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sport)的二重性概念与消费社会形态中的体育
2011-12-07刘东升邹玉玲
刘东升,邹玉玲
●博士(生)论坛Doctor Forum
体育(sport)的二重性概念与消费社会形态中的体育
刘东升,邹玉玲
国内外学者围绕体育的概念并未达成一致的意见。采用文献资料法,从体育的中英文词源、体育的性质和范围等方面对以往的定义进行梳理和评析,提出体育的二重性概念:体育是游戏性的身体活动,但体育还是一种社会制序。认为随着社会的发展,体育的性质也发生着变化。特别针对消费社会形态中的体育进行剖析,描述了体育现象、体育主体、体育行为在消费社会形态中的特征。
体育;游戏性的身体活动;社会制序;消费社会;符号
体育(sport)作为一种社会实践活动,或者说是社会文化样态,伴随人类走过了漫长的历程。人们对体育的探讨也一直没有停息。在以往的研究中,国内外研究者从不同视角,采用哲学、本体论、现象学、文化学等众多学科的理论与方法去尝试探寻体育的本质内涵。然而至今,体育学领域这个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依然没有“盖棺定论”。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问题也难以“盖棺定论”。以往我们对体育内涵的探讨,多是以一个既定的结论为出发点[1-2],在寻找证据的过程中,较少去关注体育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的一面。
当下,中国已基本进入了一个消费社会时代,社会的消费文化、人们的消费方式和内容,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消费社会的精神消费、意义消费浓厚、客观价值衰减、消费需求向欲求转变、广告效应放大等基本特点在一定意义上具有控制体育发展的作用力。体育的性质悄然发生着变化,体育的功能特别是娱乐、经济、社会认同等功能得到凸显和强化。在这一大的背景下,中国体育正承受着来自各个方面的挑战,也让人们越来越看不清体育的真正面貌:体育是我们追求娱乐的身体活动,却也有很多球迷每日只盯着电视里的比赛而不出去运动;体育是追求公平竞赛的一种社会活动,却有个别政治的、经济的因素使体育走向异化;体育是个人追求自我实现的方式,却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参与体育、消费体育的过程中感受到身份的模糊;体育越来越成为华丽的全球文化奇观(如奥运会、世界杯、美职篮、英超),却也深刻影响了本土体育文化的生成与发展(如武术等民族传统体育)。总之,消费社会的来临,改变了人们参与体育的方式,也改变着体育的传播方式。进一步了解体育的本质内涵,了解消费社会形态中体育现象、体育主体、体育行为的基本特征,不仅是为体育的理论探索添砖加瓦,还是我们探求中国体育如何融入到消费社会之中、如何有更进一步的繁荣发展时所亟待解决的课题。
1 体育(sport)的词源考证
虽然与gymnastics、physical education、sports、physical culture等词有密切关系,但“体育”一词主要是由现代英文sport翻译而来。sport的词源disport原意即“运动场上的欢乐”,同时动词to disport的意义通常解释为“享受乐趣”。在英语中,sport也有相当长的历史,最远可以追溯至1440年,但是只有18世纪后才开始获得特殊的现代内涵[3]。根据《钱伯斯21世纪字典》的解释,sport这个词作为动词时,意味着嬉戏、带来欢乐、提供消遣、消磨时间或展演;当它作为名词使用时,则代表着竞赛、游戏、热情的行动、欢笑、快活、闲混调戏。
在中国古代汉语中,只有“勇力”、“鞍马骑射”、“击剑”、“武术”等与体育有些许关系的词汇。至清朝末年,“体操”就代指如今所说的广义体育的概念。到1904年基督教天津青年会干事饶伯森在京、津各校宣传“西洋体育”,“体育”一词才真正出现。
2 “体育”概念的反思
体育社会学家哈格里夫斯(Hargreaves)曾认为,体育包含了足够多的又完全不同种类的活动,要下一个无懈可击的定义,有着先天无法克服的困难。
2.1 体育是游戏性的身体活动
首先,身体构成了体育最显著的标志和物质核心。无须多言,几乎所有的体育的定义都指出它是一系列的身体活动。如创造“体育社会学”一词的学者爱德华兹(Edwards H)认为,“体育最突出的特点之一就是涉及身体运动。这种体力消耗是一个必要的特征,不能过度。没有它,根本没有体育活动”[5]。埃利亚斯(Elias N)认为体育是直接用身体表达文明化倾向的实践形式[6]。格鲁普(Grupe O)和克鲁格(Kruger M)则认为体育是对于各式各样身体运动与身体活动的总结概念[7]。
其次,游戏性是体育的精神核心和制度核心。体育是游戏性的,并不等于说体育就是“游戏”。相比其他社会活动,体育是由游戏或比赛构成的。甚至有人认为体育起源于游戏,无论是否真的如其所想,但如今的体育的的确确是由游戏以及由此衍生的比赛作为主要的存在形式。尼克森(Nixson L)等人认为体育的概念是当身体活动的程度越制度化、组织化、越具有竞争性,这项活动便越倾向体育[8]。恰恰说明了游戏性即是以一种制度化、组织化、规则化、竞争性的方式追求欢愉的。
本文认为,体育的基本内涵是游戏性的身体活动。正如赫伊津哈(Huizinga J)在《游戏人》中这样一段陈述:游戏基本上是一个平常生活以外的,很自觉的,“非严肃”的自由活动。游戏没有物质利益,而且没有利润可以通过它获得,它促进社会群体的形成。在赫伊津哈看来,游戏的内在特性也同样适用于体育,他的说法是“一个与其他活动分离的神圣境界”[9]。袁旦也提到:“体育的基本价值在一切时代社会生活中都具有不可取代的特殊意义。”[10]体育到底有哪些不可取代的特殊意义?概括起来主要有:(1)享受经历,包括胜利与失败、成就与挫折,以及与他人从事同一项目时的交往;(2)注意力会集中在有限的刺激领域,关注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3)行动和意识并举,完全同化,失去自我意识,以及一种控制;(4)技战术的练习和使用;(5)测试和发展体能[11]。显然,以上5点是超越历史,是不受时代发展限制的,也是游戏性的身体活动不可取代的内生价值或称内部利益,正如赫伊津哈所说的“存在于它自己固有的时间和空间范围内,按照固定的规则,有条不紊地进行”。
2.2 体育还是一种社会制序
体育的内生价值是超越历史的,但体育并不是一个“特权空间”。“游戏性的身体活动”虽然赋予了体育独特的含义,但是却无法充分表达体育现象的多样性和不断变化的性质。很多学者驳斥“体育可以被一劳永逸的定义”。正如安德鲁斯(Andrews D)提出的“虽然身体的竞争性活动事实上是所有人类文明的一个特征,但是将体育作为固定的不可改变的一类,以偏概全,管中窥豹。”[12]
换言之,体育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而是归入社会现实的。体育的含义和意义源于社会群体放置在体育实践中的价值观,即外部利益。在个人层面,外部利益主要是个人(如教练员、运动员)通过成功的表现获得地位、声望、权力和财富回报。在超出个人的层面,体育通过学校、产业、地方政府、国家政策得到促进和发展,因为体育被认为有助于传播更大的社会所认可的社会价值,诸如成就、纪律、团队精神、身心健康和良好的品格。
所以,正如丘·弗兰克(Kew F)所言,体育是一种社会“制序”[13]。体育的构成是人为的结果,是社会建构的。当前国内外对体育的定义也都以承认体育所执行的社会功能为主,如“体育是通过身体进行的教育”、“体育是根据人类社会发展的需要而形成的一种多功能,具有全球性社会领域的社会现象”[14]等。
2.3 体育的二重性
综合比较两种观点:赫伊津哈流派的观点具有唯心主义的思维,甚至是理想主义。因为他强调“玩”的冲动是超越历史的,这忽略了现代体育发展的社会和经济条件;而关于体育是一种社会制序的看法,却没有明确体育实践的本质特性,没有说明为什么体育能吸引一代又一代的人,而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体育实践的社会背景,以及外部环境对体育的影响。
海伍德(Haywood L)等人关于“游戏”曾有过一段二重性的论述:游戏体验的首要素质之一是,它是“无私”的,它是一项为了自身利益的活动,没有任何别有用心、不可告人的利益,另一方面,游戏的价值恰恰正是因为它要达成的目的,而这些目的与游戏本身几乎毫无关系[15]。虽然体育与游戏并不完全相同,因为体育牵涉了更广泛的标准化的实践,但是,还是可以借鉴海伍德等人的思想并试图构思体育的二重性:
第一,当人们专注于内部利益,以直接而具体的方式参与其中,体育仅是游戏性的身体活动。而且组织化、制度化、规则化的程度越高,竞争也越趋激烈。此时体育是某种生活方式的展现,可以满足个人体验、发展技能、精神愉悦或人际交往等不同的人类需要。第二,当人们以间接的方式参与,或利用游戏性的身体活动获取外部利益时,体育又是一种社会制序。同时,人们需要消费各种相关的“产品”,从学校到健身俱乐部,从教育到政治,从职业体育的观赏到流行时尚的消费。体育越来越成为象征符号与文化体验的载体,越来越倾向于个人追求生活风格与美学体验的文化活动,进而成为当代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重镇。
3 消费社会形态中的体育
通过对体育概念的重新梳理发现,随着社会的发展,体育的性质也发生着变化。以下,我们将特别针对消费社会形态中的体育进行剖析。
3.1 消费社会
“消费”一词自古有之,然而其核心概念,却不断地随着时间流动与社会变迁而有所演变。从远古时期的以物易物、互通有无,到波考克(Bocock R)根据近百年西方社会发展演变所提出的“消费革命”,“消费”的概念已经随着工业革命与资本主义,逐渐从注重其功能性价值,转变为中产阶级借此展现、炫耀其独特性、消费能力及品味,以巩固其社会地位的手段[16]。标准化的大量生产方式,使消费行为日趋普及化,大众消费者得以从存在着的众多商品之中,挑选足以表征自我形象与特质的产品,消费族群分化趋势更加明显。对于物品的消费已不仅仅着重于最基本的使用价值,而意图通过消费其中所被赋予的符号价值或文化意义,以达成自我社会定位、反映生活方式、建构自我认同。至此,以符号为基础的消费社会,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
“消费社会”这一概念最早是由鲍得里亚在其早期著作《消费社会》中提出的,指20世纪60年代以来,西方后工业化社会由于物质的极大富余而兴起的一种以大规模消费为中心的社会形态[17]。但更为关键的是,在消费社会形态中,消费与身份的建构、地位的确立及个性的展示联系起来,人们消费的更多的是商品的符号价值、文化意义与精神象征。而且,“以符号价值为目的消费物品,而不仅仅是为了使用价值”的思想或想法,并不限于那些后工业社会、那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消费主义(消费社会的价值观)已经蔓延成为一种全球的“文化意识”,哪怕在那些不发达国家。究其原因,除了资本主义已经进入到一个全球化的阶段,主要是构成大众传媒的技术和社会关系已经使新的消费生活方式成为了具有支配地位的模式。
3.2 消费社会形态中的体育
体育具有二重性,体育是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生变化的,而体育是什么最终还是要看人们如何去实践。特别在消费社会形态中,相比传统的体育,体育现象本身、体育主体以及体育行为过程都发生了较大的改变。
3.2.1 体育现象:更倾向作为景观娱乐单就“游戏性的身体活动”而言,体育不足以成为景观。但消费社会最重要的驱动力就是大众媒体,消费社会形态中的“游戏性的身体活动”则变成了一个创造“媒体景观”的借口。凯尔纳(Kellner D)在《Media Spectacle》一书中对媒体景观的定义是:“那些能体现当代社会基本价值观、引导个人适应现代生活方式、并将当代社会中的冲突和解决方式戏剧化的媒体文化现象,这些现象包括媒体制造的各种豪华场面、体育比赛、政治事件、八卦新闻等。”[18]凯尔纳认为,如今的资本主义对全球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的影响胜过以往的武力侵略,媒体和消费社会通过景观的效应不断复制景观现象。
消费社会形态中,体育在资本的作用下更接近成为一种“媒体体育”。究其原因,一方面大多数的人通过电视媒体观看体育比赛,所以体育的文化体验被极大地媒体化;另一方面,以经济的观点来看,体育组织的生存极需要依赖媒体产业资金的资助[19]。媒体是体育组织运作的核心,假使缺少了媒体将体育传播给广大的阅听人,体育将只是少数人过时的民间消遣。传播技术的进步、商业思维的介入,使体育在本质上发生变化,由原来少数人的消遣,转变成大众的娱乐活动[20]。媒体以各种戏剧化的体育景观为媒介,通过选择、诠释、解说体育情节吸引观众,使观看体育比赛的观众,专注于体育表演与即时分析的娱乐效果。
于是,体育越来越倾向为一种娱乐化消费。各种体育景观激发人们的娱乐消费热情,通过体育,使严肃的生活变得轻松起来,暂时忘却自己所处的生活环境,从而消解苦闷、无聊、重负。事实上,现代体育最初也是社会精英为了自娱自乐的一种消遣方式。对这些社会精英来说,体育当初起到的作用也是对抗紧张的工作。只是,随着体育向底层、向更广泛的社会等级传播以及产业资本的介入,体育越来越景观化、娱乐化了。
3.2.2 体育主体:身份模糊的体育消费者依据体育的二重性,在消费社会形态中,体育主体已经不仅仅是个游戏性的身体活动者了,同时还是名体育消费者,体育主体的身份有了本质上的一些改变。
现代体育早期的发展,是随着西方殖民国家的传教士、军人、商人和教师在全球进行传播,“游戏性的身体活动”本身是体育传播的主要内容。而当代体育的发展则以媒体作为平台,整合了国际体育组织、跨国公司以及全球的媒体机构,形成一个庞大的“体育—文化—经济—媒体”复合体。在这个复合的平台上,体育主体在意识上也产生一系列的学习、抵抗、融合、混杂,其身份也日趋模糊[21]。
在以往的农业、工业为主的传统社会中,个体的存在会因为其出生背景、成长环境而被限定,个人的行动,会受到社会秩序的影响与限制,只能依循某种预设的身份度过一生。进一步说,无论体育主体参加了什么体育活动,以及观看了什么体育比赛,他的身份依然是农民、工人,很难说它是球迷或是什么体育迷。然而,在消费社会形态中,生活方式的多元化,使得个体能动性提升而获得更大、更多、更自由的选择性,意味着个别消费者身份的自主性提升,恣意挑选、消费各种符号化的商品,借此构建自身理想的生活方式。消费社会形态中的体育主体,在身份上多了一些变化,它并非一成不变地固守在一个位置,单纯地充当某个角色。
正如体育的二重性所言,“体育”的同时,人们还需要消费各种相关的“产品”,体育越来越成为象征符号与文化体验的载体,越来越倾向于个人追求生活风格与美学体验的文化活动。存在于消费社会中的体育主体,可谓无时无刻、无所不在地与无数消费符号进行互动。一名体育消费者既是一名工人,同时还可以被称作球迷(或体育迷);作为体育主体,可以是足球的门外汉,却同时也是个忠实的篮球迷;可以是刘翔的忠实粉丝,却极有可能根本不会跨栏、不懂跨栏。总之,参与或观赏体育的体育主体,其身份越来越复杂和模糊。
3.2.3 体育行为:更倾向作为认同过程所谓认同,是指对于人、事、物的一种内化的心理作用,也是一种社会化的过程。个体常有想做某人的倾向,此倾向会使其在感觉、思想、态度及行动上模拟他人,这种对他人的整个人格所产生的全面性、持久性的模仿学习便是认同,认同可以说是一种行为、动机、过程[22]。
消费社会形态中,参与体育、观赏体育,即意味着自身处于一个期望传递符号信息的发言位置。而发言的对象,则是自身脑海中所“想象的他人”。因此,体育消费者外在表现是在参与体育活动、欣赏体育比赛,实际上,在意识上它也是对于“自身所想象的他人”与“自身所想象的他人眼中的自己”的一种心理倾向。如打球的时候把自己想象成某位篮球明星、观看比赛的时候会随着运动员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动起来,或把自己想象成教练对比赛品头论足。他们不仅视自己为观众,更将自己看成是比赛必不可少的一部分[23]。
消费社会形态中,消费行为是普及化的。大众消费者面对的体育对象很多,他们完全有机会挑选足以表征自我形象与特质的体育对象。人们参与某项体育运动、观看某场体育比赛已不仅仅着重于最基本的健身、娱乐价值,更意图通过消费其中所被赋予的符号价值或文化意义,以达成自我社会定位、反映生活方式、建构自我认同。比如体育主体通常会借助其支持的球队、球员来反映自己的情感、认知以及行为。体育迷追踪聚光灯下的体育明星或体育团队,往往仅是为了占有他们的名字。像对菲尔普斯、对李娜、对皇马的消费,重要的不是欣赏菲尔普斯的泳姿、李娜的球技、皇马的战术,而是把他们当做“符号菲尔普斯”、“符号李娜”、“符号皇马”来消费,证明自己具备某种前卫或先锋的意识,证明自己与体育对象构成了一种“从属关系”[24]。
4 结语
袁旦先生认为体育不是人的本能活动,并沿用周西宽等人对体育起源的看法:“绝不是一种纯粹的自然过程,不是自然界进化的结果,而是人类社会的产物。”由此类推,体育是人类社会生活的一个子系统。体育这个社会生活的子系统具备了很多似是而非的矛盾:它既作为普遍的人的存在方式实现人的价值,同时又不断地拒绝人的平等,特别是种族和性别;它既可以是一项未被社会生活中的其余部分所污染的社会活动(如自娱自乐的打球),又实实在在地被全球化下的经济和政治力量深远地影响着;它是普遍的永恒的,但又是历史的产物。这些似是而非式的悖论,都源自于体育特殊的二重结构——体育作为游戏性的身体活动,是超越历史的;但体育确实又是一种社会制序,就像其他任何社会制序一样,生产制序事实。作为一种历史运动的形式,体育必然随着时代的发展,发生本质与形式上的变化。
在消费社会形态中,相比传统的体育,体育现象本身、体育主体以及体育行为过程都发生了较大的改变。体育现象更倾向作为景观娱乐,体育主体成了身份模糊的体育消费者,而体育行为过程则更倾向一种认同过程。很多致力于体育伦理研究的研究者都批判体育是如何出于非体育的目的和功能而被滥用的。如果说我不同意这种批判方式的话,那是因为,这样的谴责没有实际意义。历史上,所有的“制序”都是被其他“制序”当做工具来利用的,从而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体育也不例外,尽管我们非常希望它是个例外。重点在于制序发挥作用的方式和程度。消费社会对我们的生活提出了巨大的挑战,也对人们认识和实践体育提出了新课题,对中国体育而言,要想有今后的繁荣发展,至少应做到尊重体育的内在价值,同时也一定要认识到体育是承载了外部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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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uality of Sport and Patterns in the Consumer Society
LIU Dongsheng,ZOU Yuling
(Schoolof PE and Sports Science,Nanjing NormalUniversity,Nanjing210046,China)
The concept of sport did not reach consensus in the academic field.This article exp lored the English etymology of sport,the nature and the scope of sport,analyzing the definitions of sport,proposed the duality of sport,sport is games,but sport is also a social institution.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the nature of sport is changing.Specifically for consumer society,the sport phenomenon,the subject of sport,the special characteristics of sportbehaviorswere analyzed.
sport;physical activitywith games;social institution;consumer society;symbol
G 80-05
A
1005-0000(2011)06-0535-04
2011-09-03;
2011-10-23;录用日期:2011-10-27
国家体育总局体育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项目编号:1678SS11086)
刘东升(1981-),男,内蒙古赤峰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体育管理学。
南京师范大学体育科学学院,江苏南京210046。
可见,英语“sport”从词源上看,带有明显的“嬉戏竞赛”、“休闲游憩”、“欢笑快活”的涵义,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体育已倾向“过度严肃”及“理性化”的发展,促使人类的身体文化脱离无结构的“游戏行动”,进入结构清晰、角色分明的“社会行动”[4]。相比之下,汉语“体育”一词自出现时,便带有功能与角色性质的内涵,有着教育、政治色彩,因此对汉语使用者来说,相比“sport”,理解“体育”一词的内涵更是具有先天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