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景化视角下文学翻译中的诗学操控
2012-08-15杜洪峰
杜洪峰
(黑龙江大学西语学院英语系,黑龙江哈尔滨 150080)
前景化视角下文学翻译中的诗学操控
杜洪峰
(黑龙江大学西语学院英语系,黑龙江哈尔滨 150080)
文学翻译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再现原作的艺术价值与诗学功能,前景化则是文学作品实现诗学诉求的众多语言表达手段之一。文学作品的语言形式(前景化)与诗学功能是互相依存的,语言形式是手段,诗学功能是目的,既然手段服务于目的,动态地操控语言形式以重现这一相互依存关系将直接影响文学翻译作品的质量。
诗学功能;前景化;操控
文学创作是艺术创作,实现作品艺术价值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其中之一就是对语言符号本身进行操作,借助语言符号的自指性特征,如音响、形态以及词法和句法的审美效果等等,强化作品的文学性和艺术性。文学翻译是艺术的再创作,译作应当再现原作的艺术价值。如何再现?翻译研究学派(又名操控派)认为翻译就是对原文的重写,是译者出于某一特定目的而对原文进行的操控。这里所说的“特定目的”会因时因地因人而异,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任何文学翻译中,译者都要考虑原作品的诗学功能以及服务于实现该功能的语言手段,而“前景化”就是重要的手段之一。诗学操控的概念便是在这一背景下提出的。广义的诗学操控指的就是操控语言形式以烘托作品的艺术性与文学性。本文拟将前景化设定为研究对象,探究文学翻译中如何动态地操控语言形式以在译作中实现原作诗学功能的最大化。
一、文学作品的诗学功能
传统诗学是研究诗歌的学问。但雅各布森拓宽了这一学科的内涵,把诗学的研究对象扩大到了整个文学领域。他从语言学的视角出发研究诗学,将两者巧妙地结合起来,提出了语言的诗学功能(poetic function)这一概念,并进而将其理论完善为语言功能学说。语言具有功能,这是雅各布森理论研究的出发点。在他的论文《结束语:语言学和诗学》中,作者指出任何交际行为都包含六个要素,即:说话人(addresser)向受话人(addressee)发送一个信息(message),为了能够运作,该信息需要一个语境(context),且说话人和受话人应共用同一个语码(code),使得双方在物理和心理层面得以有联系地接触(contact)。当交际活动“侧重”于上述六要素的某个或某几个时,便激活了其对应的功能。换言之,交际活动侧重说话人,便激活情感(emotive)功能;侧重受话人,激活意动(conative)功能;侧重语境,激活指称(referential)功能;侧重代码,激活元语言(metalinguistic)功能;侧重接触手段,激活交感(phatic) 功能;侧重信息本身时,便激活诗学(poetic)功能。
正如索绪尔进行语言学研究时首先区分了语言和言语这两个研究对象,雅各布森提出的语言诗学功能是区分文学作品和非文学作品的重要依据。当诗学功能进入研究视域时,交际行为聚焦于语言符号本身,相比之下不太关注在什么语境下,有什么人向什么人讲了些什么。当语言的诗学功能显著时,信息(语篇)所凸显的便是文本的“诗学”、“审美”或“艺术”内涵,语言全力烘托自身,彰显语言的自我体现,措辞不再服务于那些简单而实用的交际目的,而着重强化语言自身的力量和效果,吸引人们关注语言符号本身,关注语言自身的音响、节奏、修辞以及词汇、句法的审美意义。从本质上说,雅各布森提出的是一种结构主义诗学观,即诗学语言聚焦符号的自指性,而尽量不涉及外在事物。在此基础上,雅各布森又指出是“文学性”使得一个语言信息成为文学作品。而根据俄国形式主义和布拉格学派的定义,文学性源于文学作品中的语言形式(自指性),指的就是那些非常态的、变异的、陌生化或前景化的表达方式。前景化是一种具有典型自指性的语言表述形式,其作用在于强化作品的文学性与诗学特征。翻译文学作品时,有鉴于英汉语在元语言层面的巨大差异,译者应灵活有度地“操控”译入语语言形式以最大程度地在译文中重现与原作艺术及诗学价值相仿的前景化表达。
二、文学翻译中的诗学操控
“操控”一词源自操控论,是操控派的主要理论。操控派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代表人物有赫曼斯(Theo Hermans)、勒菲弗尔(Andre Lefevere)、巴斯奈特(Susan Bassnett)等。操控派又名翻译研究学派,其主要理论成果操控论把翻译置于一个相当广阔的文化背景中进行研究,重点关注翻译活动在什么样的文化背景下产生,翻译活动如何受到译入语语言文化传统的制约,以及译作如何给译入语语言文化带来影响。根据这一理论,翻译就是对原文的重写,是译者出于某一特定目的而对原文进行的操控(manipulation)(Lefevere,1992:preface)。操控论指出,翻译中的操控主要来自三个方面:意识形态,诗学,赞助人。本文着重考察译者是如何出于诗学因素的考虑而“操控”文学翻译的。
操控论认为,翻译是译者对原文本的操控,从而使得文学作品以一定的方式在某一社会文化语境中产生某种作用。意识形态和诗学是文学翻译中最主要的操控因素,正是由于它们的存在,翻译事实上是在创造原文、原作者、原文化的形象,而这种创作,或曰之改写,不论其意图如何,都反映了某种思想意识和诗学流变。然而,在操控论的体系中,意识形态和诗学并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平级”文化范畴,因为诗学从属于艺术的美学观念体系,实质上也是意识形态的一部分。勒菲弗尔从两个方面阐释“诗学”:一是指文学技巧、体裁、主题、典型人物、情节及象征等文学要素的集合;二是指文学在整个社会体系中充当什么角色或应该充当什么角色的观念。作为诗学要素的组成成分,前者属于序列(inventory component)范畴,后者属于功能观念(functional component)范畴,是文学系统的自然语言。说到对翻译的操控,前者的作用更直接,更易于透过文本本身进行对比观察;而后者主要在译者的思想观念中潜移默化地发生影响,并通过前者而“外化”成实实在在的操控。就可观察的序列范畴而言,操控文学翻译的诗学因素着实难以穷尽,任何一个看似简单明了的文学要素,放在历史的纵轴中并联系特定的文化背景进行考察都是一个变量,譬如语言表达形式,19世纪末20世纪初那个特定的时代文化背景便造就了严复的翻译,造就了他所谓的“雅”只能是汉以前的字法句法,造就了小说的叙事视角总是全知全能的第三人称,造就了千篇一律的章回体结构安排。回到文学翻译中,《天演论》原文中赫胥黎的直白英语在诗学操控下变古雅了,第一人称“I”变成第三人称“赫胥黎”了,微观文学表达层面的调整,大到通篇的布局安排,小到句子的主位述位调整,诗学操控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有鉴于此,本文仅选取“前景化”这一文学创作中较为常见的诗学“序列”手段作为研究对象,重点考察文学翻译中译者如何在诗学操控允许的范围内,最大程度地在译文中再现与原作艺术及美学功能相仿的前景化表达。
三、前景化与文学翻译
前景化(foregrounding)这一概念最先由布拉格学派将其运用到语言学和诗学研究中,指语言表达过程中,为了实现某个特定目的或功能,有意让某些语言成分或特征处于相对引人注目的突出地位,从而造成语言表达前景化。俄罗斯形式主义语言学家什卡洛夫斯基(Shklovsky)在研究如何让文学作品获得“文学性”(literariness)的过程中,提出了“陌生化”这一概念。他认为,任何事物如复现频率过高,人们就会产生感官麻木,官能反应就会机械化,而艺术创作首先要克服的就是这种麻木和机械化,就是将人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变得陌生,从而唤起人们的关注和重视,重新发现事物本来的面貌和特征。20世纪30年代,布拉格学派语言学家穆卡洛夫斯基(Jan Mukarovsky)受“陌生化”这一概念的启迪,提出了“自动化”和“前景化”这一对概念。他认为,自动化使语言变得常规化和系统化,从而削弱语言表达的美学价值及读者的阅读兴趣,而这一点正是文学语言需要极力避免的。为此,文学语言的首要功能就是最大限度的前景化,即有意违背或偏离语言系统的常态,从而使读者感到新鲜、意外,唤起读者的额外关注(Mukarovsky,2001:14)。韩礼德进一步从功能的角度把前景化定义为“有动因的突出”(Halliday,1973:112),也就是说,只有当“反常”的语言表达形式相对于语篇的整体意义有一定功能时,才算是前景化的语言特征。
前景化表达具体是如何产生的呢?韩礼德曾就此深入研究,区分了“失协”(incongruity)和“失衡”(deflection)两类前景化。失协是指需要A语言符号出现的位置却出现了B符号;失衡指某语言符号的重现频率超出常规或预料(张德禄,1994:12)。利奇和肖特(Leech&Short,2001:48)将前景化区分为数量前景化和质量前景化。前者等同于韩礼德的“失衡”,而后者的内涵较韩氏的“失协”更为深刻。他们指出,质量前景化是由“变异”(deviation)引起的。利奇(Leech,2001:42) 曾将变异细分为词汇变异、语法变异、语音变异、拼写变异、语义变异、方言变异、语域变异和历史时代变异等八类,其中每一种变异都可以导致质量前景化。
既然前景化是服务于文学作品诗学功能的一个重要的语言表达手段,并直接影响一部文学作品的艺术和审美价值,那么,在文学翻译中无视原作这一特征显然是错误的。事实上,负责任的译者不但要善于捕捉原作者独具匠心的语言表达,从而加深对原作主题意义、风格特征及艺术性的理解,更要在吃透英汉语在语言形式和文化内涵差异的基础上,最大程度地发挥译者的主观能动性,在译入语语言文化体系可包容的范围内,有度地“操控”语言表达手段,动态而灵活地重新塑造与原作诗学功能尽可能接近的新的“偏离”。笔者拟从两个方面阐述文学翻译中有关前景化语言表达的具体应对策略。
1.文学翻译中,译者应当动态“操控”原文中由原作者刻意安排语言材料所造成的前景化表达
要敏锐地发现原作中的前景化表达并在翻译中有度地操控译入语语言形式以最大程度地使其再现,就不能不深入挖掘作家使用前景化策略的动因。一般意义上来说,文学创作中使用前景化表达的直接目的是创造美学效果并引导读者对语篇的认知,而其深层动因则是向读者传递作家对自然、社会、人生的特定感悟。在具体的实现过程中,作家往往借助“失衡”和“失协”两种手段创造出前景化语言结构,将读者从对常规语言表达进行自动化反应的“麻醉”状态中唤醒,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去感知非常规语言表达带给读者的新鲜感和异质感,以及随后因克服有难度、有障碍的感知过程而带来的认知快感。总之,前景化的语言特征在读者对文本意义的探求过程中起到路标的作用,它是实现文学作品特有的美学价值和交际意义的重要载体。下面,我们对“失衡”和“失协”两类前景化表达及其翻译进行实例分析。请看下例:
I had had no communication by letter,or message with the outer world.School rules,school duties,school habits and notions,and voices,and faces,and phrases,and costumes,and preferences and antipathies:such as what I knew ofexistence.
译文:我和外面的世界既没有书信往来,也从不通消息。学校的规定,学校的职责,学校的习惯和见解,还有那声音、那面孔、那用语、那服饰和那好恶:这一切就是我所知道的生活。(王东风 译)
原文中,“school”和“and”两个词的重复属于典型的“失衡”型前景化表达,用以烘托主人公简·爱当时的心境,即她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和所处的生活环境感到无比厌倦。从常规语言表达规范的角度看,这两个词的重复不可谓不多余,但联系这段文字所处的特定语境重新审视,重复这两个词对传递作家的深层交际意图着实功不可没,原文中无一词赘述主人公如何讨厌学校以及与学校相关的一切一切,可看似“异类”的两个小词的重复却极佳地实现了这一效果。交际意图明确了,我们再看译文。原文两个词虽说同属“失衡”型前景化,然对译者而言却要甄别对待。“school”在原文中属于实词性重复,在英语表达中实属反常,但在汉语表达中,实词性重复却相当常见,文学语篇中尤其如此,且重复往往起到强调的作用,所以译者在译文中简单地复制了这一特征,不期然便再现了原文的深层交际意图。相比之下,对“and”一词的前景化特征和效果的动态操控体现了译者无比深厚的翻译功力。首先,译者在译文中同样运用了“失衡”这一策略来实现原作者的意图,但重复的不是“和”(and),而是灵活地创造出个“那”,虽然重复的词不同,但是译文与原文前景化效果相近,获取前景化的途径相同,于小处见大匠心,在“失”中求“衡”,极好地诠释了文学翻译中“操控”一词的内涵。再看一例:
I’ve seen couples live together in a “trial marriage”.That seems as logical as biting into an orange to see if you have an appetite for an apple.
我曾见过同居“试婚”的男女。就逻辑而言,这就像吃着橘子的同时,还想知道是否有胃口吃苹果。(毛荣贵 译)
原文中的“as logical as……”属于一种“失协”型的前景化表达。原作者巧妙安排,看似要把读者的思绪引向一件符合逻辑的事情(“像……一样合逻辑”),但表达上突然“峰回路转”,在第二个“as”后面“突兀”地接了一件明显不合逻辑的事情(“吃着橘子的同时,还想知道是否有胃口吃苹果”),在需要A语言符号(合逻辑的具体实例)出现的位置上故意安排出现了本不属于这里的B符号(不合逻辑的实例),把读者的注意力从“自动化”表达的惯性状态中唤醒,提醒读者去透视非常规语言表达形式,并探究其背后的深层交际意图。原作者以“语义变异”为手段,展现给读者一个无比精彩的“失协”型质量前景化的实例。就对原文语言形式背后深意的把握来看,译者认识得非常准确,他看出了作者使用这一特殊表达法背后真实用意是想告诉读者“……,此举完全不合逻辑”,并在译文中完整、精准地译出了这层意思,但对比原文不难发现,原作中独特的前景化表达手法在译文中被完全丢弃了。当然,我们也必须承认,有些原作者刻意安排的独特表达由于英汉语言在体系层面的差异,很难“移植”到译文中,译者有时不得不“忍痛割爱”,“割舍”与否,一是要看该前景化表达是否重要,是否关系到作品主旨的表达,是的话就要尽可能在译文中相应地操控语言表达形式,制造某种偏离,重现语言前景;二是要看汉语译文的可接受性,假如为呼应原作的前景化表达而偏离汉语常规,造成译文晦涩难懂,汉语读者难以接受,那就应考虑放弃形式(叶子南,2000:121-122)。回头再看本例,不难发现译者在译文中放弃前景化表达并不是因为原文的语言形式不重要,而是出于上述第二点考虑而不得不为之。
2.文学翻译中,译者应当警惕由于机械复制原文的语言形式或过度操控译入语的语言形式而造成“假”前景化的产生
在上文中,笔者多次强调要动态操控译入语的语言表达形式以在译文中重现与原文诗学功能相近的前景化表达。本节内容就是要凸显“动态”一词在前景化翻译中的重要性。众所周知,英汉语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语系,两者间没有丝毫亲属关系可言,再加上两个民族的文化传统与思维方式迥异,所以在文学翻译中,复制原文语言形式的同时又能实现与原文相近的审美或认知功能的情形少之又少,前景化的翻译尤其如此。有鉴于此,动态操控语言形式以兼顾功能与形式就显得尤为重要。然而在翻译实践中,做到这一点殊为不易。最常出现的情况就是译者放不开手脚或过于“大手大脚”,在语言表层形式上跟原文跟得太紧或与原文“相去甚远”,从而导致汉语表达偏离常规,在译文读者眼中形成某种意义上的前景化。我们称之为“假”前景化,就是因为它是由于译者不善于动态操控译入语语言形式而在译文中“无中生有”制造出来的,原文中根本不存在与之对应的前景化表达。此类现象在文学翻译中尤为多见,译者必须予以高度重视。请看下例:
His mother,Angela,was an angular beautywhodoted on him,and the mediumofher love was food.She bottle-fed himwith passion,surplus todemand.
母亲安吉拉骨感消瘦,却是个美人坯子,且对儿子百般疼爱,翻着花样儿地给儿子做好吃的,“挥洒”着无尽的母爱,过剩的母爱如同盛在奶瓶中的牛奶,源源不断地“浇灌(娇惯)”着儿子。(笔者 译)
在本句的翻译中,译者在有度操控语言表达形式方面走得太远,原文中,“She bottle-fed him with passion,surplus todemand”是一个很常态的表达法,用以描写母亲是如何悉心且投入地哺育幼子的。然而译文中译者过度地操控汉语语言表达形式,直接导致译文中出现一个不该有的“假”前景化表达:“浇灌(娇惯)”着儿子。这么做,无论在语言表达手段层面和文本诗学功能层面,都是对原文的一种“僭越”,译者当引以为戒。
四、结束语
相比一般文本而言,文学作品的特有价值就在于它具有文学性。文学性存在于话语对表达、叙述、描写、意象、象征、结构、功能以及审美处理等方方面面的普遍升华之中,存在于形象思维之中。在对“文学性”的感知过程中,接受者的角色是主动的,而非被动的。翻译研究学派(操控派)认为翻译是译者出于某一特定目的而对原文进行的操控,而再现原作的文学性或诗学功能无疑是文学翻译的重要目的之一。既然语言形式是文学性的外化表现且对文学性的探求要靠接受者(译者)主观上的积极感知,那么在翻译中灵活有度地操控语言形式以使得原作品的文(诗)学诉求在全新的语言文化土壤上重新绽放生命便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从这个角度看,翻译对于延续原作的后续生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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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etic Manipulation in Literature 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oregrounding
DUHong-feng
(English Department,School ofWestern Studies,HeilongjiangUniversity,Harbin 150080,China)
Literature translation aims at,among other things,recreating the artistic value and poetic function of the original,and to that end comes forth foregrounding,a linguistic expressing technique that serves the poetic pursuits in a literarypiece.In viewofthe interdependence between linguistic expressing(foregrounding)and poetic function,and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the former the means and the latter the end),what counts in literature translation is to manipulate the means dynamicallytothe end ofduplicatingthe above-mentioned interdependence.
poetic function;foregrounding;manipulation
H059
A
1008-178X(2012)01-0091-05
2011-08-31
杜洪峰(1977-),男,黑龙江哈尔滨人,黑龙江大学西语学院英语系讲师,硕士,从事英汉比较与翻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