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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主义背景下的男性情感模式
——以英国作家安东尼·特罗洛普为例*

2010-08-15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2010年4期
关键词:拜金主义工具理性异化

耿 潇

(东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拜金主义背景下的男性情感模式
——以英国作家安东尼·特罗洛普为例*

耿 潇

(东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拜金主义是英国历史进入维多利亚时代以来出现的最本质的社会特征。金钱对人类的情感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从而对情感的压抑和对金钱的追逐成为众多维多利亚小说家思索的问题和写作的主题。作为 19世纪最重要的英国维多利亚小说家之一的安东尼·特罗洛普也在这一背景下做出了对情感困境的思索。基于男性是其关注的最重要的对象之一,因此作家在自己的小说世界中建构了独特的男性情感模式,以期解决当时英国社会男性的生存境遇,同时引起人们对情感本质的思考。

特罗洛普;拜金主义,情感模式,生存境遇

一、拜金主义与情感异化

拜金主义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工业文明迅速发展的产物。随着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的发展,作为精神支柱的宗教的力量开始呈现出减弱的趋势,物质财富和金钱财物成为人们行为的最大动力,人越来越成为这一社会背景下金钱异化的产物,金钱在社会中起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它们变成了支配与控制人的一股强大而不可抵御的力量。而此时作为社会主导力量、承担着更多责任和有着更强烈的人类本能与激情的男性群体在这一社会背景的影响下,即金钱的奴役下,他们的情感追求完全被忽略:他们的情感世界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他们的爱情也成了成就“金钱和权力梦”的利益工具。特罗洛普前期小说中的男性人物大多都是贵族阶级,他们占有土地和拥有特权,因而也常常被称为土地贵族。他们崇尚贵族的绅士风度,宣扬福音主义和绅士理想,成为道德上的说教者。但随着工业革命给英国社会带来的巨大变化和社会生产力的突破性发展,新兴的中产阶级迅猛发展,贵族阶级队伍开始缩小,政治和经济地位也随之开始下降,并且为其所取代,因此中产阶级人物成了特罗洛普中期小说的主体。他们崇尚工具,功利成为他们的唯一目的,甚至最终自己也异化成赚钱的工具。

霍克海默曾这样论述欧洲的历史,“欧洲历史有两条线索:一条是明的,一条是暗的。后者包含着被文明压制和扭曲了的人类的本能和激情。”这里男性正是受制于文明压制和扭曲的人类主体。19世纪维多利亚社会所出现的拜金主义现象造成的情感意义上的生存困境不仅是女性需要面临的,男性甚至需要面临更多、更复杂的情感困境。因此这些在情感上被放逐、被扭曲的男性也成为许多维多利亚小说家关注的对象,而他们的情感困境更是成为其作品揭露的主题。作家安东尼·特罗洛普在其小说世界中不仅揭示了男性用感情换取金钱和权力后的破败生活和异化的情感状态,另外也建构了在这一丧失本质意义后的异化社会中男人应有的情感模式。

二、男性情感异化的生存困境

19世纪的英国,工业文明的发展和“经济的发展使人们越来越成为消费品的奴隶,人性当中应有的高贵与尊严、精神与超越日渐沦丧。”这是对当时英国的社会背景的精确描述。在这样的经济利益和物质利益高于一切的社会中,人的本真情感被放逐到世界最边缘的角度,甚至被抛弃,对物质的占有与对利益的索取成为人在这社会丛林中行走的唯一动力也是唯一目的。这里不难发现,本质情感的异化现象是英国工业社会拜金主义背景下人类情感困境的最深刻写照。笔者将从两性情感和亲情情感两个方面来具体分析特罗洛普小说世界中的男性本真情感异化的表现。

1.正常两性情感关系的颠覆

安东尼·特罗洛普的小说更多的是关注在 19世纪社会拜金主义现象影响下男性在两性关系中的角色转换。特罗洛普的笔下,男性与女性的正常情感关系完全被颠覆。在其最有名的巴彻斯特小说系列中的《巴彻斯特大教堂》中,男人普遍成为失去话语权的失语者:普劳迪博主教和斯坦霍普博士懦弱而踟蹰,斯洛普先生狂热而“简单”,而女性却是话语权的真正拥有者。这一系列男女关系倒错的现象恰恰是作者对现代社会中男女角色错位、情感性别错乱的反映。小说中的女性普劳迪太太却被演绎成强势的力量。她一直站在丈夫的背后垂帘听政,是丈夫作为主教的政治势力的真正操纵者,并有条不紊地规划着自己的生命。这种对生命的完全控制、对生活的完全主宰从根本上是男权主义的体现。看看特罗洛普是如何描述这位强势女性的:“按事情来说,在家庭事物方面,她是至尊无上地支配着这位徒有虚名的家主,而且是以铁腕支配着。还不止此,普劳迪博士本可以把家庭事务完全交付给她,就算不是自动地,也是甘心情愿的。但是普劳迪夫人却不满足于这种家庭统治,还把权力伸展到他的种种活动中,连宗教事务也不放过。实际上,我们的主教是惧内的。”在妻子的眼里,他一无是处。普劳迪太太左右着自己的丈夫,使他完全臣服于她。主教在太太面前变得小心翼翼,无论在家庭生活还是政治事务的处理上都处于被动与弱势状态,因为“他很知道,乖乖地顺从才可以在自己家里实现最最接近于安宁的局面。”普劳迪太太和主教普劳迪先生之间上演的好像是传统男性征服女性的故事原型,只不过这一次这个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换了位。从历史的角度看,普劳迪太太是传统女性形象的彻底颠覆者。在她眼中女性既定的社会角色——女儿、妻子、母亲——没有任何意义,历史和社会赋予女性的特定品质被她毁灭得体无完肤,连作者特罗洛普都发表评论说“不能认为她给丈夫增添了不少幸福。”为了让自己成为金钱利益的最终获取者,普劳迪太太在操纵丈夫的政治事务时表现得十分的坚定,她完全冲破了男性主体与女性客体的等级关系,成为 19世纪拜金主义社会背景下对天然情感进行消解的终极代表。

有评论家以此断定安东尼·特罗洛普是一位十足的女权主义者。但事实上,这位专横跋扈的女主教妻子的命运也是悲剧性的,应该说她是被自己的失败和丈夫的那句话气死的:“现在她的丈夫已经告诉她,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专横,他只得拱手让出他的赫赫的地位,然后引退倒一个默默无闻的位置,给他们带来特别的耻辱,而这正是因为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行为在这个世界面前给身居高位的他,带来的那种公开的耻辱!”在极度的悲哀和失望中,“她的心憋了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她离开了他,悄没声地带动了她身后的门,”她也同时关上了她生命的门。特罗洛普是想用普劳迪太太的悲剧性命运告诉我们,当女性用最强势、最大胆的举动来对抗男权社会时,会让自己的丈夫厌恶,她是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她的命运注定走向悲剧。这种两性之间的关系表明现代社会中男女情感的倒错和男女责任的颠覆,处在这样混乱状态中的男男女女无论如何不会担负起重整社会的责任。

2.亲情情感关系的扭曲

在特罗洛普的小说世界中,不仅男女之间的关系极度不正常,连本来最天然、最本真的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扭曲。父女及父子之间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奥姆宁公爵与女儿玛丽、儿子西尔维布瑞吉的关系呈现出另一种方式的丑恶。父亲的名字对子女来说象征着人类言说权利和欲望行为的禁止,意味着社会文化秩序、意识形态、话语权力、内心欲望的压制。在子女的眼里,父亲用冗长而乏味的说教试图控制他们的思想,在妻子格兰柯拉太太去世以后,奥姆宁公爵更是这样,他经常对他的儿子这样说道:“我的经验告诉我,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正是远离那些因为钱而引起的麻烦,因为手头有满满的工作。如果让我去说这样一类经常与快乐为伴的人属于哪个职业的话,我认为他们应该是有着很多实践经验的律师或者在国会的律师。”父亲试图决定子女的工作,甚至子女对伴侣的选择。

我们不能否认奥姆宁公爵对子女的爱,“他的孩子们对他来说意味着一切”,但这种过度的爱甚至让父亲成了子女的上帝,使子女失去了自己独立的思想人格,这种带有操纵性的亲情的爱是不正常的,是扭曲的。他以为他为子女所作的是正确的选择,但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走进子女的内心,倾听他们的心声,他想要顾及的是他作为父亲的地位和面子,他甚至连自己最真实的情感都要在子女面前隐藏。父亲似乎将子女作为自己的东西一样进行保护,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孩子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公爵与子女之间是一种控制与反控制的荒谬的关系,即使我们能够感受到二者之间情感的存在,但这种存在已经偏离了正常的亲情的本质。

三、男性情感模式的建构

人是理智与情感的混合物,而它们之间的争斗也正是我们道德生活中的主要组成部分。也正因为如此,自古代起,这种争斗也就成了道德的代名词。然而在一个更广阔的意义上来说,道德是关于如何体面生活方式的观念。那么对于担负很多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的男性来说,对于这一点的思考尤为重要。特罗洛普在其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绅士人物,大部分这些人物身上具备了不寻常的特质,而这些特质也成为其男性情感模式建构的重要因素。另外,拜金主义背景下的男性无论在家庭生活或是政治生活中都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们极力的寻求自我身份的认同,另一方面,他们或者选择自我毁灭。

1.寻求自我的身份认同

对身体的践踏是拜金主义掠夺人性的又一表现形式。工具理性的契约性与功利性原则将身体变成了对象,变成了可占有、可利用的东西,失去了身体本来所代表的自然本性及自然情感的意义。当充满灵性的身体实现了从个性主体到支配对象的转变后,便成为可憎之物。弗洛伊德早已天才般地认识到,“当人类开始直立行走,离开地面的时候,憎恶就最先产生了。”随着人类理性成果不断丰富,作为原始情感主体的身体的地位便不断降低,因为促使人的身体生长,使其不断发挥其情感作用的合理手段渐渐消失。“在19世纪和 20世纪,浪漫主义曾尝试复兴身体,这也不过是一种死气沉沉、残缺不全的理想。”[1]现代作家如劳伦斯等曾孤独地为身体情感、身体欲望大唱赞歌,却终究被宏大的机器轰鸣声所淹没。当代工具理性背景中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情感意义,“不会再恢复成一种肉身,不管它受到了怎样严格的训练,不管它怎样健康强壮,它都是一具尸体。身体变成了死人,这不过是把自然变成实体和物质的永恒进步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寻求自我身份认同的第一个表现在于获取爱。这里我们所指的爱……情感,应该是触及精神层面,而不是肉体层面。虽然产生情感感觉的第一冲动可能在于看见一个美丽的肉体,但这个爱人很可能由于受到的教育程度和理智而成功的将这种情感冲动压制下去。这也是奥姆尼公爵对格兰柯拉太太情感的发生。在公爵与公爵夫人的关系处理中,公爵从未获得过真正的自我,他的地位和政治权利似乎都是妻子实现自身梦想的棋子,他一直都受着妻子的操控。最后,当他意识到这种生活状态必须结束时,他用自己的行为……辞职,来希图获取自我真实的身份。格兰柯拉太太无法理解丈夫的行为,“但他当了首相后,我曾全力以赴。我永远也忘不了他来告诉我有这个可能的那个时刻……可他同时也告诉我如果可能,他就会退掉不干,当时我完全像麦克白斯夫人……而他却这样谨小慎微,这样抱愧于心!至于我,我会不择手段得得到这个位置。那老公爵绝妙的扮演了三个女巫的角色。好了,没有真出现谋杀,我也没有发疯。”(《首相》)事实上,谋杀发生了!谋杀概念在工具理性世界中,同样被机械化、概念化而失去了情感意义。

从拜金主义的观点来看,行为只有在有益于一个目的时才是合理的。工具理性因此使人放弃了同情与善良,使人的行为依附于赢利的精明与冷漠。一切道德、良心、情感都因为其感情用事、违背了工具理性原则而被排除,继而瓦解了一切个体行为模式。“在 20世纪,被嘲笑的对象不是那些行动相似的一群人,而是那个总是敢于独立思考的怪人。”格兰柯拉太太是被工具掠夺了情感的当代人的代表:他终日忙于为丈夫的升官发财忙于各种应酬,“她向客人敞开她的沙龙,她的宴会厅,她的花园,”根本不知道丈夫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遗憾的是,在妻子过世以后,这位曾经受过折磨的奥姆尼公爵也将同样的剥夺了自己子女的情感欲求。工具理性的时代,将工业技术视为行为标准,将个体生活纳入千篇一律的机械重复,将物质获取视为成功的唯一凭证,导致人们尸体一样生活,却无从寻找解脱与逃避之路。于是谋杀与被谋杀便不动声色的进行。

当人们丢弃了情感与本性后,人人都在杀人,人人都在被杀。谁是谁的谋杀者成为无法解答的斯芬克斯之谜。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在工具理性世界中根本没有提出的必要,因为被工具理性物化的是不会对这些问题产生任何兴趣。特罗洛普笔下的男人们在强势女人的控制下一直试图寻找自我身份的建构,寻找爱,但心灵的病态使得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成为犯人,因为工具理性早已将具有破坏性的力量置入所有人的灵魂。人在现代世界中的生存状态如同幽灵一般,其整个的存在意义便是在契约中获得物质利益。这种机械的物质欲望导致人们对自己可“欲”不可求的一切都充满了仇恨,格兰柯拉太太或许就是在这种仇恨中死去的。

2.自我毁灭

霍克海默曾在《理性之蚀》中写道:“理性作为精神实体的自我解体是基于内在的必然性。今天,理论必须做出反思和说出过程,说出社会规定了的新实证主义倾向,即思想的工具化倾向,以及徒劳的拯救企图。”当西方的理性传统发展到工具理性层面后,人类不再对任何事情表示自己的情感选择与本真意愿,在情感隐退后,人类的残酷行为也从对他人施暴转为向自己施暴,工具理性却只关心公式化目标的达成问题,对人的生存问题毫不关心,从而使人类灭绝了对未来的希望。在这种背景下,人的内心世界不断崩溃,人自身在工具理性的世界中开始解体。伴随着这种解体,人开始亵渎并残酷地对待原本属于人的东西,在这种残酷对待中,人的生存变得荒诞而无意义,最终走向自我毁灭。帕里赛公爵对首相一职的辞职如果说初衷是为了打破妻子格兰柯拉太太对自己的控制,从而获得自我身份的认同,但其实结果是让人失望的。在这样一个人的价值用财物和权利来衡量的社会里,放弃权利意味着放弃人生,其实质等同于自我毁灭。现代人由于找不到情感的依托,“一天天憔悴下去,稀落的头发逐渐灰白,瘦长的脸颊则更瘦更长。纯粹一副老人像。”稀落灰白的头发,瘦长的脸颊,痛苦的感觉日渐强深,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情感上的痛苦。中年时期身体的衰老相当于一个严重的警告,告诉我们情感倒错的精神境遇最终可以导致身体日益衰弱,而这恰恰是人类走向死亡的必然阶段。

政治权利和财富是以没有情感的数字、没有情感的计分方式来计算的。人类在金钱的控制下,彻底丧失了情感的梦想和情感的寄托,最终带来的除了颠狂倒错、除了精神的死亡,什么也没有。其次,在情感丧失的状态下,人类追求幸福的途径也成为一种工业程式。拜金主义使人类崇尚金钱,它最终使人类失去思想,变得恬不知耻,从丧失自身情感到开始亵渎与摧毁他人情感,直至人类开始自我摧残。如果说在监狱里犯人是被外部力量隔绝起来,那么帕里赛公爵和他的妻子格兰柯拉太太则象两个被关押在名为“拜金主义”的监狱中的犯人,更为严重的是,他们不仅是身体的隔离,而是已经渗透了人们的肉体和灵魂,每个人在这个监狱中都感到了极端的隔绝与孤独,人们最终发觉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爱的情感,只有一种发泄在自己身上的内倾的暴力。不能否认辞职之后的帕里赛公爵有一丝后悔,“内心经历着痛苦的自悔。他正为错误的一两句话谴责自己……甚至竭力盼望有朝一日再尽微薄之力。”拜金主义所导致的的物欲膨胀使一些人的自私本性暴露无遗,因而在情感倒错的前提下变得更加随心所欲的邪恶与残酷。人们或者面无表情地“杀人”,或者面无表情地自我折磨。因此,我们无法判定格兰柯拉太太或者这之前的普劳迪太太到底怎么死的,真的如普劳迪太太的仆人所说死于心脏病,亦或是她自己“杀”了自己,但我们能够肯定的是男性在放弃权利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自我毁灭。这种死亡指向更悲哀的内涵,即人类在控制他人时都不可避免地遭受着不幸,都遭受着工具理性带来的破坏力的伤害。

四、结 语

自然情感中所展现的是最真实的人性,因为这种情感体现的是人最根本的内心需求。自然情感是否能够得到一定的满足,标志着一个人是否能够获得内心的幸福。当然如果自然情感在一定程度上蔑视社会规则、蔑视道德规范,这是文明社会需要进行压制的。然而如果一个文明将人内心所有的自然情感剥夺殆尽时,也会将人之所以为人的最基本的根基摧毁。19世纪的拜金主义现象正是这样一种摧毁根基的巨大力量,它使人类的情感都向工具理性让步,使人的精神世界一无所有,并将人异化为社会的反应器,最终只能机械地吸收信号,人类的生存状态因而呈现出工具理性特有的残酷特性。特罗洛普小说世界中的男性无疑是这样一群人的典型代表。另一方面,如果说理性成长是以扼杀人的自然情感为代价的,那么女性也是直接的受害者。普劳迪太太理性至上,她将人的自然情感完全驱逐,格兰柯拉太太也一样,此时她们的理性已不再是一种思想方式,而变成一种无所不在的专制,是在理性的名义下对人实行精神上的专制,它实际上是理性专制主义。在她的生活中理性成了人生命中至高无上的主宰。一切情感都被推理、逻辑和证明摧毁得体无完肤。当人的情感成为理性的奴隶时,活生生的人便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僵尸,而她们最后的死亡也和这具僵尸重合在一起。

威廉·巴雷特 说,“他 (人)被三重异化了:对于上帝,对于自然,对于满足他的种种物质需要的巨大社会机器,他都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但是最坏的也是最后的异化形式是人的自我异化。实际上,其他异化都趋向于这一异化。在一个只要人高效率地履行其特定社会职能的社会中,人就变得等同于这一职能,他的存在的其他部分则只允许尽其可能抽象地存在——通常是被投入意识的表层之下并被遗忘。”

安东尼·特罗洛普小说世界中的男性大都放弃了显赫的名位,如主教普劳迪博士和首相帕里赛爵士,他们不想成为妻子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们希望能够逃离拜金主义对人类的控制。特罗洛普对倒错的男女关系描写“恰恰是在浮躁之后的沉静和理性的反映……新的思维模式的建立将会在浮躁和喧嚣之后诞生。”他希望人类特别是男性能够正确地认识自己,回归情感,以求摆脱自我毁灭的命运,重新建构未来。

I712.074

A

1006-5342(2010)04-0044-03

201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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