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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黄州诗书的多元情感论析

2012-04-12戚荣金

湖北社会科学 2012年8期
关键词:旷达黄州苏轼

戚荣金

(信阳职业技术学院艺术系,河南信阳464000)

苏轼黄州诗书的多元情感论析

戚荣金

(信阳职业技术学院艺术系,河南信阳464000)

苏轼贬谪黄州时期所创作的诗文和书迹作品为研究文人诗书所具有的文化内涵提供了范例。黄州时期苏轼的思想情感是多元的,既有初到黄州时的惊恐和凄寂,又有感念君恩的戒慎与忠诚;既有对先贤忠烈的敬重和仰慕,又有对道释思想的借鉴与尊崇;既有对仕途功名的企求和期冀,又有对隐逸耕读的追慕与向往;既有自比梅花的清高和孤傲,又有笑对人生的超脱与旷达。多元的情感反映了苏轼思想的丰富和深邃。

苏轼;黄州时期;诗书;多元情感

艺术创作是作者自我生命与现实社会不断碰撞和升华的过程,是艺术文本与作者主体精神的同构对应,以表现作者审美体验的一种情感化、形象化的精神活动,艺术文本的形象是对作者主观生命情感的揭示和外化。从这个意义上说,古代文人诗书对于揭示和挖掘文人士大夫心灵世界的真实性和深刻性就好比是一面镜子。苏轼贬谪黄州时期所创作的诗文和书迹作品就是这样一面镜子,它为研究文人诗书所具有的文化内涵提供了范例。贬谪黄州是苏轼人生第一次大的挫折,也是儒道释这几种精神力量在他内心纠结得最紧矛盾冲突最厉害的时期,[1](p40-43)黄州诗书记录了他这段时期的心路历程,反映了他心灵深处复杂而又多元的情感意向。

一、戒慎与忠君

宋代理学的盛行使得儒家文化得以复兴,因而文士普遍具有“士当以器识为先”[2](p10858)的理念。苏轼从小就抱有济苍生、扶社稷、忠君爱民的政治理想,直到乌台诗案之后,作为曾经的朝廷命官和文豪士子的苏轼身心经受了难以言状的痛楚,突如其来的打击迫害使他惊恐万分,以至于二十年后回忆这段往事,他仍有“应怜五管客,曾作八州督。骨消谗口铄,胆破狱吏酷”[3](p515)的诗句。苏轼内心深处所固有的忠君爱国情感与诗案所带来的畏惧惊恐的苦闷心绪形成了突出的矛盾。

1.作文交友的戒慎之心。

现存于《姑熟帖》中的《黄州谢表》拓本最能代表苏轼初到黄州时的戒慎之心。《黄州谢表》书迹工整、章法谨严,遣词造句虔诚委婉。谢表开篇即云:“狂愚冒犯,固有常刑。仁圣矜怜,特从轻典。赦其必死,许以自新。祗服训辞,惟知感涕。”对仁宗皇帝的眷顾之恩充满感激,对自己所犯罪过悔恨万分,他说:“臣用意过当,日趋于迷。赋命衰穷,天夺其魄。叛违义理,辜负恩私。茫如醉梦之中,不知言语之出。”这里的“用意过当”是指他在做地方官了解到民间疾苦而无力拯救时,所发出的肺腑之言,苏轼一生忠君爱国却遭小人陷害,即使被贬黄州亦上表谢恩,并诚心悔过,愿在黄州“蔬食没齿,杜门思愆。深悟积年之非,永为多士之戒。”[3](p319)谢表全文充溢着感恩、悔恨之语,也流露出矛盾惊恐之意。实际上,贬居黄州的四年多时间,苏轼这种矛盾惊恐的心理一直纠结在他的心中。元丰六年(1083)苏轼已贬居黄州四年,傅钦之派人来索取墨宝,苏轼在跋语中还说:“多难畏事,钦之爱我,必深藏之不出也”,像这些“勿以示人”、“看讫火之”的字眼在苏轼与友人的尺牍中屡屡出现。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好友张梦得(怀民)为览江流之胜而在长江边上建亭时,苏轼也只为新亭命名“快哉亭”而由其弟苏辙作记;苏轼的同乡程建用欲修亭台池舘,请苏轼为记,他也以“多难畏人”为由婉言拒之。为故友同乡所修建筑作记,本属实用文体,无关政事,但他仍不敢轻允,足见苏轼贬黄时期的戒慎惊惧之心。

2.鲁公笔法的忠烈之气。

苏轼受父亲苏洵的影响,早年即以颜真卿书法为学习楷模,历经诗案的屈辱之后,他不但喜爱颜字,而且更加推崇颜真卿忠臣义士的忠烈形象。苏轼《前赤壁赋卷》一改其平日用笔之习惯,以中锋行笔,庄重严谨。董其昌评云:“此赤壁赋庶几所谓欲透纸背者,乃全用正锋,是坡公之兰亭也……每波画尽处隐隐有聚墨痕,如黍米珠,恨非石刻所能传耳。”[4](p236)在墨迹中,“懷”“人”“坐”“曹”“武”“赋”“臾”“甞”“成”等字笔法、结字均与颜体相似。笔者认为,苏轼以近于楷体的书体作《前赤壁赋卷》,并借鉴颜体笔法、章法而为之,实乃暗藏其自比鲁公忠君不屈的英烈气概。考其书论,苏轼“以人论书”“书重人品”的观念是十分明显的。[5](p89)除《前赤壁赋卷》外,苏轼行书《定惠院月夜偶出诗稿》以及楷书《乳母任氏墓志铭》也同样借鉴了鲁公笔法,明代孙鑛《书画跋跋》评《乳母任氏墓志铭》:“比之他书尤淳古遒劲,其用墨通丰,则颜平原之遗迹也。”清王澍《虚舟题跋》称《定惠院月夜偶出诗稿》:“秀润天成,深得鲁公门法。”由此可见,苏轼黄州书迹所体现的颜体精神带有普遍的文化印迹,反映了他忠君的思想感情倾向。

二、无助与超越

初到黄州的苏轼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方面,被贬之后的身份已由过去的中央官员或地方行政长官变为朝廷的罪犯,其心理调适将面临根本的转变;另一方面,黄州在当时是一个偏僻荒凉之地,对苏轼来讲,人地生疏,前景未卜,其生存处境将面临许多新的风浪和艰险;同时,由于社会地位的改变极大地影响到经济收入,一家十几口人的生活将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问题。所有这些都令苏轼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使他“虽云走仁义,未免违寒饿。剑米有危炊,针氈无稳坐。”(《迁居临皋亭》)面对如此大的人生变故,苏轼感到更多的是一时的无助,但苏轼毕竟是苏轼,他很快在新的环境中重新找到人生的坐标,积极寻求超越自我的生活方式。

1.出入佛道的自我修持。

古代文人一旦遭遇现实世界的悲惨命运之后,思想便跌入低谷,往往这个时候便由儒家的积极入世转为道家的消极出世甚至遁入佛家的空门。而苏轼由于家庭的佛缘关系,他在贬黄之前就常常参访寺庙、道观,多与僧道相往来,所以佛教的经典、仪式、教义早已潜藏在苏轼的生命之中。诗案发生后,苏轼初到黄州身心俱疲,便经常到安国寺焚香默坐、沐浴净身,期以达到物我两忘、身心俱空的境界。特别是先后接到侄女夭折、乳母病故、堂兄去世的消息,深感“异乡衰病,触目凄感,念人命脆弱如此”,[3](p368)于元丰三年(1080)冬至开始入天庆观斋居四十九天,以超脱现实世界的生死之虑。除此之外,苏轼还经常研读佛经、抄写佛经以寻求自我安定,净化茫然无助的心灵。在印刷术尚未发达的北宋,佛法的教义经典须由手书抄写方得广布传播,因而在当时手书佛经具有莫大的功德。据史籍记载,苏轼居黄期间曾留下了大量的佛经墨迹,包括楷书《心经》、行书抄写的《金刚经》以及为追念其父而手书《宝积献盖颂佛》等。佛教经典本来就具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苏轼抄写佛经除追念先人、为先人祈福之外,更是一种自我修持、寻求超越的方式。

宋代是儒释道三教合一的社会,道教中吸收佛学哲理,突出老庄与养生等思想,以重视文人自身的闲适恬淡、清净空寂的特点,广为宋代文士接纳。[6](p208-211)居黄之后,生命处境跌入失落时期的苏轼改变了过去的观念和处事风格,面对乳母任氏的去世,他认为“生有以养之,不必其子。死有以葬之,不必其里也”(苏轼《乳母任氏墓志铭》),这种模糊人与我、故乡与异乡的行为方式,反映了他“通人我”、“破生死”的道家思想。《人来得书帖》是苏轼于元丰六年(1083)写给陈季常的书信手稿,季常之兄伯诚去世后苏轼去信慰问,故有“伏惟深照死生聚散之常理,悟优哀之无益,释然自勉”[7](p24)之句,可见苏轼对人生的生死聚散比较达观,这是他出入佛道所修持的一种境界。

2.东坡耕读的师陶情结。

在农耕社会中,土地是百姓赖以生存的重要财产,也是安定生活的必备要素。因此,封建时代的贬谪文人每到一处,必首置田宅以求安定。元丰三年(1080)正月,苏轼还在赴黄途中就有“山城买废圃,槁叶手自掀。长使齐安人,指说故侯园”(《正月十八蔡州道上遇雪次子由韵二首·之一》)的想法,五月初与杜道源游武昌西山寺之后,又有“买田吾已决,乳水况宜酒。所需修竹林,深处安井臼”(《游武昌寒溪西山寺》)之语,五月底在迎接子由一家时,又作“此邦疑可老,修竹带泉石。欲买柯氏林,兹谋待君必”(《晚至巴河口迎子由》)之想。尽管苏轼从初到黄州就有买田的打算,但他始终惧怕朝中小人再度以买田为由而罗织罪名,因而他在黄州买田定居的想法终未实现。黄州时期的苏轼身为贬官,俸禄只有四千五百钱,抚养一家十几口,实在难以维持,他只好在朋友的帮助下弄到一块荒废的营地来耕作,勉强糊口。即使这样艰难,天生旷达的苏轼还将耕作的废地命名为“东坡”,并效法陶渊明躬耕其中,表露了他的师陶情结。

陶渊明独善其身的隐逸形象为历代政权倾轧之下失意文人的人生抉择提供了参照范式。黄州时期的苏轼将陶渊明的诗文作品视为疗伤止痛的药石,“每体中不佳,辄取读,不过一篇,唯恐读尽,后无以自遣耳。”苏轼在诗文中也经常出现“归去来兮,吾归何处?万里家在岷峨。”[8](p506)“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3](p181)等思乡话语,或“买田阳羡吾将老,从来只为溪山好”[9](p474)等归隐之思,陶渊明的作品成为苏轼的必读之书,并从耕读生活中体验诗文中亲近自然的闲适心境,陶渊明的耕读形象成为了苏轼追慕的典范。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并序》,苏轼十分喜爱,曾取其诗意,以词的方式配以音律,写成《哨遍》(为米折腰)送给好友董毅夫,并以小楷抄写一遍送给朱康叔;元丰七年(1084)四月苏轼离开黄州之前,又以小楷抄写《归去来集字十首并序》、《哨遍》(为米折腰)等送给潘大临、潘大观兄弟。[10](p2672)苏轼黄州时期的诗词作品中时常出现“归去来兮”或“归去”等字眼,可知陶渊明归隐田园的勇气,不仅安抚苏轼茫然矛盾的心理;耕读的乐趣,也让暂离官场的苏轼摆脱了政治的倾轧,享受到田园生活的自在。不过,苏轼此时仰慕渊明,主要在于处世态度的汲取和追配,是苏轼寻求自我超越的开始。

三、孤傲与旷达

尽管苏轼贬黄时期是痛苦的,但其内心所拥有的中国传统文人那种特有的清高和孤傲也是显而易见的,非但如此,在这种孤傲的品性中还具有东坡所特有的超迈和旷达情怀,这是把握黄州时期苏轼的多元情感意向应该特别注意的。

1.自比梅花的孤傲。

元丰三年正月一日,在万家团圆欢聚的日子,苏轼拖着未定的惊魂、疲惫的身躯前往贬所,其内心的凄凉和愁苦可想而知。二十日过麻城春风岭,当他看见一株株明艳高洁的梅花,正遭受雨雪的击打而梅英将落时,诗人触景生情,从身处荒山僻野、任受风雪摧残的梅花身上联想到了自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愤,《梅花诗二首》随口迸发而出。这两首诗表面上看是写春风岭上梅花的孤寂,实际上是写自己谪迁旅途的孤独无助,苏轼感物咏怀、借梅自寓,把自己的人生体验和主观感受融入到对梅花的描写上,把自己的人生理想寄寓在“梅”的形象中。梅花的开落本是正常的自然现象,但在苏轼看来却已变成了有生命、有个性、有情感的形象,她的清高、孤傲、凄寂便成为苏轼的化身。苏轼后将《梅花诗》中的第一首以草书的形式创作成草书作品——《梅花诗帖》,共6行。前两行平稳严谨,后几行笔势突变,由行草、小草转为大草、狂草,结字也越来越大,气势飞扬,酣畅奔放,激情高涨而又戛然而止,意尽曲终,余韵悠长。这件书迹的风格既不同于《黄州寒食诗帖》,也不同于《前赤壁赋卷》,它是笔墨与情绪激烈冲突的外化,也是人生理想与残酷现实激烈冲突的外化,是以真情的自然流露为核心的艺术创造。苏轼在黄州期间时常歌颂梅花,除《梅花二首》外,他还写了《红梅三首》:“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11](p1107)把自己的思想和人生理想寓于“梅”的形象之中,让“梅”成为自己人生际遇和人格的象征;元丰七年苏轼居黄州已进入第五个年头,仍不见皇帝诏书,回京无望,他心如槁木死灰,然而在身处“江头千树春欲闇”[11](p1184)之时,苏轼依然独爱“竹外一枝斜更好”[11]的梅花,以梅花幽独闲静的形象、无意争春的气质,寄托他谪居黄州的幽独萧散之情和清寂孤傲的品性。

2.笑对人生的旷达。

旷达,是一种旷放达观的人生态度,苏轼的一生多次贬谪流放,但他仍然能够泰然处之,乐观面对。黄州时期的苏轼尽管内心孤独凄凉甚至有些抑郁之感,但他所创作的诗书仍然给人以劲健豪放的审美享受。如:“谁道人生无再少,君看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浣溪纱》);“扫地焚香闭阁眠,簟纹如水帐如烟。客来梦觉知何处,挂起西窗浪接天。”(《南堂五首》之五)“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初到黄州》)最能反映苏轼旷达人生态度的是他的那首《定风波》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里,政治仕途的“风雨”和自然界的“风雨”合而为一,一语双关,表现出苏轼不畏人生坎坷、安之若素的旷达襟怀。而在《念奴娇·赤壁怀古》中,作者虽有韶华易逝、壮志未酬的哀叹,但词作颓而不废,哀而不伤。相反,那由滚滚大江、伟岸巨石、惊涛崩雪所构成的壮美图景和雄姿英发的英雄人物所组成的历史画卷扑面而来,使人胸襟为之开阔,精神为之振奋。《前赤壁赋》用老庄“变与不变”的相对主义观点看待宇宙的万事万物,自觉从大自然中去寻求精神寄托。元丰六年,苏轼又以近于楷书的书体创作了《前赤壁赋书卷》,书迹平和静穆,反映了苏轼处乱不惊、安闲雍容的气度。苏轼旷达的人生态度在他元丰六年写给弟弟子由的信中也可找到注解,他说:“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胜解。”[12](p9)在他看来,人生处事要顺其自然,只要尽心就好,没有必要过分地苛求自己,既不可“翳中求明”,又不可如猫儿狗儿“得饱便睡”“无一毫思念”,而应如“江河鉴物”,是非自有历史评说。苏轼这种人生态度虽然说不上十分积极,但在黄州时期在他人生处于低潮的时候,对他受伤的心灵还是很有疗效的。这不能不说是他心境旷达的表现。

总之,黄州时期的诗书作品所反映出苏轼的思想情感是丰富而多元的,既有初到黄州时的惊恐和凄寂,又有感念君恩的戒慎与忠诚;既有对先贤忠烈的敬重和仰慕,又有对道释思想的借鉴与尊崇;既有对仕途功名的企求和期冀,又有对隐逸耕读的追慕与向往;既有自比梅花的清高和孤傲,又有笑对人生的超脱与旷达。黄州时期的苏轼思想是丰富而深邃的,形象是高大而丰满的,研究苏轼黄州时期多元化的思想情感,真实而深刻地揭示苏轼作为封建文人士大夫的心灵世界,将会推进苏轼研究向纵深发展。

[1]戚荣金.苏轼黄州时期思想嬗变探析[J].大连大学学报,2009,(2).

[2]脱脱.宋史·刘挚传(卷三四0)[M].北京:中华书局,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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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苏轼.东坡志林[M].北京:中华书局,1981.

责任编辑 邓年

I2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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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477(2012)08-0120-03

戚荣金(1966—),男,信阳职业技术学院艺术系硕士,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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