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历史人类学的研究方法──以《羌在汉藏之间:川西羌族的历史人类学研究》为例
2012-08-15罗巧玲
罗巧玲
(1.湖北民族学院 法学院,湖北 恩施445000;2.湖北民族学院纪委监察处,湖北 恩施445000)
浅论历史人类学的研究方法──以《羌在汉藏之间:川西羌族的历史人类学研究》为例
罗巧玲1,2
(1.湖北民族学院 法学院,湖北 恩施445000;2.湖北民族学院纪委监察处,湖北 恩施445000)
历史人类学是20世纪前期新兴的一门学科,虽然学界对其学科定位、学科性质还没有统一的认识,但学术界已对此学科表示了极大的关注。通过简略梳理历史人类学的兴起及其在中国的发展,并以王明珂先生的历史人类学著作《羌在汉藏之间:川西羌族的历史人类学研究》为例,浅析其研究方法,以期厘清对历史人类学的一些认识。
历史人类学;研究方法;移动多元;文本分析;边缘视角
一、历史人类学的兴起及其在中国的发展
早在20世纪40年代末,就已经出现了人类学与历史学的融汇趋向。1949年,法国人类学家克莱德·莱维·斯特劳斯宣称:“他们(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是在同一条道路上、沿着同一方向走着同一个旅程……”[1]无独有偶,功能学派的代表埃文斯·普里查德在1950年也对人类学的发展进行了前瞻:“人类学要么是历史,要么什么都不是……尽管目前社会人类学还束缚在科学化状态中,但在将来,人类学会有一个人文学科的转向——尤其是向历史、特别是向社会史方向的转向……复杂的文明社会将会逐渐纳入人类学的视野之中。”[2]这种论述与功能学派的主张大相径庭。众所周知,功能学派终结了人类学的古典时代,是现代人类学开创的标志。功能学派学者提倡做“科学的民族志”,深入实地展开调查,依靠第一手资料对异文化进行研究分析。他们认为,社会物质文化只有在满足人的生理和社会需要时才会得以留存和传播,应当把原始社会放在结构和功能的视角下考察,主要研究社会有机体在各个方面的功能和作用。因此,对以往的进化论派、传播学派和历史学派均持反对态度,具有明显的反历史倾向。将普里查德的观点放在这样的学术背景下来看,实在是难能可贵。
历史人类学的真正确立得益于法国年鉴学派的兴起。20世纪中叶以来,以吕西安·费弗尔和马克·布洛赫为代表的法国年鉴学派颠覆了传统的史学观。他们认为,“以往的历史主要是事件史”[3],事件史只是整个历史的一小部分,仅侧重政治内容。年鉴学派学者反对事件的历史和王朝的历史,主张进行跨学科研究和总体史学(长时段理论)研究,注重描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随着新史学的兴起,历史人类学开始逐步发展。法国年鉴学派促使人类学从科学的理论范式建构转向有深度的历史研究。历史人类学的最大特色就是将人类学的田野调查、参与体验的方法与历史学的文献训诂、考据、文本解读等方法结合起来,重视展现和分析普通人日常生活的历史。1984年,《历史与人类学》杂志的创刊,更加促进了历史学与人类学的结合;到了20世纪末期,历史人类学深受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
历史人类学在中国也是一门新兴的研究学科。早期中国的人类学、民族学研究受到功能学派的影响。但是,中国人类学家在关注人类学问题时,却和功能学派专门研究无文字的原始文化倾向不同,从来就不缺乏历史意识和历史关怀。早期人类学家和民族学家在研究民族和社会现象时,总会运用一些史料记载或考古资料来印证所观察到的现象,或者用调查所得去描述一段历史,但是很遗憾,他们受功能主义影响至深,没有将历史学与人类学真正结合起来。加上新中国成立之后意识形态的对立和十年文革动乱,中国学术界的国际交流几乎完全停滞。因此,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才开始出现比较有规模、成体系的历史人类学研究。中山大学、厦门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的一些学者如陈其南、刘志伟、陈春生等与外国学者科大卫、萧凤霞联合起来开创了“华南学派”,对珠江三角洲、潮汕地区、香港和闽南进行历史人类学研究,对明清时期的历史研究进行了批评和反思,他们的研究和探索为中国历史人类学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2001年3月,中山大学正式组建成立了历史人类研究中心,2003年4月又与香港科技大学华南研究中心联合创办了《历史人类学学刊》,中国的历史人类学终于有了自己的学术阵地。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历史人类学还算不上一门严格的学科,因为它没有严格的定义与研究对象,很多从事历史人类学的学者也在不同场合表示,历史人类学的定义是非常模糊的,如果现在对历史人类学下定义,那将是有害而无益的事情。因此本文也不期望对历史人类学作严格的界定,而是认为目前历史人类学更多意义上是指一种研究方法,一种历史学与人类学相互借鉴的方法。相应地,它有两种研究倾向——历史的人类学化和人类学的历史化[4]。历史的人类学化表现在注重对口述史、生活史和生命史的研究;吸收人类学中实地调查和民族志的书写方法,不拘于文献与考古材料;注重个人史的微观研究,有别于事件史的宏观研究;吸收了文化分析方法特别是象征人类学的方法。人类学的历史化则表现为在实地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注重结合文献、考古资料、生态环境、历史记忆的搜集和分析,对历史事件及族群关系进行重新解读,以达到探求历史本相的目的。
二、王明珂先生的《羌在汉藏之间》是运用历史人类学方法进行研究的一个典范文本
《羌在汉藏之间》一书是王明珂先生在其《华夏边缘》的基础上,以羌族为实例,从族群边缘的视角出发,系统地阐述了他对民族、社会集体记忆与结构性失忆、族群认同以及相关的历史文本及表征、历史叙事、历史心性等问题的看法的著作。全书主要分为社会、历史和文化三部分。社会篇主要描述了羌族的地理分布、环境与聚落形态,用形象的“一截骂一截”和“毒药猫”理论探讨了人们如何在资源竞争与分享体系中认同与区分彼此。历史篇则运用大量的文献资料阐述了什么样的历史过程与历史记忆造成了当今的羌族,从边缘视角观察羌族史的再建构,并结合调查所得口述资料分析了弟兄祖先故事和英雄祖先故事所蕴含的历史心性。文化篇主要从三种角度(事实、叙事、习行与展演)来解读文献中有关羌人文化的描述,在研究方法上较之以往有很多创新之处。
(一)移动多元的田野考察方式
马凌诺夫斯基创造提出并实践的“参与式观察”田野调查方法对人类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至今仍是从事人类学研究的重要基石。早在20世纪30年代,中国人类学的先驱们就尝试了把西方的人类学理论引入中国,以此指导中国的本土研究。费孝通的《江村经济》,就是运用了“参与式观察”方法──本来是研究土著人简单社会的方法──描述和分析了复杂的文明社会中的一个社区,被马凌诺夫斯基称赞为“是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5]3。但是功能学派本身的局限性──缺乏对社会变迁和历史发展的注意和分析,以及中国社会文化的复杂性,引发了学术界对中国人类学研究方法的讨论,这就是: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有着悠久历史文明发展史的、具有多民族和多元文化特征的、区域相对分立的国家来说,西方人类学从对简单的、无社会分化、无文字、无国家的社会进行研究总结出来的方法是否适用[6]381-406。这个问题的实质是如何看待单一社区的典型性以及西方人类学研究方法在研究中国社会问题上的局限性[7]26。
王明珂先生在岷江上游地区采取的调查方法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突破了马凌诺夫斯基对单一社区进行“参与式观察”调查方法,取而代之以移动多元的田野考察方式。他在1994年至2002年期间曾八次深入岷江上游与北川地区作调查,在调查中逐步确立了代表各地羌族差异的三个典型社区:松潘小姓沟、茂县永和沟、北川小坝乡内外沟,分别代表西北方最藏化的、中间的以及东方最汉化的羌族地区。此外,他还到各县县城及其下辖的沟寨作访问或回访。通过这样一个长期并且广泛的实地调查,得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这为其建构新的羌族民族志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我们常认为一个民族自然有其独特的语言、文化或体质特征,有其鲜明的民族特色。然而通过多点调查,王明珂先生发现各地的羌族在语言、文化或体质上都有些差异,“羌族,像是汉、藏间的变色光谱,愈往东南,这儿的羌族愈像汉族;愈往西北去,当地的羌族就愈像藏族”[8]11。由此他得出,民族不是一种固定的、模式化的分类,而是在时间和空间中不断变迁着的。如果能够用连续性的视角,对各民族采取全景式的调查与描述,那么对各个民族的认识必将更加清晰准确。很难想象,如果他按照传统调查方法,只选取一个最能代表羌族的“典型”村寨作为研究对象,会写出什么样的羌族民族志。运用移动多元的视角去反思现有的典范民族志,我们会发现更多的研究领域,甚至可能掀起新一轮民族志撰写的浪潮。
采用移动多元的田野考察方式,他还观察到了羌族地区人群的自我认同与区分体系。现在许多研究羌族的学者,都认为“尔玛”就是“羌族”的自称,但是,实际上“尔玛”(或类似的发音)只代表很有限范围的人群。从对茂县西路黑水河流域、茂县西路黑虎沟、茂县东路、理县地区、黑水藏族地区、以及北川地区等多地中老年人的调查,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所谓的羌族自称“尔玛”的狭隘性,每一小区域人群的“尔玛”认同,人们都认为本族群在上游蛮子和下游汉人的包围之中,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到羌族“一截骂一截”的族群认同体系,以及处在汉藏之间的一种模糊的族群、文化与认同边缘。
但是,移动多元的田野考察方式也有其局限性。对于一个人口较少(人数仅有30万左右)且相对集中(主要聚居在岷江上游及其支流两岸的汶川、理县、茂县、松潘和北川地区部分乡镇)的较小族群进行研究,我们有可能做到全景式的细致描述,但是对于中国大多数人口众多且分布广泛的族群,这样的研究方法是否可行还值得进一步探讨,而且进行移动多元的细致调查必然会耗费巨大的精力。更重要的是,对于一个民族的整体把握与描述也需要学者具有广博的学识和深刻的分析能力。但无论如何,王明珂先生的这种调查方式对于社区研究方法是一个巨大的促进。
(二)文本分析方法与历史研究方法
王明珂先生认为,无论是文献资料还是口述资料,或是文化、民族与历史现象,都是一种“文本”或“表征/再现”,而他的旨趣就是运用文本分析方法,探究出这些“文本”或“表征/再现”背后的历史本相。[8]他的“文本”概念超出以往的文本概念,是指所有的研究对象而非仅指文字资料。首先他使研究对象都具有文本性,将调查录音(包括本土记忆、神话故事)转化为文字,将所见所闻用照相机拍摄或用文字进行详尽的描述,使之都成为可分析的对象。然后结合历史资料、实物资料去探求这些“文本”之下的社会历史情境,力图还原“历史本相”。要进行文本分析,首先必须要有文本。他的文本资料的获得主要依靠两种途径,一种是通过实地调查,获得大量口述资料、照片、实物、神话故事等,记录所观察到的社会文化现象,另一种是通过阅读历史文献,在“历史上做田野”,获得历史上不同时代对“羌”有关的记载。然后在此基础上分析羌族的本质及其变迁过程。这样使得他对羌族的分析既具有时代的真实感,又具有历史的延续性。
在实地调查方面,王先生的创新之处在于他对口述资料的重视与运用。他在调查时最重要的活动就是向村民问问题,对村民的回答作口述录音,采访与应答对话都以当地四川西北方言进行,然后把调查所得的口述资料转录为汉文,并且在写作中大量引用转录的口述资料。他认为:“大量引用这些口述录音资料……可以引领读者进入一个本地人与作者,或本地人与读者之间的中介文化认知场域”[8]5。他认为,这样的表述方式最大程度还原了报告人的表述,让调查材料更具可靠性和真实性。以往人类学家对于报告人的口述是采用现场笔记以及回忆追记的方式,很难避免自身各种主观偏见所造成的失真,往往运用自己熟悉的语言或表达方式去记录,而且在对异族语言或文化做记录时,翻译者在翻译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篡改报告人的原意,翻译成研究者能理解的表达。因此,真实记录并大量引用口述资料成为本书的一大特色,他也尽其所能使用本土人对本土文化的理解,避免了研究者的主观臆断与自身局限性。需要指出的是,这种方式也只是尽可能地接近报告者原意。王明珂先生作为一个台湾人,对于羌族所用语言有一定的隔阂,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书中虽然所引用的口述资料全是报告人的话,但背后总是映照着访问者的影子,这就说明口述资料还是经过了研究者加工整理的。
在获得本土人对本土文化的理解后,他便分析各种叙事内容和方式所蕴含的文化象征意义。他熟练运用了象征人类学分析方法、吉哈德的“代罪羔羊理论”以及族群理论。王先生对西方人类学理论谙熟于心,在运用理论时灵活自如,使整本书读起来不但兴趣盎然,而且引起大量的反思与联想。对于一些神话故事或民间传说,王先生没有花费力气去考证其真实性,而是努力挖掘其背后的深意。这就显示出历史学与历史人类学的区别:历史学考察其真实性;历史人类学却思考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不管其是否符合真正的历史真实)。事实上,历史本身就不具有绝对的真实性,所有的历史均与话语权有紧密的联系。
其次是对历史文献的分析。在“民族”概念问题上,王明珂先生首先对历史实体论提出了质疑,同时也指出了近代建构论的不足。他通过族群理论与社会记忆理论,认为民族是人们在资源竞争与分配体系中,通过集体失忆与记忆,选择或丢弃某种共同的祖源与文化特征,达到对我族的认同与对他族的区分。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各种认同与区分体系(如阶级、族群与国族)之中。“历史”只是一种被选择、想象或虚构的社会记忆。[9]在此认识基础上,他对“羌”在历史文献中的分析就不仅辨其真伪,归纳羌族典型文化特征,描述羌族及其文化的历史进程,而且讨论“什么样的历史造成当今羌族”[8]2。他从地理人群概念的变迁角度探讨了商至汉代华夏关于“羌人”概念的变迁,东汉晚期至魏晋时期羌人地带如何形成,南北朝到隋唐时期羌人地带怎样一步步萎缩,明清时期“羌”萎缩至岷江上游与北川之间,清末以来怎样成为国族边缘乃至少数民族,以及近代以来,羌族如何成为一个具有内涵与边缘的民族范畴。这样的历史分析与描述为我们展现了不同于典范羌族史的“羌的历史”。这样的反思性历史分析方法无疑会给我们研究民族史带来新的生机与活力。王先生在反思典范民族志的同时,也在试图建构另一种羌族民族志。
(三)运用边缘视角及理论
和王明珂先生的《华夏边缘》一样,《羌在汉藏之间》延续了边缘视角的观察方法。历来研究历史者,惯常从文献资料和考古证据上研究,文献资料的话语权在华夏统治者手中,当然大多数是从中心(华夏)来看边缘(非华夏),因此不可避免带有华夏中心主义。然而,强权下的历史文本却并不一定被边缘地带的人所接受,他们在历史长河中不断遗忘或建构着自己的记忆。研究边缘人群自己的历史观,是对以往的华夏中心历史观的一种反观或补充,也是对人类自身的一种反思。王先生很好地运用了这种研究视角,从华夏中心主义记忆中的“羌”与羌族本土记忆,试图构建一个不同于典范历史的羌族民族志。同时,他也很好地选择了羌族这样一个研究对象。他认为,羌族是处在边缘时间(古代)、边缘文化空间(土著)及边缘社会(弱势者)的人群。从边缘的案例中我们比较容易发现一些“异例”,通过对“异例”的反思,来达到对“历史”和“民族”本质及社会意义的重新认识。
把对异文化的研究与本文化研究相统一是中国人类学对整个人类学界的贡献。从大的范围来讲,中国大多数人类学者所做的研究都是对本文化的研究,自己研究自己有时就难免会熟视无睹,或者跳不出自身的文化空间,反而认为研究自己的文化会更加得心应手。王先生的边缘视角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研究本文化的途径,这就是多反思、多观察异例,跳出惯常思维。中国有55个少数民族,大多处于边疆,近几年来新疆、西藏问题不断,也引起了人们的反思:为什么中央政府给予了边疆那么多援助,边疆经济依然发展缓慢?处在边缘的各类人群是如何看待自身与中央的关系的呢?也许王先生的边缘视角可以提供给学者们更多的研究空间,提出更好的民族治理建议。
三、结语
需要指出的是,为了方便叙述,笔者将王明珂先生著作中的各种研究方法分列出来,但实际上,以上几种研究方法是综合运用的。历史材料的运用必须与实地调查资料相结合,而边缘视角则是整本书的基础,没有边缘的思维方式,就不会有移动多元的深入调查方法和对历史资料的反思性解读。
历史人类学虽然是一门新兴的学科,发展还不成熟,但它可能并且应该会成为人类学学科的一项基础性研究方法。只要不否认“现在之中永远有一个过去”“过去之中永远也有一个现在”[10],我们就必须承认历史视角的重要性。但与历史学家不一样,植根于人类学学科传统的历史人类学不是追求去重构一个真实的历史,而是去参与体验历史,借拟想、创造和再造他们的过去,以把过去和现在联系在一起,解释今天的社会及人群是如何从历史中走来的。相较于历史学,历史人类学研究方法及目的或许更接近历史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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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5
A
1004-941(2012)01-0155-04
2011-12-25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内地多民族聚居区民族关系和谐发展研究”(11XMZ062)。
罗巧玲(1982-),女,湖北当阳人,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社会与文化。
责任编辑:谢娅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