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语篇的系统功能符号学分析

刘东燕

（中原工学院外国语学院 河南郑州 451191）

多模态语篇的系统功能符号学分析

刘东燕

（中原工学院外国语学院 河南郑州 451191）

本文以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视觉图像语法为理论，对 2010年第二届中国绿化博览会会徽进行多模态话语分析，揭示图像与文字共同作为社会符号的表意功能。

多模态话语；系统功能语言学；2010中国绿化博览会

1.多模态语篇及多模态语篇分析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特别是数字，网络技术发展，单一的对话交流模式已经很少见了。人们趋向借助多种模态和多种渠道交换信息和处理各种关系，多模态已经成为主流。多模态语篇（multimodal discourse）是一种融合了多种交流模态（如声音、文字、形象等）来传递信息的语篇。换言之，多模态语篇指的是除了文本之外，还带有图像、图表等的复合话语，或者说由任何一种以上的符号编码实现意义的文本。

多模态代替单模态成为交际的主流，同时对多模态语篇分析提出了新的理论和实践的要求。有关话语分析的语言学理论发展到今天已经在很多方面达到一定的完善程度，因此利用语言学话语分析理论来解释非言语手段的意义构建具有可操作性。一些多模态研究就是对某种语言学理论加以应用和扩展。克瑞斯和勒文在其《阅读图像》中就以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基础，全面建立了社会符号学的多模式话语分析。[1]

本文尝试运用克瑞斯和勒文的视觉图像语法，对河南郑州举办的中国 2010年第二届绿博会会徽图像和会徽释义文字进行多模态语篇分析，探讨图像和语言作为社会符号如何共同作用构成意义的手段和方法，以期对于读者多模态识读能力的提高有所帮助。

2.多模态话语的系统功能符号学理论基础

韩礼德[2]强调语言是一个符号系统，而且是一个特殊的符号系统。它具有表达其他符合系统的能力，是把各种意义系统综合起来的工具。韩礼德认为语言的性质决定人们对语言的要求，即语言所必须完成的功能。虽然这些功能是千变万化，具有无限的可能性，但可以归纳为有限的更具概括性的功能，即元功能或纯理功能。韩礼德的元功能或纯理包括三方面：再现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

概念功能指语言对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各种经历加以表达的功能；人际功能是讲话者运用语言参加社会活动的功能；语篇功能指语言用于组织信息的功能。[3]事实证明，这种将语言看作产生意义的社会符号，从语言与社会文化语境的互动关系角度来研究语言的

理论是一种比其他理论更适合于语篇分析，且可操作性和实用性都比较强的语篇分析理论。[4]

克瑞斯和勒文根据韩礼德的论述，把这些元功能看成是人类任何交际系统所必须具备的，但不仅仅局限于语言，还可以扩展到语言以外的符号资源，如对视觉图像、声音、印刷体式、建筑设计、身体动作、电子媒体和电影等多模态交际手段的研究。他们在将图像看作社会符号的前提下，将功能语法中概念的、人际的和语篇的三个元功能延伸到视觉图像的分析中，创建了以“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成意义”为核心内容的分析图像的视觉语法。

3.2010郑州第二届绿博会会徽的多模态语篇分析

3.1 绿博会会徽简介

中国2010郑州第二届绿化博览会会徽“呵护的双手”主体图形以双手、绿色的枝叶为基本设计元素，配以文字“郑州2010”，“第二届中国绿化博览会”，形象地表达了绿博会“植绿、爱绿、兴绿、护绿意识”的主题思想和内涵特征，形象而贴切地体现了绿化对于人类生存法则环境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和作用。会徽构思新颖、造型简洁、色彩鲜明，寓意深刻，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直观的整体美感。

3.2 会徽图像分析

3.2.1 再现意义。克瑞斯和勒文对应于功能语法的概念意义，提出了多模态话语的再现意义。根据图像的特点，区分为叙事的和概念两大类。叙事的再现包括行动过程、反应过程及言语和心理过程。概念的再现则相当于功能语法中所描述的关系过程和存在过程。概念再现分为分类过程，分析过程和象征过程。“在图片中，使图中的元素形成斜线，通常是强烈的对角线，就形成矢量。矢量是叙事图像的标志。”[5]在叙事再现的行动过程中，动作者即为发出矢量的参与者，或者动作者本身也可以构成矢量。在图像中，他们通常最为突出，这可以从尺寸、构图中的位置、与背景的对比、色彩饱和度或显著性、聚焦程度，以及心理凸现程度（如人形，尤其是人脸对观看者来说都具有心理凸现性）等方面来判断。”当叙事的再现中有两个参与者时，一个是动作者，另一个是目标，目标就是矢量指向的那个参与者，因此也是动作的对象。会徽图像属于叙事再现中的行动过程。在图像的意向中，双手图形隐含着行动过程的行动者。它们形成鲜明的对角线，构图线条流畅，富有动感，是图像中主要的参与者，也是动作者。升腾的绿色枝叶，呈现出勃勃生机和顽强的生命力。双手展开，对中间升腾的绿色枝叶呈呵护状，绿色枝叶构成行动过程的目标。图像和谐统一，形象地体现了绿博会“爱绿，护绿”的主题思想。整幅图像富有由绿色这种高饱和度的色彩填充，色彩呈现由浅到深的层次变化。

除了叙事意义，图案中的元素还具有的象征意义。升腾的枝叶具有三重象征性，它不仅象征着中国，还象征着郑州二词的首字母“Z”，又似本届绿博会举办届数“2”。绿叶、手、飘带等绿化概念的巧妙融合，传达了“绿色融入我们生活”的办会主题。字母“Z”的变化设计则寓意了郑州作为中原大都市浓厚的中原历史和文化的积淀与底蕴。

3.2.2 互动意义。功能语法的人际意义在多模态话语中体现为互动意义。具体地说，互动意义是关于图像的制作者、图像所表征的事物（包括人）和图像的观看者之间的关系，同时提示观看者对表征事物应持的态度。在实现这个意义时有四个要素构成：接触、社会距离、态度和情态。它们的共同作用创造出观看者和再现内容之间的复杂、微妙的关系。

在图像分析中，接触指图像中参与者通过目光的指向与观看者之间建立起来的一种想象中的接触关系。当图像参与者的目光直接看着观看者时，似乎在向观看者索取什么，克瑞斯和勒文把这种图像叫做“索取”类图像。当参与者不是有生命的人或动物，或者当参与者的目光不指向观看者时，没有想象中的目光接触，这种图像被称之为“提供”（offering），即提供信息的意义。很明显，会徽图像属于提供信息类，传达了护绿、爱绿、保护生态环境的信息。

社会距离体现了图像中参与者与观看者之间的亲疏关系，克瑞斯和勒文认为社会距离可以由远景、近景和中景等取景方式来实现。远景表现的是冷漠的社会距离，中景体现的是公共事物的一种互动，近景则体现人物与受众的亲密关系。会徽图像既没有传达冷漠的社会关系，也没有透露出图像参与者与受众的亲密关系，理解为公共事物的互动更为恰当。它鼓励人们身体力行，积极参与到绿化家园的行动中，让绿色真正融入到我们的生活当中。

图像中的态度由观看者观看图像的视角来体现，平视表明了观看者与图像参与者之间平等的关系；仰视的视角则表明图像中的参与者处于权势一方；反之，俯视的视角则表明了图像的观看者相对于图像的参与者而言处于权势一方。会徽图像的平视视角表明了人类和自然和谐共处的平等关系。

图像的情态是我们对关注的世界所做出的陈述的真实度和可信度，是某种图画表达手段（色彩、再现的细节、深度、色调等）使用的程度对图像现实意义的再现。克瑞斯和勒文从色彩饱和度、色彩区分度、色彩调和度、语境化、再现、深度、照明和亮度等八个视觉标记探讨了图像中情态的现实意义量值的高低。徽标图像以绿色为主色调，绿色是大自然的代表色，代表了人类赖以生存的大自然，体现了绿博会人和自然和谐相处的绿色理念。绿色是一种高饱和度色彩，它表示生机、美丽、大方，表达一种愉悦的情感意义，具有高情态。

3.2.3 构图意义。多模态话语的构图意义即对应于功能语法的语篇意义。构图意义有三种资源：信息值、取景和显著性。信息值是通过元素在构图中的放置实现的，任何特定的元素在整体中的角色取决于它是被放置在左边还是右边，中间还是边缘，或者图片/页面空间的上方还是下方。在克瑞斯和勒文看来，上方与下方具有不同的信息值。如果某些因素被放置于上方，而其它因素被放置于下方，那么置于上方的是“理想的”，而置于下方的是“真实的”。“理想的”指它是信息的理想化的或概括性的实质，因此它是信息的最显著的部分。“真实的”指更特定的信息，如细节等，或者说更实际的信息。呵护着绿枝的双手图案位于上方，是“理想的”概括性的信息，表达了人们爱绿、护绿的生态文明意识，体现了对环境保护的重视。位于下方的文字“郑州 2010”是“真实的”“第二届中国绿化博览会”，它传达了实际的信息，即2010年在郑州举办第二届中国绿化博览会。取景则是指通过造成分割线条、或实际分割框架的线条，割断或连接图像中的元素。显著性指的就是以上元素在吸引观看者注意力的不同显现程度可通过被放置在前景或背景、相对尺寸、色调值的对比（或色彩）、鲜明度的不同等来实现。会徽图像构思新颖，色彩鲜明，富有动感，对于观看者具有强烈的吸引力。会徽文字设计巧妙，与图像构成统一的整体。“郑州 2010”笔画流畅，用绿色填充，与图像的流动的线条风格统一，也暗含郑州“绿城”的含义。“第二届绿化博览会”中英文皆为黑色，且字体庄重典雅，表明绿博会是一次意义重大，影响深远的盛会。

四.结语

本文首先概述了多模态语篇及多模态语篇分析，然后以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基础上发展的克瑞斯和勒文的视觉语法为理论框架，对中国 2010年郑州绿博会徽图像及会徽释义文字进行多模态语篇分析。会徽“呵护的双手”生动的传达了再现意义，采用高情态的绿色色调构建了丰富的互动意义，采用象征图形在上、“郑州2010”和中英文“第二届郑州绿化博览会”位于底部的编排方式形象地表达了构图意义。三种意义相互作用共同传达了郑州绿博会“和谐绿博会，生态新郑州”的绿色理念。

[1]李战子.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J].外语研究，2003（5），P1-P8.

[2]Halliday，M.A.K.&R.Hasan. Language，Context，and Text: Aspects of Language in a Social-semiotic Perspective[M].Oxford: OUP，1989.

[3]王红阳.多模态广告语篇的互动意义的构建，四川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11），P31-P34.

[4]黄国文.语篇分析的理论与实践——广告语篇研究[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2.

[5]Kress，G. & van Leeuwen，T.Reading Images: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M ].London: Routledge，1996.

Based on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he visual communication grammar, which is developed by Kress& van Leeuwen from Halliday’s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this paper conducts the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of the emblem of the 2ND China Greening Exposition.

multimodal discourse; systemic functional semiotics; the 2ND China Greening Exposition

刘东燕（1975-），女，河南周口人，硕士，中原工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

2010-0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