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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散打“练打分离”现象的研究

2011-02-19范海彪

浙江体育科学 2011年3期
关键词:拳种技击练习者

范海彪

(浙江农林大学 体军部, 浙江 杭州 311300)

对散打“练打分离”现象的研究

范海彪

(浙江农林大学 体军部, 浙江 杭州 311300)

运用文献资料法、专家访谈法、实地考察法和理论分析法,对散打“练打分离”现象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随着社会的变迁,武术的技术体系也是不断变化的,散打是传统武术与国外搏击术融合的产物;流传于民间“练打结合”的传统武术与散打的“打法”是截然不同的;作为竞技体育项目的散打出现“练打分离”现象有其必然性和合理性。

武术;散打;练打分离;套路

0 前 言

中华武术历经千年的沧桑岁月,伴随着华夏文明的蜿蜒绽放而不断发展和演变。新中国成立后,由于价值取向的不同,武术逐渐分化成了传统武术和竞技武术。此后,传统武术与竞技武术之争一直是武术界的热门课题。散打从1979年横空出世以来,更是引起了传统武术界人士的争议。传统武术“练打结合”似乎是武术界人人皆知的“公理”,而许多散打运动员几乎不练习武术套路,只醉心于实战,散打这种“练打分离”的现象违背了传统武术“练打结合”的模式,因此,传统武术维护者与散打的拥护者进行了旷日持久的争论。迄今为止,双方似乎都缺乏足够的理由来说服对方。本研究从探讨武术技术体系的变迁入手,对传统武术和散打的“打法”的进行了比较研究,从竞技体育的角度分析散打“练打分离”现象的合理性,本课题对理顺传统武术与散打的关系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1 研究方法

1.1文献资料法

查阅散打和传统武术相关文献,为本课题的开展奠定理论基础。

1.2专家访谈法

对浙江大学、浙江省体育局、上海体育学院、北京体育大学和武汉体育学院等武术专家进行访谈,了解他们对散打运动的看法。

1.3实地考察法

课题组以湖南省衡阳县贯山村为考察对象(贯山村是衡阳县有名的武术之乡,村民绝大多数姓黄,世代练习南派传统武术,以南拳、南棍、南刀、耙、板凳花、连枷等拳械为主)。

1.4理论分析法

对收集到的资料进行理论分析,得出相关研究结果。

2 结果与讨论

2.1武术技术体系的嬗变

武术在古代主要是作为一种克敌制胜的技击术而存在,中国历史上统治者无一例外重视武术在军队的应用,因为在冷兵器时代,武术的技击性在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笔者调查走访民间传统武术人士时,就有传统武术练习者认为:“传统武术就是一种杀人术。”清朝末年,随着火器的广泛使用和进步,西方入侵者凭着船坚炮利打开了中国尘封千年的国门。手持大刀、长矛,相信“神功护体,刀枪不入”的义和团,面对西方侵略者的洋枪洋炮,以血肉之躯向前冲锋陷阵,结果是尸横遍野,满目疮痍。血淋淋的事实惊醒了中国武术界人士:“苦练一辈子武术,挡不住洋人一粒子弹”。传承数千年的武术神话刹那间破灭,由于在火枪火炮面前失去了实用价值,失去了实践舞台的武术只好无可奈何花落去,迅速退出了军事技术的范畴。此后,武术主要在民间缓慢流传。

实际上,当武术从战场上谢幕,主要流传于民间后,武术的技击性已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以枪法为例:冷兵器时期,枪法由于攻击距离长,速度快,杀伤范围广,是军队兵器的首选。枪法经过无数人在战争中血淋淋的格杀,变得简单实用,强调“一击必杀”。然而,枪法流入民间后,由于社会的变迁,武术练习者已经无法找到真正检验枪术威力的机会,只是作为一种理想化的技击术存在而已。比如:练习者在演练枪术套路时,彷佛置身于古战场中,周围不断有敌人攻击自己,练习者施展闪展腾挪防守,不时从前后左右进攻敌人。同样,武术徒手技击也面临尴尬的局面:尽管练习者强调踢裆、锁喉、挖眼睛,日夜进行操练,可是,不管练习者水平有多高,可能一辈子都派不上用场。试想,日常生活中与人发生肢体冲撞,练习者敢运用踢裆、锁喉、挖眼睛招数吗?至于遇到杀人、抢劫和强奸等恶性案件的机会,作为普通人,恐怕跟中大奖的几率差不多。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价值取向差异日益加大,武术渐渐分化成传统武术和竞技武术。传统武术主要在民间自发地流传,基本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而竞技武术则在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下,迅速成为体育大家庭的一员,并逐渐成为武术发展的主流,这也为日后传统武术和竞技武术之争埋下了导火索。由于当时特殊的政治环境,有关部门对武术“唯技击论”进行了大力批判,不允许开展武术技击运动,武术套路则开展得轰轰烈烈。事实上,竞技武术“练打分离”的现象已经初露端倪。随着中国武术套路表演走向世界,各种武侠电影点燃了无数青少年的武术梦想,武术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国外许多搏击爱好者来到中国,都想与中国武林高手进行实战切磋。面对国外搏击高手的各种挑战压力,同时,许多老武术家也不断呼吁“技击是武术的唯一本质”,提出进行武术技击项目的试点工作。1979年,随着国内和国际形势的变化,原国家体委经过慎重考虑,最终选择在北京体院(现北京体育大学)、浙江省体委和武汉体院进行武术散手(直到1998年,武术主管部门才决定将“散手”改称“散打”)的试点工作。

由于武术已经彻底脱离了冷兵器时代,想要恢复武术在古战场上你死我活厮杀的场面显然是异想天开。因此,在保证散打运动员安全的前提下,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武术技击的威力是武术专家们研究的焦点。散打从试点开始就定位于体育运动,安全性是武术主管部门关注的重点:散打运动员戴着厚实的全套护具(护头、护胸、护裆、护小腿和拳击手套);按体重分级别参赛;场上裁判员随时监控比赛的进行;比赛结果由场下裁判员以打点计分多少来判定。另外,依据散打竞赛规则的需要,专家们对传统武术的技术进行了筛选:采用了某些拳种的技术精华;对一些拳种的技术进行了适当地改造,使之能够适应散打比赛的需要;淘汰了对人体造成极大伤害的技术(比如:挖眼睛、锁喉、踢档、反关节)。当时,中国已经处于改革开放初期,各种新思想、新事物不断闯进人们的视野,世界武坛颇为流行的拳击、跆拳道和摔跤等异域技击术自然引起了武术专家们的极大关注。散打运动在试点的过程中,吸收和借鉴了国外搏击术的部分技术特长,如:拳击的拳法,跆拳道的腿法,摔跤的摔法。经过众多武术专家的摸索和实践,构成了焕然一新的散打技术体系:散打技术主要由拳法(冲拳、掼拳、抄拳和鞭拳)、腿法(蹬腿、侧踹腿、鞭腿和勾踢腿)和摔法(接招摔和抱摔)组成,快摔是散打的民族特色,“远踢、近打、贴身摔”是散打比赛的真实写照,经过三十余年的发展,散打已成为国内乃至世界颇有影响力的体育运动。

伴随散打运动的开展,各种对散打运动的质疑和批评也接踵而来。传统武术讲究“练打结合”,即练习者不但会演练武术套路,而且还能够技击实战,而散打运动员只重视“打法”训练,鲜有习练套路的习惯,这种实战和套路脱节,即所谓“练打分离”的现象招来了许多传统武术人士的批评。为此,传统武术人士与散打运动拥护者展开了持续数十年的大辩论,武术界仿佛进入了“百家争鸣”的时代。

2.2传统武术的“打”与散打的“打”存在本质区别

“练打结合”一直是传统武术维护者津津乐道的话题,为了深入研究民间传统武术“练打结合”的真相,课题组以湖南省衡阳县贯山村(笔者祖籍与贯山村相邻,妻子是贯山村人,所以有条件调查走访)为考察对象:贯山村是衡阳县有名的武术之乡,村民绝大多数姓黄,周围的人们都称该村人为“贯山黄”。 贯山村人世代习练南派传统武术,以南拳、南棍、南刀、耙、板凳花、连枷等拳械为主。目前,贯山村健在的、较出名的“把师”(当地土话,意思是“练武术的人”)有:黄昌助、黄昭龙、黄河员(在外跑江湖卖药为生)、黄明喜(治跌打损伤出名)、黄明寿、黄昭良(曾开过武馆)、黄和生、黄晓生(后两人是亲兄弟,与笔者岳父是表兄弟)。当笔者2008年8月调查贯山村武术传承历史时,时年85岁的老“把师”黄昌助表示:“我的国术是跟爷爷学的,至于爷爷从哪里学来的我不知道。”2009年暑假,湖南电视台经视频道来贯山村拍摄农民文化娱乐节目,邀请了“把师”表演武术。笔者恰好在岳父家休假,黄和生邀请笔者参加表演。当时,黄昌助表演了南拳,黄昭龙练了板凳花,黄晓生耍了一套耙法,黄明喜练习了南棍,黄河员表演了硬气功银枪刺喉。一些记者看后感觉不过瘾,要求镇里的干部找两个“把师”拿器械进行真刀真枪的对打,“把师”们以安全为由,婉言拒绝了。

根据笔者的调查,贯山村“把师”传授武术大致是如下程序:

首先练习桩功,“入门先站三年桩”,通常站马步桩。接着学习南拳、南棍、南刀、耙、板凳花、连枷等拳械。老“把师”黄昌助介绍,这只是武术的“练法”,由于种种原因,大多数学习者学完这些套路后,师父就让他“出师”了,即不再传授任何技法。最后,被师父允许留下来继续学习的人即是入室弟子,师父就要传授“打法”。即练习者把套路练得滚瓜烂熟后,师父就会一步一步把套路肢解开来,重点传授某些招式的攻防含义,“把师”们把这个过程称之为“拆手”。贯山村“把师”们都认为:拆手是练习武术非常重要的步骤,会不会拆招是衡量“把师”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准。根据笔者在贯山村的调查结果:贯山村“把师”们传授武术的完整过程都遵循“练打结合”的模式,以入室弟子学习武术为例:从站桩入门,练习套路,最后到“打法”,大致要3~8年时间。当笔者问道:“为什么先学套路,再学打法”时,“把师”们似乎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只是不约而同地说:“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笔者又试问:“能不能不学套路,只学习打法?”“把师”们连连摇头,表示“没有这样学习武术的”。

传统武术拳种很多,门户之见和保守的缘故,各拳种缺乏交流。由于地域和侧重点不同,每个拳种存在独门的“打法”,即什么招法破什么招法,许多招法是固定的,不允许使用其它门派的招法,否则会被同门视为大逆不道。无独有偶,笔者在对贯山村“把师”们的走访中就证实了传统武术的上述特点。“打法”是贯山村“把师”们视为神秘的技术,一般不对外人透露。由于黄和生、黄晓生与笔者岳父是表兄弟,在笔者的请求下,他们给笔者演练了拆手,大意是对手用拳攻击时,自己如何防守;对方出腿踢时,自己如何躲闪;对手抱住自己时,如何解脱。此后,贯山村其他“把师”也给笔者讲解了许多拆手动作。时间长了,笔者发现一个规律:“把师”们针对敌人运用各种技术侵犯自己时,己方采取的还击方法都是相同的,似乎养成了程序化的习惯。同时,“把师”们非常迷信招法的威力,认为某某招法专门破解某某招法,某某招法是没有人能够破解的,是“死招”或者“绝招”。

课题组在对贯山村传统武术进行调研后认为:“把师”们所谓的“打法”都是取材于本拳种套路中的某些动作,有固定的招法,只局限于同门师徒或者师兄弟之间的喂手拆招,与真正意义上的实战对抗相差甚远,所以具有明显的地方拳种特色。传统武术流派多如繁星,拳种风格各异,对习武者而言,如果不能熟练掌握某拳种的套路,就不可能领悟其拳种独特的“打法”,因此,练习者要想成为传统武术高手,就必须做到“练打结合”,这可能就是中国历代武林高手既精通武术套路,又擅长技击实战的奥秘所在。

散打是一项体育运动,不隶属于任何拳种门派,是众多武术专家集体智慧的结晶。散打的出现某种程度上揭开了传统武术神秘的面纱,打破了传统武术拳种保守,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散打比赛允许使用武术各流派的技术,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散打比赛为热爱武术技击者提供了交流的平台。

与传统武术各拳种都有独特的“打法”相比较,散打的“打法”似乎可以用“无门无派,无招无式”来形容。散打比赛讲究真打实斗,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散打运动员可以采用任何技术攻击和防守,难怪有散打教练员表示:“不管用什么招法,只要打倒对手就是好招法。”参赛双方的技术运用完全是随机应变,对手下一步是运用拳法(冲拳、掼拳、抄拳和鞭拳),还是腿法(蹬腿、侧踹腿、后摆腿、鞭腿和勾踢腿),或者是摔法(接招摔和抱摔)技术,这些都是毫无规律的。散打运动在开展的过程中,曾发生过传统武术人士挑战散打运动员的事例。双方实战中,面对散打运动员灵活多变的步法,简单直接的拳法,平淡无奇的腿法和看似笨拙的摔法,传统武术练习者普遍觉得没法“见招拆招”,平常练得虎虎生风的招法似乎派不上用场,自己却不断被散打运动员“乱打”得手忙脚乱,无暇应对,这充分反映了传统武术的“打法”和散打的“打法”有着显著的区别。

散打比赛是以击中或击倒对手为主要目的,由于没有门派观念的束缚,散打技术得以不断更新,只要符合比赛规则的要求,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任何技击术的优点都可以被散打技术所接纳。纵观散打运动的发展历程,散打技术趋向于简单、实用、高效的方向发展。就技术而言,武术各流派普遍存在“越漂亮复杂的技术越不实用,越简单实用的技术越不漂亮”的规律。由此,也不难理解贯山村“把师”们对笔者的散打技术“乱打,没有招式,不好看”的评价。

2.3竞技体育的功利性是导致散打“练打分离”的主要原因

竞技体育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奥林匹克精神,力求在短时间内最大限度地挖掘运动员的潜力,在比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奥运会是全人类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综合性运动会,夺得奥运会金牌就能得到全世界的认可,就会名利双收。正是在巨大金钱利益和名誉地位的诱惑下,许多运动员和教练员不惜铤而走险,服用兴奋剂、贿赂裁判、修改年龄、赌球,甚至更改性别等违反体育道德的丑恶现象层出不穷。目前,散打运动还在为进入奥运会而努力,获得四年一届的全运会金牌是散打运动员的最高目标,由于中国特殊的体育制度,各省(市)对全运会相当重视,某些方面的投入甚至超过了奥运会。散打运动员一旦在全运会上夺得金牌,就意味着实现人生最大的理想,各级部门会发放奖金、房子、车子,极大地刺激了教练员和运动员的训练积极性。散打是对抗性项目,是以击中对手获得点数多或者击倒对手来取得胜利,至于运动员技术动作是否漂亮,造型是否优美,运动员能否演练武术套路,是否讲究“精、气、神”,这些对比赛结果没有任何影响。因此,散打运动员不可能花时间去练习武术套路。某散打教练就直言不讳地说:“我最看不起练武术套路的,不能打有什么用?”话虽犀利,从技击的角度来说,竞技武术套路的确已是昨日黄花,几乎不能在实战中起多大的作用。多年以前,坊间盛传某武术套路冠军被街头小流氓打伤的事情,顿时在武术界引起了轰动,许多人讽刺竞技武术是花拳绣腿,是“舞术”。竞技武术套路是表演性项目,运动员讲究“高、难、新、美”,即跳得高,旋转度数多,落地稳,造型优美,难度创新独特,由裁判员打分决定名次。因此,从技击的角度来评价武术套路的实用性显然是指鹿为马。

散打是身体直接对抗性项目,“快、准、狠”是其指导思想,即动作速度快,打击部位准确,打击效果明显(重创对手),攻击力量大,防守中抗击打能力强。战术灵活多变,比赛双方互相牵制,斗智斗勇。从项群理论分析,套路和散打分属不同的项群,无论从选材、训练还是比赛方式,几乎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早期的散打运动员多是从武术套路改练散打的,随着散打训练水平的提高,这种现象日益减少。现在,许多著名的散打运动员都是从拳击、摔跤、柔道改行练散打,这绝不是偶然现象,因为拳击、摔跤、柔道和散打属于同一项群,具有许多共同点。

伴随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功利性逐渐成为运动员追求的目标,许多散打运动员都是来自农村,家庭困难,由于我国现行的体育制度,一旦成为专业队的正式队员,就相当于有事业编制,拿稳定的工资。同时,在全国取得好名次,可以免试进入高校深造。由于散打运动员运动寿命较短,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散打教练员和运动员几乎是绞尽脑汁,力图在最短时间内提高运动员的技术水平,不可能会去练习对散打比赛结果毫无关联的武术套路。同样道理,竞技武术套路运动员对实战对抗也没有学习的兴趣,正是竞技体育的残酷性和功利性,才迫使散打运动员只练习“打法”,对武术套路则不屑一顾。因此,“练打分离”是散打运动发展的必然趋势,武术界人士大可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反之,由于传统武术主要在民间传承,许多拳师练习武术没有明显的功利性,练习者多是对武术犹如宗教般信仰,不为名,不为利,愿意花毕生精力钻研武学。笔者接触过一些民间传统武术老拳师,每天都会花时间走几趟拳,与一些有共同爱好的人聊武术是他们最开心的事情。笔者在湖南衡阳县贯山村调研时,黄晓生是当地传统武术练习者中的佼佼者,他六岁跟随父亲习武,至今已有五十余年,但仍勤练不辍。黄晓生平常言语较少,而当笔者与他交谈武术时,他仿佛年轻了许多,一边谈论,一边比划。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学习武术,在外打工挣钱,父子间为练武的事也发生过矛盾,儿子觉得父亲练了一辈子武术,并没有带来多少实际的好处(金钱),父亲则希望儿子能学几套拳脚功夫,说不定以后会派得上用场。在笔者走访的民间传统武术拳师中,类似于黄晓生拳师的人生轨迹为数众多,武术似乎是拳师们生命的一部分,或许正是这种没有功利性的意识,民间拳师才能够数年如一日地反复演练武术套路,不断地揣摩“打法”,才使得传统武术“练打结合”的模式在民间得以延续至今。

3 结 语

尽管许多人仍然陶醉在武术延续数千年的辉煌历史中,然而,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武术已经彻底脱离了冷兵器时代,武术技术体系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巨大变化。所以,我们不能用一成不变的眼光来看待武术技术的发展,而应该与时俱进地看待武术技术的多元化发展:小孩子喜欢武术表演,可以选择武术套路;青少年希望防身自卫,就去学习散打;老年人期望延年益寿,练习传统太极拳大有裨益;至于某些致力于攀登武术事业高峰的人,练习武术中能够“练打结合”,这对武术的全面理解肯定会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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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nthePhenomenonofTrainingandFightSeparationofSanda

FAN Hai-biao

(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 Zhejiang A & F University, Hangzhou 311300, China)

Using methods of literature, expert interviews, field trips and theoretical analysis, the phenomenon of training and fight separation of Sanda was studi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with the changes of society, technological system of martial arts is changing. Sanda is a traditional martial arts fighting with the foreign product of fusion surgery. Spread in the community practice to play with traditional Wushu and Sanda's is different. As a competitive sport, Sanshou showing a training and fight separation phenomenon has its inevitability and rationality.

Wushu; Sanda; training and fight separation; routine

2010年度国家体育总局武术研究院院管课题(WSH2010Q011)

2011-02-18

范海彪(1976- ),男,湖南衡阳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武术理论与方法.

1004-3624(2011)03-0121-04

G852.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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