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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社会实在的点
——简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物质观

2010-08-15陈道远

铜陵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0年3期
关键词:资本主义学者劳动者

陈道远

(福建师范大学,福建 福州 350007)

寻找社会实在的点
——简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物质观

陈道远

(福建师范大学,福建 福州 350007)

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物质观就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观。寻找社会实在的点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思考的最初目标。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只希望自己劳动者的身份能被社会所承认,同时社会其他成员能够来效仿他们,这样社会就会有平等的状态。这种虚拟的劳动者存在状态给予他们一种崭新的、勇往直前的气概。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将自己的生命融入到资本主义最基本的劳动方式中去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劳动者面对着无可选择的劳动状态,劳动者选择自己和别人一样地走入劳动过程的深层次活动中去,人在无可选择的前提下所做出的仅有的选择行为使人自己变成了物质。

西方马克思主义;物质观;劳动观;社会实在的点;虚拟的劳动者存在状态

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物质观就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观。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物质观是为了寻求能够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批判社会依据的东西,这样一种实在的、用于从事社会批判的东西就是劳动,这里讲的物质观的“物质”是指实在的东西、能够成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从事哲学思考的出发点的东西。

一、西方马克思主义物质观与劳动观的观念相当

1.物质观与劳动观的一致。物质与劳动在同样是实在的东西、同样是批判的立足点的意义上是同一个东西。说“物质观”是谈到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思考的起点,这个起点必须是关系到学者们(以下“学者们”都是指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自身利益的起点,同时又合乎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唯物论方面的思维习惯,即从唯物辩证的自然观开始哲学体系的建构;这个起点在关系学者们自身利益的时候就称作劳动观,因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把自己看作是劳动者,他们从自己也是劳动者的角度去论述资本主义的社会问题,同情劳动人民、无产阶级,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劳动过程中的一切不平等现象,而学者们的哲学又是他们整个理论的出发点,哲学理论又以物质观为出发点,这是因为:物质观是整个马克思主义哲学大厦的基础,类似地,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大厦的基础也应该是物质观。在物质观的基础上,学者们表述他们的哲学,在哲学的基础上,他们批判社会,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各自的观点基本上由哲学和社会批判理论两部分组成,按照这样的思路,劳动者的身份经由哲学基础与物质观合二为一。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从哲学出发建构理论,从劳动出发建构属于自己个人的理论,从物质出发建构在思想和现实中都能找到根基的理论,这也就形成了物质观和劳动观的一致局面。[1]18,[2]

2.寻找社会实在的点。寻找社会实在的点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思考的最初目标。社会为什么有实在的点,为什么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会想到要为社会寻找实在的点,这些问题本身说明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学者已经感到社会这个研究对象是至大无边的、漂移不定的,我们人所能研究的只是其中某一个实在的点,正是看到了社会的虚幻、不确定的特征,学者们才确立了寻找社会实在的点这一工作目标,试图通过找到一点的实在来保证人在社会中的基本立足点,这个立足点也是可靠的立足点。[3],[4]导论P.3寻找的过程是短暂的、是一步到位的,学者们以自己各自的思考开端作为切入点,以自己的虚拟的劳动者存在状态(关于这种状态下文的第3点会展开论述)作为所寻找到的人立足于社会的方式;寻找的过程又是具有深远意义、长久的,因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的这一寻找必然带动社会所有其他成员加入到这样一个寻找过程中来。对于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来说,寻找社会实在的点的过程是个人积极主动、能够显耀个人名声的过程,对于大多数跟随者来说,寻找社会实在的点是一个被动的、后人默默无闻地跟随前人的过程。只是无论个人是显耀还是默默无闻,学者们要推进的是社会的平等、和谐、有机、有序的存在。

3.虚拟的劳动者存在状态。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可以简单视作用西方哲学的思路、观点来改造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是一种哲学理论,是学者们个人哲学天赋的展现、扩展,学者们能够进行哲学思考,这说明他们有哲学天赋,而学者们应用哲学天赋进行社会批判时,他们表明自己就是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普通一员,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正是因为有着一种强烈的社会成员感,他们才去从事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工作,学者们要求有劳动者的平等身份,同时也预设了自己已经是平等社会中平等地被人看待的劳动者,他们假使自己处于有利的、优越的社会环境下,假使自己的平等地位被社会中其他同样处于平等状态中的劳动者所认可;他们假定平等的社会就是人人都是劳动者的社会,假设人人都把自己看作劳动者,同时也把别人看作是劳动者,而人人都是在自己边劳作边看待同处于一个社会集合体中的他人的,[5]P.227每个人只是在肯定自己是劳动者、劳动是自己应尽的义务的前提下看待别人、处理与别人的关系,因此如果你不劳动就不能形成与他人的这种人与人相互看待的关系;你不劳动你就不能看到别的人,就不能与人形成关系,你自己也就不是劳动者,这样你只能成为劳动过程中物的要素,你把自己降卑为物,无法与社会中的其他人形成平等关系。同时,这个社会向所有人开放,希望每个人都有强烈的劳动意识,希望每个人用这种强烈的劳动意识作为动力推进自己与他人相交往并处理自己个人的一切其他行为举止、心理活动、言论等,社会只是向人颁布作为一个合格的、有社会责任心的劳动者的证书,这个合格劳动者的证书只是荣誉证书,不涉及各种社会利益,社会利益只是社会集合体存在的自然赏赐,这些利益原本就应该在各位劳动者中间平等地传递、交流、共享,社会利益不是个人社会地位的象征,利益是自然的恩赐、是流动的、暂时的、非独有的,也是不可独占的。社会只承认个人的与他人平等的劳动者地位,个人的劳动者意识也是一种整体意识,他必须意识到只有社会整体的平等才能有他个人的平等,必须意识到社会整体只给每一个人提供劳动者的身份证明,除此证明之外,社会不会给个人其他社会地位;他必须意识到只有每一个劳动者都只从劳动的角度看待其他每一个人,社会才能真正提供个人的平等社会地位,社会利益才不会引起个人的纷争。个人的意识、标志最能体现社会的平等状态,社会要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如何营造平等的社会身份确认、如何给个人合适的社会标识的活动上,社会也可以形成一个可搜集、容纳各种自然恩赐利益的框架,在这个框架内的各种利益都被注明其给劳动者可能带来的正、负面效应,同时注明各种利益何时拥有才是最合适的,个人在拥有这些利益中的一部分时能持有多长时间,以及这些社会利益的流向,等等,在上述框架中,社会要为自己拥有的全部利益作这样“上架”整理的工作,以便造福于社会民众个人。社会给自己标注、解释社会利益的工作最好也是由社会本身自然会产生、会得到的能力恩赐来完成,虽然这项工作是要由人来完成,但最好还是由有平等观念觉悟的劳动者来完成,必要时,社会也可以从社会成员中挑选优秀的、先知先觉的人来完成此项工作。这样,阶级的意识等等社会利益的载体也都要服从于社会成员皆是劳动者这一平等观念了。一切的阶级对抗、政党纷争融解在这个平等观念之下,社会的结构真正会形成稳定的金字塔结构、三角形的结构,在金字塔的顶端的是组成社会的最基本原则——平等的劳动者的观念、依次往基层走的事物分别体现了社会利益的需求面大小,即利益是否为更多数人所希望得到,被最大多数人希望得到的社会利益构成社会结构的最基层,而越接近社会结构金字塔顶端的社会利益也是越少被人所希望得到的。在这样的社会集合体中,社会成员被分成各个纵队,成员被赋予行进的性质,成员列队只有一个目的,为了便于有序地行进,社会成员彼此不分高低贵贱,而只是为了行进方便分出先后排队秩序,社会成员彼此相互看到的只是劳动者的头衔,而不是真正的劳动状态、实际劳动状态,这也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区别所在,虽然他们双方都关注劳动,但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只希望自己劳动者的身份能被社会所承认,同时社会其他成员能够来效仿他们,这样社会就会有平等的状态;而马克思主义要求无产阶级的劳动状态经由无产阶级自己的革命行动来改变,强调真实地改变现实的某种劳动、生产的制度。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的这种虚拟的劳动者存在状态给予他们一种崭新的、勇往直前的气概,使他们可以甩开原有的各种社会角色定位,可以轻易地凝聚最大多数的社会成员来靠拢他们,这样的情况既为学者们自己理论的阐述带来方便、带来理论体系构成的严密性,也为学者们扩大自己理论的影响面带来益处。学者们的洒脱气概为他们从哲学思考转向社会批判带来了动力。

4.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的研究方法。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对西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了刻骨铭心的研究,他们将自己的生命融入到资本主义最基本的劳动方式中去,消除了自己的学术气,完全以一个普通人的劳动方式来研究资本主义社会,他们不是以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这个社会,也不是以一个愤世嫉俗的圈内人的角度来观察社会,他们是把自己看成是整个社会劳动生产过程中的一份子,没有为自己求名求利,完全只看到自己每天要吃饭、要消费、要去工作、领工资、要休息等,他们只看到自己在劳动生产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中的手脚变化运动,看到自己的口舌为劳动在忙碌,他们没有时间去应用抽象思维主体来思考问题,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使得资本主义的生产劳动在他们这些人中得到活生生的展现,他们没有思维的概念、没有认识的范畴,他们面对着的劳动对象是扑面而来的感性材料,他们要整理这些感性材料、要分别、分类这些材料,他们应用社会给他们的各自现成的标签来做这些事,他们也是乐此不彼的,他们对劳动的开端并不抱怨,这些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并不仔细对劳动进行形而上学式的考察,要去研究劳动的起源与归宿,他们所做的只是试图发现社会给他们的劳动标签有哪些是不适合贴在他们所劳动的产品上的,也就是说,他们要去找寻那些不适合做劳动过程中感性材料标签的东西,这些不适合做标签的东西却已经给了所有的劳动者,是社会给每一位劳动者所预备的。[6]P.256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这样做是把自己的生命变成一种感应器,去感应劳动的对象与劳动的观念标签是否相符合,如果前述这二者不相符合,学者们就发出一声所有劳动者都能理解的痛苦呼喊,这种痛苦呼喊是不用再解释的,因为它们是任何一个普通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的切身体验,就像劳动者劳动过程中所唱的劳动号子一样,都是伴随劳动而生、随着劳动结束而结束的,没有什么更多的理由,也没有什么耐人寻味的地方,只是一种声音而已。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这种做法是让一种沉思的主体死了,让一位普通的劳动者的手和脚活了起来,看似人被劳动给呑没了,实际上人如果不如此简单地处于劳动的最基层的体验流程中,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学者们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就会仅仅是理论家的思考,不是一种既批判制度又是反思自我生存品质的批判,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对资本主义制度所进行的批判有他们自己浓烈的参与意识、自我反思、自我批判意识,他们不是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他们在说自己的“家”事,他们自己如何把自己算成这个“家”中的成员呢?他们就是用这种研究方法来让自己成为“家”中的成员,同时他们的家也就是劳动的家,是一个由资本主义劳动生产各个环节所充满的家。

二、西方马克思主义不可改变的劳动观与可变动的物质观

1.不可改变的劳动观与可变动的物质观的内涵。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所开创的劳动观对于他们个人来说是有差别的,本文说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共同提出劳动观并不是指在这些学者们中间存在着虽有差异却仍然可以找到共同点的劳动观,而是指学者们共同被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劳动生产过程所席卷,但是在被席卷的同时,这些研究者看到了各人彼此之间的共同性即他们都处在劳动过程中,同时也看到他们当下是如何被劳动过程所淹没,这些看到都只是“看”的效果、是视觉的直观,并不能给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带来深刻的头脑中的印象,他们自己自然也不会再在此后去比较各自的存在状态,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去进行抽象的思考与总结,劳动观彼此之间的共同性也就不会有人去研究它,劳动观也就成为一个空的括号,它把众学者们的视觉直观都容纳进去,却没有显示给学者们什么印象。[7]P.236,P.237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共同提出劳动观是被劳动过程吸引所导致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的劳动观呑没了这些学者们的劳动观念的共同性,也让其后所有人、其同朝代其他人的劳动观念失去了其共同性,所有人的观念都融入由大的制度带来的劳动观念的大流动当中,所以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的劳动观启发了所有人的劳动观念,“以身试法”地让人感受到资本主义劳动生产过程所具备的观念同化、消解作用,从这里产生出了不可改变的劳动观与可变动的物质观,每一个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生存的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的劳动状态,而无法想到自己的劳动状态;只能看到自己的劳动状态与别人不同,却无法靠思想来概括出这种不同;每个人都只有选择融入到西方资本主义的劳动过程中去,他们只有这样做才能有自己的“看见”,才能在看到自己的劳动状态时同时也已经处于总体过程中了,他们这样做的结果正是体现了他们面对着劳动过程是无可选择的,而他们只能选择自己和别人一样去投入到劳动过程中。劳动者面对着无可选择的劳动状态——这就是“不可改变的劳动观”的内涵;劳动者选择自己和别人一样地走入劳动过程的深层次活动中去——这就是“可改变的物质观”的内涵,因为“物质”就是指人,人在无可选择的前提下所做出的仅有的选择行为使人自己变成了物质,而变成了物质的人不得不做出与所有的劳动者一起消解的决定,这件事体现出了“可变动”性,因为在资本主义劳动生产过程中,每一个人还是做出了一些选择和决定,这一点点的选择和决定就是“可变动的物质观”。

2.不可改变的劳动观与可变动的物质观影响到当今时代劳动观念消失于劳动过程中,人活动于无可奈何的选择中,观念的消失是不可改变的,人的选择是可变动的,因为每个人都在做选择,只是观念的消失是因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过程的融解性强,这种劳动过程消解了所有人的劳动思想,人们一意识到劳动过程的存在就只能把自己降为普通劳动者去做身临其境的劳动体验,这也就是说,资本主义劳动生产过程不可避免地让所有人都只见物、不见人,每一个人自己都看不见了,每个人看见只是自己与别人劳动状态的起初差异,之后每个人就都毫无区别地消解在生产过程中。这就是不可改变的劳动观带给人们的处世哲学,每个人尽管都身不由己,但又都心甘情愿选择这样去做,面对着强大的资本主义生产机器所有人的生存境况都相差无几,人都成了没头脑的劳动机器,即使这样,这也是人们自愿的,人们自愿选择让自己成为劳动机器,这就是可变动的物质观。尽管每个人都“物质”了、都“机器”了,但当这种状态临到自己时,人的选择所起到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而且劳动观念的消失不是一下子完成的,而是一步一步地进行的,是按着人头一个人、一个人地被轮到的。

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的研究开始了劳动研究的新纪元,从此研究劳动的人只有不断地处于快速变化的劳动过程中才能描述这样的劳动过程,劳动开始有了吞没抽象理念的惯性了,这列充满惯性的资本主义生产劳动火车从此就无法停下来了,而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的研究实际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种研究让社会把社会劳动生产的过程越来越直观化、越来越公开化,劳动生产越来越表现出感性的多样性,这些由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开启的劳动观念被劳动所呑灭的趋势影响到了我们现在的每一个人,也影响到凡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打交道的人,后来的这些人都必须考虑到如何缓和感性多样的劳动观对个人关于社会的价值观的冲击,个人面对社会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融入到社会化的生产劳动中去,而如果只有这样一条路可供选择,人们会伤心绝望的。同时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的研究方式也决定了我们中国在全球经济日益一体化的过程中,必然要考虑如何接纳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所提出的劳动观,也要尝试分析可变动的物质观。此外,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带来的劳动观也让劳动书写了历史,劳动观所要引进的劳动生产过程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赋予这些学者们的,而社会的劳动生产到了学者们手里却成了学者们每个人自己的生命存在的外在表现,学者们都成了普通劳动者,随着这种学者型普通劳动者的产生,一种新的劳动时代开始了,这个时代就是我们当今所生活的时代。

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从西方哲学发展史中得到启发,知道了哲学源于哲学家个人的天赋、时代的机遇,他们自己也发挥了哲学天赋,也得到当时代所赋予的机遇,选择了劳动作为他们理论的突破口,并一发而不可收拾,从哲学直达最后的社会批判理论。

(责任编辑:吕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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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752X(2010)03-0007-03

2010-06-22

陈道远(1968-),男,福建泉州人,福建师范大学副教授,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语言哲学。

教育部2007年度人文社科项目《概念在认识中的作用》(编号:07JC720009),主持人:黄正华,参与者:陈道远,刘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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