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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学信仰大众化与汉代经学意识形态的确立

2012-01-21黄海涛

终身教育研究 2012年5期
关键词:太学经学儒家

黄海涛

经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它在汉代有一大变局,那就是经学的意识形态化。在学者们的著述中,经学意识形态或经学意识形态化往往作为概念被信手拈来,专门论述经学意识形态化的著述相对较少,在论及经学意识形态化的原因时,更多的是从政治强权或个别儒家学者推动的角度出发。毫无疑问,政治权力和政治意识是意识形态形成过程中具有决定意义的因素,经学意识形态的确立也是如此。但经学作为汉代国家意识形态,必然同时被政权支持和大众信仰,把经学意识形态的确立仅仅归结为统治阶级的权力意志,是有失偏颇的,民众的政治态度、信仰和情感对意识形态的形成也有重大影响。

笔者以为,在西汉经学意识形态确立以前,经学信仰有一个大众化的过程,这是经学意识形态确立的重要诱因。经学意识形态确立以后,这个大众化的趋势继续发展,并拥有新的特点。

中国历史上曾有多家学说和理论体系,在王朝更替中为统治者倚重,但大多在政治变革中昙花一现,惟有经学自汉以后作为历代王朝的统治思想经久不衰。究其根源,是因为产生于自然经济和宗法环境中的儒家经学,既合乎国情又顺乎民风。

第一,经学与中国传统社会的契合性。道德观念比文字更早产生,道德在中国传统社会所起的规范作用也是超越法律的。儒家的经典中,有大量文字涉及伦理道德、礼仪和个人修养。在道德规范方面,孔、孟多有论说,核心都是仁与义,“仁讲的是人与人相处之道,即是要在尊重人、爱人的原则下处理好人与人的关系。义讲的是处理一切问题是否合乎真理,是否适宜”[1]。孔孟所谓的仁义,与春秋战国时期流行的“利他”思潮是一致的,因此深入人心。与仁义相辅而行的是“礼”,即宗法等级社会的规范制度,强调尊卑长幼之序。以农立国的中国传统社会,宗法思想不仅是统治阶级统治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被一般民众所接受。儒家经典重仁义,尚礼仪,对个人而言,强调道德的自律和内在的自觉,因此注重修身。以《大学》为代表,提出“欲明明德于天下,先治其国;欲治其国,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2]3,并指明格物、致知、诚意、正心的修身之道。此外,经学作为一门出世的学问,也不乏关于政治的论述。儒家经典中,多以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为君主的榜样,一方面以“君为臣纲”来规范君臣关系,以正名、大一统的理论为君主专制提供理论支持;另一方面,又提出德治、仁政、民本等理念以维护统治阶级的长治久安。在中国传统社会里,即便无道昏君、独夫民贼也不敢公然抛弃德治、仁政这些冠冕堂皇的旗帜。经学作为一门完善的学问,几乎满足了社会各阶层的需求,统治阶级强调正名、尊卑、大一统等观念,普通民众认同和发扬伦理道德,个人也可从中汲取修身之道,从而有利于得到普遍的信仰。

第二,经及儒家先师的神圣化。孔子以后,儒家学者们对孔子所删定之典籍作出诸多阐释。《礼记·经解》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絮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词比事,春秋教也”[3]。《史记·滑稽列传》引孔子曰:“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神化,春秋以义”[4]3197。孟子论《春秋》之意:“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2]272,“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2]273。荀子在《荀子·儒效》中说:“圣人也者,道之管也。天下之道管是矣,百王之道一是矣,故诗、书、礼、乐之归是矣”[5]。汉初陆贾在《新语·道基》中说:“于是后圣乃定五经,明六艺,承天统地,穷事察微,原情立本,以绪人伦,宗诸天地,纂修篇章,垂诸来世,被诸鸟兽,以匡衰乱,天人合策……”[6]18贾谊在《新书·六术》中讲到:“是以先王为天下设教,因人所有,以之为训。道之人情,以之为真。是故内发六法,外体六行,以与书诗易春秋礼乐六者之术以为大义,谓之六艺”[7]。而在董仲舒看来,儒家经典的每一个字,都是圣人表达天意的符号,“天不言,使人发其义;弗为,使人行其中。名则圣人所发天意,不可不深观也”[8]。这些典籍经过儒家学者的阐释,逐渐具有了至高的权威,上升到“经”的地位,凌驾于其他典籍之上。孔子同样受到儒家学者的赞颂,汉代壶遂认为:“孔子之时,上无明君,下不得任用,故作《春秋》,垂空文以断礼义,当一王之法”[4]3299。董仲舒把孔子描绘成一位“为汉制法”的圣人,司马迁也破例把孔子列入《史记》的世家之中,史书中洋溢着对他的赞美之辞。对孔子及“六经”的神化迎合了帝王统治和平民迷信的需要。

第三,儒家学派对教育的重视。春秋末年以后,诸子百家都大力讲学授徒,通过教育来传播自己的思想主张,其中儒家表现的最为突出。儒家学派自孔子始,尤为重视教育,其弟子多为平民,人数众多,史载“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4]1938。孔门弟子也积极从事教育事业,多任官方或私家教师,“自孔子卒后,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4]3116。即便在战火之中,儒家的教育活动也未曾中止,“及高皇帝诛项籍,举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乐,弦歌之音不绝”[4]3117。除从事教育实践外,“他们又倡导尊师重教、兴学尚文,还提出了一系列关于教育政策、教育方法、教育内容、教育目的等方面的重要理论”[9]。汉王朝建立后,虽以黄老思想立国,但儒家在教育实践方面,依然有一个大的规模,史载“叔孙通之降汉,从儒生弟子百余人”[4]2721,叔孙通一人即有弟子过百,可见儒家教育规模的庞大。此外,儒家学者在教育思想方面,也不乏热忱的设想,汉初陆贾要求“兴辟雍庠序而教诲之”[6]118,贾山主张“定明堂,造太学,修先王之道”[10]2336,董仲舒也曾建议“立太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10]2503。由于思想宗旨的制约,道家主张绝圣弃智,法家主张愚民政策,以至于秦汉之时,包括黄老道家在内的各家学派,都后继乏人,而儒家对教育的重视,使其形成完整的教学队伍和授受系统,从而日益发展壮大。

总而言之,经学不仅符合统治者治理国家的需要,也顺应民风满足了民众的情感需求,再加上儒家学派对教育的重视,从而得到社会群体的认同和服从,使大部分人适应了这种主流文化支配下的社会生活。

经学信仰大众化的可能性和现实性大大推动了经学意识形态化的进程。但经学意识形态的确立不是一蹴而就的,它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

第一,统治思想的经学化。经学成为汉王朝的官方哲学和统治思想,经历了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汉高祖刘邦本不喜儒生,史载“沛公不喜儒,诸客冠儒冠来者,沛公辄解其冠,溺其中”[10]2105-2106。但经过“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10]81后,对儒学的态度有所改观,这从高祖十二年十一月“过鲁,以大牢祠孔子”[10]76可以看出。汉惠帝四年(公元前197年)废除“挟书之律”,诸子百家开始了一个复兴的阶段。但由于秦汉之际的战乱,社会经济受到了极大的破坏,汉初统治者以黄老思想为统治思想,实行休养生息、无为而治的政策,加之当时的公卿将相大多是草莽英雄,不喜儒术,所以儒家思想一直得不到重视。

到汉武帝即位时,社会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经济开始出现繁荣景象,同时国内外的矛盾日益尖锐,于是汉王朝开始推行积极有为的统治政策。建元五年(公元前136年)立五经博士,诸子百家皆被罢黜,经学获得了官方独尊的地位。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并不意味着儒家思想一统天下,汉代统治者并没有因为儒学独尊就完全奉行儒家思想,如汉宣帝明确宣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10]277

经学真正成为具有国家意识形态性质的观念体系,是在汉元帝时期。汉元帝从小以经学大师疏广、夏侯胜、萧望之、严彭祖等人为师,系统地学习了儒家经学,具有深厚的经学功底。早在为太子时,元帝就向其父宣帝提出改变统治思想,摒弃霸术,改用儒术。他说:“陛下持刑太深,益用儒生”[10]277,但遭宣帝斥责,太子之位也险些被“明察好法”的淮阳王取代。元帝即位后,开始实施他“任德教”、“用儒生”的主张,大规模地培养和任用经学之士,经学至此才完全占据汉王朝统治思想的地位,正如皮锡瑞所说:“汉元、成以后,刑名渐废,上无异教,下无异学”[11]。

第二,通经入仕的制度化。汉初制度草创,选官制度也显示出多样化的特性,同时有多种选任官员的途径,如察举制、征辟制、任子制、资选制等。但这些制度都具有很大的随意性,譬如察举制,自高祖以后到武帝即位五十五年中,仅诏举贤良二次,选举孝廉二次。实际上官吏的选拔已被封建诸侯、军功贵族垄断了,汉初朝廷公卿和地方二千石长吏几乎全是直接从封建诸侯、军功贵族中举任。这种贵族垄断世袭制不利于举贤任能,军功贵族对文化的缺乏和轻视也不利于建设知识型的政府。

到汉武帝时,在继续察举制、征辟制、任子制、资选制的同时,又增加了太学养士制和公车上书自荐制。武帝采纳董仲舒、公孙弘的建议,兴建太学,置《五经》博士,并“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郡国县道邑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者……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试,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第可以为郎中者,太常籍奏”[4]3119。汉初察举有贤良、孝廉两科,武帝增设四科:一是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是经明行修,能任博士;三是明晓法律,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文任御史;四是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照奸,勇足决断,才任三辅令。随着其他制度在整个选官制度中的地位逐渐降退,察举制和太学养士制成为两大基本选官制度,而太学养士制和察举制中的明经科都是直接以经学作为选官依据的。更重要的是,通过改革郎吏制度,察举制和太学养士制这两大基本选官制度有机结合成完备严密的整体,成为两汉定制。

武帝时的太学还很狭小,仅有博士弟子五十人。昭、宣之时,规模逐渐增加,昭帝时增至百人,宣帝时二百人。元帝时,博士弟子更是激增到千人规模。对于这些博士弟子,每年按甲、乙、丙三科考试,考试合格就授以相应的官职。同时,察举制和征辟制等选官途径也与经学紧密联系起来,征辟和察举的对象多为经学之士。就像当时学者夏侯胜所说:“士病不明经术,经术苟明,其取青紫如俛拾地芥耳”[10]3159。可见读经做官已成为当时士人入仕的主要途径,通明经学也成为政府选拔官吏的主要依据。

第三,官僚队伍的儒生化。汉初,“惩恶亡秦之政”,以黄老道家思想作为统治思想,上自皇帝、公卿,下至曹掾小吏,多修黄老道家之学。除汉高祖外,汉初诸帝均学过黄老之术,这对官吏群体的构成影响极大。同时,汉初也存在着大量出身法家的官僚。由于秦代“焚书坑儒”的打击和汉初诸帝对儒学和儒生的排斥,同一时期跻身政坛的儒者极少。但是,王朝的建立又离不开礼制的建设和文化教育的发展,一些儒者因此被聘为博士、礼官或帝王师、傅,叔孙通与其弟子便因制定朝仪进入朝廷。这些儒者为官僚队伍的儒生化奠定了基础。

汉武帝独尊儒术,兴办太学,儒学成为官吏选拔的主要依据后,官僚队伍的结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自此以来,则公卿大夫士吏斌斌多文学之士矣”[4]3119-3120。据笔者粗略统计,这一时期文化状况可考的公卿中,儒家学者占其总数的45.1%,居各家之首。但武帝时道家仍有很大势力,并且由于国家政治事务的实际需要,法家学派的官员也占有很大比例。因此,无论从官僚队伍的构成还是统治思想来看,武帝时都反映出“霸王道杂之”的特点。

汉武帝之后,历代君王均以儒者为师,文化趋向、政治行为和个性人格都受到极大的影响。如元帝“少而好儒,及即位,征用儒生,委之以政,贡、薛、韦、匡迭为宰相”[10]298-299。《汉书·百官公卿表》中列出的元帝时期中央官员50人,出身事迹可考的31人中,经学之士17人,占54%以上。汉元帝时期,地方长吏中的经学之士也占绝对优势,是地方官吏的主体。元帝时中央和地方官吏儒生化的完成,既是经学对行政的影响,又为进一步扩大经学影响提供了保证。[12]

经学意识形态确立以后,为了巩固统治,统治阶级致力于经学的传播,通过学校教育和社会教化进一步推动了经学的大众化。

第一,学校教育对经学的传播、经学价值的推广具有重大意义。汉代政府通过官学系统,持续地灌输统治阶级所倡导的经学价值观。

皇族的经学教育。武帝以后,对皇子的经学教育几成制度:昭帝幼年即位,有儒臣蔡义、韦贤等进授《诗》;宣帝曾“受《诗》于东海澓中翁,高材好学”[10]237,“师受《诗》、《论语》、《孝经》,操行节俭”[10]238,亲自召开石渠阁会议;元帝“柔仁好儒”,并认为宣帝持刑太深,建议用儒生。而后的成帝、哀帝也都受过良好的经学教育。东汉自光武帝开始,皇帝及皇族不但大多受过经学教育,并且亲自参与讲经和撰写经学著作。“皇帝与皇族及上层社会阶级的儒学教育,促进了政府对儒学的提倡,并影响了当时的文化政策”[13],同时极大地影响了政治活动,如汉庭外交的持节者和风喻诸侯的使者,多以儒者充当。

中央太学教育。太学兴办于武帝时,得力于董仲舒与公孙弘。董仲舒在其对策中建议“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10]2512,武帝接受了他的建议,由丞相公孙弘拟定了具体实施方案,汉代太学正式建立。太学置《五经》博士,并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以儒家经典为教学内容。后来太学规模逐步扩大,成帝时博士弟子增至三千人,但西汉的太学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教学场所。东汉光武帝时,置博士祭酒一人,统领十四家博士,此时太学始为一个有校舍、有组织的机构。中央官学从此以更快的速度发展,到质帝本初年间,太学人数最多达到三万人。太学为汉王朝培养了大量精通经学的官吏,从而把经学推广到全国各地,推动了经学的研究和传播。

地方官学教育。郡国学始于景帝末蜀郡守文翁“修起学官于成都市中”[10]3626,武帝时令天下郡国效仿兴办。平帝时,“立官稷及学官。郡国曰学,县、道、邑、侯国曰校。校、学置经师一人。乡曰庠,聚曰序。序、庠置《孝经》师一人”[10]355。东汉时,学校教育更加发展壮大,地方上除郡国学外,县有校、乡有庠、聚有序。地方官学除了培养地方官吏之外, 还承担着教化民众的使命,有些地方官员直接从事推广礼教、移风易俗的活动。地方官学的兴起使官方的经学教育从中央到地方,形成了一个完备的教育体系,连遥远的边地也普遍开办了学校,以至“四海之内,学校林立,庠序盈门”[14]1368。经学也扩展到更大的范围,初步具备了社会教育的规模。

第二,汉代政府有意识地提倡经学道德价值观,无论皇帝、官员,还是诏书、法令,都担负和体现了社会教化的功能。

皇帝。前文讲到,两汉诸帝,大多受过良好的经学教育。东汉诸帝,不仅学经,还经常亲自讲经。光武帝“受命中兴,群雄崩扰,旌旗乱野,东西诛战,不遑启处,然尤投戈讲艺,息马论道”[14]1125。中元元年,明帝讲经,“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 冠带缙绅之人, 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14]3545,规模十分庞大。天子亲自讲经,必然产生极大的表率作用,提高吏民们习经的热情。

循吏。汉代循吏兼有政治和文化双重功能,其中文化功能,就是承担师儒的角色,仁化爱民。中央政府对地方长官的教化之责有专门的规定,郡国以下,县级官员同样负教化之责,乡官也有在乡里推行教化的责任。政府的教化体系从中央一直延伸到社会的最底层,地方官员教化的成功典型经常会受到中央政府的褒奖。汉代循吏接近基层社会,更容易推行儒家教化、普及经学知识,他们自身以经入官也是宣扬经学价值最好的例证。

诏书。汉武帝以后,诏书开始大量直接引用儒家经典,成为儒学思想的另一个重要载体。汉代诏书除具有儒学化的形式外,还含有儒学的精神和内容,不仅表现在引用儒学古典上,还体现在对儒学价值的弘布和宣扬上。其宣扬的儒学价值包括孝道、尚贤、重农、礼仪、尊师、习儒、薄赋、轻刑等。由于汉代诏书必须逐级下传,令民众习知,因此与儒家经典及学校教授相比,其覆盖面更为广大,深入到基层民间,甚至每个聚居区具体的个人。[13]68-71

法律。汉武帝以后,随着经学意识形态逐渐形成,以《春秋》断狱,以《禹贡》治河,以《洪范》察变,以《诗》谏政等情况,开始出现。“春秋决狱”或称经义决狱,是两汉时期的一种特殊断案形式,即封建官吏把《春秋》及其他儒家经典的精神和记载作为判案、量刑的依据。经义决狱的流行,使得各级官员不得不熟习经学,推动了官员的儒生化。同时,以经义决狱等于向社会宣示经义是具有强制力的行为规范,对经学在民间的传播具有重要意义。

总之,由孔子发端又经孔门诸子补充发展的经学理论体系,既有理论逻辑的一致,又有情感逻辑的和谐,从而赢得大众信仰,成为汉王朝的国家意识形态。作为意识形态的经学又动用政治威权,将自身的大众化之途走得更远。经学信仰大众化与经学意识形态化相互促进,互为表里,使得经学历经王朝更迭,经久不衰。

[1]吴雁南,秦学欣,李禹阶.中国经学史[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1:28-29.

[2]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

[3]孟子,等.四书五经[M].北京:中华书局,2009:415.

[4]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5]王先谦.荀子集解[M].沈啸寰,王星贤,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8:133.

[6]王利器.新语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6.

[7]贾谊.新书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0:316.

[8]苏舆.春秋繁露义证[M].钟哲,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92:285.

[9]张涛.经学与汉代社会[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222.

[10]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11]皮锡瑞.经学历史[M].北京:中华书局,2004:67.

[12]张岂之.中国思想学说史:秦汉卷[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330.

[13]夏增民.儒学传播与汉晋南朝文化变迁[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9:52.

[14]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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