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入境旅游的空间差异及影响因素探究

张永勋，赵家亮

（1.福建省亚热带资源与环境重点实验室，福建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2.福建工程学院 建筑与规划系，福建 福州 350007）

外国入境旅游的空间差异及影响因素探究

张永勋1，赵家亮2

（1.福建省亚热带资源与环境重点实验室，福建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2.福建工程学院 建筑与规划系，福建 福州 350007）

使用聚类分析及相关分析方法对2004-2007年我国外国入境旅游相关数据进行分析，结果表明我国接待外国游客水平地区发展不平衡；入境外国游客的客源国呈规律性分布等特点.影响我国入境旅游的因素主要包括：政府政策和国家法律法规、对外贸易、空间距离、客源国经济发展水平、旅游目的地旅游发展水平等，并针对相关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措施.

国际旅游业；影响因素；对外贸易；聚类分析

国际旅游属于无形出口贸易，从创汇意义上来看，同商品贸易出口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其创汇获取国家建设急需的外汇资金、平衡贸易逆差方面的作用日益引起重视和肯定[1].我国由于特殊的发展历程，直到改革开放后，体制的变革和经济政策的转变，使国际旅游业得以蓬勃发展.2004年中国国际旅游外汇收入257.39亿美元，是1978年的98倍[2]，入境旅游产业的发展速度远远高于其他产业.尽管如此，中国异常丰富的旅游资源的潜力仍有很大的挖掘空间.因此，分析我国国际旅游发展现状与规律，促进国际旅游业良性发展显得尤为重要.章锦河对1978-1996年中国国际旅游业与国际贸易关系进行了研究[1]，徐正林对1978-2002年入境旅游的特点和发展趋势作了分析[3]，王彩红等对1979-2002年来中国入境旅游业的波动周期及影响因素进行了探讨[4].1997、1999香港、澳门回归，尤其是2001年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WTO），中国对外开放水平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使中国的国际旅游形势发生巨大变化.本文试图从我国外国游客入境旅游（本文指不包括港、澳、台游客）的现状和影响我国入境旅游业发展的主导因素出发，选取2004-2007年的旅游数据进行定量分析，试图寻找入世后我国入境旅游发展的规律和影响因素，为促进我国的国际旅游业提供参考.

1 数据来源与指标选取

为了能较真实地反映我国加入TWO后外国游客入境旅游正常发展水平，同时考虑到数据的合理性和可得性，利用中国统计年鉴（2004-2007）相关旅游数据和国际统计年鉴（2004-2007）旅游客源国的相关数据进行研究（受“非典”和汶川地震的影响，2003和2008年我入境旅游业出现异常）.

从我国2004-2007统计年鉴、2009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和国际统计年鉴中选取2004-2007相关指标：按国别分外国入境旅游人数；我国同各国（地区）海关货物进出口总额；各地区接待外国游客人数；国际旅游（外汇）收入及构成；我国距主要客源国的空间距离（取北京到各客源国首位城市的空间直线距离，用地理信息软件google earth 6.0.2.2074测得）；入境游客国家年中人口数量；入境游客国家人口平均国民收入[5-6].利用统计软件SPSS 17.0、EXCEL 2003对统计数据进行聚类和分析，试图揭示我国入世后外国客源市场和外国游客入境旅游特点，找出影响我国入境旅游发展水平的因素.

2 外国游客入境旅游空间分布异质性

2.1 地区发展不平衡

利用2004-2007年的统计数据，对这4年各省旅游外汇收入和入境人数求均值，并求占全国总量的百分比（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降低用单一年份数据带的变异性），结果见图1.

1）广东省年旅游外汇收入和入境人数最多，前8位由高到低的次序依次是：广东、北京、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辽宁、云南、天津，它们旅游外汇收入和占全国总量的83.1%，入境旅游人数占全国总量的69.6%.而这8个省市，除云南外其他7个省市都是我国开放度较高的沿（近）海地区，云南也是我国的边境地区.

2）我国旅游资源丰富的省份—陕西、湖南、广西，仅排第九、十、十一位，其他的内陆省份旅游外汇收入和旅游入境人数量更少.

总之，我国国际旅游东部沿海发展较好，中西部地区发展欠缺，地区发展不平衡.

图12004-2007中国各省、市、自治区年均旅游外汇收入和外国旅游人数占全国比例Fig.1The average foreign exchange income of tourism per year in each province and municipality of china in 2004-2007

2.2 外国游客客源地分布呈规律性

选取2004-2007年到我国旅游人数排前16位的国家（其人数之和占我国总国外游客的84%）的入我国旅游人数、同我国（地区）海关货物进出口总额、年中人口数量、人口平均国民收入、距我国的空间距离等指标.由于取某一年份的数据变异性较大，为了降低变异性，选取其中前16位国家的入境人数、同我国（地区）海关货物进出口总额、人口平均国民收入取2004-2007年的相关数据之和、年中人数、空间距离等指标（见表1）.利用SPSS 17.0系统聚类功能，选取pearson相关性作为度量标准并取反向，标准化全距-1到1，结果得聚类图谱（见图2）.选取阈值为10，可以将2004-2007年我国的前16位客源国分为以下4类.

第一类是韩国、日本.他们经济发达且与我国经济联系密切，是我国入境旅游最重要的客源国，对我国入境旅游创汇有着极为重要的贡献.第二类是加拿大、澳大利亚、法国、英国、德国、新加坡、美国.这类国家经济发达，人民富裕，除了新加坡之外，都距离我国较远，到我国的旅游人数相对其国家经济和总人口数比例较少.第三类包括蒙古、俄罗斯、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印尼.他们经济处于发展时期，且距离我国较近，随着人们富裕程度的提高和与我国联系的密切是我国重要潜在客源国.第四类是印度，其被单独划为一类，是因为该国人口众多，是我国邻邦，而到我国旅游人数较少，与其他三类国家皆有明显的差别.可能是由于印度经济相对落后，与我国贸易往来相对其他国家较少，另国情不同导致两国人员来往相对较少，随着印度经济的快速发展，其将是我国最巨大的旅游客源国.

表1 我国重要客源国前16位国家相关数据Tab.1 The data of top 16 countries of important inbound tourism source courtries in china

图2 中国入境旅游主要客源国聚类图谱Fig.2 The clustering map of inbound tourism source country of China

3 影响外国游客到我国旅游的因素分析

3.1 政府政策和国家法律法规影响我国旅游业的发展

改革开放以前我国入境旅游业几乎是空白，改革开放政策确立后，我国对外开放程度逐步加深，国际旅游业迅速发展，从1985-2005年的20年间，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地方政府共出台了60余个《决定》，构成了我国地方政府加快旅游业发展的政策体系[7]，旅游外汇收入增长了23倍，明显表明了我国入境旅游是受到我国国家政策影响.海南省从2000年10月31日起开始实行对外国旅游团免办签证政策到2009年海南省免签证政策实施9年来，免签团总人数为719252人，占由海南口岸入境的全部外国人的60%以上，年均递增40%[8].改革开放后，国家及地方政府出台的一系列的旅游相关政策，极大推动了地方旅游产业的快速发展.

然而，目前中国旅游相关法律不健全是中国旅游尤其是入境旅游发展的一大瓶颈，中国旅游立法的相对滞后给中国旅游带来不少问题.旅游行业的不规范性，游客的基本权益得不到保障等，都会影响旅游业的发展.

3.2 对外贸易对我国的入境旅游的影响

Shan J.和Wilson K.对我国的国际旅游与国际贸易关系进行研究，认为我国的国际旅游与国际贸易有双向的相互促进关系[9].本文用统计分析法对2004-2007年欧美澳国家入境旅游人数之和和与我国进出口贸易额，亚洲国家入境旅游人数之和和与我国进出口贸易额之间关系分别对比研究.欧美澳经济发达国家，两者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973，正相关性显著.由于中国高技术产业的对外贸易主要集中于美、德国等，因此较入境旅游外国游客更集中某几个国家；亚洲国家的相关系数为0.937，正相关性显著（见表2），说明对外贸易与入境旅游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我国在亚洲的对外贸易主要集中于日、韩两发达国家，较旅游入境人数更集中，否则相关系数更高.这可能是因为：贸易是国家间人员往来的重要推动力，贸易过程是文化交流的过程，拉近了两国人民空间感知距离，另贸易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广告宣传，也激发来我国旅游的欲望.

表2 我国两类旅游客源市场的入境旅游人数与进出口贸易额关系Tab.2 Relation between the number of inbound tourist and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of two different market of tourist source

3.3 空间距离对我国入境旅游的影响

2004-2007 年我国入境旅游人数之和排前16位的国家（见表1），距我国空间距离较远的洲际旅游全部发生在经济发达的国家，而发展中国家都距我国较近.2004-2007年我国国际旅游外汇收入构成当中，长途交通收入占总国际旅游外汇收入约30%[5]，居我国国际旅游外汇收入构成中的第一位，说明交通费用仍然是国际旅游的一项重要的消费，因此空间距离是阻碍国际旅游的一大重要因素.空间距离对我国入境旅游的影响主要表现在降低了旅游心理需求，增加了旅游成本和闲暇时间有限[10].

3.4 客源国经济发展水平对我国入境旅游的影响

我国入境旅游的外国游客中，亚洲所占比例最大，除日本、韩国和新加坡，其他国家皆为发展中国家（见表1）.据世界旅游组织统计，一个国家如果国内生产总值年人均收入达到1000美元的时候，其旅游业就会兴旺发达，国民就会产生旅游动机.如果国内生产总值年人均达到3000美元时，国民就有能力到周边国家去旅游.目前对于亚洲旅游客源市场，居民经济收入水平是制约其入我国旅游的主要因素.但是，亚洲人口众多，经济发展潜力巨大，亚洲客源市场前景广阔.

3.5 旅游地旅游发展水平对入境旅游的影响

旅游是一个关联效应很强的综合产业，旅游地旅游业发展水平是入境旅游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高军等（2008）对外国游客对我国旅游地感知状况进行调查研究，得出，我国入境旅游的不足在微观层面上概括为22个小范畴的问题与其他问题，从宏观层面上概括为7个大范畴和其他范畴.22个小范畴的问题中在客主自由交谈、环境污染与环境卫生、英文标识、旅游信息数量、厕所、旅游服务沟通、旅游信息平台、不良习惯与文明行为问题等方面负面评价较多[11]，这些基本上都属于旅游目的地服务设施和旅游接待水平方面的问题.

旅游消费包括基本旅游消费（交通、食宿、游览等）和非基本旅游消费（主要包括娱乐和购物等）[12]，而非基本旅游外汇收入所占比重的大小是衡量一个地区旅游业发展水平和社会经济发展程度的主要参考指标，比重越大表明旅游业的发展水平越高，旅游收入的增长潜力越大[13].与其他国家对比，2007年到达我国的外国游客达5472万人次，排世界第4位，但是外国游客在我国消费金额人均次仅752美元，在世界排名12位，仅占排第1位美国的不到1/3，说明我国旅游外汇收入还主要依赖游客的基本旅游消费，旅游发展水平很低，旅游关联产业开发水平很低，使大量可利用资源闲置浪费.

4 我国入境旅游发展对策讨论

1）健全法律法规，完善旅游相关制度，制定行业规范，明确旅游业从业人员的权力和利益，保障游客的合法权益.

2）提高旅游从业准入门槛，吸收高素质的旅游从业人员.对游客的吃喝、住、行、玩等必须做到无微不至，使游客在异国他乡既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又体验到国人的真诚[14].

3）政府应该鼓励企业“走出去”，到国外市场寻找商机，开拓国外市场.既发展了经济，也扩大了我国的影响力，进而促进我国入境旅游业的发展.

4）分市场制定不同的旅游宣传战略，欧美发达国家对旅游的层次需求较高，我们应从文化方面和服务水平方面，大力宣传.周边的发展中国家，是我国入境旅游的广大潜在市场，加强与周边国家的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简化出入境签证手续可有效增加这些国家到我国旅游的人数.

5）合理开发我国旅游资源，重点发展旅游关联产业，扩大非基本旅游外汇收入比例.

[1]章锦河.中国国际旅游业与国际贸易比较研究[J].安徽师范大学学报,1998,26(3):305-309.

[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旅游局.中国旅游统计年鉴[M].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2009,

[3]徐正林.我国入境旅游的特点和发展趋势分析[J].世界地理研究,2003,12(3):98-105.

[4]王彩红,孙根年,马耀峰.20年来中国入境旅游业的波动周期及影响因素[J].宁夏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4,25(2):174-179.

[5]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8,

[6]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国际统计年鉴[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9,

[7]王志东.中国地方政府促进旅游业发展政策支持实证研究[J].东岳论丛,2005,26(5):69-76.

[8]方艳.公安部批准海南实施扩大免签证国家、延长部分免签证国家游客停留时间新政策——入境海南旅游26国免签证:俄罗斯、韩国、德国旅游团组团人数放宽至2人以上，停留海南时间延长至21天[EB/OL].南海网.（2010-08-1）[2011-03-15].http://fzsb.hinews.cn/php/20100817/72922.php.

[9]Shan J,Wilson K.Causality between Trade and Tourism:Empirical Evidence from China[J].Applied Economics Letters,2001,8:279-283.

[10]保继刚,楚义芳.旅游地理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37-41.

[11]高军,马耀峰,吴必虎.外国游客感知视角的我国入境旅游不足之处—基于扎根理论研究范式的分析[J].旅游科学,2010,24(5):49-55.

[12]罗明义.旅游经济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70-71.

[13]欧阳慧,缪磊磊.广州海外游客低消费问题探析[J].人文地理,2002,17(6):41-45.

[14]罗铮.从游客心理特点看中国旅游业发展的对策[J].广西商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19(2):38-40.

Exploration of Spatial Variability and Impacting Factors of Chinese Inbound Tourism After Joining the WTO

ZHANG Yongxun1，ZHAO Jiaoliang2
（1.Key Laboratory of Subtropical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of Fujian，Schoo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s，Fujian Normal Universities，Fuzhou350007，China；2.Department of Architecture and Planning，Fuj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Fuzhou350007，China）

The data of several indicators of tourism in china from 2004-2007 were analysed by Clustering analysis and correlation analysis,an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inbound tourism have below several traits:unbalanced development in different areas of inbound tourism and regular distribution of tourist source countries.The factors of impacting inbound tourism of china involved government policies and the states laws and regulations,foreign trade,spatial distance,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of tourist source countries,development level of tourism in destination of tourism and so on.At the same time,some measures were put forward against problems about inbound tourism.

international tourism；impacting factors；foreign trade；clustering analysis

F 592

A

1674-4942（2011）04-0444-05

2011-09-30

福建工程学院科研发展基金资助项目（GY-Z08111）

黄 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