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哲学”:无界的运思之路
2011-04-11戎军涛
敦 鹏,戎军涛
(1.河北大学哲学系,河北保定071002;2.石家庄学院图书馆,河北石家庄050035)
“漫话哲学”:无界的运思之路
敦 鹏1,戎军涛2
(1.河北大学哲学系,河北保定071002;2.石家庄学院图书馆,河北石家庄050035)
哲学人类学告诉人们,人的本质是不确定的,人永远都是一种开放性的存在。作为矛盾化的混合体,“人”通过哲学来揭示自身的奥秘,哲学也以此为己任取得合法性地位。但历史的进程表明,哲学作为“思想中的时代”已经背离了人们对幸福的追求,现实对哲学的质疑已经到了终结哲学的边缘,哲学被逐出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当哲学变得“无家可归”的时候,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哲学本不需要自己的疆界,哲学的本命就是人类对自身的一种无规定的“思”,当哲学变得离家出走的时候,也就真正踏上了回家的路。
哲学;人;知识;智慧;思
在人类思想史中,大概属哲学这种理论最具有不确定的性质了,以致“什么是哲学”这一问题在历史发展中屡次被提出,而又从未得到过一个确定的统一答案。全部哲学史清楚地告诉我们:一部哲学史就是哲学为自己的合法性竭力抗争的历史。尽管如此,哲学仍然难以避免陷入种种尴尬的“生存窘境”而失去自己的疆界与尊严。当哲学变得“无家可归”的时候,哲学自己才发现这样一个无法掩盖的事实:原来自称为“哲学”的学问,居然从来也没有说清楚“什么是哲学”。无尽的漫游路上,哲学以“四海为家”。但这也许就是哲学最合适的位置:哲学本不需要自己的疆界,哲学的本命就是人类对自身的一种无规定的“思”,当哲学变得离家出走的时候,哲学也就真正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径有两种:一是同四周决定着他命运的立场达成和解。在原始社会人们认为,必须将最弥足珍贵的食物伴着仪式祭献给“神灵”,以取悦神灵对自身命运的照顾。不久这些拙劣的方法大部分就被废替了。于是人们以“忏悔的心灵”替代“奉献牛羊”,以虔诚和忠实来博得神的垂青,这就是原初意义上宗教产生的萌芽。二是发明工具和艺术,通过它们来利用自然,摆脱危险。人将自身有限的条件和力量通过建筑房屋、缝织衣裳、利用火烧,不使为害。这就是通过行动来改变世界,也从而使人产生了知识和智慧。
在前哲学时期,人通过剥去自然事物的人格化特征确立自我的本质。只是人的特性还是那样迷蒙,他的特殊性仅仅是自然界的一种“副本”[1](P15)。随着人类的发展、理性的壮大,人们越来越看重知识和智慧的力量。在古希腊时代,苏格拉底认为“知识就是美德”,对于知识的推崇实际上是对于人自我力量的推崇:人可以安排自己的生活。因此,苏格拉底被称为第一个将哲学从天上拉回地上的人。但他推崇的是那种具有普遍性和原则性的本质知识,这样的知识在他看来才配称作智慧。稍后的柏拉图延续着他前辈的志向,所不同的是,他把知识和意见相划分,知识是唯一、绝对、永恒的理念,而意见是众多、相对、变动的具体可感事物。在柏拉图看来,理念是
一
哲学人类学认为,每一种文化产品,甚至最早的宗教和艺术,都包含着一种人的形象。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人类总是把自身与外界的动物、植物进行比较,所得出的结论是:人并不比动物、甚至植物优越。人从鸟类那里学会了唱歌,从水獭那里学会了游泳,从蜘蛛那里学会了撒网、狩猎。原始的图腾崇拜证明了人类对于自然存在物的敬畏和依赖。人生活在危险之中,便不得不寻求安全。人寻求安全的真实的知识,真正存在的“人”应是“爱智者”。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的开篇即道:求知是人的本性。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是一种“思想动物”,他能够寻求最高的知识,这种求知只是出于爱好和本性,没有其他的目的。而这些最高的知识也不具有实用的目的,这才是最高的智慧。他认为,哲学乃是源于人对自然的“惊异”而发生的对智慧的探求。
作为宇宙的花朵,万物的精英,人对智慧的向往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甚至不惜放弃天国而选择人间。《圣经》“创世纪”告诉我们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上帝在创造世界之后感到有些孤独,便用泥土照着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亚当,后来又用亚当的一条肋骨创造了夏娃。上帝在东方造了一个园子叫做伊甸园给亚当和夏娃居住,那里简直就是天堂。在伊甸园里有许多树,其中有两颗树最特别,一棵是生命之树,一棵是智慧之树。据说吃了生命之树的果子可以长生不老,吃了智慧之树的果子便有了智慧。上帝告诫亚当和夏娃,伊甸园中惟有智慧的果子不能吃,吃了就会死。但是后来亚当和夏娃禁不住蛇的诱惑,终于偷吃了智慧之树的果子,于是悲剧发生了:他们因此被赶出了伊甸园,而且子孙万代都不得不为这个“原罪”付出代价。智慧的追寻竟是与原罪连在一起的,这不免让人匪夷所思。
知识和智慧并没有使人轻易地得到满足,背负着“原罪”的人类依然渴望得到“上帝”的原谅。因此人类又一次登上了祭台,以宗教的形式来和上帝达成某种“和解”,只有这样才能抚平精神的创伤。高高在上的神明昭示着人的卑微,在上帝面前再有智慧的人,也变得那样愚拙,就像“上帝再愚拙,总比人要有智慧”[2](P140)。人唯一可以思考和运用“理性”之处则是对上帝存在的证明。除此之外,上帝主宰一切,人是上帝的奴隶,在上帝面前除了信仰,便是自我的忏悔。
没有人会想到这蒙昧的历史会持续千年。站立的时刻终于到来,人们高扬的首先是人自己的价值,该归上帝的归上帝,该归凯撒的归凯撒。上帝已经被请下神坛,“我思故我在”已然成为哲学的第一要义,上帝和人成为并行不悖的共同存在。17世纪的思想家帕斯卡尔说道:“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是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歌德说:“对人来说,最感兴趣的还是人。”人正因能思想才显示自身的独特和强大。作为伟大的存在者,人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峰巅。不错,“知识就是力量”从培根那里发出振聋发聩的呐喊,人们终于开始了运用理性来改造自然,创造属于自己的现实幸福生活。
哲学发展到这一步,关于“什么是哲学”的困惑已经趋于明朗化。哲学就是对人之奥秘的一种追问,是关于人自身存在的理性考察。奥古斯丁曾经告诫人们,不要走出去,要返回到你自身去,真理就寓于人之中。而“人是什么?”这似乎又回到了问题的起点,也成为回答“哲学之问”的关键。
二
历史的发展已经允许对“人是什么”作出提问和思考了。这一切的到来并不是靠上帝的恩赐,相反,一切的功绩还是归功于“人”,只是问题的答案却并不统一和完美。从人的始源性来说,人来自于自然,属于自然存在。但就人的本性所应得出的结论却恰好相反。英国哲学家霍布斯说:“人是什么?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这无形中揭示了人与生俱来的二重化特征:一方面作为肉体存在物,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受自然律的决定和支配;另一方面人还是一种精神存在,因而受道德律的决定和支配。作为自然存在,人又是自然界中最不安分守己的存在。人如果在当初完全顺从自然的安排,他永远也不会走出动物家族,把自己创造成人。非但如此,人还渴望超越自然的限制,去把握“神灵”的存在。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告诉人们,“人”作为一种超越者而存在着,人要把握的是经验背后的“暗码”。作为超自然存在,人有限的生命又无法通达神的高度,在人身上我们依稀可以看到人的“原罪”:人是寿命短暂、会死去的生物,人是“被抛掷于悬崖的受难者”(荷尔德林),人不可能通达知识的无限等等。
或许,人还不能真正把握自己的本质,作为一种混合存在,人可以在一时间升华为神,一时间又从神返回人。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草稿)中明确写道:“人双重地存在着,主观上作为他自己存在着,客观上又存在于自己生存的自然无机条件之中”[3](P491)。但是,“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4](P58)。正因为如此,人也就成为宇宙中唯一没有对等物的存在者,从而具有尊严。
人存在的双重化结构也为人的悲剧埋下了伏笔,因为人及其历史在一定意义上不过是为了这种双重化带来的二律背反所做的努力,而这种努力在经验的意义上不可能有真正的完成。这一点对于人来说具有宿命的性质。但是也因为如此,哲学获得了自身的合法性和存在理由。作为“野兽”存在的肉体人必然要被“天使”存在的精神人所超越,而这种精神超越本身就是哲学。所以,在哲学家们看来,只有实现精神超越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两千多年前铭刻在希腊圣城德尔斐神殿上的“认识你自己”不就是后来的哲学家喜欢引用来规劝世人自省灵魂深处的高贵,使自己从肉体的羁绊中提升出来的著名箴言吗?精神价值乃是人的内在本性的体现和要求,因此,精神的超越是内在的而非外在的。
其实,在肉体尺度与精神尺度并行不悖的情况下,无以显示人的境界的高下;只有在它们彼此发生冲突时,才能凸显境界的不同。翻开哲学史我们不难发现,多数哲学家都将精神置于优先性加以考虑,这是因为他们审视到了人之为人的根基所在,灵魂至上也就奠定了“人为自然立法”的准则。康德说:“有两样东西,我愈时常、愈反复加以思维,它们就给人心灌注了时时在翻新、有加无已的赞叹和敬畏: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5](P164)。在康德看来,人的自由、价值和尊严是我们高于物的存在的基本特质,也是人类需要为之奋斗的理想。
可惜的是,人类毕竟都是从自然母亲的子宫中分娩出来的存在物,他的存在并不能抗拒强大的自然法则。世道茫茫,人如蝼蚁,生对照着死,灭亡和寂无是一种自然规律的永恒,我们无法改变。在有限存在的生命里,大多数人为了生活而生活,只有先“生存”才能奢谈“精神”和“道德”。因此,多数时候人们为了养家糊口及为子孙创造财富而谋取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又显得无可厚非。于是,肉体与物质的满足就成为马斯洛“需要层次说”首当其冲的需要。一时间,哲学家精心构建的理想大厦变得摇摇晃晃,遭到世人或明或暗地拒斥。终有一死的人向往永生,向往永生的人终有一死,这就是人生在世最根本的内在矛盾。正是从这一最根本的内在矛盾中生发出了哲学问题,它意味着人被抛入这样的境遇,他自始至终面临着生存与死亡、有限与无限、相对与绝对、暂时与永恒、现实与理想、此岸与彼岸之间的激烈冲突,在它们之间似乎横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执著的是哲学家。他们一次次将裂缝弥合,却又被后人一次次撕裂。一方面,追求确定性与统一性似乎是人的本性使然,寻求一种确定性才能克服人精神上的不安定感,摆脱“笛卡尔式的焦虑”,以达到一个稳固的“阿基米德点”,立足于这一阿基米德点人们即可以获得一种固定的、永恒的限制,借助于这一固定、永恒的限制,人们即可脚踏根基,把握生命的意义;另一方面,人的生命一旦实现“确定性”并获得这种安全感之后,又会逐渐不满足于这种绝对的、现成的“确定性”,他会觉得这种“确定性”对他的生命自由构成了束缚,觉得这种“阿基米德点”对他的未来发展构成羁绊。于是,人的生命又内在地要求超越这种“确定性”,去享受从中超拔出来的“自由感”和“解放感”,在此意义上,“不确定性”构成了人的生命的又一重要环节。人又在“不确定性”的基础上重新追求“确定性”的不断交替的过程,确定性——不确定性——确定性——不确定性,这一永无终结的循环构成了人的生命活动的辩证节奏和旋律。这也在无形中印证了黑格尔“否定之否定”的“三一式”辩证法:有(正)——无(反)——有(合),最后直至个人生命的终结。
三
显然,只要当无限性、绝对、永恒、理想和彼岸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起,人就注定了追求和热爱智慧的命运,所以我们说智慧是一种痛苦,而且是一切痛苦中最痛苦的痛苦。它的刻骨铭心之处不仅在于人注定了要追求智慧却也注定了不可能通达智慧的最高境界,而且更在于追求智慧便使人知道了自己的有限性,知道了自己的有死性。也许海德格尔说的对,人(他称之为“此在”)是被抛入可能性的境域之中。“可能性”意味着自由,而“被抛”则意味着限制和不自由。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不由自主地成为了自由的存在,或者说,人是被迫自由的。同样,卢梭曾说过“人生来自由,却无处不在枷锁之中”[6](P8)。在萨特看来,“人是被判决为自由的”,因而“自由”对人说是“命中注定”的。正因为这种“命定的自由”让人拥有了选择的权利,选择同自由一样,也是人的一种宿命,因为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萨特为此说:“自由是选择的自由,而不是不选择的自由。不选择,实际上就是选择了不选择。因此选择是被选择的存在的基础,而不是选择的基础。自由的荒谬性盖源于此”[7](P617)。
这看起来都是自相矛盾的,但实际上的确揭示了人存在的内在矛盾,这种矛盾既表明了哲学家的无奈与困惑,又蕴含着他们对于疑惑的超越与摆脱。回顾人类走过的漫长精神旅程,哲学已经构思了太多无法兑现的美好童话。历史经验已经告诉人们,庄严的“承诺”再也不能勾起人们对于无限的向往了。哲学的大幕正在缓缓落下……
时间像个喜欢开玩笑的孩子,就连称作“智慧之域”的哲学也无法逃脱这位顽童的捉弄。千百年来,哲学一直站在理性的高地,执著而悲悯地关注人类的命运。然而,哲学自身的命运却遭受了不幸。在西方思想界,哲学的合理性不断受到挑战,从19世纪的克尔凯郭尔、尼采到20世纪的海德格尔、福柯都发出过“哲学死亡”、“哲学终结”的呼声。罗蒂在《哲学与自然之镜》中写道:“形而上学就是柏拉图主义。尼采就表明他的哲学就是颠倒过来的柏拉图主义。在卡尔·马克思那里已经完成这一颠倒。随着这种对形而上学的颠倒,哲学的最极端的可能性就已经达到了。哲学已经进入了它的终结”[8](P15)。人们给哲学戴上了真理的王冠,把管理人类精神王国的使命交给了哲学,然而哲学根本不像以往哲学所说的那样,哲学既不能提供普遍的宇宙图式,也不能提供某种具体知识,提供特殊技能,从而成为人们谋取职业的手段。
20世纪中叶以来,人们称之为后现代主义的哲学思潮终于冲垮了现代理性主义的樊篱,诸多思想的可能性和思想的道路显露出来。对于宏大叙事的反抗、对于历史必然的怀疑、对于理性话语的拒斥都在告诉人们,传统哲学所一再高扬的旗帜已经陨落,“上帝死了”,“人也死了”,世界进入了混沌的黑夜。后期海德格尔关于“什么是思”的顽强探索,显示了一种非规定性之思的可能性,从而使人们找回了久久被遗忘的“在”。今天的人们用实际行动暗合了海德格尔的意见,即哲学已经不能给问题找出一个绝对无误的答案,而是把人们带上一条路,一条追问之路。存在本身和存在意义的遗忘使人陷入了没有灵性的黑暗之中,人将世界工具化,也将人自身工具化,在技术“座架”中人和世界相互逼索,哲学也因此陷入了全面的危机。出路就在于,在现时代哲学仅仅作为一种“思”而存在[9]。在时代的大潮下个体的孤独、沉沦、焦虑、畏惧成为一种普遍现象,人和世界已经模糊了彼此的界限,人需要倾听自然的呼唤,自然也同样不再被人所控制,一种没有界限的个人体验的时代已经到来。此时,我们想到的是古老的东方哲学智慧,那种体验、直觉、格言式的警句,那种对日常生活的深切向往逐渐走近了我们的身边。
哲学人类学告诉人们,人的本质是不确定的,人永远都是一种开放性的存在。石里克曾经将哲学定
义为“意义的追求”。意义的追求不是别的,只是一种心智活动的澄明形式,因此,哲学是一种活动,一种揭示意义的澄明活动,没有界限,没有尽头。存在主义认为,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有意义的徒劳。人生是徒劳的,其意义就在于选择的过程。这不禁使人想起存在主义的荒诞体验经典《西西弗斯的神话》中的西西弗斯,他因得罪众神而被罚在两座起伏的山间推动石块,当他历尽千辛万苦将石头推上山却发现石头必然会往下落,他做的一切努力都归于徒劳。但这个荒诞的悲剧英雄,虽然意识到自己荒谬的命运,永远重复着推石头的单调而无终止的工作与折磨,但他没有向众神低头选择放弃,也不是勉强屈服于众神的安排消极地推石头上山。纵然世界是徒劳的,他还是自己主动选择推石头上山,而且要积极快乐地推。
[1] 米夏埃尔·兰德曼.哲学人类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2] 苗力田.西方哲学史新编[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0.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79.
[4] 马克思.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0.
[5] 康德.实践理性批判[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0.
[6] 卢梭.社会契约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7] 让·保罗·萨特.存在与虚无[M].北京:三联书店, 1987.
[8] 罗蒂.哲学与自然之境[M].北京:三联书店,1987.
[9] 孙利天.21世纪哲学:体验的时代?[J].长白学刊, 2001,(2):36-40.
Some Thoughts concern ing Philosophy:a Way of Thinking Hard without Borders
DUN Peng1,RONG Jun-tao2
(1.College of Law and Politics,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2,China; 2.Library of Shijiazhuang University,Shijiazhuang,Hebei 050035,China)
Philosophical anthropology tells us that human nature is uncertain and peop le w ill always be an open p resence.Simultaneously,as a mixture of contradictions,persons reveal their ow n mystery through philosophy,on account of w hich philosophy obtains legitimate status.However,the course of history show s that,as"the era of thought",philosophy has deviated from peop le’s pursuit of happiness, the query regarding philosophy from the reality has been at the edge of ending philosophy and philosophy has been driven out of the homesw hich it lives in.When it is homeless,philosophy finds its p lace:philosophy needs not have their ow n boundaries,and the nature of philosophy is a kind of thinking w ithout any requirements;w hen it goes away from home,philosophy really set foot on the way home.
philosophy;human being;know ledge;w isdom;thinking
B 01
A
1672-9951(2011)02-0053-04
(责任编辑 李桂萍)
CNKI:13-1354/C.20110422.0950.003网络出版时间:2011-04-22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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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28
敦鹏(1983-),男,河北鹿泉人,河北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西哲学比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