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对技术化的工具语言的批判
2011-08-15王颖斌
王颖斌
(太原科技大学哲学研究所,山西太原,030024)
海德格尔对技术化的工具语言的批判
王颖斌
(太原科技大学哲学研究所,山西太原,030024)
海德格尔认为,在现代世界,技术居于统治地位,在技术的支配下,语言也被技术化,沦为表达工具、信息工具和统治工具。这种被技术化了的工具语言是非本真的语言,它造成了一切本真存在的萎缩甚至泯灭,导致了极端的危险。要克服这种危险,就要回到语言本身,使存在本身得以显现,实现对人类栖居根基的庇护,使人类能够在语言之路上返回家园。
语言;技术化;工具
海德格尔认为,人们通常对技术加以工具性的规定,认为技术是人类行为达到目的的手段。由于这一对技术的理解盛行于各个领域,因此,它也支配和决定着人们对语言的理解,使人们把语言也技术化,看作一种工具。“只消技术把自身理解为一种手段而把一切都只按此一考虑来设想,那么从技术意义上去把语言说成是传信的手段就是理所当然的了”。[1]264语言的技术化、工具性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语言作为表达工具
按照传统形而上学的语言观,语言就是以声音和文字为物质外壳、以意义为内容的,通过语法将词语和句子等基本因素联结起来的符号系统。语言作为符号系统,是人为了掌握客体世界而设计的,其功能在于传达现成的观念和意义,以表现人的思想和感情。
亚里士多德说:“口语是心灵的经验的符号,而文字则是口语的符号。正如所有的人的书法并不是相同的,同样,所有的人也并不是有相同的说话的声音。但这些声音所直接标志的心灵的经验,则对于一切人都是一样的,正如我们的经验所反映的那些东西对于一切人也是一样的”。[2]即,声音是心灵体验的符号,文字是声音的符号,声音和文字是心灵体验的符号。亚里士多德的这段话后来发展为关于语言的经典观点,它向人们表明了语言所具有的结构,其中,符号关系构成了整个结构的支柱。这种语言观把语言看作现实世界客观事物的反映和再现,其作用在于表现语言系统之外的现成东西。
作为符号系统,语言便于人们进行交流、沟通和传达,由此,传统语言观对语言的看法是,语言是人的一种行为,是人表达思想和感情的工具。把语言看作人的一种表达工具以这样一种思想为前提:内在精神性的东西表达自己。将语言作为表达,是从外部来表象语言,但这恰恰是因为人们通过回溯到某个内在之物来解释表达。也就是说,作为一种表达,语言和内心、灵魂有关。当心灵对存在有所体验之后,语言就通过陈述来表达这一体验。因此,“表达”是内心的表现。
在海德格尔看来,传统语言观把语言作为一种表达工具,总要指涉某一对象,这和形而上学关于人的主体性地位和对象化思想密切相关。形而上学将人的本质规定为主体,实现了主体和客体的二元分立,从而对所有事物都采取对象性的态度,并由此将所有事物都看作对象和工具。传统语言观也把语言对象化,在“人—语言”的“主体—客体”关系的模式中来解释语言的本质问题,将语言看作人的对象和工具。人作为主体立于对象之外,针对对象说话,人说话就是运用语言这种工具,并以此突出人在万物中的优越地位,认为语言的主体是人,语言是人类所独有的现象。“人们认为,人天生就有语言。人们坚信,与动植物相区别,人乃是会说话的生命体”。[3]1人们甚至还自鸣得意,自诩为语言的主人,以语言的创造者自居,认为语言是人创造出来用以表达心中观念的符号,是人的创造活动所使用的工具,如果没有人,语言本身将变得不再可能。
这样,语言在主体形而上学的统治之下,被仅仅看作在场或不在场的思想和感情表达的工具,是一种由人支配的、人所必需的用于沟通和传达的手段,是用来表达“人的”思想和感情的东西。人在相互交流思想活动时是借助语言这一工具进行的,人的精神活动也是借助语言构成的概念、判断、推理等形式来进行的。人们一向首先从自身出发进行思考,把语言当作人的精神的表现手段,看作是人为了交往而发展起来的一种工具,是主体间交流的手段,借助于语言,人才能表现在他之外的各种事物,才能和他人交流思想或沟通感情。在这里,人处于绝对的主宰地位,语言仅仅是人的工具,被用来表达和再现人的思想。总之,形而上学语言观认为,语言是人最重要的交流工具,是进行思维和传递信息的工具,是人保存认识成果的载体。
海德格尔认为,关于语言是表达工具的看法,最初发端和形成于古希腊,因为在古希腊,语言本身是“显示”,“作为显示的说也可以这样来设想并敲定,即显示只叫做‘给信号’。信号被用以报道自己本身并不显示的东西”。[1]265语言被设想为“给信号”,这就为语言的技术化即信息提供了开端。这一思想在后来的形而上学中一以贯之,并逐步达到了极致和顶峰。这是语言被人加以工具性的误用和滥用的结果。
二、语言作为信息工具
传统语言观把语言看作居于主客体之间的表达工具,而且把语言看作处于人的精神和对象之间的中间世界,认为“语言并不单纯是交流与理解手段……恰恰是此种对语言的流行想法由于现代技术的统治就不仅经历了新生,而且经历了巩固并片面加强到最极端的地步。此想法集中表现在这句话中:语言是信息”。[1]264“作为信息工具的人的语言观念日益占上风”。[4]151也就是说,随着现代技术的迅速发展,传统语言的符号化和工具化加剧了,走向技术化的信息。
自近代以来,许多科学家和哲学家认为,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自然语言不能适应变得日益复杂和抽象的科技的高度发展,因而需要用精确的科学符号去取代模糊的日常语言,于是,出现了把语言形式化、数学化的倾向。
这一倾向首先从笛卡尔开始。笛卡尔认为,一切科学都有着共同的基本特性,即都以符号逻辑为前提进行思考,因此,就有一种通用的适用于解释一切数据和问题变化的方法。数学是从所有科学中抽象出来的,因而是唯一的通用于宇宙的科学。他建议创造一种类似于数学系统的通用的覆盖人类全部思想的新语言,并提出“简单本性”,即人们遇到一个单词时所产生的最初想法,包括普遍性、原因、实体等。这些“简单本性”数量很少,就如同字母,重复使用形成新的组合就能构成具有丰富词汇的语言。人们可以把自然界中的对象简化成不同的“简单本性”的组合,由此解读整个自然世界。
莱布尼兹沿着笛卡尔的道路,寻找人类思想的字母和处理这些符号的数学工具。从数学、化学、天文学以及他自己发明的微积分的符号中,他感到符号对于各种科学研究起着重要作用。他认为,世界上一定有一种宇宙通用的绝对真实的字符,它们能够涵盖人类的一切思维。他设想,按照二进位制可以创造一种根据数学规律进行运作的语言,对其加以计算就可以表达世间万物。这种语言可以计算出对与错来,因为二进制只有两个数码0和1,正好与逻辑代数中的“真”和“假”相吻合。莱布尼兹将所有概念用数字来编排,将推理的过程转化为数学运算。[5]
总之,近代以来,技术的发展推动着人们把语言构造为一个纯粹形式化的符号系统,很多人都在寻找一种人工的通用语言,并将其称作科学语言,认为它可以被使用任何语言的人所理解,还能够准确无误地表达所有的知识。这明显都是在技术上看待、处理语言的结果。信息正是在这一过程中出现的。
信息语言摒弃一切关于丰富意义的渲染,把单义性看作自己的本质和目标,和技术操作的精确性相符合,信息要求高度严密和精确。其含义是固定的,力求一词一义,不能随意更改,使人一看就能明白其特定含义,而不会做多种解释,尽量朝着标准化的方向努力。形式化把-套特制的符号系统运用于某一理论,将这一理论中的概念转换成其形式语言系统中的符号,将命题按照其系统转换成符号公式,将定理的推演转换为符号公式的变形,将证明转换为符号公式的有穷序列,最后将对这一理论中的概念、命题、推理等的研究,转换成对由符号表达式组成的形式语言系统的研究。在一个形式系统之中,人们完全排除内在矛盾,排斥多义性,强调首尾一贯性,使符号严格而精确地限定在一种意义上。“为要使这样一种报道消息的方式成为可能,必须每一信号都被单一地定义下来,同样此等信号的每一组合都必须单一意义地意指一个确定的说法。唯一的在信息中始终保留下来的语言的性格就是著作之抽象形式,此抽象形式亦被改写成一种逻辑推算的公式了。信息与公式之此种必须要求有的单一含义就保证了通告之准确与迅速的可能性”。[1]265
这种信息语言被运用于微电子技术、计算机技术、人工智能、自动化技术,并在这一基础上出现了信息技术,研究人类、生物及机器关于各种信息的获取、存储、转换、传输、显示、识别、控制和利用及其一般规律,用以设计和研制相关产品如信息机器和控制设备,以实现操作的自动化。
为了保证信息的绝对性,还出现了“语言的语言”,即西方语言哲学和语言科学致力于追求的“元语言”。“新近的语言科学和语言哲学研究越来越明显地把目标锁定在对所谓的‘元语言’的制作上了。致力于这种超语言之制作的科学哲学,被认为是‘元语言学’。这是很顺理成章的了”。[3]147元语言作为精确描述自然语言的工具,以研究语言符号自身为内容,致力于将人的语言纳入形式化操作系统中,根据指定的符号去建构语言,或者从自然语言中提取符号,用翻译算法和代码等代替自然语言,描述和分析自然语言及其成分特征,解释和控制自然语言符号系统的转换。元语言通常采取的形式包括形式逻辑、数学公式、程序语言等,是具有高度精确性的符号系统,它借助符号的编码和解码过程,把语言转换为符号之间的简化关系。莱布尼茨、弗雷格、罗素、前期的维特根斯坦和维也纳学派等,都试图设计出一种人工的元语言,希望将语言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显然,元语言是一种“工具语言”。在海德格尔看来,元语言学就是对语言的工具性的研究,其结果是把一切语言进行普遍的形式化与技术化,最终形成一种单一运转的全球性的信息工具。
三、语言作为统治工具
在技术时代,技术化的语言成为统治和征服世界的工具,而且是更高级的甚至是最源始、最根本的工具。在这里,信息被看作语言的本质,信息不仅是客观的、不由人的意志决定的,而且具有广泛性和普遍有效性,由此可以成为一种统治世界的最强有力的技术系统。海德格尔说:“信息意味着消息,这消息使今天的人尽快地、尽可能广泛地、尽可能明确地、尽可能有益地了解他的需求的确保和满足……然而,当信息在报告和通知时,它同时在形成,即它输入和输出。作为消息,信息也已经是设施,这设施使人、一切对象和持存物具有某种形式,而为了确保人对整个地球和甚至对这个行星之外区域的统治,这形式已足够了。”[4]151信息在现代技术时代的统治是空前的。这里的“统治”应该从本体论上的事物构造方面来理解,表现在语言本身、事物、人三个方面。
信息作为非本真语言的一种形式,把活生生的语言进行技术的限定,建构出一个人工的语言世界。这样,语言本身就被置于形式化的信息的统治之下,丧失了其自然和原初的本质。“由于现代技术之无条件的统治,被置入最大限度信息的宽广领域的技术语言之势力都不断升高了。语言之本真性就是把在场者与不在场者,也就是最广义的现实性显示出来与现象出来之说。因为技术语言是通用在形式化了报道与给出信号的体系中,如此技术语言就成为对作为上述那样的说的语言之本真性的最尖锐与最威胁的攻击”。[1]266作为语言的极端抽象化,信息遭受到强求,它把语言看作“可加工的齐一的并对主体的行动来说合适的材料”,[4]184对语言本身加以控制,使其为了技术的可使用性而程序化,变成被技术干预的词语和概念的客体,最后仅仅作为一个纯粹的可预定的持存物而存在。于是,语言就变成了某种物质化的东西,即有一定功能的千篇一律的材料,以服务于现代技术。在技术时代,语言存在的深层理由只能在是否具有科学性或者是否代表科技进步之类的问题那里去寻找。
与现代技术对事物的统治相应,由技术所规定的信息也同样统治着事物。“语言使自己屈服于我们单纯的意志和非法行为,充当统治存在者的工具”。[6]信息成为不断增长的技术统治过程的主体,因为技术时代持续不断的沟通,是以信息的存储、再生产和传输等进行的,它使人对具有可整理性的存在者的统治具有了可能性。信息对事物的统治在于,它并非像符号一样只是事物的再现,而是具有建构事物的作用。信息被看作比现实世界具有更高实在性的东西,具有改造现实的力量,从而居于现实之上。信息为了主体的意志与统治而塑造、整理和设定事物的存在,把事物限制在固定的方向上,将其预定为持存物,这指示出技术的强求和限定。在信息的视野中,一切事物只被看作可生产的对象,它对事物施加“命令”,把作为资源和材料的存在者整体完全合并为同一性与单一性。信息甚至宣称,可以借助符号系统建构世界整体。如逻辑实证论者就试图用数学符号表示一切自然和社会的东西,寻求语言和世界的对应关系。因而,信息就是一种构造体系,世界就是在这种技术语言的视域内被规定的。这种语言具有巨大的强制性,任何事物都不能逃脱它,在这一意义上,信息就统治着一切事物。
信息语言是在人的参与下产生并为人服务的,但语言在本性上是自主的,其本身一旦建立,就会在自主自为的轨道上去支配一切。当人们把在技术中构建的信息作为语言使用时,信息也反过来统治人,使人受制于技术,因此,人实际上受到了技术语言的限定。由于技术语言的非本真性,它对人的统治表现为一种暴力,由其建构的世界就显示为将人囚居其中的牢狱。信息向人传达某种方向性的知识,人在技术化的语言中被异化,从而成为其奴隶。信息是通过控制人的思想对人实行统治的,思想其实就是一种信息,不同信息表现出不同思想。这就等于说人的思想是早已被限定好了的,完全处在语言的统治之下,情形是这样的:统一语言以统一思想,简化语言以简化思想,消除语言以消除思想。在信息中,人们都被迫发出同一个声音,用同一种方式思想。和以往任何时候相比,当今社会的人被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和符号联系在一起,人的生活完全被符号包围。人处于所谓的信息时代中,信息的传播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无孔不入地渗透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影响着人生活的各个方面。在这里,人仅仅是信息的表达者,并非人说语言,而是信息借助于人的说来确证自身的存在,人在语言面前不再能保持自身曾经的主体地位。信息的泛滥取代了人的能动,也取代了人对社会的参与。
四、回到语言本身
技术化的工具语言代表的是一个被固定化和公式化的世界,它使得语言日益远离自己的本质,将自身和世界的一切都作为工具使用,抽象为工具系统中的一个要素,造成了一切本真存在的萎缩甚至泯灭。在技术化的语言中,技术伪装和假冒存在本身对人实行专制,使存在本身的意义变得晦暗不明。这样的语言不是开启而是凝固并窒息了存在的显现,使存在被遮蔽进而被遗忘。这一把语言理解为只是工具和手段的占主导地位的观点实际上是非本真的。海德格尔认为,在技术化工具语言的统治下,存在本身遭到遗忘,语言被异化,人、物、世界的自身性彻底丧失,一切都陷入极端的危险中。
在海德格尔看来,这一切危险的根源在于“语言的荒疏”,即语言本身被深深地遮蔽着。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语言的荒疏对人而言是一种深刻的危险,甚至是更为根本的危险。他把语言看作最危险的财富,认为“语言是一切危险的危险,因为语言首先创造了一种危险的可能性”。[7]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危险”就是存在者对存在的威胁,即存在者对存在的静态化和固定化。而人凭借语言才从根本上遭受到一个可敞开之物,语言有所展现,但被展现的存在者既可能是真相,也可能只是迷惑人的假象或伪装,它遮蔽着存在的真理,从而危及最本真的东西。
这种危险的技术化的工具语言是需要克服的。虽然人在技术座架形式化要求的步步紧逼下,逐渐将自然语言拱手交出,但自然语言并不能完全被形式化,在语言所蕴藏着的真实东西的丰富宝藏中,还留有一些形式化要求的残余物,这就为克服的发生提供了可能性。对技术化的工具语言的克服,并不是要简单地否定和放弃技术及其语言,而是要求人放弃其不断强化的主体地位,努力限制技术向语言的极端侵害和泛化,把技术语言限制在技术世界的范围之内,防止它越出技术世界而被滥用,认识到技术化的语言不是唯一的永恒的语言构造方式,语言本身不是外在于存在和人的工具,不是单纯的外在符号,而是和存在本身密切相关。
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回到源始的语言本身,即进入到存在本身之中去,追溯语言意义的最初显现,找回语言的原初意义,将它重新放回到正当的与合适的东西之中去,放回到它本己的本质之中,让它归入其本质之家,以便将其本质带入自由之中,即带入本真的显现之中,把它保护在那里。
在海德格尔看来,语言首先是存在的语言,他把语言看作存在本身的运作,看作存在显现的途径。而且,语言是存在之本质的澄明之境,它“给出”存在,在语言中,存在者才从混沌漆黑的世界中显现出来,才得以作为它所是的存在者存在。也就是说,在语言中,存在者才入于其视野,成为可得而见之的东西。语言是让存在者得以显现的领域,所以,语言本身就是存在者的存在,它处于存在之中,正是语言才使得存在者作为其本身首次进入敞开领域。当然,这并不是说,语言能够创造存在者及其存在,而是说,语言本身就其本质而言,在根本上就是一种存在性的“让……显现或到场”。在这里,语言既让存在本身显现出来,同时又让存在本身自行消隐,从而使得存在本身得以被聚集、保存和滋养。这样一种原初的语言,保护着存在的本性,维护存在的生命力,它让存在如花般自行绽放,让存在本身返回到家园中。
海德格尔认为,人必须通过找回本真的语言而找回存在,通过拯救语言而拯救人类,这才是人从语言中转向存在从而获得拯救的可能性。进一步说,技术化的工具语言只有返归其源始的本质才是拯救之所在。那么,如何达到本真的语言?一是返回,二是创造。前者通过寻找前苏格拉底时代的源始语言,恢复语言的原初状态,使语言本身的多义性和隐喻性显现出来;后者则是通过对发现的事物进行首次命名,对陈旧的逻辑语法及形式化语言系统进行更新和改造,消除陈旧语言那种流于表面的匮乏,使存在本身得以显现,实现语言对人类栖居根基的庇护,使人类能够在语言之路上返回家园。
[1] 王炜.熊译海德格尔[M].熊伟,译.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04.
[2] 亚里士多德.范畴篇 解释篇[M].方书春,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55.
[3] 海德格尔.在通向语言的途中[M].孙周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4] 冈特·绍伊博尔德.海德格尔分析新时代的科技[M].宋祖良,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
[5] 苏诚忠.语言的本质[EB/OL].http://www.yywzw.com/jt/wgyy/ wgyyb04.htm.
[6] Heidegger.Pathmarks[M].Edited by William McNeill.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8:243.
[7] 海德格尔.荷尔德林诗的阐释[M].孙周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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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颖斌(1972-),女,博士,研究方向为外国哲学、科学技术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