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日领土争端:解决方案差异与发展前景

李 兴

(北京师范大学 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院，北京 100875)

俄日领土争端:解决方案差异与发展前景

李 兴

(北京师范大学 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院，北京 100875)

2010年11月以来，俄日领土争端再次成为东北亚地区的热点问题，俄日关系因该问题而严重恶化，双方僵持不下。南千岛群岛问题(日本称北方四岛问题)之所以成为难解之结主要有三方面的原因:涉及俄日核心国家利益，俄日强烈的国家民族主义情结，以及国际法依据没有达成共识。虽然两国均就此问题表明了态度也均提出过解决方案，但二者迥异，难以达成统一意见。简要梳理和分析了俄日在领土争端问题上的解决方案及其差异，并就此问题的未来发展前景提出了一些简要看法与建议。

南千岛群岛;北方四岛;领土争端;俄日关系

一、俄日领土争端成为难解之结

2010年11月，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登上南千岛群岛(日本称北方四岛)之一的国后岛视察，这是俄罗斯国家元首首次登上俄日争议岛屿。此举引起日本政府与舆论一片哗然，日本外务省随即表示就此事对俄方提出“严重抗议”。俄日之间的领土争端再次成为东北亚地区的焦点。随后，双方在此问题上展开激烈争论，并各自用实际行动宣示对争议领土拥有主权。12月，日本前外相前原诚司乘飞机“空中视察”北方四岛。2011年1月，俄罗斯政府派出由多名政府高官组成的考察团再次登陆南千岛群岛。争端进一步升级。为寻求解决问题的可行方案，缓和两国关系，2011年2月前原诚司访问俄罗斯，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至此，俄日领土争端问题再度陷入僵局。

俄日之间关于领土划分的官方表述最早可追溯至19世纪中叶日本被迫开关之后，但真正引发两国之间的领土争端并延续至今的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有关日苏领土划分的一系列条约规定。二战期间苏联依照《雅尔塔协定》占领了①1945年美、英、苏三国领导人在雅尔塔会晤并签订《雅尔塔协定》，其中规定“库页岛南部及邻近一切岛屿须交还苏联”;“千岛群岛须交予苏联”。这些是苏联保证在欧洲战场战争结束后三个月内参加对日作战的条件。参见《国际条约集(1945—1947)》，世界知识出版社，1959年，8页。整个南千岛群岛并实际控制至今;而日本则始终不承认苏联对北方四岛拥有主权，坚持从来没有放弃过收回北方四岛的要求。二战后，随着《日苏联合宣言》的签订，日苏关系逐渐走向正常化。但领土争端却始终是“扎在日俄关系上的一根刺”，②1993年叶利钦访日期间，当时的日本首相细川护熙在会见叶利钦时曾说:“北方领土问题是扎在日俄关系上的一根刺。”这是两国每有接触必谈的话题，却也是两国关系发展的最大障碍。俄日领土争端难以解决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领土问题涉及国家核心利益。北方四岛虽然面积不大，但日本视其为祖先自古以来一直生活的土地，地理位置上紧邻北海道，只是在战争期间被抢占，理所应当归还。此外，日本现有国土面积本来就比较狭小，国民生活空间拥挤;对日本来说，一分一毫的土地都是非常宝贵、不可侵犯的。而俄罗斯总理普京则曾经就领土问题明确表态:“俄罗斯虽然是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但却没有一寸多余的土地”。这也代表了俄罗斯人捍卫本国领土主权的坚定决心。

其次，民族主义情绪对外交决策产生压力。“民族主义既是一种观念形态，同时又是一种社会运动，它在民族国家构建过程中发挥积极促进作用的同时，也表现出负面影响。”［1］二战后，日本的民族主义思潮经历了一些起伏，保守主义、民主主义、社会主义几类社会思潮并存发展，但在经济腾飞后，日本人对自身的认识发生变化，民族自信心大大增强，要求重塑整体国家形象，走向世界舞台。在20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的十年低迷期间，政局不稳和经济的长期不景气导致保守趋势的进一步加强，同时也出现了要求重振国家的强烈民族主义情绪，右翼势力有所抬头。这样，保守主义的民族主义成为主导日本社会的民族主义思潮，即“新保守主义”倾向。这种民族主义情绪的对外表现为态度强硬、尖锐;也常被看做是日本日益自信的外交政策的背后推动力量［2］。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同样对其外交政策产生重大影响。它主要指的是“苏联解体、俄罗斯独立后，围绕对俄罗斯民族国家的忠诚所形成的政治思潮……以重现俄罗斯大国为目标而进行的政治运动。”［3］在领土争端问题上，这种强烈情绪给政府很大压力。叶利钦在1990年初会见日本首相海部俊树时指出，希望日本能够理解苏联的困境。他说:“目前在苏联，如果发生要求把北方领土立即归还给日本那样的事情，领导人马上就会被解除职务。”“北方四岛居民中90%反对把四岛归还日本。”［4］俄罗斯杜马已于1998年2月通过了《国家领土法》，确保在国家杜马不批准、全民公决未通过、所在联邦主体不同意的情况下，就不会出让领土。①俄通社—塔斯社，莫斯科1998－04－19。

第三，国际法依据没有达成共识。从定义上来看，国际法是指在国际交往中形成的，调整国际法主体之间，主要是国家之间关系的，有法律拘束力的原则、规则和规章制度的总体。其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历史上签订的国际条约。在领土争端问题上，俄日两国均有各自的相关国际法依据。但历史上涉及俄日之间领土交换、变迁的条约数目众多，这些条约的签订各有背景，且这些文件本身对于领土范围的规定就是不清楚的。这就为日后的争议埋下伏笔，也导致两国可以各自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法律文件，在领土争议问题上各执一词，互不承认。日本依据日俄1855年签订的《日俄通好条约》、二战后1956年签订的《日苏联合宣言》等文件认定北方四岛属于日本;苏联(俄罗斯)则依据《雅尔塔协定》、《旧金山和约》等文件认为四岛理应由其占有，认为北方四岛归俄所有是二战的胜利果实，不容改变。日方则不认同。美国则宣称《美日安保条约》不包括北方四岛。

二、俄日解决方案辨析

虽然当前俄日双方在领土问题的解决上缺乏基本共识、并未达成统一意见，但两国均提出过针对领土争议问题的一些基本态度、方针，也曾制定过具体的解决方案。自20世纪50年代俄(苏)日关系走向正常化以来，该问题曾经有机会得到妥善处理，但均由于种种原因未能达成协议。俄日领土争端之所以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变化不断、曲折发展，与两国在北方四岛问题解决方案上的差异是密切相关的。

(一)俄方解决方案

冷战时期苏联曾提出过先归还靠近日本本土、面积较小的两个岛屿的建议，但遭到日本的拒绝，因为日本要求“一揽子”归还四岛。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开始重视发展与日本的经济与能源合作，也希望两国将政治与经济议题区别对待，谋求以经济合作带动领土问题的解决。早在1990年，叶利钦在东京会见记者时就提出了关于解决北方领土问题的“五阶段”设想:第一阶段，苏联(俄罗斯)方面承认领土问题的存在;第二阶段，将北方领土指定为“自由企业区”;第三阶段，实现非军事化;第四阶段，缔结日苏(俄)和平条约。由第一阶段到第四阶段需要15年到20年左右的时间。第五阶段，由下一代领导人解决四岛归还日本的问题［5］。叶利钦上台后，俄罗斯推行全方位外交战略，更加重视对亚洲的外交关系;在这一背景下，叶利钦于1993年访问日本，双方签署《东京宣言》和《经济宣言》。其中《东京宣言》称:“两国首脑一致认为必须克服两国关系中存在的困难遗产，并就齿舞、色丹、国后、择捉岛的归属问题进行认真的谈判”。这一表述被认为是俄日两国就解决领土争端问题找到了新的基点。之后两国在经济发展与能源开发方面的合作也是可圈可点的。1997年11月两国签署“叶利钦—桥本计划”，日本在该计划下对俄罗斯提供一揽子援助，对俄罗斯进行直接投资，并参加俄远东地区的资源开发;1998年小渊惠三访俄期间两国签署《日俄投资保护协定》，决定成立“共同经济委员会”;2002年11月中旬，日本最大的石油公司从俄罗斯购买了第一批原油，恢复了两国间中断了二十多年的能源合作［6］。之后，两国间的能源合作项目不断，主要体现在日本投资参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石油开发。在此基础上，俄罗斯始终坚持发展俄日关系经济先行的原则。2010年11月中旬梅德韦杰夫与菅直人会面，在南千岛群岛问题上保持了较为强硬的立场，并敦促日方“改变现有外交思路，致力于推动双方经济和其他方面合作，改善两国间紧张气氛”。①新华社2011－11－13.总体来说，俄罗斯对争议领土问题提出的解决方案是渐进性的，希望通过经济先行、政经分开的方式逐步解决问题。

(二)日方解决方案

与俄方的态度不同，在处理北方四岛问题的立场上，日本始终奉行的一条原则就是“政经不可分”;希望“一揽子”解决俄日领土争议。早在戈尔巴乔夫时期，日本就利用戈氏积极谋求改善同日本的关系，争取日本的资金和技术援助这一契机，提出在对苏外交上“政经不可分”的原则，提出在北方四岛问题解决之前不讨论经济合作问题。之后又对此政策进行了灵活调整，提出北方领土与经济合作议题的谈判可同时进行，希望以经济合作为诱饵促使苏联在北方领土问题上让步。苏联解体后，日本虽然在对俄政策上有所调整，但“解决北方领土争端与开展经济合作密不可分”这一铁律却始终是对俄外交的主要指导方针之一。冷战结束后，日本整体外交战略上更加强调不仅要做经济大国，还要做政治大国。1993年，小泽一郎在其出版的《日本改造计划》一书中提出了“普通国家”论;其内在含义就是日本应当摆脱战后和平宪法体制，推动日本成为拥有军队的“正常国家”，“使日本能够充分作出其国际贡献尤其是派兵海外” ，在国际政治舞台上争取更大的发言权，提高日本的政治地位。根据这一总体外交政策导向，日本在对外交往中更强调自身的大国地位，在处理具体问题时态度也越发强硬。2004年9月，时任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乘坐日本海上保安厅巡视船，“海上视察”了北方领土;此举随即招致俄罗斯外交部的批评:“这有可能使俄日两国和平条约的谈判复杂化”。②［日］《世界日报》2004－09－02.2006年2月7日，时任日本外相麻生太郎在日本政府举行的要求俄罗斯归还北方四岛全国大会上再次重申“解决北方四岛的归属问题是缔结日俄和平条约的前提条件。”此外，日本政府也迎合了国内民众的民族主义情绪，以此赢得民众对政府的支持，例如将2月7日设为“北方领土日”;③源于1855年2月7日《日俄通好条约》签订。在日本民间成立了“千岛群岛居住者联盟”、“复归北方领土同盟”，这些社会团体经常组织展览、集会、募集群众签名提交给政府及参众两院等活动，要求政府尽快收复北方领土;④参见南开大学历史系日本史研究室编:《日本北方领土问题论文及资料选编》附录北方领土问题大事记。在面向中小学生的关于“北方领土问题”的读物中表明了政府及民众在这一问题上的坚决立场，在介绍北方四岛的历史时只是详细列出了一系列对日本有利的文件内容。⑤［日］北方領土問題協会:「なるほど!なっとく!北方領土」.http://www.hoppou.go.jp/gakusyu/naruhodo/naruhodo_top.html

三、俄日领土争端的发展前景

从俄日关系未来的发展来看，解决领土问题是两国顺利开展经济、能源合作，发展更深入关系的重要前提。理论上，俄日领土争端未来的走向主要有以下三种情况。

第一种可能是日本一次性得到北方四岛。这是日本一直坚持且最希望达成的方式，却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解决方法。尽管有日本学者对领土问题持比较乐观的看法，认为俄罗斯迟早要将四岛归还日本，⑥这种看法的根据主要是四岛上居民的思想意识已经发生变化，并且岛民的生活也逐渐日本化。参见何月香:《日本对北方领土归还问题的两种不同估计》，载《东北亚论坛》，1997年第2期，48页。但如前文所述，在众多的阻碍因素影响下，领土争端问题完全倒向任何一方都是不现实的。

第二种可能是如1956年两国在联合宣言中所述，俄罗斯将色丹岛、齿舞岛归还日本。这种走向带来的结果可能是日本只能得到此两个岛，俄日两国在四岛之间划定界限。这看似是一个折中方案，但实现的可能性也比较小。原因在于日本希望四岛“一揽子归还”的立场仍然比较强硬;俄罗斯方面对1956年的解决方案也并不认同，目前只是承认两国之间存在领土争议，但仍然坚持四岛是俄方领土，只同意在此前提下进行谈判。虽然双方在经济、能源合作上互有需求，但是任何一方都不会以领土争议这样的原则性问题作为妥协条件。

第三种可能的走向是近期内俄日之间在领土问题上维持现状。在当前的国际环境背景下，最符合实际情况的走向是俄日两国将领土问题暂时搁置，首先保证两国在其他方面的合作不中断，在现有基础上继续开展经济与能源合作，拓宽两国关系的基础。这也是今后一段时间内最符合两国利益的走向。因此，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当然，领土问题一日不解决，俄日关系能否保持长期稳定发展就始终是一个不能确定的疑问，建立在此基础上的俄日关系是极其不稳定的，对于整个东北亚地区的格局来说也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不利于区域间国家关系的进步。俄日领土争端并不是完全不存在解决的可能性，但是如何解决、以何种方式达成妥协是需要双方乃至其他相关国家长期对话协商的。以下是可能促进双方在领土问题上开展对话、寻找应对之策的一些建议。

首先，在解决领土争议问题上采取“渐进原则”，首先从较容易达成合作的领域入手。针对两国关系未来发展的接触与交流仍应继续，且应当建立定期稳定的对话机制，创造更多的民间交流机会，加强政治互信，达到互利双赢的目的。这可以看做是为双方深入交换意见而搭建一个平台，虽然不能寄希望于通过这个平台解决双方之间存在的棘手问题，但至少它能够让彼此加深了解，尽量减小俄日两国之间的不信任感。

其次，在具体解决领土问题上，借鉴成功经验，积极寻找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方案;灵活运用“补偿原则”，争取达成互利互让与双赢。在前文中已经列举了俄日双方提出的解决北方四岛问题的具体方案，这些方案虽然没有得到双方的认可，但都为领土问题的解决提供了新的看法，也表明双方在解决这一问题上都是有诚意的。而领土问题的解决也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实例之一就是中俄两国彻底解决了所有历史遗留的边界问题。虽然北方四岛问题与中俄边界问题存在很大差异，但中俄之间解决问题的模式仍然为解决俄日领土争端提供了很多值得参考和研究的正面经验。

此外，将领土争端提交相关国际司法机构以及请求其他国家协助解决等也是一种选择。与解决岛屿归属争端问题相关的一个重要国际司法机构是依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而成立的大陆架界限委员会，该机构的主要职能是审议沿海国大陆架外部界限主张案。①《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缔约国会议决定，凡是在1999年5月13日以前正式批准或加入《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国家，都可以从这一天开始起算法定的十年期限，即在2009年5月13日之前提交与其相关的大陆架外部界限主张案。2001年，俄罗斯向该委员会提交了其划界案，这也是大陆架界限委员会成立以来收到的第一件划界案;日本随后也向委员会提交了自己的大陆架外部界限主张案。基于首先确定不存在争议的大陆架界限的考虑，在俄罗斯和日本提交的文件中并没有涉及北方四岛问题。但是今后俄日两国在各自的大陆架外部界限主张中会对北方四岛问题作出怎样的表述是值得密切关注的。这也是北方四岛问题的解决途径之一。历史上，日本也曾经试图请求他国的协助解决北方四岛问题，将该问题国际化。1991年正值苏联解体的转折时期，时任日本首相宫泽喜一认为这是解决北方领土问题的大好时机，除与俄罗斯加强接触和谈判外，还力图将俄日之间的领土争端变成西方的共同问题，谋求以西方七国为后盾，对叶利钦施压。在1992年7月的慕尼黑西方七国首脑会议上，日本达成了将北方领土问题写进会议宣言的目的［8］。但此后领土问题并未如日本所愿得到解决。实际上，将领土问题国际化的解决途径最后还是会落实到两国之间的协商上来，重点仍在于俄日两国尽量在双方协商的范围内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

实际上，从近年来日俄领导人在北方四岛问题上的表述可以看出，两国都曾表示解决该问题的积极态度。麻生太郎在担任日本外相时曾于2006年9月表示，“归还两岛日本不同意，归还四岛俄罗斯不点头。折中一下归还三岛也是一个方案”。①新华网2009年5月14日消息:《张焕利:普京访日重在加强俄日经贸关系》。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9－05/14/content_11373999.htm2006年12月底，在日本众院外务委员会上，麻生进一步表示，将考虑提出一个四岛面积均分的方案。日本外务省前事务次官、麻生就任首相后的外交顾问谷内正太郎也曾经提出归还四岛中的“三个半”的主张。前首相麻生访问俄罗斯并与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会谈时，双方都认为应加速在北方四岛问题上的谈判工作。俄罗斯总理普京访日，在其与麻生首相的会谈中，两国领导人表现出了解决领土争端的积极姿态。“双方一致同意，有必要谋求北方四岛归属问题的最终解决。为了在自己这一代解决问题，应加快开展工作，摸索两国均能接受的解决方法。”②福建日报报业集团网站2009年5月14日消息:《普京访日:争端不挡合作》。http://www.66163.com/Fujian_w/news/fjrb/gb/site1/rbdzb/2009 －05/14/content_1621669.htm这些信息都表明北方四岛问题正在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近来俄日领土争端的突然激化与俄日两国国内的政治因素、以及美国重返东亚也有很大的关系。解决领土争端问题的希望仍然建立在俄日两国深入交流、达成互信和共识的基础上。只要两国本着合作互利的精神努力寻求共识和共同利益，尊重对方的核心关切，领土争端的解决也并非没有办法。这对俄日两国关系的发展，对东北亚、亚太地区国家间关系的发展和国际新秩序的形成都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1］徐大同.当代西方政治思潮(20世纪70年代以来)［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1:186.

［2］SUZUKI S.Book Review:Naoko Shimazu(ed):Nationalisms in Japan［J］.East Asia，2007，April:91 －93.

［3］张振，宋建章.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影响俄外交政策的实践探索［J］.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06，(2):34.

［4］吴廷璆.日本史［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4:1177.

［5］张大林.日苏关系的新发展——领土争端能够解决吗［J］.国际问题研究，1991，(1):27.

［6］舒先林.中日石油博弈与竞争下的合作［J］.东北亚论坛，2004，(1):78.

［7］程文明，周颂伦.关于战后日本“普通国家”论的观念性思考［J］.日本学刊，2007，(4):46.

［8］宋有成，李寒梅.战后日本外交史(1945—1994)［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5:599.

［责任编辑 王 春］

Russian－Japanese Territorial Dispute:Solutions and Prospects for Development

LI Xing

(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

Since November 2010，Russian－Japanese territorial dispute has once again become a hot issue in Northeast Asia.Russian－Japanese relation is deteriorated because of this problem，and the two sides are deadlocked.There are three main reasons for the South Kuril Islands＇problem(the four northern islands called by Japan)which becomes the Gordian knot.The reasons include as follows:the core national interests involved in the issue，strong nationalistic feeling in Russia and Japan，and no consensus based on international law.Although both countries have declared their attitudes on this issue and put forward solutions，they are still difficult to reach a unified opinion for their completely different positions.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solutions of the territorial dispute from Russia and Japan and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solutions，and further puts forward some brief views and suggestions aout development prospects of this issue.

the South Kuril Islands;the four northern islands;territorial dispute;Russian－Japanese relation

D815.3

A

1009-1971(2011)04－0043－05

2011－04－19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中国周边安全战略研究”

李兴(1966－)，男，湖北武汉人，教授，博士生导师，历史学博士，从事欧亚区域、国际政治理论与大国关系、现代国际关系与中国外交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