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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主义诗学视野下的语言诗

2012-04-18

集美大学学报(哲社版) 2012年2期
关键词:解构主义语词符号

尚 婷

(太原师范学院外语系,山西 太原 030012)

解构主义诗学视野下的语言诗

尚 婷

(太原师范学院外语系,山西 太原 030012)

从诞生至今,语言诗始终以一个极具争议的话题而存在。它通过对既定语言秩序的疯狂破毁制造了语词破碎、语意断裂、文体杂错的混乱局面,容易给人“重破不重立”的负面印象。但事实上,作为植根于后现代主义语境中的先锋诗派,语言诗的“恐怖行径”往往在解构主义诗学的观照下方可获得合理解释并显现出独特的价值和意义。它所发动的语言哗变并不是纯然的文字游戏,其真实意图是要打破日益严格僵化的语言系统,重新激活能指与所指的任意性以及能动性,使文本在无限的符号链条上自由滑动,在互文性网络中为读者提供更为丰富、更为自由的意义建构空间。

语言诗;解构主义诗学;互文性;能指;所指

一、引 言

1971年,诗人格雷尼尔 (Robert Grenier)和沃滕 (BarrettWatten)在美国西海岸创办了一份名为《这》(This)的诗歌刊物。该刊注重诗歌形式的革新,努力淡化语言符号的能指功能,具有鲜明的语言实验倾向,通常被视为语言诗(the Language Poetry)运动的发生标志。但是真正将语言诗从纯然的创作实践提升至理论建构、从松散的自发写作转变为具有流派性质的诗歌运动,还得归功于由查尔斯·伯恩斯坦 (Charles Bernstein)与布鲁斯·安德鲁斯 (Bruce Andrews)共同编辑出版的《语言》 (L=A=N=G=U=A=G=E)杂志。从1978年创刊至1982年停刊,《语言》共出版12期正刊以及两期增刊,为语言诗的创作及理论宣传提供了重要平台和阵地。在此之后,语言诗人又相继出版了《在美国世系里》(In the American tree)、《语言诗》(“Language”Poetries)等一批具有较大影响的诗集及诗歌评论集,大大提升了语言诗的影响力。如今,语言诗已成功走出纽约和旧金山湾区,而演变为一场席卷美国、英国、法国、澳大利亚、巴西、日本、中国等国,拥有众多诗歌刊物、创作成员以及评论家的全球性诗歌运动,成为继垮掉派、黑山派、自白派之后又一源起美国、具有世界影响的后现代先锋诗群。

不过从诞生之日起,语言诗就一直未能摆脱主流诗界对它的指责与批判,这也是先锋文学经常遭遇的艺术困厄。正统评论家经常抱怨语言诗内容空乏无味、形式杂乱无章,没有完整的情节、明晰的意义和饱满的情感,是建在语言垃圾上的诗歌。不过,也有一些思想前卫者力挺语言诗,如“黑山派”领军人物罗伯特·克利里(Robert Creeley)就认为语言诗是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对诗歌资源和前提作了最具决定意义的探索。事实上,保守者的指责也并非全无道理,因为语言诗在竭力摒弃传统诗歌样式、惯常写作手法,努力挣脱常规的词汇、语法、句式的束缚的同时,确实导致了语言的破碎和意义的游移,为读者的理解和欣赏制造了重重困难。但是,这不意味着语言诗完全放弃了艺术审美,否定了意义存在,沦为蹩脚的文字游戏;相反,借助解构主义诗学这一为语言诗的生成与发展提供了重要泉源的艺术思潮,我们会发现,语言诗对既定语言秩序的疯狂摧毁,其真实意图是要重新激活能指与所指的任意性、能动性,恢复语言符号的丰富的表意功能,使读者能够在差异性基础上而非森严的等级秩序中寻求更加多元更为开放的意义建构空间。

二、诗的本质是无本质

语言诗人梅尔尼克 (Melnick)曾在《语言》创刊号上发表一则短文[1]13,揭示了语言诗创作的一个重要目标:超越由语言厘定的秩序、祛除由语言赋予的价值和意义。在语言诗人看来,人类创造了语言并使之成为先验于个体同时又遮蔽个体的巨大存在。当我们试图经由语言通道去传达自我生命体验时,就不得不接受语言的严格盘查,那些不符合语言规范的因素将被冠以“非法”、“无意义”之名被剔除。所以说,语言直接规约了我们认识、理解世界的视角和方式,我们长久追求的意义体系、价值中心不过是由业已定型的语法、体裁、修辞等共同浇铸的语言模块而已。试图借助语言来了解自我、认识社会、把握世界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梦想。出于对身陷语言牢笼但却无力挣脱的人类困境的清醒认识,语言诗人放弃了在语言之外寻找世界本质的努力而全然专注语言本身,“语言不是解释或翻译经验的载体,而是经验的源泉。语言是感性认识,是思想本身”。[2]2但是他们对现存语言秩序是极其不满的,因为这些貌似客观的文法规则将语言系统内的差异性存在强行改造为等级森严的权力结构,用单一意义的灌输取代了多元意义的创建。因此,语言诗的首要任务就是肢解语言,将能指与所指在语法规范胁迫下签订的婚约撕毁,而将自由之身还将语词,任由这些飘荡的符号去碰撞、组合,随机建立新的意义关联。

不过,这场激进的诗歌解放运动一时让人难以接受。不少读者在阅读语言诗后百思不解其意,直呼作品太过晦涩。其实,晦涩本指意义的艰深、潜隐,这应是象征诗、玄学诗的特点,而非语言诗的美学风格。语言诗人并不打算将意义如谜底般深藏在文本之下供读者去艰难探求,其所做的只是提供一堆可供谜语搭建之用的文字砖石,至于谜面的创建、谜底的隐伏、猜谜规则的制定则全部交由读者完成。语言诗对预设谜底的取消从根本上否定了作家在传统写作中扮演的牧师角色,使其不再具有导引教化之力;读者完全可以取代作者而在文本中自由创设并阐述意义。不过,接踵而至的问题是,因读者的不同甚至同一读者阅读姿态的不同,同一文本所生发的意义也将千差万别,甚至彼此矛盾,致使终极意义的浮现在相持不下的争论中被无限期延宕。可以说,文本意义的游移迷离已成为不少读者诟病语言诗的主要理由,但是面对诸如此类的批评,语言诗人往往淡然处之。在他们看来,诗人的使命不是在文本终结处建造一座意义宫殿,而是铺设一条通往意义宫殿的道路,唯有如此,诗歌才能真正“为读者提供永无止尽的意义制造经历”,[3]2读者才能在阅读中真正体验到创造的快乐,而非被动的灌输。为达此目标,语言诗人穷尽手段切断诗歌文本中能指与所指间的固定关联,迫使读者在语言秩序的分崩离析中放弃对终极意义与中心价值的探寻,返归语言系统,直面语词本身,在符号的差异性联系而非畸变的等级次序中寻求全新意义的创建。这种努力不单体现在驳杂的、有着浓厚学院气息的理论阐述中,而且充分显现于具体的创作实践中,如诗派命名、诗体变革、诗行建构、语词排列甚至版式装帧等。

1978年,诗刊《语言》在纽约创刊,语言诗派的名字也由此正式确立。不过令人难解的是诗人故意将单词“language”打碎为单独的大写字母,且在它们之间加上等于号。这是故弄玄虚吗?其实,这一语词的特别用法已蕴含了语言诗人独特的诗学观念:语言是由无数符号 (字母)构成,但是那些被割裂的、单独存在的符号(以大写形式来标明其独立状态)却是没有意义内涵的,因为没有与其他符号的比照,就无法在差异中确认自身,也就没有承载意义的能力。因此,在建立差异性联系之前,语言系统内的任何符号都是以静止凝固的状态保持着它们的平等地位,L等于A,A等于N,N等于G。如此看来,诗人似乎是在解释索绪尔的“二项对立”(binary opposition)原理:“语言是一个由互相依赖的各项组成的系统,其中任何一项的价值都完全取决于其他各项的同时存在。”[4]96-97但事实上,当诗人着力以单词变形来强调意义源于差异性联系,而漠然于约定俗成的语言规范时,其解构意愿已经暴露无遗:既然能指与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那么它们完全可以摆脱既定的对应关系,而在新的符号链条中寻找新的参照对象而呈现新的差异,拥有新的意义。这样一来,每个符号的意义都将因参照系的变化而游移闪烁,不断滑动。而作为符号集合的语言系统也就变得松散无序,成为文字的追逐与嬉戏。如果说在传统写作中,语言“language”中的符号或符号群受制于某一固定意义而必须以完整形式出现,那么在语言诗创作中,语言“L=A=N=G=U=A=G=E”则不受任何先在意义的规约,每个符号都是独立的,它们可以在无尽的差异性比较中不断获求更为丰富的意义。

在此观念支配下,语言诗人往往不拘诗歌体式,而放任语词在纸面上恣意爬行,或密密麻麻或寥寥数词,其间还可能夹杂一些非语言的图形符号,形体趋近散文,甚至型如宝塔、鸟、环带等。总而言之,那些经由文体学确立的一切规范都成为语言诗人破毁的对象,他们打破诗歌与其他文体的界限,甚至文学与非文学的界限,宣称:“我们可以说缺乏对诗之所以为诗的界定本身就是语言诗的本质。”[5]13正因如此,一些评论家已将语言诗改称“语言写作”(language writing)。在语意上,语言诗同样很少为我们提供意思完整、逻辑连贯的文本,而习惯在不经意间突然切断句意的绵延而迅即转入另一毫不相关的句群,强行把寻找终极意义的读者半路拦截下来。在语词上,语言诗常常将完整的单词拆解为字母组合,或直接使用拼写不完全的单词,使读者先完成填词游戏后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阅读。就连书刊的印刷装订,语言诗也做出不少惊人之举,如L=A=N=G=U=A=G=E创刊号竟然没标页码,一些语言诗集将目录页插在书本中间或最后,藉此强调语言诗文本的开放性、无序性和互文性。读者可随机从任何一页读起,以跳跃的方式自行组合出新的文本,而不用顾及装订次序。在文本世界中,语言诗人如恐怖分子一样肆无忌惮地摧毁一切诗歌律令,把情节、文体、语意、句词全都撕裂为碎片,将一片废墟荒野留给那些兴致勃勃的访古探幽者。

三、解构的目的是多元建构

语言诗人在返归语言的同时又极力消解语言,其原因在于深刻意识到了语言在意义生成上的不稳定性。这份认知的获取与解构主义思潮特别是解构大师德里达的启悟有着密切关联。德里达的解构理论是以索绪尔的现代语言学为基础的,但他极为机智地发现了索氏学说的一个理论裂隙,并进而将它扩展为足以摧毁语言大厦的天坑地缝,由此完成了解构诗学的创立。当年索绪尔虽曾明确指出语言是独立自足的符号系统,符号的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联具有任意性,意义的生成依赖的是符号间的差异;但他始终以“约定俗成”为粘合剂将能指与指所整合为一个硬币的两个面,坚持语言系统是一个巨大而稳固的容器,置身其中的具体言语都以其为参照并拥有较为明晰的意义。而德里达则以此为进攻支点,指出既然语言结构是建立在纯粹的差异性上,那么,当我们试图为一个语词确定意义时,就必须依赖更多其他语词为参照,于是这些并没有出现在文本表层的语词在事实上以不在场的方式参与了意义的界定,犹如查阅字典,一个词语的意思需要很多词语去解释,而这些释意的词语的意思又要求我们进一步去查阅,永无终了。因此德里达指出:“意义并不存在于某一符号之内,它零星散布于一系列的无终止的符号链条内,不会轻易被捕捉、定位于某一具体符号上。意义总是被暂缓地、不断地被延迟下去:一个符号指向另一个符号,另一个符号又指向其他符号,层出不穷,无终无止。”[6]70在意义寻找过程中,我们看到不仅实物始终为符号所取代而长期缺席,而且意义本身也在绵延不绝的交错指涉、互文中变得飘忽不定,最终呈现的只是文字追逐嬉戏所留下的踪迹。既然语言系统内既无实物存在,又无确定意义呈现,那么试图借助语言获得对世界的总体性认识也就成了由逻各斯中心主义支配的、形而上学的虚妄想象。

德里达的解构诗学为语言诗的合法性作了有力辩护,同时也为我们理解语言诗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工具。首先,语言并不具备真实准确反映诗人主体和世界客体的能力,它只是一个由差异性存在连缀起来的极不稳定的符号体系。因此诗歌应该弃绝对个性的追求、对外部事物的指涉,“一首诗有客观的地位,读者接触它时,在某种意义上讲,它好像是无名氏制造出来的”。[7]86语言诗人借用文体杂错、语意中断、诗句扭曲、语词拆解等手段极力阻止读者对意义、价值、审美规范的寻找,其目的就是要揭示诗人真身的有限性和世界本真的虚幻性,读者唯一可以把握的就是在语词的分解、碰撞、组合、离散中感受意义建构、播撒、消解的过程。其次,任一文本的意义都需从“互文”体系中寻找,阅读不是对作家创作意图谦恭而忠诚地重复,而应直面文本,将那些未曾完全现身但却在文本周边闪烁不定,干扰着、限制着、暗示着这一文本意义的其他文本也呈现出来,进而编织出一张错综交织、混沌无边的互文巨网。在此网络中,每一文本都如网节一般必须借助与其他节点的联系而存在,每一文本都无法为自己找到独一无二的坐标,而只能参照其他文本 (或网节)在局部范围内明确自己的位置。因此,试图在诗歌阅读中获得整一、权威意义的努力注定是失败的,对读者而言,其能做的就是缀合散落的意义碎片,自行拼贴多变繁复的意义图案,“有许多,也许无数的方法把各式不同的句子组合起来,但它们从来不会得出‘一个结果’,我们从来不可能一劳永逸地在文本里,从所有不同的一串串思想和意象中找到一个结论”。[7]86

作为解构主义哲学思潮的先锋艺术产物,语言诗的诗歌观念与文本形态彻底颠覆了传统诗学准则,因而不可避免地遭到了诗坛正统的清剿,“语言诗,从操作层面上说,就是一种语言的玩法,实在无补于灵魂、思想和艺术的改进,而语言诗的许多文本是语言垃圾”。[8]但是,语言诗人并没因此而做出任何妥协,反倒为自己的“恐怖行径”力辩:“我们发现语言诗令人生厌或纯粹是‘糊扯’,那是因为我们懒惰,习惯于让文本为我们‘造’意义和连贯性,而不是我们为自己‘造’意义。语言诗是以坚信我们能够响应这些新类型文本而变成新类型读者为前提的。”[7]86其实在解构诗学的观照下,我们不难发现语言诗人并不像批评者所指陈的那样以玩文字游戏为能事,他们消解意义的目的并不是要消灭意义,相反,他们的真实意图是摧毁那些将能指与所指强行绑定的陈旧僵化的意义体系而还原语言符号之间的差异性存在,让语词或文本在更为广阔的符号链条参照下获得丰富多元、变动不居的意义内涵。这类作品迥异于传统的“可读型文本”(lisible text),而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解构主义者所想象的现代文本形态—— “可写型文本”(scriptible text)。对于这两种文本,解构主义代表人物罗兰·巴特曾做过区分:可读型文本的意义拘泥于字典意义、语法规范,其阅读乃是作者向读者单向输送意义的过程,而不具备意义增殖的空间;而可写型文本则是“未完成的文本”,读者可以介入文本去续写或改写,重新发现并产生意义。很显然,语言诗以自身的变形、破碎与残缺隔断了单一意义的灌输与教化,破除了作者与读者之间的主从关系,以开放或半开放的状态为读者提供了巨大的阐释空间,“将一个句子或短语拦腰截断,依靠 (读者的)思想去补充完成诗歌转向后的弦外之音,如此便同时产生了两个向量——处于深层的期望的投射和浮于表层的语词的实义”。[9]1183-1184这类型文本往往无法提供清楚可读的内容供读者消费,因为它的丰富意义有待读者自己去创建。在此类文本中,读者在翻身成为意义主宰者的同时,也不得不放弃此前的消费者身份,而不能溺于审美期待如期实现所带来的廉价快乐中;他必须以劳动者的身份积极参与意义制造过程,体验创造性生产的艰辛。这一过程可能会无情破坏既有的趣味、价值观和记忆,但读者却能够走出“必然”的束缚,而在无限“可能”中体验到持续创造带来的异乎寻常的快感。尽管我们无法断言未来的读者都会取“快感”而舍“快乐”,选择“可写型文本”而扬弃“可读型文本”;但毫无疑问,语言诗已为一种全新诗歌范式——可供读者写作的诗歌的诞生发展做出大胆有益的尝试,而这正是解构主义者对诗歌未来的展望,“阅读时则应该像是在写”。[10]127

[1] DAVID MELINCK.A Short Word on My Work[J].L=A=N=G=U=A=G=E,1978(1):13-14.

[2] DOUGLASMESSERLI.“Language”Poetries:An Anthology[M].New York:New Directions,1987.

[3] EMILIA BRANNY-JANKOWSKA.the Destruction of Text in Polish E-Literature[M] //MARKKU ESKELINEN,RAINE KOSKIMAA.Cybertext Yearbook 2010.Jyvaskyla:University of Jyvaskyla,2011:1 -17.

[4]张隆溪.二十世纪西方文论述评[M].北京:三联书店,1986.

[5] NIE ZHENZHAO.Interview with Charles Bernstein[J].Foreign Literature Studies,2007(2):10 -20.

[6]王泉,朱岩岩.解构主义 [J].外国文学,2004(3):67-72.

[7]特威切尔.语言诗解读 [M] //伯恩斯坦,等.美国语言派诗选.张子清,黄运特,译.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3:83-104.

[8]北塔.语言诗:死在语言里的诗?[N].北京日报,2008-02-18(15).

[9] ELLIOT.Columbia literary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M].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88.

[10]巴特.罗兰·巴特随笔选[M].怀宇,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5.

(责任编辑 陈蒙腰)

The Language Poetry:A Deconstructive Poetic Perspective

SHANG Ting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Taiyuan Normal University,Taiyuan 030012,China)

The language poetry exists as a controversial topic since its appearance.It destroys the language rules and brings the poems into chaos in which the word crushes,the meaning breaks and the style garbles,and thus leaves people an impression of“breaking,but not creating”.However,as an avant-garde poetics under the circumstance of post modernism,its“horrific actions”could only be explained and presents its value from the aspect of the deconstructive poetics.This“language mutiny”is not purely a play on words;its true intention is to break the increasingly strict and rigid language system and to reactivate the arbitrariness and the initiative of the signifier and the signified so that the text could slide freely on the infinite symbolic chain and the readers can construct meanings more freely in the intertexuality web.

the language poetry;deconstructive poetics;intertexuality;signifier;signified

I106

A

1008-889X(2012)02-116-05

2011-11-07

2011-12-0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11CWW004)

尚 婷 (1981—),女,山西运城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诗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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