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释叶芝艺术创作思想中的布莱克、雪莱、莫里斯因素
2012-04-07肖福平
肖福平
(西华大学外国语学院,成都610039)
重释叶芝艺术创作思想中的布莱克、雪莱、莫里斯因素
肖福平
(西华大学外国语学院,成都610039)
叶芝作品的“神秘主义”、“象征主义”和“理想主义”特征与来自布莱克、雪莱、莫里斯等人的影响密切相关。他的创作在英语文学中独树一帜,其作品思想植根于民族与文学的历史,体现出明显的传统继承性和回归性,而他对批评家们推崇的所谓“前沿性”不屑一顾。在布莱克、雪莱、莫里斯等人的影响下,叶芝创造了自己的艺术与信仰,完成了艺术与民族、艺术与人生的和谐统一。
叶芝;布莱克;雪莱;莫里斯
威廉·巴特勒·叶芝(公元1865-1939年)出生于都柏林一个艺术家家庭,192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作为爱尔兰民族的最伟大诗人、世界文学巨匠,叶芝通过艺术创造留给人类的精神财富是无与伦比的。早在埃兹拉·庞德初遇叶芝时,他便认为叶芝是唯一值得认真研究的当代诗人,并将叶芝视为连接前期象征主义和后期象征主义的桥梁。托马斯·艾略特则称叶芝为“我们时代最伟大的诗人”。[1]叶芝艺术创作的辉煌成就同其“神秘主义”、“象征主义”和“理想主义”思想的形成密切相关,而这样的“思想”形成又离不开来自布莱克、雪莱、莫里斯的影响。
一
1886年,在都柏林的一次集会上,叶芝首次遇见了作为诗人和理想主义者应邀到会作讲演的威廉·莫里斯。莫里斯属于叶芝的父辈,同其父交往甚密。年轻的叶芝在结识了莫里斯后便认识到自己可以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的帮助,能从莫里斯身上获得自己父亲所缺少的那些品质,所以他总是以一种钦佩与赞同的态度来看待莫里斯。因为在叶芝看来,莫里斯的生活平静而祥和,而且于祥和中透射出融融的智者之光。在与莫里斯结识并密切交往的过程中,莫里斯的人格魅力和对人生的超然之态深深地影响了叶芝,不断为叶芝启示着理想世界的不朽之在,启示着一条超越苦难的朝觐之路。当然,叶芝早在童年时期就开始接触莫里斯的诗歌了。莫里斯的诗歌富于想象、超验和理想的象征意象,让叶芝非常喜爱,并因此同持唯物论的父亲多次发生冲突,直接导致了父子之间长期关系紧张。所以,莫里斯诗歌对早期叶芝的影响非常明显。
不仅如此,对叶芝影响深远的还有莫里斯后期以散文体创作的传奇文学。在莫里斯的传奇文学里,叶芝创作所推崇的象征意象、理想主义体验、无限超越和永恒自由等都可以被发现和借用,其中1894年的《世界之外的森林》和《井,在世界的尽头》几乎为叶芝呈现了一个理想主义的世外桃源,一个令诗人如痴如醉的理想世界。为了让思想的触角在理想的世界无限延伸,也为了延长阅读时产生的快乐体验,叶芝总是愿意把阅读的速度放慢,让理想的世界更久地停留在自己脑海里,停留在生命的感知中。他在自传中写道:“我渐渐快活起来,渐渐克服自身的某种东西,因为我的苦难确非他人造成,而是我自己心灵的一部分。”[2]202叶芝对传奇文学中想象世界的特别钟爱直接促成了其理想主义思想的产生。
叶芝通过莫里斯接触了上一代人的主要艺术理论,如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唯美主义、实证主义,等等。这些文学理论和思潮无疑为诗人艺术思想的形成提供了足够的参照和借鉴。如果把莫里斯归属于前期的文艺流派,那就非“前拉斐尔”派莫属。大约在19世纪中叶,该派出现在英国文坛,“前拉斐尔”派的艺术家们积极倡导思想的传统回归和艺术的清新简洁,莫里斯正是传承了该派的思想和风格,在艺术美和社会价值的探讨方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讨。在社会价值方面,莫里斯强调传统的手工生产,反对机械化生产,提倡一种历史的乌托邦主义和历史的回归论。莫里斯认为那些曾经出现过的伟大文明及过程既属于过去的历史又属于未来的必然发生,或者说,历史的发生不会止步于过去的时空世界而要出现在未来的世界里。这一观点与叶芝思想中的历史循环论相似。在艺术创作方面,莫里斯常常回身到欧洲中世纪的传奇时代,从历史的故事中去寻觅艺术创造的源泉,去重塑古老的传说与神话。总之,不论是莫里斯早期作品中有关凯尔特传说与神话的主题,还是后期作品中有关理想社会的规范构想,都深深地影响了诗人叶芝。至于说莫里斯艺术思想所体现出的多样性和全面性,连叶芝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因为他的作品所要涉及的内容和思想在莫里斯的作品里似乎都已存在,他与莫里斯似乎在不同的时间阶段对某些主题进行了相同的关注和思考。正是因为莫里斯归属“前拉斐尔”派的缘故,叶芝才毅然地为“前拉斐尔”派的佩特欢呼:“以强烈的、宝石般的火焰永远燃烧吧,永远保持留驻这种狂喜,它就是生活的成功。”[3]到了19世纪末,“为艺术而艺术”的艺术观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也使文学艺术的进程展现出现实与理想的二元对立。这一情况与叶芝思想的形成情况也是一致的。在叶芝的诗歌创作中,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矛盾冲突得到了充分反映,其艺术创造风格呈现出两种趋向性:一方面由于“为艺术而艺术”的影响而具有神秘玄学诗派的特征;另一方面又体现出诗歌作为反映社会现实和发展之艺术载体的现实观。
作为“前拉斐尔”派的艺术家,莫里斯思想对叶芝的影响显著而深刻。当然,这种显著而深刻的影响不仅来自莫里斯,还来自布莱克和雪莱。
二
威廉·布莱克在自己的一生中对艺术、宗教和政治都保持着一种激进而超前的态度。他不仅具有浓厚的神秘意识与宗教意识,而且具有艺术家的天分与人生经历。这一切都为他的诗歌创作提供了丰富的源泉,并使他的诗歌作品具有明显的宗教性、预言性、哲理性和神秘性等特征。布莱克对后来的诗人及其艺术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特别是对叶芝及其艺术创作。
1889年后的四年间,叶芝同艾德温·埃丽斯一起编辑了《布莱克全集》,对布莱克作品及思想进行了重新认识和解读。尽管埃丽斯也是叶芝父亲的同代人,但年龄的差异并不能阻止他们成为研究布莱克的合作者。他们一起誊抄布莱克的手稿,解读布莱克的作品。他们呈现给读者的不仅是他人所认同的布莱克,更是他们自己所发现的布莱克,他们很可能就是第一次发现并阅读布莱克作品《伐拉,或四天神》的人。凭借对布莱克作品的潜心研究,叶芝发现布莱克在自己的作品中形成了一个深刻而神秘的思想体系。在叶芝看来,这个体系能适用于阐释人类的全部行为动机和思想历程,不论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也不论是现实的还是超现实的;这个体系的出现正是布莱克吸引叶芝的根本原因所在。
布莱克从不否认自己是一名凭借天真想象和神秘体验而进行艺术创作的人。布莱克思想及其作品的怪异风格和其本人热情四溢的精力使后人感到困惑、神秘和深邃,正是这样的神秘深邃迎合并影响了叶芝的创作风格和研究兴趣。在叶芝的眼里,布莱克不只是为他那个时代写作的艺术家,同斯宾塞一样,他依靠一种基于神秘与梦幻经验的思维方式,找到了一条通向自由和“天国诗歌”的回归之路。可以说,这就是叶芝所需要的最重要的布莱克精神与价值。布莱克“玫瑰的哭嚎”和“真理总是隐藏在疯狂的暮霭中”的说法为叶芝指明了从“黑暗的烟囱”通往“玫瑰色天国”的神秘体验之途。不可否认,这条神秘之途正是叶芝艺术生命的追寻之途。沿着诗人叶芝的心灵历程,我们面对的应该是诗人的虔诚、渴望、神秘、升华、永恒与愉悦。总之,叶芝与埃丽斯卓有成效的合作对布莱克体系的现代解读进行了独创性的尝试,它将人类自身的超现实理念和永恒渴求在世纪之交进行了重新聚焦和凸显,并力求在现代物质文明所营造的精神“荒原”里重构信仰体系。
叶芝早期在艺术创作和神秘世界探寻方面的不懈努力为他后来研究和吸收布莱克思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首先,通过与埃丽斯的合作编辑,叶芝对布莱克作品的神秘主义及不朽的宗教象征进行了深入探索。他确信布莱克的神秘主义世界存在某种改变现实世界的力量。为了获得关于这种力量存在的亲身体验,叶芝以一种近乎宗教信徒的虔诚与专注去感知和召唤这种力量的存在,去获取自身艺术创作与精神超越的强大支持与力量。布莱克的《耶路撒冷》、《弥尔顿》、《梦之地》和《永恒的福音》所展示的不朽主题同样成为了叶芝艺术创作的主题,它们都在凭借诗一样的话语启示着这样的主张:“宇宙中所有的永恒的,/真实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昏暗的阴影罢了”或者“想象的世界才是永恒的世界,它才是有生命个体死亡后追求的神圣之花”。[4]叶芝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徒,但他对基督教信仰目标的超验性和至上性思考远非一般宗教徒可以比拟。他在《布莱克诗歌序》里这样说道:“我们能够以肉体感官接触和看到的那一部分创造受着撒旦的影响,那魔鬼的名字之一是‘暧昧’,而我们能够以精神感官触及和看到的另一部分创造——我们称之为‘想象’——才是真正的‘上帝之体’和唯一的真实。”[5]同时,叶芝还关注了布莱克同其他神秘主义作家如斯潘塞、斯温顿·博格、鲍默等的内在联系。同叶芝神秘主义思想的形成一样,布莱克也吸收了前代和同代神秘主义作家的思想,特别是吸收了鲍默关于二元对立因素相互作用产生生命发展动力的辨证观点。叶芝深信布莱克所谓“没有对立就没有进步”的说法。[6]他说:“我们从与他人的争吵中造出辩术,而从与自己的争吵中造出诗歌。”[7]而这种过程会给创造者带来欢乐。他认为:“一切幸福有赖于采用某个他我面具的能力;一切欢乐或富于创造的生活都是非我的某种东西——没有记忆、瞬间造就且永远更新的某种东西——的再生。我们戴上一具古怪或庄严的花脸,以躲避被评判的恐惧;造出一个想象的狂欢节,以忘却现实——就像儿童游戏,在其中可以忘却自我认识的无限痛苦。”[2]503-504在论及叶芝的神秘哲学思想时,中国学者傅浩这样写道:“他(叶芝)揉和了西方神秘主义诗人的思想观念。作为诗人,他甚至试图以诗来代替宗教,把诗当作通往未知世界的桥梁、自我完善的工具。”[8]诗人叶芝要凭借诗歌以本真的方式把握世界,以本真的方式呈现世界,把诗的艺术当成人类接触宇宙神灵的最佳方式。“世界的本质属于诗,它的意义只是它本身。其重要性在于它存在,以及我们知觉它存在:这真是一个人类面对的大神秘。”[9]
在艺术实践中,叶芝对于超验世界和神秘领域的孜孜探索也是同布莱克的神秘主义影响分不开的,因为叶芝在自己的诗歌里设计并呈现了许多布莱克似的梦幻世界和神秘意象。在布莱克看来,诗人应该被视为人类的先知先觉,一群最能感受神性的人。叶芝似乎承担了这种神圣的使命,他要通过自己的神秘体验和对传说与神话的艺术再现来传递“天启神谕”。在叶芝的诗歌作品中,如《幻影》、《乌辛漫游记及其它》、《女伯爵凯瑟琳》、《心愿之乡》、《苇间风》等,他不仅通过使用丰富的神秘秘术象征来暗示超验世界的神圣意象,而且通过持续的凝视冥想来捕捉这样的象征图景,从而力求证实神性存在的“真实性”。叶芝自己也清楚地意识到,神秘主义的静坐冥想“极大地影响了我的思想”,它是“我所做、所思、所写的一切的中心”,[8]它将一个短暂而有限的世界改造成了一个永恒的美丽世界,它驱逐了死亡与虚无在诗人心灵的阴影而迎来永生。
当然,布莱克因素主要体现于叶芝神秘主义的形成方面,它同雪莱的影响因素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
三
叶芝诗歌的一些读者可能会持这样一种观点:叶芝的艺术创作,来自布莱克的影响应该在雪莱之上。如果这样的观点没有问题,那它又该是如何形成的呢?第一,雪莱,作为一名富于浪漫和激情的诗人,其创作风格主要是明喻,哪怕是那些存在于精神世界的主观对象也常常以自然和判断的方式被加以呈现。相比而言,布莱克,作为一名神秘主义诗人,首先应是一名隐喻诗人,一名神性世界的启示人;而从叶芝的创作来看,其创造风格更趋向于隐喻而非明喻。第二,与雪莱的政治理想主义和深刻的怀疑精神相比较,布莱克创作的系统性、神秘性以及注重感性直观过程的体验特征也更接近叶芝的艺术创作风格。即便如此,我们既不可认为雪莱对于叶芝的影响无足轻重,也不可认为雪莱思想或作品就一定缺少那种属于布莱克的影响因素。只要仔细分析一下雪莱的《阿多勒斯,生命的胜利》以及他后来写给简·威廉斯的抒情诗,我们就不难发现,雪莱思想及创作的感性直观与隐语特征同样清楚地被呈现在了他的作品中,只不过这样的呈现在时间上要迟于布莱克。因此,在明喻与暗喻、直言与启示的区分上,我们没有理由断言布莱克对于叶芝的影响就一定大于雪莱的影响。另外,我们必须注意到雪莱英年早逝,未能系统提出和解决自己在自然与精神领域所遭遇的问题,同时,这样的问题似乎也根本用不着雪莱去解答。在雪莱的影响下,叶芝在自己的作品中也较少去分析解决这样的问题。相对而言,布莱克的作品思想具备一个完备的体系,依靠这个思想体系,他提供了关于世界与生命的问题和答案。叶芝在布莱克那里所发现和领悟得更多的属于抽象的、晦暗的神性世界的图景,而在雪莱那里所发现和领悟的却是生命存在所表现出的脆弱、苦难和抗争。对于叶芝而言,雪莱作品中的象征是一种传统的象征,是对传统象征本身要求的适应,雪莱的这种象征可以追溯到欧洲诗歌的发展历史中。同样,叶芝也是独树一帜的象征主义大师,但他也离不开传统象征的影响,传统象征实乃叶芝象征主义的重要源泉。叶芝总是自觉地从文学艺术的传统中去寻找象征和有关象征的成果,并以此丰富自己的象征主义理论和创作。尽管布莱克的创作象征也融入了文学艺术的传统领域,但他的融入更多地体现在神秘主义方面,更多地设计了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晦暗象征体系,并用以表现自己的神秘主义题材。最后,在诗人的个性特征方面,由于爱情之梦和政治理想的破灭与失败,同布莱克相比,雪莱更具有对弱者和失败者的同情心。这一点在《解放的普罗米修斯》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这种同情心在叶芝涉及爱尔兰民族状况及其自身的爱情经历时同样具备。
叶芝非常重视阅读那些被他称之为“圣书”的经典,《解放的普罗米修斯》就是其中之一。关于雪莱的这首诗歌,叶芝在《我的创作概观》里这样说道:“在雪莱的《解放的普罗米修斯》的影响下,我写了两个剧本,一个适合在高加索山脉的某地上演,另一个适合在月球的火山口演出。”[10]毋庸置疑,继布莱克之后,雪莱已成为叶芝推重的又一位诗人。
此外,叶芝推重雪莱还与雪莱关心爱尔兰,反对英国对爱尔兰的统治密切相关。1812年,雪莱曾经到了爱尔兰,并积极投身于爱尔兰人民的独立斗争,后因写作《告爱尔兰人民书》(Address to the Irish People)和反对压迫的《麦布女王》(Queen Mab)而被迫离开自己的祖国。不管叶芝如何远离雪莱在政治上的激进主张,爱尔兰问题自然成为雪莱与叶芝的共同关注点和联系纽带。叶芝极力主张爱尔兰摆脱英国而独立,极力宣称爱尔兰同英国一样具有悠久的历史与文明。叶芝在自己的一生中致力于创建爱尔兰的政治独立和文化独立,并主张以一种温和的方式来实现民族与文化的独立,因此,叶芝对毛德·冈①一位爱尔兰革命者、女演员,貌美出众,叶芝为之倾倒,但遭到拒绝。等共和党人热衷的极端暴力行为感到反感,称他们为“悲剧的一代”。他认为雪莱对“悲剧的一代”产生了不利的影响,对雪莱所赞颂的“西风”式的“猛烈精灵”也敬而远之。他认为,实现爱尔兰民族与文化独立应该选取自己的道路,即选取自己所看重的艺术革命之路,从艺术创作的过程中去实现自己的爱尔兰理想。因此,诗歌是叶芝手中最理想的武器,叶芝通过诗歌的创作来展示自己的爱国热情,以艺术象征的手法来表现爱尔兰题材,并以此唤醒爱尔兰人民心灵深处的民族意识。1892年的诗集《女伯爵凯瑟琳传说及抒情诗》就是叶芝构建并践行爱尔兰理想的最集中体现。
不管叶芝的“艺术拯救”是否优于雪莱的“狂热、不驯和傲慢”,但可以肯定的是:叶芝从雪莱的激进和不幸遭遇中获得了启示,形成了适合自己的艺术创作之路和行为准则。
在叶芝的一生中,影响叶芝思想和艺术创作的历史人物远不止布莱克、雪莱和莫里斯三人,但布莱克、雪莱和莫里斯的影响无疑是非常重要的。在一定程度上,叶芝的神秘主义体系是对布莱克的继承和发展,布莱克的影响使他坚信神秘主义能够为艺术创作提供无限的源泉和独特的象征体系,那种神性世界的光辉恰如巨大的的宗教关怀持续地驱散着诗人心灵的阴影,使他最终获得了内在精神与灵魂的健康。雪莱在诗歌的传统象征主义和理想主义方面影响了叶芝的艺术创造。同时,雪莱对爱尔兰革命的支持也深深地触动了叶芝的爱尔兰民族情感,促成了叶芝艺术创作中爱尔兰主题的成功凸显。当然,同雪莱倡导的剧变式爱尔兰革命不一样,叶芝选取的是一条“艺术拯救”之路。“艺术拯救”的选择又同莫里斯的影响不无关系:不论是莫里斯的社会乌托邦主义,还是他作为诗人所富有的理想主义,都将年轻时的叶芝引领到了一个形而上的理想世界,进而奠定了叶芝创作思想的超验主义特征。总之,叶芝在布莱克、雪莱、莫里斯等人的影响下,成功地创建了自己的生命信仰与艺术神话,将一种艺术与民族、艺术与宗教、艺术与人生的和谐统一带到了读者的面前。
[1]ELIOT T S.On Poetry and Poets[M].New York:Farrar,Straus& Cudahy,1957:380.
[2]YEATS W B.Autobiographies[M].London:Macmillan,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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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傅浩.早期的叶芝:梦想仙境的人[J].外国文学评论,1989,(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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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Keynes,Geoffrey,ed.Blake:Complete Writings[M].London:OUP,1969:149.
[7]YEATS W B.Essays[M].London:Macmillan,1924:492-493.
[8]傅浩.叶芝神秘哲学及其对文学创作的影响[J].外国文学评论,2000,(2):14-24.
[9]朱立元.西方当代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17.
[10]叶芝.叶芝抒情诗全集[M].傅浩,译.北京:工人出版社,1994:632.
Re-interpreting Blake,Shelley,Morris in Yeats’Artistic Thought
XIAO Fu-p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Cultures,Xihua University,Chengdu 610039,China)
The formation of W.B.Yeats’“mysticism”,“symbolism”and“idealism”is closely connected with the influence coming from William Blake,Percy Bysshe Shelley and William Morris.Yeats’artistic style is obviously unique with its originality historically and nationally in English literature,embody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raditional inheritance and return,and keeping him away from the“frontier nature”.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poets mentioned above,Yeats created his successful art and faith,achieving his harmonious unity between art and nation,as well as art and life.
Yeats;Blake;Shelley;Morris
I562.306
A
1672-3910(2012)01-0061-05
2011-08-09
广西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项目(11FWW002)
肖福平(1966-),男,重庆璧山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西方理性主义及英语诗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