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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的天使——《海狼》莫德·布鲁斯特的女性主义解读

2012-04-07张奇才

关键词:拉森莫德男权

张奇才

(安徽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淮南 232001)

《海狼》是杰克·伦敦的一部广受关注的作品,它讲述了一艘猎捕海豹的帆船“幽灵”号上发生的故事。凡·韦登因渡船出事,被救到“幽灵”号上,历经艰苦,经受了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上也获得磨炼。他和后来在大海上被搭救起来的女作家莫德·布鲁斯特产生了爱情,两人同甘共苦,终于从大海回归大陆。对这部小说研究的视角已涉及多方面,如作品中反映的超人哲学、存在主义思想、生态主义、精神分析等。本文将从女性主义视角解读《海狼》,分析女主人公莫德·布鲁斯特的形象塑造是否有别于男权社会背景下文学作品中的传统女性形象。

一、文学作品中的“天使”与“女巫”

作为文学批评的一个重要的手段,女性主义常常批评分析文学作品中是否存在女性的“传统形象”。其主要目的在于评判文学作品中女性的真实性:女性是否为独立存在,是“自我”还是“他者”。在父权社会统治下的文学作品中,传统女性形象可以分为两类:注重精神追求的、道德贤良的女性;注重物质与肉欲追求的邪恶女性。“天使”和“女巫”是这两种女性的典型代表。Josephine Donovan对“天使”和“女巫”做了比较。描述“天使”特征的关键词是:精神、贞洁、玛利亚、道德;相比之下,“女巫”的特征是物质、肉欲、性、夏娃、邪恶。

在女性主义批评者看来,传统文学作品中的女性,特别是男性作家的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多是不真实的,与真实世界中的女性不相符。作品中的这些女性形象反映了男性对女性的偏见以及边缘化女性的意愿。在男性作家看来,女性仅仅是男性的衬托。“天使”们可以来自于不同的时代和文化背景,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是孝顺的女儿,体贴温柔的妻子和慈爱的母亲,但是她们都失去了自我,成为男性的牺牲品。将女性神圣化,把女性塑造为“天使”只不过是将男性的审美观强加于女性,使她们能够满足男权或父权社会下男性对女性的期望和幻想,但是塑造具有活力的有无限可能的有血有肉的女性形象的可能性也不复存在。“女巫”的特点与“天使”截然相反,她们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无贞操观念的肉欲女性。她们富有激情但毫无理智,她们只是欲望的化身,比如《金瓶梅》中被性欲驱动的像一个无头苍蝇似的潘金莲。第二类是具有男性特质的女性。她们具有和男性相似的智慧和坚毅,但是她们野心勃勃且残酷无情。第三类是“母老虎”似的女性。她们一般相貌丑陋、自私、凶悍且喋喋不休。如《瑞普·凡·温克尔》中男主人公的妻子温克尔太太就是一个典型代表。这三类特征反映了女性追求平等的诉求,她们要求打破男性的性特权并争取自身的性权利;她们要求有与男性同样的自我发展与自我实现的可能;她们争取在家庭以及社会中的平等权利和自己的话语权。这些“女巫”们对于男权当然是威胁,所以在作品中总是被无情地镇压。她们邪恶的表现可以千差万别,但是她们大多结局惨淡,不得善终。男性以此警示女性不可效尤,万不可越雷池半步。“女巫”们反映了男性维持男权的意图,并从反面强化了男性强加给女性的要求。女性就应该老老实实接受现状,做好相夫教子的工作,当好男性的陪衬,不可有任何造次的不轨企图。

由此可见“天使”和“女巫”都是被扭曲的、受压抑的女性形象,它们反映了男性对女性的偏见和歧视,是针对女性的文本攻击。分析作品中是否存在“天使”和“女巫”将有助于更全面地发现并认识男权社会下女性受到的压迫,从而促进女性的自我觉醒。

二、男性眼中的“天使”——莫德·布鲁斯特

在《海狼》中,莫德被刻画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女性,是位理想化的可以满足所有男性择偶标准的“天使”。首先,她容貌美丽,举止优雅,机智聪慧。其次,她有较强的道德感,富有同情心。这样一位兼备外在美和心灵美的女性很容易受到男性的青睐。

莫德是位女作家,登上“幽灵”号以后,她的天生丽质、优雅的姿态和机敏给船上的男性带来了一股清新的风。天使之所以成为天使,首先得是美丽的。莫德是美丽的,“两只眼睛很大,棕色,炯炯有神;嘴很秀气,很敏感;脸是鹅蛋形,十分俏丽,尽管太阳曝晒,咸味的海风吹拂,已经把那张脸糟蹋坏了。”[1]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凡·韦登和莫德的关系更加深化和亲昵,凡·韦登觉得她的魅力越发难以拒绝,“她长就了一张怎么打扮都很耐看的脸蛋儿。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破坏那张俊美的鸭蛋脸儿、无可挑剔的古典线条、精心雕琢出来的眉毛和大大的棕色眼睛,它们是那么清澈而平静,庄重的平静。”[1]即便在环境恐怖的“幽灵”号上,她也一直保持着她的仪态万方,“莫德·布鲁斯特是一个娇嫩的灵气的人儿,一举一动都如柳扶风,婀娜多姿,轻手轻脚又落落大方。我一直不觉得她是在走路,或者,至少,一点不像世俗之人的常见的神态走动。她走动起来极为敏捷轻巧,像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气息,走进一个人身边宛若羽毛飘落,又如鸟儿煽动无声的翅膀飞了过来。”[1]183莫德是位作家,谈吐不凡,和她说话是一种精神享受。莫德又是机敏的。面对让船上男性船员都惊恐万分的体型庞大、性格残暴的船长拉森,作为一位纤纤女子的莫德在同拉森对话时仍能从容应辩。一次对话谈及对待生活的态度时,她敏锐地发现了他坚信的物质主义的漏洞,巧妙地进行了反驳。

杰克·伦敦是美国文坛上一位著名的自然主义作家,所以其作品中的世界通常是冷漠的,个人的发展主要是由遗传基因决定、受社会环境影响的,社会是无道德的社会,人际关系冷漠。“幽灵”号正是这样的社会的一个缩影,冷漠和无道德在“幽灵”号上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但是莫德是一个例外,她是一个有着强烈道德感并且极富同情心的女性。同“幽灵”号上的男性船员相比,她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道德感和正义感。在船长拉森企图强奸她时,弱不禁风的她拼死反抗,在体力有天壤之别的不利状况下,莫德并未就范,而是奋力保护自己的贞操。正如她所说的,“还有道德的勇气这样的东西嘛,道德的勇气是永远会产生作用的。”[1]179她会同拉森争辩人的道德义务。此外,她的道德感影响到了她的举止言行,当她发现有不道德的事情发生时,她会感觉极其不适,因为她的道德感被侵犯了。拉森为了惩罚船上的厨子马格利奇,将他用绳索捆绑后投入海中,然后用船拖曳他。结果鲨鱼出现,咬下了他一只脚。当她看到这一幕,她感到极度的震惊和厌恶。这不仅仅是因为船长的残忍,更多是因为这种做法同她的道德原则极度相悖。

莫德是这部小说中为数不多的能够真正同情他人的人物之一。她不仅同情凡·韦登,而且还能够同情要加害于她的被人称为魔鬼的拉森。拉森在与凡·韦登的对话中试图羞辱凡·韦登,她意识到了凡·韦登的窘境,她表现出了同情和温暖,“但是她分辨清楚了狼·拉森话里的嘲笑,又一次向我投来了同情的一瞥。”[1]167虽然莫德险些被拉森强奸,但是她不计前嫌,在拉森受到死亡威胁时,她不止一次地对他表现出同情心。当船员起义并将拉森遗弃在凡·韦登和莫德居住的孤岛时,是莫德一再地坚持要饶恕他的性命并要求凡·韦登好好地照顾他。

三、折翼的“天使”

在男性看来,莫德是位理想的配偶。而从女性主义视角来看,她实际上是被扭曲了的女性形象。她所有“优秀”的特质都是为了迎合男性需求。对莫德这一形象的扭曲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探讨。

小说试图将莫德刻画成一个美女,她确实看起来很美,但是她的美只是为了满足男性的欲求而存在的。拉森和凡·韦登都被莫德的美所吸引。拉森的目光看到莫德后会变得温柔,“狼·拉森的眼睛平常是灰色的,冰冷的,粗暴的,现在却显得温暖、温柔,变成了金黄色,跳跃着模糊而黯淡细微的光亮,要么眼睛水汪汪的,整个眼球都充满了炯炯的光亮。”[1]184凡·韦登更想占有莫德,这种欲望是由赤裸裸的性欲驱动的。“亲切的潮湿的棕色秀发啊!我想亲吻它,想用我的手指抚摸它,把我的脸埋藏在里面。”[1]227从另一方面看,莫德虽然美,但是她美得毫无特点可言。将古今中外对美女的描述拿来粗略地比较下,我们会发现,大多数美女都美得大同小异。从《诗经》中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到《红楼梦》中的“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2]34,到《海狼》中的“清澈的眼睛,俊美的脸庞,秀气的嘴巴,如柳扶风婀娜多姿的身姿”,虽然对于她们美貌描述的文字不尽相同,但实质上她们美的形象却如出一辙,很难拥有自己的特点。这也从一个方面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男性在对女性美的评价和对于女性的审美渴望上已经在无意或有意间结成了同盟,并达成了较为一致的共识。男性决定了女性具备怎样的特征就可以成为美女,而女性却被动地接受了男性强加的这一标准。可悲的是,被男性视为“他者”的女性们,却没有将自己视为一个群体,未能意识到“自我”和实现“自我存在”,她们已习惯了她们自己在男人眼中的“他者”地位,处于被动,对于男性美她们也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就审美标准来说,莫德是否为美女并不能由男性决定,但她已经成为男性愿望的一个折射。莫德是能言善辩的。这反映了新时代的男性对女性的更高要求,传统女性形象已经满足不了男性的需求了,女性不仅要美丽,更要能与作为作家的男性代表“凡·韦登”达到精神上的共鸣,要能有事业上的对话,要能有一致的高雅兴趣,从而达到全方位共振的理想模式。

至于道德方面,道德标准制定的社会标准决定了它的服务对象。在男权社会里,盲目而非自觉地接受了男性设定的道德标准并以此为准绳约束自己的行为实际上就是向男权屈服。至于莫德的同情心,我们可以理解为男性对女性母性的渴望,母性可以包括宽容同情,这些特点将强化女性的顺从心理,将更有助于奴性心理的培养并巩固男权社会的统治。而且在小说中我们只看到了莫德对于包括船长、厨子和凡·韦登等男性船员的同情。在凡·韦登和莫德登上孤岛时,在饥饿的煎熬下,在凡·韦登的怂恿下,她也半推半就地对憨态可掬的海豹痛下杀手。海豹来自于自然界,是男性主导的工业文明和现代化要征服的对象。男权社会里的女性同样受到压迫。共同作为受害者,女性本可以回归自然,或至少珍惜自然界同情自然界,而莫德同男性一样也是从自然界中攫取利益。这反映了作家杰克·伦敦或男权社会下的作家们的一种心态,女性可以富有同情心和宽容心,但是女性只能对男性同情和宽容,对自然界可以放弃宽容,女性要帮助男性征服自然。在波伏娃看来,“‘雌性’这个词出于男人之口时,有种侮辱性的含义。”[3]5在小说中,莫德被不止一次地称为“女人”。同时,小说中的“女人”会让人联想起精神和体力上的脆弱。当“马丁·内斯”号轮船沉没时,小说中对于处于危险中的女性做了如下表述:“一小群歇斯底里的女人,正是这种叫喊让我一下子陷入惊慌失措的状态。”[1]5为了强调叙述者凡·韦登起初的软弱,他把自己刻画成:“我承认疯狂的情绪把我紧紧抓住了,我像女人一样扯尖嗓子大喊大叫。”[1]7作者把胆怯、软弱等同成了“女人”。所以莫德被反复地称为“女人”即清楚地反映了作者对女性的歧视。莫德和女性被歧视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们不是能够自由飞翔的有着独立意识的“天使”,她们没有飞翔的能力,必须依赖男性,充其量只是男性的附属品。

莫德在“幽灵”号上完全没有独立意识,她的生活必须依赖别人。别人为她铺床她才有地方睡觉,别人为她做饭她才能有饭可食。当莫德和凡·韦登决定驾驶救生艇逃离“幽灵”号时,她必须完全依赖凡·韦登,因为她对航海一无所知。踏上救生艇后,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她必须不断询问凡·韦登“我们还得走多远”[1]226,在救生艇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莫德根本帮不上凡·韦登的忙,所以凡·韦登得自己长时间地划船并且还要照顾她。“她拼尽了最后的一点点力气,连挪动一下姿势都很难了。我不得已把帆脚索放开,帮助她躺在毯子窝里,按摩她的手和胳膊。”[1]230“现在才九点钟,不过我把她裹在毯子里,在她身上铺了一张油布,我这才躺下了。”[1]232莫德的生命完全掌握在一个男人的手中。最终他们是获救了,但是如果没有男人的帮助,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成功的。

“寻找双腿”在小说中多次出现,也包含多层意思,它不仅表示努力站起身来,也表示保护自己的性命,找寻自己的灵魂以及确立自己独立于文化之上的地位。[4]凡·韦登和拉森是“寻找双腿”的典型代表。在小说的开始,凡·韦登性格孱弱,不能自立,所以他是站在“on dead men's legs”[1]21。(中文译本的翻译意译是“依靠死人生活的”,直译为“靠死人的腿站立”)随着故事的推进,由于凡·韦登的钢铁般的意志,在“幽灵”号上的磨练使得他掌握了在船上安身立命的航海知识,渐渐地获得了游弋阔海的“海上的双腿”。

拉森的经历证明了用双腿站立的重要性,因为它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船上的船员密谋造反,企图偷袭他,他为了保护自己,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找到自己的立足点并站起身来。在他被船员偷袭并丢进大海后,他奋力爬上甲板,首先就是“站起身来”。为了寻找凶手,他又潜入船员的船舱,结果又被袭击,十几名船员恶狠狠地扑向他,并将他摁倒在地。为了自保,他的策略还是首先站起来。“一群人都在使劲把他往回拉,可一步一步,凭借他的臂力,硬是从地板上站起来,站稳身子。然后,一步一步,手脚并用,他慢慢地挣扎着向楼梯靠近。”[1]他最终爬上了甲板并站立了起来,这样以他强健的体魄作为后盾,即便反叛的船员人数众多,他们也无法打倒他。

同凡·韦登和拉森不同的是,莫德好像从来就未能站起来,她总是倚靠着别人,寻找依附,要么就是躺着。“她差不多把身体都依靠在了我身上;”[1]“布鲁斯特小姐——我们从那个工程师那里听说了她的名字——沉睡不醒,继续睡觉”[1]163;“我经常看见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便仰卧在沙子上伸展身子,就这样休息一下,恢复体力”[1]257。莫德总是倚靠他人或是躺下的这一形象也具有特殊的意义。首先它表明了莫德的依赖性以及她体力的虚弱。其次,躺下的女性会让人联想到性,联想到女性的被动。

小说中凡·韦登经历了成长,他逐渐能够自立,获得了让自己站立的“双腿”;拉森也获得了成长,拉森的世界观也逐渐不再偏执,趋于理性。而莫德并未成长,从始至终都是依赖别人。《海狼》同西方经典中如《奥德赛》、《神曲》和《浮士德》相似,并未真实地“展现女性经历的'内在实质'。”[5]240女性角色在小说中可能会经历苦难,但是其意义在于创造机会让男主人公获取智慧,男主人公可以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能够成长,而女性的“苦难历程是毫无意义的”[5]238。莫德在小说中未能获得智慧,未能获得救赎,她始终只是作为一个客体而存在的。这一对比和悬殊也证明了莫德实际上只是男权社会的一个衬托。

在小说的结尾处,莫德和凡·韦登将要被美国的缉私艇营救,即将回归文明社会。经过海上的种种磨难,他们的“爱情”得以升华,他们很可能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妇,组建家庭。莫德会继续被压抑吗,有被救赎的可能吗,答案很可能是令人失望的。“回归家庭是女性沉沦的一个标志。”[6]6在家庭中莫德可能会受到更多的束缚和压迫。他们谁会承担家务?凡·韦登是有这个大度的胸襟承担家务的,但是莫德却不愿意劳烦他。在荒岛上,当凡·韦登准备烧早饭时,莫德抗议道:“你不讲公平,你把我干事的权利剥夺了。你知道,你已经答应好做饭是我分内的事儿。”[1]266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是否承担家务并不能作为判定女性是否独立的标准,关键是看女性是被迫还是自愿的。有人会说莫德是自愿的,但事实很可能是父系社会的压迫已经使她在内心已接受了男性给女性设定的地位了。小说中也描写了凡·韦登作为男性对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的设想。“她们可以来劝我喝药,劝我看病,早上、中午和晚上都行,掸掸灰,扫扫地,把我的安乐窝归置整齐,一天到晚都行,我只用靠在那里,只管看着,因为有妈妈和几个姐妹心存感激就是了。”[1]110我们可以有这样大胆的猜测,即莫德主动请缨去做家务是下意识里有意地迎合男性的心理。莫德能有经济自主权吗?可能会,她是位作家,但是希望她的作品不是安于父系文化的献媚的守贞的作品。此外,由婚姻带来的种种琐事很可能会让莫德同样地发出“如果我能有一间我自己的房子”的感慨。

结语

总之,莫德这一形象在大多数男性读者看来是完美无瑕的,她满足了男性对女性的期望。但实际上莫德虽然貌美,却是同万千其他天使一个模样,毫无特点。她依赖男性,没有自我,缺乏自主性,不过是男性的附庸而已。这位天使形象是刻板、不鲜活的,充其量只是位折翼的“天使”。莫德这一女性形象的塑造反映了男性对女性的偏见和歧视,以及男性对于女性的文本攻击。由此可见,杰克·伦敦虽然受到女权主义运动的影响,但本质上仍未完全接受其理念。作品《海狼》中对莫德的描写仍然难逃传统女性角色的老套,其特征仍然是男权社会男性强加于作为“他者”的女性的种种期望和限制。

[1]杰克·伦敦.海狼[M].臧树林,王 阳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2]曹雪芹.红楼梦[M].长沙:岳麓出版社,1994.

[3]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7.

[4]Mitchell,Lee Clark.“'And Rescue Us from Ourselves':Becoming Someone in Jack London's The Sea-Wolf.”[J].American Literature 70(2)Jun 1998:317-35.

[5]Donovan,Josephine.“Beyond the Net:Feminist Criticism as a Moral Criticism.”[C]//Contexts for Criticism.Ed.Donald Keesey.3rd ed.Mountain View,CA:Mayfield,1998.235-45.

[6]孙绍先.女性主义文学[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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