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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的商品隐喻及其语用学意蕴*

2011-08-15吴炳章乔建华

关键词:话语交际价值

吴炳章 乔建华

(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交际可以隐喻地看作“商品的市场交换”。[1](P72)参与市场交易的是说话人和听话人,他们交换的商品是话语。为了行销产品,他们不仅注重产品的质量,还注意产品的包装。所有的市场活动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实现产品的价值。作为一种交换的商品,话语是如何承载其价值的?交际者参与语言交换的市场原则是什么?本文将从会话活动的经济学视角,对话语进行分析,以发现“话语商品隐喻”的语用学意蕴。

一、作为商品的话语

商品隐喻在语言学上不是新概念。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就用此隐喻说明语言符号的商品属性,[2][3](P111-115)法国社会语言学家布尔迪厄干脆把交际看作是语言交换。[4]因此,把交往看作讨价还价的磋商、把话语看作用于交易的商品是有道理的。

众所周知,商品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二者分别来自抽象劳动和具体劳动。抽象劳动是社会性的,而具体劳动是个体性的。经济学原理告诉我们,这两种劳动(以及由此产生的两种价值)之间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同样,交往中的话语也有这种特征。心理语言学的研究表明,话语的生成需要经历四个阶段:信息的概念化、形成语言计划、实施该计划和错误的自我监控。[5](P181)为了满足语言交换的需求,说话者奉行的原则是用最少的认知成本表达最优质量的信息。Zipf将这一原则称为说话者经济(speaker econom y),[6]Horn巧妙地把这一原则抽象为R原则:[7][8](P132)话语的信息是必要的,说话人提供的是必须提供的信息。如果把说话人看作是商品生产者,那么这一原则可以表达为:只生产对方能接受的产品。然而,日常交际中“销售”的产品并非都是完美无缺的,话语中充斥着各种“伴生物”:噪音、停顿、重复、修正等。消费者需要对其进行精细加工,以适应自己的用途。然而,精细加工不是剔除生产者产品中的有瑕疵,而是发现产品中看似瑕疵的东西的附加价值。请比较:

(1)a.Well(.)Imean this(.)uh M allet said Mallet was uh said something about uh you know he felt it would be a good thing if u:h(.)if Oscar went(,)

b.Well,Mallet said it would be a good thing if Oscar w ent.[9](P5)

(1a)是交际中实际发生的话语(其中没有再现说话人的体态语和面部表情),(1b)则是其“精加工版”。应用语用学原则分析话语的时候,我们关注的往往是话语中的信息性内容(即(1b)),而忽视了其中貌似瑕疵的“伴生物”,例如话语标记(w ell)、重复(if u:h.if)、延迟(u:h)、填充语(uh)、修正(M allet said Malletwas)和编辑语(Imean)等。这些都是导致话语“不流畅”的主要原因。话语不流畅通常是表达效率低下的表现,是语言计划不当导致的。从经济学上看,这似乎会影响产品质量。然而日常会话大都以(1a)而不是(1b)的形式进行的,也即(1a)足以非常清楚地传递信息。因此Clark认为,说话人的语言计划是完美的;这些“伴生物”并不是说话人语言计划不当的表现,而是表明了说话人是在时间中规划自己的语言以便对方跟上自己的节奏。[9]时间是交际的重要参数,因为“说话人必须使得自己的(言说)过程和听话人的(听话)过程同步进行,否则交际就会失败”。[9]这样看来,那些看似与交际信息无关的“伴生物”其实有丰富的信息。

营销学表明产品的包装也是产品的一部分。同样,话语的“伴生物”也是话语的组成部分,而且是必要的部分,因为在交际中,它们和话语的命题信息一起以实现话语的交际效果。

作为一种交易产品,话语的命题内容毕竟更重要。我们需要说明信息内容是如何经过概念化而成为一个完整的命题的。然而,考察语言交际的实践可以发现,交际的话语在命题信息方面总是不完备的,尽管如此,听话人却能够“还原”话语的命题形式,得到说话者想要表达的命题内容。那么,说话者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即作为商品生产者,他是如何成功地行销这些看似“有瑕疵”的产品的呢?直观的看法是,有某种机制制约说话者对交际信息进行的概念化,这些机制使得他在表征信息的同时,也编制了一个解码话语信息的“提示符”目录,该目录可以使得听话人自动地补足话语信息。

认知语言学的研究表明,无论作为生产者的说话人还是作为消费者的听话人,都有一种富有成效的信息加工的认知机制。生成话语和理解话语的认知加工是以特定的知识结构为基础的。例如“写书”、“读书”、“买书”中的“书”意义各不相同,我们不可能把“写书”中的“书”理解为“读书”中的“书”的意思。这些“背景性”知识都是以缺省(default)方式参与交际,使得我们能够在语境中富有成效地完成交际。缺省知识(default know ledge)是哲学(尤其是心灵哲学)和认知科学的焦点话题,我们无法深究,但是这一知识的确是语言交际的基础。例如,听到“桌子”一词,我们不仅会联想到那些四条腿支撑一个光滑的平面形成的家具,还会想到制作桌子的材料以及桌子的功用;听到“乘坐公共汽车”就会想到上车、买票、找座位、下车等一系列事件构成的行动脚本,如此等等。简言之,通过“背景性”知识,我们用语言对所感知、记忆并表征后的信息加以压缩和解压。我们认为,Levinson提出的三条诠释机制就是上述话语信息解码提示符的重要组成部分,[10]即我们用以压缩信息和解压信息的认知机制:

(2)Q机制:w hat isn’t said,isn’t(没有说的,即不是);

I机制:w hat is simp ly described is stereotypically exemp lified(简单说明的,即是常规的);

M机制:w hat is said in an abno rmal w ay,isn’t normal;or marked message indicatesmarked situation(以异常方式说的,即不是正常的)。

简单地说,Q机制主要与话语信息的数量有关; I机制与信息的概念内容有关;M原则则与话语的言说形式有关。下面的例子可以加深我们对这三条机制的理解:

(3)小梅喜欢李虎→小梅不爱李虎。(“→”表示“可以推导出”的意思)

[Q机制:由于“爱”的语义信息在数量上大于“喜欢”;所以,既然说话人没有说“小梅爱李虎”,听话人就会理解为说话人直接表达的是“小梅喜欢李虎”,而间接表达的是“小梅不爱李虎”。]

(4)小马正在看书→小马正在阅读一本纸质的印刷品。

[I机制:“书”的常规意义就是“纸质的印刷品”而不是其他象书的东西;“看书”通常意义上是“阅读书中的文字”而不是“用眼睛观察书这种物品”,所以,“小马正在看书”正常情况下就是“小马正在阅读纸质印刷品中的文字”。]

(5)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嘴角翘了一下→听到这个消息,她并没有笑出来。

[M机制:“翘嘴角”是“笑”的外在表现,但是以此方式描写“笑”只是突显了“笑”的可观察性特征,而没有突显不可观察的心理特征,例如一种愉悦的情感等,因此,这是一种“标记性”的用词方式。换言之,以“标记性”(或者异常的)表达方式描写的事态就是非正常状态。显然,M机制负责话语的包装信息的解码。]

从上述例子可以看出,说话人在对交际信息进行概念化的时候,那些具有概念性内容的词语,连同那些伴随话语起装饰作用的伴生物,使得说话人能够隐含更多的、语义信息以外的交际信息,同时听话人利用话语中内在的提示符、通过解压缩机制从话语中解读出这些信息,充实话语的命题内容。这样,在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合作中,貌似不合格的产品就实现了其交易价值。

二、在磋商中实现价值

生成话语只是使话语具有使用价值的个体劳动,话语的价值则是在交换中实现的。话语的使用价值是其信息的真实性和真诚性。然而,话语能否被对方接受还决定于话语的适当性。一般说来,相对于一定的社会关系,话语不仅有“真假”的问题,还有“适当与否”的问题。例如:

(6)a.Excuse me,M r.Buckingham,but can I talk to you fo r a minute?

b.Hey Bucky,got a minute?[1](P60)

如果说话人和Buckingham之间是上下级关系,即说话人听命于Buckingham,那么(6a)是适当的而(6b)则是不适当的;如果说话人和Buckingham是关系密切的朋友,那么(6b)是适当的而(6a)是不适当的。在第二种情况下,如果说话人用(6a)的形式,这可能意味着双方之间的亲密关系发生了某种变化。社会关系多种多样,语言学家多用“礼貌原则”来概括与之相关的语言策略。[11][12]由于礼貌原则的缘故,话语的信息内容往往会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交际信息,间接言语行为就是个例子。

(7)a.I’m going to tell him to stop that aw ful noise right now!

b.Perhaps,you could just ask him if he is going to stop soon because it’s getting a bit late and peop le need to get to sleep.[1](P61)

(7a)和(7b)的交际信息是相同的,即要求him停止影响他人的行为。相对于(7a)的直截了当而言, (7b)建议听话人委婉而含蓄地劝诫him的行为给他人造成的影响,既有利于维护听话人的脸面,又不会伤及双方之间的关系。显然(7b)更具市场价值。

商品交换是社会性活动,语言交往也是如此。社会心理学家也将交际看作是一种“市场行为”,并将其纳入社会交换理论的框架内得到解释。社会交换理论的基本观点是,人际关系被看作是积极或者消极资源(例如情感、社会地位、金钱、商品、服务、信息等)的交换。[13]从交往行为理论看,言说既是一种信息传递,又是一种影响人际关系的交互性行为。因此,由于任何言说行为都会影响对方的“面子”,因而总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人。[12]在人际交往中,个体和社会处于辩证关系之中。研究发现],[14][15]社会中的个体总是处在三种矛盾中,分别是(i)自主和联系(autonomy-connection)之间的矛盾,(ii)开放和闭合(openness-closeness)之间的矛盾,(iii)新颖性和可预知性(novelty-p redictability)之间的矛盾。第一矛盾要求交际者既要使自己融于群体,又要在群体中保持个性;第二矛盾要求个体既要向对方敞开心胸,又要保持自己的私密;第三矛盾则要求交际中既要标新立异,又要坚持传统,使自己的话语具有可理解性。这样看来,言说就是在多种矛盾中寻求平衡点的行为。也就是说,市场交换是在上述矛盾中寻求最佳方案,以实现话语的价值。

言语的社会价值在于其调整人际关系方面的功效。社会价值高的言语可以看作是使得说话人在会话中获取最大利益的言语。但是,在会话磋商中,言语的价值不但决定于说话人的会话策略,还决定于听话人理解话语的策略。例如,旨在激怒听话人的话语(例如诅咒),如果听话人听后丝毫没有生气的话,这一话语就没有实现其社会价值。因此,言语交际就是在矛盾的局面中通过磋商获取最大的利益。Jerf Verschueren的综观论思想敏锐地捕捉到了言语交往的这种磋商性质。他认为,交往就是相关各方不断做出语言选择的过程,通过磋商生成意义。[16](P55-56)如(6)所示,根据和听话人之间的关系,说话人可以选择更礼貌的(6a),也可以选择更突显亲密关系的(6b)。简言之,会话作为一种磋商,就是会话双方在一种利益格局中选择适当的语言策略实现个人利益的活动。鉴于会话双方的利益依存关系,产生话语就是获取最大预期利益的决策行为。例如,

(8)A:Can you help me Ihave to go to Edinburgh(.)somebody told me it was cheaper to go by p lane than by train(.)is that right

B:(1.5)well we’re not British Rail agents so Idon’t know the difference

A:oh Isee[17]P108

该会话发生在英格兰南部一个小城的旅行社内。A是35岁的受过良好教育的男性,B是旅行社25岁的女性职员。Grundy对此会话的分析相当精彩。[17](P108-110)我们从商品交换的角度对 Grundy的分析作出阐释。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A巧妙地将各种背景信息编织在自己的话语中。总体上,A的请求为“理由+请求”的格式。在此基础上,还详细地提供了消息的来源。其中的两个长时间停顿(.)表明,A是在言说过程中对自己的交际信息加以概念化的。他的理由“不得不(have to)去爱丁堡”表明自己提出的要求是多么的无奈,以唤起对方的同情;另一方面,他没有直接言明消息的来源(somebody told me)。这样,他把自己放在一个非常令人同情的地位,使得自己“强加”给对方的义务更容易被接受。B听到A的话语,也知道A的意图,但是她并不能满足A的请求。言说前的长时间停顿(1.5)、话语标记w ell都表明B的话语将是消极的。请看B是如何为自己辩解的:“我”不能提供您需要的信息是因为“我们”不是铁路公司的职员。也就是说,B让自己所属的群体和自己一起分担责任,同时表明自己不应该为此受到指责。听到B的回答,A的回答意味深长。

总而言之,将话语看作商品并在交换中实现话语社会价值的前提是把语言使用者看作是“社会人”,其直接后果是会话被看作是一种利益协调的交互活动,话语生成和理解不仅仅是意向还原的推理活动,而且还是一种决策活动。

三、话语商品隐喻的语用学意蕴

前文关于话语商品的分析表明,话语的商品属性归根到底决定于人的两种属性,作为生物体的“生物人”和作为社会关系承载者的“社会人”。两种属性导致其言说行为具有以效用为指向的“经济性”特征,即以经济的方式将交际信息真实地、真诚地编码于话语中,将话语适当地传递给对方并对人际关系产生特定的影响。正是由于这种以效用为导向的经济意识贯穿于语言活动的全过程,我们才能深入细致地分析话语的商品属性,并由此讨论这一概念的语用学意蕴。这种二重性关系见下表:

说话人的生物人角色对信息编码实现使用价值,价值的高低决定于话语的真实性和真诚性。说话人的社会人角色对话语的认知加工实现话语的价值,价值的高低决定于话语的适当性。当前,以意义为取向的语用学侧重于话语在交际中的真实性和真诚性,旨在发现语言使用微观层面上的认知心理和知识结构;而以人际关系为取向的语用学侧重于话语的适当性(或者得体性),旨在发现宏观上语言使用的社会关系和道德规范等。话语的商品隐喻为二者的结合提供了契机。

我们对话语价值的二重性分析表明,宏观的语言互动性使用和微观的语言生成/理解互相依赖、互相制约,二者可以在同一个框架内结合起来,形成解释语言使用的一致性原则,这条原则就是效用原则。语言使用的效用原则是基于交际互动性特征而言的,也就是说,语言的经济性不是单独从生成/理解的本身加以分析,而是应该放在语言在调节人际关系中的大背景中加以分析。效用一方面反映的是微观的经济原则,另一方面反映的是语言行为调节人际关系效益原则。一种语言行为的效用决定于该行为和对方的语言行为在上述两方面协调的程度,协调越好,则效用越高。语言交际的效用原则的基本内容就是语言使用者总是选择产生最大效用的语言行为。交际中解释语言行为时,交际者将这一原则作为缺省原则,即推定所观察到的语言行为是对方认为可以产生最大效用的行为。这样,上述两种研究范式可以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基于效用的语用学理论框架,即博弈语用学。这一研究范式既突出了会话的动态性、策略的互动性,又突出了意义的生成性。也即,说话人话语的意义还决定于听话人如何理解,而听话人的理解策略决定于他所处的利益格局。

博弈语用学将语言使用的双方置于一种利益格局中,以讨价还价的方式,就话语的意义展开磋商,意义展现于他们选择的行动,即言说策略。这种框架中,话语的意义不是线性推理出来的,而是在双方的互动中“涌现”出来的。说话人的话语意图实现A价值,但可能由于听话人的策略不同而实现了B价值。例如,间接言语行为理论尤其关注话语以言行事的情形,下面是常见的例子:

(9)(课堂上,有些同学在窃窃私语,老师的授课明显受到了影响。)

Teacher:(to the w hole class)Can you hear me?

Student1:Yes,we can(but still chat).

Student2:(stop chatting)

(10)(妈妈看到孩子还没有完成作业而在玩)

妈妈:作业完成了吗?

孩子1:还没有(但是还在玩)。

孩子2:(放下玩具)我马上开始。

(9)中的老师意图通过言说达到制止学生讲课的目的,学生2以行动理解了老师的话语,而学生1则以话语理解了老师的话语。虽然老师以言取效的目的在学生1上失败了,但是我们能说学生1没有理解老师的话语吗?(10)的情形和(9)完全相同。如果听话人是还价行为,话语的价值如何实现?换言之,没有听众,我们如何断定其意义?说话人表达的是字面意义?还是隐喻?

日常交际中,各种各样的“误用”、“乱用”、“误解”、“曲解”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人们甚至习非成是。这些现象表明,语言的意义在于使用,在使用中话语被赋予意义。交际就是建构意义的过程[18]。同一话语之所以在不同的会话结构中会有不同的意义,是因为会话双方协作中,话语被“合理化”了。合理化的机制就是双方就话语的使用达成一致。当关于话语的用法达成一致的时候,话语就被赋予了特定的意义。从最小的二人社会中的私人意义(例如二人的“暗语”),到小团体的话语意义(例如“行话”),乃至整个语言共同体的社会方言,无不是就语言的用法达成一致的结果。关于语言用法的一致性认识是语言共同体成员交互作用的结果。

社会是个矛盾集合体,社会人的自利特征使得他们必须在群体中通过利益交换协调自己的行动:加入集体意味着失去自由,既支配他人,又被他人所支配,接受他人的善举就承诺偿还的义务;循规蹈矩地按照规约讲话,会被他人认为呆板、单调、缺乏想象力,从而失去个性特征,但是藐视规约的约束,恣意妄为的创新又会被认为群体中的异类,从而被排斥在群体之外,如此等等。社会人在对立中妥协,在矛盾中寻求平衡;群体中的平衡就是保证各方利益最大化的行为模式,也就是一个博弈的均衡。

总而言之,博弈语用学是一种辩证的、解释语言使用规律的学科。该学科综合了宏观的社会层次和微观的认知层次的研究方法,将历时和共时研究结合起来,用一种动态的视角对语言现象提供解释。

四、结束语

本文将话语看作商品,并从经济学的视角对话语进行了分析。从经济学的视角看,话语具有商品的基本特性,说出信息量充分的话语是实现话语使用价值的个体性认知努力,而使得话语符合交际规范,对人际关系产生适当的效果则是实现话语价值的社会性认知努力。话语中也凝结着商品交换中的矛盾性:作为个体性劳动,说出话语要秉承认知加工的经济原则,以获取最佳收益;作为社会性劳动,说出的话语要符合交际规范并对人际关系产生适当的影响。鉴于当前的语用学研究中,意义取向的语用学范式侧重于话语的个体性方面,而人际关系取向的语用学范式侧重话语的社会性方面。话语商品隐喻的语用学意蕴在于,为两种范式的结合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性和实践上的可行性。统一的语用学理论框架就是博弈语用学,该理论整合了基于认知的语用学研究范式和基于社会关系的语用学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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