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偷书贼》的叙事视角
2012-08-15贾娜
贾 娜
(沈阳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沈阳 110159)
试析《偷书贼》的叙事视角
贾 娜
(沈阳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沈阳 110159)
马克斯·苏萨克在小说《偷书贼》中采用了复视视角的叙述技巧。小说中作者选择死神的声音,既吸引了读者的注意力又显示出战争的残酷无情。本文拟分析《偷书贼》的叙事视角,从而展示其独特的艺术魅力。
叙事视角;第一人称叙述;第三人称叙述
《偷书贼》出版于2005年,是马克斯的第五部作品,已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读者广泛。本书在澳大利亚和海外都有获奖,在亚马逊图书网站得到过排名第一的位置,登上了纽约时代杂志的畅销书榜单,同样也出现在巴西、爱尔兰和台湾的畅销书榜单上。这本书在英国、西班牙、以色列和韩国都进入过畅销书前五名,而且会在更多的国家和地区出版。这部小说之所以如此成功,特别是受到各国青少年读者的青睐,其引人入胜的叙事特色可以说功不可没。本文拟通过分析《偷书贼》叙事视角,进一步挖掘这部小说的艺术魅力。
“叙事视角”,修辞学和文学术语;作为叙述故事的方法,叙事视角可以是作者采用的表达方式或观点,也可以是作者将自己的观点通过小说中某个人物之口进行表达的方法。同样的主题,同样的情节,同样的喜剧冲突,以不同的视角进行叙述,效果可以千差万别。从以往分析叙事特色的论文中,可以概括出常用的两种叙述视角:第一人称视角和第三人称视角。在现代作品中,越来越多的作者倾向于第一人称视角。但是,即使同样是选择了第一人称视角,每一位作者还是会将第一人称的叙述重任交给不同分量的角色去承担。据此,第一人称叙述又被分成主要人物叙述,次要人物叙述和旁观者叙述三种。第三人称的视角分成全知视角,全知有限视角和客观或喜剧视角。《偷书贼》的作者将第一人称视角和第三人称视角很自然的融合在一部作品中。其第一人称视角选择了旁观者的叙述视角。而与其他作品不同的是这部作品的旁观者是一个不会受时间局限,超越生命真实的“死神”。表面上看,这个叙事视角单一,而结合故事的主题和宏观背景,作者选择这个极具个性的旁观者,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分析《偷书贼》的叙事特色,必须先介绍一下作者的背景情况。作家马克斯·苏萨克,出生在澳大利亚,生活在澳大利亚,却是听着母亲讲述自己儿时亲生经历的纳粹德国的许多“故事”长大的。对于成长中的小马克斯,像父亲那样成为一名房屋油漆工曾经是他想做的职业。但这种需要耐心而又缺乏想象力的有空间局限的工作小马科斯很快就厌烦了。他的脑袋里塞进了太多妈妈讲给他的真实的“故事”.;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会出现慕尼黑爆炸的惨景,或是大批的犹太人被押着经过他妈妈儿时居住的德国小村庄的画面。对于马科斯的同龄人来说,一提到纳粹德国,大多数人脑海里浮现的可能都是长长的笔直的年轻纳粹军人的行进队伍和那句搭配着夸张动作的“希特勒万岁”。未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及他们的后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当时的每一个人都支持并参与了纳粹的罪行。然而,马科斯从妈妈的“故事”中了解了这样的真象:即使在那样的大环境中,仍然有一部分叛逆的孩子甚至是大人(尽管他们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拒绝随波逐流,即使以身犯险,也要选择对的事情去做—把犹太人藏在自己的房子里。这样的“故事”是马克斯想与大家分享的,他想把这样的“故事”写出来。
然而,学爸爸刷房子的枯燥和听妈妈讲故事的神奇还不足以帮助马克斯决定自己一生愿意为之努力的事业。最为关键的,将马克斯完全带入写作的世界的因素是他少年时期所读过的书籍。在他接受访谈的时候,他提到:“一本是大卫·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另一本是彼得·赫奇斯的《不一样的天空》”“我也同样受到S.E. Hinton小说的启发,起初是他的作品《局外人》,随着之间的推移,他的《斗鱼》给了我更大的启发。当我读这些书的书的时候,我觉得,那(写作)就是我一生要做的事情。”(random house)同许多怀揣作家梦的青年一样,马克斯的处女作不断的被出版社拒绝。但是与只有激情而没有恒心的热血青年不同的是,七年后马克斯的书终于得以出版。而这条通往出版之路是无数封拒绝信所铺就的。在马克斯看来,所有的失败和拒绝都是好事,因为正是这些失败和拒绝让他意识到他写的还不够好,他需要推动自己继续进步。
《偷书贼》第一人称的叙事视角可谓新颖而周到。结合自身的成长经历和写作经历,苏萨克希望更多的人可以通过自己的作品更客观,更全面以及更深刻的了解历史中的一个片段。作者选择“死神”这一叙事视角,让作者本人超脱于简单的评价历史对与错的道德层面,而让人们更多的关注二战背景下的欧洲惨景。在死神的眼中,被动的死亡,主动的死亡,个体的死亡亦或是大规模的死亡都是七色板上的一抹亮色。死神的无情即是战争的无情。而作者没有选择万能的“上帝”而只选择听命于上帝的“死神”作为故事的叙述者,更是无声的传达给读者这样的感悟:人类标榜自身的伟大,无所不能,通过战争来满足自己无限扩大的欲望。然而,当战争开始,人类又惊恐的发现,战争是人类所无法掌控的;它既可以毁灭战争发起者想要毁灭的,同样也可以毁灭其想保留的。这是人类贪欲的悲剧。然而,作者没有在作品中提一个字,而是借“死神”的所见所闻,让读者自己去感受,去反思。
《偷书贼》第三人称的叙事视角与“死神”的第一人称视角分工明确,运用自然。“死神”不紧不慢、远远的静观一切的口吻在故事的开篇足以吊足读者的胃口,推着有猎奇心理的读者认真的读下去,以免遗漏任何细节。由于小说每个部分都以故事的主人公塞利尔偷到的书的名字中的一个来命名,读者很快就有了自己的阅读向导。然而,作者在叙述中别出心裁的给死神一个特权,在每个部分的开始给心急的读者透露一下后面的结果。读者不会因为谜底被提前的被公布而扫兴,反而会更加认真的去体会故事情节发生的过程。很多优秀的作家都会在自己的作品中为故事的发展埋下伏笔,如《红楼梦》中判官的判词,大观园中各位姑娘的花名,等等。《偷书贼》中死神对所有人类一视同仁,他的冷酷无情是对上帝的命令的绝对服从。然而,他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塞利尔的隐形的守护者。当死神看到塞利尔的小弟弟在她眼前歪过头去,当塞利尔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和她一起成长的小男友鲁迪,并在一场爆炸中毫不知情的与自己所熟悉的所有人,包括躲在她家地下室的犹太人马克斯,纵容她的偷书行为的镇长夫人,甚至是一直自私自利,争吵不断的邻居们,生离死别。死神看到一个人死亡,无动于衷;看到一批人死亡也还是无动于衷;但是,在忠实的执行上帝的命令的漫长岁月中,死神留意到了塞利尔。这个活着的普通人,甚至是有道德瑕疵--偷书的小女孩怎么会受到死神的关注呢?塞利尔九岁到十四岁这段时间,对于死神来说并不长,但这个小姑娘却在还来不及长大之前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所有认识的人。作者的叙事视角的选择,使得战争的残酷不仅仅跃然纸上,更加的敲打每一位读者的心灵。还有什么比让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被动的失去所有亲人,甚至所有她认识的人来的更残酷呢?无需作者直言,无需“死神”开口。死神对这个普通的生者的不同寻常的留意正说明了这一点。
综上所述,《偷书贼》这部作品对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复视角应用,从某种程度上使小说的主题深化,达到无声胜有声的效果。成功的叙事视角的应用让这部作品的艺术魅力能够让更多的读者真正认识到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1] 马克斯·苏萨克. 偷书贼[M]. 海口:南海出版社,2007.
[2] 汉娜·阿伦特. 人的境况[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3] 安东尼奥·葛兰西. 葛兰西文选[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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