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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论中华龙及中国形象跨文化传播

2011-04-02陈麦池洪流

东方论坛 2011年5期
关键词:全球化跨文化中华

陈麦池 洪流

(安徽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32)

初论中华龙及中国形象跨文化传播

陈麦池 洪流

(安徽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32)

在中华民族文化中,龙经过数千年连续不变的演变与发展,逐渐演变为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但由于中华龙演变和发展的复合性,以及Dragon这一英文译词的文化偏差,导致对中华龙作为中国国家形象的质疑、争论。针对当今文化全球化背景下传统文化日益式微的严峻现状,如何进行文化传承,以及传统文化和中国形象的跨文化传播,主张文化传承和跨文化传播文化自觉,坚持本土文化主体地位和多层次全方位引进吸收外来文化,构建起“冲突并存融合”的文化模式,从而对传统文化得到不断改造、丰富和发展,产生适应现代化的新因素和新活力。

中华龙;中国形象;文化全球化;跨文化传播;传统传承

同样,龙是否仍被认同为中华民族象征,能否代表中国国家形象,牵涉到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如何对待民族认同和传统文化,以及如何进行中国形象的跨文化建构及传播,亦缘起于当下中国文化自觉问题。

在中国文化自觉的历史语境中研究跨文化的中华龙和中国形象,作为一种知识与想象体系的西方中国形象是起点,它影响并塑造现代中国的自我形象,导致自我东方化文化现象,所以有必要超越东方主义的西方后殖民主义文化批判话语,探索跨文化的全球意识的文化间性伦理[1],以探索中华龙的中国国家形象的内在机理和中国形象跨文化传播的动态机制。

一 、中华龙文化渊源及传播

在中国、亚洲、欧洲以及世界历史文化中,龙作为一个重要信仰图腾和文化符号在延续和传播,但却存在着显著的文化差异,因此,必须在跨文化传播过程中做好文化宣传、交流和互溶。

(一)中华龙文化渊源及象征

龙的起源问题,是我们探索龙的本质、内涵与真正含义的基础。闻一多先生在四十年代前期发表的《伏羲考》中提出了著名的综合图腾说,在我国影响很深。

龙作为中国的一种文化现象,其内容在浩瀚古籍中有着多角度的体现。而龙的形象又是以历史文化为背景,以文物实体为载体出现的,因此,只有对龙进行考古、历史、文物学等方面的综合研究,才能真正认识它。无论是从中国文明演化,还是从原龙纹产生和演变中,龙的起源必然是多元的,这种演变过程是车辐式的,即有多元归集于一个中心[2](P40)。

考察远古图腾崇拜,中国原始先民信仰空间由原始图腾向再生图腾转移,由具象图腾向抽象图腾延伸,龙是一个真实而又虚幻的独立完整的创造性存在,龙图腾崇拜使其成为大一统的符号与灵魂,亦成为中华民族情感存在和精神产品。自原始社会至今,龙在宗教、政治、文学和艺术等各个领域都充当着重要角色。龙的形象在西周已经完成,汉代确立了龙为天子神威的系统。后由于佛教传入,印度龙文化进一步丰富了我国的龙文化,龙的文化形象趋向丰富多元,而后成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和精神象征[3]。

电梯是日常生活中最常用的运输设备之一。我国电梯保有量每年均以超过20%的速度迅猛增长,截至2016年底,我国电梯保有量已达到493.69万台,电梯产量从2006年的16.8万台上升至2016年的77.66万台。目前我国电梯整机产品、配件产品的产销量均居世界第一,电梯产量居世界总产量的一半以上,中国已经成为全世界最大的电梯市场,也是全球电梯行业竞争的主要市场。

龙、凤和麒麟等精神象征皆缘于精神性文化符号,承载世代生命信息,惟有借助永久性精神符号方能代代传衍这一中华民族诉求。庞进认为中华龙凝聚、积淀、蕴藏并体现着祖先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理解、敬畏和审美,龙颜龙形彰显着实与虚、阴与阳、一与多、异与同、静与动、善与恶、新与旧以及扬与弃等民族价值,中华龙成为智之结晶、力之显示、美之化身、情之寄托和梦之家园[4]。

容合、福生、谐天、奋进、和美,是龙凤所蕴涵和体现的五种基本精神,龙是中华民族的广义图腾、精神象征、文化标志和情感纽带,团结兼容、造福众生、开拓奋进、与天和谐的精神均投注、寄寓、昭示在中华龙身上。

(二)中华龙文化扩散及差异

有关龙的神话和传说超越了时空界限在全世界流传着,龙是自古以来在各种神话传说和故事中描绘得形形色色的圣(妖)兽,欧洲红龙、中国伏羲女娲,以及日本八歧大蛇等等。

远在西方人接触到龙文化以前,中华龙已经漂洋过海到日本,东南亚,以至美洲土著人当中。其中流传于西亚到欧洲的Dagon,南亚到东南亚的Naga,东南亚到东亚的龙,不同地域、民族、历史和文化渊源孕育出不同形态、特质、象征和文化符号的龙,从文化交流上讲都不能说它们之间毫无关系。

中华龙文化传入东南亚要比日本早的多,因而显得更具原始文化的特性。越南、泰国、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的龙凤艺术,明显具有中国长江文化系的特征。中国龙艺术从汉代开始传入日本,龙居“四灵”之首。传说中的“龙神”用神器创建了“大八洲”,即日本列岛,日本神武天皇就是“龙神”后人。

同中华龙和亚洲龙相对应,西方文化中存在dragon的龙意象。与中华龙喜水、好飞、通天、善变、征瑞、兆祸、示威等基本特征,以及威严、神圣、吉祥、美好等神性形象不同,dragon一种长有双翅和长尾并能吐出火焰的异物,只有兽行而不具人性,令人恐惧和憎恶。基督教视之为罪恶与异教信仰的象征。

(三)中华龙文化传承及传播

承认龙是中国人真实的精神创造,因而自然也承认它是一个真实的信仰存在、文化存在、哲学存在,或呼应宗教情结的神学存在。在漫长历史岁月里,中华民族从民族精神大势上一直坚信龙的实在性、神异性以及龙对本民族生存的支配性影响。

龙的神化与中华民族团结、进步、自强、自立处在一个积极互动的平衡体系里,对包括中华龙在内的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创新避免历史断裂式的孤立片面,更忌文化空心化的无源无根。龙可以涵纳各种文明的全色象征,也是一种包括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在内的全时态象征。龙非但不会腐蚀中华民族,阻滞中国的现代化,不会制造迷醉,使我们不求上进,故步自封,妄自尊大,守残抱缺,其身上蕴含的团结兼容、造福众生、开拓奋进、与天和谐等精神质素,反而会激励我们图强雄起,创造新的辉煌。中华龙文化在历史继承过程中,以纵向继承、创新和发展,横向交流和融会的方式进行传承[5]。

以西方历史上颇多负面描述的dragon表示中华龙, 是否会干扰中华民族正面形象的跨文化传播?葛岩和秦裕林利用心理测试和内容分析方法,认为西方人虽对dragon有更多负面特征认知,但实验条件下美国被试者对dragon与中国被试者对龙的态度均为中性,在不同的传播环境中,决策者采取不同的信息搜索策略,以实现旨在满足动机的态度重建[6]。因此,就民族象征符号传播效果而言,符号本身特征并非问题关键,其象征对象为何以及在何种传播情境中执行其象征功能才至关重要。

所以说,中华龙和dragon这两个概念虽非对等,但并不妨碍大多数西方人对于中华龙的认知。dragon这一英译毋须刻意强制遗弃,修正乃至废弃龙的形象则更属削足适履之举。不能忽视和排斥这种文化差异,应互相尊重、照顾和理解,跨文化交流需要沟通渠道、知识积累和文化体验,更需要开放、宽容、理性的态度[7]。

但也不可否认,中华龙落选2008北京奥运会,不能作为吉祥物向外推介中华文化,误译和误读是其原因之一。随着汉字在世界地位的提升,汉字及汉字文化的传播,汉语输外词在传播汉语及汉语文化和中外交流方面起着日益重要的作用。日语、越南语、英语中出现的汉语借词体现了汉语输外词及其传播的重大意义,展望汉语输外词的发展,应加强语言与文化的国际交流与合作,注重输外词的异化传播[8],音译成为处理文化不可译现象的有效途径。因此,在传承和创新中华龙文化,做好与dragon互动和交流的同时,新创并传播Loong这一文化输外词亦可成为跨文化传播的另一种互补性选择。

二、中国形象的跨文化传播

全球化时代国家的综合国力竞争,表现在硬国力和软国力两个方面。作为国家软国力的文化形象是个跨文化概念,我们在跨文化的公共空间中清醒地清理中华文化的世界影响,希望能为民族复兴发掘文化资源。

随着中国和平崛起,必然带来文化自觉和文化复兴,而最终实现真正的文化认同和民族复兴。我们在全球化背景下提倡创建国家文化形象,不仅要认清当今局势,思考发展策略,还应该清理历史遗产并发扬这份伟大遗产,在现代化历史中找回我们一度失落的文化信心,在全球化大趋势中使往昔的光荣、现在的梦想变成未来的事实。从精神家园的自我背弃、自我放逐到精神家园的自我回归、自我寻找、自我守护,中华文化凝聚力和感召力日益增强,对世界文化的影响力和亲和力日益上升。

(一)文化全球化与中国形象

在全球化背景下,文化成为一个舞台。各种政治的、意识形态的力量都在这个舞台上展示、较量和角逐。文化的全球扩张对民族国家的本本文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文化上的全球化进程不可能不受到文化本土化势力的抵制,而未来世界文化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全球化与本土化的互动作用。如罗兰罗伯逊所说,全球化和本土化相互作用的一个直接结果是“全球本土化”(Glocalization)现象的出现:全球化不可能全然取代本土化,本土化也不肯能阻挡住全球化的浪潮。

在审视和探究意义上,文化全球化应是一种兼具同质化和异质性的过程与现象。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和世界文化与发展委员会(WCCD)1997年在其报告中,倡导文化多样性与人类全面发展,沟通和对话,和而不同才应是世界文化发展的方向。文化的全球化问题始终伴随着文化的民族性与全球化的矛盾,对人们的有关认识加以反思。

Herald Mueller在对Samuel Huntington“文明冲突论”的批判中,提出多元化世界的文明共存,呼唤国家间及国际组织内的信任、经济合作和交流,以及非政府组织作为社会联网文化间的纽带和桥梁作用,以促进世界文明的对话,基于文化信仰及价值共性的移情达成共识,符合跨文化传播最小—最佳和平的道德规范,同时维护自身文化独特性。为应对人类冲突、西方文化和现代化三大挑战而做出最佳最优化的文化选择,张立文(1995)构建了和合学,提出和生(共生)、和处(共处)、和力(共立)、和达(共达)、和爱(兼爱)等五大中心价值,以解决中西文化的价值和合及传统文化的现代转换。

讨论后殖民语境的中国图像或西方人眼中的中国问题,已经日益成为当代中国文化研究的重要课题。中国对自我形象的文化政治构筑也日益成为一个民族发出自己声音的重要前提。如何在运用后殖民理论分析当代文化时不成为西方话语的挪用和照搬,而是注意在东西方文化相互制约、渗透和补充中拓展自身当代话语理论,重视世界一体化中自身民族文化差异性和特殊性,重视阐释被误读的民族形象,重新确立被压抑的中国图像。

(二)中华文化传承和传播的文化自觉

世界文明的进程是一个多元发展、相互作用的系统进程,形成并创造于跨文化或文明之际的公共领域或公共空间中。当今世界文化多样性作为全球化的文化动力,在应对全球化过程中的文化差异,要跨越文化,在中西文化的相互关注之中,只有平等对话,才能平等视看与思考对方,且换位互视对方,相互借用和融会。对人类社会及文化未来发展的途径与前途,提倡文化自觉,加强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的文化选择。

对待西方的民族偏见和文化歧视,不必过于敏感而刻意回避,应以从容的心态和自信的执著反思并重建文化自觉。我们的文化自觉要具有实际活力,不能再将中西作为两个单纯的孤立体看待,而必须切入其间的交接面,关注其间的间性特质,这个对二分视野的扬弃,不仅更加切合中国文化发展的现实。

对西方文化的学习应当凸现中华文化的主体性和中华文化的自觉,通过中西文化交流会通,在清醒的文化自我反思、自我提升、自我完善的基础上,为人类提供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知识和价值[9]。

(三)中华龙和中国形象的跨文化传播

在现代化过程中,传统文化并不是需不需要继承的问题,而是如何继承的问题。从文化创造性发展进行纵向与横向的双重历史考察,日本在与中国和西方进行文化的引进、吸收、交流和调适中,坚持本土文化主体地位和多层次全方位引进吸收外来文化原则,构建起“冲突-并存-融合”的文化模式,逆向冲撞引发互补性交融,从而对传统文化得到不断改造、丰富和发展,产生适应现代化的新因素和新活力。

不管是重塑文化传统,还是文化形象塑造,须避免采取极端功利性的工具主义态度,随心所欲对传统文化进行机械的拼凑和肢解。文化体系的建设触及到社会、经济、文化和政治等各领域各层面的系统工程,须同民间社会共生共存。特别是当今中国具有传统、工业化和后工业化三力合一的时代特征和多元价值,机遇和危机并存,应积极推广关联互动精神,主动构建社会公共理性,推行文化自觉的智能化运作,用互补意识取代二分思维,积极构建世界主流文化。如中华龙的定位,可传承和弘扬融合龙、福生龙、奋进龙,清理和抛弃帝制龙和灾祸龙,创建和新增文明龙、科学龙、环保龙等,[10](P284-309)丰富并重塑中华龙文化,以完善中国国家文化内涵及视觉形象。

应正视境外传媒中的偏见、猜疑和误读。中国形象更取决于自身可持续发展、民主化进程和国际社会的接轨和互动,以及民族特色和文化传统的弘扬和传播,[11](P56-63)同时促进和培育交流与传播的非官方NGO的民间渠道和方式。

杜维明主张人类文明的平等和差别的多元性进行文化融合和文明对话,并认同儒家恕道和仁道作为文明对话基础的观点,用儒家仁义礼智信的核心价值从个人、社群、天道和自然等层面同自由(对应于公义和正义)、理性(对应于同情和慈悲)、法治(对应于礼仪)、权利(对应于责任和义务)和个人尊严(对应于人伦)等普世价值展开对话,我们可以尝试塑造符合中国文化的当代中华龙文化形象,以其古老和现代兼备形态进行平等而开放的跨文化交流和对话。以中华龙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应积极主动参与世界文明交流活动中去,从而重塑中国积极正面的现代文化形象。

针对当今文化全球化背景下传统文化日益式微的严峻现状,应坚持本土文化主体地位和多层次全方位引进吸收外来文化,构建起“冲突并存融合”的文化模式,逆向的冲撞引发互补性交融,从而对传统文化得到不断改造、丰富和发展,产生适应现代化的新因素和新活力。

[1]周宁.跨文化形象学:当下中国文化自觉的三组问题[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6).

[2]杨静荣,刘志雄.龙之源[M].北京:中国书店,2008.

[3]张鹤,张玉清.中国龙文化的形成发展和中外文化交流[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 (2).

[4]庞进.龙文化的哲学思考[J].西安联合大学学报,2001,(3).

[5]高明醒.中国龙文化的传承方向和方式[J].社科纵横,2009, (2).

[6]葛岩,秦裕林.Dragon 能否表示龙——对民族象征物跨文化传播的试验性研究[J].中国社会科学,2008,(1).

[7]秦晨.龙与Dragon之辩:一个跨文化交流的典型案例[J].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 (4).

[8]陈麦池,张君.汉语输外词新探[J].语文学刊2009, (7).

[9]蔡利民.从全球文化融合看中华文化的主体自觉[J].求是学刊,2009,(3)

[10]庞进.中华龙文化[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7.

[11]乔木.美国媒体的中国形象:变化与影响因素[A].孙有中.跨文化视角[C].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

On Chinese Dragon and China's Image in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CHEN Mai-chi HONG Liu
(Foreign Language School, Anhu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Ma’anshan 243032 , China)

With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ulture through thousands of years, the Chinese dragon has become the symbol and the spirit of the Chinese nation.The diversity and complexity of evolu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dragon and the cultural bias, misconception and misinterpretation of dragon in English have been causing domestic debate, argument and rejection against the Chinese dragon as Chinese national image.In the context of cultural globalization nowadays, the increasing decline of traditional culture poses a challenge: how to inherit and develop Chinese civilizations and China’s image in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It is necessary to keep the dominant position and multi-level complete assimil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build up cultural fusion patterns, reverse complementary blending of a collision, thereby promoting the continuous improvement,enrichment and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generating a new factor and new vitality to adapt to the modernization drive.

Chinese dragon; China's image; cultural globalization;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traditional reconstruction and inheritance

G04

A

1005-7110(2011)05-0044-04

2011-09-05

2010年安徽省高等学校省级优秀青年人才基金项目(2010SQRW181)阶段性成果。

陈麦池(1975-),男,河南沈丘人,安徽工业大学外语学院讲师;洪流(1964-),男,安徽当涂人,安徽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院长,教授。

郭泮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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