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与意义的哲学辨析
2012-08-15赵旗
赵 旗
(西安邮电大学 人文社科学院, 陕西 西安 710121)
价值与意义的哲学辨析
赵 旗
(西安邮电大学 人文社科学院, 陕西 西安 710121)
在人文科学学理基础的探讨中,价值范畴和意义范畴往往存在着混用的现象。其实,二者的差异是不容忽视的,有必要进行仔细的辨析。首先,价值的把握、意义的澄明最终都需要追溯到世界整体观念。差异之处在于,价值问题的关键在于等级化的世界图景的建立,意义的产生则依赖一个万事万物内在关联着的世界。其次,在由事物世界向人文世界的提升中,价值和意义实际上展示出两个有着一定差异的方向。在价值的方面,这一提升是由实然到应然的提升。意义所展示的提升路向并不表现为由实然到应然的提升,而是由物理世界到精神世界的提升。第三,在人文世界与主体的联系方式方面,价值更多地体现出类似产品的现成性特征,意义则更多地体现出过程性、生成性的特征。价值和意义实不可相互替代,混为一谈。
价值;意义;人文科学
在人文科学学理基础的奠基方面,价值和意义都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范畴。它们在彰显人文科学的“属人”特性方面显示出许多共同的特征,因此,在一定范围内得以互换使用。但是,二者的差异也是不容忽视的,有必要进行仔细的辨析。
一、对世界整体观念的不同诉求
价值成为哲学的核心范畴和成为人文科学学理探讨的奠基概念是同时发生的文化事件。具体地说,这一局面是在文德尔班和李凯尔特那里形成的。在文德尔班看来,哲学的中心概念是价值,哲学只能作为具有普遍适用性的价值科学而存在。立足于价值的视角,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区分也就清楚了,即历史科学的任务是记述有价值的个别事实,自然科学则要建立思想的法则。李凯尔特进一步指出,文化科学是价值判断的体系,相应地,研究文化科学的方法是所谓的“价值联系方法”。关于价值,文德尔班认为,其不是现实的,不是存在者,而只是意义,即意味着。李凯尔特也说:“关于价值,我们不能说它们实际上存在或不存在,而只能说它们是有意义的或无意义的。”[1]21可见,价值和意义都是标志人文科学其学科特性的基础性概念,并且二者是紧密相关的。
作为新康德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文德尔班和李凯尔特的价值哲学构建带有明显的康德哲学印记。对于价值,他们明确地区分了其“质料”的方面和“形式”的方面,并且更为重视后者。即:一方面,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把价值等同于价值判断,强调价值是由意志与情感决定的,是相对于一个估价的心灵而言,意味着满足某种需要或引起某种快感的东西(文德尔班)。强调价值的特点在于它的有效性,而不在于它的事实性(李凯尔特)。另一方面,他们又强调了价值的普遍性。具体地说,“文德尔班把价值分为特殊价值与普遍价值,特殊价值是作为主体的特殊意识以及与之相应的价值。普遍价值,即所谓价值规范、价值标准,是一般估价主体的普遍意识以及与之相应的价值”[2]51。而哲学,应该是研究普遍价值的学说。李凯尔特的所谓“价值联系方法”也是以普遍价值为标准的。例如,按照历史科学的规范,判断一个历史事件是否有描述、研究的价值,历史学家仅仅遵循价值原则,确定哪些历史事件是本质的或非本质的,是有意义的或是没有意义的,而不是对历史事件作肯定或否定的评价。这种价值标准显然是先验的。着眼于先验性,这应该说是康德主义的基本传统。
正是着眼于所谓普遍价值的考察,世界被分为事实世界和价值世界两个部分。前者是表象(现象)世界,后者则是人的主观意志(本体)的世界。关于表象世界的研究涉及的是知识问题,关于价值世界的研究,其命题的意义是实践性的。这种划分,和康德对于纯粹理性和实践理性、认识和伦理的划分是一脉相承的。康德认为,知识的可能首先在于所考察的对象的限定,只有时空中的有限事物才是直观的对象,因而也才是形成知识的合适对象。一旦越出这一限制,知识的追求其结果是所谓二律背反的产生。康德所指出的四个二律背反,其实质都在于“把客观世界作为‘总体’在追求原因”[3]244。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纯粹理性和实践理性的区分在于其所面对的对象不同,前者为个体事物,后者为世界整体。关于价值世界的研究其实质是关于世界整体的研究,价值的把握总是会关涉特定的世界整体图景。由此,文德尔班的看法便好理解了,即,价值不是具体事物,而是事物之间的联系和关系的总和,价值归根到底不过是形式和秩序。[4]34
那么,在价值哲学的视野下,世界整体应该呈现出什么样的秩序?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即等级秩序。价值问题的突现首先在于比较和选择,即二者孰优。孟子所谓鱼与熊掌、生与义的取舍就是一个典型的价值问题。对此问题的解决,固然会显示出主体间的具体差异,但也包含着“先验”的方面,即问题的最终解决总需要追溯到一个等级化的世界。纯由主体需求出发去把握价值,恐怕还不能说已达到了价值观、价值论的高度。以客体效应来界定价值,总难以与对客体属性的知识研究划清界限,难免“多此一举”之嫌。将价值关联于等级化的世界整体图景,实际上体现着强烈的历史、文化意识:在特定的时代、一定的群体,世界整体图景是共享的、稳定的。随着时代的变迁,它也必然发生变化,其方向与文明走向是相关联的。将价值的探讨提升到文化的高度,价值概念才堪当为人文科学奠基的重任。我们看到,价值问题是与人类相伴随的永恒问题,对价值的哲学思考应由来已久。其实,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那里已描绘出了等级井然的世界图景,作为探讨至善、正义等问题的基础,我们今天对于价值问题的哲学探索也有必要时时回溯至哲学的源头。
意义的澄明也需要追溯到世界整体观念。对此,怀特海曾指出,意义来源于对象与整体的关联。即,“意义如果被限定在有限的个体的情境中,就不再有意义了……意义产生于有限中固有的无限性”[5]22。不过,作为“意义世界”,世界的整体图景并非是等级井然的,而是普遍联系的。诚如怀特海所言:“意义和内在关系这两个概念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的。”[5]14内在联系的世界图景与近代休谟、牛顿传统的机械的、没有意义的世界图景是大异其趣的。在怀特海看来,牛顿式简单位置观念把每个单独的时空点孤立起来,与其他时空关系隔绝了开来,休谟则把每一个印象抽象出来,孤立化、绝对化,与前后无关。这当然就扼杀了意义的发生。事实是,一个事件总是处在一个综合体系之中,在这一体系中各事件都是相互包容、相互摄入的。甚至可以说,任何事物都存在于所有的地点和所有的时间内,“每一体积的空间或每一段时间在本质上都包含着其余一切体积或时间的位态”[6]69。这样,在场者关联着非在场者,甚至整个世界,这正是在场者(事物)的意义之所在。一叶落而知秋,人们从齐白石画上的一只蝌蚪看到满园的春色,这都是生活中熟知的意义现象,其内在机理应该就在于单个事物与世界整体的可能的关联。
总之,价值和意义都有“因人而异”的一面,这也正是人文科学所处理的现象与自然科学的差异所在。不过,作为哲学的探究,其兴趣或者说企图,却在于对其“先验”性的把握,这就必然导向对与价值、意义相关的特定“对象”的探询。关系、秩序、联系,都是所谓“价值世界”、“意义世界”的“存在”者。与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个体事物不同,它们都是“二阶”对象,关涉着世界的整体图景。差异之处在于,价值问题的关键在于等级化的世界图景的建立,意义的产生则依赖一个万事万物内在关联着的世界。
二、由事物世界向人文世界提升的不同方向
“价值哲学形成为独立的哲学分支学科,从理论上说是从区分‘是’与‘应该’,‘事实’与‘价值’开始的。”[2]42首先提出这一区分的是休谟。事实上,在今天,实然与应然的区分已成为探讨价值问题的基本出发点。毫无疑问,价值是属于应然领域的。
在人文科学学理的奠基方面,卡西尔的贡献不容忽视。他的著作《人文科学的逻辑》无疑已成为经典。在此书中,卡西尔以活动、功能、表达等概念为核心探讨了人文科学的学科属性。在卡西尔看来,这些概念都属意义概念的范畴。也就是说,意义实乃卡西尔为人文科学奠基的核心范畴。这与文德尔班、李凯尔特的研究是有明显区别的。对此,卡西尔本人是有明确认识的。他指出,意义概念,即人文科学的概念不能化约为价值概念,“李凯尔特曾经大力地强调……在历史和人文科学的场合里,产生作用的不是自然科学的存在概念,而是一个价值概念系统”,然而,这是经不起考验的,因为意义概念与价值概念之间存在着一基本的区别,即意义概念所要表现的,“并非一应然,而是一纯粹的实然”。[7]100这就提醒我们,在实然与应然的归属上,价值与意义有着不同的表现。
人文科学当然要关注世界的“属人”的方面。人类感官所面对的现象世界是一个事物的世界,但精神却能够朝向人文的世界。在由事物世界向人文世界的提升中,价值和意义实际上展示出两个有着一定差异的方向。在价值的方面,这一提升是由实然到应然的提升。通过提升,“知识”形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此方面,文德尔班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例子,即事实判断与价值评价的区别。他指出,判断所关心的是事物是什么,评价所关心的是事物应如何;判断关心的是对象是否与规律相一致,评价关心的是对象是否与标准相符合。可以说,价值“思维”所展示的提升路径是清晰的。那么,意义所展示的提升路径又有什么特点呢?
在卡西尔看来,在自然科学的观察下,所谓对象无非是事物世界,但人文科学所要感知的对象,是与作为观察者具有同样素质的“其他人”,人文科学的最终对象是“人格对象”。这个“其他人”,实际上是“我们把世界了解作为一些‘相等于我们自己’的物事”[7]64。也就是说,面对事物的世界,物理的世界,意义“思维”要求我们视其为具有精神的存在,视我与世界的关系为我与“你”的关系。因而,意义的提升路向并不表现为由实然到应然的提升,而是由物理世界到精神世界的提升。
在意义的视角之下,将人文世界与物理世界的区分称为提升并不恰当,它们同属实然的领域,其不同实由于人类心智对待世界的两种不同态度和方式所致。在知觉的层面上,差异业已出现。这就是事物之感知和表达之感知的差异。在科学世界中,我们碰到的是一些纯粹的感官性质,如颜色、音调等,通过进一步化约,将其归为纯粹属于量的确定性质,这些性质乃成为知识领域中所谓的客观实有。对于所谓表达之感知,“那即使本为物理性的内容却会显得具有一新的功能”,作为符号而呈现出意义。卡西尔举拉斐尔的名作“雅典之学园”为例说道,我们面对油画上的颜色,并不会把这些颜色单纯作为颜色去理解,“透过这些颜色,我们所理解到的,是一个对象内容,是一特定的情景,是两个哲学家之间的谈话”。事实上,即使这也不是画作唯一和真正的对象,因为“真正在这一场合中向吾人发话的,其实并非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而是拉斐尔本人”[7]70。通过表达之感知,对象不再仅仅是一个“它”,而成为“你”。应该指出的是,“儿童最初的一些生命经历乃是一些对表达方式之经历,对‘事物’和对‘事物之性质’之感知是相当晚期才出现的”[7]74。
在概念的层次,自然科学固然追求普遍性,人文科学也是如此。不过,人文科学概念所追求的,“乃是与自然科学的普遍的类概念与律则概念为迥然而异的另一种普遍”[7]97。卡西尔以布克哈特“文艺复兴人”概念的提出为例指出,人文概念的普遍性并非“存在”意义的普遍,而是方向与使命上的普遍与统一。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个别人物之所以属于共同的一群,并不是因为他们彼此相同或相似,而是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以其自己的方式参与了一共同的使命,参与缔造了“我们一般所谓的文艺复兴的‘精神’或文艺复兴的文化”[7]116,因而被认为代表了文艺复兴的独特意义。人文科学所渴求的恒常性并不是性质上的或法则上的恒常性,而是一意义上的恒常性。
卡西尔对于意义和价值的有意区分当能使我们想到康德《实践理性批判》与《判断力批判》的不同主题。在《实践理性批判》中,康德就伦理问题提出了“绝对命令”这一显然指向应然领域的概念。在《判断力批判》中,则就美学问题提出了“自然的合目的性”这一实然性的命题。显然,康德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预示了人文科学的哲学奠基的两个可能方向,而卡西尔的思想是基本上符合“康德主义”立场的。不奇怪的是,李凯尔特在人文科学学科基础的探讨中固然以价值为核心范畴,也同时涉及意义问题。他认为,世界是由三个王国,即现实、价值和意义组成的,而意义领域是把现实王国和价值王国联结起来的中间王国。[8]146这与康德的思想也是一脉相承的,只是在他的研究中,意义的维度没有能够充分地展开。
三、相对于主体的不同存在方式
在人文科学的学科门类中,卡西尔特别强调语言学的楷模地位。而对于语言学的研究成果,他特别重视洪堡的工作,尤其欣赏他“语言并非一产品,而乃一活动”[7]18这一观点,认为其有助于对于人文科学学科特性的理解。其实,在把握人文世界与主体的联系方式方面,产品与活动的分疏正适合于区分价值和意义。具体地说,对于主体而言,价值更多地体现出类似产品的现成性特征。首先,对象对于主体呈现价值,一方面在于对象相关客观属性对于主体可能的作用;另一方面则是主体以特定的法则标准对于此作用的评价,而无论是对象之属性作用还是法则标准都具有在先给定性,其特定的评价结果的出现也因而具有相当程度的必然性,与过程的特殊境遇性没有本质性的关联。其次,价值(评价)的传达具有类似知识传达的主体间普遍性,也是非境遇性的。因为一般来说,我们对他人的价值表达的理解——而非认同——并非难事,设身处地的体验并非必要条件。
反之,对主体而言,意义则更多地体现出过程性、生成性的特征。具体表现为:
其一,意义的存在是行为相关性的。布伦卡诺、胡塞尔现象学的一个重要贡献就是揭示出了意义的意向相关性特征。按照现象学的说法,意义是意向性的存在。一般说来,意义活动必定是一复合行为。如对于一个用粉笔写的“正”字,意识形成对于粉笔划痕的感知,在此基础上,粉笔字“正”可以被理解为正确的“正”,也可以被理解为正斜的“正”,甚至还可以被理解为中文的计数符号“五”。[9]37维特根斯坦有名的鸭兔形变换也同样显示了意义过程的特点。在此过程中,由于感官对象被符号化了,并没有与意义直接对应的所谓客观的对象属性,也没有在先的法则标准,“意义对象”显然不是一给定的产品,而毋宁说是在把握活动中生成的,是意义赋予的产物,其境遇性不容忽视。尤其是在艺术欣赏中,所谓“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都不是反常现象,而是普遍的事实。在这里,每一个,每一次,都不仅仅是普遍规律的一个特例和法则标准的一次使用,而是都有其独特性,都展示出一定的创造性。对于意义存在的行为相关性特征,解释学有着较为深刻的认识。按照解释学,理解不是对作者意图的心理揣测,而是读者与文本的沟通。理解不只是一种复制的行为,而始终是一种创造性的行为。不但是作者的创造,而且是读者的创造。在很大程度上,文本其意义不是现成性的存在,文本成为有意义的作品,是在理解的过程中完成的。这一过程最关键的方面是所谓视域融合,即文本和我们的视域(意义活动空间,问题域,世界)被相互联系起来,其境遇性不言而喻。[10]233
其二,意义的传达过程不是现成性知识的传达过程,在一定意义上是人格的交流和塑造过程。卡西尔认为,人文科学的最终对象是“人格对象”,我与世界的关系成为我与“你”的关系。但是,“我”和“你”都不是既成的被给予的事实。事实上,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和内在的自为封闭的“自我”去与一同样的“你”去产生关联。所谓“我”和“你”都是处于言说活动、思想活动和其他各种艺术表达活动的统一性之中,他们乃是彼此交融、彼此共存的。在意义传达中,“两者中其中一个的思想点燃了另一个的思想,而藉着这一种交互作用,它们两者乃得以于语言之介质中缔造出一意义上的‘共同世界’”[7]87。意义传达与其说是传达了一个现成的什么,不如说是发出一道光亮,给承受者一重新审视世界的契机。
正因为如此,我们看到,人文教育的目的不应是向受教者传达可以鹦鹉学舌的现成知识和可以照章行驶的规则,而是点燃受教者的生命激情,由他自己去过人生。在这里,受教者完全处于别人替你不得的境遇中。你必须自己去看到些什么,感到些什么,想要些什么。在儒家看来,按照应当的标准去行为是必要的,但这并不是道德的最高境界,因为这还只是勉然而非自然。圣人的自然境界表现为好德如好色,从心所欲不逾矩。能够如此,是因为他已形成民胞物与的情怀,获得了王阳明所谓的真知——冷暖痛痒般的真切感受——而这是别人替你不得的。在禅宗看来,主体的解脱要靠悟,也就是以主体自身的眼光对世界的意义进行重新估价去实现。需要指出的是,意义的重新估价,并不是纯粹抽象的理性认识,而是渗透着强烈的情感体验成分。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自家实证实悟者,方可言禅。可见,人文教育在很大程度上是情感教育,如同面对一幅名画,不是要你说出它的美,而是要真正看到它的美。
当然,我们也可谈及所谓的精神价值,如同现今价值哲学那样。由此,价值和意义似乎难分彼此了。但是,按照本文的观点,这无非是在用价值的话语谈论意义的内容。这样做,一方面,使价值被泛化,去观照它力所不逮的意义问题。相应地,意义则被降格,成为需求层面的东西。应该看到,在人文科学的学理奠基中,价值和意义展示了两个有一定差异的可能方向,使人文科学得以摆脱以自然科学学科规范马首是瞻的局面。价值和意义实不可相互替代,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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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osophical Differentiating of Differences between Value and Significance
ZHAO Qi
(Institute of the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Xi'an University of Post and Telecommunications,Xi'an710121,China)
In the fundamental discussions on scientific principle in humane studies,there is a phenomenon of mixed use of value and significance.However,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cannot be ignored, and the careful differentiating is necessary.Firstly,the grasp of the value and the clarity of significance require ultimately to the tracing to the world holism concept.The difference is that the key to the issue of value lies in the establishment of world view of ranks, while the emerging of significance relies on a world with all things interrelated.Secondly, in the elevation from the world of objects to that of humanity,value and significance actually demonstrate two directions with certain differences.In the aspect of value,such an elevation is that from existence to what should be.The elevation route shown by significance does not show the elevation from existence to what should be,but from physical world to spiritual world.And thirdly,in the aspect of linking mode between humane world and the principal, value is more embodied in features similar to the readiness of products, whereas significance is more embodied in the features of the processing and generating.Value and significance actually cannot be replaced by each other nor mixed up.
value;significance;human study
1672-2035(2012)05-0009-05
B018
A
2012-07-15
赵 旗(1967-),男,陕西千阳人,西安邮电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教授,博士。
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研计划项目:《传统儒学的意义探寻旨趣及其文化特质研究》(11JK0043)
【责任编辑 张进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