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李大钊研究综述
2011-08-15王晶
王 晶
(北京大学 哲学系,北京 100871)
李大钊同志是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他为在我国开创、发展共产主义运动和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同时,他在社会科学的许多领域为后人留下了丰富的理论遗产。因此,李大钊一直是学术界研究的重点人物。近五年来,在史学工作者和理论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李大钊的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出现了一大批新的研究成果。本文拟就近五年来的李大钊研究情况作一综述,以纪念这位在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行者。
一、李大钊与文化选择
五年来,学术界对李大钊在五四时期对中西文化冲突所持的态度、中西文化在李大钊的思想和活动过程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李大钊对中西文化冲突条件下中国文化走向的回答以及李大钊对中国文化发展所做出的贡献等问题给予了充分的关注,把对李大钊的研究推向深入。
1.关于李大钊与中国传统文化关系的研究。目前,学者们已经从过去的注重探讨李大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态度这一单向度的研究,逐渐开始关注中国传统文化对李大钊的思想体系所产生的影响。并且,突破了以往的主要研究李大钊思想与中国主流儒家文化之间的关系,把研究的视野拓展到李大钊思想与道家等非主流文化的关系。
朱人求在《李大钊的道家文化情结》中认为,李大钊通过对道家哲学的批判、吸纳与改造,建立了他的青春哲学的本体论;对他自己及时代厌世出世思想的反动,以及对道家人生论尤其庄子人生哲学的创造性转化,建立了他的青春哲学的人生论。[1]颜炳罡在《李大钊易学思想及其早期哲学》中认为,李大钊早期对易学有着独特的体认和理解,并运用这种体认和理解建立起自己的宇宙观与人生观。颜炳罡指出,李大钊“之所以能与时俱进,由激进的民主主义者转变为马克思主义者,国际国内现实的刺激固然起着决定性作用,但易学的变易、生生、日新等观念早已为他的转变在脉络上做了逻辑的铺垫”[2]。
2.关于李大钊与西方资本主义文化关系的研究。在以往的研究中,学者们很少关注李大钊与西方资本主义文化之间的关系。近年来,有学者开始关注此问题。邹兆辰在《如何看待李大钊对西方史学思想史的研究》中认为,李大钊对西方史学思想史的教学研究与他对唯物史观的宣传是有内在联系的。“李大钊的史学思想史研究尽管涉及16世纪以来西方诸多的哲学家、历史学家的历史思想,但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是在探寻唯物史观产生的历史过程。这构成了他的史学思想史的一条主线。”[3]
有的学者从中西文化比较的视角去探讨此问题。陶红霞在《李大钊对东西方文化的审视与评判》中认为,一方面,“李大钊对西方文化持欢迎的态度。他主攻过西方经济学理论,同时对西方的历史、哲学思想也有深入的钻研,曾发表过多篇专门介绍西方哲人如鲍丹、孟德斯鸠、圣西门以及马克思等的历史哲学和历史观的文章。这样的学术背景使李大钊在研究西方文化时,能够比较准确地从经济基础和历史观的角度进行分析”;另一方面,“李大钊在珍重、追求西方民主政治、意识的同时,对西方的自由、平等、博爱等方面也表现出某些保留”,“表现出李大钊对西方文明具有理性选择的文化心理态势”。[4]
3.关于李大钊与先进文化建设的研究。李大钊与先进文化的研究刚刚起步,还是一个新课题。侯且岸在《李大钊与中国先进文化》中,通过解析先进文化的基本属性,进而揭示李大钊思想与中国先进文化的内在联系。首先,关于文化的包容性,侯且岸认为,关于新旧文化的相互关系问题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涉及到文化包容性的一个最为凸显的问题。李大钊在此问题上力主“调和”,“显而易见,李大钊在这里所倾力阐明的实际上是思想上的容忍,也只有容忍,才能体现尊严,才能从根本上避免矛盾的激化”。侯且岸指出,李大钊所揭示的道理,“正是中国先进文化最需要具备的基本精神”。其次,关于文化的开放性,侯且岸认为,李大钊在《东西文明根本之异点》中,深刻反思东西两大文明,深入剖析两大文明之特点,指出培育新文明的前提是自主地“迎受”西方新文明。要享“动的文明”之便利,启“静的文明”之蒙昧,努力使固有之文明“变形易质”,实现西方文明的中国化。[5]
有的学者在相关的文章中对此问题也有所涉及。李强在《论李大钊“第三”文明观》中认为,李大钊“第三”文明观是中国近代史上一种比较独特的文化哲学观,是李大钊迅速接受俄国革命思想和马克思主义文化的内在思想根据。“第三”文明观的提出,使李大钊成为五四后期中国先进文化的领航人。[6]张清祥在《李大钊“五四”时期新文化建构的现代性方案》中,从李大钊建构新文化的内在动因、途径、目标指向的转换等几个方面论述了这个问题。[7]
二、李大钊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李大钊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问题尽管是李大钊研究的一个老课题,却也是一个常论常新的课题。近五年来,有很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此问题进行探讨,进一步深化和拓展了对李大钊的研究。
1.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人”。李大钊是否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人”,这一直是李大钊理论研究界的一个具有争议性的问题。近年来,有学者从新的角度、以新的立论基础探讨此问题。张世飞在《李大钊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原则的初步探索——兼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形成的标准》中认为,仅从文字表述上对“谁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倡导者”进行论证是不够的,首先应该明确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起点并确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形成的标准,即中共早期领导人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认识水平以及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实际问题的重要贡献两方面。张世飞从这一标准出发,论证了李大钊不仅是在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第一人,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倡导者。[8]周俊成、郭新伟在《李大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先行者》中,对李大钊在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方面的早期探索进行了梳理,认为正是以李大钊为代表的早期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系列的不懈思考和艰辛探索,才为后来毛泽东同志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并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飞跃奠定了基础。[9]
2.关于李大钊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贡献。近年来,学者们把李大钊放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去探讨这个问题。王志刚在《“五四”时期李大钊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贡献》中认为,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辩证理解,对阶级斗争学说和人民群众创造历史观点的辩证把握,对中国马克思主义史学理论的开创性贡献,这三个层面的内容充分体现了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李大钊作为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先驱者和中国马克思主义史学创始人的历史贡献。[10]孔朝霞在《李大钊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从李大钊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系统介绍与理解、对近代中国社会和革命问题的深刻认识,以及对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原则的初步探索等几个方面阐述李大钊对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形成所做的重要贡献。[11]
此外,还有学者从具体事件入手,深入探讨李大钊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贡献。田海林、徐文杰在《马克思主义早期中国化的一个视角——李大钊劳工教育思想对国际工人运动理论的探索与发展》中,从20世纪20年代在中国兴起的工人运动切入,分析了李大钊的劳工教育思想,认为“李大钊的劳工教育思想是其思想特质与时代特征相结合的必然产物,是其自觉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解决中国问题的初步探索的成果之一,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实现民族化和具体化的开端。”[12]
三、李大钊与历史人物的关系
以往,对于此问题的研究多局限于李大钊与同期历史人物之间单纯的交往事实和相互影响的角度。近年来,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取得了新的突破,开始向两者之间的思想、文化等方面的比较研究拓展。
胡建在《工具理性抑或价值理性——陈独秀与李大钊的社会主义观之差异》中,反驳了理论界所认同的陈独秀和李大钊二人都赞同“俄式社会主义”,即通过阶级斗争与社会革命而实现社会主义这一认识,认为其具有表层的合理性。胡建指出,“由于社会主义的理想目标不可能一蹴而就,陈独秀在其漫长的奋斗岁月中,就常将‘俄式社会主义’这种工具理性误解为马克思主义的价值理性本身。在这个意义上,李大钊与陈独秀的社会主义观之间质的差异,体现为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的异趣。”并由此得出结论,“俄式社会主义”是实现马克思价值理性的工具理性;而在价值理性方面,即在经由革命而建构的社会主义模式上,陈独秀与李大钊在经济观、政治观、文化价值目标上的见解迥异。[13]
杨建生在《瞿秋白与李大钊文化观的比较》中认为,李大钊与瞿秋白的文化思想发展历程大体相同,在对于传统文化批判继承的态度、对西方文化、对如何处理中西文化的关系、对未来新文化发展方向等问题的探索中,体现出两人在文化问题基本立场上的趋同性。但两人在对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认同、中西文化双向传播、传播马克思主义先进文化的方式、对于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冲突的解决等诸多相关文化的具体问题的认识上表现出很大的差异性。[14]
刘志光在《两种选择:“五四”时期的李大钊与胡适——“问题与主义”之争中李大钊与胡适关系探析》中,从具体事件入手,探讨了此问题。刘志光认为,“胡适与李大钊在这次论战中的确表现出了两种不同的哲学思想和社会政治思想的冲突,但是,如果考虑到当时中国学术界的‘混乱’状况和社会现状,这种冲突就只具有‘原初’形态,并不具有‘展开’的意义。”“在李大钊的‘根本解决’与胡适的‘点滴改良’之间存在着可以沟通的环节。”由此指出,“李大钊与胡适的关系表明,中国革命可以在原则的坚定性和策略的灵活性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15]
四、李大钊的精神品格
李大钊在中国最早举起了马克思主义旗帜,他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无产阶级的革命前途无限忠诚的品格、为共产主义运动大无畏的献身精神,永远是中国人民的楷模。近年来,许多学者对李大钊的精神品格给予了充分的关注,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并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1.关于李大钊的求真态度和与时俱进的精神。张静如在《论李大钊倡导的“求真态度”和“与时俱进”》中,探讨了李大钊所倡导的求真态度和与时俱进的精神所包含的内容、针对性,以及李大钊在实践上的身体力行的表现。张静如指出,“正是因为有着坚定的求真态度,所以李大钊在实践西方资产阶级学说的过程中对其逐渐产生了怀疑。带着这种怀疑,1917年上半年,他开始把目光转向了俄国。随后,他潜心研究马克思主义,并最终认定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救中国。”另外,“在确定信仰和寻求改造中国社会的道路上,集中体现了李大钊的与时俱进精神”。可以说,“李大钊的一生就是求真的一生”,“李大钊的一生就是与时俱进的一生”。[16]
2.关于李大钊的宽容精神。张静如、朱志敏在《论李大钊的宽容精神》中指出,李大钊的宽容精神是东西方两种文化熔铸而成的。他们认为,李大钊吸收了自先秦时代以来的“有容乃大”、“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中国古代的优秀文化以及英国立宪思想等西方文化思想因素,在探索救国救民真理的过程中形成了充分体现宽容精神的文化理念。在此基础上,作者详细阐述了宽容精神在李大钊的日常生活、与人的交往以至革命活动中的充分表现,并进一步指出宽容精神对于当代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重要作用。[17]
3.关于李大钊的爱国主义精神。朱成甲在《箴陈奋起,揭举新爱国主义的旗帜——李大钊与陈独秀关于爱国主义的探讨与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国家观》中认为,“爱国主义,是李大钊思想发展的一条主线。1915年8月,李大钊发表的《厌世心与自觉心》,是他在探索救国真理的道路上具有标志性的一篇理论文章。文章是针对1914年8月陈独秀发表的《爱国心与自觉心》一文而发,在论辩中批评与箴劝陈独秀的消极悲观思想,对于陈文中所提出的关于国家与爱国等基本理论问题,从正面补救其偏颇,并进一步予以深化地阐述,成为新爱国主义思想兴起的重要标志。”[18]
梁柱在《李大钊与五四爱国进步传统》中指出,李大钊在五四时期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带动了一批先进分子转而信仰马克思主义。梁柱认为,李大钊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工作,是五四时期历史进步性的集中表现,对近代中国的社会走向发生了革命性的影响作用;并且,也把近代中国的爱国主义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赋予了新的时代特点。[19]
五、李大钊的学术思想与现时代
把李大钊的学术思想和中国现代化建设联系起来进行研究,进而探讨其思想的当代意义,是近五年来李大钊研究的又一特色。这不仅深化了李大钊的研究,而且对推进中国现代化建设也起到一定的借鉴作用。
1.李大钊的“调和”思想与构建和谐社会。王小梅在《李大钊的“调和”思想与现代“和谐”理念的契合》中指出,李大钊的“调和”思想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世间万物应以和谐为美,于矛盾对抗中求和谐;二是世间万物应以和谐为进步,于斗争中求和谐发展;三是中西文化应互容并包,于对立中求和谐共进、协同发展。王小梅认为,李大钊的“调和”思想所表现出的开放意识和兼容并包的民主精神是中国共产党夺取天下、取得民心的制胜法宝。此外,李大钊的“调和”思想所蕴含的辩证思想与在构建和谐社会过程中所倡导的“和谐”理念有着某种程度的契合,因此,系统探讨李大钊的“调和”思想对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有着重要的历史借鉴意义。[20]
2.李大钊的社会主义思想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吴汉全在《李大钊对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探索——纪念李大钊诞辰120周年》中认为,李大钊是社会主义道路探索的先驱,他在如何认识社会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实现社会主义等三个重大问题上,做出了马克思主义的回答,将社会主义思想在中国的发展推到一个崭新的阶段。吴汉全指出,“李大钊对社会主义道路所进行的理论探索,是中国共产党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份重要的思想遗产。今天,学习和研究李大钊对社会主义道路理论探索的成果,对于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自主地探索中国社会主义道路,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21]
闫纪建在《李大钊的社会主义思想及其当代启示——纪念五四运动90周年》中,阐述了李大钊对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问题、对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及其发展生产力问题、对如何建设社会主义问题的认识,进而指出:李大钊第一次提出并论证了中国的社会主义必须具有社会主义的一般特征,同时又具有中国特性这样一个科学的命题。闫纪建认为,李大钊的上述论断,实际上就是我们今天所强调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李大钊的这些思想对于我们准确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22]
另外,五年来,一些学者对李大钊的宪政思想、民主思想、伦理思想、教育思想、唯物史观以及李大钊的生平等内容也进行了研究。总之,五年来学术界对李大钊的研究呈现出以下特点:第一,研究的领域不断拓宽,研究的问题进一步细化,并且切入问题的角度比较新颖。第二,尝试以新的立论基础探讨学术界争论已久的问题,不断使老课题焕发出新意。第三,注重还原李大钊生活的时代背景,以便能更好地把握其思想发展的整体脉络。第四,研究的时代感增强,凸显出李大钊思想对于当代中国现代化建设的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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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闫纪建.李大钊的社会主义思想及其当代启示——纪念五四运动90周年[J].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