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地区城市核心家庭居住空间调查研究
2012-07-18王晓岷
吴 庆, 王晓岷
(1.合肥工业大学 土木与水利工程学院 安徽 合肥 230009;2.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建筑学院 陕西 西安710055;3.合肥工业大学 建筑设计研究院 安徽 合肥230009)
安徽地区城市核心家庭居住空间调查研究
吴 庆1,2, 王晓岷3
(1.合肥工业大学 土木与水利工程学院 安徽 合肥 230009;2.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建筑学院 陕西 西安710055;3.合肥工业大学 建筑设计研究院 安徽 合肥230009)
文章通过对安徽地区城市核心家庭日常居住行为的汇总分析,指出创造舒适宜人的居住空间不仅要考虑到新的社会条件下家庭生活中精神性活动的内容和开展方式的变化,另一方面也要关注到物质性活动开展过程中家庭成员心理、情绪的波动。
核心家庭;居住空间;居住行为;精神性活动
本系列研究以安徽地区核心家庭(夫妇+1个孩子)的居住行为及与之相对应的居住空间为调查研究对象。住宅中的居住行为除了包含诸如吃饭、睡觉、洗澡、便溺、家务劳动等物质性活动,更是容纳了放松休息、思考冥想、亲情交流等精神性活动,两者相互影响、相互交融共同构成丰富和谐的家庭生活。本文着重关注居住行为中的精神性活动及物质性活动开展过程中家庭成员的心理、情绪状态,进而探讨安徽地区核心家庭居住空间精神性内涵。
1 研究调查
(1)问卷调查。通过事先设计的具有针对性的问卷,提出一系列问题以了解各个空间的利用现状及家庭成员对各个空间的需求。本次调查中发出270份问卷,收回的有效问卷为259份。
(2)入户深入访谈和跟随生活。选取了5户家庭,历时近1a,分春、夏、秋、冬4个季节分别入户与各家庭成员进行跟踪访谈,以观察者的角色忠实记录了各住户居住行为与空间的关系以及空间使用过程中与家具、设备的关系,并进一步了解各家庭成员在住宅使用中的感受和意见。
2 居住空间精神性内涵演变
2.1 入口(玄关)空间内涵的弱化
在中国传统民居中,入口空间具有重要的礼仪性的象征意义,并成为沟通联系内外空间的过渡空间[1]。在现代城市住宅中,从西方传入的城市居住形态和日益复杂的生活设施成为当前居住空间设计关注的主要问题,相比于卧室、起居厅、餐厅等空间,入口处的玄关空间意义的定位却存在着很大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使之常常成为设计中被忽视的内容。
现代都市人在结束了紧张的工作、学习后,回到家他们渴望获得即刻的放松与安宁,这样的精神诉求即便是在以功能性、舒适性为前提的现代城市住宅中也是广泛地存在着。入口处玄关作为由室外进入室内的过渡性空间,人的心理、情绪等状态的转变皆在此处完成,因此合适的空间尺度、空间形态成为酝酿这些转变的重要前提。
通过对入户调研资料的统计分析,得到不同类型玄关空间的百分比,如图1所示,其中横轴1~3分别表示无独立、明确的玄关空间,狭长如过道的玄关空间及其他型。现有户型的玄关空间多呈现为2种形式:一是无明确的、独立的玄关空间,即入户门直接面对客厅或餐厅等主要空间;二是玄关空间犹如过道般狭长。前者使住宅内外空间缺乏有效的过渡和缓冲,而后者则由于空间形态的狭长导致人容易产生压抑、紧张的心理感受[2]。这2种空间形态都忽视了玄关空间的精神性意义,进而弱化了其精神性内涵。
图1 不同类型玄关空间的百分比
2.2 起居空间内涵的边缘化
现代居住形态中,起居室的空间意义主要体现在2个方面:① 对外的仪式化功能(即接待访客、亲友),具有很强的象征意义,而起居室的空间的布置也顺应了其面对外部的形象和行为模式;②容纳对内的娱乐、亲情交流等家庭精神性活动[3]。基于这2点,起居室被设定为家庭生活中的核心场所。然而在现代城市核心家庭中,由于某些行为的消解和转换,起居室的空间意义却产生了许多微妙的变化。
在安徽地区的现代城市核心家庭中,家庭成员间的关系紧密,具有很强的内聚性[4],他们注重保护家庭内部的隐私,尽可能地使平静安逸的家庭生活与繁忙复杂的社会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因此家庭中客人来访的频率明显减少,如图2所示,而且大部分是以亲戚或密友为主,时间也多集中在逢年过节期间。
图2 家庭中客人来访频率
同时在家庭内部的居住行为中,由于“电视休闲”逐步被“网络休闲”所取代[5],家庭中已经很难见到20世纪八、九十年代时所有家庭成员聚集在起居室中观看电视剧的场景了。今天的孩子想看卡通片时,可以不必在固定的时间守候在电视剧旁等待,而是坐在电脑前通过网络任意选择观看。父母则更是可以在结束一段繁忙的工作和家务后,选择合适的时间通过网络听音乐、看电影、看小说,甚至是网上购物来度过自己的休闲娱乐时光。电脑、无线网络以及PDA的出现和普及,不仅使家庭中开展休闲活动的时间不受过多限制,同时活动的场所也变得更加多元化。通过对调研数据的汇总分析,不难发现在核心家庭中随着孩子年龄的增加、独立性及自主意识的增强,客厅空间的使用率呈现出显著下降的趋势,如图3所示。
图3 家庭中开展休闲、娱乐活动的空间百分比
城市核心家庭中对外仪式性功能的消解以及家庭内休闲、娱乐活动的行为模式的改变,使起居空间的存在意义也日渐模糊。因此需要对某些居住行为模式重新解读并综合分析,重新确定起居空间的意义和内涵[6]。
2.3 餐厅空间内涵的多元化
在城市住宅的发展历程中,餐厅从起居室分离出来用以满足家庭日常的就餐活动,因此餐厅的空间意义原本只是为了容纳吃饭这一单纯的物质性活动。但在安徽地区城市核心家庭中,餐厅的空间意义和内涵却越来越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
今天的都市生活,父母有繁忙的工作,孩子有大量的学业,高效率、快节奏的生活让一家人很难有时间共度家庭休闲时光。而就餐时间,尤其是晚餐时间成为一天中一家人难得的团聚时刻,大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交流着自己一天中的所见所闻,父母也会向孩子询问白天在学校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每个人各抒己见、侃侃而谈,成就了家庭中温馨和谐的画面。此时家庭的就餐活动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人的生理需要,更被赋予了精神性的功能内涵,因此人们需要的是舒适、轻松、甚至是带有休闲意义的就餐空间。
安徽地区城市核心家庭居住空间精神性内涵的演变,其实质是社会的变迁,人的精神诉求、生活理念的变化[7]。这些变化虽然是细微的、琐碎的,但却直接影响着各居住空间的使用状况,而各居住空间的使用状况反过来又影响着人的居住品质,这两者只有形成和谐的互动,才能创造出舒适宜人的人居环境。
3 居住行为中物质性活动的精神因素
居住行为中精神性活动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同时也是营造和谐美满的家庭生活的重要前提。除此之外,居住行为中的物质性活动开展顺利与否也会对家庭成员的心理、情绪等产生一定的影响。
(1)家庭成员回到家,一般需要完成脱衣、换鞋、放置从外带回的物品等行为,但玄关空间的狭小局促直接影响了这一系列行为的顺利展开,尤其是在下雨天或是家人一起回家的情况下,空间的局促性愈加凸显出来,紧张、不安,甚至是烦躁的情绪也由此产生,这与回到家时渴望的温馨、放松的心理诉求是背道而驰的[8]。
(2)家庭主妇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饭菜,整个过程从摘、洗、切、配一直到烹饪完成至少需要1~1.5h,劳动过程强度大、压力大、思想高度紧张,同时还需要良好的协调统筹能力。可以试想一个人埋头在一个封闭的、环境条件欠佳的小空间中长时间站立劳动长达一个多小时,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周而复始,其身体和心理都接受着严峻的挑战。
在入户调研中,类似的情景还有很多,皆是因为物质性活动的开展缺乏有效系统的组织,导致行为过程繁琐、杂乱、重复劳动多。在调研中,88.3%的家庭成员承认会因此产生焦虑、厌烦等负面情绪,甚至影响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
4 居住空间设计策略
安徽地区城市核心家庭精神性生活内容及开展方式的变化,使居住空间中存在诸多方面与居住行为不相适应。因此,对现有居住空间模式做出适当的调整是非常有必要的。
4.1 空间容量的调整
在现有城市紧凑型住宅中,“厅”、“房”作为主要空间,占据了较大的面积。对玄关、厨房、卫生间等辅助空间的重视程度则明显不足。在这样的居住空间模式中,一方面容纳繁杂的家庭生活的空间逼仄狭小,另一方面占据较大空间的房间如起居厅的使用时间及频率又相对较少,从而降低了空间的使用率,也降低了生活的舒适度。因此,根据居住行为的内容及具体展开方式重新调整各居住空间的容量是完善现有居住模式的前提条件。
4.2 空间形态的推敲
形态是空间的重要属性。在居住空间中开展各居住行为,除了需要足够的空间容量,还需要合适的居住形态,才能提高空间的利用率。例如在玄关空间中,虽然狭长的过道式玄关拥有一定的空间容量,但在空间形态上却未能充分顺应玄关处活动的展开,导致使用者对空间的满意度较低。因此在住宅设计中,对空间形态进行细致分析推敲,创造适宜的空间形态是提升居住空间品质的关键。
4.3 赋予空间多义性
现代的建筑空间设计常赋予特定空间以单一的、固定的“功能”涵义。但通过调查分析,今天的住宅空间内涵已愈来愈丰富,其一是要求空间在不同时段对不同功能具备一定的包容性,以动态的视角看待空间与功能的互动关系;其二是注重空间在同一时段对不同功能的包容性,从而在空间中激发更多与核心功能相关联的行为产生。例如在今天的家庭生活中餐厅空间不仅容纳了基本的就餐活动,同时家长也常常将孩子的游戏活动、学习活动置于其中,以便利用家务活动中的间隙时间照顾孩子,增进与孩子及其他家庭成员的交流,由此丰富了餐厅空间的内涵。因此在城市住宅的设计中更应关注各行为间的动态关联性,创造出复合的多义性空间以增强对不同功能的包容性,从而满足各种人性化需求。
5 结束语
城市核心家庭居住空间的形态及组织一方面要考虑到新的社会条件家庭生活中精神性活动的内容和开展方式的变化,另一方面也要关注到物质性活动开展过程中家庭成员心理、情绪的波动,这2方面内容是探讨居住空间的精神性内涵的重要前提。通过对相关居住行为的细致解读和分析,势必对构建舒适、宜人的居住空间提供有益的帮助。
[1]陈李波.论地域住宅中的情结空间:以汉口里分为例[J].新建筑,2008(6);129-130.
[2]周燕珉.中小套型住宅设计[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08:30-35.
[3]李志民,王 琰.建筑空间环境与行为[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9:54-56.
[4]周燕珉.住宅精细化设计[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8:13-16.
[5]许赟程.网络的介入对住宅空间的改变[J].南方建筑,2006(4):124.
[6]高德宏.传统住宅哲学对现代居住形态的渗透[J].华中建筑,2006(3):2.
[7]李 斌.环境行为学的环境行为理论及其拓展[J].建筑学报,2009(2):33.
[8]曹仁宇.居住空间中的模糊情感:浅谈集合住宅的情感性空间设计[J].中外建筑,2009(10):92-93.
Research on dwelling space of urban nuclear families in Anhui Province
WU Qing1,2, WANG Xiao-min3
(1.School of Civil and Hydraulic Engineering,Hef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efei 230009,China;2.School of Architecture,Xi’an University of Architecture and Technology,Xi’an 710055,China,3.Institute of Architectural Design,Hef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efei 230009,China)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dwelling behavior of urban nuclear families in Anhui Province,it is pointed out that to create the comfortable dwelling space,the change of the content and mode of mental activities in family life under the new social conditions should be considered,and the psychological and emotional fluctuations of family members during the process of material activities should be concerned.
nuclear family;dwelling space;dwelling behavior;mental activity
TU241.2
A
1003-5060(2012)11-1533-04
10.3969/j.issn.1003-5060.2012.11.022
2012-03-30;
2012-10-12
吴 庆(1979-),女,安徽肥东人,合肥工业大学讲师,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博士生.
(责任编辑 张 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