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企业战略发展的思考——以深圳残友模式为例

康 蕾 徐月芳 何 荷 张政杰 巫文瑜

一、社会企业的定义和功能

随着社会的发展，社会企业得到越来越多的政府和社会群体关注并被付诸实践。美国社会企业家研究院创始人Boschee认为，创立社会企业具有两个基本原因：创造就业和解决某项社会需求。因此，投资社会企业需要同时实现2-3种基本目标，即财务回报(FROI)、社会回报（SROI）以及环境影响[1]。社会企业联盟（Social Enterprise Coalition）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更为简约、涵盖范围更广的定义，即“通过商业行为，达成社会目标”。不少中国学者也加入了对社会企业的讨论，在西方理论和实践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国情，阐发了一些观点。其中比较综合性的定义认为社会企业是一个新的组织分类，“是由非正规就业问题引发而来的兼具公益性和经营性特征的跨功能链接组织，它能够有效地协调经济社会冲突，在回应社会群体需要，推动底层向中层流动、提供积极的社会保障模式和促进社会整合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2]。”

社会企业的衡量标准应该是与社会使命相关的收益, 而非利润。 利润只是社会企业家实现社会目标的手段。社会企业有别于非营利性组织（NPO），例如在资源获取方式上，除利用传统慈善捐款、政府津贴等方式，还创造性地引入社会风险投资基金、天使投资等；在运营方式上，部分社会企业采用企业化运营方式，在创造社会价值的同时获取一定经济剩余；在提供服务方面，部分受益者并非免费接受服务，而需支付劳务或其他费用[3]。因此图1可以比较清晰地表明社会企业的定位以及与普通企业、慈善机构的区别。

图1-社会企业的两个维度-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

二、中国社会企业的现状与发展需求

据民政部统计，截止2009年底，中国登记在册的社会组织共43.1万个，其中社会团体23.87万个，民办非企业单位19.04万个，基金会1843个。这还不包括因种种原因未按照现行法规进行正式登记注册的各类非营利组织。南都基金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徐永光在2010年社会创新国际论坛上指出了中国社会企业的发展现状。他认为，目前中国内地的社会企业在融资条件、治理结构、人力资源发展、激励机制、管理效率、产品竞争力等市场开发的基本条件方面均不具优势，并且还面对着登记注册难的制度约束。此外，公众对于道德消费的文化准备仍然不足。尽管社会企业的道德优势往往会转化为市场竞争的劣势、遭遇发展的瓶颈，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机构美誉度和项目品牌是一笔重要的无形资产。在这个时候如果引进市场资本，以经营机制取长补短，社会企业就有可能获得一般企业无法企及的优势。

虽然中国社会企业发展才刚起步，但社会企业的发展空间却很大。在诸多的社会事业中，针对残疾人进行的社会企业实践具有现实的研究价值。截止于2007年国家统计局调查数据，中国残疾人数已经达到8296万，占全国总人口数的6.34%。城镇残疾人口为2071万人，占24.96%；农村残疾人口为6225万人，占75.04%。而广东省有539.9万人，残疾人口总数仅次于河南、四川、山东，位于全国第四[4]。在家庭收入这方面，我国的残疾居民和普通居民之间仍有较大差距。以广东为例，《第二次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数据公报》2005年的调查数据显示[5]，广东省城镇、农村残疾人家庭年人均收入分别仅为广东省城镇、农村居民的35.63%、56.90%。目前广东省在业残疾人有79.7万，约占法定劳动年龄阶段（男性16-59岁，女性16-54岁）残疾人口总数的50%，而且，绝大多数残疾人并没有享受到低保，主要依靠家中其他成员供养的残疾人约占80%。广东全省残疾人口中，具有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残疾人为5.58万人，占1.06%，高中程度（含中专）的残疾人为26.72万人，占5.09%，初中程度的残疾人为68.93万人，占13.15%。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残疾人为422.81万人，占残疾人口总数的80.68%；文盲率为41.51%。广东省现在的服务设施和项目尚不能满足残疾人的需求。广东2006—2008三年间省级财政对残疾人事业的经费总投入为4.64亿元，仅相当于2008年一年省级财政总收入（1913.51亿元）的0.24%，而广东省残疾人占广东省总人数的5.86%。虽然国家在解决残疾人的就业和生活问题上投入巨大，但就目前情况来看，远未能满足需求，因此我们需要集合更多的社会资源来帮助残疾群体。

此外，中国残联最新残疾人普查显示，残疾人大学生占大学生总数的近千分之二。以2008年为例，全国559万大学毕业生中有残疾人大学生1万多人，其中理工科毕业生约4千多人需要就业。针对这样的社会现状，如何运用企业的形式来培养包括大学生在内的残疾人士成为有效的社会劳动力，推动残障人士的个体发展，实现社会发展目标，成为一些社会企业家关注的焦点。深圳残友集团便是这一领域的探索者。

三、深圳残友的社会企业模式

（一）残友发展概况与机构模式

虽然深圳市残友软件有限公司于2008年刚正式成立，但从1999年初具雏形发展至今，该公司以创始人郑卫宁为核心的残疾人团队凭先进的技术、24小时迅捷服务、紧随客户需求的专业精神赢得了诸多殊荣：美国SEI CMMI3级认证、深圳软件明星企业、科技部第三批双软认定企业、计算机系统集成与运维技术服务一级、IBM全球信息无障碍中心中国合作伙伴、英特尔软件明星合作伙伴、中国优秀福利企业等。公司现有14名残疾员工获得信产部系统架构师资格，21名残疾员工获得软件系统分析师资格，38名残疾员工获得高级职业资格并被评为重点软件人才。2008年，深圳市残友动漫文化发展公司、深圳市残友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深圳市残友科技有限公司和残友集团相继成立。

图2-残友模式

从提供初级网络产品的爱心庇护网吧到残友动漫，残友集团的发展受到许多因素影响。除了政府的扶持和指引之外，残友集团更整合自身力量及社会资源，形成一个较为固定的发展模式（简称残友模式，如图2），即基金会、科技福企以及公益机构共同构成内部资金流的三位一体架构，推进残友这一社会企业的发展。基金会是指深圳市郑卫宁慈善基金会，是一家非公募基金；公益机构，包括中华残疾人服务网、深圳市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深圳市残友社工服务社以及中华残疾人服务网义工队；福利企业，即社会企业，包括深圳市残友软件有限公司等。

图3-残友软件2006-2010年营业额

（二）残友模式的发展特点

1. 社会企业目标明确

残友集团在发展过程中一直坚持促进残疾人就业，让更多残疾人士更好地服务社会，更好地实现人生目标。因此，公司招收的员工75%以上都是残疾人士，按照残疾人自主管理、自主发展的原则，实行免费包食宿的无障碍大后勤保障，为残疾员工解决生活困难，成功实现了残疾人借助高科技集体成功就业。残友软件公司目前有1207名员工，平均年龄24.6岁，大专及以上员工714人，占59.1%，其中大专227人；本科471人；硕/博士16人。残友每年从高校接收优秀的残疾大学生，招聘渠道亦从网络招聘、专场招聘会发展到与高校建立合作协议等。残友一直保持近乎于零的低员工离职率（0.72%），且员工普遍具有很高的工作敬业度和组织承诺感，对公司高度认同。

2. 企业发展增速快

残友从2006年开始正式转向规模化高科技外包业务之后，至2008年底，残友已经拥有9家子公司、3家非营利公益机构、360名员工，成为年营业额达752万元的中型企业。随后，基金会启动了“残友社会企业孵化”项目，将“残友模式”在全国范围内拓展和复制。截止2010年年底，残友已经迅速在全国各地孵化了26家子公司，成为拥有1家基金会、6家公益组织、1207名员工、年营业额达9495万元的国家级高新技术社会企业（图3），目前除了深圳本地设立的14家分公司外，残友已经在广州、珠海等地设立了12家分公司。残友下一步的目标是继续申请CMMI5级认证以提升技术，并将残友模式推广到全国。

3. 社会效益明显

深圳市残友软件有限公司现已发展成为国际唯一全部由残疾人软件技术精英组成的高科技软件企业，同时又是北京大学、湖南大学等各所高校软件及计算机学院肢体残障优秀毕业生汇聚的摇篮。残友作为残疾人的自助组织，以提升残疾人的生命质量为目的，设计并执行了一整套福利制度。此外，残友的退养制度规定，失去工作能力的员工将终身领取其在残友的最高绩效工资；残友为员工购买门诊和住院双份医疗保险，没有户籍差异。残友从5个人发展到今天1200多人，共安置残疾员工1098人。按照民政部估算的数据，民政福利企业每安置一个残疾职工，需投资2.6万元计算，10年来残友为国家节省的资金高达2854.8万元。到2010年，员工的月平均收入达4216.77元，其中包括为员工提供吃、住、行实物性收入1601.75元。

四、残友发展的潜在制约

残友集团已经取得了相当瞩目的成就，然而在其不断寻求发展的同时，残友模式需要更具战略性的考量与规划。残友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主要问题包括：资金紧缺，人力资源限制以及业务来源狭窄。

首先，残友集团目前的资金以捐款和不计回报的投资为主，没有战略性融资规划，尤其当集团扩张受到资金限制时表现更为明显。虽然在与主要城市的合作中，残友集团受到了各地政府的欢迎，每个城市政府都免费提供土地资源给残友使用，但是残友所需要投入的特殊装修、设备和管理费用也是巨额的，甚至一度需要爱心人士的捐助[6]，因此合理的融资手段是社会企业发展必需具备的能力。

其次，IT企业研发新产品的能力除了资金支持之外，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拥有核心技术的高级人才[7]。残友拥有资历深厚的元老来进行研发工作，可是研发新产品的持久性所消耗的要素资源必然增加企业成本。残友希望惠及更多残疾人的企业使命得以实现的前提是能够正常经营和盈利,因此企业短期经济与社会收益需求与核心能力持续发展的需求之间存在冲突。如何进行招聘培训，让更多专业对口的残疾大学生加入残友，让员工在相对短的时间内得到有效培训，是首先要解决的难题。残友集团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人力资源制约可从残友软件有限公司体现出来。该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是软件人才，然而残疾人生理上的限制导致他们不方便应聘，加上残友软件要求员工对企业文化价值观高度认同，公司在2009年之前主动接收的人才平均每年大约只有30人。除此之外，残友软件和深圳市政府签订了协议，每年都无条件招收深圳市毕业的残疾大学生。残友采用“一老带一新”的人才培训模式来提高新员工的技术水平，完成一个完整的培训计划一般需要九个月时间。通常三名没有培训任务的老员工需要一个半月完成一个项目，但假如他们担任培训任务，完成一个项目的时间将会延长到四个月。企业元老身负开发产品和培训员工双重任务，导致残友内部人力资源严重短缺。这种传统的培训方式需要耗去新老员工很多时间，无形中增加了公司的成本，但是为了保证正式员工的技术水平，残友软件一直采用这种培训方式。由于人手不足等原因，残友软件平均每年可接127个项目，一般只能如期完成80至90个。

再者，作为一家社会企业，残友集团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支持。残友集团旗下最为成熟的残友软件有限公司有85%的业务来自政府项目，例如深圳市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数据库系统。正如徐永光所说：“在获得捐助和政府资金的扶持上有优势，但这一优势最容易转化为劣势，因为有人买单和道德优越感，很容易影响这类机构的效率意识、竞争意识[8]。”既然社会企业的目标是以创新有效的商业化手段解决社会问题，残友集团就必须考虑如何更好地应对来自市场的机遇和挑战，而不是依靠政府的扶植。此外，残友集团的高科技企业在创业或者在海外寻求上市的过程中，出现追求资本和利益最大化的股东是无法避免的，因此在开拓业务的同时保持社会企业的理念尤为重要。

五、残友模式的战略考量与启示

我们运用安索夫矩阵对残友发展模式进行深入分析[9]。残友软件以软件开发外包和业务流程外包的方式为各行业提供有咨询能力的解决方案服务和提供软件产品开发和制造服务，因此如图4所示，残友可沿着产品开发和市场开发两个维度谋求发展策略。

从企业发展现状可看出，为了加速发展，残友采取以现有成熟产品打开其他市场的市场发展策略，即通过开设分部基地，以企业元老带头建设新基地的方式来完成企业愿景。虽然残友模式向全国推广的战略会得到各地方政府的支持，但新市场的开拓也致使残友不得不面对IT行业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残友在全国推广残友模式的同时，也积极准备新技术开发，即CMMI5级认证工作。部分派到新区开展工作的人员同时也要负责在总部实施CMMI5级申请工作。但是值得关注的是，由于受到市场发展的策略牵制，负责产品开发的核心员工仍需肩负一对一的新员工培训工作。虽然残友强调企业内的员工要有坚韧的意志，但在优质高效完成本业的同时还要兼顾其他项目的工作压力会对员工的工作效率以及情绪带来负面影响，甚至对企业发展形成潜在威胁。残友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应部署在以新技术赢取新市场。新技术与产品的开发赋予残友行业优势，独特的市场定位、良好的客户体验和高质量的产品服务帮助残友拓展IT服务外包行业市场份额，美好的企业愿景会带动其他社会企业共同发展社会公益，实现社会企业价值。

图4-残友战略发展的四种考量

因此，残友模式在人力资源、资金管理和业务运作方面所面临的制约与战略选择带给中国社会企业发展如下启示：

（一）人力资源是社会企业发展的核心难题

由于社会企业在中国的发展刚刚起步但发展势头迅猛，许多企业缺乏对社会企业的深刻认识以及对所承担的社会事业的专业知识与管理技能，因此企业应该积极主动开发和管理人力资源。虽然残友集团发展制约主要来自资金、人力资源以及业务局限，但突破制约的关键却在人力资源。例如残友可以建立残友大学、整合内外资源来设计系统的培训课程、将培训考核制度化等优化企业内部培训的手段可以加快新员工上手速度，还能减轻一部分培训导师的工作负荷，缓解人力资源短缺现状，为他们提供更为专一的研究环境，加快CMMI5的申请进程。另一方面，与高校建立残疾人才培养机制，定向培养未来企业各领域所需员工也是切实可行的方法。

（二）社会企业有利于开发多种融资渠道

除了人力资源管理专业技能之外，财务管理也是社会企业面临的重大挑战。与一般中小企业融资难不同，社会企业融资相对便利，但是面对各种融资渠道，社会企业需要合法合理地选择合适的融资手段并实施严格有效管理。残友三位一体的特殊管理模式对现金流的监管要求非常高，基金会等资金运用必须做到透明高效，才能继续保持残友社会企业的良好姿态[10]。为了有效利用这些渠道筹集资金，更好地管理资金，发挥资本的优势但又不失社会企业的特质，残友需要专业财务管理技能。

（三）社会企业可以进行更主动的品牌营销

社会企业常受制于传统慈善机构形象与运作模式，缺乏引入创新性的业务拓展手段的意识和能力。残友目前主要以口碑营销方式拓展业务。残友的服务形象可以通过营销推广残友某些业务特色得以提升，如对客户服务体验的高度重视，很多产品都有附加值，无微不至的售后服务等，以增加残友的竞争力。

（四）善用政府与社会力量

英国政府专门在工贸部成立了社会企业部门，提供大量拨款并扶持新兴的社会企业；从企业中挑选顾问，委任他们为社会企业提供咨询和帮助，如市场调研等；成立社会企业联合会等会员制组织；举办全国性有奖竞赛，以扩大宣传；修订相关法规以刺激对社会企业的投资[11]。包括残友在内的中国社会企业将如何深入了解中国国情并积极吸收转化国外成功经验，应是政府构建和谐社会，打造幸福民生的战略考量，也值得企业界、学界等热心社会公益人士长期研究和关注。

近年来，社会企业作为一种新兴的社会公益实现模式业已引发了很多研究兴趣[12]。社会企业究竟是导致诸多社会问题的根源所在，还是帮助政府解决社会问题的有效工具，也越来越成为政府、企业和学者们关心的课题。在中国目前还没有社会企业的相关部门和法规的情况下，残友的运营模式不仅是一种高新技术公司的发展启示，更是一个对企业如何协助解决社会问题的思考。虽然残友在短时期内的迅速扩张与政府支持有密切关系，但残友依托信息高新技术产业充分发挥残疾人力资源，使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有效结合在一起，是其快速发展的主要原因。不过，残友各分公司成立时间较短，发展速度却很快，因此在产品研发、成本控制、人员管理等方面不免会暴露出一些潜在的问题。对残友模式战略发展的探讨不仅可以帮助这一社会企业走的更远，也能够为中国社会企业的发展提供可借鉴的理论依据，值得今后从具体的财务管理、运营管理、产品及市场开发、人员发展等层面不断推进后续研究。

（致谢：本研究从调查开始到成文历时近1年，得到深圳市郑卫宁慈善基金会副秘书长、深圳市残友集团副总经理刘敬文先生、残友软件有限公司的应用总监马中元、市场总监喻军以及残友员工的大力配合与支持；本研究还得到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商务英语学院叶铮、吴耿铮、何晶、薛仲飞、胡洁莹同学的帮助，特此感谢！）

[1] BOSCHEE, J. (2001). Basic principles for nonprofit entrepreneurs. Nonprof i t World, (19) : 15-18.

[2]时立荣.从非正规就业组织到社会企业[J].理论学刊,2005(9): 42-44.

[3]杨宇.郑垂勇.社会企业家精神概念评述[J].生产力研究,2007(21):145-147.

[4]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数据公报（第2号）[EB/OL].(2007-05-28).[2011-05-11].http://www.cdpf.org.cn/sytj/content/2007-11/21/content_30316035.htm.

[5]广东残联. 2006, 2008和2009年报汇总数据[EB/OL],(2010-07-22). [2011-05-15]. http://www.gddpf.org.cn/scl/list.aspx?code=0510.

[6]张逸舟.装修经费陷困境,募出一个办公室[N/OL].南方都市报, 2011-03-10.[2011-05-08]. http://epaper.oeeee.com/H/html/2011-03/10/node_2792.htm.

[7] PORTER, M. E. (1996). What is strategy?[J].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November-December:61-78.

[8]徐永光. 社会企业理想不是少数人的选择[R/OL].21世纪经济报道, (2010-12-03). [2011-05-12] http://www.21cbh.com/HTML/2010-12-3/3NMDAwMDIwOTA3NQ.html.

[9] JOHONSON, G. & SCHOLE, K. (2002). Exploring corporate strategy: Text and cases[M]. 6th Ed., FT Prentice Hall. 362.

[10]骆建艳. 徐晋.社会企业家刍议[J].现代经济. 2008,7(7):110-111.

[11] FOWLER, A.(2000). NGOs as a moment in history:beyond aid to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or civic innovation?[J]. Third World Quarterly, Vol. 21:640-645.

[12]杨家宁.社会企业研究述评-基于概念的分类[J].广东行政学院学报, 2009, 21(3): 78-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