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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视阈下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解读①

2012-04-18贺淑锋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2年5期
关键词:学者跨文化交际

贺淑锋

(湖南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跨文化交际能力,通常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之间的交际,这观点为众多学者所接纳。但是关于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内涵、构成以及彼此之间的关系,学者们各抒己见。因此,通过梳理国内外众多学者关于跨文化交际能力的不同见解,深入挖掘跨文化交际能力各要素之间的关联,并进一步探讨此问题,力图更全面地理解其实质。

一、国内外跨文化交际能力研究概述

梳理国内外部分学者有关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内涵和构成维度的不同见地,解读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本质,具有一定的思考价值。以下将概述国内外有关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研究,意图加深对其的认知。

Lustig&Koester(2007)提出跨文化交际能力由三个部分组成,即语境,得体性与有效性,知识、动机、行动。[1](P64-P71)Spitzberg&Cupach(1984)把跨文化交际能力分为三个层面,即知识、动机、技能。[2](P195-P196)Canale&Swain(1980)认为,运用语言进行交际所具备的能力,包括至少四个方面的能力,即语法的、社会语言的、语篇的、策略的。[3](P19)Ponterotto&Rieger(1994)等学者提出跨文化能力主要包括跨文化意识与态度、文化知识、文化技能等方面。[4](P151)Kim(1995)认为跨文化交际能力包括三个层面,分别是认知层面、情感层面、行为层面。[5](P79)Byram(1997)指出,跨文化交际能力主要包括四个维度:态度、知识、技能、批判性文化意识。[6](P155)Bacote(1998)提出的跨文化能力模型包括五个互相关联的部分,即跨文化意识、跨文化技能、跨文化知识、跨文化碰撞、跨文化愿望。[7](P181-P184)Bennett&Allen(1999)认为跨文化交际能力包含三层不同的含义;超越民族中心主义思想的能力、善于欣赏其他文化的能力、能够在一个或多个文化环境中恰当表现的能力。[8](P67)Martin&Nakayama(2000)提出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模式包括知识因素、情感因素、心理活动因素、情景因素四个方面。[9](P126)Fantini(2001)将跨文化交际能力归纳为三个方面与四个层面的能力,三个方面分别是与人建立和保持关系的能力;交际中尽可能减少缺失和曲解的能力;为了共同的利益和需要进行合作的能力。四个层面指知识、态度、技能和意识。[7](P68-P69)Gertsen(2001)认为跨文化能力包括3个相互影响的维度:情感维度、认知维度和沟通行为维度。[10](P341-362)Guo-Ming Chen&Starosta(2007)认为,跨文化交际能力是指在特定文化环境中能够有效地和适当地运用交际行为以获得预期回应的能力,具体包括四个维度:个人品质、交际技能、心理调整能力、跨文化意识能力。[11](P335)

林大津(1996)认为可从交际能力行为观、交际能力层次观、交际能力伦理道德观三个层面阐述跨文化交际能力。[12](P58-P62)贾玉新(1997)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模式由以下几个系统组成:基本交际能力系统、情感和关系能力系统、情节能力系统、交际方略能力系统。[1](P480)文秋芳(1996)认为跨文化交际能力具体指的是对文化差异的敏感性、对文化差异的宽容性和对文化差异的灵活性。[13](P117)杨盈 &庄恩平(2007)提出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框架蕴含四大能力系统,即全球意识系统、文化调试能力系统、知识能力系统、交际实践能力系统。[14](P13-P20)张红玲(2007)以情感、认知和行为为视角,以动机、知识和技能这三个与之相对应的范畴为着重点认识跨文化交际能力[15](P70)。

二、对国内外跨文化交际能力研究的认知

通过综合国外各领域21个学者有关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观点,发现了各观点彼此之间的相似之处与差异,并且相似之处更为突出。虽然彼此之间的差异是无法避免的事实,然而从某种程度上说,大多只是措辞、着重点、研究角度、研究方法等方面的差异,并不是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认识有本质上的不同。运用图表可更好地说明这一点。

以上学者中,分别有 61.9%、57.1%、52.4%、38.1%、33.3%、28.6%的学者认为技能与策略维度、情感能力维度、文化知识能力维度、认知能力维度与行为能力维度、文化意识维度与语境维度、心理因素维度是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构成要素,且前三者为超过半数学者所认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些数据同时也反映了彼此认识之间的联系。学者们是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研究方法和视野,探讨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内涵。因此,这也要求我们用联系的眼光、发展的思维解构跨文化交际能力。同时,学者们观点表明可以从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两方面探究跨文化交际能力,如文化知识、认知能力、意识、心理因素等维度,这些主观因素的制约是可以通过进一步地学习而对此加以改善的。此外,部分学者从阐释的视角、社会心理学视角、认知视角等维度阐释跨文化交际能力,这就促使了对其认识的多元化,如Ruben、Spitzberg&Cupach等学者是从社会心理学视角,Kim、G ertsen等学者从认知视角解读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内涵。这些数据表明学者们对跨文化交际能力内涵的认知基本是趋于一致的。与此同时,各维度所占比例的些许差异并不是说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认识存在本质上的差异。分歧只是我们对跨文化交际能力认识必经的一个阶段。

相对国外学者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专题研究而言,国内学者对这一概念的研究仍有较多拓展空间。国内学者中分别有 75.0%、66.7%、33.3%、50.0%、25%的学者认为交际方略系统和交际语境系统、交际能力系统、文化差异系统是构成跨文化交际能力系统的必要的元素。量化表明,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运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不同的研究图式研究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内涵。总的来说,学者们的看法还是趋于一致的,这侧面反应了学者们观点之间的联系。学者们分别从交际学、文化学、社会心理学等不同角度探讨跨文化交际能力,这也启发我们要用联系的视野阐释跨文化交际能力,从长远的角度看问题,林大津等学者从更高的层面解释跨文化交际能力,即道德层次,把跨文化交际上升到道德的高度。这启发交际者在跨文化交际的过程中要尊重与自身文化不同价值取向,避免不必要的冒犯与冲突,实时地调整自身的交际行为,这是研究跨文化交际的又一重要方法。

总之,通过量化的形式,能够更全面地把握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内涵,更应理解各学者观点之间的联系。实质上,学者们是从不同角度并且运用不同的研究方法探讨跨文化交际能力。

三、联系与发展: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思考

跨文化交际能力是一复杂的概念,涉及众多学科。因此,从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等多维视野,可更深入地理解这一概念的实质。以下拟侧重于从哲学的视角,借助辩证唯物主义基本原理,用联系、发展以及统一的思维把握上述国内外学者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认识,力求更全面地认识其本质。

1.联系的眼光解析跨文化交际能力

通过简单回顾国内外部分学者有关跨文化交际能力这一概念的认识,不难看出,虽然这些解读文本之间表面上存在一定的差异,但从本质上来说彼此之间并不是严格区分的,大部分解读文本之间相互联系。跨文化交际学的跨学科性质促使上述不同领域学者对跨文化交际能力这一共同的研究对象产生不同认识。然而,差异性的存在并不能掩盖文化间、学科间的密切联系,不能忽视相似性的重要性。

首先,差异在本质上也是联系的一种方式,即以对立的方式发生联系。[7](P170)就跨文化交际能力这一研究对象而言,虽然学者们的解读存在些许差异,但是这些差异并不是绝对的,不是一成不变的。表达方式的差异、学者的文化背景的差异、研究视角的差异等方面,并不是说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认识有质的区别。因此,注重各解读方法之间的联系或共同点更为重要,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许多学者突出认知能力维度是跨文化交际能力构成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Kim、Gertsen、王振亚、张红玲等学者。这些学者来自不同的文化背景,但却在这一问题上有着基本相似的观点。跨文化交际过程中,交际者获得一定的交际信息,并对信息进行编码、解码、提取、存储和使用。因此,认知能力的强弱关系着跨文化交际的成功与否,这也是许多学者对跨文化交际能力认识的共同点所在。

其次,众多学者强调心理因素维度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的作用,如 Guo-Ming Chen&William J.Starosta、Spitzberg&Cupach、Byram、贾玉新、林大津等学者。具体来说,情感、态度、个人品质、意识、性格等心理因素,直接关系着交际双方对跨文化信息解码的效果。就心理因素这一点而言,国内外学者的观点基本达成一致,尽管他们的用词以及表达方式有些不同,但表达的意思相似。这也体现了学者们彼此观点之间的联系。

再者,多数学者肯定了行为能力维度的作用,凸显交际“有效性”与“恰当性”的价值,如 Lustig、Fantini、Kim、Bennett&Allen、林大津、杨盈 &庄恩平等学者,这也表明了众多学者彼此观点之间并不是绝缘体,而是相互关联的。认知能力的储备与情感能力的积聚都是为成功的跨文化交际创造必要条件,都是为最大程度上顺利实现跨文化交际。在一定的跨文化语境中,有效地、适当地发挥认知能力与情感能力,合理地使用交际策略,才能实现预期的交际意图。

总的来说,以上宏观上阐释了各解读文本之间的联系,分析表明:从差异与联系二者之间辩证统一关系这一视角,联系国内外学者对于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的认识,有助于更微观地认识这一概念的内涵。同时,这一方法说明各学者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诠释虽有点差异,但并不是本质上的分歧,更应该关注的是彼此之间的相似性。

2.发展的思维认知跨文化交际能力

发展,即前进的变化或进化,是对客观世界运动变化的普遍趋势和本质特征的哲学概括。[16](P187)从这一定义可以引申出丰富的理解,具体包括运动变化的多样性,事物的量变与质变的统一,事物自身运动、自我完善与向他事物转化的统一等等。同样,对于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理解与认识也在不断地完善。

首先,不同时期学者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理解有不同的看法,但这一现象表明对它的认识不断地全面。跨文化交际学的跨学科性质促使学者们从不同维度运用不同的学术视野丰富认知跨文化交际能力。研究方法更加多样,研究视野更加开阔,国内外学者们在不断地完善、深化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认识,力图全面地把握这一概念的本质,但是,直到现在研究的最终目标尚未实现,这要求我们要不断地积累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认识,在发展的过程中,力求实现质的飞跃。

其次,非本质主义文化观亦可解释用发展的思维认知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科学性。非本质主义文化观认为,文化是复杂的、多样的、动态的、开放的、多面的,是观念的实体,而非物质的实体。[16](P32)用非本质主义文化观理解跨文化交际能力,从长远角度定位这一概念,动态地、多维地、发展地把握这一概念。国内外学者对于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认知并没有停留在最初的阶段,而是不断地向前发展。学术界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讨论也在不停地发生变化,不断地丰富抑或完善自身的认识。

总之,不拘泥于某一国界,不局限于某一学科,不限制于某一视角,用发展的思维认知跨文化交际能力,用开放的态度包容对其的认识,可促使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理解朝着更科学的方向发展。

3.统一的视野把握跨文化交际能力

联系与发展的统一,即联系是发展中的联系,发展是联系中的发展,而联系和发展的辩证统一则体现在规律的范畴中。[17](P202-P206)以上两个部分综合运用联系的眼观、发展的思维解析跨文化交际能力,力图弄清其发展的基本环节、线索,以实现“联系是发展中的联系,发展是联系中的发展”这一重要目标。

首先,对于跨文化交际能力这一特定的研究对象而言,通过理清学者们各观点彼此之间的基本线索或者规律,或者一些具有普遍性的特点,宏观上拟实现其形式和内容的统一,抑或联系与发展的辩证统一。实质上,国外学者的有关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见解与国内学者的观点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分别从认知的角度、社会心理学角度、交际学角度、文化学角度等层次阐述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内涵,这是彼此观点之间的相似之处。换而言之,在一定意义上,国内外学者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解释时的所采用的研究基础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具体的表达方式略有不同。因此,用统一的视野把握跨文化交际能力,有助于更深刻地认识其内涵。

其次,为实现“联系是发展中的联系,发展是联系中的发展”这一重要目标,用统一的视野才能更好地从整体上把握这一概念。因此,需要紧紧抓住跨文化交际学跨学科的特征,运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不同的研究角度、不同的思维方式等等全方位认知跨文化交际能力。比如,还可以从社会学、修辞学、人类学等其他学科探索其内涵与构成要素,不断地把跨文化交际能力与其他学科联系起来,用运动、发展的思维深究其实质,完善对其的认识。

再者,统一的视野把握跨文化交际能力并不是简单地罗列前人的观点,而是要能从整体上探索各见解之间的联系。一方面,继续挖掘跨文化交际能力与其他学科的关系;另一方面,根据非本质主义文化观,用发展的观点研究这一概念,不断对此加以完善。

综上,在综合国内外众多学者有关跨文化交际能力理性认识的基础上,以辩证唯物主义原理为理论基础,解读跨文化交际能力。这一定程度上启发学者从整体上把握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内涵。表面上各个观点是独立的个体,呈现一定的差异,但实质上他们只是表达方式或者研究角度的不同,彼此观点之间相互联系的,且不断地向前发展。因此,运用联系与发展的辩证统一,宏观上把握跨文化交际能力,同时把对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认识上升到哲学层次,具有一定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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