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和心理健康状况及影响因素研究
2011-12-09夜晓亮张步振
夜晓亮,张步振
(1.第三军医大学军事预防医学院,重庆 400038;
2.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总医院,云南 昆明 650000;3.中国人民解放军77226部队,云南 昆明 650000)
·论 著·
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和心理健康状况及影响因素研究
夜晓亮1,3,张步振1,2*
(1.第三军医大学军事预防医学院,重庆 400038;
2.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总医院,云南 昆明 650000;3.中国人民解放军77226部队,云南 昆明 650000)
目的 了解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和心理健康状况及影响因素。方法 采用随机整群抽样法,应用WHOQOL-BREF和SCL-90量表,对驻昆明某部280名抗震救灾官兵和330名非抗震救灾官兵进行问卷调查。结果 (1)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的生理、心理、社会及环境各领域百分制得分分别为(58.65±15.02)分、(56.88±14.66)分、(63.01±17.92)分、(50.73±15.16)分。除社会领域外,其余三个领域与非抗震救灾官兵之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或P<0.05)。(2)在SCL-90评分中,除躯体化因子分外,抗震救灾官兵在其余各因子分均高于非抗震救灾官兵,且在强迫、抑郁、焦虑、恐怖、偏执和总均分两组之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3)民族、籍贯、学历、职别、婚姻状况和是否为独生子女对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和SCL-90评分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和相关性(P<0.01或P<0.05)。结论 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和心理健康水平均比非抗震救灾官兵差,其影响因素主要有民族、籍贯、学历、职别、婚姻状况和是否为独生子女等。
抗震救灾;生活质量;心理健康;影响因素
汶川“5·12”地震中参与救援的官兵在抢救人民生命财产的同时还面临死亡的威胁、恶劣的生存环境,并目睹惨绝人寰的景象,他们的身心也遭受了巨大损害[1-2]。此类大型灾害通常会给人们带来不同程度的心理创伤,表现在认知、情感、行为等方面[3-4]。而Witteveen等[5]报道,参与某空难救援的消防人员和警察在15年后仍存在如焦虑、抑郁、睡眠紊乱、躯体症状、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等心理应激症状。Leskela等[6]的研究也证实负性生活事件和(或)较少的社会支持影响了抑郁患者的发病。目前,距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已过去三年多时间,本文通过对驻昆明某部抗震救灾官兵和非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和心理健康状况进行调查分析,总结分析影响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和心理健康的多种因素,为有关部门制定相应措施提供理论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以连建制为单位,采用随机整群抽样法,课题组于2009年10月至2011年4月随机抽取驻昆明某部280名参与汶川抗震救灾官兵和330名未参与抗震救灾的官兵为研究对象,共发放问卷610份,回收610份,回收率为100%;其中填写漏项超过20%者视为无效问卷。结果发现,抗震救灾官兵有效问卷277份,问卷有效率为98.93%;未抗震救灾官兵有效问卷327份,问卷有效率为99.09%。
1.2 工具 世界卫生组织生活质量测定量表简表(WHOQOL-BREF)[7]:包括26个条目,分为生理、心理、社会、环境四个领域。得分越高,表示生活质量水平越高。心理健康临床症状自评量表(SCL-90):该量表由Derogatis(1975)编制,本研究所采用的是由汪向东等编译的量表[8],根据总均分及各因子分的高低来评估心理健康水平。
1.3 调查方法 课题组于2010年1~10月进行现场调查。采取问卷调查的方法,通过集中作答/统一回收的形式进行。
1.4 统计学方法 统计分析采用SPSS 15.0完成。应用相对数指标对研究对象一般资料进行描述性统计。运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Spearman等级相关分析和多元逐步线性回归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 调查对象均为男性,其中参加抗震救灾官兵有效问卷277份,年龄17~32岁,平均(20.91±2.93)岁;汉族213名,少数民族64名;干部21名,士官41名,义务兵215名;独生子女94名,非独生子女183名。未参与抗震救灾的官兵有效问卷327份,年龄18~33岁,平均(21.85±2.89)岁;其中汉族223名,少数民族104名;干部39名,士官136名,义务兵152名;独生子女112名,非独生子女215名。
2.2 抗震救灾和非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各领域得分情况 经两独立样本t检验发现,抗震救灾官兵在四个领域的得分均低于非抗震救灾官兵,除社会领域外,其余三个领域两组之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或P<0.05),见表1。
2.3 抗震救灾官兵SCL-90因子分与非抗震救灾官兵比较 经两独立样本t检验发现,除躯体化因子分外,抗震救灾官兵在其余各因子分均高于非抗震救灾官兵,且在强迫、抑郁、焦虑、恐怖、偏执和总均分方面两组之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2。
表1 抗震救灾官兵和未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各领域比较(±s)
表1 抗震救灾官兵和未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各领域比较(±s)
领域t值P值抗震救灾官兵(n=277)非抗震救灾官兵(n=327)生理心理社会环境58.65±15.0256.88±14.6663.01±17.9250.73±15.1661.24±13.8659.89±14.5164.45±17.0253.92±15.192.2942.6041.0482.6460.0220.0090.2950.008
表2 抗震救灾官兵SCL-90因子分与非抗震救灾官兵比较(±s)
表2 抗震救灾官兵SCL-90因子分与非抗震救灾官兵比较(±s)
因子t值P值抗震救灾官兵(n=277)非抗震救灾官兵(n=327)躯体化强迫人际敏感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精神病性总均分1.52±0.931.89±0.531.79±0.921.84±0.671.70±0.821.69±0.461.90±0.861.77±0.551.53±0.631.71±0.611.54±0.901.76±0.561.77±0.491.72±0.521.55±0.321.64±0.511.73±0.371.63±0.671.49±0.761.61±0.330.1683.1860.4022.8073.6991.3663.9042.9880.7503.0170.8660.0010.6870.0050.0000.1720.0000.0030.4530.002
2.4 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各领域影响因素的回归分析 将生活质量的四个领域(生理领域、心理领域、社会领域、环境领域)分别作为因变量,将民族、籍贯、军龄、学历、职别、婚姻状况和独生子女情况等因素作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在α=0.05的水平上进入回归方程的因素有民族、籍贯、学历、职别、婚姻状况和是否为独生子女,见表3。
表3 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各领域影响因素的回归分析
2.5 抗震救灾官兵SCL-90各因子分与影响因素的相关性分析 通过Spearman等级相关分析,发现抗震救灾官兵所属民族、学历与SCL-90部分项目评分呈显著负相关(P<0.05或P<0.01);抗震救灾官兵的职别与SCL-90部分项目评分呈显著正相关(P<0.05或P<0.01);抗震救灾官兵是否为独生子女与SCL-90部分项目评分呈显著负相关(P<0.01);抗震救灾官兵SCLP90各项目评分与婚姻状况等因素无显著相关性(P>0.05)。结果表明,汉族官兵、低学历者、义务兵和独生子女官兵心理症状较重,见表4。
表4 抗震救灾官兵SCL-90各因子分与影响因素的相关性分析(r值)
3 讨论
目前,国内对抗震救灾官兵的研究评价主要侧重在心理方面,本研究采用WHOQOL-BREF量表和SCL-90量表对驻昆明某部参加汶川特大地震抗震救灾官兵和非抗震救灾官兵进行生活质量及心理健康状况的调查分析,结果发现抗震救灾官兵在生活质量四个领域的得分均低于非抗震救灾官兵,除社会领域外,其余三个领域两组之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说明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明显比非抗震救灾官兵要差。通过抗震救灾官兵SCL-90因子分与非抗震救灾官兵比较发现,除躯体化因子分外,抗震救灾官兵在其余各因子分均高于非抗震救灾官兵,且在强迫、抑郁、焦虑、恐怖、偏执和总均分两组之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这与赵蕾等[9]学者研究结果相符。说明虽然抗震救灾已过去较长时间,但参加过抗震救灾官兵的心理问题依然较重。
分析以上存在差异的原因,可能与以下三个方面有关:(1)高强度和长时间持续疲劳作业导致身心疲惫及精神高度紧张,有研究显示[5],这种紧张一般会持续较长时间;(2)通过课题组调查发现抗震救灾官兵相对年轻,和平时期生活阅历较浅,面对此次特大地震的悲惨场面心理准备不足;(3)平时针对性的心理训练和心理教育重视不够,应激状态下心理疏导措施相对不足,面对灾难性突发事件自我调整能力不足。
通过对影响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的多因素回归分析发现,影响抗震救灾官兵生活质量的主要因素有民族、籍贯、学历、职别、婚姻状况和是否为独生子女。在抗震救灾官兵中,汉族、城镇籍、低学历者、义务兵和独生子女者的生活质量更应该引起重视。本次调查中,通过抗震救灾官兵SCL-90各因子分与影响因素的相关性分析发现,抗震救灾官兵所属民族、学历与SCL-90部分项目评分呈显著负相关;抗震救灾官兵的职别与SCL-90部分项目评分呈显著正相关;抗震救灾官兵是否为独生子女与SCL-90部分项目评分呈显著负相关。结果表明,汉族、城镇籍、低学历者、义务兵和独生子女官兵心理症状较重。究其原因可能与不同的民族信仰、心理承受程度不同有关,同时,参加抗震救灾官兵大部分年龄偏小,心理发育未成熟,独生子女和户籍在城市的军人可能是对艰苦承受能力相对弱等原因出现了相对较多的心理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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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quality of life and mental health as well as their influence factors in armed officers and soldiers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
YE Xiao-liang1,3,ZHANG Bu-zhen1,2*.1.Military Preventive Medicine,the Third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Chongqing 400038,CHINA;2.Kunming General Hospital of PLA,Kunming 650000,Yunnan,CHINA;3.PLA 77226Army,Kuming 650000,Yunnan,CHINA
Objective To understand the quality of life and mental health status and influence factors on armed officers and soldiers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Methods sing cluster sampling and WHOQOL-BREF as well as the SCL-90scale,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in 280officers and soldiers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 and 330officers and soldiers not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 in Kunming.Results The scores of physiological,psychological,social and environmental domains of QOL among officers and soldiers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 were(58.65±15.02),(56.88±14.66),(63.01±17.92),and(50.73±15.16),respectively.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was found in the physiological,psychological,and environmental domains between officers and soldiers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 and those not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P<0.01orP<0.05).In the SCL-90score,in addition to somatization factor,the scores in all the other factors tested among officers and soldiers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 were higher than those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No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was found in force,depression,anxiety,terror,paranoia and total scores(P<0.01).Ethnic,origin,education,job title,marital status,and whether the soldier was the only child had different degrees of impact on the quality of life and the SCL-90score(P<0.01orP<0.05).Conclusion The quality of life and mental health status among the officers and soldiers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 was worse than those not from earthquake relief work.The main influence factors include ethnic,origin,education,job title,marital status and whether the only child.
Relief;Quality of life;Mental health;Influence factors
R395.1
A
1003—6350(2011)24—018—03
夜晓亮(1981—),男,云南省昆明市人,住院医师,本科。*
张步振。E-mail:zlglkzy@126.com
2011-0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