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之梦（全景剧诗）
2011-11-24编剧盛和煜执笔
■ 编剧 盛和煜（执笔） 段 华
一、天问篇
景物空濛……
什么地方，有极轻微的，水珠滴落深潭的声音：“叮咚，叮咚……”更添天地的悠远、寂静……
蓦然，一声清越的长啸传来：
请问那远古的初态
是谁传告给后代？……
画外音：“这个问题，应该是人类有历史以来，对自然、对宇宙发出的第一声追问吧？从远古的传说，到现实的生存状况，再到遥不可知的未来，诗人心中，有着太多的怀疑与困惑！于是，他来了，苍梧之野，洞庭湖畔，那深深浅浅的脚印啊，是一串串问号，承载着一个求索者不安的灵魂……”
空濛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烟波浩淼的湖泽、古木幽深的原始森林，以及荒蛮的山坡上，人类刀耕火种的痕迹……
屈原从历史深处向我们走来，他宽袍大袖，戴着高高的切云冠，佩着长长的陆离剑，身形瘦削，神情忧郁；他来了，时而徘徊低吟，时而仰天长啸：
天与地在哪里会合？
十二辰是怎样划分？
日月怎样安装？
星星又怎样铺陈？……
月亮升起，幽暗的山林被月光照亮，一阵风儿掠过，林子里的树木簌簌作响，一个少女骑着一头赤红色的豹子出现了！少女以树叶为裳，裸露着雪白的肌肤，一头黑发垂及腰间。她慵慵地骑着赤豹，神情似怨似艾，是企盼的爱情迟迟未至，而将她折磨成这样的吗？……
忽然，赤豹停住了脚步：
屈原的吟唱穿云裂帛而来……
少女倾听着，眼里充满深情，她“叱！”一声，赤豹奔跑起来……
赤豹一边奔跑，少女一边从豹背上伸手采摘着路边的桂花树枝，一会儿便摘了一大把。赤豹奔跑着，越来越快，像一股红色的旋风，穿行于山林峡谷之间，风声呼呼，少女手中的桂花树枝犹如一面旗帜，和她的长发一起，在风中飘拂……
屈原惊呆了：他前方的高丘上，突然出现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她怀抱桂花树枝，临风而立，千年的等待，化作眼波盈盈！
画外音：“这突如其来的爱情，是上帝为求索者安排的心灵驿站吗？”
屈原迷醉了，他伸出双臂，朝少女走去……
少女脉脉含情，也向他走来……
两人一步步近了……
歌声响起来：
哪里的鲮鱼人面鱼体？
哪里的大雀形状如鸡？
后羿是怎样射下九日？
金鸟的羽毛散落哪里？……
屈原被自已的歌声吸引了，他眼前出现蓝色的辽阔天宇，飞龙婉婉，凤车腾空，云旗飘扬，虹簇霓拥的辉煌景像……
少女看着他痴迷地望着前方，从自已身边走过，却看也不看自已一眼，怔住了，泪水慢慢涌上眼眶……
赤豹走到她面前。
少女慢慢跨上赤豹。
赤豹向山林深处奔去，少女回过头来，依依的目光追随着屈原，桂花树枝随风散落……
四周一片静寂。
屈原被什么绊了一下，他捡起一看，是一枝桂花树枝。
他悚然惊醒，四顾寻觅，哪里还有那少女的身影……
他怅然伫立，一动不动。
歌声又响起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屈原高举双臂，用心来响应着上天的呼唤，他迈开脚步，登上高丘，继续前行……
他经过的地方，岸芷汀兰，纷纷开放……
岸芷汀兰化为秋色斑斓……
二、求索篇
1．岳麓书院
秋色斑斓中有一条林间小路，铺着厚厚的落叶，人走在上面，没什么声响，但偶尔会有“咔嚓”，脚下枯枝被折断的声音……
小路的尽头，有一堵长长的旧墙，围住很多间青瓦房舍。
沿墙走几步，有一个边门，轻轻一推，“吱呀，”门开了，一个青砖石地的庭院出现在眼前……
画外音：“没有任何的装点，如此朴素的一个庭院，为什么却透出一种安详和庄严？这密密层层的房间，肯定聚集过许多人，但绝不可能是官衙和兵营。因为从房间的气息中，你会嗅到一脉幽幽的书香，你会感受到一种神秘的亲切……啊，这千年的庭院，会不会是天下读书人的故乡？”
隐隐约约的读书声，朦胧的光线映出一块石碑，虽然岁月风尘侵蚀，石碑上四个大字仍清晰可见：岳麓书院。
钟声响了——
岳麓书院的正门訇然洞开！
一队队束头巾，着长衫的士子学人，神情肃穆，拾级而上……
画外音：“这是公元1167年，宋乾道年间8月的一天，著名的理学大师朱熹，从福建崇安，来到了长沙，来到了岳麓山。他是来与岳麓书院的山长（校长），大学者张栻进行会讲的，两位大师有太多的学术问题需要探讨和论辩，而只有岳麓山的明月才知道，‘朱、张会讲’给中国文化史留下了多么高洁典雅，令人怀念的篇章……”
讲堂，士子学人云集，席地而坐，排列有序。
朱熹和张栻并肩走出。
两人正值英年，手执书卷，高标独立，风采斐然！
像一阵风儿拂过麦田，所有的人都俯伏在地，齐声道：
“老师好！”
音乐，如高天流云，两位大师从容开讲……
音乐，如春潮澎湃，两位大师论辩方酣……
音乐化为朗朗书声：“人性皆善，而其类有善恶之殊者，气习之染也。故君子有教，则人皆可以复于善，而不当复论其类之恶矣！……”
读书声在岳麓山的清溪茂林间回荡千年……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岳麓书院大门的对联：
惟楚有材
于斯为盛
2．崩霆琴
大宅内，一灯如豆。
一个年轻人在伏案疾书，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坚毅的脸部轮廓。
他身边，暗的光影里，伴随着极轻微的“嗡嗡”声，白色的线条在旋转，
一个年轻妇人，他的妻子在纺纱……
一件衣服披在年轻人身上，他回过头，妻子温存一笑，又坐回去，继续纺纱……
起风了。
豆粒大的雨点打在屋瓦上，“噼噼啪啪”一片响……
雨越下越大，伴之以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映亮了大宅门上的匾额：“大夫第”。
一声霹雳！
一片火光青烟，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被劈倒……
年轻人跑到院子里，捡起一截还在冒着烟火的焦木……
焦木化为一架古琴……
年轻人抚琴，琴声激越……
画外音：“琴名崩霆，曲为变法。从湖南浏阳到北京，这个叫谭嗣同的年轻人，将自已对家国的万种情怀，一腔忧思，都化为了变法的奔走呐喊……”
琴声中，风云变幻……
琴声由激越而忧愤，继而悲壮……
“嘣！”一声，琴弦断了！
谭嗣同缓缓地从琴几旁站起……
画外音：“变法失败了，谭嗣同拒绝逃亡海外而毅然赴死，他说：‘各国的变法从来没有不流血而成功的，今日中国还没有为变法而流血的人，那么，请从我谭嗣同开始吧！’倔犟的湖南人啊，你的生命是多么俊朗刚强！”
谭嗣同一袭白衣，从容向刑场走去……
此时，幽暗的“大夫第”宅内，他的妻子擎一盏火苗如豆的桐油灯，静静在纺车边坐下，开始纺纱。白色的线条旋转着，在幽暗中划出一个朦胧的圆……
她的身后，长长一队清丽的少妇，长长一串如萤火的桐油灯，长长一溜纺车，在幽暗中划出一个个白色、朦胧的圆……
纺车“嗡嗡”，是少妇们无词的哼鸣……
风儿吹起谭嗣同的白袍，衣袂飘飘……
深邃的夜空中回荡着他的声音：
望门投止思张俭，
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
纺车“嗡嗡”……
3．翠翠
纺车化为巨大的水碾，悠悠转动，洒下一片绿色和湿润……
一条溪河静静流淌，河水清彻，映出岸上吊脚楼倒影。
河上有一只靠竹缆牵引的渡船，摆渡的是一个少女。眼下没人过渡，少女便摘了一片树叶，坐在船头，吹出单纯好听的调子……
画外音：“这个女孩叫翠翠，大概触目为青山绿水之故吧，湘西的女孩多叫翠翠。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初阅人世，活泼善良如一只山中小黄麂……”
有乡亲在喊渡船。
翠翠赶快把船渡了过去。
不远处传来“嘭嘭”的鼓声，今天是端午节，乡亲们是去看划龙船的，一个个欢喜得很。
乡亲们上岸走远了，翠翠坐在船头，却再也没有心思吹树叶。她就那样静静地坐了一会，站起身，朝鼓声“嘭嘭”的地方跑去……
屈子祠前，一队队桡手在祭龙头，赞礼粗犷雄浑：
一个龙头樟木雕，
三国英雄算马超；
文武双全关胡子，
黄忠宝刀永不老；
张飞喊断当阳桥，
赵云救主逞英豪；
领唱的青年男子，人长得秀拔出群，声音又清越高亢，冲击得女孩子们一阵阵心头发热！
五虎上将都请到，
屈原爹爹声音高！
一声炮响龙出水，
我的龙船往前飙……
赞礼声中，一声炮响，十几条龙船如蛟龙出水。顿时，河面上水浪飞溅，映着阳光，如千万朵金花绽放，壮丽辉煌……
鼓声嘭嘭，鞭炮噼啪，两岸观众呐喊助威声融汇交响于一起，澎湃而来……
“嘡！”一声锣响，那个青年男子所在的龙船最先冲过终点线！
两岸爆发出海潮般的欢呼……
那青年男子，被人群英雄般抬举着欢呼，忽然，他一眼看见站在人群外，痴痴望着他的翠翠。
他的心像突然被箭射中，疼起来……他从人们肩上跳下，径直朝翠翠走去。翠翠脸红心热，低着头，慢慢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香袋，塞在他手中，转身就跑……
月亮升起来了，白天的热闹喧响一下子消失了，悠悠转着的水碾，蒙蒙树木的暗影，衬着蓝而深邃的夜空，似在诉说一种悠远的情怀。
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这小鸟儿也安静了。
沐着如银的月光，青年男子登上了翠翠家对面长着幽幽竹篁的高崖。
这年轻人为心中爱情思念煎熬，要用歌声来宣泄倾诉。
他轻轻唱起来……
画外音：“因为他唱得轻，就听不清他的歌词；因为是在月光下，就感觉他的歌声的温柔。这轻轻的温柔的歌声，翠翠听得见吗……”
翠翠睡着了。
睡梦中，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为一种美妙歌声浮起，仿佛轻轻各处飘着，水碾、菜园、船上……
她醒过来。
揉揉眼睛，似梦非梦；看看窗外，月色如水。
歌声还在……
她晓得了，是那个人……
那年轻人被爱支撑着，是准备如杜鹃般唱到吐血喉咙烂的，忽然见吊脚楼下，一个窈窕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因为惊喜，那歌声竟一下停了……
月光朦胧，两个人影一步步走拢……
水碾悠悠转着……
4．禾场坪
夏夜。
农家。
禾场坪。
还是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一个穿兜肚的小男孩，躺在竹床上看月亮。
小男孩的母亲，坐在他身边，拿着蒲扇轻轻拍打，一边为他驱蚊子，一边教他唱着童谣：
月亮粑粑跟我走，
我跟月亮提笆斗……
开始是母亲教一句，小男孩学一句，很快小男孩就学会了。
稚嫩的童声：
月亮粑粑跟我走，
我跟月亮提笆斗……
童谣声中，小男孩已经能放牛了——
山坡上，牛儿在悠闲的吃草，小男孩打着赤脚，爬树摘桑椹吃；
夕阳西下，农舍炊烟袅袅；
小男孩放牛归来，母亲为他擦去脸上污垢，给他盛饭……
笆斗里边三升米，
一泼泼倒阳沟里。
借你的瓢，
舀三瓢……
童谣声中，母亲一手牵着小男孩，一手拎着一块腊肉，送男孩到私塾去读书；
孔子像前，小男孩给先生磕头，母亲远远站着，目光满是虔诚和欣慰……
借你的牛，
耕蛋丘；
借你的马，
上辰州……
童谣声中，母亲已是满头白发。就着桐油灯微弱的灯光，赶做一双布鞋；
早晨，禾场坪上。小男孩已长成青年人，长发披肩，拎着一口藤箱，即将远行；
母亲将布鞋交给他；
他跪倒在地，叩别母亲；
母亲倚着家门，望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身影……
辰州底下一朵花，
摇摇摆摆到谢家。
谢家的姑娘圆团团，
养个儿子考状元……
童谣声中，青年人登上东渡的轮船，前往日本；
汽笛长鸣，青年人望着远去的国土，泪眼模糊……
童谣声化为日本歌舞伎音乐……
青年人手拿一张《朝日新闻》。
透过裱糊着雪白皮纸的隔扇，可以看到日本艺妓表演的身影，听到混杂着中国留学生声音的，醉熏熏的唱和、喝彩声……
青年人眼睛像要冒出血来，日本艺伎表演的身影在他眼中化为了那幅“列强瓜分中国时局图”，音乐、喝彩声变成了枪炮声……
青年人愤懑已极，将《朝日新闻》撕成碎片！
纸片纷纷飘落，化为日本海的浪潮……
年青人仰天长啸：
长梦千年何日醒，
睡乡谁遣警钟鸣？
腥风血雨难为我，
好个江山忍送人……
海潮拍打着沙滩；
年青人奔来，纵身一跃……
一排大浪冲天而起……
画外音：“‘咚’一声，从湖南新化那个小山村走出来的陈天华，将他年轻的生命化为往日本海的一跃！他投海的声音如一朵浪花，很快被日本海汹涌的浪涛声所淹没；他投海的声音如一声惊雷，化为唤醒麻木国人的警世钟！……”
钟声阵阵，滚过长空……
禾场坪。
母亲在倚门盼望……
突然，山路上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母亲惊喜地揉了揉眼睛，踮起脚尖……
一个，又一个……长长一列队伍沿着山路走来，他们之中有的戎装佩剑，有的西服革履，有的长衫飘飘……一个个英姿勃勃，气度不凡。
画外音：“回来了！求学东瀛，终归故土，湖南的儿子回来了！黄兴、宋教仁、蔡锷、杨度、刘道一……但是，那个唱着‘月亮粑粑跟我走’的小男孩呢？他怎么没回来……”
母亲在这些人中间辩认着，寻找着她的儿子……
黄兴从怀里掏出那双布鞋，双手高举，“嗵”地跪倒！
所有的人齐唰唰跪倒在母亲面前！
母亲颤巍巍接过布鞋，捧在怀里……
画外音：“‘这个傻孩子，他走的时候，怎么没穿鞋呢？听说日本海的海水，是刺骨的冰冷啊……’母亲没有哭泣，她只是抬起头来，望着那遥远的天际，轻声埋怨着她的孩子。风儿吹来，她的白发在春风里庄严地飘拂……”
天际化为夏天的夜空……
响起了稚嫩的童谣声：
月亮粑粑跟我走，
我跟月亮提笆斗……
叠印：海潮拍打着沙滩；
一个年青人奔来，纵身一跃……
一排大浪冲天而起……
5．湘江北去
日本海飞溅的浪花，激起湘江波涛千丈……
惊雷阵阵，雨骤风狂！
一群年轻人，迎着风雨，迎面走来。
狂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暴雨抽打着他们的脸庞！他们坚定地走着，眉宇间是一份担当！
《湖南少年歌》响起：
我本湖南人，
唱作湖南歌。
湖南少年好身手，
时危却奈湖南何？
中国如今是希腊，
湖南当作斯巴达；
中国将为德意志，
湖南当为普鲁士。
诸君诸君慎如此，
莫道事急空流涕。
若道中华国果亡，
除非湖南人尽死。
凭兹百丈英雄气，
先报湖南后全国！……
风住雨收……
江天寥廓，衬出一个年轻人挺拔的剪影：
江风吹动他的长衫，他清朗的声音在江天间回荡：
独立寒秋
湘江北去
橘子洲头……
岳麓山枫叶红了，红的热烈斑斓，层层叠叠，伸展无限……
湘江，碧波白浪，一面面风帆掠过……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大自然生机蓬勃……
一群青年学子（男生白色学生制服，女生白衫黑裙）的剪影出现……
他们的对话穿越历史的时空，遥远地传来：
“我们的学会，为什么叫新民学会呢？”
“［礼记］中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
“我们的宗旨呢？”
（停顿，轻声然而坚定地）
“改造中国与世界！”
（年轻人轻声地重复）
“改造中国与世界！”
“改造中国与世界！……”
交响乐起……
年轻人的呼唤越来越强烈，他们的身影也飞舞起来……
画外音：“时机到了！世界的大潮卷得更急了！洞庭湖的闸门动了，且开了！浩浩荡荡的新思潮业已奔腾澎湃于湘江两岸了……”
波涛澎湃……
三、诗酒篇
烟波浩淼的洞庭湖，衬托出岳阳楼雄伟的剪影……
云水苍茫间，响起浩叹之声：
洞庭天下水，
岳阳天下楼，
谁为天下士？
饮酒楼上头！
画外音：“‘谁为天下士，饮酒楼上头？’可当得起‘天下士’之称，能在岳阳楼上饮酒的，千古又有几人？……”
如歌的行板……
洞庭湖上，一叶轻舟，送来范仲淹。他沉稳登楼，凝重提笔，（以一碧万顷的洞庭湖为纸）写下他的名言：
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
桃花源里，桃花盛开。刘禹锡沿着桃花溪水，信步而来。
他登上岳阳楼，潇洒地一挥笔，（以灿烂的桃花为纸）写下他的名句：
请君莫奏前朝曲
听唱新翻杨柳枝
南岳日出，云蒸霞蔚，王船山从祝融峰顶，乘彩云来到岳阳楼。
他斗笠木屐，泼墨挥毫，（以南岳挺拔秀丽的山峰为纸）写下他那副名联：
六经责我开生面
七尺从天乞活埋
画外音：“北宋范仲淹、盛唐刘禹锡、明末清初王船山，先哲前贤，登临岳阳楼。诸君以天下为己任的政治理想，与时俱进的革新精神，敢于担当历史使命的慷概气魄，所谓‘天下士’者，舍君其谁？请饮此杯！”
范仲淹、刘禹锡、王船山一起举杯……
袁隆平从金色的稻田中走来，从容登楼。
三位先贤诧异地看着他。范仲淹递给他一管狼亳。
袁隆平略一沉思，（以金色的稻田为纸），写下四个字：
杂交水稻
先贤愕然。
袁隆平笑笑，拿起小提琴，舒缓地拉起来……
梦幻般的小提琴声中——
一颗金色的种子绽出了嫩芽……
嫩芽长成茁壮的绿秧苗……
秧苗化为金色的稻浪……
湖南杂交水稻实验中心、云南梯田、海南、东北……稻浪滚滚；
日本、东南亚、广袤的非洲大地……稻浪滚滚；
金色的稻浪映着不同人种、不同肤色的笑脸……
先贤一齐向袁隆平举杯致敬。
袁隆平举杯相邀——
科学家、教师、企业家、艺术家、奥运冠军、普通劳动者、军人、学生……从三湘四水纷纷走来，共同举杯……
交响乐如水一样漫过来：
你的古老，你的美丽
我的床前明月光
那一只红辣椒，还有游动的小鱼
牵动我的百转柔肠
千载基业，百年沉浮
沧桑历史热血贲张
先辈的遗训，还有孩子的笑脸
正是我们创造的力量
湘、资、沅、澧汇洞庭
连接长江奔海洋
潇湘之梦大梦辉煌……
——剧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