督教的框架下运行。基督教社团在世俗社区模式基础上推行基督教信仰,直至使其融入社区成员的行为和习惯,成为自觉。基督徒团体由信奉基督教的社会精英组成,而且不一定非得是基督徒,但是他们是智力和精神超群的一批具有自觉意识的人,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和抱负、共同的教育体系和文化背景;他们相互影响,共同造就“自觉的心灵和民族的良知”,帮助基督教社团中人们破除迷信,唤醒他们沉睡的智性思考能力。[11]35,42

对于新的基督教社会,艾略特以正确处理基督教与国家、基督教与异教、个人与基督教社会等三对关系为例,谈论了它的一些本质特征。首先是国家与教会的关系。教会和国家通常被认为是两个相对独立的社会组织,类似于一个硬币的两面:一个源于人自身的力量,一个源于耶稣基督即神的力量;一个主宰世俗生活,一个主宰精神生活。[12]艾略特不倾向于既有的政教分离,也不倾向于既有的政教合一。他认为在新的基督教社会中,“基督教生活与社会生活应该成为一个自然的整体”,未来的社会是统一的,是社会—宗教性的[7]23-24。重建的基督教社会是以基督教信仰为基础,以当时的社会情势为参照建立起来的,适应未来发展态势的社会组织形式。基督教信仰本身应该能塑造未来的社会形态。艾略特进一步具体地说:“在新的基督教社会里,基督教原则应该发挥精神和伦理道德的权威作用,为社会和个人提供精神和道德导向,对社会问题进行审查。同时,教会应当形成与当前国家组织形式一样的等级制,从各种层面上对国家事务进行监督。基督教伦理道德最终应该成为普通老百姓生活、行为、习惯以及情感的一种无意识活动,成为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互动纽带。”[13]

艾略特提出,新的基督教社会应该正确地处理基督教正统与异端的关系。他给“异端”下定义说:“‘异端’通常被定义为坚持半截子真理;它也可能是一种简化真理的企图,即把真理缩减至人们普遍能够理解的范围,而不是扩展人们的理性,以便于理解真理,如一神论或三神论就比三位一体说更容易掌握”[7]41。从他的概念可知,艾略特并没有认为异端是错误的,更没有认为异端应该加以惩治。相反的,他认为异端有其积极的一面。在谈论现代英国文学时,他把古典主义文学类比成神学的“正统”,浪漫主义类比成“异端”,他赞赏像这样拥有部分真理的异端,称其往往具有超乎寻常的、敏锐的感受力,或者说有深刻的远见,具备不可忽略的价值。[6]24-25“异端”对于艾略特来说只不过是给一些看法、思想或者事实贴的标签而已。但是,我们不能因此推断艾略特是一位宗教自由的拥护者。当回到基督教以及基督教社会问题上时,他只不过是从异端所包含的积极意义的角度主张极有限的容忍。他提出,在新的基督教社会可以像英国那样建立国家教会,这样的国家教会应该能包容整个民族,只允许有限的少数人不信奉国教;国家教会是国家正式承认的宗教信仰,它必须是个人信仰的基础以及社区的普遍信仰。[7]36,40-41

对于新的基督教社会,艾略特还提到了应该处理好个体与社会的关系。关于个体与社会的关系,他认为,无论是从文化、社会的角度,还是宗教的角度,不存在一种纯粹的个体:人只有融入一定的整体时,他才能成为一种个体。当整体退后,“个人成为权利上的绝对独立者,成为本人自己、自己的身心的最高主权者”[14]时,整体将分裂为“一片混乱的、反社会、反文明的、互不相干的基本元素”[15]。个体因此成为孤立的原子,远离公共生活,社会失却凝聚力,社会原子化,文化和文明崩溃,等级制社会秩序坍塌,社会处于无政府状态而解体。在分析个人、群体和社会三种意义上的文化关系时,他说无论是个体文化还是群体文化只有在社会文化整体中才是完整的,离开社会而独立的个体文化只是“一个幻象”[7]95。

艾略特的反自由主义观念

崇尚传统和权威,倡导等级制社会秩序和基督教社会模式的社会政治思想决定了艾略特是个货真价实的保守主义者。保守主义通常被粗糙地认为是对自由主义的反动,艾略特也是反对自由主义的。他说,他关注的只是在一定情况下的一种普遍的自由主义思想状态,即自由主义的态度和信念,既影响它的反对者也影响它的拥护者的自由主义社会思想,而不是某一特定的自由主义理念。他认为,自由主义是一种腐蚀力量,不会给人们带来积极的东西;一个自由的社会是消极的、没有目标的社会,因此“自由主义的态度和信念是注定消失的,而且已经正在消失的过程中”[7]14。

艾略特反对自由主义的原因大致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7]12:其一,他认为,自由主义反抗传统,消除了人们的传统社会习惯,而他自己认为传统是社会的黏合剂,是社会凝聚力和统一的基础,没有传统的社会就像无根之木,必将死亡。其二,他认为,自由主义把“自然的集体意识分解成个人成分。”自由主义者相信,只有以“个性的自我指导力量”为基础的社会才是安全的,只有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社会才是一个真正的社会。[16]因此,自由主义者通常认为个人性质决定集体性质,个人利益高于集体利益。然而,在艾略特看来,社会群体才是社会的最基本出发点,判断社会政策和价值观的最终目标是特定的集团,社会群体决定个人,群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其三,他认为,自由主义否认权威的作用,试图把人从权威底下解放出来,从而导致“教育”让位于“培训”,“智慧”让位于“聪明机巧”,智人让位于“暴发户”等消极社会现象,从而引发文化的衰败,社会的衰败。[11]16,25而他坚持认为,能领导社会以及文化前进的只是少数人组成的精英集团。其四,艾略特强调少数人的权威,对自由主义平等观念不满。他反对平均主义的教育体制和平等的文化观。其五,他指责,自由主义并没有像所说的那样“要求社会生活所必要的对个人自由的种种限制应当减少到最低限度”,没有像所说的那样“国家强制只是为了给‘私人领域’提供保障”[17]。相反,在实际的发展过程中,“在不知不觉中,自由主义国家和社会强迫性措施使私人生活的范围正日渐缩小,以致最终可能消失殆尽”。其六,他反对自由主义的民主观。他说:“我不否认民主制是最好的社会形式”[8]98,并表示自己不是反对所有的民主,只是反对自由主义民主可能导致的消极的一面。他担心自由主义民主最终会演变成独裁主义民主、极权主义民主以及民族主义,最终导致整个社会堕落为中下阶级的社会,社会文化组织形式也成为中下阶级的,即社会和文化向下拉平。不管艾略特反对怎么样的民主,究其原因,终归在于他把社会整体分为少数精英和多数“群氓”,把多数人的政治等同于“群氓”政治,而且在他看来,即使他们的物质水平以及精神水平再怎么提高,群氓终归是群氓[7]17,他们只应该承担社会低下层的责任,不足以承担治理国家和社会的重任。显然,社会大多数与群氓并不是一个概念,等级制与民主本质是相背离的,因此,他反对民主只是在为自己认可的等级制辩护。

每当提起T.S.艾略特时,“现代主义文学革命的领导者”的定位是必然,社会思想家的身份往往要么被忽略,要么被指责为“文化保守主义者”“平庸甚至劣等的思想家”,[18]饱受抨击。本文通过挖掘他的保守主义政治文化观,呈现他的社会忧患意识以及积极“面对公众发言” 的形象,从而颠覆了他既往的“迂腐的书呆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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