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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观照下的先锋小说
——论先锋小说对文学经典的解构与建构

2011-04-01方頠玮

池州学院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解构后现代先锋

方頠玮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后现代观照下的先锋小说
——论先锋小说对文学经典的解构与建构

方頠玮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在后现代主义视域下,中国当代先锋小说最能体现西方后现代思潮在中国文化语境下对文学经典的冲击。从比较文学的角度分析在西方后现代主义的影响下中国当代的先锋小说家如何进行叙事技巧和话语层面上的实验,对文学文本进行着怎样的解构与建构以?及后现代女性主义是如何渗透进先锋小说的创作先锋小说解构了传统的文学观念、叙事模式以及文学体系,却又有着很大的建构意义,在小说面临边缘化的背景下开创了新的小说创造道路。

后现代视域;先锋小说;文学经典;解构;建构

20世纪80年代,西方后现代思潮波及到中国。80年代中期,中国年轻一代同样用怀疑和叛逆的眼光看待一切传统的东西,这对于文学经典来说是劫难还是重生呢?就中国的情况来看,80年代中后期以来的中国文学和文化语境下也出现了四种形式的后现代性,其中,对中国文坛冲击最大当属先锋派的激进实践了,其持续时间最长,在文学主题、叙述技巧和话语符号等方面先锋小说家们都不得不说是对西方后现代思潮的继承与发展,对中国传统小说的挑战与颠覆,所以以先锋小说为个案,完全可以看出在后现代视域下的中国当代文学是如何观照传统文学经典的。

1 先锋小说叙述技巧和话语层面上的实验

首先,在研究先锋小说和中国传统小说的的关系之前,我们必须确定一个事实,那就是先锋小说是属于西方后现代主义在中国当代文学中的变体。也就是我们必须从整体上站在比较文学的视域上,考察这一来自西方的理论思潮和文学是如何渗透中国的文化语境的。

先锋小说显然体现出某些西方舶来品的特性,因此,中国当代先锋小说也就表现出反对现存的语言习俗和成规,尤其在叙述语言方面融合了本身和西方后现代的特色。一般来说,西方现代主义逐步为艺术而活,对语言的纯艺术性要求很高,具有强烈的唯美倾向。例如,艾略特的《荒原》和《四个四重奏》就追求交响乐章般的和谐与优雅,在通过文字表达文学内涵的同时,达到一种语言文字与音乐艺术的一致性。这些西方作家以自己理想的艺术化语言来表达自己想表达的内容,以达到一种特定的境界。这种唯美的为艺术而艺术的文学成了西方现代文学中的经典,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影响了中国文学的创造,进而培育出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例如小说中的京派小说,诗歌中的新月派以及唯美主义诗歌,80年代的当代小说。然而,先锋小说的出现使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话语的纯洁性和高雅性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破坏,尤其是八十年代后期在文坛上崛起的新秀马原、莫言、格非、孙甘露等新起之秀的创作,对文本的文学性的破坏尤为明显。我们知道,现代西方作家虽然已经注重语言的艺术性,注重写作技巧,但是在想要表达特定内容的时候还是比较理想化的,也有在艺术层面上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但是到了乔伊斯的时期,西方现代主义小说对写作技巧的要求已经达到了极致,同传统的现代主义完全背道而驰。例如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和《芬内根的守灵》就隐现了西方后现代主义的萌芽,然后西方的后现代主义就逐渐崛起了,他们试图超越“现代经典”或传统,对于既定的语言习俗已经演变成习惯性的反抗,并逐渐占据了他们思维的上风,一批后现代艺术家们就这样崛起了。

中国当代文坛也有这种试图超越经典的现象出现,在先锋派的诗歌创作中尤为明显。他们已不同于具有现代主义纯文学倾向的创作,他们大胆的进行语言实验,将诗歌当做一种语言符号来倾诉自身的情感,宣泄被压抑的自我,在文本中寻找一种自我的存在感与社会的存在感,这时,他们不考虑读者的欣赏和接受底线,对语言进行大胆的甚至激进的实验,也在当时中国的文坛上造成了相当的影响力,对现代文学经典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冲击。这些先锋文学家们不断地标榜自己创作的先锋性和反现代性,但是到了小说的创作领域就有所收敛了。

在小说创作上,他们虽受西方影响,但习惯性的带有自身的理智和思考,也有一定的现实感和读者意识,但是却没有停止对叙述技巧和话语层面上的实验。在叙事结构上,他们就创新性的凸显了“形式”在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性,突破了小说以叙述故事为目的的成规性框架,而将小说创作的注意力转向叙述技巧的层面,打破了中国传统的“文以载道”理论原则,将叙事看成是一个独立的但无比,重要的审美客体。他们不再注重叙事的深度探索,而转向注意叙事的平面突显。他们打断叙事时间的持续性和叙事视点的一致性,任意变换,让小说中的人物有自己的叙述话语权,从而挑战了作者的叙述权威。

像先锋小说作家中莫言,注重语言运用中的重复与差异以及叙述视角的万花筒似的变换。例如他在《红高粱》中的横向重复与纵向的视角转换还有在《欢乐》中像精神分裂般断片式普鲁斯特般的意识流叙述和心理描写,就使现代汉语中的一些语法规则不同程度的被打破,不仅使文本的内涵多样化起来,使读者享受到“文本的欢欣”,也丰富了当代汉语口语和文学语言的词汇。

再如,马原的小说对叙事先锋性和话语实验的全面探索,使得他成为了先锋小说家们的一个先导。在他的《冈底斯诱惑》中,完全颠覆了传统经典的时间的本质性特征,时间完全是断裂的破碎的甚至是纠结的,时间由本来的线性结构转变成了碎片式结构,使得叙事中的时间概念完全被模糊,还有叙事视角,在小说中,作者一会化身为作者,一会化身为小说中的人物,一会化身为读者,一会又化身为评论家,似乎在刻意营造一个恶作剧,以造成读者阅读印象的混乱,并且使小说中的人物夺过了叙事话语权对作者的叙述权威进行挑战。

还有格非、苏童、余华等几位相对比较年轻的先锋小说家,在语言实验方面也具有自己的解构性,尤其是符号化倾向比较明显。在余华的《世事如烟》中,这个处处有着西方“元小说”影子的文本中,作者隐匿其中,充当叙事者,将一些荒诞丑恶的事情拼凑在一起,强行编如密码,人物姓名全部用阿拉伯数字表明,这使得小说的元素完全符号化,人物性格特征也被数字符号的无端游戏和排序所淹没。这在中国的后现代先锋小说中,也不得不说是叙述技巧和话语层面上的一个创新,一种对话语的新型建构方式。

2 后现代思潮下先锋小说文本对文学经典文本的解构与建构

2.1 文本意义的消解

从比较文学的视域来看,比较文学研究者要求能够尽可能的把东西方打通,以透视的眼光来分析东西方文学以及东西方文化。在这里,可以以比较视域为基点,来观照先锋小说作家们的文本的解构性。这种解构性的表现源自于法国解构主义大师德里达。

无论是在传统的文学经典还是在现代文学经典中,作者首先会在文本中确定自己作品二元对立的关系,读者也会在文本中寻找二元对立,而作者和读者也就是一种二元对立的关系。先锋小说受到西方后现代思潮的影响,用解构主义的策略,首先在文本中寻找所谓的二元对立,然后在作者和读者的阐释和阅读中,逐步将其消解。

我们知道,传统的文学经典犹如树根结构,也可以被称为“树根之书”[1],这是一种最经典的,最传统的二元对立模式,它有着最确切的指意,最主观的有机内在层,它认为文学是模仿世界的正如艺术是模仿自然一样,所以这类的文学经典经常体现在现实主义小说的创造之中,读者很容易寻找出其中的意义,以及文本的能指所指。而后面的现代文学经典就可以被看作是“簇根之书”[1],虽然出现了多元化的思想,但并未真正的与二元论决裂,就如同树根,也许树根夭折了,但树根单元还存活下来了并且有了自己的簇根体系。现代文学经典虽然与传统的浪漫主义或现实主义完全背离,但是读者还是可以在其中寻找到其曲折或隐晦的涵义。因此,我们可以认为现代文学经典是进入了一种更高的统一性,达到了多元决定论的统一。

但是在西方后现代思潮影响下的先锋小说家们的创作中,我们就很难寻找到有机内在层的踪迹。在他们的文本中,我们还可以读到这样一些“二元对立”:生与死、男人与女人、自我与他人等。但是文本的作者却采用了这样一种话语策略:即先确立二元对立关系,但是又在叙述的过程中使双方关系发生冲突,这样使能指无限扩张而所指却无处落脚,即“文本性”转变成了“互文性”,而“互文性”强调文本本身的断裂性和不确定性,结果导致文本本身意义的不确定性和中心意识的自我消解。这样,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都无法从文本中寻找二元对立的踪迹。因此,先锋小说家的文本创作和评论都不再具有“言外之指”,文本的深度模式被削平,并且被导向了一种平面浅层,文本意义也就这样被分解了,作者的注意力也更加集中在叙述的形式和意义的表述上,文本也就有了不断地替代和翻新,读者也就仅仅能体会阅读文本过程中的愉悦了。所以,无论是对后现代作家还是后现代读者,文本的意义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则是创作和阅读过程本身所产生的意义。

马原的小说显然受到西方后现代理论家杰姆逊、哈桑等人的影响,其文本超越了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思潮不谋而合。在他的 《冈底斯诱惑》中,运用了一系列非协调性、非连贯性的、破碎的情节片段,我们无法搞清楚这部小说是一个故事还是几个故事,故事发生之间的时间关系是共时的还是历时的,这就造成了读者的恍惚和作者本人的不确定性。在这里,作者首先将二元对立关系建立在一系列似乎不甚相干的互相冲突的叙事圈套中,但是这些不甚相干的叙事圈套里又蕴含着一种万花筒式的、多元般的叙事形式,这种叙事在本质上是不规则的,非决定的,无法预料的。所以,作者在叙事最后将结束的的时候,内在的关联性就被破坏了,文本的意义被无限的扩大以至于无处落脚,回到了文本最初的边缘地带。

还有徐星的《无主题变奏》,明显的刻画了一幅没有中心意义,没有主流人物,多元文化共生的后现代景观,在他的这部小说里,二元对立已经完全被打破,文本意义已无处可循,整个叙述过程就是一个循环往复的变动状态而没有明确的终极指向。

因此,从这些作家的创作我们可以看出,先锋小说家们的文本,在美学的价值意义上已经接受了西方后现代主义的影响,并且与其建立了一种较为默契的美学价值关系。他们无一例外的走向了一条文本“多元共生”的创造道路,打破二元对立,将“文本性”转换成“互文性”,尽最大的可能消解文本本身的意义,使文本与艺术、科学、社会、自然等因素建立联系进而在充满复杂权力关系的当代处境下生存下来,从而建构一种新的文本形式。

2.2 先锋小说文本中的戏拟所建构的新的文本意义

后现代主义理论家艾伦·王尔德(Alan·Wilde)曾将戏拟或反讽划分为两种形式:一般的反讽和绝对的反讽,前者在现代主义那里已经有之,而后者则是后现代叙述所特有的[2]。在后现代文学作品的戏拟中,原有的价值观念被摧毁了,“新的意义则被建构出来了”[3]。例如,在美国后现代小说的创始人纳博科夫的小说里,揶揄式的“摹仿”或称“戏拟”是其小说创造的重要手法。他的《洛丽塔》很大一部分就是由忏悔录构成的。在小说的一开篇,主人翁亨博特就把我们引进似曾相识的忏悔录文体,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亨博特的忏悔完全是由他的油腔滑调,闪烁其词和玩世不恭所构成,作者借亨博特之口揶揄了忏悔,揶揄了忏悔的形式,也揶揄了忏悔的感情,亨博特代表作者改变了一切,打破了旧时的伦理等价值观,使小说原本的意义失真,让小说成为一部现实世界和文体世界的戏仿大百科。这便是“戏拟”的力量,它拒绝固定的小说和文学样式,拒绝固定的人和现实,使所有事物都模糊化,变形化,由此看来,这种戏拟才是真正意义的创造。而在中国的先锋小说家那里,也倾向于使用这种新的创造手法。在他们笔下,一切崇高的、严肃的、正经的事物都难逃他们的反讽笔调,他们用一种反讽、戏拟的口吻来超然的叙述着一个又一个故事,对当代的文学语言造成了冲击性的反拨。这种写作逆向化给读者带来的效果也是令人震惊的。在余华的早期作品《世事如烟》里,作者有这样一段描写:灰衣女人的儿女们为母亲送葬后,“立刻换取丧服,穿上了新衣。丧礼在上午结束了,而婚礼还要到傍晚才开始”[4]。作者在这里完全隐匿起了自己的感情,用冷静的但是又蕴含着绝对讽刺的口吻叙述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情节和场景,作者不关心小说本应该所具有的意义以及价值观,他只关心在这种戏拟的语调下所写出的小说将会具有一种怎样新的、完全颠覆的涵义。这是这些有着后现代倾向的先锋小说家惯用的手法,“戏拟”手法不仅颠覆了传统的精英文学的意义,也颠覆了经典文学的读者们的传统价值观,它不仅向人们昭示着新的小说意义被建构出来了,它或许也预示着小说已经走向了一个边缘地带,它的残存的“经验”系统已经在这些新的叙事模式下被逐渐摧毁。

3 后现代女性主义对先锋小说的渗透

后现代女性主义和解构主义存在着本质上的一致性,她们对自我身份的存在抱有怀疑态度,她们认为自我是在意识和无意识的领域里游移。她们不认同真理,认为真理是不存在的,生活中的秩序都是被强加的结构。她们甚至认为传统的女性主义太“女性主义”了(过分关心妇女的实际处境)[5],女性为什么不能被认为是第二性呢?后现代女性主义就明确宣称他者具有种种优越性,他者的处境可以冠冕堂皇的批评主流文化,使那些被边缘了的群体或者文化不得不以强势的姿态进入人们的视线。后现代女性主义排斥传统的女性主义将女性神秘化浪漫化,她们甚至排斥“主义”这个名词,因为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传统的女性主义发展到最后就是女权主义,在后现代女性主义者的眼中,这和男性中心主义无异。可见,后现代女性主义只是在看清自己的处境后追求一种多元共生的局面。

因此,为了这种多元性,多重性和差异性,后现代女性主义的作家们有着强烈的表达欲望,她们不再局限于传统女性主义的高呼口号了,她们更加全面的表达出了女性心中所想所思,丝毫不漏。她们大胆的谈男女两性甚至女女同性,使个人意识的弘扬更加内在化和私人化。在创作的叙述形式上,与后现代的叙述特征异曲同工。

当然,这种后现代女性主义思潮也跨越了文化走向中国,对中国的当代文学思潮有着深刻的影响,也丝丝渗入了当代先锋小说家的创作当中。

在中西方文学中,女性主义一直是一个经久不衰的主题。从《牡丹亭》里的杜丽娘到《德伯家的苔丝》里的苔丝,从《红楼梦》里的众芳图到《简爱》里的简爱,还有《乱世佳人》里的郝思嘉以及巴金的《激流三部曲》里的众多女性形象,都体现了女性主义的思想。但是这些女性主义发生的前提则全都是男权主义,她们本质上都是为了打破这种男强女弱的二元对立的局面,无论是在中国的小说还是在西方的作品中。但是在先锋小说的创造中,女性主义的复苏就带有后现代女性主义的意识了,尤其是先锋小说中女性作家的写作,她们积极的对自己的文学风格进行试验。

铁凝则是其中较具有代表性的作家,她的《玫瑰门》是80年代中国文坛后现代女性主义小说的代表作,因为在小说中,她不仅颠倒男女等级制度,更是积极的弘扬了女性的性意识。性意识的描写对中国后现代女性主义的写作有着不可忽视的开拓作用,因为后现代女性主义作家埃莱娜·西苏以及露丝·伊利格瑞就认为女性性欲和女性身体是女性写作的源泉。

虽说后现代女性主义的思潮已经渗入先锋小说中女性主义的创作,但是,既能从叙述话语的实验又能在小说文本的意义上全面体现后现代思潮的作家并不多见,王安忆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在她的具有后现代特征的小说里,她注重运用解构、元小说、戏拟、反讽等后现代叙述特征,这些特征较明显的体现在她的《叔叔的故事里》。在小说中,王安忆同所有先锋小说家一样似乎要讲一个或者几个故事,但是又不注重故事本身的意义以及故事的结局,作者的乐趣似乎也全集中在叙述的过程中了,在小说中,“叔叔”的本意完全被消解,由于本身具有不确定性,所以“叔叔”最后既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宏大历史潮流中命运多舛的普通人,也可以被认作是一个具有反讽意义的普通人形象,其中还蕴含着某些第三世界话语的含义。还有,作者虽然较之于其他作家而言语显得优雅和节制,但同样也描写了女性的性心理。

总之,西方的后现代女性主义思潮无孔不入的渗入了中国当代先锋小说的创造,它们解构了传统的女性主义思维和意义,建构了新的多元的后现代女性主义话语。在这些小说家们的身上就体现出了女性也可以创造一种女性的语言,这种语言坚决的避开了所谓性别中立的语言,正如男性语言一样。另外她们大胆的对女性的性心理进行描写,表现了妇女也可以创造女性的性欲。她们在叙述过程中所做的实验体现了她们在努力成为自己又努力消解自己的过程,她们把男人强加给女人的滑稽剧再用反讽的形式表现出来,并且放大数倍折射给男人看,这就完全消解了男人、女人之间所存在的界限,男人不再是权利拥有者,而女人则可以运用她们“第二性”的地位体现出自身所应该有的价值。

4 后现代视域下先锋小说的建构意义

经典是不能被超越的,这是真理。所以到了后现代时期,后现代的文学创造者们逐渐不认同经典的创造原则,开始走上了一条多元化的道路。他们通过消解传统的文本意义,进行叙述层面上的实验来试图开拓一条和经典文学创作完全不同的道路。他们在努力寻求自我认同感的过程中消解着自我存在感。因此,在他们眼中,经典既然不能被超越,那么就只能被解构了。只有解构了,才会具有新的建构契机。因此,在后现代视域下的中国先锋小说也就具有后现代主义所赋予的新的建构意义。

第一,先锋小说作家在后现代视域下对自己的叙述话语进行了重构。虽然他们在创造的时候模仿痕迹还会不自觉地流露,但是,他们对中国当代精神的把握,是任何一个西方后现代作家无法超越的,在他们的叙述“暴力”下,中国的当代观念以一种崭新的面貌呈现在读者眼前,不仅使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寻求到快乐,领悟到作者创作的精髓,虽然文本意义被作者下意识的消解了,但是,在读者阅读完反思的过程中还是可以领悟到文本的一种全新的内涵。用比较文学的话语来解释,就是因为中国当代文学的先锋小说家把影响他们的西方后现代主义拿来以后,破碎在他们的创作中进行再度整合重构了。

第二,中国当代小说家也经历了模仿西方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的阶段,当先锋小说家们同样进入到后现代文学的创作领域时,已经可以达到一种同西方进行同步对话的水平了。在这里,他们就可以对西方语境下的后现代理论进行重构,使其带有本土特色,然后可以代表第三世界的语言与之进行平等对话,进而消解已经存在于后现代主义理论当中的“西方中心”说。他们通过对话语模仿所得经验来进行话语实验进而达到拥有自身特色的汉语文学后现代话语的自觉建构。

第三,随着影视媒介文化的大面积发展,视觉思维和影视逻辑开始进驻小说,小说的生产方式、叙事方式和语言表达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小说出现了写作逆向化、技法剧本化、故事通俗化、思想肤浅化等特征,换个角度来说,随着读图时代的到来,小说阅读应经完全被边缘化甚至小说创作已经到了一个垂死挣扎的地步。但是先锋小说所做的叙述话语方面的创新,使小说发展走向一条多元化的发展道路,这和当代媒介文化有一定程度上的接轨。所以说先锋小说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中国小说的发展,扭转了小说的发展局面,建构了一条小说发展的新道路。

[1]麦永雄.光滑空间与块茎思维:德勒兹的数字媒介诗学[J].文艺研究,2007(12):7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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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Daniele Steward.The women’s movement in France[J].Journal of women in culture and society,1980(2):353-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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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刘象愚,杨恒达,曾艳兵.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8][美]罗斯玛丽·帕特南·童.女性主义思潮论[M].艾晓明,译.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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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206

A

1674-1102(2011)05-0100-05

2011-09-20

方頠玮(1988-),女,安徽安庆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西方文论。

[责任编辑:章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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