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国家安全”与“加快经济发展”:毛泽东建国方略嬗变的内在原因
2011-04-01陈学明龚培河
陈学明,龚培河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a.语言文化学院 ;b.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44)
“维护国家安全”与“加快经济发展”:毛泽东建国方略嬗变的内在原因
陈学明a,龚培河b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a.语言文化学院 ;b.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44)
毛泽东建国方略前后变化很大,在外交上,从“一边倒”到“两个中间地带”再到“立足第三世界”;对待发展资本主义政策、同西方经济交往政策存在从肯定到否定的反复性;而在社会主义建设上,存在从“社会主义改造”到“大跃进”再到“文化大革命”的巨大变迁。从内在动因上看,都是围绕两个价值目标展开的——“维护国家安全”和“加快经济发展”。
维护国家安全;加快经济发展;双重价值选择
毛泽东建国方略前后变化很大,有的地方甚至相互矛盾。对此原因分析,理论界研究的视角不同,认识也纷呈各异。大致可以归纳为:直接原因是毛泽东判断失误、内在原因是毛泽东主观上的骄傲思想、外在环境原因是美苏争霸对中国的影响、社会原因是少数别有用心的人煽动点火、决策机制方面原因是党的民主体制不健全、历史原因是惯用战争的思维方式看待社会问题等等。这些都有道理,但是,只适用于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够从整体上探查毛泽东思想变迁的内在动因。纵观毛泽东建国方略的整个波动历程,实际上是围绕两个价值目标展开的——“维护国家安全”和“加快经济发展”。在国家内部贫困落后、百废待兴而外部国际环境危机四伏、风云变幻情况下,正是由于对这两点缓急轻重的取舍抉择,才导致毛泽东建国方略急剧变迁,直接影响到党建国初期30年社会主义现代化曲折探索历程。
1 对待资本主义政策的反复性:从“发展—消灭”到“再发展—再消灭”
建国前及建国初,在认识和对待资本主义经济问题上,毛泽东态度是比较明确的,中国需要一个发展资本主义的阶段。毛泽东创造性地提出了对资本主义的政策——即限制和利用。他反复强调“如果认为我们现在不要限制资本主义,认为可以抛弃‘节制资本’的口号,这是完全错误的,这是右倾机会主义的观点,但是反过来,如果认为应对私人资本限制的太大太死,或者认为简直可以很快地消灭私人资本,这也是完全错误的,这就是左倾机会主义或冒险主义观点”[1]。
随着形势的变化,毛泽东很快做出了否定资本主义在中国的存在的决定。1953年,在讨论过渡时期总路线的讲话中,毛泽东明确提出:“我们现在的革命战争,甚至比过去的武装战争还要深刻。这是要把资本主义制度和一切剥削制度彻底埋葬的一场革命”[2]。1955年毛泽东这一思想又有了进一步发展,提出了:现在的任务“就是要使资本主义瓦解”。经过社会主义改造,彻底消灭了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
但三大改造过急、过粗,使得苏联体制的弊端逐渐暴露出来。毛泽东经过一段时间认真探索和思考之后,提出了“可以消灭资本主义,又搞资本主义”的思想。在毛泽东看来,利用资本主义,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国营、合营企业的不足,丰富市场需求,方便人民生活;又可以作为国营经济的对立面,通过适当竞争,刺激国营经济发展,以显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但很快,毛泽东又否定了这个主张,用“人民公社化”的“一大二公”替代了经济上的“百家争鸣”。
毛泽东对待资本主义政策为什么这样反复不定呢?道理很简单,当毛泽东想要加快经济发展时,就会想到要利用资本主义;当毛泽东意识到社会主义制度、国家安全受到威胁时,往往就会决定排斥、否定资本主义。
新中国建立以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我国的封锁和压制,尤其是朝鲜战争爆发对我国的影响,使中国人民仇视资本主义的敌对情绪滋长。当然,从根本上说,毛泽东担心中国国内搞资本主义,会和世界敌视中国的资本主义政治势力勾结起来,内外结合,颠覆人民政权。而新中国确定“一边倒”外交后,想通过苏联帮助加快发展社会主义现代化,也必然会使毛泽东决定把中国迅速变为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因此,三大社会主义改造期间彻底否定了国内保留资本主义的必要性。朝鲜战争结束后,国际形势开始有所缓和,毛泽东开始意识到利用资本主义发展社会主义经济的必要性,提出了中国的新经济政策。
但是,为什么“消灭资本主义,又搞资本主义”只是昙花一现,没能够全面付诸实施?进入上个世纪60年代以后,一是,蒋介石在美国支持下频繁骚扰东南沿海地区,企图反攻大陆;二是,在中印边界,印方又不断挑起事端;三是,美国在越南的侵略战争不断升级,对中国的西南边陲造成威胁;是随着中苏论战升级,苏方在中苏边界陈兵百万,严重威胁着中国的安全。这不能不迫使毛泽东用警惕的眼光,关注国家的安全利益。在当时的情况下,国家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没有国家的安全,就谈不上国家的发展。正是从这个角度考虑,毛泽东最终还是否定了发展资本主义的价值性。
毛泽东的失误就在于,没有恰当地利用资本主义作为中间环节来建设社会主义,把姓“社”姓“资”的方法论问题和原则问题混淆了。尽管如此,毛泽东毕竟提出了利用非社会主义经济因素的构想,其闪光点无疑为后人的探索提供了一个契机。这一构想本身就意味着只要有可能,是完全可以打开国门,欢迎资本家前来投资办厂的,而且允许私人资本存在于20年甚至100年。
2 同西方经济交往政策的反复性:从 “主张—限制”再到“学习—拒斥”
“一边倒”外交使新中国从原则上排拒国际资本主义阵营,但并不意味着新中国在发展经济方面也拒之千里,相反,毛泽东曾一度有过同西方搞经济合作的主张。早在1936年毛泽东在同斯诺的谈话中,就说:“只有在中国取得真正的独立和民主之后,才有可能把大量外资用于大规模地发展生产事业”[3]。1949年3月5日,毛泽东在七届二中全会上论述即将诞生的新中国的对外政策时指出:“有生意就得做,并且现在已经开始做……我们必须尽可能地首先同社会主义国家和人民民主国家做生意,同时也要同资本主义国家做生意”[1]。
毛泽东的对外经济交往思想在建国后的一段时期内发生了明显变化。上世纪50年代中期,为了更快地发展我国经济,毛泽东一方面提出要“把抗美援朝中提倡的‘藐视美帝国主义’的精神发展起来”,“在这方面要鼓点劲,要把民族自信心提高起来”[4]。 另一方面,又根据中国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具体国情,提出了要长期向外国学习的口号。这个时期他所倡导的对外开放,是全面开放,几乎没有开放的禁区。学习的范围不仅包括社会主义国家也包括资本主义国家;学习的深度,不仅有艺术、技术也有西方管理制度甚至政治制度。1956年4月,在《论十大关系》中,毛泽东指出,每个国家和民族都有长处和短处,社会主义国家也并不是一点缺点都没有,因此必须向外国学习。1957年2月,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再次强调,“我们的方针是,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长处都要学,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的一切真正好的东西都要学”。
为什么新中国经济上接触西方的尝试陷入困境呢?从客观看,西方的敌视态度是主要原因,但从主观来看,与毛泽东对维护国家主权的敏感性不无关联。在毛泽东的视域中,同西方经济交往、参与西方主导的全球化,无疑有利于新中国经济发展;但参与西方主导的全球化,就会影响到独立自主原则,影响到国家主权、民族独立。这是一个对立统一体。毛泽东看到资本主义在经济发展上的成就,并且认为中国可以借其一臂之力,但是却不能容忍它对社会主义的敌视,不能释怀它给中国近代百年耻辱,认为这直接威胁到中国的安全。正是这一矛盾,使得毛泽东对资本主义态度始终表现出理论与实践上的对立、认识与落实上的冲突。
毛泽东从国家安全考虑,在政治上始终与西方采取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很容易把国内的一些矛盾上升到国际阶级斗争的高度,从而导致反右斗争扩大化。这必然使得中国与西方的经济接触,不仅受到西方的刻薄、防范,而且我们自己的思想也打不开,小心翼翼。这就是在毛泽东思想深处,借助西方发展中国经济与维护国家安全防范资本主义“和平演变”两个价值取向矛盾冲突的体现。二者较量的结果,导致毛泽东在指导思想上对立性:我们渴望资本主义的“肥肉”,但我们却看到“肥肉”上粘着可怕的瘟疫。因此,我们打着打倒帝国主义的旗帜和帝国主义国家搞经济交往。最终,毛泽东对安全的考虑占了上风,“文化大革命”把反右斗争扩大为一场持久的大规模群众运动。一时间,中国同西方的经济接触陷入低谷,“自力更生”发展经济被绝对化。
3 对社会主义建设上的变迁:从“社会主义改造”到“大跃进”再到“文化大革命”
通过三大社会主义改造,新中国顺利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这是毛泽东超越苏联社会主义改造历史经验完成的又一杰作。然而,杰作未必没有遗憾之处,改造中后期出现了急于求成、急躁冒进的问题。毛泽东为什么要改变初衷不断加快社会主义改造时间表呢?在毛泽东的思维逻辑中,加快社会主义改造进程,无疑就是引导中国人民走向光明的正确选择。所以,中国建设社会主义进程应该加快,而且越快越好,越快我们就能够获得主动,避免在国际政治风云变幻的时候失去机会。毛泽东在批判贯彻过渡时期总路线右倾保守思想时强调:“我们要利用目前国际休战时间,利用这个国际和平时期,再加上我们的努力,加快我们的发展,提早完成社会主义工业和社会主义改造”[6]。正是如此,中国社会主义改造才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并且一再加快,在很多方面已经背离了客观情况的要求,造成了很多问题。
然而,胜利的喜悦使我们党没能够从中深刻吸取教训,却在某种意义上助长了毛泽东加快社会主义建设的情绪。在毛泽东支持下,党的八大虽然提出了“反冒进”倾向,但对此理解,毛泽东与周恩来、刘少奇存在很大差别。毛泽东认为:“前进不是突然进,而是波浪式地前进。有退有进,但主要还是进。要保护干部同人民的积极性,不要在他们头上泼冷水”[6]。这说明毛泽东认为的“退”不过是为“更大的进”提供跳板,不可能作为一个基本政策贯彻下去。反映出利用国际和平机会加快经济建设的想法一直萦绕在他心目中。
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不到一年,“大跃进”运动便如火如荼地展开。毛泽东发动“大跃进”,从他的主观愿望来说,是为了尽快改变中国贫穷落后的面貌,使国家早日富强起来,再不受帝国主义的欺侮。这是一百多年来,中国人民梦寐以求的理想、为之奋斗的目标。但是,毛泽东如此热衷于“大跃进”的火热与壮观,甚至对很多方面明显的荒唐做法宽容放纵,是不是说明毛泽东完全不懂得社会经济发展规律呢?
从深层次动因来说,这应该与他“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建设紧迫感有关。而这种紧迫感正来自他对世界和平形势的估计。由于上世纪50年代末国际上出现这样一种局面,一方面,以社会主义国家为主的世界和平力量进一步增强;另一方面,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发展,“社会主义在向上发展,而帝国主义却在衰退”,在毛泽东的语境中,就是东风开始压倒西风。对于国际形势过于乐观的判断使得各国共产党都想把对资本主义某种可能的优势苗头直接转变为全面的胜势。国际形势出现暂时缓和的苗头,使得长期处在战争阴霾里的中国可能有一段集中精力发展经济的机会。毛泽东深知抓住时机的极端重要性。因此,自然出现迅速壮大自己的紧迫感。而上世纪50年代末期世界局势的变化,使毛泽东认为通过依靠苏联的安全屏障安稳地发展中国经济的设想破灭了,中国不得不单独面对世界强权势力的挑战,另一层意蕴的迅速壮大自己的紧迫感便油然而生。如果说1957年酝酿发动“大跃进”时,是基于对资本主义全面胜势的渴望出现了紧迫感;而当1959年中苏关系紧张、国民经济已经明显陷入困境客观上亟待调整时,则是由于国际形势紧张中国面临双重外力威胁情况下出现了新的紧迫感。他希望通过一个奇迹,把中国放在一个相对优势或者说绝对安全的国际态势上。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毛泽东不愿意接受“大跃进”是违反经济规律的彻底的错误,不愿意从根本上否定 “大跃进”,致使庐山会议上造成了新的反右倾运动。
在毛泽东支持下,经过周恩来等人的努力,直到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才逐渐平息了“大跃进”带来的经济震荡,基本恢复平稳发展态势。但是好景不长,一场大规模政治运动却在一夜之间席卷全国大地。发生于上世纪60年代中期,一直持续了10年之久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是现代中国最为奇特且最令人费解的历史事件之一。
应该说,毛泽东有意发动这场大运动不可能是单一因素造成的。但如果探讨直接原因背后的原因,造成毛泽东错误判断国内阶级形势的根源不能不说防止资本主义“和平演变”是主要内因。1980年,邓小平在回答意大利记者奥琳埃娜·法拉奇提问时说:“搞‘文化大革命’,就毛主席本身的愿望来说,是出于避免资本主义复辟的考虑,但对中国本身的实际情况作了错误的估计”[9]。在毛泽东看来,苏联是在和平烟幕下蜕变为资本主义的,是打着社会主义旗号的资本主义。中国现在正遭受这一威胁,只有通过一场大规模的触及到内心深处的思想文化运动,不仅清除党内“走资派”,而且锻炼广大群众,使之在斗争实践中,彻底根除资本主义意识的萌生和认同,通过大乱来达到大治。显然,这是抵制西方“和平演变”的一次特别尝试。
通常认为,“文化大革命”是中国内部爆发的一场“灵魂深处的大革命”,是中国人的一场噩梦。“文化大革命”十年虽然是非常的十年,但显然应视为中国近现代变革史中的一个阶段,因为“文化大革命”没有超出鸦片战争之后一个多世纪的变革趋势。因此,它在某些方面必然会涉及到1840年以后很快在中国政治论坛上占主导地位的两大问题:即一方面要掌握西方技术以抗拒西方支配,另一方面要吸收西方文化的某些因素以创造出中国新的文明。问题在于,要解决这两个问题,中国就会陷入既要吸收西方文化实现西方化、又要抵制西方影响的矛盾境地。这就导致了中国变革错综复杂性。“文化大革命”就是这一变革历程复杂性的反映。
4 现实启示
抓住“安全”与“发展”两个价值要点,就抓住了毛泽东矛盾性建国指导思想的根源,这有助于我们深刻体会邓小平为什么在对起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的意见中强调要“确立毛泽东同志的历史地位,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9]。如果我们不深入理解毛泽东在探索新中国建国方略中的内在价值追求,不理解他所犯错误的内在动因,我们就不能深刻理解《决议》对毛泽东同志既“实事求是”又“恰如其分”的评价[9]——“毛泽东同志的错误终究是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所犯的错误”,“他的功绩是第一位的,错误是第二位的”。
应该说,毛泽东在主观上确实存在着认识上的失误,但是,这种错误认识是存在动因的——那就是“加快经济发展”与“维护国家安全”双重价值选择。任何一位伟大的历史人物,都是在一定的历史时代条件下进行实践活动和施展抱负的。毛泽东一生为争取中华民族的独立和富强而奋斗,他对新中国的安全利益关切和对民族迅速崛起的渴望,实在是中华民族长期受侵略受凌辱的历史命运的逻辑必然。而毛泽东的大半生是在极其残酷的革命战争中度过的,指导他取得革命战争胜利的列宁的时代观和战争观,不能不对他的建国方略发生深刻的影响。这使得他在探索经济建设过程中难免存在阶级斗争惯常思维,“加快经济发展”与“维护国家安全”很难统一起来,即通过集中精力搞经济建设,提升国力来维护国家安全。
另外,还有助于我们理解老一辈革命家探索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道路的艰巨性、曲折性,增强我们保卫国家安全统一的忧患意识、加快社会主义建设的紧迫感、增强维护社会主义事业的责任感。
改革开放以后,由于核心点是集中精力抓经济建设,人们往往会渐渐淡化国家安全意识,认为世界到处都是和平友好的阳光地带。其实,邓小平之所以强调要 “扭住经济建设不放开”,“要抓住机会”,“力争隔几年上一个台阶”,除了追求实现共同富裕这个价值目标外,还有一层意蕴就是“被动就会挨打”这一安全意识。在维护国际安全问题上,邓小平并不比毛泽东松懈怠慢,问题在于邓小平更强调通过迅速增强综合国力、提升国际地位来加强国家安全性。所以,“发展是硬道理”就不仅在于对发展本身的意义,还包含着对安全的深远考虑。
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经济获得长足发展,国际地位获得大幅度提升,但是民族分裂势力、国际敌对势力依然制造事端,一直影响国家安全统一。历史是一面镜子,了解毛泽东忧国忧民的思想情怀,我们可以深刻体会到维护国家民族统一、反对民族分裂极端重要性,自觉投入到反对国际各种敌对势力斗争中。
[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
[3]毛泽东.毛泽东自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4]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5]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6]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上卷[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
[7]屠春友.邓小平战略思维研究[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2.
[8]王景伦.走进东方的梦[M].北京:时事出版社,1994.
[9]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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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4-1102(2011)05-0036-04
2011-07-11
陈学明(1971-),男,江苏盱眙人,南京信息工程大学语言文化学院教师,硕士,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现当代中国发展;龚培河(1970-),男,满族,河北承德人,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师,博士,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
[责任编辑:韩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