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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发展道德资本对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作用——以广东为视角

2012-02-15杨竞业仲恺农业工程学院人文社科系广东广州510

探求 2012年3期
关键词:企业主广东资本

□杨竞业(仲恺农业工程学院 人文社科系,广东 广州510 2 2 5)

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或文化强省,要求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就广东而言,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尚未完全实现,这既与人们的思维定势、心理骄傲、固守狭隘利益格局有关,也与学科阻隔、部门分割、领域冲突有关,同时还与技术创新不足、制度设计不完善、体制改革不彻底大有关系,但道德资本发展不足更是一个十分重要而深层的原因。因此,怎样正确认识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与发展道德资本的关系?这种认识对我们建设幸福社会有怎样的启示?这是十分值得研究和解答的现实课题。本文拟从发展道德资本对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具有的作用角度,对这些问题作初步的探讨。

一、研究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与发展道德资本的关系具有多重意义

探究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与发展道德资本的关系,对于广东加大力度发展道德资本,并以优质的道德资本促进经济发展方式的大转变,实现科学发展,走向深度发展,建设幸福广东,具有现实和理论的多重意义。

第一,有利于阐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内在条件和发展道德资本的创新路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内在条件包括创新关键技术、掌握核心信息、把捉前沿管理、调整产业结构以及发展道德资本等。显然,能否发展道德资本已经成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创新关键技术、掌握核心信息、把捉前沿管理、调整产业结构等问题,也要讲道德资本的发展、运用,否则在发展过程就可能衍生出“恶”的问题。而“发展道德资本”是发展群体主体及个体主体的道德意识、道德观念、道德人格、道德精神,使之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使之符合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建构要求,从而在广东各个发展领域、生活领域形成公德与私德相适应、公平与效率相协调、慈善事业与工程事业相促进、福利事业与创利事业相平衡的新格局。

第二,有利于揭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与发展道德资本之间互相促进的内生机制。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与发展道德资本相结合的视角来看,广东科学发展经验应当有新的认识,广东科学发展实践应当有新的举措,广东科学发展模式也应当有新的形态。高州市人民医院的人本化管理模式,信宜市教育的集约化发展模式,中山市慈善事业的制度化发展模式等都是把发展道德资本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高度结合起来的典型。它们既集聚、弘扬了广东的道德资本,又实实在在地转变了经济发展方式,提高了社会福利,改善了地方民生。这些市县把“发展道德资本”看做是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一个有效机制、一个持久动力和一个安全保障。通过对这一问题的研究能够深层解释广东科学发展的内生机制。

第三,有利于彰显发展道德资本对深化广东模式和中国模式的研究的重要价值。广东要在深化改革、推动开放、提升技术创新能力、增强抗市场风险能力,率先建成创新型区域等方面先行先试,做出新贡献,从而在经济资本、物质资本的发展上引领和推动全国发展;广东也要在社会资本、人力资本和道德资本的发展上加快步伐、协调发展,从而在软实力方面争取走在全国前列,实现文化强省、首善之省、幸福广东的发展目标。这个目标的实现,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结果,也是大力发展道德资本的结果。随着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道德资本的发展基础得到增强,个人道德境界得到提高,广东发展新优势就能发挥出来,广东新经验就能创造出来。这对于深化研究广东模式、中国模式,引领中国科学发展都具有重要价值。

二、广东发展道德资本的现状和问题

道德资本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密切相关,发展道德资本既是人的生活提升的内在需要,又是经济社会向前发展的重要前提。在此,以广东的官员、企业主和一般员工为考察视角分析其道德发展状况。

(一)广东发展道德资本的现状

1、在个人层面看,道德行动在广东并未完全成为居民生活的普遍自觉和内在需要

自觉的道德行为能范导人、成就人、完善人,但道德模范树立越多的地方其社会整体道德越成问题。要是一个地方要靠道德模范和道德形象来宣扬、维持其发展之时,该地方民众的道德素养、道德水平是颇成问题的。这个观点是有现实根据的。道德模范丛飞、陈贤妹等人是广东精神文明建设事业向前跃进的重要明证之一,但他们的出现并不等于广东的道德建设就没有问题了。事实上,在广东省内比丛飞和陈贤妹更有为、善能力的人很多,但这些人并没有成为政府宣扬的“道德模范”,他们不是不能为善,而是不愿意为善、不自觉乐善。与此相关,一些地方领导、企业主并非不能主动争取发展方式的转变,而是其内心形成了一定的阻抗力,这种阻抗力来自道德意识上的自反性,正是它对转变发展方式造成了障碍。

2、在群体层面看,广东部分官员、企业主和员工的道德意识和道德精神亟待提高

从官员群体看,广东部分地方领导干部存在着一些共性的政治道德问题:有一部分干部属于“两面派”,其以握有一定的权力而骄傲,也以享有一定的地位而得意,但对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等改革事业无甚兴趣。另一部分干部属于“应付派”,其把主要精力放在经营“海外事业”上,为其近亲谋财富、争福利,积极转移资产,当然有的已经部分转移出去了。还有一些属于“投资派”的干部,这些主要是较为落后县镇的干部,其竭力把资金、资产转移到发达的沿海城市,不少人在退休前已把下半生的福利事业打造完毕了。这些官员认为当前社会“不安全”,于是对党和地方的发展事业没有太大信心,因而把主要精力用在置产、安身、荫蔽子孙等自利“事业”上了。

从企业主群体看,广东的企业主有四大类型。第一类,是脱胎于20世纪8 0—90年代国有中小企业“关停并转”这一改革潮中的干部、职工。第二类,是在国家行政机关转职、调任到国有中小企业中去的干部。第三类,是完全脱离国家行政单位、国有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企业而自立门户、自主创业的个人。第四类,是20世纪90年代末至今一些大学毕业生、研究生及“海归”自主创业而形成的企业主。这些企业主对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问题有不同的认识与处理方式。

第一类企业主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促进者。这些人以前大多做过知青,失去上大学机会,回城就业难,碰上计划生育,遭遇下岗等,他们经受了风雨磨炼,意志力甚强,自信力较高,对社会发展的曲折性认识较为深刻。他们在企业改革潮中决断而出,艰苦经营,成就了一番事业。他们认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虽是党和政府提出的中心工作之一,但它也是自身企业发展的必需,于己、于企业、于社会都是有利的,对此这些企业主能够适应经济形势,支持党的改革政策,大力促进发展方式转变。不过,其中也有一些企业主在积累了较多资产后,生活宽裕,无后顾之忧,因此并不特别重视和推进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

第二类企业主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落伍者。这些人多数具有高等教育的背景,一些人还有特殊的政治经济背景。他们建立了深层的权力网络和多维的组织、文化资源网络,对党和政府的政策的编制、出台和贯彻的过程十分清楚。他们认为,关系就是生产力,有关系就能发展经济,有关系就有财富,金钱可以扫荡一切,政策、制度并不重要。在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企业主主动推进企业技术创新和制度改革,但由于这一阶层企业主在来源上,在文化、组织能力上的复杂性,多数人不具有高度历史责任意识,对改革创新、转变发展方式的主题并不敏感。这一阶层形成了既得利益阶层,他们不但没有成为先进生产力的引领者,反而成了延滞甚至阻碍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反作用力。

第三类企业主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主推手。这些企业主在原单位建立了一定的社会关系,掌握了一定的经济文化资源,具有较强的自我发展能力。他们注重思考企业的长远发展、科学发展,对当下政府所倡导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问题相当重视,并积极变革生产关系、变革发展制度、变革市场战略。这一类企业主对改革创新最为积极、迫切。在他们当中也有消极分子,但这些“消极分子”仍然对企业经济发展方式如何转变等问题保持应有的警醒。这是其不同于前两类企业主的地方。

第四类企业主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创新者。这些人是广东的发展主体、创新主体和市场主体。他们具有坚毅的创新精神,宽广的理论视野,实际的操作能力;他们对党、对国家、对社会主义制度的先进性有客观的认识,对世界文化保持尊重和开放的态度。他们在专业、技术、能力、观念上的条件决定了其最能对外部环境保持高度密切的接触,并与其他发展主体发生最频繁、真切的交往,最少偏见、最少烦闷、最少抱怨,从而能够对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问题采取科学态度,形成务实措施,促进有效行动。因此,他们代表了中国民企在专业创新实力、道德精神实力的发展新方向。

一般员工对企业发展状况普遍关心。在广东许多大中型国有企业中,企业的市场化、国际化程度比较高,现代企业制度较早前已经建立起来,与工作效绩相联系的薪酬制度、晋升制度、学习制度形成良性发展,因而对那些有利于企业发展方式转变的系列举措,一般员工能够认真地贯彻实施。在民企中,企业给予员工的发展机会、发展空间较国有企业要多,其薪酬制度也更具灵活性。一般员工希望民企切实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做大做强,最好上市成为国际企业。由此可知,员工与企业越是结成命运共同体,员工潜能越是得到尽可能大的发挥,员工的道德精神也会随之提升,员工在企业中的积极作为会更多,从而企业成功转变发展方式就越有可能。

(二)广东发展道德资本存在的问题

1、消极道德意识的破坏作用已生成

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竞争和垄断的出现,市场游戏规则的不健全,法制建设相对滞后,各类市场主体自利意识的强化,经济社会领域中“不按规则办事”、“按规则办不好事”、“办成事多数不按规则”的现象多了起来,这些现象不断向不同阶层、不同行业、不同地域蔓延,进而渗透到市场主体的思想观念之中而内化为积淀的“意识”。我们不排除其中存有基于个人利益、部门利益、地方利益设计的所谓的“积极的意识”,但它分别与集体利益、整体利益、社会利益相冲突,甚至是严重冲突时,市场主体的“意识”里的“消极意识”将是威力巨大的破坏意识。这种破坏意识不仅破坏小的利益群体之外的人,而且破坏整个社会集团的共同利益,最终它还会破坏具有这种意识及其行为习惯的人的未来利益。在当下广东,上自地方政府机关某些官员,下自一些企业主及其员工,都不同程度存在着这种意识。这种消极道德意识正是制约广东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最隐蔽的“病灶”。由于这些人对道德资本的内涵、功能、作用的认识十分肤浅,所以才会藐视道德资本的高贵,藐视法律、德性和人性的尊严。从频频发生的一些领导干部违法违纪事件来看,由这些负面事件、恶性事件所产生的恶的意识长时间存留在人们心中,制约了劳动群众的工作热情和创造活力,削弱了人们对崇高价值的追求。它对普通群众所理解的正常、合理的生活是一种不良的刺激,对党和国家所弘扬的法律公正、制度公平观念是一种摒弃和放逐。

2、发展道德资本尚未成为社会风尚

道德资本是指人的信用、信任、宽容、名誉、影响力、感召力、凝聚力等。它是一种重于金钱和物质的发展资本,是一种富含潜在价值的具有公共性、发散性、持久性的无形资产。这种资产既普遍存在,但它又是稀缺的。从社会整体上看,道德资本总以其特有的方式出现在特定的时刻和人际交往的细节上,但是,在一般人所触及的社会交往中,特别是在关涉公权、公益、功利的交往环节中,它则是稀缺的。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普遍难于感受到德性的光芒的原因之一。在现实中,人们往往把资本理解为商品、货币、权力、房产等,而并不重视道德资本及其发展。在珠三角地区,我们得知一些旅游企业在处理台湾、香港和内地的顾客的投诉上,存在着不公平正义的道德缺陷;在司法界存在着影响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审判不公、荫庇本地企业或人员的现象,司法腐败已严重制约了当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在一些市县,党政某些主要官员买官卖官、弄虚作假、欺上瞒下已成了行政部门的惯常性现象。当然,一些企业极尽利用政府官员手上的权力来谋求不合法、不合理和不正当的利益的现象也相当普遍。这些事实反映了一些人的人格与尊严之缺失的问题,也凸显了广东发展道德资本之艰巨性的问题。

三、广东发展道德资本出现的危机

广东道德资本的发展呈现向好的趋势,个人道德资本的发展也有明显的进步。但在当前贫富差距继续拉大、地区发展不平衡、城乡发展不协调、社会改革处于攻坚阶段难度增大、公平正义原则在一定范围内遭受践踏的情况下,广东道德资本的发展也出现了令人堪忧的危机。

第一,中下层领导干部的民本意识、耻感意识、理性意识不强。首先,一些中下层干部与基层民众的关系几乎是脱节的,即便是居委、街道的“官员”也很少与群众沟通、协商,极少做到访问群众常态化。到农村扶贫、驻村、调研的干部绝大多数并未深入群众,做工作蜻蜓点水。这样一来,干部们就很难获取来自基层群众的生活智慧和创造智慧以引导和促进发展方式的转变。其次,一些干部的耻感意识相当薄弱,在发展领域与环节上,一些干部丧失了判断是非、好坏、荣辱的原则,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直接或间接地损害了基层群众的利益。再者,中下层干部普遍不重视科学理论学习,更无论重视理论阐述与创造了。有些干部虽然“崇拜”西方理论,但他们缺乏基本的批判精神,做不到虚心向学,借鉴吸收,转换创造。在这些干部身上是很难发展出有利于社会进步的优质道德资本的。

第二,社会人际的信用能力不足、信任机制不活、自我信心不大。人际间的信用、信任是最基本的生活内容和发展资本之一。但广东地方社会缺乏这种道德资本,其成因很多,这里指出四点:一是广东社会高度开放、高度复杂,信任本来是简化交往的内在机制,但在高度复杂的环境下,信与被信的能力被压缩了。二是广东社会的高度开放既带来机会和利益,也带来风险和不安全,正是由于这种安全感不足才造成了人际的信任不足。三是各类社会矛盾的化解、疏导机制不发达。人们本来可以借助于协商形式来完成的矛盾化解却出现了诸多障碍,这样人们从能够信任的认识转向不能信任的理解,进而转向不要信任的行动。四是来自行政机关的恶性事件的增多增加了人们的不信任感。在上述因素的综合作用下,人际之间的信用能力被压缩到十分狭窄、有限的地缘、血缘和职缘的空间,甚至被异化为纯粹的商品交换、金钱交往,从而造成人们之间的信任水平大为降低。它还导致了人们对他人、对事件、对职业、对制度和政策等产生信心不足的问题。人的信心不足及其衍生的后果在整个社会生活空间相互传播、互相影响,动摇了发展道德资本的生活根基。

第三,政策出台和执行的伦理审察不足。政策多但切中时弊的少,政策密集但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政出多门但落实不多。这些在政策出台及其落实上所出现的道德问题直接制约着发展主体对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实际态度。这并不是说许多经济文化政策不该出台,也不是说它出台后没有任何价值,而是说这里除了制度、政策外,还有更重要、更根本的人的因素、道德因素、隐形的力量没有发挥作用或没有发挥出好的作用。这就说明,原本应当科学运行的游戏规则被游戏了,而被“游戏”的规则难于保障权利人的合法权益,难于维护广大群众的合理诉求。

四、发展道德资本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相互作用机制

道德资本是一种实现经济物品保值、增值的伦理价值符号,它既包括各种道德行为规范、制度条例,又包括一切无明文规定的价值观念、道德精神和民风民俗。道德资本在个人层面体现为文化资本,在企业层面体现为无形资产,在社会层面体现为社会资本。这些认识说明发展道德资本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的机制。

第一,发展道德资本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表征人的发展与社会发展互相生成。

发展道德资本的过程既是社会发展主体的精神、心理、意志、品格的综合发展和提升的动态过程,又是经济社会发展理念、发展方式和发展结构的创生和改善的过程。发展道德资本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动力。

首先,道德资本对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发生潜形的、长期的作用。道德资本是积累形成的精神资本、信誉资本。这种资本并不直接表现为现实的货币资本、商品资本等,但它如影随形,它在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环节的总体过程发挥不同程度的控制、改善、引导等作用。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既要提升广东人道德资本的发展水平,也要通过发展具有地方文化意义的道德资本促进广东经济发展方式从低层次向高层次方向转变。

其次,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要求发展出与之相适应的新型道德资本。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内在地包含着发展道德资本的科学要求。道德资本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深层观念条件,是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基础性保障力量。同时,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国家科学发展战略的有机组成。在这一战略中,“转变”既对准经济转型的目标,更对准人的发展方式转变的目标。人的转变最重要的是精神理念、思想意识的转变和提升,而道德意识、特别是积极道德意识而不是边界道德意识的发展才能真正促进人的转变。积极道德意识既是克服社会对立,把大生产引向和谐状态的内在条件,也是发展新型道德资本的基础。经济发展方式得到顺利转变、科学转变离不开人的道德意识的滋育和引领,而道德资本的积聚和发展也离不开经济发展方式的改造和转型。

第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与发展道德资本具有内在嫁接的有效通道。

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在其表层是物质生产方式的调整,在其实质则是经济占有关系、经济交换关系和经济分配关系的重构,是经济占有体制、经济交换体制和经济分配体制的改革,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也是人的生存发展方式的提升的问题。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社会诸领域的变革。这些变革涉及到人的积极作为和消极作为的问题。“积极作为”就是肩负责任、履行义务,就是为民用权、为民做事、为民分忧、为民增福,就是掌握真理、推动发展、构建和谐。这样的作为能积聚道德良心、积蓄道德美感,积淀道德信誉,从而能发展道德资本。但“消极作为”就会损民力、扰民心、失民意,或者败坏党风、破坏党纪,以至造成社党关系恶化、民党关系对立、人际关系紧张。这样就谈不上发展社会整体道德资本和个人道德资本了。所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要重视人的道德发展的问题,建立起符合社会整体道德精神的发展理性。

发展道德资本将创造新的条件,为经济发展方式顺利转变开启精神路径。发展道德资本包括建构我们的共同理想、整体道德、优秀传统,从而使我们追求崇高、尊重创造、遵守规则、担当责任,而不是“耻言理想,蔑视道德,拒斥传统,躲避崇高,不要规则,怎么都行”,完全让实用理性和工具理性去主宰一切发展。在这个条件下,我们才能真正抛弃那些落后的生产方式,反对不适应时代要求的增长方式以及危害人类社会整体安全的发展方式,从人对自然的不合理的支配关系调整过来,从人对人的不合法的支配关系中解脱出来,从那些妨碍先进生产力发展的既有桎梏中解放出来。

五、发展道德资本的若干对策性建议

第一,要在整合经济资源、集聚高端人才、活化创新机制、转变发展观念中发展道德资本。广东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要建立行之有效的制度伦理,发展具有地方文化意义的道德资本。其一,建立和促进科学规划,整合经济资源,协调个人利益、部门利益、地方利益,反对垄断利益,这是广东发展道德资本的前提。其二,宣扬浪费可恶,滥用可鄙,污染可耻的生活观念,建立敬畏自然、保护生态、净化环境的自觉意识,这是积累道德资本的基本方式。其三,要集聚高端人才,开展多部门多领域的长期合作,共同制定科学举措并付诸实施,改变二元性城乡发展结构。这是提升道德资本的重要方向。其四,实施多种社会激励政策,活化创新机制,提高社会主体的自主创新、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能力,消除企业和个人的非法发展路径。这是建构道德资本的内生力量。通过这些措施在广东形成具有开放性、人文性、进取性特征的社会精神气质。

第二,要明确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目标向度和主体维度。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主要靠领导干部、企业主和一般员工。领导干部的个人理想和政治道德制约着政策指引、指标考量、资源供给和形象塑造等,从而制约着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企业主的个人品格和商业道德决定着其发展的自觉性、创新性和道德性,从而决定着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方向、速度和质量;一般员工的工作责任心、荣誉感和个人生活志趣所形成的社会风气也对企业能否顺利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发生程度不同的精神影响。由此看来,各级党委、纪委对领导干部要加强范导、训诫,严格工作考核、问责制度;各级政府和各类协会对企业主阶层要加强道德范导、分类培训,扩大同行企业之间、不同行企业之间的文化交流,提升企业主及其管理层的社会责任意识;各类企业对一般员工要加强人文关怀,提高其生活质量,改善其工作环境,从深度和广度上增强员工对企业升级转型的促进力量。只有这样,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才能彻底。

第三,要夯实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社会价值基础。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既是物质生产方式从落后的、非理性的、不健康的方式向先进的、理性的、健康的方式转变,也是人的存在方式从纵欲的、畸形的、片面的、难持续的物质耗费方式向节约的、整形的、全面的、可持续的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共同增值的方式转变。我们应当以创新的方式弘扬时代文化精神,以新的人文精神熏陶和塑造广东人,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以此深层而长久地影响现实的人对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提升人的发展方式的认识和理解,从而为整个社会真正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提供价值范导。这就是说,我们要发挥、提升道德资本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中的作用,以科学化取向、人本化取向和生态化取向促进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

第四,要全方位多渠道拓展发展道德资本的路径。广东各界应深入反思与重建制度伦理、生活伦理和发展伦理。首先,要建立领导干部不想和不敢犯法违规的制度伦理,使自身成为遵纪守法、廉洁奉公、执政为民的楷模;各级干部要树立科学的改革观、开放观、政绩观、地位观、发展观,形成以人为中心的科学发展观念。这是领导干部发展道德资本的基本路径。其次,着力发展富有道德文化内涵的校园文化、社区文化、“草根文化”、精英文化,积极发展富含道德精神、道德理想、道德风尚的科学文化,形成反映社会主义道德新要求的绿色人文精神。这是引导广东人发展道德资本的精神路径。再次,切实推进收入分配体制改革,提高低收入阶层的收入,实施大福利的民生政策,提升人民的生活尊严,让每个人自觉地发展道德资本。最后,大力推进经济文化体制综合改革,尤其是垄断行业改革,扫除不利于经济发展转型的障碍;全面统筹社会就业、公共安全、公共卫生、公共教育、生态环境及其之间的和谐发展,不断提高人民的安全感、舒适感,建设幸福广东。这是发展道德资本的总体性社会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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