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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认同:海洋社会群体的研究视角*

2011-08-15宋宁而

关键词:涉海利益海洋

宋宁而

(中国海洋大学法政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一、海洋社会群体相关概念辨析

海洋社会学提出至今已近十载,但在海洋社会学的含义、特征、学科属性、研究对象、研究内容等基本问题上学界的意见仍存在很大分歧。争论在新兴学科的发展起步阶段是可贵的,证明了学科存在的价值,但同时也说明一个事实,即目前为止的本学科理论框架还不具备对本学科所关注问题进行成熟、有效、独立解释的能力。因此,只有找到适合的、科学的、先进的研究视角、方法和手段,才能实质性推动海洋社会学的发展。本文拟就海洋社会学的重要议题之一、海洋社会群体的研究视角问题进行探讨。

在进入研究视角的探究之前,有必要先对海洋社会群体的基本概念进行较以往更为深入的辨析,以助认识和分析海洋社会群体研究视角的内涵。

目前,关于海洋社会的明确表述主要从其涉海活动的层次、地域、方式着眼,探讨其作为特殊机构的共同体的本质。我们认为,海洋社会是人类基于开发、利用和保护海洋的实践活动的过程所形成的与人类社会变迁之间的关系,是涉海活动中形成的区域性人与人关系的总和。[1]涉海实践活动源自涉海群体的参与、合作、互动,地域性的人与人关系的有机共同体总是以各种人类群体的形式出现的,海洋社会群体无疑是海洋社会的核心概念之一。

由此可以引出海洋社会群体的概念,即指直接或间接从事涉海实践活动的人群以其独特的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形成的具有特殊结构的群体。[2]这一定义可以进一步表述如下:第一,群体的来源共同性。海洋社会群体区别于其他群体的最为独特之处在于其通常拥有从事或参与涉海活动的共同祖先、共同文化、共同语言。因此,不仅其自身,其他群体也由此认定其作为独特社会群体的存在。第二,群体界定的相对性。这是在几乎所有群体中都会产生的现象,即当群体界定自身是谁的同时,很明确地以“他们是谁”作为参照。从事涉海活动的独特性使得海洋社会群体不可避免地带有生产、生活等行为方式上的独特性,从而造成了其与其他群体之间的文化差异感,并且在农耕文明占主流的很长一段时期内容易造成了其自认为“弱势群体”、并将与之对比的其他群体界定为“优势群体”的相对性。第三,群体意识源自利益与感情的有机结合。海洋社会群体在很大程度上是作为涉海实践活动的受益群体来加以定义的,因此其群体在很大程度上是共享利益意识的结果,群体是其构建海洋利益的价值载体和文化载体的变动过程,是具有互动性的社会组织过程及其现实形态。第四,群体意识塑造其群体特有的海洋观。独特的海洋文化不仅孕育其群体的差异性,同时这种差异性也反作用于群体文化,使其形成异于其他群体的思维方式,从而使“冒险性、多元性、开放性、进取性”等特色鲜明的海洋观得以形塑。

从海洋社会群体的概念及其解析中可知,海洋社会群体的本质是在涉海实践活动中基于与其他群体之间的差异性而组成的涉海社会体系,通过维持其共同文化和利益上的独特性而与其他群体之间开展互动。因此其核心内容正是关于海洋社会群体的“认同”问题。

认同是自我与他者间关系的认定,指社会成员对某种群体归属的认知和情感依附。[3]海洋社会的群体认同问题指对海洋社会成员的群体归属和认知。这一定义包括自我认同和社会定义两方面,分别指群体对自身名称和特征的确定以及相邻群体及其所在地域各种社会力量对该群体的界定。可见,每个社会群体都是通过与其他社会群体的互动来相互辨识,形成自我认知的。群体认同在群体互动中得以维持,是长期结构力量的结果。海洋社会群体并非静止固定,而是在涉海实践活动的推进过程中,随着时代、文化、经济和政治环境的变动而变化,但只要其与相邻群体之间的互动关系本质不变,海洋社会群体的社会边界就可能保持稳定。群体认同是帮助我们洞悉海洋社会群体的理想视角。

二、海洋社会群体认同要素

(一)认同主体

海洋社会群体的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首先是从其主体上产生的。在这些直接或间接从事涉海实践活动并以其独特的生活、行为和思维方式形成的具有特殊结构的群体中,从对海洋的“渔盐之利”、“舟楫之便”的意识开始,到对渔业、盐业、水运业、海商业或从事海上掠夺及获取海洋资源等方式为生的行业的兼职乃至专职,海洋社会群体的分化主要围绕其所从事的海洋产业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海洋产业按其层次可分为海洋核心产业、海洋支持产业以及海洋相关产业,[4]海洋社会群体的主体则相应地产生了以下分化。

首先,在从事海洋核心产业的群体中,主要包括以海洋养殖和捕捞等海洋第一产业为主的渔民及其相关群体;以海洋盐业、海洋矿产业、水产品加工业、海洋海岸工程建筑业等海洋第二产业为主的海洋盐业者、矿业者、工程业者和加工业者及其相关群体;以海洋开发业、流通和生活提供社会化服务的海洋第三产业为主的船员、船东、租船者以及海商等海洋交通业者、滨海旅游业者及其相关群体。

其次,在从事海洋支持产业的群体中,主要包括从事海洋科研教育管理服务业为主的海洋科学研究工作者、海洋教育工作者、海洋地质勘查人员、海洋技术服务人员、海洋信息服务人员、海洋保险与社会保障人员、海洋环境保护人员、海洋行政管理人员、海洋社会团体与国际组织工作者及其相关群体。

再次,在从事海洋相关产业的群体中,即以各种投入产出为联系纽带,通过产品和服务、产业投资、产业技术转移等方式与海洋核心产业构成技术经济联系的产业,主要包括海洋资源养护再生业者、海洋设备制造业者、涉海产品及材料制造业者、海洋建筑与安装业者、海洋批发与零售业者、涉海服务业者及其相关群体。

此外,虽然游离于海洋产业之外,作为海洋权益根本保障力量、主要包括水面舰艇、潜艇、海军航空兵、海军陆战队等兵种的海军及其相关群体,以及从事海上掠夺及获取海洋资源等方式为生的海盗及其相关群体也随着海洋世纪的到来、海洋权益维护的愈加紧迫、海洋竞争力的愈发重要而越来越受到关注。

海洋社会群体的主体在其所从事的涉海活动中获得了自我及社会的群体认同。海洋核心产业群体所从事的是直接或经加工、使用而获益于海洋的活动,是需要直接面对海洋、对海洋有最感性认识的群体,是涉海活动第一线的实践者,也是对如何与海洋共处最有发言权的群体;海洋支持产业的群体是探究如何掌握海洋规律、性质、特性,并就涉海实践活动如何可持续发展进行理性思考的群体,是对人海秩序做最全面、最客观认知和归纳的群体;海洋相关产业群体以以上两类群体为依托,开展其相关涉海实践活动,其群体与海洋的关系既带有相对的间接性,又因此使群体的发展规模、向度、广度都带有对以上群体很强的依赖性;海军群体和海盗群体本身依赖海洋而生,前者因维护其他群体乃至地区、国家的海洋权益而具有存在意义,后者因海洋而得以获益、生存,两群体本身都与海共生。对以上群体的认同虽然存在涉海程度、范围、情感认知等方面的一定差异,但在活动主体的涉海性本质上却又拥有区别于其他群体的一致性。

(二)认同客体

客体是主体认识和实践的对象。对海洋社会群体的认同也是从作为其活动对象的客体上产生的。

渔民群体的涉海活动主要对象是海洋生物有机体,是海洋环境中的物质能量转化为具有使用价值的物品或直接收获的具有经济价值的海洋生物;海盐业等海洋第二产业群体也是对直接获取于海洋的产品进行加工而获益;海洋运输业者与滨海娱乐业者虽然并不是以海洋为直接实践对象,但海洋却是其活动必不可少的媒介、手段和工具,也属于实践对象范畴。因此,对以上三群体而言,海洋都是人类获取生存资源实践活动的对象。

海洋支持产业群体的实践活动主要是为第一类群体的涉海实践活动提供服务、支持、维护,使其活动进行顺利、可持续,因此其实质是把涉海实践活动本身作为实践对象,而这些涉海实践活动的对象正是海洋。

海洋相关产业群体依托以上两类群体而存在、发展,因此,虽然其实践对象未必直接与海洋相连、甚至在关系渠道、获益来源、手段方法等方面可能远离海洋,但依然不能改变其依赖海洋开展生存发展活动的本质。

认识海洋社会群体的涉海实践活动对象就是从客体上进行其群体认同。无论是直接间接从海洋获益的活动,还是直接间接应用于海洋或海洋开发的活动,抑或是利用海洋及其空间作为实践要素的活动,以及与海洋密切相关的科研、教育、社会服务和管理活动,就其实践对象而言,都是以海洋为核心,按其涉海程度、形式和状态不同直接或间接相关联的。

(三)认同目的

目的通常是指行为主体根据自身的需要,借助意识、观念的中介作用,预先设想的行为目标和结果。海洋社会群体的活动目的反映了本群体对海洋及其相关事物的实践关系,其涉海实践活动以目的为依据,目的贯穿涉海实践过程的始终。对海洋社会群体的认同又是从其活动目的上产生的。

从事海洋核心产业的群体以直接或间接获取生存、生活资料及工具、媒介为目的,注重其所获实际利益、便利和价值,以获得与海洋共处的生产、生活智慧为目标,注重获益的效率、规模、范围及形式等涉海利益的获得情况,借助自身较为感性的海洋意识为中介从事涉海实践活动。

从事海洋支持产业的群体则更多注重较之第一类群体的目标及依据更为广泛的内容,即如何使以上涉海利益在更为持久、循环、公平、均衡的条件及机制下获得,同时又不能妨碍最大程度上维护海洋社会群体、特别是作为整体的涉海利益,这一群体借助自身工作性质所必不可少的理性海洋观从事其涉海实践活动。

从事海洋相关产业的群体在认同目标及依据上介于以上两类群体之间。一方面,由于其所从事产业对核心产业的高度依赖性,使得这一群体不得不注重来自海洋的获益状况等与第一类海洋社会群体一致的目标及依据;另一方面,这些相关产业又在很大程度上具有服务、辅助、维护等工作性质,由此决定了其在一定范围内必然要以涉海活动的可持续发展为其群体认同的部分目标和依据。

在其他特殊海洋社会群体,海军群体目的十分明确,即在海洋资源、战略通道、海域空间等涉海利益上最大程度地维护一定地域、国家中海洋社会群体的整体利益,其目标直接,依据客观,行动统一,并且贯穿其一切涉海实践活动。海盗群体作为以海上掠夺来获取海洋资源等方式为生的特殊群体,其存在的本身就带有鲜明的目的性——以海洋为媒介和工具,以犯罪方式谋取生存资源。对这一群体而言,靠海生存是其根本需求,海上掠夺是其根本意识,短时间内的海上资源最大化获取则是其始终不变的目标,这样的群体认同目的带有很强的短期性、功利性和随意性。

对以上几类海洋社会群体的活动目的进行认同上的分析可知,他们的涉海实践活动都是以获取涉海利益为直接目标,以可持续发展海洋观为辅助、补充和牵制。总体而言,其最终目的统一指向海洋社会群体涉海利益的最大化。

(四)认同层次

海洋社会群体一样存在层次上的认同问题。第一类海洋社会群体在很大程度上是以个体、初级群体或接近初级的群体层次获得自身及社会认同的。对渔民群体的关注通常是以其家庭、家庭所在渔村为范畴展开的;船员的心理、婚姻、子女教育问题一直以来都很受关注。从事海洋核心产业的群体通常由于身处海洋实践活动的最前沿而面临其他工作所不能比拟的工作环境、工作性质、工作状态上的特殊性,从而在初级群体的层面上获得很大的瞩目。

同时,海洋社会群体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组织等较为庞大的次级群体层面上获得关注。即使是渔民这一核心群体,现代社会对渔协等渔业相关社会组织的关注也日益突出;船员的研究在很多方面都从船运公司及由其主导的海运业变迁动向着手,组织对群体的认同效应日益凸显;第二类海洋社会群体基本上都是在涉海相关学校、机构、部门及其他社会组织层面上获得认识的;同样的认同效应也存在于第三类海洋社会群体,离开各种形式的社会组织,很难想象这些相关海洋产业群体如何获得社会的认识以及自身的认同。

然而,海洋社会群体又在一些方面不得不上升为国家层面的认同。海军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缘于国家的需求,基于国家的战略,寻求国家海洋利益的最大化;研究表明,海盗文明曾是西方文明的重要发源之一,认识西方现代国家,必须追溯其海盗文明的源头。

海洋社会群体认同的不同层次充分说明了这一群体及其活动层面、其所代表的涉海利益与社会各层面发展之间的密切关联,显示了该群体有别于其他群体的独特的辐射能力。

三、海洋社会群体认同特征

认同要素有助于了解海洋社会群体的构造,认同特征则可以使这一群体的内容更趋完整。海洋社会群体认同最终要落实到对其区别于其他群体的本质特征所进行的解析。

首先,海洋社会群体认同的特征表现在海洋利益的功利性上。这项特征也是海洋社会群体的人海关系实践活动最真实的写照。诸多海洋社会群体所表现出的特征都可作功利性的认同。渔民群体具有流动性,是因为追逐海洋生物的利益需求所致;船员群体通常被认为具有的勇敢、不畏艰险的特征也正是对高风险下利益获取的执着追逐,这在大航海时代现代船员群体形成初期表现得尤为明显;世界各地的海商多被认为具有进取性、灵活性、开拓性,[5](P35)而这正是基于对由海而来的利益的强烈渴望,从而产生的在获取方式上的最大化追求。船运公司因为其海运业竞争力而在成本和利益问题上对许多海运发达国家的船员群体产生了很大影响;①英国、日本等海运发达国家的经历显示,船运公司为提升其海运竞争力而不得不在船员的人工成本上进行压缩,本国船员群体因成本昂贵而遭弃用,从而规律性导致海运发达国家本国船员群体的逐步枯竭问题。参见[日]富久尾义孝:《提言!改变不变的海事社会》(日文版),东京:海文堂2006年版,第9-15页。相似的问题也困扰着海洋相关的其他组织,许多本应持有更多理性海洋意识的组织与群体也由于海洋利益的驱逐而被认为短视、急功近利、缺乏远见,[6](P8-13)究其根源,也是因为海洋社会群体在追逐其海洋利益上所表现出的普遍的功利性认同特征。

其次,海洋社会群体认同的特征也表现在其活动过程中趋海而动的汇聚性上。海洋社会群体从事涉海生产生活的实践活动总是与海洋的区位、地理、环境关联甚密。靠海而兴的经济给社会和国家带来的巨大的生产能力进一步提升了海洋对各种社会力量的吸引力。更远的海上航线,更深海底的勘探开发,更先进的海洋科学技术,更大规模的海洋工程、海岸工程等等,这一切都使得海洋越来越富有吸引力。这种吸引力使海洋社会群体——海事相关公司及相关组织、渔业相关企业组织、涉海教育机构、社会服务机构、海洋建设服务组织等纷纷靠海而建,相关群体靠海而居,相关活动趋海而动,甚至于向海上进一步拓展,实现其趋向海洋的空间汇聚特征。

再次,海洋社会群体认同的特征也表现在海洋开发变迁的时代性上。海洋社会群体善于追逐、注重实效、利益判断富于功利性的特点其实也是时代性的表现。身处海洋核心产业中的群体有着对海洋的最感性认识,以海为载体的活动也使得这些群体总是首先直面舶来文化;海洋支持产业群体由于处于信息汇聚中心地带,因此他们对时事的微妙变化有着其他群体所难以企及的信息敏感度和捕捉能力;海洋相关产业群体由于与以上群体的密切关联而同样置身于时代的前沿。海军的活动正是对国家最新海洋战略方针的执行、最新海洋利益的指向;海盗的存在本身就昭示着地区乃至国际海洋秩序格局在当下的失衡现象以及相关利益群体对自身海洋利益的最直接的时代诉求。

最后,海洋社会群体认同的特征也表现在与非涉海群体的边界性上。海洋社会群体因涉海利益的共通功利性趋向而彼此联系较为紧密,构成了较强的整体性认同,也就相对造成了与非涉海群体的边界性认同;趋海而动的汇聚性使得其活动空间借助地理环境与区位条件而与其他非涉海群体之间形成了自然的边界感;海洋开发变迁的时代性特点使得海洋社会群体的意识、文化、性格乃至行为方式、生活方式、思考方式都与非涉海群体有着不少显著的差别。以上特征均在很大程度上造就了其与非涉海群体的边界性认同差异。许多国家的文明史表明,长期以来,海洋社会群体经常由于这一差异性而遭到作为主流的非涉海群体的共同性排斥,为一国海洋文明的书写造成了种种障碍,甚至一些海洋国家也不例外。②岛国日本虽然有着海民群体的传统历史,但在其历史上的很多时期都在国家的农本主义政策影响下遭遇边缘化,甚至其群体存在本身也遭到文献记载的抹杀或无视。参见拙文《日本海民群体研究初探》,载于《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1期。

四、群体认同视角下海洋社会群体的研究意义

群体认同的视角有助于通过各项认同要素洞悉海洋社会群体的构造,这一视角下的认同特征解析又使认识进一步完善丰富,我们也由此得以归纳群体认同视角对海洋社会群体的研究意义。

首先,以群体认同为视角可以凸显海洋社会群体的存在价值。从这一视角下获得的海洋社会群体特征足以对其存在价值进行充分表述。“逐海寻利”,使海洋社会群体获得了异于农耕文明群体的开拓、进取、冒险精神的社会评价,也由此在地区、国家乃至国际海洋秩序的格局中形成了各种富于开拓性的团队精神,从而在很大程度上成为现代文明史中的效仿模范;“趋海而聚”,使得这一社会群体拥有了区位格局上的优势,使得世界各国、特别是涉海国家的沿海地域形成了普遍性的区位优势;“与时俱进”已经成为现时代最重要的精神财富,而海洋社会群体显然是其中的领军团队之一;“群体差异”则有助于我们对地区、国家文明史进行重新定位与思考,发掘原本不受重视的海洋文明基因,实现海洋文化的自觉。群体认同视角意义可谓深远。

其次,以群体认同为视角可以洞悉海洋社会群体与周边群体的互动关系。海洋社会群体是人海活动实践过程与人类变迁历史过程的产物。海洋社会群体正是通过与其他社会群体的互动得以相互辨识,产生了独特的群体文化、拥有了自己的群体特质,从而形成社会及自我认知。因此,海洋社会群体建立于主观情感认同的群体意识基础之上,群体认同在群体互动中得以维持。以群体认同为视角,有助于洞悉这一辨识过程,梳理海洋社会群体的发展变迁经过,从而得以对其存在状态作动态性把握。

最后,以群体认同为视角可以明晰海洋社会群体在一国海洋战略中的角色定位。海洋世纪是世界各国构建海洋战略,对海洋利益重视、主张、竞争乃至重新洗牌的世纪。海洋战略的成功建构需要最广大国民对自身海洋利益的普遍自觉,以及基于这份自觉而来的对涉海活动的主动、积极的开展。海洋社会群体位于涉海活动最前沿,是无可争议的推行海洋战略的领军群体,以群体认同为视角有助于对渔民、船员、海商、海盗等海洋社会群体的知性了解,明晰其在海洋战略中的角色定位,从而制定富有针对性的海洋战略。立足意识自觉的战略建构才是最富有成效的,群体认同视角需要我们的深度关注。

海洋社会学于学科建立初期在基本理论问题上产生分歧在所难免,并且在今后的相当长时间里,这样的争论仍很有可能要继续下去。因此,寻找一种具有有效解释力的视角和工具,或许更有助于海洋社会学整体框架体系的构建。从这一意义而言,本文关于群体认同作为海洋社会群体研究视角的论述或许能提供这方面的启示。

[1]崔凤.海洋社会学:社会学应用研究的一项新探索[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6,(8):1-6.

[2]庞玉珍,蔡勤禹.关于海洋社会学理论建构几个问题的探讨[J].山东社会科学,2006,(10):42-45.

[3]张友国.族群认同与国家认同:和谐何以可能[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5):43-45.

[4]何广顺,王晓惠.海洋及相关产业分类研究[J].海洋科学进展, 2006,(3):365-370.

[5]A.G.Course,The Merchant Navy,a Social History,London:Frederick Muller Ltd,1963.

[6](日)井上欣三.海上安全管理学[M].日本:成山堂书店,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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