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层构式语法框架下英语典型致使移动构式的认知分析
2011-12-19陈俊芳
陈俊芳
(中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山西太原030051)
单层构式语法框架下英语典型致使移动构式的认知分析
陈俊芳
(中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山西太原030051)
与 Goldberg认知语言学影响下的非单层的构式法对英语典型致使移动句的认知分析相比,单层的(基于一体化的)论元结构构式法对英语典型致使移动句的认知分析理论上更经济、经验覆盖面更宽。
单层构式语法;致使移动;认知分析
0 引 言
Goldberg[1]采用认知语言学(CL)影响下的非单层的构式法对英语典型致使移动句进行了认知分析,本文的目的是采用单层的(基于一体化的)论元结构构式法[2-3]对英语典型致使移动句进行认知分析。笔者认为对于例1所示的论元结构构式及其相关现象,单层的方法采用更加经济的理论工具,说明了更加广泛的句法语义事实。
例1 a)Frank sneezed the tissue off the table.
弗兰克把纸巾喷到桌下。
b)Mary urged Bill into the house.
玛丽催比尔进屋。
c)Sue let the water out of the bathtub.
苏把浴缸的水放干。
d)Harry locked Joe into the bathroom.
哈里把乔锁进卧室里。
e)Sam helped him into the car.
山姆帮他上车。
关于论元结构在语法中的作用,Goldberg提出了许多宝贵的见解,尤其是把论元结构看作独立的特定词项,带来了许多语法上的便利。虽然本研究反对 Goldberg的一些分析细节,但是这里所使用的许多基本的经验性观点都来自于 Goldberg的著作,另外许多普通的构式方法是我们所共用的。
在这些例子中设置论元结构构式的一个原因是其中的一些论元不是这些动词的最小词项入列,如例2所示。
例2 a)Frank sneezed.弗兰克打喷嚏。
b)Mary urged Bill.玛丽催比尔。
相同的最小性动词sneeze和urge出现在例 1和例2中。在一些理论中,论元结构的这种变化通过一个或多个词汇规则来描写,即由例1中相应的动词派生出例2中的动词。在本文中,论元结构构式(ASCs)被描写为由一个母亲成分和一个女儿成分组成的词汇构式。女儿成分与非派生的或次派生的词项一体化,而母亲成分提供女儿成分的详细内容和变化。最小性动词sneeze和urge不要求路径论元,但是例1中的sneeze和urge支持路径论元。在构式语法中,允准这些增加论元的东西是论元结构构式。我们可以确定增加路径论元于例1 a)和例1 b)的构式,只影响论元结构,而不影响成分结构,甚至语法功能,因为例1中的大多数句子都有相应的被动形式,如例3所示。
例3 a)The tissue was sneezed off the table(by Frank).
纸巾(被弗兰克)喷下了桌子。
b)Bill was urged into the house(by Mary).
比尔(被玛丽)催进屋里。
c)The water was let out of the bathtub(by Sue).
浴缸的水被(苏)放干。
d)Joe was locked into the bathroom(by Harry).
乔(被哈里)锁进了浴室。
e)He was helped into the car(by Sam).
他(被山姆)扶上车。
例1和例3 a)~e)中允准路径现实化为核心句法论元的构式就是致使移动构式(CMC)。本文将试图以Goldberg的观点“致使移动构式句由于动词语义的差异系统地产出各种不同的蕴涵”为出发点。如例1 a)和例3 a)要求tissue做实际的移动,例1b)和例3b)并不要求Bill做实际的移动,例1c)和例3c)要求Sue能够主动排除障碍。认可了 Goldberg的这些观点,我们将要进行的描述就拥有了某些经验上的便利,同时也拥有了理论上的便利,以一种比Goldberg的理论机制更为简单的理论机制,即一种单层的架构,它只由结构共享(一体化)而定,而不加入Goldberg的有关认知语言学机制或其它机制。
1 Goldberg的分析
对于致使移动构式,Goldberg设置了5种不同的意义,如图1所示。构式的每个意义对应于一套不同的蕴涵,与不同的动词相联系。下面我们将论证设置不同的构式意义同时认定不同的动词语义类别,对于说明不同蕴涵是很多余的。我们将设置2种最大性次构式(不同于 Goldberg的5种意义),而且在我们的分析中许多蕴涵的差异仅仅来自于动词的语义。
图1 Goldberg的致使移动构式的5种意义[1]162
在 Goldberg的分析中,每一个非中心意义以中心意义为基础,并通过不同的多义联接与中心意义相关联。多义联接描述构式的某个特定意义和以该意义为基础的扩展意义之间的语义关系的性质[1]75。联接本身在 Goldberg的理论中被看作客体[1]74,也就是语法元素。因此图1所示的理论为致使移动构式设置了5套不同类别的动词、5种不同的意义、4种不同的多义联接,每一种多义联接把中心意义与其它4种非中心意义中的一种联系起来。表1总结了 Goldberg所描写的5种多义联接把致使移动构式的非中心意义与中心意义联接起来时所表现的特点。
表1 致使移动构式多义联接效果表[1]76
与意义B的联接使意义A作为增加谓词imply(暗含)的第二论元深深嵌入其中,imply的第一(增加)论元是“条件的满足”。与意义C的联接用“使能够”代替了意义A中的“致使”。与意义D的联接用“阻止”代替了意义A中的“致使”。与意义 E的联接用“帮助”代替了意义A中的“致使”。这些联接中的每一种联接都被设定为英语语法的一个元素。
2 最大性次构式
笔者将提出2种最大性致使移动构式。第一种,如例1a)和例3a)所示,对应于 Goldberg的中心意义。第二种 ,如例 1b)、c)、d)、e)和例 3b)、c)、d)、e)所示,对应于 Golgberg的意义B、C、D和 E。
2.1 直接致使移动构式(Direct Caused-Motion Construction)
直接致使移动构式不同于其它的最大性致使移动构式,因为它要求动作者有意致使受事客体移动,要求受事客体做实际的移动。因而,下面这些句子不符合常规。
例7 a)# Frank pushed it into the box but it did not move.
#弗兰克把它推进箱子,但它不动。
看一眼图1中除框式A外的任何其它框式中所列的动词,读者就应该明白例7中所示的这种语义上不合常规的现象,不会出现在使用这些动词的致使移动句子中。
2.2 情态致使移动构式(Modal Caused-Motion Construction)
其余的例子 ,即例 1b)、c)、d)、e)和例 3b)、c)、d)、e),都没有“实际移动”的蕴涵。在其中的每一个例子中,动作者所实施的动作体现了一种意图,这种意图在某种程度上使得被使者发生移动,但是在每一个子例中,移动事件受到这样或那样的情态或限制的支配。在表1中B(order(命令),urge(催促)…)中,移动事件受到动作者意志力的支配;在C(allow(允许),let(让)…)中,移动事件受到可能性的支配;在 D(lock(锁),keep(阻止),barricade(挡住) …)中,移动事件受到否定性的支配;在 E(help(帮助),guide(引领)…)中,移动事件受到动作者施益性的支配。Goldberg的意义B、C、D和 E在本分析中都归入了情态致使移动构式(Modal CMC),可以看出它们之间在蕴涵上的差异来自于动词的意义,而不需要进一步增加构式(或意义)。每一个与情态致使移动构式一体化的动词都提供了对于移动事件的特定的情态。这些构式彼此紧密联系,如下面(单层的)承继层级所示。
图2 单层的承继层级
3 致使移动构式(CMC)的构式表达
我们将沿用 Kay和 Fillmore[3]的单层构式语法,采用最小递归语义(MRS)的形式[4-5]来表达致使移动构式。
最小递归语义表达式的主要组成成分是一系列最小框架或关系,这里表达为属性 -特征矩阵(AVMs),矩阵之间的领域关系,通过嵌入框架的操作特征和嵌套框架的非操作特征之间的结构共享(一体化)来体现。目录里的内容表现的是语义、内容、目录的特征。框架或关系被认为构成了来自于中心语驱动短语结构语法(HPSG)的一种层级性。因而,有意行为框架可以跟有意致使框架一体化,因为后者是前者的一个次类。
3.1 抽象致使移动构式(Abstract Caused-Motion Construction)
抽象致使移动构式如图3所示,它呈现了2个最大性致使移动构式所共有的特征。
图3 抽象致使移动构式
从句法上来看,这个构式呈现出了一个衍生动词的2层模板。上层框式描写了母亲构式,而下层框式描写了女儿构式。母亲构式的句法语义值是[范畴动词,词项 +,最小性 -]。女儿成分与可能的最小性的动词踊体化。母亲成分展现出了衍生形式特征。
从语义上来看,在目录特征中,主要的框架是有意行为框架。这个框架是主要的,因为它的操作特征1和事件特征4与外部的操作和指标特征一体化。除了操作和事件属性之外,有意行为还有动作者2、经受者3,以及有意结果特征。有意结果特征被简单地用类型标示“操作”来表示,这就使得其它框架中的操作语义特征与有意行为框架中的这个论元一体化。在直接致使移动构式中,移动框架是有意行为框架的有意结果,而在情态接受者构式中,它不是。移动框架本身含有移动者和路径特征,分别标示为3和5。移动者3与有意行为框架中的经受者一体化。
在配价目录中,有3个NP特征结构。从左边看起,第一个NP的语义、实例特征是2,提供了主要语义框架的动作者特征。配价目录中的第二个成员,从句法上来看,是一个名词短语,语义上这个配价元素与主要框架中的经受者论元及移动框架中的移动者论元一体化,最后一个配价元素是路径。与及物性或被动联接构式的一体化将决定动作者论元和移动者论元的语法功能特征。
女儿成分的语义内容0与母亲的语义内容一体化。女儿的句法显示它是一个动词,配价值表明女儿的突显论元也是母亲的突显论元。
3.2 直接致使移动构式(Direct Caused-Motion Construction)
直接致使移动构式对应于 Goldberg的中心意义A,承继了抽象致使移动构式的所有信息,并提供了自己本身具有的一些信息。在图 4中,新的信息显示为黑体。主要的框架是(有意)致使移动型的,被定义为有意行为的一个次类。移动框架通过6与主要框架中的有意结果一体化,主要框架和移动框架中的事件特征通过4一体化。最小递归语义中的事件变量提供了一种直觉上令人满意的形式机制,以区别直接致使移动构式和其它致使移动构式的语义。例如:如果我把某物扔进河里,那么我对某物所做的行动及某物飞进河里就构成了一个单一事件。如果我命令你移向某地,那么我命令的行为得到你的移动的满足后,致使移动事件才能成立。致使移动框架和移动框架中的事件变量的一体化达成了这种观点,那就是直接致使移动构式要求移动者做实际的移动。
图4 直接致使移动构式
图4中的女儿配价表明填入直接致使移动构式的动词至少必须有一个配价元素。
3.3 情态致使移动构式(Modality Caused-Motion Construction)
在情态致使移动构式中,如图5所示,有意行为的有意结果6是一种情态6,这种情态被应用于一种不测事件7,这种不测事件对应于熟悉的移动事件7。情态致使移动构式在事件构成上不同于直接致使移动构式。在直接致使移动构式中,致使移动事件和移动事件是相同的。在情态致使移动构式中有意行为事件和移动事件之间的相同之处和不同之处都未被具体说明,因为不同的动词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对于象order(命令)这样的交际行为动态作用力动词,有意行为框架与情态框架共享一个事件变量,而移动框架构成另一个不同的事件。对于象allow(允许)、let(让)、help(帮助)这样的排除障碍类动词,情态框架和移动框架的事件变量是一致的,而有意行为框架的事件变量不同。对于象lock(锁)这样的否定性动词,3个事件变量一体化,也就是,只存在一个事件,与直接致使移动构式的情况一样。
图5 情态致使移动构式
3.4 动词与情态致使移动构式的一体化
图1中框式B、C、D和E的不同的蕴涵,不需设立不同的致使移动构式意义,它们产生于动词与情态致使移动构式一体化时所产生的情态次类。图6表达了动词order(命令)的最小性词项入列。命令就是在实施一个言语行为,这个言语行为使动作者必须进行某种不测事件。相应地,图6提供了一个言语行为框架,它可以与情态致使移动构式中的有意行为框架一体化;提供了一个义务框架,它可以与致使移动构式中的情态框架一体化;还提供了一个不测事件框架,它可以与情态致使移动构式中的移动框架一体化。不测事件框架7与义务框架中的义务一体化。事件变量使得言语行为框架和义务框架4趋向一致,并具体说明对应于义务框架中的义务7的不测事件框架7形成另一个不同的事件4*。
图6 最小词项order
图7 显示着一个结构,这个结构是情态致使移动构式的女儿成分和最小性动词order一体化的产物。通过与最小性的order的一体化,女儿获得的所有语义信息,通过两个语义、内容特征的一体化0被上传给母亲。外部(母亲)结构不可能是一个最小性词项,但它也不是一个最大性单词,因为它缺乏屈折信息和完全联接配价。例如,图7中的结构可以与及物性构式或被动语态构式以及各种决定动词屈折特征的形态构式一体化。
综上所述,抽象致使移动构式有两个最大性次构式。直接致使移动构式把致使移动的有意行为与移动事件一体化,使移动事件成为致使移动框架中的有意结果。情态致使移动构式没有具体说明有意行为和移动事件的一致与不一致,它提供了一个情态框架,这个情态框架与有意行为的有意结果一体化,这个情态框架中的不测事件论元与移动框架一体化。特定的情态(否定性,可能性,命令性等)是由最小性动词的语义提供的。通过这种机制,Goldberg的B、C、D和 E意义之间的蕴涵差异因动词而产生,从而排除设立构式多义性和跨构式联接的需要,情态致使移动构式允准被动语态。
图7 与最小性order一体化的情态致使移动构式
4 结 论
我们采用单层构式语法方法对英语致使移动构式进行了研究,发现基于认知语言学的分析法设立的意义中,有些是多余的,就象在不同的最大性致使移动构式中设置非单层的联接一样。更概括地说,我们发现压制是不必要的,就象构式多义性的概念一样。我们发现单层的方法足以说明基于认知语言学的方法所带来的各种不同的蕴涵,而且单层的方法可以说明句法事实,诸如是否可以用作被动语态,这些是基于认知语言学的方法不可能做到的。
[1]Adele E.Goldberg.Constructions:A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5.
[2]A.Copestake,D.Flickinger,C.Pollard,et al.Minimal recursion semantics:an introduction[J].Research on Language and Computation,2005(3):281-332.
[3]Copestake,Ann,Dan Flickenger,et al.Translation Using Minimal Recursion Semantics[G]//Proceedings of the Six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heoretical and Methodological Issues in Machine Translation,1995:15-32.
[4]Fillmore,Charles J.The mechanisms of construction Grammar[G]//Berkeley Linguistics Society:Proceedings of the Annual Meeting.Berkeley:Berkeley Linguistics Society,1988(14):35-55.
[5]Kay,Paul,Charles J.Fillmore.Grammatical constructions and linguisticgeneralizations:the What’s X doing Y construction[J].Language,1999(75):1-33.
Cognitive Analysis of English Typological Caused Motion Construction within a Monotonic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CHEN J unfang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North University of China,Taiyuan030051,China)
English typological caused-motion construction is examined within both a non-monotonic approach to Construction Grammar influenced by Cognitive Linguistics and a monotonic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It is argued that the latter gives better empirical coverage and is theoretically simpler.
monotonic CG approach;caused-motion construction;cognitive analysis
H146
A
10.3969/j.issn.1673-1646.2011.01.16
1673-1646(2011)01-0063-06
2010-07-09
中北大学2009年度哲学社会科学课题(2009Y007)
陈俊芳(1974-),女,从事专业:对比语言学、认知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