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共词分析的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热点探析

孙海生，赵长林

（1.聊城大学 图书馆，山东 聊城 252059；2.聊城大学 研究生处，山东 聊城 252059）

基于共词分析的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热点探析

孙海生1，赵长林2

（1.聊城大学 图书馆，山东 聊城 252059；2.聊城大学 研究生处，山东 聊城 252059）

采用共词分析方法探寻成人教育研究热点问题，是把文献计量学与成人教育研究进行有效结合的一种尝试。通过综合运用词频统计、系统聚类分析、战略坐标图等方法，对2005-2009年《中国成人教育》、《成人教育》刊载论文的关键词进行定量研究，分析梳理出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的9个热点问题，从而为成人教育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提供了具有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的重要参考。

成人教育；共词分析；研究热点；发展趋势

近年来我国成人教育发展迅速，成人教育的理论与实践研究取得长足进展，成人教育学科体系逐渐完善，研究范围不断扩展，研究课题逐渐分化、系统化，成人教育研究的自身特点不断凸显。借鉴共词分析的原理和方法，对近5年来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的热点问题进行量化分析，得出可视化的研究结果，并对我国成人教育研究进行总结和展望，有助于系统、全面、直观地了解成人教育研究的现状、热点和发展趋势。

一、共词分析与成人教育

共词分析方法最早由法国文献计量学家在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提出，是内容分析方法的一种。它主要通过对一组叙词两两统计它们在同一篇文献中出现的次数，以此为基础对这些词进行聚类分析，从而反映出这些词之间的亲疏关系，进而分析这些词所代表的学科和主题的结构变化［1］。学术论文中的关键词是文章内容的浓缩和提炼，通过对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中国成人教育》、《成人教育》杂志刊载论文的关键词进行共词分析，可以了解文献所涉及的核心领域以及内在的关联，从而分析出成人教育领域的研究热点。

成人教育是一个具有时代性并不断扩展的概念。顾明远教授把“成人教育”定义为：“对在家庭、社会和国家中承担责任者，主要是对已经走上生产或工作岗位的从业人员进行的教育活动。为干部教育、职工教育、农民教育、成人社会教育的总称。”［2］现代汉语词典把成人教育界定为：“通过职工学校、夜大、广播电视学校、函授学校对成年人进行的教育。”“成人指已经发育成熟，成年的人。”［3］197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成人教育定义为：“成人教育指的是有组织的教育过程的整体，而不管这些过程的内容、水平和所用的方法是什么，不管它们是否正式或非正式，也不管它们是否延长或代替了学校、学院、大学和徒工训练期等初始教育。在这个整体中，被他们所属的社会承认是成人的人们为个人的全面发展和参与平衡独立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的双重目的而发展自己的能力，丰富自己的知识，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和专业水平，或者为改变自己的方向，使自己的观点和行为发生变化……”［4］

从以上定义来看，对什么是成人教育并不是一个已经形成共识和十分清晰的概念。我们在研究中主要从“成人”、“教育”、“终身教育体系”、“学习型社会”这4个关键词的意义上来理解的。首先成人教育的对象是成人，是拥有独立法律行为资格的人，和儿童、青少年的教育不同；二是“教育”，是通过系统学习过程，获得知识、技能、价值观的过程，是通过教育继续进行社会化的过程；三是成人教育的目的不是为了生活的准备，而是帮助人们更成功地生活，更好地适应现实社会生活和未来社会发展；四是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不仅仅是对少数“错过教育机会的人”进行的补偿教育，所有人都要、都会接受成人教育；五是成人教育的层次和类型灵活多样，其拥有扫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等不同层次，学校教育和社会业余教育不同形式，普通教育、职业教育不同类型。

二、成人教育研究热点的共词分析

本研究选择《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2008年版）“G7各类教育”中的《成人教育》、《中国成人教育》期刊为样本，对2005～2009年所有论文的关键词进行共词分析。

表1 2005～2009年我国成人教育研究高频关键词统计表

1.共词分析

通过对所有文章的关键词进行统计排序和筛选，发现出现频次50次以上的高频关键词有32个，见表1。

为了进一步寻找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度，我们两两统计高频关键词在同一篇文献中共同出现的次数，建立原始共词矩阵。为了消除各关键词出现频次绝对值差异对结果带来的影响，我们对矩阵进行标准化处理，采用等值系数作为标准化后的矩阵值：Eij=（Cij）2/（Ci）（Cj）。等值系数：Eij代表关键词和共同出现的概率，代表关键词i和j在文献集合中共现的频次，Ci代表关键词i在文献集合中出现的频次，Cj代表关键词j在文献集合中出现的频次。然后使用spss11.5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得出树状结构图。如图1。

图1 2005～2009年成人教育论文关键词聚类树状图

图1中Label列是统计出的各个关键词，Num列是在数据处理过程中对各关键词的编号。距离映射到0～25之间，显示关键词之间凝聚的亲密程度。如关键词教师（9）和关键词培训（13）的距离最近，首先合并成一类，然后再和关键词继续教育（4）聚成一类，我们以教师继续教育概括这个研究热点，教师培训是继续教育的一种形式，但其研究热点度高。

2.研究热点

根据对2005～2009年《成人教育》、《中国成人教育》所有文章关键词进行的词频统计和聚类分析，得出我国当前成人教育研究主要有9个研究热点。

（1）教师继续教育 随着信息技术发展和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知识更新周期缩短，信息量增长迅猛，学校作为知识再生产的重要机构，主动适应科技时代的发展，不断更新教育知识，培养创新型人才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教师作为国家教育事业的基础力量，通过继续教育不断更新和完善自身的知识结构是教育事业发展的必然选择。教师的职后培训作为教师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直得到教育工作的关注，随着新一轮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深入，教师培训问题得到更为广泛的关注。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关键词继续教育、教师、培训三者两两出现的频率高，说明教师培训作为教师继续教育的重要形式和内容，在新的时代背景和新课程改革的推动下，得到研究工作者的高热度关注。

（2）科学发展观与成人高等教育 科学发展观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最新发展成果，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项事业的共同指南，其必然是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的哲学基础、思想宝库。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关键词成人高等教育、科学发展观、创新三者两两出现的频率高。说明在科学发展观指导下，深化成人高等教育改革，创新成人高等教育体系和方法，实现成人高等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成为成人教育研究的热点。

（3）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改革 2005年国务院颁布的《国务院关于大力推进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提出：把发展职业教育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要培养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和数以千万计的高技能专门人才，坚持以就业为导向，深化职业教育教学改革，加强基础能力建设，积极推进体制改革与创新等［5］。我国职业教育尤其是高等职业教育得到快速发展，同时中等职业学位和高等职业学校间的竞争加剧，普遍存在如何应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外在需求，如何满足自我发展的内在要求，如何应对学校间的外部激烈竞争等问题，应对这些问题的根子还在职业教育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人这2个基本问题上，根本出路是改革人才培养模式。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关键词高职教育、人才培养、职业教育、改革、教学改革五者两两出现的频率高。说明围绕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要，适应个体发展和人才培养的需要，以培养高素质、高技能应用型人才为目标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已经成为成人教育研究的热点。

（4）高等教育自学考试 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是国家对社会自学者进行以学历考试为主的高等教育制度，我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创立于1981年。1999年1月1日起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第二十一条明确规定：“国家实行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经考试合格的，发给相应的学历证书或者其他学业证书。”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成为法定的成人高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普通高等教育规模的不断扩张，高等教育由大众化阶段向普及化阶段迈进，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面临着新的挑战，必须进行改革和创新。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关键词高校、自学考试二者两两出现的频率高。说明对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功能、目标、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重新进行审视，已经成为成人高等教育的又一研究热点问题。

（5）高等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随着经济社会尤其是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成熟和完善，教育不适应经济社会发展、不适应人才培养需要的问题越来越突出。高等教育在快速实现大众化之后，也引发了深层的内外部结构性矛盾和质量危机，如何实现高等教育的科学发展、规模质量效益的协调可持续发展，成为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的必然选择，而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是举办高质量的成人教育的重要基础。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关键词教育质量、高等教育、现状、可持续发展四者两两出现的频率高。说明在成人教育研究领域，对高等教育发展现状、存在问题、改革创新、提高质量、实现科学可持续发展的研究，成为又一研究热点。

（6）终身教育与和谐社会构建 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重要的实现形式。196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成人教育促进委员会讨论了保罗·朗格朗关于终身教育的提案，并得到广泛的关注和传播。1972年日本东京第三届国际成人教育大会把“终身教育背景下的成人教育”作为主题，提出成人教育与学校教育应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过度强调成人教育的“独特性”是一种误导，教育应该被看作是面向所有年龄人群的一个持续过程［6］。党的十七大明确提出要建设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最终实现整个社会的健康与和谐发展。成人教育的发展水平既是学习型社会建设水平的重要标志，又是实现学习型社会建设目标的基本途径。和谐社会的建设不仅靠经济的发展和制度的创新，更要靠国民素质的普遍提高。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关键词社区教育、和谐社会、终身教育、学习型社会、终身学习五者两两出现的频率高。说明社区教育作为成人教育体系的重要部分和实现终身教育、构建学习型社会的重要途径，得到成人教育研究领域的普遍关注，成人教育在终身教育、学习型社会、和谐社会目标的实现中，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势必成为被持续关注的时代性主题。

（7）创业教育 由就业教育向创业教育转变，不仅是职业教育迅猛发展、规模极度扩张之后，就业竞争加剧的结果，更是国家优化产业结构、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实现由人力资源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由制造大国向创造大国转变的必然选择。传统的职业教育一直存在着消极被动就业和“螺丝钉”精神为导向的教育理念，这种办学理念已难以适应时代的发展。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关键词高职教育、创业教育二者两两出现的频率高。说明如何发挥高职院校在产学研结合方面的优势，加强学生创业意识、创新观念、创业技能的培养，成为成人教育的又一个研究热点主题。

（8）远程教育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尤其是网络技术的发展，远程教育已由传统的函授、刊授、自学、广播电视教育向多媒体组合式、立体化的远程网络教育发展，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国内外重点大学和社会专业机构等优质教育资源参与。远程教育的发展拓展了成人教育的办学空间、办学时间，创新了成人教育的办学模式、教学模式、管理模式，正由以城市为中心的成人教育向农村成人教育、家庭成人教育、个别化成人教育扩展，越来越成为提高全体国民整体素质的一种重要教育形式。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关键词成人高校、自主学习、远程教育、成人学习、教学模式、农村成人教育、素质教育七者两两出现的频率高。说明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广泛应用，引发了现代远程成人教育的革命，远程教育对成人教育发展目标、定位、功能、模式、评价的影响，越来越成为新的成人教育研究课题［7］。

（9）成人教育学 近年来，教育理论工作者越来越关注成人教育学基础理论体系和学科体系的建构。聚类分析显示，在聚类过程中，大多数主题联系密切，比较容易聚成一类，但是成人教育学这一主题和其他主题之间的联系比较松散，在较高的阈值之上，才能聚集成类。说明成人教育学虽是被专业学术群体关注的研究热点，但存在着研究成果与其他领域尤其是成人教育实践联系不够的问题。

三、成人教育研究热点的向心度和密度分析

战略坐标是在主题词的共词矩阵和聚类的基础上，用可视化的形式来表示产生的结果，进一步分析各热点研究发展阶段，描述某一研究领域内部联系情况和领域间相互影响情况的研究方法［8］。在战略坐标图中，一般用横轴表示向心度，量度一个研究领域与其他领域之间相互影响的程度，纵轴为密度，量度组成聚类的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强度，坐标原点在两个轴的中位数或者平均数，把一个二维空间划分为4个象限，可以用来描述各主题的研究发展状况。为了便于绘图，我们将成人教育研究9个热点的向心度和密度数据统一加工处理，如表2。

根据以上数据绘制战略坐标图，如图2所示。可以看出，热点一、二、三处于第一象限，它们的向心度和密度都较高，密度高说明主题内部联系紧密，研究比较成熟，向心度高说明该研究热点问题和其他热点有广泛的联系。热点六、八、九处于第三象限，说明该主题内部联系紧密，研究主题比较明确，但是处于学科研究中的边缘地位，特别是热点九——成人教育学与其他研究热点之间的关联度低，在坐标图中表现明显。热点四、五、七处于第四象限，向心度和密度都较低，说明它们的内部结构松散，研究还不成熟，按照发展趋势，有可能向第二、第三甚至第一象限发展。

表2 成人教育研究各热点的向心度和密度

通过利用共词分析方法对2005～2009年《成人教育》、《中国成人教育》刊载论文关键词进行词频统计、聚类分析、战略坐标图分析，我们认为，近年来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的热点主要集中在教师继续教育、科学发展观与成人高等教育、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改革、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高等教育可持续发展、终身教育与和谐社会构建、创业教育、远程教育、成人教育学等9个方面，这9个成人教育研究热点的成熟程度存在比较明显的差异。由于研究样本数据来源有限，共词分析方法本身也存在着一定的不足，研究结论肯定存在一定局限，需进一步完善。

［1］冯 璐，冷伏海.共词分析方法理论进展［J］.中国图书馆学报，2006，（2）：88-90.

［2］顾明远.教育大辞典（增订合编本）［Z］.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

［3］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Z］.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4］关世雄，张念失.成人教育手册［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6.

［5］［美］达肯沃尔德·梅里安.成人教育：实践的基础［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6.

［6］薛 薇.spss统计分析方法及应用［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09.

［7］陈 联.诺尔斯的教育思想及其对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启示［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11，（4）：95-97.

［8］国务院.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EB/OL］.http：//www.gov.cn/gongbao/content/2005/content_129495.h tm，2005-12-11.

Research Issues Analysis of Adult Education in China Based on Co-word Analysis

SUN Hai-sheng1，ZHAO Chang-lin2
（1.Library Liaocheng University，Liaocheng，Shandong 252059，China；2.Department of Graduate，Liaocheng University，Liaocheng，Shandong 252059，China）

Using co-word analysis method，this paper explored the hot points of the researches on adult education in China.It is an atempt to combine Bibliometrics with the researche of adult education.Keywords of the articles in the Journal of China Adult Education and Adult Education were researched with the help of word frequency statistics method and the hierarchical clustering method and strategic diagram.Finally，We get nine hot points of the researches on adult education inChina.These results will provide the reliable reference for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research on adult education in China.

adult education；co-word analysis；research issues；development trends

G720

A

1671-6124（2012）03-0115-04

2012-02-21

孙海生（1974-），男，山东聊城人，聊城大学图书馆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