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尔夫《新装》中的女性主义

郑 辉 杨雅丽 董晓烨

(1.东北农业大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30;2.东北林业大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40)

伍尔夫《新装》中的女性主义

郑 辉1杨雅丽1董晓烨2

(1.东北农业大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30;2.东北林业大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40)

《新装》是弗吉尼亚·伍尔夫的著名短篇小说。她通过小说中的主要人物美宝表现了她的女性主义观点。伍尔夫想以此展示女性在社会上无助、依赖、未接受教育的状况并试图找到改善这种状况的途径。小说中伍尔夫采用了大量的象征技巧以表现主题。

新装;女性主义;象征

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是英国著名女作家，在小说创作和文学评论两方面都有着卓越贡献。作为世界三大意识流作家之一，她对20世纪文坛有着深远的影响。在二三十年代她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其中包括三篇代表性的意识流名作，即1925年的《达洛维夫人》，1927年的《到灯塔去》和1937年的《海浪》。

她强烈反对20世纪初英国一些主要小说家的“唯物主义”。她认为这些小说家只关注外部世界，对日趋严重的异化感视而不见。而只有通过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充分反映人物复杂的心理结构，抓住人物的灵魂，小说才会显得真实可信。

伍尔夫不仅是杰出心理学家，还是著名的女权主义者，是现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重要先驱。她深受弗洛伊德心理学、女性主义以及同性恋运动的影响。其独特的女性意识贯穿于整个文学作品。她在文学上的成就和创造性至今仍产生很深远的影响。

一、伍尔夫的女性主义

伍尔夫的女性意识受到当时社会大背景的影响，同时也来自身为一名女性在男权社会生存的亲身体验，即受家庭环境的影响。

伍尔夫独特的女性意识时刻体现在其文学作品中。她首次发掘了女性文学的伟大传统，并发现女性文学具有独立悠久的文学传统。她意识到19世纪的女作家便已经在作品中表达个人愤怒了。20世纪以后，女作家们开始将写作当成一门艺术，而不是一种自我表现的方法，并且越来越关注艺术的真谛。伍尔夫积极探讨了男女两性之间的关系，寻求男女平等，她指出“女权主义斗争的最终目的是解构男女之间的二元对立”。正是因为男女之间存在着诸多不平等，女性在男性的压制下，逐渐丧失了话语权。伍尔夫首次要求打破了传统的男性话语模式，寻求女性话语，并在多部作品中运用新颖独特的文学技巧进行大胆尝试。她强调女性写作的重要性，积极倡导女性写作，并提出女性写作需要的物质条件和文化空间。面对女性写作的现实困境，伍尔夫首次提出了著名的“双性同体”理论，即“传统的‘爱德华时代的工具’是为男性需要服务的，女性必须使用‘两性合一’的语言，进行一场‘思想的战斗’来打破传统”。她为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创立奠定了坚实基础，不愧是现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先驱。

二、《新装》与伍尔夫的女性主义

伍尔夫的女性主义以一种间接的方式体现在1927年发表的小说《新装》中。小说中的人物大部分是女性。小说讽刺的表现了主人公美宝，一位40岁的女性穿着一件过时的裙子去参加宴会的情形，而她还自以为这件裙子使她看起来很迷人。美宝既不富裕也不多才多艺，然而她却认识很多这样的人。她时刻梦想进入上流社会。当她接到达洛维夫人的邀请去参加一个时尚宴会的时候，她倾其所有请一位廉价粗陋的裁缝给她做一件特别的裙子。虽然她想使自己显得独特而迷人，她却选了一款非常过时的样子。宴会中，她觉得自己的衣服不够时尚而极度窘迫。同时想到她失败的人生，好困扰至极，以至于无法集中精力与她极力想留下深刻印象的其他客人交谈。最后她下定决心改变生活方式，鼓起勇气离开了宴会。

伍尔夫旨在通过美宝表现现代社会对于未来接受教育的无助的女性的影响。《新装》发表时，一战已结束近九年，而其影响依然存在。美宝在宴会上的幻灭与绝望反映出战后深深弥漫在英国社会中的痛苦情绪。20年代的英国充满矛盾。胜利的喜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战争导致的债务与战后市场的衰退。

小说中还描述了另外几个女性形象。巴内特夫人是达洛维夫人家中的女仆，她似乎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她在问候美宝并替她拿过大衣时的举止似乎并无不同寻常之处，然而当她引领客人进入房间却使得每个客人都不得不关注自己的衣着，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美宝。第三个出场的人物是露丝·肖。她对美宝的新装的赞美只会让人感觉不舒服。事实上，她“嘴边讽刺的皱纹”和她时髦的衣服已经显示了她的内心感受，她的炫耀、她的虚伪，以及她对美宝的鄙视。此时美宝想起了来自于下等社会的裁缝米兰小姐，只有她让美宝觉得的黄色的过时的衣裙很漂亮。

小说中的截尔曼夫人是上等社会的虚伪的代表人物。似乎她与美宝谈话的目的是对美宝表示同情，然而她真正想做的却是借机观察美宝的新装并吹嘘她的儿子。谈话结束后她便开始大肆宣扬美宝的“奇怪的外表”。她对于任何不属于她的阶层的人是没有任何同情心的。

至于美宝，她经常分神，以至于疏远了她极力想融入的上流社会的人们。当女仆巴内特从她的新裙子一眼看出她的卑微出身时她就表现出了不安感，女仆的行为显示了她不属于这一社会群体，而只是一个外来者。这一点在宴会的社交中得到进一步印证。虽然其他客人似乎都鼓励她交谈，而她对于自己的穿着举止的关注与焦虑使她无心交谈，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美宝与其他来自上等社会的女性的疏远使读者印象深刻。伍尔夫通过对上流社会的几个女性人物的描写展现了她们的伪善与排外。

三、《新装》中的象征手法

《新装》中，伍尔夫采用了大量象征手法来达到她的创作目的。20年代女性的地位是她写作的焦点。美宝是这一时代女性的代表。伍尔夫认为女性应该是独立的，接受教育的，而美宝却无法独立，“对于贝类学、语源学、植物学、考古学毫无兴趣”。

由于小说完成于现代主义盛行的20年代，而当时象征是现代主义的主要写作技巧，因此伍尔夫的小说中也大量使用象征来表现主题。首先，小说中的金丝雀的颜色与美宝穿的衣服有同样的颜色。金丝雀从米兰小姐的嘴唇上啄取米粒，米兰小姐对美宝表现出对金丝雀一样的友好，她把美宝与金丝雀等同起来对待，而那禁锢金丝雀自由的鸟笼正是美宝无法逃离的社会的象征。其次，上校饼干中的象鼻虫也是一个象征。象鼻虫注定死亡的命运并不是由它自己决定的。美宝的命运正如象鼻虫一样，当美宝想象“我们都是上校饼干中的象鼻虫”时，我们已经可以感知到她的命运。她在宴会和她所生活的社会中同饼干中的象鼻虫一样无助。

小说中还不只一次地提到牛奶杯中的苍蝇。装有牛奶的杯子正如美宝所生活的世界和她渴望参加的宴会。杯中装满了美好的东西，使苍蝇无法抵制它的诱惑。然而它却是充满危险的。追逐牛奶的结果只能是死亡。伍尔夫以大量的篇幅描述了女主人为追求时尚而刻意的新装，犹如苍蝇见了牛奶就要想方设法向其靠拢，希望能够分到一杯羹，结果得到的却是上当受骗，遭人冷落。文中的苍蝇为追求物质和精神享受而受困，苍蝇所遭遇的是人间悲剧的延伸，读后让人对本来可憎的苍蝇不免产生同情与怜悯，唤醒人性中善良的一面。

小说中唯一的一位男性查尔斯·波特也是一个象征。美宝想在关键的时刻获得一句赞扬的话，因此她拦住了查尔斯。查尔斯的一句赞美的话将会使一切不同，然而查尔斯仅仅说了一句“美宝穿了新衣”。他的话使美宝彻底绝望。查尔斯是现代社会男性的代表，他们使得女性的状况更糟。他们对于女性的态度是充满怨恨的。“他没有心，没有基本的善良，仅仅是虚伪的友善”。他使美宝彻底失望了。

小说最后一段是最后的象征。“‘谎言，谎言，谎言’，她自言自语，起身下楼，‘在茶杯中’她一边向巴内特道谢一边说。她把自己紧紧地裹在她已经穿了20年的大衣里。”伍尔夫使用美宝的意识来体现小说的主题。三个“谎言”意味着虚伪的社会，生活在其中的女性就像茶杯中的苍蝇一样孤独、无助。

《新装》是伍尔夫的著名短篇小说，体现了伍尔夫的女性主义，即女性的无助，依赖性，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无法抵制社会的诱惑。伍尔夫以犀利的笔锋表达了她对当时社会男女不平等地位的强烈不满，充分体现了伍尔夫独特的女性意识和先进的女权思想，因此，她被后来的女性主义者们尊称为女性主义运动的先驱，成为西方现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重要奠基人。

［1］Luo Jinguo.A New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M］.Beijing:Beijing University，2003:102 ～108.

［2］Michael Levenson.Modernism［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0:58 ～64.

［3］Sue Roe.Virginia Woolf［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0:96 ～100.

Feminism in Woolf’s The New Dress

Zheng Hui1，Yang Yali1，Dong Xiaoye2
(1.Northeast Agricultural University，Harbin Heilongjiang 150030;2.Northeast Forestry University，Harbin Heilongjiang 150080)

The New Dress is Virginia Woolf’s famous short story.In this story，her mainly expressed her feminism by the representative Mabel，the main character of the story.Woolf wants to show the position of women in the society:helpless，dependence，uneducated and hyperbole and thus to find the way for women to improve their position in the society.In the story，symbol is the most successful writing technique used by Woolf to reveal her feminism.

The New Dress，feminism，symbol

I106

A

1672-3805(2011)05-0094-03

2011－06－10

郑辉(1979－)，女，黑龙江人，东北农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英语系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美国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