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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孟子》“义利”观引论*

2012-08-15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2012年3期
关键词:义利所欲仁义

徐 珍

(咸宁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部,湖北 咸宁 437100)

《论语》、《孟子》“义利”观引论*

徐 珍

(咸宁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部,湖北 咸宁 437100)

孔子的时代,是动荡的社会,变革的时代,孔子“义利”观的实质在于强化“君子喻于义”之观念来推动全社会各阶层从修己开始,而趋于仁义礼智信,主要目的在于纠正那个礼崩乐坏、放于利而行的时弊;孟子之时,社会氛围是诸侯东面朝齐,合纵连横,以攻伐为贤,孟子序诗书,述仲尼之意,认为“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主张“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孟子》的精神在于“仁政”,而“仁政”的核心则是爱民、利用、厚生。当下,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社会存在”之中,发展是硬道理,经济建设是中心,但千万注意,“富国”之后不要让我们的国民因为市场经济的熏陶而成为金钱的俘虏。

义;利;市场经济

司马迁认为,“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宗于夫子,可谓至圣”;[1](P1905)孟子述仲尼之意,以“仁政王道”、“四心”立说,成为中国历史上的“亚圣”。其实,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孔子、孟子,在历史和现实中,早已被理想化,正像李泽厚所言,“历史愈前进,批评者们便愈是喜欢用美化过去的黄金空想来对照现实和反对现实。”[2](P45)要想评价孔子、孟子的思想,见仁见智、各抒己见,在所难免。不必苟同,求同存异吧!阅读《论语》、《孟子》,仔细思考孔子、孟子的时代背景,再面对市场经济的社会现实,愿孔子、孟子的“义利”观能将国民从社会现实的唯利是图中使唤回来。

一、《论语》的义利观

(一)孔子所处的时代背景

孔子的时代,正是东周时期,当时的社会处于“礼崩乐坏”的状态,按钱穆先生的理解,当时社会背景是周室东迁,王命不行,其主要表现为列国内乱、诸侯兼并、戎狄横行。于是成就了齐桓公、晋文公的霸业(尊王、攘夷、禁抑篡弑、裁制兼并),使得中国的封建制度得以苟延残喘。孔子的“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袵矣”之叹正是感慨管仲辅佐之下的齐桓公。晋文公时诸侯、戎狄夷蛮由过去的争雄变为和平结盟的趋势,诸国文化相互同化,诸夏结合之团体逐渐扩大,中国逐渐形成中央大一统的郡县制国家。齐、晋之后,中国开始了大夫执政的时期,当时的中国之国二百有九,列国人口少、旷地多,迁徙、兼并成为历史的常态,于是列国各自分封其大夫。因为此前的诸国联盟,外交频繁,诸侯畏劳,常使卿大夫代劳,所以出现诸侯大权旁落、大夫篡位,从而导致中国历史上的战国局面。孔子生当其时(鲁襄公二十二年),斯有此学。用孔子的人生经历和感慨来讲是这样的:孔子曾为“季氏史,料量平”、“司职吏”、“司空”,“已而去鲁,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有人认为在孔子17岁(或51岁)曾与老子相见,老子对孔子的赠言是:“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1](P1905)30岁之前的孔子所在的鲁国几乎四面楚歌,晋平公东伐诸侯,楚灵王兵强,齐景公之齐国大,而“鲁弱小,附于楚则晋怒;附于晋则楚来伐;不备于齐,齐师侵鲁”。[1](P1910)35岁开始,由于鲁乱,孔子周游列国。42岁后,“鲁自大夫以下皆僭离于正道。故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50岁时,孔子“循道弥久,温温无所试”,只好感慨,“如用我,其为东周乎!”56岁后,孔子“适陈,过匡”,因为孔子状类阳虎,而阳虎曾暴匡人,结果被匡人拘留五日,孔子感慨“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1]P(1919)到卫国,卫灵公招摇过市,孔子感慨“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1](P1921)到宋国,与弟子习礼大树下,宋司马拨其树,欲杀孔子,孔子再叹“天生德于予”,宋司马“如予何”!郑国人对孔子的评价是“累累若丧家之狗”,孔子说“然哉!然哉!”卫灵公老,怠于政,不用孔子,孔子喟然长叹“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1](P1924)61 岁时,孔子曾被蔡国之长沮、桀溺羞辱,感叹“鸟兽不可与同群。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1](P1929)陈蔡绝粮之际,虽说孔子不改其志,“讲诵弦歌不衰”,并安慰子路“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但世道若此,孔子多么伤心!颜回理解其师之痛,肺腑之言让孔子欣然,“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1](P1932)63岁时,楚昭王本想迎接孔子,但楚令尹子西阻止了此事,狂狷之士接舆劝孔子,“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兮,来者犹可追也!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1]P1933之后孔子返回鲁国,然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少时孔子贫贱,多能鄙事,好学,在鲁国得周礼之大成,但终生不得志,周游列国,历经十四年而返鲁,孔子退而守其次,于是有了杏坛之音。“孔子的政治活动失败了,而孔子的教育事业却留下一个绝大的影响。孔子是开始传播贵族学到民间来的第一个。孔子是开始把古代贵族宗庙里的知识来变换成人类社会共有共享的学术事业的第一个。”[3](P100)

(二)孔子之“利”

有了对当时历史背景的了解,理解《论语》中的“义利”观就有了依托。孔子之“利”是有正当和非正当之分,所轻之“利”是人欲之私,是“小利”、“蝇利”,所重之利是正当的物质利益,是人民的、国家的利益。“无见小利”、“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子路》)、“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述而》)、“足食,足兵,民信之矣”、“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颜渊》)、“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如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袵也”(《宪问》)、“国民之所利而利之,……欲仁而得仁,又焉贫”(《尧曰》)等,这些言论充分证明孔子是重利的思想家,不是我们所说的轻利者,当“在陈绝粮”、感慨“禄在其中”时,孔子怎么会轻利?

(三)孔子之“义”

孔子之“义”,按《朱子语类》二十七卷的解释,“义者,宜也,君子见得这事合当如此,却那事合当如彼,但裁处其宜而为之,则何不利之有。君子只理会义,下一裁利处更不理会”、“君子只知得个当做与不当做,当做处,便是合当如此。”

(四)孔子“义利”观的实质

孔子“义利”观的旨意在于“见得思义”、“取之有道”、“克己复礼”。如“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不如“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学而》)、“放于利而行,多怨”、“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里仁》)、“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不改其乐。贤哉回也”(《雍也》)、“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述而》)、“邦有道,贫且贱也,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泰伯》)、“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卫灵公》)都是明证。

学界对“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里仁》)、“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卫灵公》)的误解较深,意在指责孔子的等级观念。其实,孔子之意是指,在上位者应当喻于仁义、“谋道”,于事必辨其是非;在下位者常喻于财利、“谋食”,于事必计其利害。并不是说,在上位者必须喻于仁义且谋道,在下位者必须喻于财利且谋食,在上位者喻于财利也是小人,在下位者喻于仁义也可成为君子,君子与小人并非一成不变。再说,在孔子那里,“君子”与“小人”只是职业分工的不同,不包含现代人心中的修辞色彩。董仲舒对此有过经典的解释:遑遑求仁义,常恐不能化民者,君子之事;遑遑求财利,常恐匮乏者,小人之事也。若尽释耕耨,从事于学,亦将于何得食乎?然谋道自可兼得食,谋食亦不害兼谋道。若使一群之人,皆竞于谋食,不知谋道,由于无道,亦且忧馁;若使一群之人,只知谋道,不专忧贫,由于无食,终将不能谋道[4]。当然,问题的关键在于:谁能成为君子,是否值得谋道、怎样谋道,所谋之道是否有益于谋食者;谁又是小人,只能谋食,就该谋食?所谋之食是否有益于谋道?谋道者所谋之道无益于谋食,谋食者所谋之食无益于真正的谋道,那就破坏了社会应有的秩序。

刘宝楠在《论语正义》中对孔子的“义利”观做了很好的解释,“义”作为内在的规范,需依利而存;“利”作为外在的属性,需依义而行。“义以方外,若但言义不言利,则言外而不能和,故利为义之和。”“君子明于义利,当趋而趋,当避而避。其趋者,利也,即义也;其避者,不利也,即不义也。然而急君父之难,赴蹈水火而不顾其身,虽有似于不利而亦趋之,则以合乎义,即为利也;视不义之富贵如浮云,禄之以天下,弗顾也,系马千驷,弗视也。虽有视于利亦避之,则以不合乎义,即为不利也。君子知利不外义,故喻于义;小人知利不知义,故喻于利。”

孔子“义利”观的实质在于强化“君子喻于义”之观念来推动全社会各阶层从修己开始,而趋于仁义礼智信,他凸显“义”虽有维护宗法制统治的一面,但主要目的在于纠正那个礼崩乐坏、放于利而行的时弊。

二、《孟子》的义利观

至于孟子,司马迁的感慨是“余读孟子书,至梁惠王问‘何以利吾国’,未尝不废书而叹也。曰:嗟乎,利诚乱之始也!夫子罕言利者,常防其原也。故曰‘放于利而行,多怨’。自天子至于庶人,好利之弊何以异哉!”[1](P2343)孟子(公元前372年-289年)之时,社会氛围是,“秦用商君,富国强兵;楚、魏用吴起,战胜弱敌;齐威王、宣王用孙子、田忌之徒,而诸侯东面朝齐。天下方务于合纵连横,以攻伐为贤。”生当斯世,孟轲万般无奈,乃述唐、虞、三代之德,退而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1](P2343)从学术氛围而言,驺衍之术流行天下,“驺子重于齐。适梁,惠王郊迎,执宾主之礼。适赵,平原君侧行撇席。如燕,昭王拥彗先驱,请列弟子之座而受业,筑碣石宫,身亲往师之。”[2](P2345)而孟轲困于齐梁,不受欢迎,与仲尼菜色陈蔡、“累累若丧家之犬”无异。

钱穆将孟子归入义士派,与以许行、陈仲为代表劳作派、以田骈、淳于髡为代表的不仕派、以公孙衍、张仪为代表的禄仕派、以庄周为代表的退隐派并存,主张“分工易事”、“不讬于诸侯”、“以礼进退”。《孟子》的精神在于“仁政”,而“仁政”的核心则是爱民、利用、厚生,简单认为孟子“重义轻利”不一定准确。虽然“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但得不出孟子“轻利”的结论,孟子的旨意是“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尽心章句》中的“鸡鸣而起,兹兹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兹兹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和《告子章句》中的“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终去仁义,怀利以相接,然而不亡,未之有也。……为人臣者怀仁义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仁义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仁义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终去利,怀仁义以相接,然而不王,未之有也”是最好的注脚,孟子所轻是“唯利是图”,但国家、人民、正当的利益,他非常重视,“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网罟不入夸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不胜用也。谷与鱼鳖不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梁惠王章句》)虽是农业社会中国人的情怀,在当时能如此活着,自是满足的人生。相反,“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途有饿莩而不知发”,“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甚至于“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向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孟子用“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表达对这群“为民父母”的愤恨,这是孟子重利用、厚民生的典型。类似的观点在《尽心章句》中有进一步的论述,“周于利者凶年不能杀,周于德者邪世不能乱”、“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虽与西方的“民主”精神有龃龉,但他的仁政爱民不失为一种贵族情怀。《滕文公章句》中的“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己。及陷于罪,然而从而刑之,是罔民也”之动机与“民主”不符,但道理可通,结果良善。在“义利”观上,孟子有两段经典论述,其一是“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其二是“天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忧;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忧;贵,人之所欲,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何以解忧?唯有仁义也。

虽然孟子的民本、仁政思想主要是为了君主统治,而且当时的孟子只能如此,我们用现代的民主思想衡量孟子时应该慎重,但是孟子不“轻利”,像孔子一样,他只轻视唯利是图,轻不义之利。因此,后来的董仲舒在孟子的基础上提出“利以养其体,义以养其心”、“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正是针对汉武帝时“外事四夷,内兴功利,役费并兴”以及官吏荒淫无度、“身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天下”之局面,今天的学者有断章取义之嫌,可能误解前人。明末清初的颜元在总结明王朝灭亡的原因时,由于历史背景的巨大变化,才提出“正其谊而谋其利,明其道而计其功”,现代人可能更易于接受颜元的观点。在现有的体制之下,明确孟子的告诫很重要。

三、义利观的现代评述

中国近30年的国运民生与邓小平理论息息相关,“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三个有利于”、“四项基本原则”、“社会主义本质”论、“一国两制”、“白猫黑猫”论、“生产力”论、“姓社姓资”论等,出现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蓬勃发展的新局面,当下正致力于和谐社会的构建之中。回想新中国的历程,我们有过很多崇高理想,“赶英超美”、“共产主义”、“机械化”、“现代化”、“小康社会”、“城市化”、“和谐社会”等,理想都是崇高、纯洁和俱足尊严的,形而上的崇高理想是规范、束缚、牵引、超越形而下的罪恶现实的人性追求,没有理想的追求,人间将变成“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动物世界,这与亚里士多德的“人是城邦动物”、马克思的“人是社会动物”之理念相冲突;但理想的追求不能取代生活的现实,人世间的常情是“饥肠响于鼓,则道德之声弱于丝”、“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衣食住行的问题不解决,生活得不到保障,一切信念、理想、追求终将无力而破碎。理论、逻辑上思辨“义利”关系可以理想化,可以找到称心如意的美好状态,问题在于历史、现实中有多少人能得“义利”之玄机,能正确处理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历史展示出来的常态是执其两端,要么是美好纯粹的乌托邦,要么是残酷无情的社会现实。理想的追求化为人间的力量、现实的生活得到理想的牵引、将乌托邦和现实有机结合起来的中庸状态,很少见到。今天的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社会存在”之中,发展是硬道理,经济建设是中心,但千万注意,“富国”之后不要让我们的国民因为市场经济的熏陶而成为金钱的俘虏。虽说不上君臣父子兄弟“怀利以相接”,但“上下交征利”、“兹兹为利”则在我们的社会中到处可见,贫穷落后不是社会主义,少数人的富裕、两极分化、唯利是图更不是社会主义!我们应不断提高社会主义道德水平,加强内在约束,将之与社会主义法制的外在规范相结合,使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往更高更好的方向发展。

[1]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2.

[2]李泽厚.中国思想史论[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

[3]钱穆.国史大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

[4]钱穆.论语新解[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

I206

A

1006-5342(2012)03-0038-03

2011-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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